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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之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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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蓝顿子爵没什么问题,那么我的委托就算是结束了。”亚岱尔微微一偏头,又看见了上次桑斯来时自己看的那个沙漏,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出口的话是对桑斯讲的,眼睛却只看着那只装饰品。“桑斯先生,不知你是不是清楚镜子与魔法之间的关系?”
突然的转换话题,不管面对的是谁都免不了茫然。相比起来,桑斯的反应还算是迅速。“沃兹华斯先生,你是不是又要开始卖弄那些虚幻的理论了?虽然上次我签署了那份契约,但那并不代表我就相信你的话。我是不知道你想要的报酬是什么,今天来请求延迟支付,是因为最近主人家里事物繁忙,希望能够宽限一些日子。”
“等到这一段时间过去,不管沃兹华斯先生要的什么,哪怕是一笔巨款,我也会想办法筹给你。”
眼看,已经几乎被说成是诈骗犯了,亚岱尔也完全不恼。起身走到了窗边,依着窗台站好。“桑斯先生何必生气,就算是虚幻的理论,听一听也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的。”修长的手指在窗上描绘起来,原本只是普通的透明玻璃,随着他的动作开始泛起了镜面的反光。
有些奇异的景象,玻璃还是那扇玻璃,只有被亚岱尔接触过的地方才变成镜面。不规则的纹路在窗户上形成,透明与反光交织起来,没有任何意义的图案。亚岱尔的脸被这面不完整的镜子映照的破碎起来,其中的一处,倒映了一只金色的魔瞳。
“在很多故事、神话和传说中,镜子与魔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人们曾相信映在镜子上的身影是灵魂的一部分。因此,镜子也被视为‘捕获灵魂的工具’。在行将就木的病人的房间,需要用黑布将镜子盖起来,以避免病人本来已经十分脆弱的灵魂被镜子捕获。”
“桑斯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要将那面镜子放入蓝顿子爵的房间呢?”亚岱尔通过镜面的倒影看着客人,虽然画面并不完整,然而他却觉得这样看上去别有一番趣味。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捕获灵魂的工具?这也太过异想天开了,那只是一件普通的家具。”
“是异想天开,还是普通,这只有桑斯先生自己知道。”倒影中,桑斯的动作频繁起来,不断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即使它依然牢牢的架在他的鼻梁上。腾的一下,他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是扭曲的怒容。
“我早已说过,不论要什么报酬都可以提出,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侮辱我对主人的忠诚心。”
“主人?说的好。”亚岱尔似乎是腻味了镜中的倒影,转过身来环臂抱胸。“既然不愿意听虚幻的理论,那我们就引用一点心理学的说法。一个人对他人的称呼往往会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心理。比如说,小孩子往往称呼母亲为‘妈妈’,长大后会改变为‘妈’,这正是对母亲依赖心理减弱的外在表现。”
“如何,这已经不是魔法的范畴,如果桑斯先生能接受这样的理论,那么是不是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对蓝顿子爵的称呼?所以人只是称呼子爵为老爷、子爵或者先生,为何独独你会叫他为主人?”




、纸醉金迷篇——PART13

果然,这位所谓魔法租赁公司的老板并不是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即使他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然而这般非同一般的敏锐洞察力,仅仅是从称呼上的不同就能看穿这么多事情。桑斯低下头,因为镜片的反光问题,从亚岱尔的角度刚好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是主人从平民窟捡回的孤儿,从他救了我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奉他为主。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实。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你为什么要谋杀蓝顿子爵?”那片忠诚不是假,而利用镜子的特殊魔力进行这一场阴谋也是真。明明矛盾到不可调和的两者,怎么能在一个人身上共同表现出来?
“……”桑斯突然陷入了沉默,不是那种认罪的无话可说,而是为了看对方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桑斯先生说的没错。可是也有很多办法将普通的镜子变成魔镜,其中一种就是在边缘刻上S。SolamS。TattlerS。EchogordnerGematur。的咒语。这就是你使用的办法。”亚岱尔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当时在一个没有意料到的地方看到如此的魔法物品,他还刻意多看了几眼。
话题又再次回到了虚幻的魔法理论部分,对此亚岱尔也很无奈。这本来就是对方使用的手法,他不这样说就真没有可以解释清楚的可能了。“桑斯先生,你真的很聪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努力营造一种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形象。甚至在你的言谈举止之间,可以清晰的感觉你对怪力乱神的鄙夷。如果不是蓝顿子爵亲口告知那面镜子是你带回的,我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后来我也想过,会不会是别人利用你带回的镜子在其上刻上咒语。但是,你不该在我这里留下你的笔迹。”
“笔迹?”桑斯终于忍不住插口了,他实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将这样的证据落在对方的手上。
亚岱尔手在虚空拂过,一卷羊皮纸已经拿在手中。于是左边的金瞳光华更盛,不过他也不在乎了,第一次的避忌是误认为桑斯是一个厌恶魔法的雇主。羊皮纸被打开,桑斯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他认出了自己在签在左下角的名字。
“不要怀疑我的辨识能力,即使只是一个签名,我也可以一眼看出你所有的笔迹。”
“呵……呵呵……”大概是知道了再也没有抵赖的可能,桑斯反而笑了起来。“沃兹华斯先生打算怎么做?抬着那面镜子去警察局,指着那行咒语控告我?”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警察不会相信。真要控告你,也该去魔法师协会。不过我不会那么做,你已经是我猎物,我不会将你交给他们处置。”
桑斯嘴角动了动,笑容改成了嘲讽,“那我就真的不懂你浪费这么长的时间,说了如此多的废话,到底是什么用意了。”证实他是一个非法魔法使用者,只是证实,却什么都不做。说明一切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推理?他相信,亚岱尔还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
“刚才说过了,我希望你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要谋杀蓝顿子爵?”
“……”同样的问题,桑斯陷入同样的沉默。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来说,你只需听着。”亚岱尔也不等他同意,态度就像是对着一团空气说话。“在这整起案件中,最无辜的人应该是南希夫人。班森身负人命,这样的下场也算是无可厚非。而南希,从毒蕈中萃取出所需要的物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三角枫下的土质只能说明她曾经成功萃取过,却不能证明她能一直成功。这项下毒的计划就算她一直在实施,然而很可能事实上已经半途夭折了。”
“我记得,你曾经不止一次给我暗示过蓝顿子爵是被人所害,对于另一起谋杀案却提也不提,这样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场委托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对付南希夫人?如今,南希夫人已经入狱,因为她自己也相信子爵的身体状况是因为下毒造成。你利用了这一点,我也如你所愿去利用了这一点。”
“如果我说的没有错,耐人寻味的就只剩下一点——你为什么要针对南希夫人?仇恨?利益?我想,这里应该称作嫉妒吧?”
桑斯震了震,及时扶住身旁的墙壁才没有摔倒。尽管还保持着一言不发,可是脸上已经褪尽了血色。
“子爵对南希夫人的维护,任谁都看的到。”甚至不惜包庇她的罪责,如果不是太在乎她,身为贵族的蓝顿又何须如此?“如果你对子爵在衷心之外还存有别的心思,那么嫉妒南希夫人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我嫉妒夫人?”桑斯低下头,一张脸几乎都埋进领子里面去,沉闷的声音从衣领后面传来,“没错,我就是嫉妒夫人!那又怎么样?”
就算是单纯的心情,也会衍生出邪恶的思想来。
亚岱尔耸耸肩膀。“不怎么样。”邪恶也好,良善也罢,与他有什么关系。“下面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吧,延迟支付契约代价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你再签一份契约书就可以了。”展开羊皮纸正要写上什么时,又突然想起,“你打算延迟多久?”
对于突然转换的话题,桑斯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的思绪还沉浸在被亚岱尔点醒的事实中——他嫉妒南希。他对主人存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他……想要谋害主人。——这些不是早就清楚的事实吗?就算这个男人不提出,这些隐匿的真相也一样潜藏在他身体中的某个角落。只是,被他故意无视了而已。
直到亚岱尔问他打算延迟的时间是,桑斯才终于回神,“最多三年。”
简单的答案却引起了亚岱尔心里不小的震动,本来打算在契约书上标注出内容,最后的时刻到底还是犹豫了。“子爵还能活三年?桑斯先生,算我多事吧,既然南希夫人已经入狱,你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撤销这场魔法,子爵的身体也能恢复健康,你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十年、二十年,就算契约延迟到蓝顿子爵自然死亡的那一天,对他而言也不会太长。他完全等得起。
“沃兹华斯先生,你是同情我?还是动恻隐之心了?”只有在讥诮他人时,桑斯才显出这幅神态,连之前沉积在脸上的阴霾都消失不见。
亚岱尔撇撇嘴角,自己难得的好心被视如敝履,虽然如此他也懒得在意。指尖魔法的力量渐成文字,对契约书的内容作了修改,加上了延迟三年支付代价的内容。纸张飘起,落在了桑斯面前。
事实上,亚岱尔不是不理解桑斯这般偏执的理由。说是理解也不对,他只是能揣度到。历经两百多年,一直经手这家魔法租赁公司,见过的人算是形形色色,也和无数人签订了出卖灵魂的契约。他的思维模式也在不觉不中陷入了某种程度的阴暗——
桑斯这么做的理由太简单。
不管南希夫人的境遇如何,哪怕她已经彻底消失,蓝顿子爵的感情也已经注定了归属。今生今世,恐怕都没有可以分给桑斯的部分。
得不到便要毁掉。
甚至不惜赔上无尽的轮回。
亚岱尔不知如何评价这种做法,只是心头泛起了丝丝凉意。好不容易回过神,客人已经不告而别,一张茶几上放着已经重新签署好的契约书。右下角的笔迹清晰而刺目,以亚岱尔的辨识能力自然可以一眼看出,那是桑斯的亲笔签名。
“蓝顿子爵收养孤儿,本来是一件善事。恐怕他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开出这样一朵恶之花。”
魔法租赁公司里,回荡着亚岱尔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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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契之书》正篇的第一个故事算是完结了,在此感谢娟娟和荣荣,为了这个故事,向她们请教了不少有关法律和医学的知识。可是奈何本人专业知识有限,可能还有不少漏洞,三鞠躬向看文的亲们致歉,俺会在未来不断弥补。
祝大家周末愉快!




、常青藤篇——PART1

欢迎光临魔法租赁公司!
这里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只要——
拿灵魂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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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藤学院,顾名思义,是一所学校。可是,却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这里不是小学、中学或者大学,当然了,也不是幼儿园。严格说来,这只是一家慈善机构。学院的前身是常青藤孤儿院,后来这的孩子越来越多,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幸运的被好人家收养,剩下的孩子也不可能就此放任,在这种情况下常青藤学院终于成立。
虽然学院成立的目的是为了让这些孤儿们也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然而在种种条件制约下,学院的条件还是异常差。无论是校舍还是师资力量,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简陋”。整座学院唯一能看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学院名称的由来,东墙的那一片常青藤。
到底这片常青藤生长的有何等茂盛,那便已经是密密麻麻遮盖了墙面原本的原色。
麦仑是常青藤学院的老师兼义工,因为本身家住的很远,后来就干脆搬进了学院的职工宿舍。因为很喜欢那些藤蔓植物,于是选择了距离东墙最近的一间,浓绿的植物顺着窗台一直蔓延过来,爬满了整个窗台。
天气很好,麦仑起的也很早。拉开窗帘的一瞬间他怔住了。这或许是人的通病,如果是一件看惯的事物,那件事物已经如同空间阳光般熟悉,而有一天此物如果突然消失了,人会陷入一片极度的茫然,可是却往往一时想不起那究竟是什么。
此刻的麦仑就陷入这种情况之中。直到将窗外的情景打量了四五遍,他才彻底恍然大悟——消失不见的,是那片常青藤。
不仅是生长到他窗台上的部分,就连平日爬满整个东墙的藤蔓,全都消失不见。
虽然在这上面想明白了,但是不代表麦仑就解了疑惑。相反,他陷入了更大的惊骇之中。因为,就麦仑所知的知识当中,没有任何一条理由可以解释眼前的景象。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让如此一大片常青藤在一夜之间彻底失去踪影。
火烧?烧毁这么大一片藤蔓,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痕迹。况且这个季节的植物水分充足,不是那么容易燃烧的。
人为破坏?要多少人花多少时间才能将这一整面墙上的藤蔓全部拔掉,一片不剩的带走?而且,也想不出有人会做这种无聊事的理由。
麦仑结结实实被吓坏了,就要返身回屋给院长院长等人打电话。结果,新的发现彻底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沿着东墙看去就是学院的正门,那里,蹲着一个少年。
孤儿?出于职业习惯,麦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个念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那个少年看上去至少也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已经不是婴幼儿的,似乎已经不具备成为“孤儿”的条件了。
难道,离家出走?
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多想,麦仑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门口跑去。
因为少年正蹲着身子,赶到跟前的麦仑也只好在他对面蹲了下来。“嗨,早上好。”脸上挂着一抹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
然而少年显然不觉得他的态度有多么亲切,也不回应他的招呼,只是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麦仑这才看清,少年竟然有一双透绿的眼睛。不是那种常见的蓝绿色,而是彻底的翠绿,就像……就像常青藤的叶片一样。
短暂的惊愕后,为了不吓到少年,麦仑连忙定定神。“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年持续着茫然,翠绿的眼睛眨了眨。
麦仑轻轻吐了一口气,不敢太过为难这个少年,只好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抬起手,抚了抚少年柔软的发丝,“不要怕。”
当手掌接触到少年头顶的时候,他忽然绽开一朵大大的微笑,让麦仑看的当场呆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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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岱尔懒洋洋的半躺在沙发上,蜷缩的样子像极了慵懒的猫。触手可及的地方是一只浅浅的水盘,指尖在上面点过,涟漪荡起,泛起一幕清晰的画面。
“在看什么?”随着声音,有些灼热的气息也吹在亚岱尔的耳上。
“没什么。”许是有些痒,亚岱尔缩着脖子躲了躲,手指离开了水面,有些漫不经心的斜瞄着水盘中呈现的图案。
“不过是想看看,那个常青藤的少年,这一天的恋情能如愿吗?”




、常青藤篇——PART2

索格里继续俯在沙发上,与亚岱尔之间已经失去了应有的距离,几乎是贴在他脸颊上顺着他的视线往水盘看去,姿势上有股说不出的暧昧。索格里毕竟是堂堂魔神,就算他刻意压抑,身上部分的魔息依然还是外泄,亚岱尔此时施用的本来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窥视魔法,哪里受得了这种魔息的干扰,水面的涟漪突然增大,波纹颤动着,画面消失不见。
亚岱尔瞪了他一眼,在沙发上一撑就准备起身。
“别动,不是想看吗,那就继续看吧。”索格里拉他重新躺下,一样在水面上轻轻一点,画面又再次恢复了。看到的,正好是少年微笑的一幕,在如此愉悦的表情映衬下,他一双翠绿的眼眸更加光华流转。
只需一眼,索格里就辨认出那少年绝不是人类。本来之前亚岱尔的一句“常青藤少年”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然而现在却不得不留意起来。根据亚岱尔的对少年的称呼,他的身份倒是并不难猜,八九不离十,他应该就是常青藤化为的妖物。“你认识他?”
不过就是简单到四个字的问话,可轻易让亚岱尔感觉到了他的不快。那种情绪,倒不像是嫉妒一类,反而更接近于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突然遇到了超出自己控制范围之外的事情。嘴唇动了动,最终亚岱尔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继续之前的动作,快速坐起来离开了沙发。
手腕落入了一只手掌,被握持的太紧,皮肤上清晰的感觉到索格里指腹上的细鳞。亚岱尔回头看他,眼神平平淡淡,也不像面对其他人一样时的笑容。那副表情非得要说的话就是面无表情,仿佛被捏痛手腕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一个妖物,你怎么会如此上心?明明自己情况已经糟成这样,还用了窥视魔法?”说白了,这才是索格里关心的地方。当他想到亚岱尔会莫名的关心一个妖物时,他就难以言喻的无名火起。
等等,那不过是一个妖物而已。亚岱尔的性格别人不了解,难道他还不了解吗?他根本不会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除非……
“亚岱尔,那个妖物是谁?”
得到的还是那个面无表情,弄得索格里一时之间什么都忘了,忘了还捏着他的手腕,忘了这样的力气会让他很痛苦。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怒火,压抑不住的火气。
喀嚓。
声音不大,在突然泛起的诡异安静中却异常清晰。
索格里一愕。
亚岱尔端起了被折断的手腕。扭曲的疼痛在脸上倏然而过,让索格里几乎认为自己看到了幻觉,仿佛他根本没有一时失控捏碎了他的腕骨。
每与这位魔神对话,亚岱尔就会完全更换一种和平日相较起来截然不同的口吻。完全不像是出自内心想要表达些什么,开口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不得不开口,对他而言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务。“那妖物是谁,你真那么想知道?”
索格里拧起了眉,右边眼尾的魔文颜色更加鲜艳。方才还不愿说的事情,在顷刻间改变了主意,为的是什么理由,真当他看不出来吗?激荡的心情让他的话音都变了腔调,“别想转移话题掩盖你的伤!”那小小妖物到底是谁他又怎会真的去投注关心,实际上他会关注的只是与他有关系的物事。
“快点治愈你的伤!”索格里只是一个魔,就算高高在上位居魔神之位,可是依然改变不了这个本质。他先天具备以及后天修习而来的,只有诅咒。对于治愈,是魔永远也不可能学会的东西。看着亚岱尔已经青紫的手腕,他只恨不得将自己的手腕也硬生生折断。
亚岱尔看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再清晰不过——“这难道不是你折断的吗?既然已经断了,又何必费力气再重新治好?”除了这个眼神以外,亚岱尔的脸上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表达。然而事实上,他不是不痛的,控制得了表情,却控制不了身体反应自然流下的冷汗,早已将他后背的衣物浸的透湿。
“亚岱尔沃兹华斯!”索格里狂吼!他很难得这样郑而重之的叫出他的名字,如果不是刚才的事故让索格里记忆深刻,只怕又再次冲上前去。
不愧是魔神殿下,亚岱尔的心脏颤抖的抽痛起来。索格里根本用不着什么过激的行动,只是这么一个声音,因为他们曾经签署过契约,自己名字中的言魂之力让亚岱尔几乎就当场跪了下来。硬是咬牙支撑了酸软的双腿,可是心里也明白绝不能再对抗下去。默念了治愈系的咒语,断腕处被白色的光圈包围。
索格里的神色终于缓和下去,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最后一刻看了一眼水盘中的画面,“亚岱尔,希望你和那妖物真的没有什么纠葛。替原本没有魂魄之物塑魂,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明白。”




、常青藤篇——PART3

危险的事情吗?
亚岱尔笑了,垂下已经治愈的手腕——自从逐渐开始魔化以后,他发现至少还是有一个好处的,自己的魔力已经大大增强。以前少说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完成的魔法,他现在只需短短几分钟就能成功。
看着索格里离去时的虚空,想起他最后留下的歉疚眼神,亚岱尔觉得真是无比虚伪。
当然,虚伪的不仅是索格里一,他自己也是这一类的典型。
替原本没有魂魄之物塑魂,当然是再危险不过的事情。但是他已经做过了,那又怎么样?
————————传——说——中——的——分——割——线————————
在城市中闲逛,专挑那些人烟稀少的路径,黄昏降下时,亚岱尔完全不知自己到了哪里。回过神时,眼前已是一整片的翠绿。
“帮帮我……帮帮我……帮帮我……”
一个声音回荡在耳边,微弱、费力,却锲而不舍。亚岱尔微微来了兴趣,望着眼前爬满一墙的常青藤,眼里满是审视的目光。恰好,有几位行人从背后的街道走过,看他们目不斜视的样子,便知道他们并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于是亚岱尔更加确信,求助的是这片常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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