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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清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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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房里,我坐在床前。丫头婆子们都被遣了出去,只余我们二人。
“良妃和宜妃都很担忧你,那些东西你可要记着好好补。”坐在她面前,我有浑身的不自在。这些话出自我的口里,自己都觉着有点尴尬。
“这是我的命。太医说,这次伤了元气,这一生怕是不可能了。”她有点凄惨地笑着,我却不知如何接话。看着她惨白的面色,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心酸。
“明慧,还有机会的。八爷他也很伤心,昨晚在皇上那里,他整个人都是被哀伤笼罩的。”除了这样说,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欣然,” 她拉住我的手:“我不怕在你面前泄底,可我不会展现在旁人面前。府里的那两个,永远不会看见我郭络罗氏掉泪的那刻。可是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欣然,我恨过你、怨过你、甚至想过杀了你。可是当你和爷一起坠崖,我们三个同时跪在额娘面前,那刻起,我已经对你没什么怨恨了。我也很奇怪,恨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下子就没了。我真想说,我可能都不配姓郭络罗了。”
“明慧,我……”
她摇头,止住我:“让我说完,我怕等我的骄傲和芒刺重新竖起来的时候,我就不会再说了。”
我反握住她的手,无语相对。
“我们三个恐怕都该谢谢你。不知道你说过什么,可我明白,这三个孩子的存在都是因为你。从我有了身子的那天起,从身到心,爷他完完全全都是你的。呵,其实我们有谁曾占过他的心呢?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欣然,他甚至不曾在我们任何一个的房里留过宿。在府里,他有自己单独的睡房。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我呆愣住,不知道该把什么样的表情显露出来。开心得想笑,想扬起唇角,可是心里也有一角被深深地刺痛着,为明慧,为胤禩,为错位了的我们。
“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我看着明慧问。
“帮他。欣然,别再呕气,帮他。”
“我?”
“郭络罗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昔,而你却深得皇阿玛宠爱。现在该是非常时期吧?”明慧闪亮的双眼看着我。
“你真的认为那样对他好吗?”我犹疑地问着。坐上那个位子真的对他好吗?我一直问自己的问题,从来就没有答案。
“身在皇家,谁不这么想呢?我不知道是不是好,我只知道这是我这场婚姻的根源。我已经没了孩子,我不想连这婚姻都变得毫无意义。欣然,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她吗?应该是欠的吧。没有我,她该能得到胤禩的爱,如同历史上我认为的那样;没有我的胡闹,她或许根本就不会和胤禩结婚;没有我那一大通关于孩子的理论,也或者她不会经历这从有到无的折磨。
保庆在房外等我,直接把我带到了胤禩的书房。推门而入,他依旧立在窗口,背对着我。房里流转的空气让人压抑到最低。
我走到他身后,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把脸默默贴在他的背脊上,任凭那里层层透出的哀伤将自己淹没。
“可不可以陪你一起痛?”我轻轻说道。
他的手盖在我的手上,冷得象冰。被他拉到面前,倚在他的怀里,一起看向天际。那里,白云缱绻。
“113天”他道。
“什么?”
“这是我们分开的日子。原想等你回来告诉你,我所有该做的都已做完,不欠她们任何一个。从此,再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让你伤心。可谁想会是这样,天意弄人 。对明慧的亏欠此生难还。”
握紧他的手,我努力将自己身上的暖意一点一滴传递给他。“我明白。只是一切都过去了,那个未曾降世的小阿哥或是小格格此时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的阿玛为他太过伤心,太过愧疚。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阿玛去做。那条路荆棘密布,暗影难辨,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稍有差池,他的额娘便会失去她最不愿失去的。”我停住,与他目光相缠,“那就是家。”
他的眼里流光溢动,神采飞闪。带着些许疑虑,他凝视着我:“告诉我,那条路上会有你在等我吗?我知道,那不是你喜欢的路?”
我重重点头:“只要是有你的路,便会有我。金陵的那间小屋前我们承诺过,共迎朝阳。”
他眉梢飞扬,唇边带笑:“幸好有你。唯愿有你。”
我静静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稳而有力的心跳。抬眼望他,眼里的阴霭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天下的傲然气势。那是让我所骄傲的。我赞叹于他的这种气势,迷醉于此刻闪现在他眼底的透彻和坚定。
如王者临风,秀木于林。
灼灼其华
通利钱庄的后院我是第一次去。地方不大,方正而洁净。
穿过月洞门,是个小院子,一左一右两间厢房。一间是会客,一间就是明丽的住处。和前面的铺面之间有小径相连,另有一道大门加锁。实则这里是另成一方小天地。
本来该是多美的一个私密的空间,可令我浑身不舒服的是这里找不到一丝一毫女儿气。院子里,没有花没有草,听不到鸟叫看不到蝴蝶。堂屋里,没有摆设没有装点,唯一有的是挂在墙上的一幅字:天清一雁远,海阔孤帆迟。
我能认得的也就是这几个字,比我的狗爬字是强多了。可是当明丽说那是她写的时候,我还是惊掉了下巴。这样的笔法、力度、运腕时的走势,出自一个纤弱的女子之手,怎么都难以置信。我看看字,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暗自吐舌。
“格格,茶好了。”一回身,明丽站在身后。我吓了一跳,有点尴尬地撇了撇嘴,挪回桌旁坐下。
东方墨涵正翘着腿,品着茶,笑得肆意。我狠狠瞪了他两眼。小顺子终于是把他这个少主给唤了回来,而今天我会来到这里也是他安排的,说是这里比较清静,方便说事儿。
“知道自己的短处还真不容易!”我越是瞪他,他越是笑得前仰后合,嘴不饶人地说着。
索性不再理他,板起个脸视线呈45度角看向地面,一手拢在袖子里猛掐自己,阻止自己和他一起喷笑出来。可他显然还没耍够宝,举着个手开始在我面前乱晃,忍无可忍之下,一掌将他拍开。我看看他,他看看我,相对大笑。
我气鼓鼓地道:“不就是几个字吗?至于这么寒碜我?我回去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猛练不就成拉?”
“别,我还真看习惯你的字了。你以为明丽这手字好练吗?问问她吃过多少苦就知道了。你啊……”他看看我,大摇其头。
转而去看明丽,她立在边上,一言不发。绿色罗裙衬得桃色容颜,俏到极致也冷到极致。无笑的双眸里潋滟着秋色寒棠。
“格格,这是这几个月的账目,您过目。”她指着桌上摊开的账本。
“不用看了,你拣重点的说就行了。你要负责的对象是你们少主,不是我。”
“我更不管了,没事找那烦干嘛?”东方墨涵不在乎地道。
我白眼一翻:“你不管你还去金陵开分行干嘛?还一去数月。”
“你又不在京城,我在也没意思啊。”轻飘飘地一句话直接把我堵闷了回去。气得我,这不是存心让明丽恨我吗。这人,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格格”明丽取出一张银票,快速说道:“这是该留出来的那笔红利。铺子一切妥当。月初的时候贷出了一笔四十万的银两。九爷的人牵的线,作保的是马大人。”
我一愣,“马大人?哪个马大人?”
“御前侍卫,马武。”东方墨涵的声音几乎是打鼻子里哼出来的。
明丽福了下身子,目视着东方墨涵:“格格,少主,九爷下了帖子,我……”
欲语还休中,东方墨涵只是懒懒一挥。所有的期盼便被堵在喉中。明丽站直了身子,转身离开。走得那样快,倒有了三分赌气的成分。我无语摇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烟花能否得以灿烂,但看天空愿否承载。
“马武是首辅马齐的弟弟。米思翰的第三子。”懒懒的语声响起,东方墨涵的手敲打着桌面,压根就没回过头。直到远远地传来门被砰然关上的声音,才看见他的眉毛轻轻跳了一下。也只是那么一下而已,也不知道是因为那门,还是关门的人。
看他时,他只是继续瞪着我,用一种凶凶的,却又带着得意的语气道:“知道米思翰吗?他在康熙初年时即被授为户部尚书,列议政大臣。他掌握财政,和明珠一起坚决支持撤藩,是康熙的左右臂之一。只可惜英年早亡,因此他的几个儿子都获重用。这个马武,走的是武官的路子。御前当差,口衔天宪,参与密晤,地位颇为重要。在康熙眼里恐怕是既为仆又为家人,和那个曹寅差不多的角色。现在这些个皇子阿哥年幼时,说不定他都曾扶过抱过呢!”
“呵”我轻轻一笑:“不错,挺微秒的角色。”
“何止不错。也不知道你和九阿哥说过些什么,他居然把这么个人牵扯了进来。要是他阿玛泉下有知,想想自己好歹一生握有财权,儿子竟给人去贷款作保,最后甚至可能就此牵扯不清,不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才怪。”
“喂。”我拍着桌子,“这是正当生意哎,你怎么把我说得象放高利贷的一样啊。别忘了,老板其实是你。”
他不在乎地起身,立在院中。那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株竹子在靠墙的一隅,稀疏而孤立,仿似遗世独立。
“我只看热闹,该怎么搅和你自己拿捏。”
“赔本你也做?”我也站了起来,一手撑着桌子,狐疑地望着他,“东方墨涵,你还有多少瞒着我的事?小顺子是怎么回事?”这些总是要问清的,走到这一步,回首无涯。我的每一步,都牵涉到胤禩。
他潇洒转身,目光炯炯。他在院中央,我在屋正中,相视而望,互不退让。
“我说了,只想让船帮的兄弟海陆通吃,温饱就行。这个本应该不会赔吧。至于小顺子,他的舅亲是船帮中人,也是无意中知道的,联系上了而已。”他轻描淡写地道。
我往前踏了两步,盯着他的目光丝毫没有放松。他的眼里有寒光一闪而过。我猛然立定,那是一种天然而本能的保护色,那点寒芒,似孤星坠落。
“怕我了?”他嘲讽道。
“是啊。我怕你是皇上的遗珠,所以既对皇家了如指掌,又对皇家有着难以言语的仇恨。”
他呆愣地听我说完,眉毛、颧骨、鼻子、唇角一寸寸地抽动。终于忍不住拗在一起,疯狂爆笑。我看着他滑稽的表情,也憋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真这么认为?”他笑得喘不过气。
“假的。”我没好气地答。他的笑剔透爽朗,没有任何作假的成分。我骂自己真的是电视剧看多了,哪有这么多小说情节啊。他当然不可能是什么陈家洛拉!不过,以他的相貌才学,风姿仪态,当个皇子阿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欣然”他正色道:“有些事还没到说的时候。记住,我不会伤了你,和你所爱的人就够了。”
“当年是你主动找上的胤禩,渴望结交。如今,你却再不提这件事。”我迟疑地问着,“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你真是傻啊”他揉着我的头:“攀上了你和攀上八阿哥有分别吗?”
“没有我呢?”我不死心地问。
“那就难说了。欣然,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现在,佛曰:不可说。”他煞有介事地把手放在唇边。
我晒然而笑。
风刀霜剑言如雪。而对于他这样的人,我相信,言亦如刀剑,既已出口,必是斩钉截铁,言不为虚。
不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我们开始天南地北地海聊。东方墨涵的足迹遍布内陆山川。有些地方我在现代去过,大致的风土人情三百年来万变不离其宗,于是突然之间似乎有了很多共同的话题。他也不问为何我一个女孩儿家到过这么多地方,知道这么多。这样的对答,让我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五台山上,和老和尚一起。可以毫无保留,无所顾忌。最后我们索性在明丽的小厨房里搜罗了她的食材,自己弄了顿好吃的。待到想起回宫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由于来的时候没有带上莽古泰,是自己信步走来。东方墨涵便执意送我回宫。他对这里显然已经极为熟悉,带着我从后院的边门出来,穿过小巷,弯弯绕绕地转到大街上,我才发觉我们是站在通利钱庄的对街。
我带着调侃的笑容看向他:“熟门熟路哦。说实话,明丽是个好姑娘,又能干,又……”
“我说了,好姑娘还是离我远点。”
我板起脸孔:“那你的意思我不是好姑娘了,才可以来招惹你。”
“你啊,我惹不起。不过,你还是看紧对面比较好。”他神色严峻地看着对街。
一辆马车停在了通利门口。很熟悉的车,我不禁一怔。
车帘挑处,胤禩出现在了视野里。随后被扶下车的竟然是明丽。夜色中看去似是有点微微的醉意。两人均是背向着我们,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更不可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三两句话后,明丽略微福了福,便推门闪了进去。
胤禩回转身子,在弯腰上车的瞬间停了下来。马车继续朝前行去,他却留在那里,负着手和我们遥遥相视。
“走吧”东方墨涵推了下我。
几乎是同时,我们和胤禩都提步走向对方。
恍惚中,又似那年金陵。
“八爷”东方墨涵双手虚拱,并不弯腰。丰神俊朗的脸上若有若无地泛着笑意。只是立在他的身边,却分明感到先前的那种温暖消失了。似是有一层无形的盔甲迅速覆身。
“东方兄”胤禩淡淡地回了一礼。手却向我伸出,掌心向上,深瞳里影映着我的身影。
我将手交付,他蓦地握紧,手指微微用力。我会心一笑,举步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既然遇上了八爷,那欣然就交给你了。容我先告辞。”东方墨涵笑笑,朝我眨了下眼睛。
胤禩举手相让。
“在老九那里遇上了通利的这位姑娘,恰好马齐托我关照点事,所以顺道送了她一程。”胤禩率先打破了沉默。
马齐托的事恐怕就是马武的那笔款子。马齐是众所周知的八爷党,胤禟让那笔款项由通利来出,恐怕是为了稳妥起见。然而事实上,据我所知道的史书言载,马齐和张廷玉一样,真正发迹是在雍正朝。推举胤禩为太子的事件上,康熙刻意下旨不让马齐发言。后虽马齐被降职但仍可在上书房行走。不知道他是怎样淡出的八爷党,只是之后他的再度启用到发达,整个仕途却和胤禛密切相关。
马武,我记下了。胤禟这回该算是误打误撞了吧。
“想什么?”胤禩唤回我。
“想该怎么和你说东方墨涵。胤禩,这个人,我说不清。但我确信,是友非敌。”
“好,我信。”他爽快地道。
我皱了下眉,这么简单,连解释都不用吗?真是白费了半天神。
“我信的是你。你引他为友,我自然相随。”星眸里灵韵闪动,其情灼灼。
“我说你就信?那么请离通利那个姑娘远一点,我不喜欢。”我鼓着腮帮子说。
他一愣,大笑:“你成醋坛子拉?不象你啊!”
“还有呢”我认真道:“胤禩,太子还是太子。这几年,无论有多大诱惑多好机会,你可不可以只作八贝勒?”
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却不敢把目光移向他的双眸。怕那里有惊涛骇浪,也怕是晦涩难当。
短暂的沉默后,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说得有点多了。”
是啊,我是说得有点多了。这几天,机会一点点地铺设在他面前。五阿哥查抄凌普,审问时没想到竟犯了历史上的胤禩同样的毛病。康熙一怒之下发回胤禩重审,有了前车之鉴,他自然是办得相当漂亮。于是,赞誉接踵而至。在这样的时候,浇上冷水,劝他收敛,自是困难。只是,我还能怎么说呢?
闷闷地垂下头,地上是两人长长的影子,被树影遮着,看不清晰。爱情里,如果有一方无法完全地敞开心扉,那种苦,只有自己吞。心里,如长有蔓蔓荒草,即便得以邂逅,却无法与子偕臧。
沉默,还是沉默。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真的是很好的句子,我觉得我就快被自己郁闷死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我没说不答应,只是需要斟酌。”他拉紧我的手,“我让车子去东华门候着了。不如一起月下散步,走到那里如何?”
“我怕走到那儿,宫门都下钥了。”我扁嘴。
“下钥了更好。我们可以走一个晚上。”他有点耍赖,可是声调里含着满足。
我嗔笑着回道:“贝勒爷,您可是堂堂的八贝勒,象个孤独的流浪儿似的满大街晃,这,合适吗?”
我低头看了看交握的双手。虽然,我爱死了这样的感觉,可是如果真这样在大街上招摇,合适吗?这里可是京城,谁知道暗影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我抽了抽,他却紧握着不放。
“胤禩……”
“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我之间,更没有。一路相伴,不如就从这条路开始。”
我们不是的。我们的心里都有无法向对方完全袒露的话语。我不能说我知道历史的结果,他也不能告诉我夺嫡路上的曲折坎道。相瞒,是为了保护对方。可是这种保护却象一把双刃剑,会伤了自己,也会割伤对方。
“欣然,记得梅花飘落时,我说那是无悔。它之所以无悔,是因为盛开过,芳香过,坠落时,亦有粉身碎骨的壮烈。放手一搏,才能无悔。”
我的手倏地一抖,他大力攥紧。
“可我一直会记得你的话。”
“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心被绞得很痛很痛。他,走得辛苦,只为无悔。我,看似在推着他走,给了他承诺,可是心里其实矛盾和彷徨得要命。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如今,他给了我他的承诺: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现在,是不是真正愿意走这条路了?”
我不语,只是猛地拽紧他,拔腿向前跑去。
笑,洒了一路。
无花却有香,因为爱在心底。
真爱如芳香皎洁的梅花,无须向天地失色。
云翻浪蹴
这天,我被宜妃叫去了她那里,说是唤我过去说说体己话,其实还是拐着弯子打听皇上在太子一事上究竟是什么态度。在她那里别扭了半天,最后还是胤禟来请安才得以逃了出来。
这一闹腾,我便没了出宫的心情。算算时间,现在正是康熙那里请安如潮的时候,也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这段日子,我请安是比往昔勤快了许多,在宫里见到那些阿哥的机会也一下子多了起来。非常之时,似乎人人都想在康熙面前多露几次脸,而这些日子见得最多的就是大阿哥了。
从没见过男人的嘴可以聒噪成这样,事无巨细,样样报备周到。胤禛和大阿哥是负责看守太子的,每次回禀,大阿哥就差没说太子一天上几次茅房了。遇见过2次,我便错开这个时候去给康熙请安。有趣的是,大阿哥和胤禛却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所以,如果我没撞见大阿哥,则多半会碰上胤禛。
大阿哥在的时候,康熙都会让我回避。而胤禛在的时候,康熙却会让我陪在一边。或许因为胤禛的话没有多少政治因素的缘故吧。自从废太子后,康熙大病一场。胤禛奏请自己和皇子中略通医理的三阿哥、五阿哥还有胤禩一起亲自检视方药,服侍康熙吃药。所以他每次来见康熙只是请安,然后会问一些药理方面的情况,对于太子几乎只字不提。似乎他只是负责看,至于怎么守则全不关他的事。
十月,桂花飘香。风起时,香味丝丝入鼻。兴致一起,索性循着香味去找桂花树。
这是所冷僻的殿宇,离主子们的宫殿都很远。桂花的枝丫横出墙头,香飘满天。墙外,杂草丛生。绕到正面,铜制的门环镶在斑驳的朱漆大门上,挑出的门檐下,稠密的蛛网结了大块。门一推,吱嘎作响。这里,象是人迹罕至之所,只是门环上倒是煞是干净。门内是荒芜的院子,两株对植的桂花开得郁郁芬芬。桂花应是需要料理的植物,耐不得干旱,娇贵的很,只不知在这个地方还有谁会来照看它。
站在树下,玩心突起,想爬上去截几株下来带回去。爬树的技术还是在初进宫的时候用过,不过当时是摔到了地上,撞上了胤禛、十三还有十四。今天,呵呵,我拍拍自己的手,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没有带剪子,只能靠手生拉硬扯,疼得我,手也被划拉破了。拉下的花枝直接往地上扔,看看数量差不多了,刚想滑溜下来,门口却传来了声响:“咦,这门怎么被推开了?”
一句话,吓得我一个哆嗦,实在是这个声音这几天听得太多了。不敢再动,整个人慢慢地往树叶当中缩去。好奇心大起,他来这里干嘛?
“是风吹的吧。”又一个声音响起。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从树叶的缝隙中望去,这后一个人竟然是胤禟。
“也许吧,这里可是死过人的地方,应该没人会跑来吧!”
“大哥,那你拉我跑这儿来到底想说什么?别到时真有鬼魂什么的出来。”胤禟说着,往桂花树这边走来:“奇怪了,这阴森森的地方,这桂花怎么长得这么好。”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树下,看见地上我扔做一堆的桂花枝不禁“咦”了一声,抬头往树上看来。我本能地又往里缩了一下,却有一片裙角垂了下来。心里一阵紧张,承受我重量的枝桠也跟着一阵猛晃。我是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如果现在被揪下来,真个不知道怎么解释得清楚了。
“怎么拉,看见什么了?”大阿哥跟着走来。胤禟迅速用脚随意踢了两下,又顺势一碾,地上原本一处的桂花四下散开,花朵随之被碾落。
胤禟轻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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