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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来药往by鱼儿摆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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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镜子看到小侄子一呆滞,寒玉玄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你这江湖是咋混的?混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号,难能可贵你这名号还混得这么响!”
      “二叔,你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清楚?”梅潇寒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梗心梗肺,凭什么他这个当事人对这名号的诞生连一点参与资格都没有,还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名声养得这么大,要是给他个提前准备,他怎么地也要给自己起个雄风凛凛威震四方的名号。
      “你二叔我开这个纪寒楼不是纯粹为了当花瓶摆来应景的,这黑道白道一有个风吹草动,哪条消息不得经过我纪寒楼?”寒玉玄对这个经营多年的地盘首次露出得意的表情,他的信息渠道可以说比任何一家都要完善。
      这时,小厮轻叩房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公子,人在外面候着了。”
      “知道了,我就来。”寒玉玄抄起床上一件深灰色斗篷往身上一罩,对梅潇寒说:“今晚二叔不能陪了,你先回客栈吧!”
      “二叔,今天干嘛做这般神秘的打扮?看你那一脸凝重,不会要只身赴险吧?要不要侄儿陪你同去,不能壮壮胆也好有个照应!”他也明白他那张脸从来是吓不了人的,壮胆就算了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二叔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先回去吧!这种烟花之地你呆多了也不好,若你学坏了,大哥还不把我剁了?”
      好说好歹地哄,梅潇寒终于答应回去,不过要送寒玉玄到楼下看他上了轿才肯走。
      可一到门外,梅潇寒却碰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陆羽轩本来想找琴非打听消息,没想却碰上了他千方百计明察暗访的正主。总是要在他磨破无数双鞋后才让他无意碰上,不知是算他背还是算他幸运。
      这人非要一见他就来场电光火石的恶眼大战才舒服么?这眼珠子鼓得这么大咋不掉出来省得他看着心烦呢!梅潇寒回瞪来人,一脸的不耐烦。
      “哟,这不是涵王大世子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寒玉玄明显地感到两人的气氛不对劲,赶忙出来圆圆场,否则他这位热血方刚的小侄子对上这个身为医者却未必具有善心的药王爷,他的纪寒楼还不被拆干净才怪。
      “本想向你打听一位故人,想不到在这儿却碰上了。”陆羽轩向琴非打揖作礼,而眼睛却盯着梅潇寒一味冷笑。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梅潇寒一听这话立刻全身紧绷,随时准备毒药侍候。
      不想,寒玉玄暗中拦住了他,脸上喜笑颜开的说:“难得世子赏脸,可小人却有要事不能作陪。既然小寒有幸成为世子口中故人,那还要世子多多关照了。”
      之后,寒玉玄一副亲密的样子把梅潇寒拥在怀里,跟他咬耳朵状悄悄地说:“别在这儿动手,这药王爷不是个善主,要不你我都逃不了干系。”
      等亲呢够了,才放开梅潇寒说:“小寒,那你就去陪世子四处转转,好好聊聊。”潜台词要他过招上别处地儿去,甭在这里毁他的场子。随后就打了声招呼上了轿子,赶紧遁了形。
      一赌定生死
      目送寒玉玄离去,梅潇寒静静地站在暮色中,一言不发。
      “寒公子你还真不简单呐,在我府中只与佳人见了一面,第二日就俘获佳人芳心,良宵佳话传遍京城。我道是别人瞎编乱造,看刚才这情形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一张玉颜果然是胜过万金啊!”陆羽轩看见刚才两美人相拥图,心里还真不是个味儿。自己不辞劳苦地寻他,他到躲到这温柔乡里寻欢作乐来了。
      “世子不远而来找寒啸,难道是专冲我这张招蜂引蝶的脸寻开心来了?”梅潇寒转身冷着脸道,完全没了和二叔在一起的天真。
      “寒公子哪儿的话,小王也不过是想请公子喝喝酒,话话家常,顺便再请教几个问题罢了。”
      “世子就不怕我这张脸勾去你的魂,给你添上一堆麻烦吗?”这家伙被毒上一次还没学乖,还不哪边凉快呆着去,竟敢又来招惹他,这次要不要给他来个半身不遂好呢?
      “从来就是我招麻烦,还没见麻烦招我的。能与寒公子畅饮一番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何惧小小麻烦而耽误良辰美景。请寒公子就不要再拒绝小王了。”想跑,没门,本世子是耗定你了!
      一个字形容,贱!从未见过有人还这般爱犯贱的,麻烦不上门算你上辈子积了阴德,还不烧烧高香谢谢佛祖保佑,居然还主动招惹麻烦,揽屎上身。
      “可惜小民却没那个口福喝得上世子的酒,在下还有事,告辞了。”梅潇寒懒得再陪他瞎扯,满不在乎地从陆羽轩身旁走过,带过一阵冷冷清风。
      “寒公子难道又要去做把毒仙子的美名发扬光大的要事吗?”陆羽轩怕他一走了之就再难寻回来,急忙打出这张王牌:“若是我将公子是毒仙子的事传开去,你说江湖上有多少人会向你寻仇呢?”
      看梅潇寒回头那警戒的目光,像极了浑身竖刺的小刺猬。见他的恐吓收到了意料中的成效,陆羽轩心里裂开了大大的嘴巴在狂笑。看毒仙子小美人吃鳖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没白费他踏破的几双鞋。
      “世子,如果有这般好心情,不如我们先来打个赌,我若输了,请你喝酒,你若输了,就请不要再来打扰在下。”梅潇寒略想一下,只好出此下策了。
      “那你说说看,要打什么样的赌。”
      “赌脚力,从现在开始,要是你在子时之前追得上我,那就算我输,要追不上就算你输。”
      “我有一条件,双方不许使药阻拦对方。再加一点,你若输了,便向天下宣称你毒仙子从此就是我涵王府的人。要我输了,我请你随意享用我王府中的上好花雕酒,之后我便再也不去打扰你。”陆羽轩一脸奸诈,摆出一副你敢不答应就让你好看的样子。
      真是无奸不商,无商不奸,看那一副阴狡奸滑的脸,梅潇寒真是有点忍不住现在就给他一包药撒过去,但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不好发作。幸好对自己的逃逸功夫信心饱满,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从离纪寒楼不远的那座小桥上出发,两人就开始在街道上你追我逐。梅潇寒想不到,一向为自己痛恨的追逐游戏竟被自己再次用来当逃生的方式,愤怒之下步形是越来越快。两人在街上不免会把行人撞得四处乱飞,撞飞了也顾不得道歉,由得背后哎哎呀呀咿咿哇哇的狂骂冲天。犯众怒了,造孽啊!两人干脆跳上房顶继续比试。
      梅潇寒一路跑一路惊讶于陆羽轩的速度,竟然与自己的八步迷踪差不了几步,心一惊不由加快的速度,暗自却不住的赞叹,只靠内力就能达到这种速度,可见这小王爷也不是什么娇弱之辈。
      陆羽轩那边更是被梅潇寒的脚力吓得面色如土。这小子不是人,是鬼,是鬼!这叫跑吗?这明明叫飞!!!自己玩了招阴的,双方说不许给对方使药,但没说不许给自己吃药,于是他便偷偷吃了一种可以使自己内力猛增数倍的药。可是,居然,还是跟不上这小子。瞧瞧瞧!!!他居然还能加速!完了完了,一想到他那百年陈酿的花雕从此就要消失于世间,他那颗拔凉拔凉的小心肝咧,咋就那么揪着一般疼咧~~~不管了,为了百年花雕,我豁出去,跟他拼了!!!!(摆曰:拼了命只为几个小酒,真没出息。)
      难得药王爷为酒拼命,跑出一身大汗,结果,还是给梅潇寒跑丢了。他心里那个恨啊,直计算要不要在酒里掺药,让毒仙子昏睡过去,他趁个机行个便把他捶上一顿?要不再顺手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当一辈子跑堂的给赚回来?
      再看看他周围,鬼影都没一个。这里是哪里?咋这么眼熟?陆羽轩放慢跑得有点软的腿,环视周围。天!居然跟到皇宫来了!虽然皇帝是他四叔,与涵王的关系一向很好,但要是被大内的人发现自己这个世子跑皇宫的房顶上,自己的老爹在朝中可就不好混了。
      误入皇宫窥出一段姻缘
      皇宫有好景,青山碧湖杨柳树,亭台楼阁水榭屋。但他没那个心思细赏。正欲离开,发现不远处坐着一个青衣人,那不是正寒啸么!!他的花雕有救了!一兴奋拔腿就往那边跳。
      咦?那小子为什么不跑,不怕输给他吗?
      待走近了,却发现一向冷冰冰的毒仙子,竟然失神地坐在房顶上,转过头看向他,早已没了全副武装的刺猬模样。神情哀哀怨怨,仿佛曾有一丝怒气,但更多的是无奈。看他对月伤情,弱柳扶风,自己实在不能把眼前的人与那个张扬的毒仙子联系到一块儿去。
      难道他也给自己喂药,结果毒坏脑壳了?
      陆羽轩看了他良久,想帮他把脉,但又怕他装傻反阴自己一道。
      此时,身下的大殿里却传来一些细细的声音。
      “这几天你很不乖哦,这么久没来不说,还收了一个美公子。你说要朕怎么罚你?”
      “你又吃的哪门子飞醋?他是我失散多年的侄子。”
      “把他赶回去,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廷,不要胡闹……”
      接下来是一阵春动情肠的呻吟叫唤。
      陆羽轩听得是面红耳赤,气息不匀。心想这小子,年纪小小竟跑这儿来听免费春宫戏了!人不真可貌相,平日看他还一本正经的说!刚才看那小子憋屈的样,不知是不是也气血上涌了。
      回头一看,哎呀,我的皇祖奶奶咧,这眼前的景象是真的还是假的?
      毒公子,那个眼神看起来总是张牙舞爪的毒仙子……竟然在……在哭……
      两行清泪优雅滑下,好一出深闺哀怨梨花雨,直叫男儿柔断肠。郁闷的是他这个热血男儿忍不住了……终于出了手——帮他拭干眼泪。呵呵,这小子脸上的皮肤真柔嫩,手指那头传过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可下一刻,陆羽轩开始后悔因他的大胆导致两人现在极近的距离。为啥?梅潇寒迅速的撩起陆羽轩的衣服下摆,擦眼泪,擤鼻涕一气呵成,那动作就像当年在客栈里擦桌子一样麻利。
      ……这可是苏州绣红庄出的上好丝绸,就这么给当抹布用了!!!
      陆羽轩盯着身上的泪痕鼻涕,火气腾地一下子就上来了,捏着潇寒的肩,虎目喷出要吃人的凶光,可一对上仍旧泪眼蒙胧,抽抽嗒嗒的梅潇寒,那带火星的话生生给浇了下去。
      “你……”梅潇寒有些疑惑地看着捏着他肩的陆羽轩。
      陆羽轩面对这样楚楚可怜的梅潇寒还真是摆不出恶人的脸谱,尴尬下只好说:“那个……皇上……也就是我四叔……偶尔也会碰碰男人。其实嘛,无论哪个皇帝都会做一次两次这种事。咳,这也是挺正常的事,于国家和皇上的声誉是没什么影响的……你就不要伤心啦,看不出,你还挺爱国的……” 
      越说他脸越觉发热。
      “我伤心……”梅潇寒吸吸鼻子,继续说:“是因为……另一个……是我二叔。”
      轰一声,陆羽轩觉得他的自尊心被这句话炸成了碎片。
      空中新月如钩,夏夜晚风略寒,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坐在皇帝寝宫的房顶默默地叹息,梅潇寒伤感二叔的苦命,陆羽轩悲叹碎裂的自尊。只有殿内时不时传来热烈的嘿咻哼哈,令这夜,弥漫着说不出的怪异。
      两人好像都忘记了今晚的主要目的,一直坐到梅潇寒鼻涕直流,才扯上陆羽轩,说:“哥们儿,走,去喝酒,我们今晚要一醉方休。”说罢不等陆羽轩回答,直接拽上他就往涵王府飞去。
      陆羽轩不知是不是神情恍惚没缓过来,竟然没有丝毫抵抗并且还主动把那几坛百年陈酿的花雕取出,就着坛子和梅潇寒对饮起来。要是别人看他俩那样牛饮,指不定心疼得什么样。难得抠门药王爷没露出那种呲牙裂嘴的心痛表情,两人也心安理得地为各自心里事借酒消愁,喝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醉倒。反正没人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
      第二天要不是侍女的惊叫,事情也不会发生得极为惨烈!
      一大早,那侍女打来洗脸水,准备叫大世子起床。一进屋首先闻到浓烈的酒味,两回头发现床上有两人相卧而眠,三思后决定冲出去尖叫:
      “大世子带了一个姑娘回来过夜啦!!!!”
      叫声吵醒了陆羽轩,一睁迷糊的眼,就是一张芳华绝代的容颜。红唇微启,渐露皓齿,睡目轻闭,浓密的睫毛微颤,雪肤映着散乱的青丝越显娇媚。本能的趋使下,凑近红唇,一点一点地轻啄,嗯,好柔软,忍不住深一层地去探索。手也没闲着如游龙般在佳人的肌肤上四处游走,好,摸起来手感真是一流,直到胸前……
      “哇呀!怎么是个男的!”陆羽轩总算回过神来了,立刻弹开。
      仔细观察,这个不是毒仙子寒啸吗?咋睡他床上来了?更大条的是,他们的衣服凌乱不堪,几乎叫做坦诚相见!最郁闷的是,自己好像刚才居然还主动轻薄了这位以惩戒色狼大名远扬的毒仙子!!
      “谁啊,吵着你小爷睡觉,小心小爷毒你!”梅潇寒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
      又来一场虎目杏眼对对碰,眼中映的是均是对方的凌乱衣冠!
      随后,涵王府传来一阵怒嚎:“陆羽轩,你这个王八蛋,竟敢占你小爷我的便宜!!!”
      谁说一醉之后能方休
      而涵王和王妃那边;一听说大世子终于有心仪的女子时,老脸上皱纹绽得像小儿子摧残前的金盏菊一般灿烂!大儿子是出了名的凡女必拒,真怕他好断袖那一口。现在只要听到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无论那女子有什么出身,相貌如何,两老绝对是举双脚赞同。正要吩咐下人好好服侍这位小姐,一个家丁惊惶失措地冲过大叫:“不好了,王爷,大世子和那个小姐在房里打起来了!”
      “太不像话了,亲都还没成,就开始打老婆!”王爷担心那小姐受不了怨气一走了之,没了儿媳妇那个损失大了,“走,让我去教训一下这个小兔崽子!”
      老王爷,老王妃,加上跑来凑热闹的陆羽然和一干家丁往陆羽轩住的东厢奔去。
      东厢里乒乒乓乓混乱一片,时不时传来人拳风掌声。
      呀,这小姐敢情还是一武林中人!身体健康;能多生几个,嗯,儿子挑得不错。
      屋内传来几声大喝。 
      “五毒迷雾!”
      “千瓣归一!”
      “断魄飞针!”
      “麻药包!!我挡!”
      “再看我的腐骨绝命汁!”
      “啊——我的沉香木茶几!”
      “看来毁你这些个家具更解气!!”
      乓——“看来大哥从建州拉回来的百年樟木做的书架没了!”陆羽然听屋内的声音说。
      呯铃当啷——“嗯,这次是北真国进来的凤求凰翡翠屏风没了,价值千万呐!未来嫂子还真舍得下手!”
      老王爷和王妃听着里面的声音干着急,又不敢贸贸然闯进去,这两人打架气势不小,动辄一进去就直接没了老命。但只好在外面大叫:“轩儿!别再打了,有什么话出来好好商量!别伤了人家小姐!”
      这句话一出,屋里打得更欢了!
      砰——这次一个人撞破了上等榆木门飞了出来!
      不,被打了出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大伙围了上去,扶了他起来。陆羽然一见就很是憋笑,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陆羽轩,裸着上半身,灰头土脸的,眼睛被打肿了一只,屁股上,一个鲜明的脚印在白色的衬裤上反映着他飞出门的原因。
      陆羽轩脚步还没站稳,一道人影从屋内如离弦之箭飞了出来,一脚踏在陆羽轩已经惨不忍睹的脸上,陆羽轩仰面倒了下去,白眼一翻,厥过去了。
      王妃撕心裂肺一声尖叫:“轩儿啊!!!!!!”扑上去搂住宝贝儿子死命摇,全然不顾她的激动之下陆羽轩已经面色土青。
      “哼,竟然占我便宜,爷爷我今天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后悔!”那下毒手的人冷笑一声站定。众人这才看清楚这位‘未来小王妃’是何方神圣。
      只见一位绝世美人迎风而立,一头丝绸般乌亮的黑发披散着,面目半遮半掩,却更加娇媚诱人,凌乱的衣衫半开半敞,露出雪玉凝脂般的肌肤,还有那平坦的前胸……
      王妃再一声尖叫,倒在儿子身上,亲自为他招魂去了。
      王爷的脸白了又绿绿了又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孽子!孽子!……”
      陆羽然眼神空洞,脚步轻浮,只觉得满眼星星闪闪,晴天雷鸣轰轰。
      一干下人也全部呆愣当场,各色表情五花八门,真真精彩纷呈。
      “毒不死你,还气不死你这一毛不拔的变态铁公鸡!以后别让我见到你!呸!” 梅潇寒啐了一口,拢上衣服飞身跃上了房顶,施展开八步迷踪瞬间消失。
      身后传来涵王爷中气十足的吼声:“太医!去给我找个太医来——!”
      府中顿时鸡飞狗走,人人惊忙,以为是雷公降世。
      一炷香以后——
      仙风道骨的老太医鹤发童颜,一边抚着长须,一边闭着眼睛给半死状态的涵王府世子把脉。悠然悠然的把了足有一顿饭工夫,才慢慢转过身来对脸色铁青却仍然难掩焦虑的王爷说道:“王爷,大世子的伤只是普通的碰撞擦伤,不碍事。脉象虽弱,却不是中毒之像。”
      “那轩儿怎么昏迷不醒?”
      “大世子是气急攻心,血气不顺,郁结难发,才会昏过去。下官开个方子,顺顺气就好了。”
      这时,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开始呓语:“我的百年樟木……翡翠屏风……呜呜呜呜呜……我的榆木门……呜呜呜呜……气……气死我也……”
      涵王爷一脸复杂站在他床前,心事重重。儿呀儿,你这是造得哪门子的孽呀,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上长了那张脸的人,竟还是个男的!看儿子这样,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叹了口气,希望此事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定了定神,吩咐下人:“送太医出去,拿了方子赶快抓药去。把世子的伤也好好清理一下。”然后就赶回去安抚那正哭个不停的喊着“儿啊儿啊”的王妃。
      那厢太医恭恭敬敬退出门去,认认真真开好方子,客客气气拿了银子,悠悠然然上了轿子。这才痴痴然望着自己的右手呵呵笑,自言自语:“呵呵……我胡高竟然能给药王爷看病……嘿嘿……还是气出来的病……呵呵……这六十年总算是没白活……呵呵嘿嘿……我要三两个月不洗手了……沾了药仙的灵气呀,拿回去给他们瞧瞧……呵呵呵呵呵呵……”
      车夫身后只觉的一阵恶寒,心中悲叹这太医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涵王府就痴呆成这样了,看来药王爷果然不是好惹的角色啊……
      难得恶人被人磨
      回来了回来了,那被砸坏的桌子凳子柜子屏风大门,竟然都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它们一边呼喊着:“主人啊,我们舍不得你啊——”一边向自己扑过来了!
      陆羽轩心花朵朵开,热泪盈眶的迎上去,不枉我对你们呵护备至爱惜有加啊!
      正张开双臂打算热烈拥抱它们,咦,咦,咦,怎么都变成了那毒仙子的模样?好痛!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还咬我!又咬我!我只是亲了你一口,你咬我这么多口也太过分了!好痛啊啊啊啊啊!!!!
      “住手!”陆羽轩大喊一声,猛然睁开双眼。却对上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空洞无神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边挂着木然而阴冷的笑容。陆羽轩刚被恶梦吓得冷汗淋漓,现在又被盯得心里发毛,忙向床里一缩,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陆羽然牢牢抓着。
      “你你你……这这是在干什么?”一惊吓,利嘴都成了结巴。
      陆羽然阴森森的说道:“大哥,您没看见么?小弟我正很轻柔的给您上药呢,这伤口虽小,也不能马虎啊,刚才为了去您眼睛上的淤血,我可是费、尽、心、机呢,这手上的,更要好好处理啊——”
      恶梦中的景象瞬间电光火影走马观花在脑中浮现,陆羽轩才醒悟那些价值连城宝贝被毁得一干二净,再也回不来了,也明白了他梦中心惊肉跳的剧痛从何而来。
      “你这是上药么?还是在拿你大哥练分筋错骨手?”
      “小弟一片好心,大哥你怎么能怀疑我赤诚的兄弟之情呢?”
      “啊——你放手!”
      “大哥你挣扎是没用的,刚才为了防止你乱动伤了自己,叫太医给你下了一点麻药,你还是乖乖的罢——”
      去,哪家太医这么大胆,敢对他药王爷下药?
      “你——呀——谋杀兄长啊——”
      我还谋杀奸夫呢!我戳!
      “你叫吧,我点了你的穴,你挣不开的,尽管叫吧!手上的伤好了,该那里了哦——”
      “你干什么!”
      “你屁股上的淤伤也不轻的,我当然是——给、你、上、药啊!大、哥!”
      咋这抑扬顿挫顿得那么恐怖捏???
      “臭小子!你——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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