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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之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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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轩擦了擦那被泪水浸得湿透的微凉肌肤,心里有些着紧。那蜷缩在被子里被噩梦侵袭得一直不安地抽泣着的人,低低的泣音听得他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疼。才几日没有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莫非和宁王有关?可是据暗卫来报,他们并未相认啊?
杨轩目光有些阴沉下来,却猝不及防被徐道子展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害怕压到他的肚子,杨轩用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部:“是我。我在这里。”
徐道子将他抱的紧紧,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手上的力气却一直没有放松。
杨轩只觉得自己的心柔的像是一汪春水,将他抱在怀中,慢慢地令自己侧躺下来,双臂还是搂住那人圆滚滚的腰身,静夜无声,他的心中却翻滚着难以止息的热意和爱恋。
再一下子就好,再一下子就好。
杨轩放纵自己在他颈窝内汲取着温热的体香,许久才抬起头来,将脸靠近,四片嘴唇轻轻靠在了一起。
那甜蜜甜腻甜美的绝佳滋味,杨轩想,他是再也放不下怀中这个人了。
……
也许是那一抹一闪而逝的笑意过于愉悦,吸引了身边宁王的注意力,他笑道:“五郎可是有什么喜事?”
杨轩这才将记忆自昨晚那旖旎一吻中移开,自然而然地勾起嘴角,应付的言语像是流水一般极其顺利地说了出口:“呵呵,今日有幸能与九叔叔麾下的长矛卫同行,可不就是一桩美事。”
宁王若有所思地笑笑,“五郎太过谦虚。黑骑卫可是人人英勇异常,此番围猎,想必大有收获啊。”顿了顿,“对了,还没有见到府上那位风神俊秀的玉公子,九叔叔很是好奇呢。今日怎么他没有来?”
马车平稳地朝着夙奉山下驶去,后面迤逦开一队队顶盔贯甲的骑士队伍。宁王府的长矛卫们统一地都是一身雪白,银白色的盔甲与战马,在雪地中行走的时候几乎与那白色的天地融为了一体,只有马蹄下扬起的烟尘昭示着他们的存在。而与之相反的,黑骑卫们还是一身黑色的战甲,马匹亦都是棕黑色为主,亦披上沉重战甲,行走起来却举重若轻。只这一手驯马的功夫,黑骑卫都胜了长矛卫一大截。
而黑骑卫那一身标志性的黑色,在一片银装素裹的群山绵延中,像是一条迤逦前行的黑蛇,不仅醒目,而且倨傲。虽然众人神情都被面上铁甲遮蔽一大半,但是想必都是冷漠坚定桀骜的,不屑于用黑色以外的任何颜色掩饰自己,那是他们对己身实力的自信。
薛奉云心里冷笑,没有错,黑骑卫骁勇善战,更是马背上的好手,来自温暖南方的长矛卫根本就不是对手。可是,来的这些人再怎么武技高强,区区凡人,又怎么斗得过修真者呢?
那个神器,他薛十七拿定了。
似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玉竹心斜了他一眼,姣美稚气的面庞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又接着竖起耳朵,偷听屁股下面车厢内传出来的谈话声。
“……不过一个男宠,九叔叔有心了。”杨轩淡淡地道,表情看不出端倪,心里却忆起自己出门之前徐道子居然也纠缠着要一起出来,他好不容易悄悄离开,却也心疼他总是闷在屋内,将自由出入王府的令牌给了他。现在想起来,杨轩忽然觉得眼皮一跳。
“男宠,哼,这么受宠的男宠,璎珞没见过几回呢。”依偎在杨轩身边的美丽少女撇着小嘴,漂亮的杏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嘴上却像是撒娇一般地抱怨着。
她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面色还有些苍白,身体纤弱,漂亮的雪白狐裘中间,嵌着美玉的腰带拦腰一束,纤腰柔韧盈盈一握的样子,越发显得楚楚可人,不是璎珞又是哪个。
“什么男宠?都嫁人了,不要那么说话,不好听。”宁王斥责,见女儿一脸不服的样子,心里暗叹,转脸看向杨轩:“璎珞这孩子向来直率随心,五郎莫怪。看在她还在坐小月子的份上,凡事担待一些。”
杨轩微微一笑:“璎珞向来性子是直了一些,不过却也率真可爱。九叔叔放心,她没闯什么大祸,本王自然不会计较。”
他说到“没闯什么大祸”的时候,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璎珞,她心中咯噔一下,抿抿红唇,原本紧紧挨着杨轩的身体轻颤一下,又强自抑制住自己。
马车速度倒也不慢,六匹枣红色骏马四蹄生风,踏雪坡如履平地,似乎从王府出来没多久便出了钟州城,又没过多久,便逐渐接近了夙奉山地界。
本已是隆冬,钟州城内气温已经是十分寒冷,但是越接近夙奉山,便越是天寒地冻,马车内条件很好,毯子手炉火炭一个不少,璎珞还是冷得双唇发白,一个劲儿往杨轩怀里缩。
宁王注视之下,杨轩勉强忍住将她推开的冲动。现在还无意和这只老狐狸闹翻,以后更需要和他打交道。
不过,自己以前觉得已算是赏心悦目的少女容颜,为何现在看起来却如此乏味,不仅激不起任何兴致,而且还有令他越发厌烦的趋势呢?
想起暗卫报上来的璎珞最近的动静,杨轩的目光渐渐阴沉下来,不动声色之间,轻轻挣脱了少女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柔软躯体。
对方温热鲜活的诱惑女体,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引发不了任何本能的冲动了。
此时一个眉目如画的小少年一边嚷嚷着冷,一边掀开车帘子躲了进来,动作极尽肆意,偏偏又生就一副绝色容颜,令人无法真的对他生气。那弯弯眉眼,五官生得极其艳丽,年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却带着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和稚气交织的甜美。
他一边丝丝地吸着气,一边蜷缩到了宁王身边,杨磊一边轻斥一声“无礼”,却一边伸展双臂迎接他的身体,将人牢牢抱在怀中,盖上了毯子包住两人。
那宠溺的动作神情,看得在场诸人均是一呆。
自从宁王一行来到邹王府,璎珞还从来没有和这个传说中她父王的随行男宠见过面,便也不当一回事。宁王风流却不下流,年轻时也传过许多绯闻韵事,但听说是不近男色的。因此真的见到自家温雅俊朗的父王真的和一个容貌姣好更盛女子的小少年拥在一处,璎珞短暂的呆滞后,也气不打一处来。
她真的不明白,凭什么又香又软的女子竟比不过这些不男不女的家伙?这年头到底怎么了,自己的夫婿也罢,自己的父王也罢,一个二个都是那么出色的人中之龙,却都耽溺于男色无法自拔呢!
杨轩侧头看去,微笑:“这位是……?”
漂亮的小少年冲他露齿一笑,明媚犹如春光遍野,“见过邹王爷。王爷叫我小竹就好。”
态度亲密自然却又不失礼节,更何况一张令人目眩的美貌,从他自信的笑容也可以看出,应该从来没有人会讨厌这样的小美人儿。
杨轩却看也不看他,一双眼睛对着杨磊:“这位是……?”
明显根本没有将他刚才回答的话放在眼里,那小竹面色短暂地黑了一下,宁王不动声色看在眼里,暗自好笑,这才答道:“这是玉竹心,本王的贴身小厮,五郎随意叫他小竹就好。小竹,谁叫你这么说话?”
虽是斥责,面上却笑意盈盈,哪像是真的生气。众人看在眼里,哪会将宁王说的“贴身小厮”四个字放在心中,各自心里明镜也似,那分明是随行的男宠啊。
玉竹心心里有气,面上却笑得更是欢欣鼓舞,正要想办法使点坏,手臂上却被人狠狠拧了一把,他疼得“哎唷”一声,引得众人侧目,情知是杨磊干的好事,却又不愿声张,只能含恨忍下,心里又给姓杨的另一人记下一笔。
此刻已经进入夙奉山地界,车厢顶上,薛奉云目注山顶皑皑白雪,表情渐渐凝重,不知回忆起什么,眼中似悲似喜,竟似有泪光盈目。

第五十章 临盆(上)

这回夏长野拨出五十名黑骑卫的一道卫随行围猎,自己虽然也在其中,却根本懒得事必躬亲,因此便让新近升上二道卫的江河随行带队,处理一些闲杂事宜。
江河今年恰好十九岁,在黑骑卫的二道卫中,算是极为年轻的青年俊杰后起之秀。被夏将军“青眼有加”“御笔钦点”的他兴奋无比,面上虽然装得深沉难测,心里却一直乐颠颠地像是揣了一只兔子。
他处于队伍正前方,一开始马匹四蹄生风,他春风得意,走得还算稳当。一直到了山脚下,进入夙奉山地界,气温陡然剧降,原本依仗内功而视若无物的寒风,此刻像是夹带了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似乎可以从皮肤表层直刺入心底,江河打了一个冷战,连忙将烈焰心法运转起来,浑身仿佛一下子烧了一个火炉,这才温暖起来。
夏长野冷眼旁观,光是这一手便令他微微点头。这个江河出身武林世家,多的是奇奇怪怪的心决招数,只是大抵还是年轻,心性稳不下来,他有意将他带在旁边多加磨练,便让他负责这次的围猎人员调动。
并不是特别担心这次的围猎,夏长野回头看向钟州城的方向,茫茫风雪,早已见不到来时的路。记忆中那个宁王世子杨天仪也并不是什么沉稳可靠的性子,好在还有一个苏叶留在府中,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徐衍也拿到了那枚令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他的肚子那么大了,而以他的个性,又不可能在行动的时候袖手旁观。夏长野暗自担忧,从陈秋那里得知,临盆的日子将近,左右不过是这十日之内。这种关键要命的时期,王爷主子却也分不开身,他自己又没有立场去劝说这位爷,内院的事情实在太过敏感。
见到了地头,夏长野勒马停步,来到马车前,朗声道:“王爷,已经到了。”
杨轩掀帘而出,身上搭着一件厚厚的玄色鹤羽大氅,头发利落地束起在脑后,一枚小小的玉冠戴在头上,被雪地映得泛着微光。
美丽的少女忙不迭地也跟着他下了马车,伸着纤纤十指想要给杨轩整理还未完全系上的大氅,却在双脚着地的同时冷得浑身发颤,一直候在另一辆马车的紫樱一见主子冻着了,连忙也跳下车,拿着一件披风给她披上。
玉竹心冷眼旁观,轻声嗤笑:“这个身子骨还想献殷勤,这不带着丫头么,让她来不就得了。”
他虽然话说的刻薄,但是却也坦白得可爱,夏长野听得暗笑,一瞥之下,那对主仆的脸色都煞白了。
璎珞又急又恼,死命瞪了一眼玉竹心,却没有想他想象的那样撒泼,只默默上了马车。
显然她剜了那一眼令玉竹心也不太爽快,像是故意做给她看似的,懒洋洋地往身后宽大温暖的怀抱缩得更紧,伸着手臂环着宁王的后背,觉察到对方身上微颤,玉竹心恶作剧地笑笑,嘴唇凑到了杨磊耳边,聚音成线,“宁王,我感觉到了神器在哪里。”
杨磊不得不忍耐住被少年的身体磨蹭得如此紧密的怪异感觉,伸手配合地抱住他的腰,面上挂着亲昵的笑意,亦是用了传音入密的手法:“可在夙奉山地界?”
“嗯……”玉竹心眼珠子一转,“往上走吧。我的感觉是,可能就在山顶。”
夙奉山山脚尚算坡度平缓,马车走一段没有问题。但是再往上,就完全不是可以轻松游玩的地界了,死都要跟过来的璎珞缩在车子里冷得瑟瑟发抖,宁王看女儿实在难受,再次好言相劝:“回去吧,再往上去,马车也走不了的。前后这几辆车子也要回去,你跟着走吧,有这份心就够了。父王相信五郎一定也看在眼里的。”
是吗……他会知道我对他的良苦用心吗……?
璎珞抿唇,默默点头,心里暗暗盘算。
都过了那么久,从邹王府出来至少也有一个时辰了,更不要说回去还得花这么多时间。那人应该得手了吧?她现在回去,应该是可以避嫌的。
和下车的杨磊告别,璎珞坐在马车上,静静瞧着已经翻身上马的英俊男子,依依不舍的眷恋眼神,却没有换得对方一丝一毫的回眸。
直到马车走远,那人也根本没有回头一顾。璎珞直勾勾望着他的身影,直到马车转过一个大弯再也看不见他,身边的紫樱才怯怯道:“小姐……小姐,身子要紧啊。”
这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一个寒噤,璎珞咬着下唇,往那个方向再看了一眼,才放下厚帘子,身上遍体生寒,接过小侍女递来的热汤,也并没有感觉到冰冷的心被温暖几分。
她从来没有那么强烈地感觉到,那人对自己的隐藏在无言中的嫌恶。
是,一开始他的心就不在她的身上。但是凭借美貌和直率性子以及得体的处事方式,璎珞自觉可以引起他对自己的兴趣,哪怕只是短暂的身体的吸引也好。长此以往,再为他生养几个儿女,何愁他的心不转移到自己身上?
但渐渐地,她发觉,那个为他生了一个女儿的侧妃,其实所拥有的,也只不过是那个虚位而已。曾经自信满满地以为靠着家世背景和青春美貌便可以在这场争宠的游戏中坐上庄家的宝座,却在那个少年出现之后,一切都乱了。
乱了。他再也不会过来她的宝安阁小坐,夜宿更是再也没有。
乱了。她为他怀上的那个孩子,在孩子父亲的漠视甚至敌视的默许下,就那么凄凉地化为那滩令她触目惊心的血水,在雪地上艳红得可怕。
乱了。他这几日来的短暂温柔还没有来得及构筑起令她欣喜的空虚妄想,便在转眼之间,连一个回眸都吝于施舍,叫她如何能不心寒。
忽的想起什么似的,璎珞十指紧握成拳,满心满脑的怨毒悲伤中,陡然浮起一丝快意。
“紫樱,让他们把车赶慢点。”璎珞柔声道,面上灿若春花的笑意,紫樱见状,亦是意会般地笑了起来,忽然压低声音:“小姐,你不急着回去看……?”
“嗯,我急啊。”璎珞慢条斯理地用左手轻抚着衣服前襟,像是在打理褶皱,却更像是安抚着自己胸口涌动的兴奋之情,“不过……不可以,现在急不得,我知道的。”
她声音越发轻柔而恶毒:“我要走得慢慢的,要让那个妖怪死得透透的,要让他一个都活不成。他也好,他肚子里那个孽种也好……”
紫樱也微笑起来:“小姐,太好了。以男子之身受孕……”说罢她抖了一下肩膀,吐着舌头道:“嗯,这样的怪物,本就不应该存活在世上。”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璎珞抿着嘴唇,本是苍白的面颊上,已浮起兴奋的红晕。
二哥,你也觉得男子之身怀孕,有悖天理,颠倒阴阳对不对?更何况那个孽种如果生出来,还是个男孩儿的话,你妹妹以后在这邹王府就更是暗无天日,再也没有出头的那一天。
那就求你,临走之前,为你可怜的妹妹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
徐道子小心翼翼地下着梯子,身体已接近临盆故而十分沉重,况且这几日来孩子越发显得不太安分,好几次令绯秋她们虚惊一场,因此他平日里举动也十分小心。
苏叶托着他的一边身体,丝毫不敢托大。
徐道子好不容易和他一起走完整个梯子,双脚踏上平地的时候,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笑道:“有劳苏卫尉。”
“不过举手之劳。”苏叶面上亦是带笑,只是目光有些复杂,眼前这个少年,和宁王府莫非真有什么隐秘的联系?否则,王爷又怎么会特意让他过来帮这个少年营救他的母亲?
……难道,真的像是世子猜想的那样,这个少年,是当年王爷风流的又一个成果?而那名妓玉冬,竟真的为王爷诞下了这个血脉?
早已下得楼梯的杨天仪见到他们,抱着胸口一脸不耐:“玉冥,你如果不行的话,就不要瞎搅和,无端端地拖累行程。天知道他们围猎什么时候完事,万一大队人马都回来了,你还在这里慢吞吞地拖延时间,那可就什么都白扯了。”
徐道子靠着楼梯口的墙根站了片刻,笑道:“这就好了,走吧。”
杨天仪复杂的眼神在他高耸的腹部溜了一眼,像是想说什么般翕动了几下嘴唇,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冷哼,“你带路。”
徐道子回忆着那日赤金子带他走的路线,望了望四周环境,唔,应该从这里走过去是没有错的。
此处正是邹王府的地下,面积十分巨大,徐道子他们走的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格局。从宁王一行所居住的鸣凤楼下去,赫然有一个隐蔽在后院水井内的暗道,徐道子沿着井里的梯子给他们带路,七拐八拐走了好一会儿。
幸好钟州气候干冷,并不潮湿,因此地道内也算不上难走,只是一片漆黑,又顾忌到火把或灯笼可能触到机关或是引起什么不该有的麻烦,徐道子他们也就不用了。
杨天仪天生一副“猫眼”,在夜里亦能清晰视物,自然是没有关系。徐道子巫力有所进境之后,于暗中视物更是轻松得不值一提。反而是三人中功力最为精深的苏叶,一开始是看不见东西的。只不过他听力十分敏捷,反应亦非常迅速,脑子的推断力也是非比寻常,走了一小会儿,也就行动自如了。
徐道子掩不去面上的愉悦之情。他走着走着,竟嫌苏叶拉着他动作太慢,一把挣开他,埋头走在前面,在地道内穿行。
终于他停在一处拐角,一扇厚实的铁门横亘前方,徐道子从衣襟内摸出今天五郎临走的时候给他的令牌,抚摸着上面花纹的位置,对准了,嵌进铁门上一处凹陷。
刚将牌子按进去,整扇铁门便咯吱作响地升高起来,徐道子回头道:“成了,快进来,这个逾时不候的。”
两人尾随而入,一进这个地方,眼前似乎突然亮堂起来。
定定神,杨天仪看去时,不过是一盏油灯,只是他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中走得太久,才会觉得亮的惊人。
就着这一盏微光,杨天仪迅速地扫视了这个狭小的房间。不,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比牢房高级些的牢笼,除了一张木床之外,只余下一对桌椅,还有一个黑沉沉的柜子。大冷的天,竟没有生火炉,寻常人住在这里,可不就是和坐牢没什么分别。
只见那玉冥一进去,便直直扑向坐在窗前发呆的女子,半蹲下来,拉着她的手,似是觉得冰冷,还摩挲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娘!我来了!”
昏暗的烛光下,即使是杨天仪和苏叶也微微惊艳了起来。
那女子虽然双目无神,却生的美丽无比,五官线条无不恰到好处,浓密得仿佛蝶翼的睫毛低垂着,在面颊上投下一圈暗影,从额际到鼻翼到下巴的线条看上去简直完美得触目惊心。两人不禁在想,若果她能够微微一笑,不知道又是多么倾国倾城的妩媚风情呢?
两人平日里也不知见过美人凡几,却在邹王府上一次又一次开了眼界。且不说璎珞,那是他们从小看大的,堪称整个历州无人能出其右的绝色美人儿,一日比一日出落得更加水灵,最后嫁给了杨轩做了一个小妾。
但是比起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年,璎珞似乎又逊了一筹。少年玉冥生的虽并非多么俊美无双,但是胜在肌肤骨质冰清,气质恬淡如仙,给人一种月下谪仙般晶莹无暇的美感,他的这种特质,又不知胜过多少仅仅凭借外貌而妄称美人的女人们。
而这个当年引起元洛轩然大波,传闻中让他们王爷和皇帝反目的绝代名妓玉冬,却是纯粹的肉体的美丽。那身体匀称的线条,面部完美的轮廓,仅仅这么看去,都是一副无与伦比的画卷,又不知当年极盛时期,会是怎样令人遐想的一个绝代尤物。
玉冥依恋地靠着她的样子,被昏黄烛光渲染出几分恬静淡然,这一对母子,生的并不是很像,但他们之间的羁绊却是显而易见的。
徐道子抚着她冰冷的手心,玉冬垂着睫毛望着地面,还是没有反应。他心里一酸,又抚了抚她的膝头,这才站起身来,拉住她的右手,柔声道:“娘,我们不呆在这里了。去别的地方好不好?再也不在这么冷的地方,好不好?”
玉冬还是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同样的状态,像是一具活生生的人偶。
徐道子微微叹息,转脸看了看苏叶,肃容道:“苏卫尉,拜托了。”
苏叶颔首,也知道现在时间紧迫,上前抱起玉冬,当先撤出。
徐道子随后走出这个房间,从铁门上取下令牌,轻轻摩挲片刻上面的纹样,才放进自己的袖口。
准备跟上苏叶的时候,手上却传来温热的压迫,却是杨天仪粗鲁地抓住了他的手,粗声粗气地道:“你这病秧子,走那么慢碍手碍脚,跟着我快点!”
徐道子微怔,却被他拉着往前走了出去。

第五十一章 临盆(中)

两队人马在夙奉山脚下驻扎,看上去黑白两色倒也泾渭分明。黑骑卫和长矛卫比肩而立,虽然夙奉山地界气候凛冽,却也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众人军容整肃,前方不远处,孤零零的一辆马车内,玉竹心翘着脚喝着热茶,摆足看戏的架势。
薛奉云忽的出现在马车内,毫不客气地从他手上夺过那杯茶一饮而尽,继而道:“你怎么还待在这里?”
“我是男宠小竹嘛。”玉竹心哀怨地望着那杯空了的茶盏,伸手抓过茶壶对着嘴咕嘟几下。
薛奉云蹙眉,“说正经的。”
“你没看那璎珞小姐都回去了吗。”玉竹心翻翻白眼,“我在这里就是这么个身份,围猎这种事也参加就太奇怪了。你也好宁王他大爷也好都请放心,我玉竹心答应要帮的忙,便不会半途而废。”
说罢他垂下眼睑,竟像是入梦了似的。薛奉云一双阴阳眼却清晰地望见另一个□从他的身上跳了出来,利落地穿过了车厢厚厚的内壁,朝着宁王的方向飘去。
薛奉云一看,眉头更是紧紧蹙起,终于也是腾空而起,轻巧地到了宁王身边,正好望见杨磊笑眯眯地听邹王爷讲解此次围猎的规则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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