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捕快春秋-第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黄芩催促道:“你还是快些走吧,小心错过了时候,‘长春子’便要飞了。”
韩若壁摇头笑道:“有了你送的‘奈何散’,它便飞不了了。”
说着,他一侧身,完全不顾黄芩的身体正挡在两扇门中间,硬挤进了门里去。
见若是不让开,就等于被他投怀送抱了一般,黄芩只得让过一旁。
大剌剌地走进屋里,韩若壁在桌边坐下,道:“离十五还有些日子,你就打算一直闷在‘神光堡’里?”
黄芩关上门,回身道:“不然还能怎样?”
韩若壁嘿嘿笑道:“我有个好提议。先前,你不是担心我吗,不如干脆跟我一道去劫长春子,就不用担心了。如何?”
白了他一眼,黄芩道了声:“异想天开。”
韩若壁撇嘴一乐,做了个怪相,道:“不出所料。”
因为暂时不急着走,他抬手就想将拎着的包裹放到桌上,免得自己还要受累提拎着。
这时,他的目光也跟着移到了桌面上。
只见桌面上有一个打开了一半的背囊,另外还有整整齐齐的五串青钱。
一串,一百钱,五串,五百钱。
显然,在韩若壁进来前,黄芩正在整理背囊,要么是打算把青钱放进去,要么是从背囊里拿出这些青钱来。
若有所思地笑了声,韩若壁平淡道:“刚才结帐时,我听掌柜的说,有人拿四分碎银跟他换了五串青钱,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黄芩行至桌边,将青钱放入背囊,平静道:“就是我。”
韩若壁‘嘘’了声,神色夸张道:“拿一小块不到半两重的银子,去换共计五百枚,重俞五斤半的青钱,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出门在外,背的、抗的本就够多的了,谁还特意换一堆小钱带在身上?黄捕头,莫非你是属骆驼的,不像重啊?”
无声地收纳好青钱,黄芩扫了他一眼,道:“我有的是力气,带得动,你啰嗦什么。”
摊一摊手,韩若壁道:“反正都已经啰嗦了,不妨再啰嗦几句。我知道黄捕头身大力不亏,可你不像这一堆零零碎碎的麻烦吗?我出门就最怕带得零碎,从来只带银子。当然,如有必要,还可拿些金珠傍身。”
沉默了一瞬,黄芩道:“我没你那等阔绰,一出手就是银子、金珠。我觉得越小的钱,越经使。”
盯着桌上的背囊瞧了好一阵,韩若壁似疑非疑地缓声道:“好吧,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你不愿说的,我全当不知。”
黄芩暗里舒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见韩若
壁还是坐在那里,一面两眼发直地盯着桌上的背囊,一面自言自语的不知在嘀咕什么。
故意咳嗽了一声,黄芩道:“还赖着不走作甚?”
他嘴里虽然在撵韩若壁走人,手上却替他倒了一杯茶。
韩若壁没动窝,只是笑道:“是该走了,除了‘长春子’,还得给哈吉娜送信去。”唉叹了声,他又苦着脸道:“这封信可不好送啊。”
黄芩奇道:“不过是封信,有什么好不好送的。”
韩若壁站起身,背负双手,踱出几步,漫声吟了起来:“朝眠夜起,沉香断续,丽人苦盼佳信。梅心惊破,雁过伤心,一纸堪绝情。泪湿罗衣,醉生梦死,不过别离滋味。只怕是,鸣沙山头,香消玉殒。”
黄芩听闻,奇道:“你担心哈吉娜会自寻短见?”
韩若壁点头,道:“这世上,情爱一事,对于女子总是最重要的。”
“没了性命,还谈的什么情爱,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吧。”黄芩疑道:“莫非你偷看了尚廷筠的信?那信里有甚特别的,能让哈吉娜生出寻死之心?”
韩若壁道:“别的信我也许会偷看,可这封,不用看也知道写的是什么了。”轻叹一声,他又道:“但凡侠枭英豪,有哪个年少轻狂时,不曾负过一两位小姐佳人的?这种信,我写的比他好,还用得着看他的?”
黄芩以奇怪的目光瞧着他,道:“莫非哪家小姐为你寻死觅活过?”
韩若壁煞有介事道:“莫笑痴情不惜命,女儿最怕是伤心。。。。。。唉,万幸的是她寻短见时,我及时出手,救下了人命,不然难免有愧于心。”
黄芩听言,也不说话,只好奇地定定然瞅着他。
被瞅得一阵发怵,韩若壁半是试探,半是埋怨道:“黄捕头,‘妙不可言’那晚,你可是说睡过女人的。既然睡过女人,想必与我一样,也有过男女之情,是以我这种情形,你该懂的。是也不是?”
黄芩皱了皱眉,似是恍然自失。
见了他的反应,韩若壁先惊后喜,哈哈连笑两声,道:“哎呀,你不会真连男女之情都没试过吧?没试过,自然没机会当一回负心人了。”眼珠转过一圈,他一拍桌子,大笑道:“我懂了,你说睡过的女人,八成都是用银子伺候的窑姐儿。”
听言,黄芩咬牙嗔目,面色顿黑。
韩若壁又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把他踅摸了一遍,窃声揣测道:“不对呀,瞧你的样子不像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不该是常去逛窑子的主儿,倒象是那种哪天实在憋坏了,才草草逛了那么一回的。老实说,去过几次?是不是没几次就后悔了?到底是不是?”
黄芩恶狠狠瞪着他道:“我的私事,何时轮到你饶舌多问了?!活着已是不易,你还有空玩弄情爱,以做负心人为乐,可见不但是个色胚,还是个贼胚!”
韩若壁怔了怔,道:“你是因为我饶舌多问恼了,还是因为嫉妒吃醋恼了?”
被他如此一问,黄芩面罩寒霜,猛得长长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抑住了一脚把他踢出去的冲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他已抬手扯起韩若壁的包裹,直塞入它主人的怀中,冷声道:“你干什么来的?”
韩若壁呆了呆,道:“我。。。。。。告辞来的。”
黄芩眯着眼,强忍住怒气,道:“告辞也告了这半天了,还不走人?我耐心有限,再不走,便赶你出门了。”
见他铁青了脸,想是真恼了,而自己上路的时刻也不容再有耽搁,无奈之下韩若壁只得拎起包裹,灰溜溜地,七分假装三分有意地,几步一回头地,走出了黄芩的屋子。
离得客栈,他牵了马,迅速穿过神光堡的大门,之后便翻身上马,一带马头,往白羊镇的方向,跃马疾奔而去。
马不停蹄地赶到白羊镇,韩若壁骤然听闻哈吉娜因为婚盟将近,不但已被哈默达禁足,不许离开‘白羊镇’半步,而且也不准面见任何外人。无奈之下,他只得暗里找到了哈杰。
哈杰到底是小孩子性情,此时已从失去二哥哈多的悲痛中恢复了过来,见到韩若壁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哥哥怎样了?”
韩若壁故意逗他道:“大哥哥我很好啊。”
哈杰瞪他一眼,道:“谁说你了?我说的是黄芩。”
掏了掏耳朵,韩若壁道:“谁叫你说的不清楚,我不也是大哥哥嘛。”
哈杰一呲牙,道:“你是大无赖才对。”
韩若壁叹了声道:“都说小孩子容易收买,真是一点儿不假。一把‘西瓜头银腰刀’就把你收买了,黄芩也该知足了。”
哈杰急不可耐道:“你到底找见大哥哥没有?”
韩若壁点点头道:“找见了。”
哈杰板起脸孔道:“那我叫你告诉他,我的刀法精进神速,你有没有说?”
韩若壁点头如捣蒜,道:“当然有,当然有。”
哈杰一脸期盼道:“他听了怎么说?”
韩若壁眼珠转动,拖拖拉拉道:“他听了。。。。。。就说。。。。。。”
哈杰忍不住催促他道:“你快说,他说什么?”
韩若壁扮起黄芩的模样,道:“他说‘有没有那么快啊,别是哈杰那小子说瞎话吧。’”
哈杰急红了脸,道:“你才说瞎话!大哥哥不会这么说的!”
其实韩若壁根本没和黄芩提到过哈杰,自然只有瞎说。
他摊开手,咬定了道:“他就是这么说的,信不信由你。”
哈杰想了想,道:“那下次你再告诉他,什么时候来‘白羊镇’,我练刀给他看,他就知道我绝不是说瞎话了。”
韩若壁道:“好。”
哈杰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一定要记得告诉他哦。”
韩若壁敷衍道:“一定一定。”
转脸,哈杰不屑地打量了他一下,道:“你走的那天,镇上的姑娘们一趟趟往你那儿跑,送你东西,给你饯行,连大大都说你是个极麻烦的人了。这次你又一个人跑回来做什么?”
韩若壁笑道:“听说你姐姐就要订婚了,我想送一件贺礼给她。”
哈杰警惕道:“汉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你对哈吉娜有什么企图?”
韩若壁‘哼’了声,摇了摇头,道:“小小年纪,防备心这么重,不是什么好事啊。”
哈杰凶巴巴道:“要你管?!”
韩若壁笑道:“别人家的娃娃,我哪儿管得了。”
接着,他道:“我无意间寻到了一对材质特别的耳环,不管什么人戴上,都不会起麻疹,所以就想送给你姐姐了。”
哈杰仔细想了想,立刻高兴起来,道:“这些天哈吉娜总是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事不开心。我想,若你那对耳环真有奇效,能解了她多年的苦恼,说不定她就会开心起来了。”
紧接着,他伸手道:“快把耳环拿来,我送去让她试试看。”
韩若壁假意探手入怀,似是想取什么东西,转而又连连摇头,道:“不妥不妥。白送了这么好的礼出去,连收礼之人亲口说个‘谢’字都听不到,这怎么成?我定要亲手交给哈吉娜,让她多说几句好听的谢我。”
他如此装模作样是为了顺便逗哈杰玩儿。
哈杰仍是个大小孩,是以不免心想:倘若换成是我,给别人送了好礼,也一定想听对方亲口说声谢的。因此,他觉得韩若壁说的没错,于是嘴上道:“是该让她亲口谢谢你。”继而,他又为难道:“可大大已经下了禁令,外人是见不到哈吉娜的。”
韩若壁假装想了想,道:“你又不是外人,见她应该不成问题。这样吧,你马上替我传个信,就说我在镇外的‘鸣沙山’脚下等她。如果明日午时前,她还没到那里,我就不等了,她也不用想着那对耳环了。”
哈杰迟疑了很久,才点头说好。
虽然答应了,他并没有立刻去传信,而是站在原地,微有担心地瞅着韩若壁。
韩若壁敦促他道:“还不快去?”
哈杰略有狐疑道:“如无意外,等聘礼和使者到后,我姐姐就要和霍加的长子订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别是想惹出什么事情来吧?”
韩若壁笑道:“你若不放心,尽管跟着哈吉娜一道来。我欢迎之至。”
不等哈杰再说什么,他转身一边走,一边懒懒地摇了摇手,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到时再见。”
哈杰犹豫地点了点头。
出了‘白羊镇’,韩若壁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往‘鸣沙山’而去。
哈密的‘鸣沙山’横卧于戈壁草原之上,被塔水河和柳条河左右蜿蜒环绕,距白羊镇只有半日路程。此刻,已近午时,但日光暗淡,阴风阵阵,是个很差的天气。放目远望,但见山下的两条河水已因严寒而全部冰冻,除了正在冰缝中饮水的一匹白马,以及立于一边的白马的主人韩若壁,不见其他人的踪影。
又等了一会儿,仍旧没见人来,韩若壁压了压风帽,紧了紧衣领,就准备上马离去了。
这时,远处一骑飞奔而至。
到了近前,马上人勒住马缰,掀开盖头,翻身下马。
正是哈吉娜。
韩若壁上前,发现哈吉娜那张原本圆圆的脸蛋削瘦了一圈,不禁怜惜道:“哈小姐,没几日功夫,你怎的瘦得脱了形?”
哈吉娜顾不上回答,只急忙问道:“他如何说,可有什么法子让我不用嫁给别人?!”
她当然知道韩若壁骗哈杰传话,是为了约她出来,有要事相告。
看着她渴望而惊惧的眼神,韩若壁不知如何作答,默然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哈吉娜颤抖着手,打开信,无声地看了起来。
她看得极慢,一字一句地,生怕漏过什么重要的内容。
待一遍看完,哈吉娜脸色惨白,拈住信纸的双手抖得更厉害了。
抬头,她瞧向韩若壁,仿佛溺水之人瞧见面前的浮木一般,口中喃喃道:“他叫我安心嫁给别人。。。。。。我。。。。。。是不是眼花了?”
她希望韩若壁说‘是’。
韩若壁轻叹了声,摇了摇头。
哈吉娜又低下头,再仔细看向信纸,嘴唇无声地轻颤着,似乎在默念纸上的内容。
这一遍念完后,她的泪水和那张信纸一同落了下来。
信纸脱离了拈住它的手,立刻被肆虐的寒风吹得老远;泪,在流至颌角前,冻成了无数的小冰粒。
严冬冱寒,滴水成冰。
哈吉娜的整个人也好像被冻结了起来,除了流泪,连眼珠都一动不动。
瞧着眼前的哈吉娜,韩若壁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她是因为被自己的‘寒冰剑’刺中,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陪着她呆立了好一会儿,韩若壁讪笑了一下,道:“哈小姐,我还有事,不能一直陪你站在这儿。”
流出的泪水已冻成两条细细的冰棱,积聚到了眼皮底下,令得哈吉娜再也无法流泪了,只剩一脸漠然。
韩若壁左右瞧了瞧,又道:“要不,我先送你回‘白羊镇’吧?”
迟钝地转动着的眼珠,好容易聚焦到韩若壁身上,哈吉娜轻声道:“我暂时不想回去。”
她缓缓地把盖头重新戴好,道:“你走吧,我不用人陪。”
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不用人陪,韩若壁道:“你不至于做傻事吧?”
哈吉娜果断地摇了摇头,道:“哈多已经去侍奉真主了,我不可能让父亲再失去至亲。”
韩若壁微有茫然道:“可你不回去,你父亲不一样等于失去你了吗?”
哈吉娜道:“只要我活着,就有回来见他的一天,他便不会真的失去我这个女儿。”
听见她这么说,韩若壁知道她无心寻短见,暗松了口气,道:“那目下,你打算去哪里安顿?”
哈吉娜漠不关心道:“这里天大地大,总有我的栖身之所。”
由于心里还掂着‘长春子’,韩若壁也管不了这许多了,于是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可猛然间,刚才还如同冰雕玉柱般一动不动的哈吉娜,竟跳将起来,冲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韩若壁第一次发现,这个不通武功的小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他讶异道:“怎么?”
哈吉娜以凄厉的声音呼喊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他能放得下!我就是不信!就是不信!。。。。。。”
寒风中,她的声音仿佛绝望的呜咽。
在一连喊了几十句‘我不信’后,哈吉娜全身的力气好像因为这样的呼喊而被耗尽了一般,跌坐到地上。
韩若壁扶起她,道:“别骗自己了,他若放不下,为何要写这样的信给你?”
哈吉娜摇了摇头,道:“也许,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韩若壁深深叹息,道:“你怎么就不死心呢?要知道,象他那样的男人
,做了选择后,是不会回头的。”
哈吉娜迷惘地瞧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韩若壁‘唉’了声,道:“在某种程度上,我和他是一样的。”
哈吉娜疯狂地笑了一阵,道:“你才认识他多久?你不会懂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放不下我,他一定放不下我!”
转眼,她象是想到了什么,眼光闪动了一瞬。
韩若壁皱起眉头道:“你还想怎样?”
哈吉娜面色哀伤道:“我还想给他一次机会。”
韩若壁疑道:“他有过机会,还需要什么机会?”
哈吉娜嚅嗫道:“其实,是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真正死心的机会。”
她不待韩若壁再问,便紧紧握住他的手,一脸哀求道:“我求你!我求你帮我再带句话给他。”
此时,韩若壁心下懊恼不已,只觉没完没了,开始后悔早先不该纠缠进他和尚廷筠之间的事来。
他无可奈何,又颇有些不耐烦道:“带什么话?”
哈吉娜道:“你和他说,一月后,也就是二月五日那天,我会在这里从日出等到日落。如果他不来,我便彻彻底底忘了他,一心一意地嫁给别人去。”
韩若壁道:“他一定不会来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哈吉娜无比凄苦道:“难道你不想帮我带话?”
瞧着那张无助而又奇怪的面庞,韩若壁的脸上挂满苦笑,道:“帮。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哈吉娜喃喃道:“是啊,这也是我和他的最后机会了。”
韩若壁正打算再劝她两句,却见远处又是一骑飞驰而来。那马上之人身材矮小,乍看就不似一般成年人。
韩若壁庆幸不已,笑道:“哈杰不放心你,跟来了。”
哈吉娜呆呆地看着哈杰的马越来越近。
韩若壁道:“如此我便先行一步。至于你回不回去,怎么跟家人交代,那全是你的事了。”
话音刚落,他就已掠上白马,打马扬鞭,逃也似的离去了。
哈杰到了跟前,跳下马背,跑到哈吉娜身边,道:“快些回去吧,大大已经发现你私自离开了。”
哈吉娜没甚反应,木然地瞧了他一阵。
哈杰感觉她的样子很奇怪,催促道:“哈吉娜,上马,我们一起回去。”
哈吉娜面无表情道:“你来的正好,替我告诉父亲,如果一个月后我回去‘白羊镇’,便会安安心心地嫁给他替我选的人;如果我没回去,只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言毕,她跨上自己的马,往‘白羊镇’相反的方向,缓缓前行。
哈杰赶紧上马追了上去,一边与她的马并行,一边疑惑道:“哈吉娜,是不是那个大无赖对你做了什么?”
哈吉娜平淡道:“没谁对我做了什么,我只是不想就这样认命,回去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哈杰迷惑道:“可是,可是,你以前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哈吉娜道:“那是因为我说了也不会有人听。”
转头,她对哈杰道:“哈杰,现在我对你说了,你肯听吗?”
哈杰的脸憋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你向来最听大大的话,也是大大最喜欢的人。你回去对大大说,求求大大,也许他就不让你嫁人了。”
听见这话,不知为何,心痛不已的哈吉娜居然莫名生出了一丝愉悦。她凄然一笑,道:“这一次,我不必求大大了,我可以自己作主。”
话一说完,她手中马鞭急挥,坐骑飞奔而起。
哈杰愣住了,不知该不该追上去。
待他回过神来时,哈吉娜已纵马去得远了。
望着哈吉娜越来越小的身影,哈杰突然觉得这个平素温柔又好说话的姐姐,倾刻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转瞬,哈杰又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原来那个温柔又好说话的姐姐才是个陌生人,而眼前这个头也不回,纵马狂奔的哈吉娜,却是身体里和他流着同样血液的至亲之人。
一时间,哈杰糊涂了。
定了定神,他一带缰绳,调头拍马,往‘白羊镇’报信去了。
是夜,月光清冷地洒在通往‘白羊镇’去的一条戈壁荒道上,路两边是低矮而连绵的砾石丘。此前可能下过雪,是以还没完全消尽,道上处处可见被白雪覆盖着的沙石地,在月光下发出刺眼的白光。
一队车马由三十余人护卫着,正在这条道上缓慢行进。
车马队中间,一位头戴绣有半月、星辰花纹的巴旦木花帽的老者,面容严肃地坐在驴背上。与他并行的,是另一位壮实的维族汉子。
那汉子开口问道:“霍靳长老,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叫大伙儿找块地方搭起帐篷,也好方便休息?”
霍靳摇头道:“不休息了,继续赶路。我看这会儿没什么风,连夜赶路的话,明天日落前就能赶到‘白羊镇’了。”
那汉子踌躇了一下,道:“可万一夜里变了天,刮起大风,再想搭帐篷就麻烦了。”
霍靳一脸严肃道:“出来办大事,麻烦是不能怕的,真要变天,可以找个地方先躲一阵。我们此次出来,事关联姻,责任重大,这一百匹布绢、十余匹骏马,以及那只价值连城的‘长春子’,都是越快送达越安全。何况明日是单数日,如能在明日到达,自然更吉祥些。”
原来,维族人把单数看成是吉祥的数字,所以喜欢把重要的日子选在单数日。
那汉子点头称是。
霍靳又吩咐道:“乔客潘,去提醒大伙儿打起精神,等到了‘白羊镇’再休息不迟。”
乔客潘前前后后地把每个人都通知了一遍。
大家见没有休息了,也只得打起精神,继续驾车的驾车,护卫的护卫。
本来,没有了风,这条戈壁上少有的狭道,就只剩下深夜的寂静了。
可现在,辚辚的车声与得得的蹄声,费力地划破了这片深夜的寂静。
这声音没有惊动其他人。
因为附近除了这队人马,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霍靳、乔客潘以及一众人等都无言地赶着路,他们已习惯了这种一遍遍重复着的、单调而又催人昏昏欲睡的声音。
随着车队的行进,大家瞧见前面大约三十丈开外的地方,隐约有几团微弱的光亮渐渐显现了出来。因为离得还远,是以瞧不清是什么。
乔客潘请示霍靳道:“前面有光亮,不知是什么东西。”
霍靳皱起花白的眉毛,思考了一下,道:“叫大家边戒备,边往前再走近一些,一旦能瞧出是什么了,就立刻停下。”
众人纷纷拔出刀剑、架起弓弩,车队、人马大约又往前走了十余丈,才全部停了下来。
他们发现,前面的道路上不知何时被一字儿摆上了四盏白色的‘气死风灯’。
‘气死风灯’实际上似类于灯笼,中间点上蜡烛,用糊窗户的纸糊住外面。这种灯不容易被风刮灭,所以叫气死风灯。
这四盏‘气死风灯’挡在路上,令人十分摸不着头脑。
乔客潘见霍靳一直沉默不语,既不下令上路,又没有别的说法,不禁有些烦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