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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连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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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近的凝视着她,他忽然有种异常满足而又异常恐惧的感觉。
满足得似乎一直这样拥着她,就抵得过世上所有的东西。
恐惧得他却只想撒手,远远逃开,要不然就会被这陷阱捕捉,再也挣脱不得。
正在矛盾的心理之中挣扎,怀里的人徐徐睁开了眼睛,似是一场好梦醒来,她的眼睛慢慢睁开,澄清的双目没有一丝杂质,清晰的倒映着他的影子,满满当当的。
一瞬间,他竟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影子满脸惊惶。
他反倒因为看到这个,而令自己镇定起来。
不过是亲了一个女子,何至于想到负责她生前身后,一辈子那么长远。
做都做了,他原本就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就当是被鬼迷了,她方才也当真可爱。
桔子怔怔的瞧着他,有种被催眠的感觉,他眼里初时的迷惑和惊慌,继而的强作镇定和冷漠,她都一一看进眼里。
她还在他怀里呢,他已经作好了想要推开她的准备。
两人此刻靠得这么近,想装看不清楚都好难。
她伸出手,抢在他之前,抵在他胸口,用力把他推开。
她颤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章珩张了张嘴,他想辩解,刚才,他也不过是情不自禁。
可是看到那双晶莹的眼睛,瞬间又充满了泪,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桔子狠狠咬牙,试图止住不停滑落的泪水,但是泪水好像缺堤一样,怎样都忍不住,她只有别转头,拿袖子盖在自己脸上,不让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
他没有被她的责问击倒,反倒被她这无声的哭泣打击到了,强自堆积的冷漠瞬间溃不成军。
他这是算什么?
乘虚而入吗?
在她最受伤最脆弱的时候,利用她对焕之残余的情意,去占她的便宜。
她心里的人还是焕之,不是这样的自己。
他的脸涨红了,双手垂在身侧,不自禁的握紧,握紧。
他忽然希望自己就是那潇洒的焕之,那么就会轻松的应对这种尴尬的场合,可以潇洒的大声笑着,满不在乎的振衣而去。
但是他现在不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可以。
以章珩的身份生活的这几个月,抵得上过去存在感薄弱的二十多年,那些道德教条,那些俗务人情,前所未有的把他束缚得紧紧的,再也不能如同往日般飞扬。
他只能这样狼狈而尴尬的站在这里,虚弱而无力。
他听到自己沮丧而生硬的声音:“抱歉,公主,请原谅,我……我……”
天呐,这大概是懂事以来头一次,他竟然会嗫嚅着,不知所云的,失措的跟人道歉,祈求别人原谅。
可是桔子根本没听见。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
自己就有这么不济吗?就有这么狼狈吗?竟然在别人面前哭成这样,引诱了一个好意接近的人,利用他跟某个人长得很像,自己骗自己,自己给自己安慰。
啊啊,桔子,你变得越来越没用,越来越堕落了!
比她更纠结的另有其人。
章珩再没有过这样狼狈尴尬的时刻了,他这么小心的跟人赔不是,那个人却压根没反应。
好吧,就算是丝毫不会把章珩这个人放在心上。
就算从一开始,这个人不过只是某个人的替代品而已。
就算他本就是一个毫无分量的,根本不配的大个陪衬物,那么公主,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介意方才的事情。
不要再哭了。
章珩觉得自己的脾气都在对方无声的哭泣中被磨光了,什么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的想法,全都被那一抽一抽的单薄肩头推挤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
他忽然有点怀疑公主这样子哭法,大概早就与方才的冒犯无关,而是关于另外一件事。
所以说,聪明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弯儿一拐过来,他立即恍然大悟了。
“公主,你不要害怕,先皇遗诏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我会保护你的。”
根本没有考虑过的话就这样从嘴里溜了出来,连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不过当面前的人停止哭泣,再次仰起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回望他的时候,他就下定了决心。
他看见公主默默的凝视自己,黑眼珠雾蒙蒙的,有些疑惑,有些惶然,更多的是不信。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件事不好处理,但是他还可以控制,那么就为了她,嗯,为了过去辜负她的,一股脑儿都偿还了罢。
他弯身从地上捡起那张遗诏来。
这是他们图谋已久,马上就可以将他们拥戴的王送上王位的东西,现在就躺在他手里,关系多少人的身家性命的重要东西,也不过是一张没有重量的纸而已。
他双手微微用力,把纸张撕成两半。再手下不停,把纸接连撕成无法拼凑回去的碎片,再拿过桌上的茶壶,把碎片一股脑儿塞了进去。
桔子瞪大眼睛,瞧着他的动作,有点发呆。但她身体的颤抖是止住了。
“公主,我会保护你的,尽我所能。”他慎重的说。
他不是会指天发誓的类型,但从来说出口的话,都会尽全力去做。这已无异于他至今为止所立下的最严重的誓言了。
如果是识他的人,即便不是他的那些江湖兄弟,换着是刘檎这般面冷心精的人物,大概早就大笑着扑上来说一言为定了罢。
一念至此,他忽有所悟。
刘檎,刘檎这只狐狸!
这一切一定都是他安排的。
先用一份调查灾银的留书换取我的谢意,再来一份替珏弟洗冤的笔录来向我示好……就连我也被你一时打动,心软了这么一下下,不然,又怎会……
他不禁瞧向桔子那微微翕动欲诉无言的双唇,湿润欲滴。他心里一下子又柔软了下来,
她原本就不想当皇帝,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只要往后保证让太子登位的话,这份遗诏是否存在并不重要。以他的能力,还是可以办到的。
遗诏只是一个加快太子登位的证物。俗话说,欲速则不达,说不定这份东西一拿出来,反而会迫使慕容翎狗急跳墙呢。
所以说,还是徐图后继好了。
一瞬间,他已在心里真正巩固了自己的说法。
这样看起来,某些时候,某人其实也是很没有立场的。
兴许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份遗诏的内容也实在太出人意表了。宫闱的秘事过于动人心弦,面前的人也实在哭的让人难以招架……
连番猝不及防的情绪攻击下,某人带了多年的面具也出现了裂缝,再也不是深藏不露,荣辱不惊的大家公子,也不是潇洒如风,骄傲不羁的江湖豪侠。
只不过是一个初陷情网,却又浑然不知,只想讨心上人的欢心,却又愚蠢的找出大堆理由来安慰自己的失措男子而已。
这怎么能逃过桔子的眼睛。
也许是刚才那个吻施了魔法的缘故,现在面前的人情绪的每一缕波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从刚才吻了自己开始,这个人脸上的表情一时后悔,一时慌乱,一时惊恐,一时挣扎。
似乎是……被陷阱逮住的兔子,一肚子的不甘心,但又不得不认命的样子。
真是……
我又没有逼着你撕了遗诏,犯得着这样么……
要是怕我不相信你,祸及你全家,你就该立即跪下来说宣誓效忠嘛,巴巴的说什么会保护我,这话不是说反了吗?
现在的桔子,多少有点因为方才的行为恼羞成怒的样子,也因为章珩的示弱,还有对方那别扭多变的情绪,令到最近一直对他退让的态度瞬间反了过来。
“别想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桔子冷冷道。
居然还不愿意相信我么……哼!我话已出口,哪里还有收回之理。
某人傲气于胸,双唇一抿,便要说话。
桔子又来一句。
“反正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信鬼神那一套,也不怕报应,只要你不透露出去就好……我只要杀了你,灭了你的口就好了。”
“……”某人瞬间表情僵硬,严重无语中。
“不过,真要这样,我却又觉得有点舍不得。何况撤换驸马也是麻烦。”桔子沉吟再三,痛下决心,“还是先留着你吧。不过你要是敢透露这遗诏的事情半分,我就立即杀人灭口。反正知道这遗诏的人只有我与你,要是有消息走漏,一定是你的问题。有言在先,你别说我不讲理。”
不知为何,能够反将一军,看到他脸上出现平静跟忐忑之外的表情,心里就觉得异常痛快。
方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唇角不知不觉的往上翘。
拍拍手,留下石化状的某人,精神抖擞的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勇气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既然命运选择了我,我便要当好我的公主。
既然不想撕的遗诏都被撕了,从此后,我须得竭尽所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良心一物,先得要活下来,再好好谈。
空室之中,似传来某狐狸低低的笑声。
五十、覆巢之下
遗诏已毁,本应再没有后顾之忧。
但人心往往是一种很难捉摸的东西。
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对太子李丹的心情,在知道真相以后,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
太子打了胜仗的捷报传来,桔子常会出神良久。
到底不愧是大燮的真龙之子啊,看他一副文弱的模样,但无论是智谋还是勇力,都是不可多得的。
不是自己这个冒牌货能比的。
现在桔子觉得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西贝货,原本还想着虽然是旧瓶装新酒,但要是名贵的酒瓶,也是忒值钱的对不?何况血统最要紧,换着是现代,科学也是注重去验DNA的,只要自己这一身血肉皮骨都是货真价实的,谁敢说自己是假的。
但是遗诏的出现,粉碎了桔子的阿Q心理。
不仅仅是旧瓶装新酒的问题,现在就连瓶子外包装,也是假的!
令人泄气的事实!
无数次桔子告诉自己,世上只有一份遗诏,而且已经不存在了,经过调查,当年起坛的方士也不在了,再没有人能拆穿自己。至于章珩,既然他亲手撕了遗诏,自然也不会透露这个秘密。
但是内心深处也无数次的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你能骗得了天下人,可能骗得了自己?
假如说,捷报频传,会让桔子自惭形秽之余,也不禁暗生嫉妒。那么当太子被敌军包围的险恶军情传来的时候,桔子真是拿不准自己是什么心理了。
那是一股大越国跟大昭国联合的军队,被大燮的军队逼到边境之外,溃逃到界河对岸。原本大燮的军队抱着穷寇莫追的心,只想把他们赶出边境就好了,但敌军并没退去,反而在对岸安营扎寨,隔河挑衅。
主帅李丹原本按兵不动,不理挑衅。但手下将官按捺不住,不听将令,乘夜涉河偷袭,却中了敌军圈套,一千余骑,一夜全灭。
待到天明,敌军将大燮士兵的尸体推入界河,又把他们的头颅割下,丢过来挑衅。大燮将士个个热血沸腾,要过河替己军牺牲的将士报仇,群情汹涌。
李丹无奈,遂了群意下令攻击。
敌军小战后便后退示弱。
大燮识破对方是示弱诱己深入,欲要返回,但界河另一端却出现了一支潜伏的军队,堵住退路。
大燮军被前后夹攻,阵脚大乱。
李丹被迫不能退后只能前进,他亲自指挥大军前进,要杀出一条血路逃生。
这一场大战,从清晨杀至黄昏,界河两端土地都被血液染红。
到了入夜,大燮的军队终于杀出重围,但也元气大伤,大军十只余三,幸占领了附近奇险的天堑猿啼峡谷,据此天险顽抗。
此猿啼谷两端是高达千仞的岩石,最窄之处仅容一骑通过,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大燮军队据此险地,虽被敌军重重围困,但也能苦守数日,现正待朝廷大军来援,好里应外合,再度赶退敌军。
请求援军的战报送到,慕容翎很重视,立即点算了八千京城守军,交由经验丰富的老将军蒋和统领,由武官新锐,前年新鲜出炉的新科武状元,方治担任副手,并拨了丰盛的粮草兵器,组织了一支阵容相当鼎盛的大军前去支援。
看到支援军队出征的人都说,女皇这次是不惜血本支援太子,要在此仗跟敌军拼命了。
而知情的人却都暗暗摇头。
这援军阵容表面看起来强大,其实是外强中干。蒋和今年九十有八,经验是足够丰富了,但到底上了年纪,白发苍苍的老将军,现在据说每天只吃一顿,每次只吃半碗干饭。这样的老将军,无论昔日有过多么辉煌的战绩,到了今日,可还能拿起大刀否?
好吧,你不满意?那么还有个当年勇冠京华的武状元副手呢?他天生神力,当年可是单手就举起了殿前的石狮子,还脸不红气不喘的,他不是刚好可以弥补老将军力气的不足吗?
这话说得可太外行了。谁不知道那位武状元力气大似蛮牛,但智慧也似蛮牛呢。从一到十的数目字,至今他还写不全呢,更千万不要跟他说什么孙子兵法,他绝对会吼你:有爷爷的兵法不看,是谁蠢到去看孙子兵法?孙子兵法看多了,人也变成孙子了!
好吧好吧,非要说这两人,一个善谋,一个勇力,互补互助,平定天下,那么,那八千守军,老弱占三分,各地官员的关系户占三分,佃户农兵占三分,还有那一分,是从京城的治安小队中抽出来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桔子属于知道内情的人当中又最熟悉内情的一个。
女皇当日说过的那句话,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会刺落。
无论李丹打仗是赢了没赢,他都是不会活着回来的。
而桔子很清楚,这批援军,不过是一个前奏而已。
她原本以为自己为了存活,可以忘记良心这样东西,但现在才发现,不可以。
从知道女皇对援军安排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心里像住了一个小妖怪,老是不停折腾,不得安稳。
知道她吃不下饭,顾眉竟拖着病体来看她。
自从桔子得到章珩提醒,从大夫到煎药的下人都换了一批以后,章珩的病势有了起色,但又好不完全,时好时坏。
现在的顾眉,就属于病况较好的时候。
他依旧穿着平日的衣裳,青衫磊落,头上发髻簪了一支白玉簪,愈发显得鬓发青毓,眉目清俊。他容颜体态都清减了许多,精神却显矍铄。他坐在桔子对面,两人隔着一张桌子,他眼神清亮,如同一面镜子,桔子心里所想全都被他照了出来。
“公主是在为了太子担心吗?”他轻淡的问了出来,带着一丝倦意。
桔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的身体不好,就不要为了这些事劳心了。”
顾眉低声道:“我听到不好的传闻,说皇上派出的援军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太子这回境况堪虞。”
桔子吃了一惊:“外头已经传得这么厉害了?!”竟然连这么深闺的顾眉都知道了,那京城里还有谁不知道,还有谁不是在谈论这个的呢?
“我是听出府采办的下人们说起的。”顾眉说,“公主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
桔子摇摇头,又说:“但我还是不希望你为这种事操心的。”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顾眉叹息,“公主可有想过,若是太子不测,大燮国将会如何?”
这也正是桔子的心病之一,皱眉道:“但是皇上现在一意孤行,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顾眉垂头,瞧着面前的一杯清茶,似是要从茶水中照出自己的模样。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迟疑着道:“如果公主能以大局为重,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的。”
“什么法子?”
“公主精于骑射……前往督战,或许,能更胜太子一筹。”说这话的时候,顾眉一直盯着面前那杯茶水,热气蒸腾,他眉目隐在白雾之后,一片朦胧,谁也瞧不清楚。
桔子不由震惊。这法子,正是一招投鼠忌器,用得好,用得妙,假如说顾眉是灵机一触突然想出来,怎么自己从未想到?
此计妙的不在于所谓的自己弓马纯熟,一军统帅关键的不是勇力,而是头脑魄力,在太子现今的人气之下,谁敢说自己这个公主会胜过他呢?唯一的好处只是,自己离太子越近,那些想使坏的黑手越不敢动作。
就拿这次派出援军来说,要是自己亲自支援,慕容翎怎会派这些残兵弱将出来。
一时间,桔子就连怎么说服慕容翎都想好了。
先用国家大势跟女皇说道理,要是说不听,还可以使诈。就说自己想亲自执行任务,先利用李丹的威望,打赢外敌,再在归途中制造意外,一举两得。当然,支票开出,能否兑现,端看自己心情。
桔子很确信一点,自己不会对李丹不利。要是自己能得到女皇允许,领兵支援,她很有把握能救回李丹。
这条计策,只有深知此中种种厉害的人方明白妙处。不知道顾眉是怎么想出来的。
桔子瞧着顾眉,眼神中不禁带了几分疑惑。
顾眉似是毫无所觉,只是伸手端起面前那杯,他已凝视了良久,培养了足够感情的清茶,递到唇边啜了一口。轻声而又清晰的说:“要是公主认为此计可行,能领军出京的话,请念在我出了计策的份上,带我一起出征吧。”
桔子惊道:“这怎么可以!你的身体……”
顾眉坚决的打断:“我的身体已无大碍,请公主答应我。”
桔子看见他清瘦的脸上瘦得只剩一双大眼,此刻这双眸子直直的迎视着她,迸射出坚定的光芒。
一反过去茬弱的自持的形象,现在的他,竟变得如此坚定而倔强,隐隐然有股铿锵之气从那把瘦骨之中透出,令人不敢忽视。
向来知道顾眉外柔内刚的桔子,此刻也不禁被他气势所迫,犹豫中点了下头。
桔子进宫面圣。
女帝的眼中,意外的没有那种玉石俱焚的决然和冲动,反倒好似一潭死水,平静到毫无涟漪,里面寸草不生。
“丹儿……大概还在苦盼援军到来罢。”一声低低的叹息,让桔子顿生错觉。
但在下一刻,慕容翎眼中浮过的神色已骤然沉淀下来,转望桔子,眼神很冷,“你大概不是为了给他求情而来的吧?”
呃……
“我是来请教皇上有何善后之策的。”桔子依着顾眉所言,一一道来。
“现在敌军气焰嚣张,太子率军亲征,才暂时压服了他们,若是太子遭受不测,请问还有谁人能担当退兵的重责呢?”
“况且两军交战,重在气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阵前丧帅,恐怕军心动摇……请恕臣儿出言无状,到时已不是皇权之争,恐怕已是倾国之祸啊。”
桔子每说一句,慕容翎的脸色便沉下几分,听到“倾国之祸”一词,更是脱口呵斥:“大胆!”
桔子呼啦一下跪下,满脸惶恐,但仍坚持道:“臣儿还是认为,先攘外再襄内,才是上策。请皇上以家国为重啊!”
慕容翎大怒,伸手拿过案上玉杯便掷,甫出手发现下面跪着的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手偏了下,玉杯便在桔子裙边炸开。
“你要朕以家国为重,朕难道是那种不辨是非的昏君吗?只是要是朕这次心慈手软了,往后还有谁,以朕为重?!”
这话虽然问得很重,但语底不失悲凉。
桔子忍不住抬头去望,见到这些日子以来,女皇模样憔悴了不少,鬓边更是初现白发,显见她也是饱受折磨。无论多么运筹帷幄,胸怀天下,到底她还是一个女人,需要爱,需要安全感。
别人都觉得她很强,其实她的心很柔软。
是以在上一回出巡遇刺,自己救了她,便换得了她的信任,以及十倍的回报。
说到底,自己这个陌生的灵魂,又哪里算是她的女儿了,但她坚决维护,如果是冷血的君皇,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慕容翎这个女皇,她的爱,她的恨,都比常人绝对而强烈。因而也因此饱受折磨。
她心里突然柔软了下来,低声的说:“有我呢,娘。”
她清晰的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以您为重。我永远不会忘记娘对我的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您这边的。”
焦躁的慕容翎楞了楞,瞧着俯首跪在面前的女儿,慢慢冷静了下来。过了半晌,她点了点头,“不错,还有朕的嫣儿。朕还有你。”
桔子见她态度软化,趁机道:“孩儿也知道现在太子声名鹊起,民望甚高,故此引起娘的不安,孩儿这次愿意亲自领兵驰援,不让太子一人专美。”
“你亲自领兵?”慕容翎眼中满是怀疑。
桔子硬着头皮说:“孩儿闲来无事,也曾翻过几册兵书。至于骑射武艺,上回围猎,娘应该都一清二楚了。”
慕容翎摇了摇头道:“上阵杀敌,岂是纸上谈兵能尔。朕不能让你这般冒险。”
“现在已是不能不冒险的时候,孩儿认为,此举虽然冒险,但成功的机会却大很多,而且大可一举多得。”桔子再次搬出顾眉的理论,且加上自己的意见,一一分析给女皇听。
女皇听毕,问:“这是谁人指点你的?”
桔子答:“是前左相的公子顾东城,他客居我府上,不时给臣儿出些主意,很能帮上大忙。”
“想不到吾儿府上倒是藏龙卧虎。”慕容翎淡淡道:“这位顾公子不愧是丞相公子,有几分见地。不过朕倒要疑他出这主意的居心。”
桔子一惊,忙道:“他是一心为了皇儿好的,绝无异心。”
女皇淡淡一笑,道:“可惜那刘少卿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然让他陪同你一起去,朕倒放心。”
说到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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