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尽春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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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默苍搂着我的腰，站起来。
“为什么呢？”我揉揉眼睛，偎进默苍的怀里，有些怀疑的问道。
“雪莲。”默苍的声音没有波动，“对你身体好，快开了。”只是耐心的解释道。
甜甜一笑，很霸道地说道，“那我们就摘完它们。”
默苍金色的眸子看我一眼，淡淡说道，“会流鼻血。”
我哀怨地看着他，嘟嘴，道，“摘完。”
“不能吃完。”默苍只是淡淡的提醒道。
“我要把它们种起来。”我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睛微微眯起，“我又不是傻子。”
默苍没有理我，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夜荇的后背，夜荇就平稳的下降了，“这是天山？”我站在地上，看着没有一点白雪的平地，很不满地问道。
“你该吃饭了。”默苍没有理我，只是拽着我的手，往不远处走去，夜荇变回人形跟在我们身后。
“你做给我吃？”这附近没有看到任何酒家饭店的样子。
默苍没有回答，只是一挥手，一大块黑色绸缎平整的铺在地上，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吃的。
我眨眨眼，照着默苍的脸狠狠亲了口，然后笑着跑到绸缎上坐好。
“我正好饿呢。”这些应该是默苍专门让人给我准备的。
默苍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身边坐好，我端过夜荇给我乘的汤，慢慢喝了起来，说道，“我想吃包子。”
默苍拈起一粒包子递到我唇边，我咬了口，红豆的，味道甜而不腻，高兴地眯起眼睛，又咬了两口，才开始继续喝汤，偶尔歪头吃几口默苍递给我的东西。
等我吃到八分饱，默苍就不再递东西给我了，我喝下最后一口汤，满足的靠在他身上，蹭蹭，“有你在，真好。“

异界7

看着眼前的天山，我难得的惊呆了，这个山的景色好奇怪，整座山仿佛被人从半中央分成了两个时空，下面风景如画，四季如春，而上面却终年被白雪覆盖。
而雪莲就是长在山两个季节那个交界处，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而已。我站在山脚看了许久，叹了口气，“好多人啊。”
“山顶有池温泉。”默苍像是没有注意到周围人探究的目光，只是拉着我的手，说道。
“为什么上天山，他们还要带着小孩子。”天山摘雪莲本就有危险，带着小孩不是更危险吗？而且不止一群人带着小孩，每个小孩都打扮的很是精致。
“祭品。”默苍金色的眸子没有一点情绪，但是我却知道他对那些人行为的一种蔑视。
祭品，我看着那些高高兴兴像是来游玩一样的孩子们，眼神微闪，“为什么会有祭品这一说。”
“因为人，有欲望。”默苍的手拉住我，没有再多解释，只是缓步朝山上走去。
看着那些小孩，我只是抓紧了默苍的手，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吧。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靠自己抗争的。”默苍没有再看那些人一眼，也没有看我，只是静静地说道。
“我知道，只是觉得，君子渊他很不值。”为了这样的人类而付出，君子渊很可怜。
“人总是追求没有的东西。”默苍金色的眸子眼波荡漾，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接着说道，“就像我们拥有无尽的生命，可是，我们只想追求一份最普通的平淡而已。”
“同伴的牺牲值得吗？”这让无意义的牺牲，把自己的同伴当做祭品，这样值得吗。
“同类之间的残杀才是最恐怖的。”默苍金色的眸子看着我，冰冷无情，“如果杀掉一个同伴能让你得到一个愿望，你会做吗？”
我看着默苍，那双金色的眸子里全是我的身影，不想骗他也不想骗自己，所以，我勾唇浅笑，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轻吻一下他的嘴角，“是我一时迷惑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是的，毫不犹豫，这世上，我需要在乎的只有默苍，如果有人现在告诉我，只要杀了同伴，就能让默苍复原，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大开杀戒。
“所以，你刚刚的对那些人的可惜都是没有必要的，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你不需要对任何人心存善心，只有可以利用与敌人。”默苍的声音很冷，表情也很冷，只是金色的眼底有一丝绝然。默苍，你被人背叛过吗，你相信过别人，而那个人不是我。
“那么你呢。我应该怎么看待呢？”有些话不想问，怕问了就万劫不复，所以，不问，只当不知道，遇上默苍的事情，我就是如此的软弱。
默苍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然后露出一个笑容，说不出的冷艳却有着淡淡的压抑，“你看的不是我，所以，我的回答不重要。”
我茫然，我看的不是默苍，怎么可能，我一直一直眼中只有默苍，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有些愤怒，甚至有些伤心。
看出我的情绪，默苍叹了口气，闭眼再睁开时，那双金色的眸子已经溢满了柔情，“你看的是你叫爹爹时的默苍，而不是现在默苍。”他指着自己金色的眸子，“柔情可以骗人。”说着眼中柔情消失了，又变成冷静无波，“但是，自己骗不了自己，你在找的不是我。”
“默苍，你就是默苍啊，从头到尾我要找的只有你一个啊。”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慌张，垂着眼，不敢看默苍的眼。那双金色的眸仿佛能看透一切。
“你是在说服我呢，还是在说服自己。”默苍拉着我的手，依然轻柔，只是没有再看我，一直往山上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熟悉而陌生，默苍现在身上还没有那种经历的很多后的沉淀感，有这一丝青涩和外表的冷漠。不是爹爹，爹爹一直有着温和的表情，却比谁都要冷漠，而现在的默苍，冷的只是表情而已。
爹爹身上有着一种血腥的冷香，而现在的默苍身上没有，爹爹会一脸宠溺的温柔的对我笑，现在的默苍虽然也宠我，但是没有那种仿佛能让我沉溺进去的笑容。
和爹爹此而在一起，我眼中只有他，何时可怜过其他人，何时能真正注视其他生物，何时会为别人思考。和现在的默苍在一起，我竟然开始观察其他的人，会为了他们把同类当做祭品的事情而思考。
微微眯眼，到底哪里不对呢，现在的我，还是那个笑傲一切的九公子吗？为何不能全心全意的去依靠现在的默苍呢。
但是，看着默苍牵着我的手，白皙而优美，我停下脚步，松开默苍的手，扑上去抱住他，狠狠吻上他的唇，舌直接挑开他的牙齿，勾引交缠抵死缠绵。
“你是默苍，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都是我的默苍，我一个人的默苍，所以，不要怀疑我，更不要怀疑自己。”我嘟着嘴，看着那双金色的眸，里面波光闪动。
“我没有怀疑，是你在怀疑。”默苍的手指在我眼角划过，“你在不安，在怀疑。”
我抿唇，看着他，回答道，“是，我是在不安在怀疑，因为，我不懂你。”
“你不需懂，只要记住，我永远是默苍就够了。”轻轻的吻落在眼角，更像是落在我的心底。
“我知道。”我浅笑，挥手拿出古琴夜宵，让它漂浮在半空，手指轻抹，“你是我的默苍，所以，我等着你亲自告诉我这些我忘记的回忆。”
默苍没有说话，只是那双金色的眸中出现了些许安慰。
“这也是你在第一次逆天前准备的吗？”我盘腿坐在地上，夜宵漂浮到适合我弹奏的位置，我的手放在那上面。
“弦儿。”轻柔的声音冷淡深情，眼神的人还是刚刚那个，却偏偏多了些什么，血腥的冷香，残忍才悲哀。
我咬住下唇，看着他，问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我没有发现，要一直骗我下去吗？”
他缓步走到我身边坐下，手指轻柔的碰触着我的发，“我只是想陪你，不让你那么孤单。”
“你和君子渊都商量好的吗？”我看着默苍，“这些就是你想让我看的吗？”
默苍没有否认，“我陪着你不好吗？”
“我不想自己骗自己了，为什么，君子渊他们都是真的，而你，不是呢？”我低头看着自己的琴，问道。
“因为我自己封印了，只是留下了这个替身陪你。”默苍的手温柔而坚定的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
“为什么。”我瞪着他，既然我回来，为何还不愿意来陪着我，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吗？
“因为，我不想伤害你，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也是我深爱的情人。”默苍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这时候的你，爱的人不是我吧。”一直怀疑的答案才口中说出，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只是心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默苍叹了口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该相信我的。”
“是啊，就是太相信你了，所以才那样的痛苦，为何会有‘古琴夜宵傲万世，红衣黑发藐苍生。一曲柔情天地醉，沐血嘶鸣空为谁。’这首诗的出现，当时我杀的到底是谁，是人界、魔界、妖界还是，分裂出来的仙界呢？不要告诉我我重生只是为了人类那最纯净的体质，如果只是这样，为何你还要封印我的记忆？”我一口气问完，看着默苍，按住琴的手苍白无力。

　转生

默苍没有回答，那双金色的眸充满悲伤与爱恋的看着我，仿佛有千言却无法诉说。
我的手轻贴在默苍的脸上，浅笑说道，“默苍，有些路是需要我自己去选择的，不要什么事情都帮我选择好。”
轻浅的吻落在我额心，“弦儿，你永远是我的。”
“我永远是你的，所以……”我勾唇，手指轻抹一下夜宵，“你也永远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手指放在默苍的脖间，“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些记忆，那么，我就自己去看。”
默苍的头微微仰起，修长优雅的脖颈完全暴露在我面前，“我的弦儿，骄傲美丽，如浴血的红莲，妖艳勾人。”
我抿唇，露出一个默苍最喜欢的笑容，手缓缓用力，“还残忍。”心一点点的抽疼，破解这个幻境的唯一办法就是毁掉镇眼，就是默苍这个□，但是，看着默苍的脸，手仿佛没有了力气。
默苍的双手捧住我的脸，问道，“你舍不得了吗？”
我闭了下眼，手上用力，然后睁开，看着默苍带着笑容一点点消失在眼前，“我是舍不得。”只是，我更不愿意看见你自己承受逆天的惩罚，而我却在你的陪伴温柔中幸福。
有些东西崩溃了，有些东西飘散了，有些东西什么都没有变，我还坐在屋子中，而君子渊和织颜坐在我对面，而默苍就站在中间。
那双金色的眼，冷漠无情，微抿的唇，有点冷傲的孤单，黑色的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与衣同色。
“你，是何人？”他的声音清冷无情，没有任何波动。没有原来那种宠溺与爱恋。
一切一切都和幻境中一样。只是，织颜一脸惊喜地扑进默苍怀里，抱住他的腰，美丽的脸有丝委屈的样子，“苍，你终于来了。”
我垂目，全身靠进身后的沙发中，夜荇给我端了杯热茶，我捧住，抿了口，觉得没有那么冷了才开口道，“重要吗？”
默苍，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你的怀里不再只是我，这样的你，让我痛苦。
他的手指冰冷优美，紧紧的锁在我脖子上，我仰头看着他，真是风水轮回啊，伸手阻止了上前的夜荇，我眯眼看着他，不言不语。
“你，身上为何会有我的血脉。”他皱眉问道。
“杀了我就什么也不会知道了。”是对默苍说的，也是对君子渊说的。
君子渊看了我一眼，上前，说道，“还是问清楚好，而且，他是我们的同伴。”
默苍的手缓缓离开我的脖颈，我轻笑出声，眯眼说道，“君子渊，你如果敢选择消亡，那么，你最爱的人界，就会生灵涂炭，彻底消失。”
“夜荇，你帮助落霄登位，二十年后来寻我。”我一点点的嘱咐，又看了眼站在默苍身后的织颜，特别是她的肚子，幻境消失，我感觉到了很多很多东西，默苍，你动作还真快。
说完，在他们惊讶中，我用刀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吸了一口血，搂住了默苍的脖子，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前，把血哺进了他的嘴里，“罪，你要和我一起扛。”
看不清默苍的表情，看不见他在说什么，我就失去了意识。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柔软的丝绸上，我知道，我现在应该是织颜该刚刚生下我，当时，幻境破灭，我再次看见织颜，就发现她怀孕了，而且将要生产，所以，那个景象应该是默苍留给我的最后礼物也是一种告别了。
很是郁闷地看着自己小小肉呼呼的手，张口只能发出哇哇的声音。
“快去告诉魔主和妖主，殿下醒来了。”听见我的声音，一个侍女急急地朝着外面喊道。
因为骨头还很软，所以现在的我翻不了身，只能看着床顶，那里挂着几串晶石穿成的风铃，美观而且可以聚集灵能。
一会感觉一个人把我抱起，我看着那个人，上翘的嘴角，熟悉的眉眼，君子渊为何会在这里。
“你就是默苍和织颜的孩子啊。“他一手抱住我，一手用手指轻轻戳我的脸颊。
我很不高兴，双手抓住他的手指，依依呀呀的开始大骂。
君子渊大笑出声，我看着他的眉眼，里面有一种沉静后的沧桑感，而且他身边没有清音的身影，看来，他渡过了那一关吧。
“子渊很喜欢九弦啊。”熟悉的声音，织颜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美丽，只是神色间没有了那少女的天真多了分成熟的忧伤。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虽然嘴角带笑，却让人有种孤独的感觉。
“太久没有新的生命出生了。”君子渊抱着我轻笑说道，只是微微扭身，躲开了织颜摸我脸的手。
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何总感觉君子渊在防备着织颜呢。
“子渊，连你也不能体谅我吗？”织颜一脸伤感，紧抿的唇有丝苍白，脆弱的魅力。
君子渊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也不再看织颜，只是看着我。
“仙界和冥界的诞生是注定的。”织颜伸手想抓君子渊的袖子，君子远没有躲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知道。”君子渊看着我，露出一个笑容。
“那你为何还在怪我？”织颜眼里带泪，“而且，九弦是我的孩子，你为何不让我抱呢。”
“我会把孩子交给默苍。”许久君子渊才开口道，“你做的事，不会从我这里说出去。”说完，君子渊抱着我往外走去。
“我……我只是……太寂寞了……”织颜在君子渊身后喃喃的解释道，“你该了解那种寂寞的。”
君子渊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往外走，直到来到人界一间简单的房间，君子渊才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懂，不要怪她。”

转生2

我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因为现在还不会说话，只是撇撇嘴，君子渊浅浅一笑，有种坏坏的感觉，他把我放到一堆红色的绸缎上，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一粒紫色有小孩拳头大小的果子，然后坐在床边，两指轻轻一捏，把果子的皮捏出一个小口子，然后把那个小口放在我嘴边。
“吃点吧。”他拿着一方手帕，把顺着我嘴角流下的液体都擦去。
我张开口，一点点吸食着果子，清甜带着点凉凉的感觉，味道不错，还有着充足的灵力。
我眼睛眯了起来，很快把一个果子喝完了，小小的打个饱嗝，很满足的扭动一下软软的身子。
君子渊把果子皮扔掉，用手帕把我脸擦干净后，就去洗手了，“九弦，这个名字很好听，我以后就叫你九儿吧。”他把手擦干后，拎了一小块丝绸盖在我肚子上，说道。
我眨眨眼，没有反对，现在我也反对不了，只是为何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默苍呢，我不是他的孩子吗？
君子渊看我到处寻找什么的样子，有些疑惑的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我的脸，疑惑地问道，“九儿是在找母亲吗？”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那个女人，我一点都不想见到。
“那么九儿，是想上厕所了吗？”他看看我的肚子，问道。
我摇摇头，踢腾了一下腿。
君子渊眼中带笑，嘴角轻勾，“那么，九儿是在找父亲吗？”
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想让他接着说下去。
可是他只是用手摸摸我的头，自己半躺在床上，把我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身上，然后用绸缎盖好。
我很不满，用还没有牙齿的嘴使劲咬他，除了一身口水和他因为大笑而引起的震动感，什么效果也没有。
忽然笑声消失了，一阵沉默，我看不见君子渊的表情，只是他的手一直温柔的在我后背抚摸。
“你父亲啊，只是有些事不能来看你，所以让我照顾你一段时间。”他的声音温柔而诚恳，特意抱着我，让我能看见他的眼。
我翻了个白眼，真当我是小孩子啊。
看懂了我的表情，君子渊轻笑出声，“什么都骗不了你。”
我点点头，当然了，我才是骗人的始祖，你还想骗我？做梦吧。
“你父亲，出了点事，所以，暂时无法见你。”君子渊思索了一下才说道，“不过不用担心，很快他就会来找你的，你一定会见到他的，毕竟我们的生命是很久很久的。”
我歪头思索，默苍出事应该和织颜有关，而且，君子渊对织颜说的那些话，还有防备织颜的动作，貌似，织颜想害我？
“好了，不用想了，九儿，现在你只要学会一件事就好。”君子渊摇动一下我，坏笑地说道。
我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你要学会，怎么样虚度时间，毕竟我们还要活很久很久呢。”说到这，君子渊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我咬了咬自己的拳头，没有牙齿，只是把拳头上涂满了口水，然后把口水全部蹭到君子渊脸上。
“坏九儿。”君子渊也不生气，只是笑骂道。
我打了小小的哈欠不理他，我出生后的第一次清醒，看来我的身体还是太小太弱了。
君子渊看到我的样子，也不再闹了，只是抱着我躺下，小心的圈在自己怀里，给我盖好绸缎，说道，“睡吧，醒来我带你出去看看。”
我挪动了一下让自己更舒服，然后开始闭眼休息。
等我再次醒来，忽然发现了一件让我很尴尬的事情，就是我，尿床了，不仅尿床了还尿到了君子渊身上，脸微微发红，好丢人啊。
我抓住君子渊的头发使劲拽，他一脸迷茫的醒来，看见怀里的我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来了一样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很是不好意思的回了他一个无齿的笑容，把我可爱的牙床露出来给他看。
君子渊刚要说话，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疑惑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我，然后笑容一点点在他脸上扩大，“九儿，你尿床了，”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泪汪汪地瞪着他。
“小孩子尿床很正常。”他止住笑容，咳嗽两声说道。
我扭头不理他，他抱住我，把我放到干的地方，然后自己下床换衣服去了，换好衣服才抱起我，一挥手，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出现在房间，“收拾下。”他的声音不像平时和我说话那种带着温和的笑意，而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然。
“是。”两个少女恭敬地跪在地上。
默苍没有理她们，只是自己从柜子里找出一身嫩绿色的小袄给我穿上，他的动作熟练而轻柔。
换好衣服，又拿了一个披风披在自己身上，把我裹在披风里只有头露在外面，才往外走去，看到外面，我才知道君子渊这样做的原因，外面飘着小雪，树上与道路上都有一层薄薄的雪，很漂亮。
“九儿，喜欢吗？”君子渊一步步往外走，低声问道。
我点点头，这种景色我以前也是见过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停下脚步欣赏过。
君子渊走的并不快，但是还是很快到了街道上，街上的行人不多，但是路边还有很多卖东西的，君子渊仿佛走在自己的后花园，脚步优雅的停在一家馄饨摊前。
“王老，来一碗你传家的馄饨。”君子渊一脸笑意地坐在有些脏乱的小摊里，把我放到他腿上，披风盖好，说道。
“好哩，君家少爷好久没有来了。”说话间，王老很快下好了一大碗混沌，端到了君子渊面前，看见裹在君子渊披风里的我，愣了一下，“小孩长得好漂亮哩。”
君子渊拿着汤匙，轻轻搅拌了一下馄饨，盛了一点汤吹了下，喂到我嘴边，我张口喝下混沌汤，味道很好，很鲜美。怪不得他看起来像是这里的老客人呢。
“九儿很漂亮吧。”君子渊笑眯眯的继续舀汤喂我，一副别人在夸奖他的样子。
“这是小少爷？”王老搓搓手，问道。
君子渊手顿了一下，“不是啊，朋友的孩子，我帮忙带几天。”说着又喂了我几口汤，我摇头不吃了，他才开始自己吃里面的馄饨。

碎尽春风
作者：烟波江南

转生3

等君子渊吃完，直接把钱放到桌子上，然后抱起我往外走去，他走得并不快，但是那家馄饨摊眨眼间就消失在我们身后。
“九儿想看什么？”君子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既不拒绝周围少女们的媚眼也不接受那些少女的手帕，但是我感觉出，他笑容下的那种冷淡与对于所有人的拒绝。
这样的君子渊是因为清音的死吗？微微抿嘴，值得吗？
“我带九儿去个好地方。”君子渊低头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先找个地方休息下，九儿该睡午觉了。”
我用肉肉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嘴，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赞同了君子渊的提议。
君子渊很快找了间茶楼，要了个雅间，点了一些点心和茶水，等小二出去后，把一个捏破点皮的紫色果子放在我嘴边，我知道这个果子的味道，所以乖巧地抱着果子，开始吃。
吃完，等君子渊把我的脸擦干净，我就窝进他的怀里，开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