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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凤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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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中的胎记更为明显,乐砚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视线下移的刹那注意到了因这个姿势而滑落在外的长命锁。
润白玉锁已染上青黑煞气,一丝一缕纹纹分明。
乐砚大惊失色,算起来他离开重明宫前才请凤王净化过这三个月未满,玉锁竟然就变色了。是长命锁怎麽了,还是自己的煞气怎麽了,乐砚难以置信地抚上颈前,使劲眨了眨眼以期看错,再看却是更心慌意乱。
早就不闻水声,玫紫身影却还在钉在湖边不动,银湖侧头望去,起了兴致,慢慢走过去戏谑道:“如何在这儿发呆,莫不是被水妖迷了心神?”
“银湖……我们回去,现在就回去……”
银湖也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抓住他,“乐砚?!”正要问之时眼尖地看到他紧握长命锁的手在颤抖,细看之下,但见玉锁上缕缕黑丝。
“这是怎麽回事,我们出来不足三月,你不是说净化之术三月一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回去好麽此刻就走好麽,我的长命锁不能变黑,只有这个不能……”
银湖一把拉起乐砚揽入怀里,“别急,我们这就回去了。”
一路上没什麽话,沿著界泉而上时,乐砚只在开始的时候四下环顾了会,若是平时肯定得为他的好奇心停留片刻,银湖也知他心急,默默地使著傀狐快速行进。进入望境没多久便是满天星光,乐砚不辨方向,直到飞得又低又近了才看出地上建筑那种与凤凰领地的完全不同的风格。
在城中灯火的照亮下,看起来那些似乎都是用石头所建造的房屋,繁复的灰白线条都是精雕细刻的体现;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男女老少的著装也是乐砚从未见过的,比较显眼的是好些人穿得紧扎贴身,他惊得回头:“这是九尾狐领地?!”
“送你回重明宫前,我们先回钥华宫。”
“为什麽?我的长命锁──”
“没了凤王陛下,这不是还有狐王?别说父皇,我那五个成仙的皇兄都可以帮你净化。”
乐砚这才稍稍安心,银湖不由收紧了些环著他的手臂。在他将乐砚迎娶回宫前,若不先带来让大家知道,届时知道那段往事的人看到他眉心的胎记难免要惊诧并议论纷纷。新婚燕尔,本当喜庆,而不是让乐砚难堪尴尬的。
银湖直接把人带回自己的寝宫,才进门,外边就响起两道整齐娇俏的嗓音:“恭迎七殿下。”
“进来。”
两个容貌与打扮一模一样的女子应声而入,银湖又道:“奼紫给我准备准备,嫣红去给乐砚梳发。”
“是。七殿下,这位凤凰族的乐大人──”嫣红转过去的瞬间愣住了,奼紫听得她话哽在喉中,抬头望去也愣了一愣,乐砚被她俩看得局促,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银湖知晓这姐妹二人所想,淡淡地道:“正如你们所猜测,知道了就快些,我还要去见父皇。”
姐妹俩立即反应过来,奼紫继续著之前的动作,嫣红也朝乐砚露出一个歉意地微笑,将他领到铜镜前坐下,开始给他梳发。
、黑凤凰 040
初时的紧张过去,乐砚开始打量起四周来。房中的一切应该都是石刻石雕,别说这摆设,因为太快一晃而过只来得及看上两眼的整座钥华宫也全是巨石砌成,那是与重明宫依树傍林的素雅秀美对比分明的宏大壮丽。最瞩目的大概要属银湖那张大得简直是自己的床两个还要多的床,床头如扇但边沿呈尖锐齿状,床尾二角有碗口粗的雕花柱,约莫半臂高,顶端各一朵盛开的石刻莲花。真是张形容不出的大床,乐砚不免多看了几眼铜镜中的影像。
而从一开始就给他感觉不像个皇子的银湖,依然没个皇子的模样,奼紫嫣红姐妹似是他的贴身侍女,对他是敬而不畏,彼此相处除了主仆,也像朋友。
“乐大人看看这样如何?”
嫣红的声音打断了乐砚的心不在焉,他这才注意到她为自己梳了个未曾梳过的发髻,刘海全都被束起露出整个额头,望见镜中清晰的红莲胎记,他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嫣红随即察觉:“那麽嫣红再给乐大人换一个。”
“不必、不用了……”乐砚忙道,不好意思再麻烦她。
待整装完毕,距九尾狐王就寝时刻还有半个时辰不到,银湖也不管,牵起乐砚就朝狐王寝宫的方向纵身而起。路遇宫女神官侍卫数人,大家停下来向忽然归来的七皇子行礼之时也看清了乐砚以及他的胎记,纷纷惊异不已,银湖只回以稍安勿躁的眼神,脚步不慢半分。乐砚本因要见九尾狐王而紧张的心被旁人的怪异眼神弄得更忐忑,已无暇分神去思量何故,他忍不住问银湖:“银湖,我长得是不是很奇怪?”
“这个待会再说,你的长命锁要紧。”
狐王早就习惯了小儿子把礼数抛在脑後的莽撞冒失,接到通报便让他们进去。当乐砚看到狐王见著自己的第一反应也是那样,瞬间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然而他只能颤颤起身,老老实实站在银湖身边。
“银湖,前日你急信传到要聘礼所定下的,就是这个人?”
“是。”
“已为凤凰……他是凤。”
“儿臣明白。”
一室静默,漫长得乐砚只觉煎熬,很快低头垂眼的他看不到这对父子的神情,也无法从彼此都是平静几无起伏的声音里听出什麽情绪。
“决定好的事,就不要後悔,不得重蹈覆辙。”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明早让银枝择日,之後的想必不需朕再教你,你们先退下吧。”
“父皇!”银湖紧接著请他帮净化玉锁,狐王这才注意到乐砚的煞气,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又是一惊,对凤凰族出了个通身如墨的黑凤凰是早有耳闻,不料恰巧是他。然而狐王什麽都没说,示意乐砚取下来置於案台。银湖继续替乐砚问玉锁未满三月却变黑的缘故,狐王不答,直到净化结束才意有所指地缓缓道:“你好好对待乐砚即是,不要再负了他。”
银湖还想问个究竟,狐王却不再说什麽。
七殿下要娶他所带回的眉心有著与六黛一模一样的胎记的凤凰族少年,一夜之间传遍钥华宫,当年至今还在宫中的人听了都哗然:小画眉转了世还是叫七殿下找到了。
、黑凤凰 041
当晚,乐砚回到狐王给他安排的客房不久,银湖找过来,半是强迫半是哄骗地将他带回自己寝宫,乐砚一路挣扎未果,还是被他扯进了门往床上一放:“你只能睡在这里。”
乐砚有些恼,自知争不过他,皱眉不语,待奼紫嫣红进来服侍二人休息时也没有舒展开,嫣红还以为是她有哪里冒犯了连忙赔罪,正要跪下之时被制止,乐砚赶紧朝她笑笑──至少这对姐妹或其他人在时,他不能摆出这种脸色。
银湖察觉,悄悄与姐妹俩吩咐:“乐砚心软,以後若有什麽事,他要不从或是为难犹豫,你们就怎麽可怜怎麽装。”
不一会,奼紫嫣红告退,偌大寝室只剩两人,看到银湖大喇喇地往大床中央一躺,双手撑在脑後,身下是暗纹黑面厚绒褥,银丝绣双鸟花形纹白绒锦被随意地斜斜搭在腰间,露出整片精壮的胸膛,一脸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乐砚别扭地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迟迟不起,也不敢正眼转过去,不管是背景还是中间的人都扎得他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好──他也从来都不知道银湖睡觉是要裸身的啊!
“怎麽,过来啊,睡觉了。”银湖开口催促道,声音慵懒低沈,听得乐砚身子一抖,想也不想地现出原形往床角的石莲花跳去,“我想以凤凰的姿态睡呀啊──!”
银湖眼明手快地甩出鞭子将乐砚卷到身边,捉著它的双脚以自身的灵气强迫它变回人形,“好危险,那莲花可不是你能碰的,方才若非我手快,你就触到机关了。”乐砚一动也不敢动,不知是因为他贴在耳边的魅人嗓音和温热气息,还是因为他所说的话。
“……什、什麽机关……”
“你要碰到那莲花,可就被射出的无数银针穿成筛子了。”银湖使劲压下声音里的笑意,故作耸人听闻,说完还亲了亲乐砚小巧如珠的耳垂。
乐砚倒抽一口气,惊得一身冷汗,一点一点地回头望向外侧那朵雕工精美的莲花,心有余悸。他很清楚自己刚才距其有多近,在就要碰上之时被银湖扯开。
“所以说,你只要乖乖的,别乱跑乱碰就不会有事……”银湖对乐砚的姿势很满意,趁他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话时摸到前襟,手指轻巧地将其解开。
肌肤相亲的触感传来,乐砚才发觉自己正跨坐在银湖身上,上身趴在他胸前,本来穿得好好的中衣褪下了一半。他惊叫著起身,却被摁了回去,银湖动作迅速地扯下乐砚的中衣甩到床尾才稍微松开一些,“该睡觉了。”他笑弯了眼,“如果不想睡,我也可以陪你做点我们都舒服的事,只不过明日早朝,你也得跟我同去。”
屁股被他按著,右手被他抓著压在床上,乐砚深吸一口气,“你先让我起来。”银湖有些失望,本想看乐砚羞恼挣扎的模样,谁知短短时间内他就开始学会应对自如──但听他的声音颤抖得都快碎了似的,转念一想,心知乐砚在强忍,“不行。”说著放在他後腰下的手施了点劲朝自己胯间压,暗示十足,果然打破那努力装出来的镇定──
“放开我!你这混──唔!”还没怎麽动,全身像被抽了力气似的又趴下,乐砚难以置信地瞪向对自己用定锢术的银湖,後者好整以暇地在他光洁的背上摸了一把,“不要这麽紧张,我又不会对你用强的,放开你可以,但你要听话。”
乐砚狠狠白他一眼,都懒得反驳他话里的前後矛盾,一字一句地咬牙道:“银七殿下有何吩咐。”
、黑凤凰 042
“很简单,乖乖听我的,别乱动就对了。”见乐砚不答,他又补充道:“我还不会对你做什麽,大可放心。”
大可放屁!耳根面上阵阵火烧,乐砚抖著身子,好一会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还我幻鞭!”
银湖将乐砚的幻鞭抛到墙上挂著,滑下身子拉高薄被,灭了所有明灯只留一盏火光如豆般微弱的三角座白焰灯在屏风後,调整好两人的姿势才解开定锢术。紧靠著银湖的胸膛,肌肤相贴间莫名温热,乐砚几乎可以感觉到强劲有力的心跳从背後传来,震得他有些发晕。他下意识地去摸长命锁像一如既往地那样以得到些许平静,却抓到银湖圈著自己的手臂,惊了一惊,没有放开,不知道是该扯开还是就这麽握住。不一会,微凉的手心被身後人的体温熨暖,竟是不想放开了。
感觉到怀中之人全身僵硬地抓著自己,银湖故意在他耳边轻轻呵气:“真不想睡?那我们来做点舒服的事?”
“银湖……”
“嗯?”
“你还没告诉我,我长得很奇怪麽,为何钥华宫的人们都那样看我。”
“……毕竟你什麽都记不起来……”银湖叹了叹,“宫里还有大部分人是知道六黛的,不说她一个道行甚浅的小妖是如何达到望境又是如何找到这里,光是待在我身边那麽久,足以令所有人印象深刻……後来我为了寻她也──总而言之,大家惊於过了这麽多年终究还是被找到,与其说是看你,倒不如说是看你额头的胎记……”
见乐砚没出声,银湖又解释道:“我可不想在把你迎来的大喜之日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张惊吓见怪的脸,所以先带你来这。”
乐砚心情复杂,只是沈默著,有种早知如此何必多问的感觉,他不舒服地动了动,放开银湖的手臂摸回长命锁紧紧抓在掌心。
“听我这样讲,真的一点熟悉之感都没有?”
乐砚望了望轮廓模糊的幔帐,闭上眼轻轻应道:“没有。”
次晨要上早朝,乐砚跟著银湖早早起来,习惯睡懒觉的他困得直眯眼,走在路上还呵欠连连,他不得不强打精神。这回早朝没有什麽事,最大的事就是九尾狐王在群臣百官前宣布银湖和乐砚的婚事。前晚的讶然早就消散,众人皆是一脸喜色:终於不用再看到七殿下要死不活,或是对什麽都漠不关心的模样了。
退朝後,大祭司银枝率祭官们进行卜卦择日,乐砚也被其他女官领去量身裁衣,裁衣匠师量得细致,且因乐砚是外族还详细问了他的喜忌。一番下来乐砚只觉得累,更由於银湖不在身边而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犯错出丑,完了前来接自己的还不是银湖,却是奼紫嫣红姐妹。
“七殿下特地吩咐我们姐妹来陪乐大人,还交待说无需对乐大人太过谦卑,乐大人不喜欢,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乐大人明示。”转过一条回廊的拐角,附近无人,侍卫也行得远,奼紫嫣红忽然开口齐声地道。
“啊……那……你们叫我乐大人我就已经不喜欢……不能叫我乐砚麽?”
“这──恕难从命。”姐妹俩笑里带了歉意,连连摇头。
、黑凤凰 043
“唔……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尽管听著很是不顺耳,乐砚也不再要求,自然地转了话题,大概是见识过她们与银湖之间的相处氛围,跟她们在一起确实轻松不少。
“去首饰匠师那里。”
“之後呢?”
“之後便回画莲居,看七殿下有何安排。”
乐砚这才知道银湖的寝宫名为画莲居,想到床尾机关的石莲花,“他很喜欢莲花?”
“正是,因为玉炩大人的图纹为红莲。”奼紫还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乐砚,说实话她对六黛的容颜记不太清,不知从什麽起回想起来已是一片模糊,唯独那朵眉心盛开的倒垂红莲深深地留在了脑海里。
“玉炩大人……”
“是呀,我们九尾狐多尚玉炩大人,我和姐姐跟七殿下一样也是偏爱玉炩大人,乐大人呢?”
奼紫扯了扯嫣红,给她使了个别多嘴的眼色,乐砚笑笑答道:“就我自己而言,当是胤凰大人。”他偷偷有些得意:沐均大人和玉炩大人很早便相继离开望境,不光七灵兽,就是很多仙人神官也只见过二位大人的神像,而他只是跟银湖出去走了一圈就都见著了。
过了一会另有女官迎接乐砚领他去见首饰匠师,奼紫嫣红亦全程同行,只是不再多言,神情姿态也端正恭谨起来。
最後回画莲居时没了别人,乐砚才完全放松,小声地与姐妹俩闲闲聊著,嫣红忽然停住脚侧身指向前方,“乐大人请看。”
那是一朵巨大的石刻睡莲静静开在湖中心,通体莹白如玉,周围有数片石叶,有的大如铜鼓可站三人,有的小如茶盏只能立个脚尖,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可以看到中心的飞檐斗拱。乐砚惊得合不拢嘴,完全没有想到银湖的寝宫造成如此模样,在四界客栈时根本看不出他对玉炩有多少尊敬崇尚。
“画莲居的守卫最喜欢在叶子上切磋武艺了,乐大人等会可有兴趣跳回去?不许飞只能跳哦。”
“嫣红!”
乐砚只笑她俩,不好意思地说恐怕跳到中间就很难了,姐妹二人虽长相打扮分毫不差,妖气也无甚差别,但是很容易看出来姐姐奼紫温柔稳重,妹妹嫣红活泼俏皮,不管哪一个都让他颇有好感,身处陌生的九尾狐领地,银湖不在之时也就看到她们才不会紧张。
午膳时分银湖才归来,告诉乐砚接下来几天要学习一些必要的宫中规矩,尽管不多,却是上至狐王下至宫人都要遵循的,乐砚点头的时候看到为自己特制的菜肴全是花瓣嫩叶,银湖顺口道:“你最喜欢吃的果子没来得及准备好,毕竟我们突然回来。”
“没,就算没有也没什麽,哪有那麽多挑剔。”
用完午膳银湖又没了踪影,乐砚都理解,不问一词,只是按奼紫嫣红的通报和指引该做什麽就做什麽,睡时方见他回,躺下後说不上几句话便各自睡去,几日下来皆是如此。尽管他人就在背後抱著自己,乐砚还是有些空空落落的,这日午後得以休息,他就坐在水边发呆,或盯著水中倒影,或遥望远处,直到嫣红过来。
、黑凤凰 044
嫣红给乐砚送来一壶香茗,看出他的沈闷,直接道:“乐大人可是觉得无趣?”
“嗯……不,不是,没什麽,不用管我。”他赶紧改口。
“乐大人有什麽吩咐尽管说,只要是嫣红能做到的。”
“书库──唔,银湖的书斋在哪?”
“乐大人想看书,书库离此有些距离,且走全宫乃是大婚之後方能进行的事,恐要叫乐大人失望;如果是七殿下的书斋──”她犹豫了会,“请跟嫣红来。”
路上乐砚随意问起奼紫,嫣红神秘笑笑:“要对姐姐保密。”
书斋在寝室背後,所建相同呈对称格局,门前四名守卫看见二人後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一个个都皱著眉瞪向嫣红,後者全当没看见,径直将乐砚领进门。乐砚不解,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嫣红姑娘,这是不是不太妥当,他们……”
“乐大人请别在意。”
“我也不是一定要来,若真有不便,我们还是走吧。”
“请乐大人记著看完放回原处就好,要走时嫣红会过来接乐大人。”嫣红笑眯眯地转身离开,并关好了门。乐砚呆站了片刻,才抬脚往内室走去。
转过屏风的瞬间,乐砚惊得抽气,下意识地抬手捂嘴,脚下再也无法移动。
书斋内室满墙满墙地挂著画卷,连书案上都摊开著一卷未完成画,所有的画都只有一位少女,红衣如火,白锦如雪,正身侧面背影,站的坐的,执扇抬袖,跪於花丛,伏桌小憩……那是在银湖的梦境里所见到的,有著清秀温婉面容和羞涩含情浅笑的六黛。
乐砚有种不能呼吸的窒息感。良久,眼睛瞪得酸胀,他才垂眸拖著步子走到书案前轻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几日没与银湖待在一起,也没有好好地说上几句话,尽管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打从心底里怅然若失,几分寂寥一点闲愁,以後若也还是经常如此,要不捧著看不完的书,只怕更是难以排解。可来到了书斋又如何,现在就算好书在手也是无心打开。
乐砚又抬眼朝画卷望去,每一幅画上六黛的身姿与神态都是那麽生动鲜明,每一笔都是那麽有灵韵,银湖是怀著怎样的情思画下这些画,他几可想象。本为解闷而来,却弄得更苦闷,乐砚自嘲地笑笑,站起来将椅子推回,朝门口走去。
听到乐砚走路带出的银铃声,正在看守卫们水上切磋的嫣红忙过去接他。乐砚推开门,便看到嫣红在台阶旁等候,有些惊异道:“我没有叫你,你知道我出来了?”
嫣红莞尔一笑,在四个守卫古怪的眼神中上前关好书斋大门,“嫣红一听那小铃铛的声音就知道是乐大人。”乐砚的思绪还留在那些画上,却是没听出来嫣红这一句的言外之意是,她一直记得脚环银铃轻响──六黛的,他的。
银湖一回来看到的就是乐砚的神情阴郁和眸光黯淡,听到他的脚步声,他侧过头来瞟了一眼,又转回去望向窗外。
“乐砚?”
“嗯。”
银湖眯起眼眸,煞气没事,但表情和有气无力的应声说明有事,他还摆出一副不想理会自己的模样──然而他很快知道嫣红擅自带乐砚去了书斋。
眸光闪过一抹异色,银湖握了握拳,克制片刻厉声喝道:“来人!把奼紫嫣红给我带来!”
、黑凤凰 045
“银湖?”乐砚吓得倏地回头,只见他脸色铁沈,眼眸半眯也掩不去其中的怒气,“这是……怎麽……?”
姐妹俩很快来到,见了银湖,对视一眼便双双跪了下来。
“嫣红,你明知没有本王许可任何人不得擅入书斋,为何还带乐砚进去!”
奼紫大惊失色,杏眼圆睁地瞪向嫣红,後者愣了愣,想说是因为乐砚想去,他又不是别人,当有特权──转念一想,银湖甚少发这麽大的火,直觉似乎并非如此简单,於是大胆地抬眼望他,与此同时奼紫急於嫣红的沈默不答怕银湖更生气,正想替她说些什麽,两个人都看到了他的眼色。
自小服侍银湖长大的默契非同一般,奼紫嫣红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嫣红装出一副理直气壮不觉有错的神态:“回七殿下,乐大人想找书看,既是不便带乐大人去书库,嫣红以为唯有七殿下的书斋。”
“本王方才说过,没有许可任何人禁入书斋,不要再让本王重复一遍。”
嫣红咬了咬唇,摆出一张倔强的脸给他们看。
“还不知罪!放肆!”
乐砚在银湖身後几步远的地方站著,开始是难以置信,现下是急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要不是自己提起要看书,嫣红又怎麽会带自己去书斋!性子直率爽朗如她,只是没有想那麽多,本是好意,要论罪也该先论他的啊!
从未见过银湖如此怒发冲冠,更没听过这种震得他心慌不止的严厉呵斥,乐砚想为嫣红辩解的话有如鱼刺哽喉,一直想说,却说不出来。
奼紫忙道:“七殿下,是奼紫管教不严,还是让奼紫──”
“奼紫。”
“是……”
“你确是比嫣红明事理知分寸,可现在不同以往!你们的出师礼都过去多少年?再拿这个当借口为她担罪已经行不通了!”
“七殿下……求七殿下网开一面……”奼紫焦急地哀求。
“嫣红!你可知罪!”
“回七殿下,嫣红何错之有?”
“你!──把嫣红带到──”
“不要!”看到後边的守卫上前,乐砚总算喊出这颤颤的一声,一干人等只有银湖回过身来,守卫们站在原地目不斜视,嫣红扭头朝向一边,奼紫低头垂眸。
“银湖……”对上他冷冷的眼神,乐砚瑟缩地抖了一抖,但是为了无辜的嫣红,硬著头皮也要开口,“是我的错,是我问她书斋在何处……要罚,就罚我吧,我愿代嫣红姑娘受过。”乐砚咬牙握拳,做了最坏打算。
“你明知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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