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刀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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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扎走的时候，专门来到我的面前，我咬了它的耳朵，他咬了我的耳朵。我们约定了，克扎一定要做到族群的首领，然后再回来找我。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克扎很懂事，它用它毛糙的舌头舔了舔我的脸，然后我们在草原上最后一次一起嚎叫……
第五篇　平淡的生活
　　　　如果说刘铿原来的生活是简单而单调的，那么现在的生活可以说单调到了极点，我不知道用什么话来相容刘铿现在的生活和思想。刘铿是个积极思考的人，可是，刘铿现在的大脑像是一个不运转的机器一样，布满了尘灰，不是这台机器不能运动了，这台机器的主人不想让它运转起来。
刘铿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东西，于是他去看书，可是书里的东西实在太简单了，刘铿往往看了上面半点就知道整个一部书说的是什么东西，起初，刘铿对自己的设想还十分怀疑，可是在几乎一半的图书馆藏书都被他啃了以后他开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思想，或者说，刘铿的大脑实在是太聪明了。也许是刘铿经历的东西比较多了一点，原来是书上的东西在实际的生活中稍微一家对照马上就能得到答案，这种认识往往比纯粹的书本知识来的更加深刻，套用一句政治书上的术语，这叫理论联系实际，属于认识的第二次飞跃。是比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更加高层次的认识。这不是说刘铿这臭小字的本事有多大，说的是刘铿现在对于作家写作的一种怀疑，除了纪实文学它比较喜欢，因为这些东西比较贴近刘铿的生活，其他的那些作家坐在家里憋了半天憋出来的便秘的东西刘铿是绝对不要看的，因为刘铿觉得那在手里的不是神圣的书本，而是一堆大粪了。
看纪实文学的刘铿纯是为了消磨时光，如果说三年前的刘铿还是在草原上胡乱追逐羚羊的猎豹，那么现在的刘铿则是一头静静等待猎物的狼。因为刘铿知道，一个人的棱角不能太分明了，他开始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忍辱负重，什么叫中庸之道，什么叫明哲保身。这就是他和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的区别，三年前的刘铿会不知好歹地指出校长的不对，会认为所有的同事都是能够喝酒谈天掏心掏肺的哥们，那么现在的刘铿就只会在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地想办法灌醉别人，然后听别人的酒后真言，然后才以自己的价值标准来衡量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深交，甚至，他曾说：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不可靠的，只有金钱才是最可靠的。
刘铿说：五子登科当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金子，有了金子其他的东西才有可能出现，不要说什么成家立业的废话，套用一句名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同样，没有钱财，谁会要你？
很多人都不能认同刘铿的说法，可是有一次刘铿对一个人说：金钱除了生老病死不能掌握，其余的基本都能掌握，而且随着科技的进步，金钱也能掌握生老病死了，听的人说刘铿这个家伙放屁，刘铿说：那好，我们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好了，你他妈的说金钱买不到感情对不对？我现在出十万买你的女朋友你卖不卖？对方说那不可能的，我们都好了那么多年了，感情那么深厚的。刘铿接着说：一百万！对方有些迟疑地说：不行吧？毕竟是感情啊！一千万！对方马上不说话了。刘铿笑着说：怎么样？到底是金钱可靠还是感情可靠？别说你了，我敢说，我到一百万的时候，你还不想女孩子走，可是她肯定已经不要你了，对方说，那你也太小看她了，人家也是读书的人。刘铿说：拉倒吧你，越是读书人越是这个样子，倒是山区里不谙世事的不读书的女人的感情最为忠贞。对方还是不相信，刘铿说，那么这样吧，我也不想拿你做试验，否则弄得你们两个三年的感情打了水瓢我过意不去，我在报纸上登个寻友启示，就说我在初中的时候曾经暗恋一个姓什么的女生无奈当时不敢说现在本人专程从加拿大回来寻找当年的感情，可能女孩子的样子变得比较多大致是什么样子，不论这个女子是否结婚，是否正在恋爱，只要与我联系就奉上十万等等，你信不信，第二天马上就会有信把你的信箱撑暴了，而且里面会有这些女人的照片，当然都是按照我说的样子长的。
于是双方打赌，刘铿如果在三天内找不到这样的女人就算输了，请人家吃顿饭，如果对方输了同样的下场。于是，刘铿就在一份不大不小的报纸上登了这样一个寻人启事，当然，不是说的刘铿这个人，但是留下的通信地址却是刘铿的学校的地址，而且，刘铿也向报馆的人说明了，这是他的一个亲戚托他办的事情，这个亲戚在这个城市带的时间不长，还有其他的工作，这次是路过所以要刘铿来办这个事情，由于以上原因，担心走了以后对方联系不到所以将刘铿的地址留了下来，其实刘铿的这个借口不编也行，因为报馆里的人都忙着看稿子，接电话，还有就是叫刘铿赶紧交了钱走人，根本就不管这个消息的真假问题。
刘铿在走出报馆的时候，嘴角又流露出了那种特有的冷笑，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声：“真他妈的混蛋一群。”其实，刘铿是在骂这家报馆，不过刘铿知道，这种事情如果对方真得较上了劲事到难办了。
这几天传达室的阿姨可忙坏了，尽管刘铿一个劲地向她赔不是可他好像还是气难消似的，这不，第三天了，刘铿的信还是一大摞，刘铿这次来的时候她可没给刘铿留面子好好数落了刘铿一吨。刘铿也不生气，也没有像往日别人惹他那样翻脸不认人，笑呵呵地拿了东西走了，倒是让传达室的阿姨有点心里发毛，因为刘铿这个家伙的冷血是出了名的，如果这个家伙当面跟你翻脸那倒好办了，可是如今刘铿这个家伙不知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这就让她感到十分不安，深深后悔怎么就说了这么个不能惹的主。
其实刘铿压根就没有和传达室的阿姨生气，因为他打赌赢了，他惦记着那顿饭呢。可不是，才三天，在刘铿的桌子上就积压了不下六百封信，刘铿一开始还有兴趣看看，可是，时间一长，他连看的兴趣的都没有了。所以，在中午的时候，刘铿打了个电话去报社，说亲戚回加拿大了，对于没有找到昔日的初恋十分遗憾，请报社另登一个启示说明，至于钱就会送去等等。
感情啊！其实就是这么回事情。
刘铿翻看着桌子上那么多的来信，有些人把自己的照片都弄来了，有些人更是将当初刘铿的“亲戚”和自己的那段根本不存在的感情描绘地绘声绘色，甚至说当初是自己扔了那个“亲戚”，现在感到后悔了，希望能再续前缘。更有甚者，将自己的初中照片都拿来了，而且还将自己的简历都寄来了，刘铿看了看，其中学历最高的是硕士，最低的是中专，刘铿苦笑了一下，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起来，除了最具说服力的几封信，其他的统一将它们交给了废纸篓，因为刘铿要用这几封信来证明他说的不是瞎话，这是打赌赢了的证据。其实刘铿不在乎钱的问题，因为他对于钱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性的渴望，他喜欢钱，非常喜欢，可是他又抗拒钱，认为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多了没有太大的用处，于是，他就活在这种矛盾当中，当他认为手中的钱无关紧要的时候他可以将这些钱胡乱地花掉，可是，当他想要某种东西而手中没有钱的时候他又感叹当一个有钱人是多么幸福。
其实，按照他这种性格一辈子也不可能是个有钱人。
这些日子里，刘铿的生活真得很乏味，可是也偶尔有一些让他记得的地方，首先就是他以前的学生让他去参加一个聚会，虽然那些臭小子和小丫头还是高中生，可是，行事和样子都已经可以看出他们十年以后的发展了。刘铿从那里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女大十八变，以前的丑小鸭都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人的变化还真是只能用沧海桑田来形容，不是吗？一切都在眼前，可是就是几年的时光，一切都改变了，现在的漂亮丫头在一千年以后都是一具骷髅了，现在的帅小伙子几百年以后也不过是世人口中的“先人”，刘铿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变得非常的伤感，他看到的世界和世界里的各色人等都不过为了生存下去而不停的尔虞我诈，为了一些花花绿绿的纸张而放弃了自己人类惟一高傲的资本：思考。刘铿不想说自己看破了，因为他还在这个尘世当中，佛祖之所以能够成佛，关键就在于他不用在尘世里的时候为自己的生存担忧。当佛祖看破了红尘以后可以用非常潇洒的方式来离开，留给世人的是能够永远缅怀的一大堆舍利，可是刘铿做不到，如果他也是佛，那么，他这个佛还没有到达开化的程度，只不过有了一些悟性。
可是，刘铿是非常现实的，他不能成佛的最关键的原因就在于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从佛家嘴里说出来叫“臭皮囊”，他不想放弃，他要让这个臭皮囊充满智慧，充满铜臭，充满冷酷，他说，他不想成佛，成佛的道路太漫长，太艰辛了，他要成为大恶，成为能和佛祖相匹敌的大恶，让所有的罪恶在自己的身体里成长。
而刘铿要成为真正魔鬼的道路也不平坦，因为他的良心让他感到不安，如果哪一天刘铿的良心真得能让狗给叼了去的话，他倒是乐得如此，因为有良心的人太累了。刘铿最近常常在想，抢劫的话决不能留活口，一定要如何如何，可是他从来没有付诸实施，因为他的良心和这些年知道的道德规范在束缚他。他感到不爽，终于，有一天，他爆发了，他把自己的办公桌掀翻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用惊惧的眼光看着他，刘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觉得他想这么做，这么做的感觉很好，很爽。领导进来了，开始数落刘铿，刘铿对着他们一龇牙，然后把手里随手拿到的椅子朝他们扔了过去，刘铿的力气不小，因为他最近瘦了四十斤，不是生病，是去健身了，他身上的肌肉和爆发力足以让他把椅子扔出三十米的距离，可是刘铿的准头不行，椅子贴着校长的头皮飞了出去，将他身后的办公桌面砸了个粉碎，刘铿在干这些事情的时候面带着微笑，一种病态的微笑，笑得让和他面对面的人都从脊梁骨里面感到发凉。
最后，110来了，可是四个警察的力量也不能制服刘铿，他带着警察练习长跑，在一场六公里的追逐以后，刘铿一个人将四个精疲力尽的警察一一放倒，然后被其他赶来的警察制服。在踏上警车的最后一瞬间，他不忘对那四个警察竖起中指，笑着说：“好好练练吧。”
刘铿在拘留所里的时间很愉快，因为他的教师身份，警察都不怎么对付他，因为他哪种病态的眼神，拘留所里其他号房里的都怕他，因为他整天笑着大声唱歌，闹得别人不能好好睡觉，但是奇怪的事，刘铿并没有发疯，也没有精神病，这是医生鉴定的结果，精神科的医生来了，被刘铿气跑了，因为刘铿看过佛罗伊德的书，有资本和他们谈论什么叫精神分析法，什么叫精神紊乱，最后弄得像是大学教授在讲课，而对面的医生导像是学生在听课了。最后没办法，请来了精神科权威，可是他们也拿刘铿没辙，因为刘铿所学，所看实在太多太杂了，他们都不过是一方面的专家，刘铿弄得他们像傻瓜一样。
不信？我们看看下面刘铿和其中一个老教授的对话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总是在笑？”
“因为人生就是非常可笑的，不是吗？”
“你认为人生是可笑的？”
“人生下来的目的是什么？您能告诉我吗？不要说是为了实现自我的价值，自我的价值的实现不是依照你的愿望在发展，甚至可以说与我的愿望是背道而驰的，您实话告诉我，你在四十年以前想成为一个精神科大夫吗？”
“我承认没有这么想过。可是你还年轻，不应该有这种思想。”
“好啊，那你来改变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让我看看，那么多的事情如果都能解决的话我就相信有希望存在。”
“你说具体一点。”
“好吧，比如说，现在的人都说人的价值实现最终依靠的是金钱，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您如果能改变这种说法，我就相信有希望。”
“照你的说法，你好像是个看破红尘地得道高僧。”
“错，我是看了，也看破了，可是我不是，也不想成为一个所谓的高僧。”
“怎么说？”
“他们无非是看到这个世界的黑暗面，感到自己没有能力改变，逃跑而已，他们和他们所宣扬的佛法济世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他们犯了这个错误。”
“那你想成为什么？你难道认为就应该这么笑看人生？”
“那你说应该怎样？”
“振作起来，年轻人。”
“别太乐观了，教授。”刘铿站了起来，“你信不信？如果你在大街上说‘谁和我做爱我就给他一百万’，而且当场将钱放在他们面前是什么结果？有一半人会跪在地上要求你操他们，另外一半会想杀了你然后拿钱逃走。”
“你太悲观了。”
“你说呢？”
“有人会不为所动的。”
“是啊！他们心里想什么呢？还不是前两种答案？要做婊子要立牌坊的家伙，最虚伪的一群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这么想？”
“哈！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这么想。”
“因为我不会这么想。”
“不错，但是请你别忘了因为你是这个假设里面的出钱者，在心理暗示方面您已经将自己立在了出钱者的立场上来看待问题，当然不存在前面出现的两种情况。”
“照你这么说这个世界没有秩序和人情可言？”
“有秩序，可是这些秩序是强制的，如果没有法律的话我就不会扔桌子了，必须承认有时候他们的存在有一定的强制作用，人情是不可信的，只有长辈对后辈的感情和良好家庭环境下的亲情是比较可靠的，其他一切都是不可靠的。”
“那么人类的爱情呢？”
“那东西是最不可靠的。”
“那么相守到老的夫妇怎么说？”
“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可言，存在的是亲情，我问您，您和您太太是自由恋爱的吧？那么在您结婚以后是否还能找到当初恋爱的感觉？我想应该只有在您两位在回忆的时候还存在吧？您现在看您的太太已经不是什么恋爱的对象了，是家人。”
……
刘铿的话里面没有漏洞可抓，他的逻辑思维十分缜密，教授在和他对峙了四个小时以后认输，他走出来的时候说：“你应该去大学教书。”
刘铿依然不依不饶：“我学历不够，我们现在的大学里教书的起码要硕士，博士才能评教授，像我这个人连大学的讲台也爬不上去，可是就是我这种人却让您一个权威人士认输，您不认为十分可笑吗？我们又回到了问题的起点，人生本来就是十分可笑的。”
教授彻底认输，因为他发现自己为对方所设下的逻辑陷阱都让对方绕过了，而对方设了个最大的一个陷阱让自己钻，自己还乖乖地进去了。谈论的起点到了终点又回到了起点，这是对方高明的地方，也是自己远远不及的地方。在教授以前的教学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虽说刘铿的歪理十八条在正统的思想下面都是谬论，可是这些歪理却有着最直接的事实论据让人无法用原有的经典理论来驳斥。正当教授看着刘铿发呆的时候，就听见刘铿不知道是在告诉他还是在自言自语：
“道可道，非常道，太极图真得很美丽，什么都是一个圆，而圆则是最完美的图形，从数学上来看就是这样，而且从太极图上我们可以看出什么东西都是有它本身的局限性，黑色无法完全统治这个圆，白色也无法占有它，而且在白色和黑色里面都有对方存在，验证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句话，也说明了‘否极泰来’这个道理，所以，谈论的重点必然会回到起点。”
教授的心理这个时候已经接近于完全崩溃的边缘，他好像是在逃跑似地离开了这个房间，他突然发现刘铿是个怪物，生来就是要和他相见，然后将他这几十年的理性完全摧毁。
刘铿看到他出去了心里开心极了，因为他从心理战上面完全击溃了对手，反而让对手在正面交锋的时候陷于被动，然后让自己牵着鼻子走，最后在决战的时候完全失败，当然刘铿最阴险的一招就是在对方缴械的时候明确告诉对方是败在什么地方，让对方的心理防线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看来美国人写的心理战教材还真得很有用，哈哈。
可是，刘铿的好日子并没有太久，因为他被拘留的时间到了，刘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曾经限制自己自由的房间，真的，真的是恋恋不舍，他觉得这里挺好的，管吃管喝，还有床，当然，这是他用自己的拳头争取来的，里面的那些流氓都让他给整惨了，连当初要给刘铿一个“杀威棒”而将他关在这里的警察也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刘铿下手会那么狠，而且看起来像是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的人一样，而且，刘铿是个心理战的专家，他从精神和肉体两方面来“摧残”那些流氓，在他睡着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动他，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可是刘铿的资料上面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看来平时多看书多锻炼真得有好处，刘铿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想，那些流氓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心理战争，只要抓住了他们的心理弱点哪怕在睡着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对你下手，因为他们知道后果是什么，刘铿和那些人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有着他们敏捷的身手和一样强壮的身体，却占有他们没有的智力和知识。
刘铿回到了学校，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除了校长和其他老师看他的眼神比以前多了一种复杂的神态。这不仅让刘铿想起了刚刚回到学校的时候和校长的对话，很好笑，也很有意思，让刘铿平淡的生活有了些许值得回味的地方。
“你怎么回来了？”
“您看来希望我在里面呆上一辈子，其实像这种小事警察方面也很为难的。不过我现在是有前科的人了，我觉得我的经历又多了一种色彩。”
“学校里面是不会要你的。”
“可是就算如此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来改图章吧？在这之前我还是有义务回来的，而且如果真地把我惹极了，我倒不在乎在里面呆上一辈子的，毕竟，我可以免费吃喝了，不过我不希望离开这里，我喜欢这里，强行把我弄走可是会出大事的。”
“你是在威胁我吗？”
“可以这么说吧？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你我的证词都不能作为法庭上的证词，其次，你可以打110，然后我可以要求检察院抗诉，报纸上就可以有您的大幅照片了，我们学校也就出名了。”
“你以为我真得会怕你？”
“从理智上不会，可是从感性上您自己最清楚，否则您怎么会那么紧张？放松点，不要绷得那么紧。”
“你以为学生会要你回来上课？”
“学生会的，因为他们希望看到我在里面到底怎么样。”
“学生家长不会答应的。”
“那就是您的工作了。”刘铿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从裤兜里掏出小刀。
“你想干什么？”校长得脸更加苍白了。
“我叫你不要紧张嘛，我不过吃个苹果。”刘铿说，“其实我不想出来的，他们一定要我出来，因为里面的犯人都吃不消了，单人号房又不隔音，我做教师的嗓子早就被练出来了，唱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没关系，关键是他们不要听我给他们上课，讲语文数学和外语，那些警察也是。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回来当老师比较符合他们的要求，这是他们所长的推荐信。”
校长的脸开始抽筋了，因为信里面局长几乎是求校长把刘铿好好安置下来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看来刘铿这次真的无赖得可以，就让公安局都已经不行了。
“其实我这次是钻了法律的空子，”刘铿微笑着说，“因为法律上没有规定无赖的定罪，相反，如果他们对我不利，我可以控告他们，现在是法制社会嘛。孔子云：天下唯女子小人难养也。您是女人，我是小人，看来，我们天注定要在一起工作的。哦，苹果吃完了，我看我的工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那我上课去了，呵呵，孩子们我来了！”刘铿咬着牙说，脸上还是那一脸的微笑。
我们不难想象校长的脸是什么颜色，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刘铿的事情那么特殊呢？他也害怕如果真的不把他安置好了以后这小子弄出什么来他也逃脱不了干系，毕竟派出所所长都特别关照他了：这个家伙智商极高，如果一旦真地把他弄到破罐子破摔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干出“911”类似的事情来，所以为了大家都好还是以安抚为主，将他引上征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刘铿又开始了他那平淡而无聊的生活，不过，不同的就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想要的状态，可以比原来更加放肆地在教室里放声大笑，更加无赖地告诉学生“你们懂什么？”，更加痞子地和其他老师说“你们不要惹我”，当然也更加孤单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说真的，开始不懂刘铿了，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刘铿了，不知道他这些想法，这些做事的原则到底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形成的。如果是天生的，那么我们可以说刘铿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如果是后天形成的，那么到底是谁的一不小心呢？
他不再单纯，不再讲究原则，不再拘泥于社会道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