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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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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壁长叹一声,道:“至死不渝。。。。。。这种要求未免太高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公冶修只是那些做不到的人里的一个而已,所以他的背信弃誓虽然谈不上好,却也罪不致死。”
熊传香愤然道:”如果嫌要求太高,他当初为何要答应,为何要许下诺言?”
黄芩点点头道:“没有百分百把握做到的事,就不该许诺。”
的确,他极少向人许诺,甚至一直在做,也打算义无反顾地做下去的事,他也从不许诺。
在他看来,做好现在才最重要。
韩若壁冲他淡淡一笑,道:“其实,能许下某一时刻想坚守的诺言,又有何不可?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当时能开心不就好了?”
黄芩道:“正因为人预料不到未来,才不该许下坚守不了的诺言。”
瞧他认真的模样,韩若壁只觉浑身一阵不得劲,道:“我觉得,能让熊敬玥爱得鬼迷心窍的男人,一定也是极爱她的,所以她才可以为他抛弃一切,包括性命。她要他许诺的时候,他许诺了,所以那时,她虽然将死,应该还算快乐。”
黄芩道:“你不觉得那快乐不太真实吗?我倒觉得,公冶修不该许下那样的诺言。而且,熊敬玥也未必相信公冶修的诺言,否则何需临死前在他身上下蛊,以防万一?”
打了个哈哈,韩若壁道:“黄捕头,你的毛病就是凡事看得太清楚了,因此反而不容易快乐。”
黄芩回他道:“有吗?倘是虚假的快乐,不要也罢。”
这时,熊传香紧紧盯着掌中的银梳,象是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什么地方,神思恍惚道:“我始终弄不明白,如果公冶修也是极爱她的,并如同他说的,当时真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而且也坚守了两年之久,却为何没能一直坚守下去?”
作为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至死不渝’在熊传香心目中是神圣的,她甚至有一种拼了性命去感受一场的冲动。小时候,听奶奶说起熊敬玥的事,她就恨那个扔下爱人逃跑的男人,后来又得知那个男人早已娶妻生子,过上了极不错的日子,就更加痛恨。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公冶修从开始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心肝、没有担当的男人,熊敬玥又为何会甘心为他舍弃一切?所以,这一刻,熊传香对心目中的‘至死不渝’产生了一种迷惘。
韩若壁唏嘘几下,道:“因为人是会变的。有些人变好,有些人变坏,有些人也不知变好变坏,总之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熊传香望向他,不确定道:“能怎么变?”
稍想了想,韩若壁轻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你可曾听过?”
熊传香摇了摇头。
韩若壁道:“那么,能听得懂吗?”
熊传香点头道:“很容易听懂。”
韩若壁微微颔首道:“做这首诗的人叫李绅,是七百多年前唐朝的人。这首诗是他年轻时所做。他还做过类似的另一首诗,也是同情田间农夫,感叹劳作辛苦,食物来之不易的,因此当时被称为‘悯农诗人’。我相信,他做两首诗时绝非敷衍了事,而是感触颇深,真情流露,否则也做不出如此脍炙人口的诗来。当时的御史吕温听闻他的这两首诗,断定他日后必为卿相。”
不等熊传香张嘴问出话来,韩若壁已接着道:“很多年以后,他真的当上了宰相。不过,他后来生活豪奢,一点儿也不体恤农民的疾苦。据说,到了晚年时,他特别喜欢吃鸡舌头,每顿饭必有一盘。鸡舌头这玩意儿不经吃,一只鸡只有一条舌头,所以要杀三百多只鸡才凑得成一盘菜。当然,因为他的这个嗜好,他家后院里就堆满了浪费的死鸡了。”
黄芩从未听说过这些,是以听得很专注,心下称奇。
熊传香怔住了,道:“人怎会变得这般前后不一。。。。。。“
“其实,变不变的也很难说。”韩若壁禁不住轻声吟诵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便身死,古今忠馁有谁知?’”
熊传香摇一摇头道:“你念的。。。。。。我听不懂了。”
韩若壁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假如二十多年前,公冶修和你姑姑一起死在了弩箭之下,你便以为他们是‘至死不渝’了。所以,有些事就莫要再多想了。”
熊传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银梳收拾好,放回到铁盒中。
黄芩忽然道:“你懂得真不少了,当初弃文从武,不做文人,真是可惜。”
将身子在马背上向前依了依,以便越过熊传香望见黄芩,韩若壁道:“你是不知道,我平生最得意之事,便是向文人展示我的武功,”冲黄芩挤了一下眼睛,他接着又道:“和向‘武夫’卖弄我的学识。”
他特别强调了‘武夫’二字。
黄芩愣了一瞬,才明白韩若壁有笑他是武夫,不精通文墨的意思。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气,只道:“我和你不同。我只有在发觉对方的武功有可能强过我时,才会生出展示一下,和他比上一比的念头。”
韩若壁‘切’了声,道:“牛皮不是这样吹的。你下面是不是要说,因此你从来不和别人比?”
黄芩原本想说‘我和你可算是比过的。’但转念则道:“这话我可没说过。”
片刻后,韩若壁又嘿嘿笑过几声,幸灾乐祸般道:“其实,对于公冶修这么个有钱有势,虽然没甚武艺,但跺跺脚也能叫辰州地皮抖三抖的厉害角色,我更感兴趣的是,他居然是靠着女人,以盗取苗寨金矿这种法子发家致富的,有趣,着实有趣。”
黄芩神色奇怪地瞧了瞧韩若壁,突然问道:“我瞧你好像挺羡慕公冶庄主的样子?”
韩若壁微愣了愣,反问道:“因何这么说?”
黄芩道:“因为我见你每次提起他时,瞧上去都是一副颇为羡慕的样子。”
韩若壁‘哈’的一声,道:“公冶修的确厉害,绝对的‘地头蛇’,可要说我羡慕他,倒也未必。”
顿了顿,他又道:“他的厉害之处不在于武艺多高,而在于有着八面玲珑的手段,既能够摆平当地的官府,又能够笼络江湖上的汉子。如果拿他来和你我相比,我们办事,依靠的是自己的力量,公冶修办事,依靠的则是别人的力量。换句话说,如果他是‘劳心者’,我们就是‘劳力者’了。”
黄芩皱眉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岂非该更加羡慕公冶修才是?”
韩若壁摇头道:“这可要看你怎么瞧了。剑有双锋,事有正反。劳心者,需要利用别人的力量来成事,所以也会被周围的人所限制,有时候,反倒不如劳力者来得痛快。这就好像,当你想控制别人的时候,也会被别人所控制。这个道理,说白了,就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就拿麻二那等角色来说,若是在我手底下出现,我就一剑割了他的舌头,把他赶走,可公冶修绝不能这么做,他若是这么做,便会寒了其他庄客的心。所以,虽然他心里未
必不讨厌麻二,不想要麻二的性命,可表面上却还得笑眯眯的,向这等猥琐之人妥协。那样的日子,我是一日也过不来的,怎可能心生羡慕?”
咽了咽喉咙,韩若壁继续道:“还有,公冶修要结交的那些官府名流们,怕是比江湖豪客们更难对付。古人云: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那种日子,我这等自在惯了之人,又如何受得了?”
听他说得有趣,熊传香插嘴道:“照你这么说,‘三湘大侠’的名头,‘金碧山庄’的家业,也只是驴子拉屎表面光喽?看来过得也并不怎么好。”
听她一个少女,说话却如此粗鄙,韩若壁不但没有反感,反觉颇对胃口,心里笑道:到底是苗疆女子,泼辣胆大,倒是不忌口的。
他道:“过得好不好,那得看人。我想,那样的日子,似我这般游手好闲之人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的,但公冶修八成是甘之如饴的。”
熊传香不屑地轻啐了一口。
韩若壁好心说道:“他混到今天这般地位,能量可是大得很呀。比方说,如果这次我劝你不住,你真个杀了他,不但很可能逃不出‘金碧山庄’,要给他陪葬,而且还可能引起苗汉的兵变,祸事可不小呢。”
熊传香扁扁嘴,不相信道:“别说得那么严重好不好,我才不信。”
韩若壁道:“你想啊,公冶修可是地方上的名流豪绅,若是被苗人刺杀了,哪个想建军功、往上爬的官家主儿必定就此事添油加醋,上奏一道折子,只说这里苗人民变,杀死了地方上的汉人豪绅,要朝廷派兵镇压。而当今圣上,好好的皇帝不乐意做,非叫自己作大将军,以他那胡闹成性的调调,最喜欢的就是刀兵之争,身边更是围了一群做梦都想整点纠纷,好凭借军功封妻荫子的虎狼之将,会引来怎样的后果可真是难说得很呢。”
熊传香目光呆了一呆,狠狠道:“我们苗人可不怕你们汉人!”
韩若壁皱眉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没说你们怕汉人,汉人、苗人冲突了千百年,直到现今,不还是谁也没奈何得了谁吗?其实,真要冲突起来,两边的百姓都不好受,那些流血拼命的士兵也不好受,好受的只有有好处拿、有军功立的将军老爷们。那才真是造孽呀。”
熊传香知道他的话也不无道理,虽然心理还是老大的不服气,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了。 
她好奇地瞧了韩若壁好一会儿,道:“对了,我一直没问过,你是被何人所伤?”
以前她对韩若壁根本不感兴趣,自是不关心,此刻当他是朋友一般,难免有些好奇了。
韩若壁故意大声道:“古人说,信陵君天下无双,我却说,伤我之人天下无双。”
说这话时,他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瞩目的傲雅之态。
听到此种夸赞,想到是自己伤了他,黄芩不禁低下头,但心里却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得意之感。
熊传香噘起嘴,道:“你这不等于白说吗,我又不知道什么人天下无双。”
韩若壁豪爽大笑道:“我本就没打算告诉你是谁伤了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被天下无双之人伤了的我居然恢复如常了,那必然是比天下无双还要天下无双喽。”
熊传香咯咯笑个不停,道:“原来你是变着法子夸自己啊?”
这时候,韩若壁的油嘴滑舌在她眼里也变成了活泼可爱。 
黄芩嗔怪瞧他一眼,道:“是了是了,这世上唯你独尊才好。”
挤眉弄眼冲他扮了个鬼脸,韩若壁油头滑脑道:“‘独尊’多寂寞啊,还是‘双修’比较好。”
他这‘两修’二字乃是对黄芩说的。
黄芩面色微微泛红,没搭理他。
熊传香只觉他二人间说不出有什么怪怪的,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前面就是路口了,她‘哎呀’一声,匆忙向二人告别,道:“家里大旱,我急着赶回去,这就走了。”
扬一扬手,韩若壁道:“一路好走。”
熊传香扬鞭打马,疾驰而去。
黄、韩二人也催马往前。
到了路口,二人象是商量好了一样,同时拉缰止马。
韩若壁笑言道:“怎么,舍不得走了?”
黄芩不服气地一抖缰绳,道:“谁说的?”
可是,他腿上并没有相应的催马动作,所以跨下的马儿依旧在原地打着蹄子。
韩若壁扯过他的缰绳,调侃笑道:“黄捕头,马上就要分手了,别象闷葫芦似的,说点什么吧?”
黄芩道:“你想我说什么?”
摇头晃脑地想了一阵,韩若壁手里打了个榧子,道:“向我许个诺吧。”
黄芩只觉莫名其妙,道:“做甚?”
韩若壁道:“之前听你的意思,只要许了诺就一定要做到,对吧?”
黄芩疑惑地点点头。
韩若壁问道:“以前你对别人许过诺吗?”
黄芩摇摇头,道:“可能没有。”
韩若壁满足地松了口气,道:“那好,你今日就向我许个诺吧,随便什么,只要许一件以后必定能做到之事便可。”
黄芩大为不解道:“你这人好生奇怪,为何要我做此种无聊之事?”
韩若壁眯起眼,道:“那你是做不做?”
黄芩颇为犹豫,道:“只我一人许诺,这可不公平。”
韩若壁道:“要不,我先向你许个诺,你再向我许个诺,就算公平了。”
打量了他一下,黄芩道:“还是算了吧,你许下的诺言不过是现时想许下的而已,不值什么。”
想起此前对公冶修背信一事的讨论,他也只能这么推测韩若壁的诺言了。
韩若壁笑道:“真的不要我许?”
又细想了想,黄芩转而道:“也好,你先许来,我瞧瞧这会儿你想许下什么诺言。”
韩若壁目光如炬注视着他,豪情万丈道:“我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你离开高邮,和我一起纵横江湖,笑看风云!”
瞧他的眼神,听他的语气,有那么一刹那,黄芩几乎以为他是认真的,忍不住吓了一大跳。可继而又一想,他现时许下的诺言,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当然而已,便放下心来,笑了笑。
韩若壁道:“轮到你了。”
黄芩一面苦思,一面道:“且容我想想。”
见他半天还没有动静,韩若壁‘好心’提醒他道:“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把下半辈子许给我,这样以后的日子就轻松多了。”
黄芩瞪他一眼,道:“我想好了。”
韩若壁道:“那便赶紧许了吧。”
黄芩道:“我发誓,下半辈子。。。。。。“
说到此处,似乎口里呛进了随风飘来的小飞虫,他咳嗽了起来。
韩若壁心头激喜,暗道:听开腔的‘下半辈子’,莫非他真要许我下半辈子?!
想着,他脸上不由自主笑开了花,嘴巴咧得连牙花都瞧得见了。
止住咳嗽,黄芩继续道:“不会向任何人许任何诺言。”
“什么?!”
象是从云端一脚踏空掉落在地上,韩若壁瞬时体验到了被捉弄的滋味,咬牙道:“你居然,你居然。。。。。。“
黄芩无辜地眨了眨眼,微笑道:“没法子,我想来想去,只有这条我必定能做到。”
韩若壁心下愤恨不已,暗道:刚才那阵咳嗽,一定是他故意的!没错,故意的!
黄芩伸手向他讨要缰绳,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出发了。”
韩若壁心不甘情不愿地递还给他,道:“是啊,你该去‘安泰客栈’了。”
有关那桩案子,黄芩先前已告诉他了,于是回他道:“你可是要回‘北斗会’?“
韩若壁‘嗯’一声,道:“总是要先回去一趟,省得兄弟们心里不踏实。”
至于回去一趟后会不会再出来?如果出来,又会到哪里?他却是没有提及了。
黄芩道:“也是,谁叫你是‘北斗会’的天魁来着。”
韩若壁拍了拍脑门,哀叹一声,道:“你要不是捕快该有多好啊。”
想起他刚才的许诺,黄芩剑眉微锁,道:“有什么好?”
韩若壁大言不惭道:“你要不是捕快,我就方便邀你一路同行回去‘北斗会’,寻个良辰美景把事给办了。”
黄芩没听明白,问道:“办事?什么事?”
韩若壁捂嘴笑道:“良辰美景,必躬於乐事,要办的自然是‘乐事’。”
仍是不大明白,黄芩搔了搔脑袋,道:“越说越糊涂了。”
韩若壁冲他伸了伸舌头,突然抖缰催马疾冲向前,回头哈哈笑道:“简而言之,就是把你给办了!哈哈哈哈。。。。。。”
瞧着他远去的身影,黄芩低声自语道:“谁把谁办了可不一定,到时再说吧。”
说着,他放长了缰绳,两脚轻轻一磕马腹,座下马匹长嘶一声,撒蹄箭射而出。
黄芩此行的目的地是‘曲靖府’南宁县的‘安泰客栈’。
他要去那里查证强掳苗女贩买为娼的案子。
当然,他此行其实还有个任务,那就是替徐知州找到故人之子杨松。眼下,这个任务也已经有了头绪他已经从立色那儿得知‘杨松’四年前跟随苗王灰老卯去了柳州的‘大瑶山’,所以要得知杨松的下落,就必须往柳州走一趟。
曲靖在西南面,柳州在南面,两地相距甚远,而且根本不顺路,所以对于先去曲靖,还是先去柳州,黄芩心里也曾犹豫过片刻。但很快,他便决定好先去‘安泰客栈’了。毕竟,他离开高邮,奔赴几千里地,为的就是给那对苗人兄妹一个交待,是以,这桩案子对他十分重要,应当放在首要的位置上。另外,他也考虑到,如果先去柳州,万一在‘大瑶山’就寻到了杨松,总不能带着杨松那样一个大累赘在身边去‘安泰客栈’走一遭吧可以预料的是,‘安泰客栈’此行必不简单,不是刀山火海,也是龙潭虎穴,总之不是易与之地。因此,他才决定先把案子处理了,再去柳州‘大瑶山’寻找杨松的下落。当然,如果他没本事离开‘安泰客栈’,也就没可能再去柳州找寻杨松了。


☆、第26回:暗施毒咒法师辣手夺珠,怀璧有罪绿袖魂归地府

‘大瑶山’位于柳州的东南面,峰峦峻拔而起,绵亘不绝,古木参天蔽日,拿云攫石,更有溪水溅溅于岩间乱走,鸟兽跄跄自林中漫步,高处云海浩荡围绕山体,低处山泉瀑布飞流溅白,实乃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这日一早,一人一骑自北面而来,到了‘大瑶山’脚下。
从山下的农户口中问明苗王灰老卯的寨子就位于‘大瑶山’的主峰‘圣塘山’上后,那人便找了户人家寄存下马匹,徒步往‘圣塘山’攀登而上。
走了许久,穿过一片密密丛丛,与云日相辉映,红得象一簇簇热烈燃烧着的火把一般的山石榴林后,那人终于瞧见了苗寨。
这处苗寨依山而筑,被几丈高的石墙包围住,从外面看真好似一座无比坚固的城堡。城头上架有几只长约六七尺,需三人合力才能张开的、威力巨大的偏架弩,更有头顶铁盔,身披铁甲,左手拿木牌,右手持标枪,腰间挎利刃的寨兵们在城头往来,捷走如飞。城下是一扇厚重无比的大石门,任是再锐利的刀、斧也劈砍不开。门外守着两个带着双环刀、猫叉的寨兵。
那人远远瞧见,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他以一种颇为优雅闲适的姿态掸了掸靴面上附着的尘土,迈步上前。
来人正是韩若壁。
未待韩若壁行到近前,城头上有寨兵发出警告,大声命令他留在原地,否则便要拿弩箭射他。
虽然他未必在乎寨兵的警告,更不会惧怕那些弓弩,但还是依言站定,没有再向前半步。
门外,提着猫叉的那个寨兵冲至他身前几丈开外,警惕询问道:“你是什么人?来‘圣塘山’上做什么?”
韩若壁负手背后,挺身而立,表情俨然道:“你们赶紧派人进去通传,告诉苗王灰老卯,就说他的事发了,朝廷来的大内密探必须马上见他!”
此刻,他的一言一行倒真有几分大内密探的派头。
那个寨兵狐疑道:“什么‘事发了’?”
韩若壁瞪起双目,摆出一副官架子,道:“你一个守门的,哪有资格知道这等机密?!快去通报,耽误了大事,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寨兵显是被他唬住了,怕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耽误不得,犹豫了一瞬,口气一软,道:“那你就在这儿等着,哪儿也不准去。”
说罢,他调头回去,冲城头上的人挥挥手,示意打开寨门。
不一会儿,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大石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
等那个寨兵走进去后,石门又‘轰隆隆’地关上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石门再次开了一道缝,先前去通报的那个寨兵从里面探出头来,冲韩若壁招招手,道:“我们苗王要见你。” 
韩若壁一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一边心里笑道:古人云兵不厌诈,这一招果然好用,只要诈得巧妙,怎么样的铜墙铁壁也有法子进得去。
原来,他刚才全属编瞎话。
编瞎话素来是韩若壁的强项,他的瞎话不一定编得好,编得圆,却编得极为恰当、极为有分寸,可以说,他最懂得在什么时候,对什么人,编什么样的瞎话,是以,他的瞎话也许骗不了所有人,但他要骗的人难免觉得真有那么一回事。
跟随那个寨兵进到里面后,映入韩若壁眼帘的是层层叠叠的吊脚木楼,灰蒙蒙的梯形瓦顶,重檐错落,别具一格。寨子里有许多刀斧难伤的石门,那些石门后都有一条巷道,巷道里家家户户建有龙门、后门,彼此相连。瞧得出,有了这样的巷道,如遇紧急状况,全寨的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后门出来,聚集在一起,有条不紊地撤退、避难。
就在韩若壁暗赞这座苗寨的设计颇具匠心时,那个寨兵已领着他,健步如飞地沿着石墙走到了寨子的尽头。
尽头处是一处断崖。
崖下是瞧不见底的万丈深谷。
一座年代颇久的滕木制成的锁桥凌空架在深谷之上,穿过重重云雾,直通向对面的另一处山头。
韩若壁手搭凉棚,向前望去,隐约可见对面的山上还有一座寨子。
那个寨兵已疾步走上了锁桥。
韩若壁跟在后面也上了桥,边走边问道:“对面是什么寨子?”
那个寨兵答道:“那是我们的后寨。如果前寨遭到敌人的攻击,我们可以把女人和小孩送去后寨安置好,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韩若壁随口问道:“听你这么说,难道敌人不能通过锁桥,追去后寨吗?”
那个寨兵回头看他一眼,半是炫耀半是告诫般道:“这座锁桥既长又窄,只要派十来个人,端上弓弩守在另一头,无论来多少敌人,一旦他们到了桥上就成了我们的活动靶子了。而且,真到守不住时,我们还可以砍断锁桥,敌人就没法子从前寨追去后寨了。”顿一顿,他又古怪地笑了笑,道:“对面的那座山上有我们的几个矿洞,是寨子富足的保证,所以我们加筑了好几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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