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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之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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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新生(上)
徐道子只觉得懵懵懂懂地,似乎浑身上下都被冰冷刺骨的海水浸透,眼耳口鼻,没有一个地方不觉得渗得慌,似乎那咸腥苦涩的海水还涌入了五脏六腑,就要从喉间冒出来。
他深陷于那浑浊的“海水”之中,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在黑沉沉的水底奋力游了许久,但是却好像在一个地方来回打转,四肢都没有力气了,还是看不见出路在哪里。
大脑也是一片混混浊浊的,他只觉得很冷,彻骨的寒冷直刺心肺,身体一直在不停地哆嗦。那幽暗的“海水”之中,没有一点光亮,没有一个人声,像是一片静寂的死域,他想大喊几声制造出一些声响,可是张开嘴巴,却觉得更是痛苦异常,喉咙里拼命地使劲,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一个圆圆的东西不知怎么的,似乎被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口中,苦涩异常的味道。徐道子现在极度痛恨苦味,毫不犹豫地蠕动着唇舌,用尽浑身力气去拒绝。那东西还不消停,一个劲儿又钻了进来,他索性紧紧咬着牙关,那东西来回几次无果,便也不再过来骚扰他了。
可是嘴里那股冷冰冰的苦味还萦绕不去,徐道子心里更是焦躁,他张着嘴无声地喊了几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只一门心思地厌倦这无边无际的带着死气的幽黑,恨不得撕开这片黑暗,恨不得粉碎这片可怕的孤独,回到有着阳光和温暖的地方。
啊啊……原来,自己一个人是这么可怕的啊?
不不,我不是一个人的!
徐道子拼命地无声地喊叫着: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个人流浪在冷冰冰的街道上!我也不再是那个被逐出仙云门的弃徒,只能日复一日如同孤魂一样浪迹在绵延无际的旷野里!不不!
脑海中纷纷乱乱,忽然闪现昏迷之前最后一幕情景,自己拿了新沏的茶凑到唇边喝了一口,绵绵的茶香还没有在舌面上绽开的时候,一股从口中直直涌入腹部的剧痛就将他的意识尽数剥夺,闭上双眼之前,是杨天仪表情复杂的脸孔。
是慌张呢,还是惶恐?或许还带着几分快意吧,毕竟,由于璎珞的缘故,他们一直都不怎么待见自己的。可是……
会是他干的吗?总觉得,自己被这么讨厌,还是挺……
……挺意外的。
不是不失落。只是那一刻,他竟似乎感觉到腹中那个小生命在拼命地挣扎着,把他踢得很痛很痛,但是心里却奇迹般地出现了一股怜爱之情。
是了,他并不孤独。
那个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孩子,还需要他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他”甚至还没有机会能够看得见这个世界,如果自己就这么倒下的话,“他”该怎么办呢?这个可怜的孩子,跟着他受了那么多的罪,几乎没有一天是能够好好过的,至少,他要尽最大的力量,将“他”带到这个世间。
但是真的好痛……
那种无以名状的疼痛,带了令他昏昏欲睡的酸麻滞涨,汇成一股巨大的力量,他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就这么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记得自己是叫了那个名字的。
……五郎……
……
……为什么不回答我呢……
……
……肚子好痛啊……
真的好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和刚才那种突兀强烈的痛苦有些区别,是一种滞涨欲坠的疼痛。
很奇异,而且很古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躁动着,就要挣脱出来似的,到底是怎么了……
……
对了,是孩子吗?孩子……
徐道子只觉得似乎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他蹙着眉头动了动,无果,那软绵绵的东西如影随形,还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和温暖的香气。
……好香啊。
情不自禁地张开双唇,试探性地开启牙关,迎入一股带着清香温热的甜甜暖流。那股香气虽然并不浓郁,却以非常强势的姿态迅速从口中蔓延开来,渐渐扩散到了全身。
很温暖,很舒服。
黑色的冰冷的海水退却了……
……徐道子……
咦,谁在叫我呢?
……醒……快醒醒……
这声音像是隔了厚厚的海水传过来,听得并不是很清楚。是谁?
……醒醒啊……你不想看见自己的孩子……不想看见他了么……
孩子?
……不准你再这么任性!不准你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睡下去!醒来!你欠我的,还没有还给我!你快起来!……
啊!
这个声音好熟悉!
对……他并不孤独,他有孩子,还有那个人啊!
徐道子动了动眼皮,睁开的那一瞬间,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片漆黑之中,也还是有能够看清楚的东西。
他露出欣慰的笑脸,费劲地又眨了眨眼睛,那个一直一直,从重逢之后一直一直那么坚毅,那么成熟,那么像个大人的五郎,在这一刻不可置信般睁大的眼睛,看上去,还像是小时候那个彷徨无助的孩子,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专注到了似乎有些偏执的地步。
“醒了……公子醒了!!”
一番窒息般的静默之后,忽然响起了女孩儿们尖锐而又欢喜的叫声,徐道子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他费力地把头撇过去,可不正是绯春绯秋,守在床前,两双含着眼泪带着血丝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须臾,二人竟喜极而泣。
徐道子心里也有些感动,他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腹部却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回痛的位置还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似乎更往下偏移了一些,徐道子猝不及防,失声叫了起来。
听见他的喊声,杨轩一下子更是握紧了先前就攥在手心里的冰凉手掌,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是面色几乎也和徐道子一样煞白起来,回头望着陈秋:“难道还有紫金元丹解不了的毒?!”
刚才一直把心悬在喉咙口的陈秋苦笑起来:“主子,刚才属下已经弄明白了,玉公子中的是‘沉酣’,一般来说,很少的份量都能使中毒的人立即毙命,死状如同酣睡。不过下毒的人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只在茶中下了很少的一点点,如果不是公子情况特殊,毒性触动胎儿提早胎动,常人的话,应该只睡个几天几夜就没事了。”
徐道子呼呼地喘了几口气,这下子他终于低下头来,只见自己高耸的腹部上,时不时有高低起伏的剧烈动荡,那是……
……孩子,孩子要出世了?!
他用力咽了几口口水,绯秋连忙用棉花沾了一点水擦在他的嘴唇上,不小心瞥见旁边王爷凝视着自家公子的时候,俊美的脸庞像是刹那间被柔和的阳光晒暖了似的,那表情令她面颊一红,想起刚才王爷以唇相就,用口将那融化的丹药喂给失去意识的公子的场景。
思绪被徐道子的声音惊醒,她这才面红耳赤回过神来,都什么时候了自己怎么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徐道子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杨轩看在眼里,心生不爽,一把夺过绯秋手上的棉花,粗声道:“我来就可以了。”
徐道子忍不住莞尔,感觉孩子似乎消停了片刻,才轻声道:“毒性……有没有连累到孩子的身上?”
他的声音沙哑细小,杨轩几乎只是读唇而已,心里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不消说,他早就后悔了,一千一万个后悔了。
早知道会有发生这种意外的可能,但是他太自信了。
他太自信于赤金子和暗卫们的能力,却低估了对方的手段。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居然让徐道子从暗卫们的保护圈中逃脱,一个小小的事故,居然就将赤金子引了开去,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这种局面了。
到底是谁?是谁在这其中插了手?
内奸?还是……
死死盯着徐道子,杨轩紧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刚才望见他面色惨白,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还穿着白色的中衣,几乎和同样雪白的被褥融为一体,就像是要凭空消失一般,就想要从人世间离去一般……
谁也不知道,就在那一刻,他的心变得空落落的,整个世界里,只余下那片毫无生机的白色,整个人也是,脚下忽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只觉得自己也要陷入那片白色的空茫之中,直到没顶。
幸好……幸好……
他将脸埋在徐道子的手心里,瓮声瓮气地道:“与其担心孩子,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徐道子感觉到手心似乎传来一股湿热。但是他全身上下似乎被一种怪异的滞涨感和麻麻疼疼的感觉占领了,正要出声,一张嘴却又迸出一声叫喊。
好……痛!!
一直默默地站在稍远的地方的女大夫忽然排众而出,冷静地按着杨轩的肩膀:“请王爷冷静。既然玉公子醒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徐道子抬起眼睛望她,整个人疼得都哆嗦起来,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陈秋一瞬间还有些手足无措,一听她这么说,倒是冷静了下来,开始吩咐:“绯秋,把架子抬过来,让玉公子的脚放上去。绯春,热水备用,让伙房烧多一些。李大夫,接下来,就拜托你的协助了。”
“没有问题。”李秀珊快步走了过来,徐道子痛得迷迷蒙蒙的视野中,望见几个人开始围了过来,痛得不得了的下腹部被李秀珊柔软的双手按压着,稍稍缓了一些,紧接着下裳被尽皆褪去,他睁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腿被抬高,以一种大大分开的丢脸姿势放到了一个特制的木架上,而陈秋则伸着手指来到了自己的下身后面,他浑身颤抖,嘴唇也在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上半身被微微抬高,搂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熟悉的气息充盈鼻端。脸颊上,一双温暖的还带着汗意的大手轻轻摩挲着,青年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不要在意。女人总是比较细心对不对?让她们帮忙是有好处的。这里都没有外人,你看,都是自己人。还是你不喜欢谁?可以换人,你说换谁都可以,好不好?”
徐道子低声道:“换人……就不必了。你……倒是,倒是说得轻巧,好像……你……生过似的……啊!痛!呃啊……”
他突兀地全身后仰,杨轩紧紧抱住他,也紧张得浑身冒汗起来。
陈秋这回真把所有职业精神都拿出来了,这给男人接生,他可是开天辟地第一遭,起初着实手忙脚乱。好在李秀珊虽只是辅助,但是她给许多妇人接生过,起初的慌乱过去后,也就慢慢进入状态,大声吩咐道:“陈秋,确认产道开了没有?”
陈秋定定神,只是玉冥这个身体,天生后面有些狭小,年龄又只有十五岁,而且许多年来并不健康。他也不敢太着急,只小心地用手指确认着,“开了三指。”
“不够,不够。”李秀珊额上也冒汗,先前这位玉公子一直昏迷着,那种状态不可能进行分娩,因此他们那时也只能尽心尽力去解毒。现在一看,兴许是先前捱了太久,产道内羊水已经开始绵绵不绝涌了出来,速度远比产道打开的速度要快得多,这种情况她也见过,而那些产妇无一不是凶险无比。
没有办法了!
她手上用足劲儿,招呼一声陈秋:“跟我一起做。”
继而柔声对徐道子道:“玉公子,现在开始,可能有点痛。你坚持,好吗?为了小世子,为了王爷,你一定要坚持,好吗?”
徐道子痛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情不自禁咬着自己的下唇,把她的话听在耳内,反应了好半天,才几乎看不出幅度地,用力点点头。
“很好。”李秀珊见过许多女人生孩子,很多身板都比这个少年壮实多了,也有一些生过好几胎的。但是一旦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几个人能够如同这个少年般坚强自制,别说没有大哭大喊涕泪横流,就是呼痛也是极为自控,就连她看了,也情不自禁怜惜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王爷才会如此爱恋他吧?这种脆弱中的坚强,这种独特坚毅的美丽。
李秀珊看着杨轩将他的牙关轻柔但坚决地扳开,不让他再咬伤自己的下唇,伸过去一边手臂让他咬在嘴里,随后另一只手牢牢搂住他,抬头望向自己,那乌黑的瞳仁内闪动着毅然决然的光彩。
她读得懂,那是“一切以大人为先”的意思。
真令人羡慕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李秀珊伸手在少年的腹部上寻找着位置,头也不抬地对陈秋道:“开始吧。”
手掌上用力朝下推挤,务必将孩子推进产道里面去。这是一场艰苦的战役,而其中最为痛苦的,无疑是这个疼得浑身颤抖的少年。
第五十四章 新生(中)
从杨轩进去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赤金子在外面踱了几步,他也等得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不过,以他的身份,进去是有些尴尬,还不如在外面守着,万一有什么事情不还得有人顶着么。
啊啊,好紧张,好期待啊。
不知道小轩和自己新出炉的小狐狸徒弟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很可爱吧,毕竟爹娘……呃不,毕竟两个爹爹都是漂亮人物,应该不会丑到哪里去。嗯嗯。
就在赤金子那驰骋的想象力已经幻想到也许徐道子会直接生出一个小狐狸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叫喊。
这可把还沉浸在意淫里的赤金子吓了一跳,他脚下一滑,险些栽倒在地上。
幸亏及时反应过来,站稳身体,没在众目睽睽下出丑,这来回送热水器具的侍女们可是早就用疑惑的眼神在悄悄扫射着他了。
赤金子瞪着里间的帘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正在思考要不要用点神通去搞清楚怎么回事,脚下却总觉得不对劲。
挪开脚掌一看,赫然是一个小小的纸包掉在地上,不过原来的位置很隐蔽,就在桌布里面,被他这么一脚恰巧踩到而已。
赤金子捡了起来,被他踩得皱巴巴的纸包内,似乎还有着什么东西。
……药粉?
他闻了闻,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纸包的背面,似乎还有什么图案的样子。赤金子翻过来仔细观察,如果不是阳光正好透了过去,还真看不出这空白一片的纸张上面会有图案。
……这是什么?竹子……?
……
此刻,在屋子里面,却又是另一种氛围。
徐道子一开始还撇开头不愿意去碰杨轩伸到跟前的手臂,却在一波波绵绵不绝袭来的痛楚之中,下意识地张嘴咬了下去。
肚子上推挤着的那四只手,频频按压在他最无法忍耐的地方,每一次用力地推抚,对他来说就好像是一场小小的酷刑,痛不可挡。一开始还能忍着,提醒着自己不要咬伤五郎,最后那极致的痛楚几乎将他的神智尽数掠夺,徐道子已经没有办法思考,满脑子都是一个字,痛,很痛。
孩子在不停地挣扎着,在那一下下推挤中挣扎着寻找出口。一开始还有精力想着这个样子好丢人啊晚节不保了,后来徐道子完全一片空白,肚子上那两双无情的手掌每推一下,他的身体就情不自禁颤抖一下,睁大的双眼直直看着上方,但是其实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痛到极致,最后他像是木偶一样,每痛一下,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抖动一下,但其实已经有些失去意识了。大张的双腿一开始酸痛无比,不过现在早已麻木。股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后来才明白,那是羊水在往外流,而孩子,却还卡着出不来。
这几乎像是一场小小的死亡,徐道子睁着的双眼情不自禁分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杨轩对已经出血的手臂毫不在意,一双眼睛只牢牢注视着徐道子流泪的双眼,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出胸腔,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整个后背都在发冷,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臂弯里抱着的身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隆冬时节,尽管屋里烧的温暖,但是出汗还是不太可能的。然而徐道子那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汗水早已湿透里衣,沁入杨轩的身体,他自己也很是出了一身汗,紧紧抱住徐道子,面颊紧贴着他的面颊,嘴里只能喃喃地念道:“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反复地念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陈秋紧张得几乎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一下下地推着,一开始,那少年疼得整个人都痉挛起来,抖得他们几个人几乎都按不住,若非王爷在这里,还真是没有办法。可这玉公子痛成这样,王爷射在自己背上的眼刀子都足以将他扎成箭猪,心理压力这么大的情况下,他也很难发挥出正常水平啊。
李秀珊额头也有些汗意,男子分娩不同寻常,首先是盆骨的宽窄程度其实并不理想。女子盆骨较宽,生产的时候孩子可以较为顺利地通过产道被娩出;可男子就不同了,一般男子盆骨紧窄,并没有留有多少胎儿通过的余地。
也许正因为如此,天狐族的孕期才会较一般人短暂许多。毕竟才六个月大的孩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天狐族男子的盆骨也比人类男子要宽些许,理论上来说,虽然过程艰辛一些,但是还是可以顺利生产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玉公子先前中的毒将他的体力消耗了很多,羊水又流失得太早,现在即使她和陈秋在帮忙,毕竟生孩子的还是那位主儿,主要是他自己得出力啊。
可是看他痛成那样还一声不吭,大颗大颗的泪水啪嗒啪嗒不要钱一样往下掉,整个人都有些厥过去的样子,别说王爷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连自己心里都是又酸又痛,很不是滋味儿。
李秀珊一边狠着心肠按压着,一边柔声重复着不知道说了几次的话:“玉公子,不要紧张;放松,用力;放松,用力;很好,就这样,有起色了,孩子就要出来了。你不想看见他吗?再加把油,很好,放松——”
徐道子茫然地听着,茫然地跟着她的节拍用力。
可是,为什么这个酷刑还没有结束?简直就像是过了一辈子似的,这样的酷刑为什么没有结束?
总觉得好累,好辛苦。痛倒已经不是很痛了,只是那潮水般的疲倦,像是要把自己卷入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再也没有泪水和疲惫的世界,那个世界甜美安逸,徐道子几乎受不了这个诱惑,眼睛也渐渐地合了起来。
李秀珊一看他的状态,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正在紧要关头,哪能就那么让他睡去?连忙提醒杨轩:“王爷,怎么着都行,打也好骂也好,务必要让他保持清醒,这时候睡过去,大人小孩一个都保不成!”
众人几乎都能明显地看出,邹王爷早已心疼得无以复加,将人紧紧搂着柔声劝慰着恨不得将这玉公子捧在手心里含在嘴巴里,这时候要让他下这个手实在是有些勉强。但是杨轩毕竟是杨轩,一听其中关系厉害,马上就有了行动。
徐道子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楚从手臂上袭来,将他活生生拽回残酷的现实里,他费劲儿地睁开眼睛,却是五郎在恶狠狠地拧着他的手肘,还只挑了同样一个地方反复使劲儿,别提有多痛了。
徐道子眨了好几次眼睛才看清这一切,不想哭,可是眼泪掉得更凶了,几乎没有办法用意念来停止。
为什么?为什么掐我?好不容易可以睡过去,好不容易不怎么疼了,为什么要把我这么弄醒?
杨轩望着他,似乎心肠又软了下来,手劲儿一松,徐道子呼出几口气,头竟然慢慢歪倒在他胸怀里,眼皮又不客气地阖上了。
陈秋也急得喊了起来:“看见孩子的头了,主子爷,别让他再睡了,下狠劲儿!”
杨轩不用他提醒,徐道子闭上眼睛的样子太过于触目惊心,他手上毫不留情地用了大力气,徐道子又慢慢醒转,只是似乎已经不太清醒了,两只眼珠子茫茫然地转动两下,仿佛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气。
杨轩发了狠,一边用力掐着他,一边在他耳边威胁道:“师父,你不想看你的孩子了吗?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如果你死了,这个孩子我绝对不会善待他的。不过就是出于一次意外的孽种,还是天狐族的后裔。你若是死了,我不会让他陪葬。我会给他几口饭吃让他长大,然后将他的身份公诸于世,将他扔出去自生自灭。你知道璎珞曾经被我强迫打胎过,我对自己的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你知道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对我不管用,你知道我做不做得出来。”
这番话委实太过歹毒,众人有些是心知肚明璎珞的事情,有些是根本就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只是王爷主子这些话说得太过逼真,在场诸人都生生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说话。
徐道子一个激灵,猛地睁大眼睛,两只手掐着杨轩的手臂,蠕动了几下嘴唇,勉强发出细微的声音:“不……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要这么对待他。那是你……和我的孩子,你不要这么对待他。”
他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了哀求的泪水,杨轩不为所动地望着他,“如果你不愿意,就给我醒过来。给我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给我好好挺过去。你欠我的还有那么多,你不一件一件给我还清了,做鬼我也不会令你安宁。而首先,当然必须从你的孩子身上下手。我不会在乎他身上是不是流着我的血。我要孩子,那是最简单的事情,再娶一个女人就好,甚至娶都可以不用娶。如果你死了,你的孩子的安全,我不但不会保障,我还要亲自下手,让他一辈子都活得像是一个野种那样,抬不起头来做人!”
“野种”这两个字令徐道子睁大眼睛,不,如果五郎真的这么对待这个可怜的孩子,那么,岂不是让自身的悲剧再次在下一代的身上上演?五郎,这是你最后的净土,你要让自己成为禽兽不如的人,一次又一次亲手轼杀自己的血脉,甚至是已经呱呱落地的孩子吗!
他咬着牙关,开始跟着李秀珊的节拍拼了命一样用力起来。
不被期许的可怜的孩子。但是你放心,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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