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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之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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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圣夜停顿自己的脚步,没有回头。只听身后的父亲缓缓说道:“你要小心!为父等你。”
一股暖流从沈圣夜的心底一直涌上来,融化了他心里最后的一层严霜。他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微微的笑着,那笑容如同日照冰雪,春暖花开。他已经等待他父亲的爱,太久太久了,他却并不感觉太迟,因为,他总算等到了,不是吗?他把手放在心口,说道:“父亲,我会回来。为了那些爱我的人,等待我的人,我会好好的活着,这个生命已经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了,他更属于那些爱我的人,我最重要的人。”
沈司威也笑,温暖而慈祥:“你此去人间,似乎收获不少。圣儿,你变成熟了。”
沈圣夜摇摇头,低声说道:“然而,这世间最无奈的就是成长,它总要残忍的夺走你很多很多,才能让你明白人生如此宝贵。转瞬即逝,永不再来。”
沈司威似是有所感悟,喃喃重复:“转瞬即逝,永不再来……是啊,永不再来,即便后悔也是徒然。”
沈圣夜欲言又止:“父亲……”他的父亲有很多很多的忧伤,可他不知道,也没办法抚平自己父亲的伤。
沈司威笑看自己的儿子,虽然他从没有说,可他知道,他唯一的儿子,一直是自己的骄傲。“圣儿,去吧。等你回来,为父会对你讲我的故事,我的伤痛,我的罪孽,我的无奈,我的一切一切,你一直都很想知道吧。等你回来,我告诉你。”
父子两人第一次打开了心扉。沈圣夜点点头:“一定!”回过头,紧紧的握着忆秋的手,向着他们未知的道路走去。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的结果是什么,也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两个人紧紧的握着手,就像第一次一起走六界仙妖洞那条漆黑的道路一样,互相给予体温和力量……
沈司威一直目送着沈圣夜和忆秋,等到两个孩子从他的视线之中消失,他确认他们已经完全走远。温和慈爱的目光立刻变的凌厉起来,他又回到了往日的沈将军。他冷冷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一声冷哼,从暗处出现一人,五官清秀,目如朗星,秀美不凡。他冷笑道:“你认为凭那两个孩子,就可以拿下云皇吗?神机妙算,百战百胜的沈大将军,你已经失算了一次,那一次你失去了挚友和爱人。这一次你还想失去什么?你的至亲骨肉么?”语声冰凉,冷冷的讥讽。
沈司威沉默了,他低垂眼眸,一种淡淡的忧伤弥漫在他的身上,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心念长存

他,剑眉星目,手拿三尺青峰,一袭金色长袍被自身发散出来的凛冽杀气所形成的气流鼓动的猎猎作响,漆黑如墨的长发张扬的飞舞,发丝拂过他的眉眼,他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宽和仁厚,只有冷然和锋利。若不是那一张脸,谁还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云皇?那个仁和宽厚的云皇,那个有着温和笑容的云皇。这个云皇,漠然的看着拦在他面前的所有军士,用着以往那样温和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冷然:“让!阻碍我之人,杀无赦!”手起剑落,又是几人被刺穿咽喉,鲜血四处飞溅,飞溅到他雪白的衣领上,飞溅到他的脸颊上,然而,他只是举起衣袖,擦拭掉脸上的血迹,神情漠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所有的军士并未因此而动摇混乱,他们依然纪律严明,井然有序。
云皇眉毛一挑,说道:“不愧是司威训练出来的军士,冷静,果敢,守纪律,更重要的是懂得军令如山,你们忠心得很呐!看来这些年我太信任他了。”
“我想,这是你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了。”蓦然出现的声音。
云皇眯了眯眼睛,看着对面慢慢走过来的一对少年少女,他微微笑了笑,对着那少女温柔笑道:“秋儿,你回来了。快,过来父王身边。”
忆秋紧紧的握着沈圣夜的手,头稍稍低下,她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不会过去。”
云皇像是没听清楚一般,笑问道:“秋儿,你说什么?”
忆秋忽的抬起头,看着云皇,那样的悲伤无奈,她低声说道:“你不叫我‘阿秋’么?哥哥。”
云皇的笑容一点点凝固:“你在说什么?”
忆秋道:“我没有说错,这不是您所希望的么?父王,我……曾经回到了过去,知道了全部。”
云皇轻笑了一声,那一声轻笑又包含多少伤悲?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少女,说道:“全部么?既然都知道了,就该理解我。”
忆秋轻轻摇头,她看着面前的云皇,她自己的父王,却彷如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理解?理解什么?理解您为什么不顾儿女之情,血肉之亲,而在我的身体里存放了另一个随时会吞噬我的灵魂?还是理解您为了一己之私,心中的仇念,而罔顾天下苍生?父王,收手吧,只要您收受,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当作没听见过,没看见过。”
云皇冷笑一声:“没听见过?没看见过?那是不是阿秋的死,我也可以当作没听见过?没看见过?我看着她死去,看着她的身体化为齑粉,最后魂魄消散,我什么都没做。最近,我总是梦到阿秋,她看着我哭,我的心很疼很疼……我想,我总该为她做些什么,然而她已经不在了,再做什么都是徒然……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毁了这个禁锢她自由的地方,杀了那个夺取她性命的那个人,那个高高坐在王座上的人。”
“得了吧。”沈圣夜冷冷的声音利剑一样穿透云皇的心脏,“你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阿秋。可她人已不在,魂也未留,你如何知道她的意愿?你这一切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讨得自己心安罢了。”
云皇笑了两声:“哈哈!跟以前一样,话语中毫不留情呢。你说的对,也许我只是为了自己心安罢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收手的,因为,我再也不想看见阿秋哭了,我,回不了头了。从阿秋死去的那一刻,我就绝无可能回头了……”
沈圣夜的目光看向云皇手中的宝剑:“弑神宝剑,您已经修复如初了。”
云皇抬起手中的宝剑,看了看宝剑,又看了看沈圣夜,说道:“是啊,这还要多谢你们。我说过终有一天我会让它再放光华,完好如初。”
沈圣夜道:“以五色石修复宝剑之裂痕,能想到这一点,不愧是云皇陛下。五色石既然能修补天之裂痕,修复区区弑神宝剑,自是不在话下。您为了让我们下界去寻五色石,将天界撕裂。那时我就应该想到,这样强大的力量,六界之中都属极少,天界之中,又有几人?我们来到人界,您并不放心,故而让菲儿来监视我们。后来,你您察觉到菲儿生有异心,便派出了奢比尸,我以为那奢比尸是冲着我来的,但其实是为了除掉菲儿……”说道这里,沈圣夜停了下来,双手收拢,逐渐握拳。深吸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当时五色石已经收集足够,阿萧便下界来取走您所需要的部分。理所当然,您便不需要我们了,想要除之而后快了。所以,菲儿死后,您又派来了阿萧,一方面监视我们,一方面便于除掉我们,不,是除掉我。我该为公主庆幸,您还顾念一丝骨肉之情,抑或是顾念她体内阿秋那残缺的魂魄,只是让他们将公主关进谪仙楼,从此不再问外界之事。现在想来,那条蜃龙所受的伤,也是您做的吧。您为了除掉我,真是不奢余力啊。”沈圣夜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眼前,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沉声说道,“我……已经失去了爱人,朋友……我发过誓了,我珍视的事物,不会再让它从我的手中失去,一定要用这双手来保护!”
云皇道:“你想保护的……都有什么呢?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会认同呢。”
沈圣夜道:“公主殿下,父王,天帝陛下,以及那些现在还活着的人。还有……云皇陛下。”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忆秋,又看着云皇,“我们,想拯救您啊!陛下!”
云皇有一些惊讶,他看着沈圣夜,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他的惊讶也只止于一瞬,然后低低的笑了一声:“拯救我?真可笑啊!……可惜,你想保护的太多了,想要做的也太多了。须知一人之力即便再强,也有穷尽之时。别自不量力,先顾好你自己吧。”
沈圣夜闭上眼睛:“的确,我是自不量力。”然后,他猛然睁开双眼,带着无比的坚定,“但是,不试一试的话,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到哪一步。所以,无论如何,我要战胜你。唯有如此,才能从你的手中,拯救我重要的人们。”那家伙给的宝剑,现在用的上了呢。沈圣夜想,终归,还是要用的,对不起了,阿萧。沈圣夜抽出宝剑,顿时,光华照人,剑气凌然,那是不输于弑神宝剑的一把魔界之剑。
沈司威看着眼前秀美的男子,他与李夜萧有着几乎一样的脸,沈司威对他说道:“李玉笛。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最难揣度的就是这里。”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
李玉笛问道:“心?”
沈司威浅笑着点点头,目光深邃:“人心,真是奇妙的东西啊!情由心生,念由心生,喜怒哀乐皆由心生。谁又能预料到下一刻的人心变化。苍茫天地,我们如蜉蝣一般,卑微渺小,就算想做些什么,也往往力不从心。但是,若是心念不停,执念不改,谁又说不能逆天改命呢?李玉笛,你……还记得辉和冰琴么?他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玉笛握着手中碧绿的绿玉笛,眼神飘向遥远的尽头,他的眼中有浓浓的伤悲,那使他一下子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冰琴啊,冰琴……
作者有话要说:

、离人泪

沈圣夜拄剑而立,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右腹部的伤口汩汩的流着鲜血,晕染了大片衣衫。胸口受了一掌,又闷又痛,身体的疲惫与疼痛险些使得沈圣夜晕过去,多亏了强大的意志支撑,才没能够倒下。沈圣夜抑制着自己胸腔翻涌的血气和不适的感觉,轻微的咳嗽起来。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所以他紧抿着嘴唇,因为只要一开口就一定会咯出大量的鲜血,饶是这样,仍然有丝丝鲜血从嘴角溢出。沈圣夜擦掉嘴角的血迹,但立刻又有新的血从嘴角流下来。他心里苦笑,难道我的路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云皇一步一步的逼近沈圣夜,冷冷说道:“我必须承认,圣儿,你变强了。也许再过上许多年,你会强过司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但是,你赢不了我的,永远也赢不了。你我之间的差距,就如同泰山与鸿毛。圣儿,你不会痛苦太久的,这是最后一击了。”剑尖轻颤,猛然出剑,凌厉无比的一击,剑锋直指心脏,毫无半点犹豫。
“不要!父王!”忆秋嘶声叫喊,她就站在沈圣夜的身边,这时忽然踏前一步,张开双臂,挡在了沈圣夜的前面。云皇大惊,想要撤剑收回,但却由于出剑太过于凌厉迅速,而不能及时收回,一咬牙,剑走偏锋,略略偏了几寸,才堪堪避过要害,却刺中了左肩。鲜红的血液流下,立刻就染红了左边的衣袖。忆秋捂着左肩的伤口,晃晃悠悠的一头向后栽倒。
“秋儿!!!”云皇叫喊着,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他很少如此的着紧与慌张过,只有那一次,阿秋在他的眼前飞灰湮灭,一瞬间,他感觉他的天黑了下来,白天不会再来,永远。那一次与其说是着紧与慌张,不如说是悲痛与愤恨更多一些。
沈圣夜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扶住忆秋,然而自己身负重伤,没能扶住忆秋,反而两个人一起摔倒。忆秋看着沈圣夜,眼中泪光莹然,哽咽道:“对不起,我这么没用。我重要的人们,我连一个也保护不了。”沈圣夜一口淤血堵在胸口,一时说不出来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忆秋,轻轻摇头,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忆秋擦擦眼泪,又看着云皇,强忍疼痛,无不悲伤的说道:“父王……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
“哐啷”一声,云皇手中的剑掉落于地,他慢慢的俯下身,轻柔的摸着忆秋的头,说道:“秋儿,你何苦如此?”
忆秋摇摇头:“我希望,我喜欢的人,都活得好好的。虽然,已经几近奢望,很多人都离开了我。但是,我还是想要拼尽全力,去留住我身边最后的人。若能做到如此,何苦之有?”她紧紧的抓住云皇的衣袖,恳求的说道,“父王,就算是为了阿秋的魂魄,请您收手吧。若您执意不肯,我就只能带着阿秋的魂魄以死相逼,父王莫要怪我。”
云皇笑了,温暖而柔和的笑容,就像变回了以前那个温和的云皇,那笑中又带着些父亲般的慈爱,他轻轻笑着,说道:“秋儿,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一边抚摸着你的头发,一边给你讲故事,要那样你才肯睡觉,否则便是说什么也不睡。我只好躺在你的身边,抚摸着你的头发,不停的给你讲故事,直到确认你睡着了,我才敢轻轻的起身离开,轻轻的给你盖好被子,生怕惊到你一点点。你每晚要听故事才肯睡,我便每日都要去搜罗许多许多的故事。你夜里睡觉爱踢被子,我便夜里起床三次,帮你将被子盖好。你喜爱花朵,我便命人遍寻六界奇花,送与你的房中。”
忆秋垂下头,低声说道:“父王,我很感激你做的这些。可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云皇道:“没意义。秋儿,我只是想说,我做的这些并不仅仅是为了阿秋魂魄,即或你体内没有阿秋的残魂,我也会这样待你,你我之间的父女之情并不是假的。我承认,最开始的确是想要把你当作承载阿秋残魂的一个容器。我知道,我已经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可那个时候,明知是错的,我也想要那样做。你一天一天的长大,模样越来越像阿秋,我也把阿秋最重要的金云琴送给了你,只等待有朝一日你成为真正的阿秋。可是在等待的日子里,我越来越感觉不安,你明明有着与阿秋一样的容貌,我却愈发感觉到你们的不同,无论是声音还是笑容,都不尽相同。让我犹然觉得,啊!这是另一个生命,活生生的,年轻的生命,未来有无尽的可能。可是……我太想让阿秋重生,只能将错就错……”
忆秋连忙说道:“父王既然已经觉得自己做错了,为何仍是不肯放下?”
云皇摇头,说道:“秋儿,你不要误会了。我此一生,只做错了两件事情,让我悔恨不已。一是将阿秋之残魂置于你的体中,蚕食你的魂魄,夺取你的生命,我不配为人父。二是我眼睁睁的看着阿秋化为飞灰,却没有出手相救,非是不能,而是不敢,我不配为兄长。除此两件事之外,我从没有觉得我做错了。我没有做错,也不后悔,即便让我的灵魂永坠地狱,我也不后悔时至今日的所作所为。”
“说这种话,云皇陛下不亏心么?”沈圣夜趁着云皇与忆秋对话时略作休息,将伤口止住血,血气调理顺畅,感觉能够说话了,便开口直指云皇,“夺取公主魂魄身体,便是愧为人父。眼看自己的妹妹遭难不敢出手相救,便是愧为兄长。难道你犯上作乱,弑君谋逆,便不愧为人臣吗?为一己之私,倾覆天下,便不愧为仙神这个名号吗?云汉宫一干人众,重你敬你,唯你是从。”沈圣夜指着地上那一堆尸体,蹙眉冷声说道,“可你却下此辣手,毫不顾念半点情分,你就不愧对他们吗?”
云皇拍手笑道:“我居然不曾知,圣儿如此灵牙利齿。圣儿一向少言寡语,如同你父亲司威一样,看来你们两个却是不同。”
“不!”沈圣夜摇摇头,“我与父亲从来都是一样的,只为自己心中的大义而战斗。今天站在你面前的即便不是我,也定然是我的父亲。”
云皇淡淡回应道:“是么。”
沈圣夜道:“云皇陛下。我……曾经承诺过,如果有一天您做错了事情,我会阻止您。你忘记了吗?你亲口拜托我的。也许你不会记得了。但是,在那样的巨大伤痛之下,你却没有失去自我,因为你知道,你的复仇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无数生灵会因此而遭难,但是你又深切的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失去自我,故而向我发出了那样的请求。如今,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你的心中疯狂的蔓延,我不能够阻止你,这是我的过错。”
云皇轻蹙眉头:“我何时拜托过你?”
沈圣夜只是默然的摇摇头,不说话。
云皇见沈圣夜不说话,也不多问,轻笑一声说道:“你和司威……真的很像。你们,总是喜欢把错误往自己的身上揽。但是,你们又不一样,你比你的父亲要坚强很多。”
“我也曾经面临崩溃的边缘。”沈圣夜缓缓说道,“软弱、痛苦、悲伤这些都是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必定会经历的事情,只要你还活着。唯一不同的是,你是要将这些感情深埋,还是要被这些感情摧毁自己。我,只不过是选择了前者。而你,云皇陛下,你无疑是选择了后者。你失去了挚爱的妹妹便伤痛至此,而那些因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而失去了亲人的人,又该如何?他们又要去怨恨谁?是否也会如你一般?若是这样,天下何得安宁?总有人是要承担一切痛苦和责任的。”
云皇沉默了一下,看着沈圣夜欲言又止。未待开口说话,却猛然听得身后大批的马蹄声和叫喊声,听那架势似有千军万马。云皇心中冷笑,莫不是天帝的天兵来了?片刻,云海一般的天兵呼啸而至。铁蹄铮铮,瞬间列成一个方阵,将云皇包围在其中。云皇漠然的扫视了一圈那群包围他的天兵,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他的目光绕过了那些天兵,落在了沈圣夜的身上,他一笑,说道:“你与我比武、说话,原来皆是在拖延时间。”
沈圣夜不置可否,点头说道:“我早已让人知会了天帝陛下,我等的就是天帝陛下将兵马调集完毕,来到这里的一刻。你的力量我岂有不知?若没有万全的准备,我不会不自量力,以卵击石的。”
云皇哈哈大笑:“人间一遭,你到学会了不少。”
沈圣夜淡淡回应:“哪里,比起云皇陛下还差了许多。”
云皇冷笑一声,说道:“那个卑鄙小人,为了确保能将我一举擒获,居然调动了天界最精锐的擒魔大军。”
“不是。”沈圣夜摇头,“天帝陛下本想调动普通天兵,他知道那些杂鱼定不敌你,想借机让你逃出天界,就这样放你离去。是我恳请天帝陛下务必将你捉拿,虽然非常对不起公主殿下。”他看了忆秋一眼,只见忆秋泪光莹然,紧紧抿着嘴唇。他又看向云皇,继续说道,“因为不如此做无以安抚天界人心,对人间生灵亦无法交待,定会有人借此发难,天界不安也。天帝陛下他非常珍惜你们情谊。”
云皇一愣,继而低声一笑:“装模作样罢了。”他看着面前的天兵,冷冷说道,“不必费事动手了,我已无反抗余地,我自会跟着你们去。”说罢,双手往后一背,任由两个天兵将他捆绑起来。
将要把云皇带走之时,忆秋突然喊道:“等一等!父王!我……”
云皇说道:“你……还肯叫我父王?”
忆秋用力点头:“当然,你是我永远的父王。虽然,你欺骗了我,但我仍然爱你。就像你说的,这些年的骨肉之情不是假的。”
云皇微笑着,温柔极了:“好!太好了!秋儿,为父再不能为你做什么了,这是最后一件了。”他把手放在忆秋的心口上片刻,然后用力虚拽一把,手中便多了一团如白雾如轻烟一般的东西,不久,那团白雾慢慢的开始消散。云皇看着那团渐渐消散的白雾,眼神千般流连,万般不舍,可那团白雾终究完全散去了,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轻声的说道,“对不起……再见……”
忆秋知道那团白雾是她体内另一个人的残魂,他的父王把它取了出去,如此一来,她便自由了。可是她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自身的一部分,那残魂已经跟随着她太久太久了,久到已经快与她融合了。忆秋看着自己的父王,轻声说道:“谢谢……父王,我会向天帝伯伯求情的。天帝伯伯并非无情之人,当初处死阿秋,不过一念之差而已,他一定悔过了。所以,我去求情,他也一定会……”
“不必!”云皇打断忆秋的话,“若你还当我是你父王,就不要去求他。打入地狱,业火灼身又如何?冰封东海,永囚归墟之渊又如何?我不怕,又何必求他。我也是有尊严的。”
忆秋使劲跺脚:“父王啊—”眼圈一红,立刻就要哭了出来,“那我不是……可能再也见不到父王了么?”
云皇笑说:“傻瓜,为父怎么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你长大了,该学会独立了。”说过这句话,却终究是不放心,便对一边的沈圣夜说道,“圣儿,秋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沈圣夜道:“好。”简短而有力的回答。
忆秋眼中含满泪水,那些天兵压着云皇渐渐走远,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拽住云皇的衣角,却怎么也触及不到。“不要……”她轻声呢喃,脚下不受控制的跟随着云皇踉踉跄跄的走去。沈圣夜轻轻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原地,不再让她跟去。她只能无力的向着云皇离去的方向徒劳的伸着手,泪眼模糊中云皇的身影越来越遥远。直至再也看不见,她终于大声的喊了出来:“父王—!”,泪水顷刻决堤。
天花林深处,忆秋抱琴而来,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影,孤高而清冷。他瘦了,也憔悴了,忆秋想。本想叫他一声,想了想,却终是没有开口,只轻轻的走近他的身边。感觉到有人靠近,沈圣夜回头对来人轻轻一笑。忆秋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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