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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魂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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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冒着雪去城外迎他……”
莲衣惊得掉了手里的梳子,“娘娘!那时候、那不是……”
“那会儿陛下靠着梁家,府中压根儿就没我的位置,我又怎么敢跑出城去迎他?说什么头风病不能安寝,不过是因为他愧疚狠了梁慕华,才在心底种下了心病罢了。”
“娘娘!这话可不能说啊!”莲衣慌忙跪了下去,“若是叫旁人听了去……”
“我自然不会出去乱说,只是听陛下提了想起从前,唉……”孟婕妤重重地叹了口气,“三年来,陛下日日梦魇,可昨个儿一整夜都睡得十分安稳,莲衣,难道那位阿沐姑娘,真会异术?”
莲衣摇了摇头,长乐王将世外高人送进了宫,便得了陛下的旨意往南边赈灾去了,谁也没能从长乐王那儿探到消息,“可娘娘,这样会勾魂的女子,太后必然不喜。”
“陛下如今也未必喜欢,只是保不齐来日动了旁的心思,”孟婕妤忽然一笑,“本宫对这事儿,总是乐见其成的,而本宫觉得,陛下已经有了这份心思,只是要先试探看看这女子,是否长乐王寻来糊弄他的赝品罢了。”
“娘娘的意思是……”莲衣颤巍巍地指了指床榻。
孟婕妤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却身怀异术,不知道温贵妃陪着太后礼佛回来瞧见宫里多了这么个美人儿,会是什么反应呢!”
向来端庄的孟婕妤笑得有些疯,看得莲衣一愣,还想再说什么,刚好外头的宫人来禀,说方翔请回来了,阿沐也已经梳洗完毕。
孟婕妤却并没露面,只打发了莲衣去送阿沐。
却说昨日那一遭,方翔对寒明殿仍是心有余悸的。
漪兰殿的内监寻到他时,他正站在宫道上远远望着寒明殿踟蹰不前,待得知阿沐在漪兰殿时,那回身的步子几乎要飞了起来,心里将孟婕妤当观音菩萨似的拜了许多遍。
可当他在漪兰殿外瞧见换了衣裳的阿沐时,仍禁不住愣住了。
长乐王领着阿沐进宫时,她一身素服头戴帷帽,行动间带着一股渺渺之风,连带着那张带着些呆气的脸也有了几分渺然绝尘之味儿。可如今的阿沐,穿着一身茜红色的曲裾深衣,乌黑的长发还浸着水汽,散散地用绸带束在身后,可那张原本有些呆气的脸却被这样明丽的色彩衬出了妖娆绝世的味道。
方翔一愣,便望进了阿沐的眼中,恍惚又想起了昨日在宣室殿外的情形,步子猛然一顿,惊醒过来。
这女子……似乎真会勾魂呢!
方翔小心翼翼地抹了抹额汗,同莲衣客气了两句,便领着阿沐脚步飞快地朝宣室殿去了。
一路上,全将阿沐的话当做耳旁风,丝毫不敢回头去看她。
漪兰殿到宣室殿不远不近,方翔又走得快,没一会儿便瞧见了垒土高台上的巍峨殿宇。
阿沐一下子变来了精神,越过方翔想要冲进去,侍卫们一下子便拔出了明晃晃的刀,还好方翔跑得快——
“阿沐姑娘,要见陛下得先通传,您在这儿等一会儿,奴婢这就去通传。”方翔正要进殿,站在最前的一个侍卫收了刀,“方公公,陛下适才出宫了。”
方翔一愣,“是陛下命我传召阿沐姑娘来的,怎么……?”
“适才太后派了人回来,陛下召见后便同那人匆匆走了,末将等人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方翔的面上闪过一丝犹疑,却并未进宣室殿中确认,转身间换上一副笑脸,望定了阿沐的脚下,“阿沐姑娘,真不巧,陛下忽然有事儿,等陛下回来了您再来吧。”
“不用啊,我又不找他,我找我大师兄,”阿沐说着,抬脚便要往里进,侍卫们的刀再次整齐划一地挡住了她,阿沐立刻不高兴了,“哎!我只是进去看看我大师兄有没有在,你们干嘛这样啊!”
方翔慌忙示意众人收了兵器,拽着阿沐的手走到一边,可怜巴巴地缩住了肩膀,“阿沐姑娘,陛下不在谁都不能进宣室殿啊!您要是这么硬闯进去,方公公我这脑袋立刻就要搬家了呀!”
“脑袋搬家?要搬去哪里?”阿沐疑惑地伸手摸了摸方翔的脑袋,“还在这儿啊?”
方翔顿时一脸黑线,声音也变得僵硬起来,“脑袋搬家,是死了的意思,阿沐姑娘以后就再也见不着我的意思。”
“哦……死了啊,”阿沐不禁为难起来,“可是我想要去找师兄啊。”
“你师兄还没有来,等他来了我会告诉阿沐姑娘的,再说了,陛下回来肯定会召见你的,阿沐姑娘你就饶了我的这条小命吧。”方翔说着,扑通就跪下去抱住了阿沐的腿,呜呜假哭起来。
阿沐被吵得很烦,望了望宣室殿外重重的侍卫,又看了看哭哭啼啼的方翔,想起永巷里那个忽然不见了的怨灵……
“那好吧,等陛下回来,你一定要带我来这里找师兄哦。”
方翔慌忙点头,看着阿沐离开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舒了口气。
只不过,他要是知道阿沐这会儿的心思,怕是真哭都哭不出来了。
阿沐觉得,那么多人挡着她反正进不去,不如先回寒明殿找到那个怨灵填饱了死魂瓶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锦岚

04
只是那怨灵,又如何好找。
师父从前只说过怨气凝结之地阴寒异常,可这怨灵又不同鬼魂,青天白日便出来溜达,阿沐寻不到头绪,只好别过了方翔派来给她引路的小太监,将变回了本形的阿白团在怀中,贴着宫墙根慢慢地朝着柏梁台的方向走着。
因为未央宫西宫室不多,这一路上倒也没遇见什么人,只是刚看到柏梁台远远的影子,阿白忽然惊叫一声,变回了布偶
“阿沐,我闻到了!就在前面拐角过去的墙头上!”
阿沐有些无奈地瞪了一眼胆小的阿白,重将它挂回腰间,捏着死魂瓶,小心翼翼屏气凝神地顺着墙根往前挪。
所以,当拐过来看到花里胡哨的一堆,阿沐当时就愣住了。
有人看到了阿沐,惊叫一声,那七八个人也是呆住了。
阿沐有些僵硬地低下头,看到了地上重叠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你们好啊。”
不得不说,孟婕妤给的这身衣服,极大地模糊了阿沐世外高人的特征。
“你是哪个殿的人?!”说话这人是今年才入宫被封了宝林的苏家嫡女,她原是听了端嫔的意思来看看这寒明殿里的人,是不是长乐王打着幌子送进宫来的美人,只是才走到这儿,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阿沐并不明白这群人的身份,想起从前师父说去友人家串门,孟婕妤之前也说这宫里有很多的姑娘,当她来串门找不到地方。
圆了逻辑的阿沐当即便笑了,“我住在寒明殿,喏,”她伸手一指,“就在柏梁台那里,你是来找我的么?”阿沐说着上前一步,却吓得苏宝林两腿一软扶住了身后人的手,颤巍巍地指着阿沐声音都结巴了,“你你你、你想干嘛?”
“我要回寒明殿去啊,你们不是来找我串门的么?”
稳住心神的苏宝林望了阿沐一眼,见她同宫中女子并无不同,只是那张脸一颦一笑像是手捏出来似的带着僵硬,不由得又大起了胆子,“我是陛下亲封的苏宝林,你见到我,要跪下行礼。”
阿沐当即就撅起了嘴,“可是我师兄说,我不跪任何人,连师父都不跪啊!”
“大胆!”苏宝林身后胆子大的宫女当即上前,抬手便要落下巴掌来,阿沐从没见过这情形不知她抬手要干嘛,竟然就愣在了原地,眼看着这一巴掌就要挨下了……
“呵呵呵呵呵呵……”
一串沁凉渗人的笑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那个要打人的宫女两腿一软,当即便扑在了阿沐脚前。
“是谁在笑?!”苏宝林胆怯地退后几步,怒目扫过身后的人群,可那些宫人们一个个屏气凝神面带惧色,而且这笑声……透着诡异的冰寒。
阿沐听到这笑声,下意识地往暗处去瞧,果然,殿宇遮挡下的宫墙上头,上午在永巷见到的那个姑娘,果然就坐在墙头上!
阿沐一时欢喜,忘了还心有余悸的苏宝林等人,兴冲冲地跑到宫墙下便跟那怨灵打起了招呼,“哎!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四周一时很静,阿沐仰着头等着怨灵回答,可她身后那群颤巍巍地弱女子们,终是再无法支撑,惨叫一声“鬼啊!”,便四散奔逃了。
那渗人的笑声,伴着人群的惊叫再次飘荡了起来。
直到那些人跑不见了踪影,那怨灵才轻轻巧巧地跃下墙头,站在了阿沐跟前,“我很喜欢你这瓶子的味道,给我吧!”说着劈手便来拿,不等阿沐反应过来,一道白光闪过,那姑娘捂着手,恨恨地瞪住了阿沐,“我帮了你,你把瓶子给我!”
阿沐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死魂瓶,完好无损,却不由得生气起来,“这是师父给我的!师父说没了这瓶子我就死掉了,不能给你!”
怨灵目光复杂地瞪了阿沐一眼,忽然一纵身又翻上了墙头,不过一晃就没了影子。
“阿沐,你居然叫她跑了!”阿白嘭的一下变成了浣熊,就着阿沐的肩几下跳到了墙头,“阿沐,她居然去了寒明殿。”
阿沐接住阿白,满脸疑惑,“难道她是跟着我们从寒明殿里出来的?”
“那陈旧宫殿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里面却定然有后世加诸的封印,想来是我们打破了封印才让她跑出了寒明殿,尤其死魂瓶对怨灵精怪诱惑非常大,她刚才就想夺死魂瓶不是?”
“可是师父说,除非我死了,死魂瓶才能易主……”阿沐话没说完,便被阿白捂住了嘴巴,那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扑过来,简单明了地在阿沐嘴角留下了一道血痕,“臭阿白你干嘛抓我!”
“阿沐,话不能乱说,要是让这深宫里的妖魔鬼怪听到了就不得了了!”
阿沐恼火地揪住阿白的尾巴,使劲儿抡了两圈,气鼓鼓地提着它往寒明殿去,“哼!臭阿白,你下次可以用嘴巴提醒我!”
回到寒明殿,阿沐里里外外将不大的殿阁前后转了个遍,并未寻到那个怨灵。
瞧着日头将落,索性又进了柏梁台。
昨日被阿沐弄坏的锁仍掉在地上,门却是关着的,阿沐伸手正要去推门,耳后忽然刮过一阵凉风,阿沐一个哆嗦,回身便瞧见了白日里那个怨灵,只不过她的神情……
“你有没有见过单烨……你知道他在哪里么?”怨灵的面上一派黑沉,双目呆呆地望着阿沐,可又根本没看阿沐。
阿沐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见到单烨……请告诉他我在这儿等他……我一直都在这儿……”怨灵说罢转身便走,阿沐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只觉得手心冰凉一片,什么也没爪着,但是怨灵却回过身来,呆呆地望住了她。
阿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强撑着胆子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见她不理自己,慌忙又补了一句,“要是我见到单烨的话,怎么告诉他呢?”
“锦岚,我叫锦岚——”锦岚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子高高拔起,不知发生了什么,她整个人像是在跟什么挣扎一般,却不过一会儿,便忽然安静了下来,滴溜溜地眼珠子狡黠地盯着阿沐,抬手便朝着阿沐腰间的死魂瓶抓了过来。
阿沐一个侧身躲了开,“哎!这个不能给你!”
“哼!本公主喜欢!就是我的了!快点拿来!”锦岚高傲地说罢,伸手便朝着阿沐腰间的死魂瓶抓了过去,只是这一回,阿沐没有躲,她眼睁睁地看着锦岚的手被她腰间的一道白光弹开,“你看,你拿不到的。”
锦岚满脸怒气地变了几下脸色,却又忽然平静了下来,“你能看到我,不过因为那个有灵气的瓶子罢了!”
阿沐一愣,笑了笑,“是啊,可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他让你在这柏梁台下等着,你等了多久,为什么他还没有来?”
锦岚的面色有一瞬黑沉,却很快恢复的高傲的平静,她盯着阿沐瞧了许久,忽的灿然一笑,“你能看到我,你帮我把单烨找过来。”
这种时候,原该是趁机提要求的,可师父和师兄都没教过,阿白那个胆小鬼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于是阿沐凭着直觉,十分欢喜地点了头,“好哇,只是单烨是谁?他在哪里呢?对了,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等他?难道你也是天子后宫里的娘娘么?”
锦岚摇头,“我不是齐皇后宫里的娘娘,我是魏哀帝的姑姑,先魏的锦岚大长公主。而单烨,他是我定了亲的未婚夫君,大魏最骁勇善战的靖安侯……”
师兄从未说过,怨灵是有故事的,阿沐也从未想过,她第一次听到那种甜甜蜜蜜的喜欢,居然会是从一个早已经死了的怨灵口中……
章武十四年的时候,锦岚十三岁,她的哥哥、当朝天子替她定下了亲事,选了靖安侯做驸马。
那会儿大魏的江山已经不稳,天灾连连引得民怨四起,各地诸侯多生反意,可长安城中照样是色犬马歌颂太平。
太平锦绣里长大的锦岚锁在深宫,比她的哥哥更加不知民间疾苦,初初听闻这桩婚事,锦岚是极不乐意的。
宫里的人都说陛下是拿她去笼络年轻有为的靖安侯,好让靖安侯安心替大魏守边疆。她听得久了,不免多些心思,顺着宫人们的谣言一点点地去肖想起来——嫁给一个常年征战武夫,见不到面不说,还要担着随时守寡的危险,万一日后这武夫生了谋逆之心与天子相悖,她这个公主怕就是头一个要杀头祭旗的牺牲品。
锦岚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死了,她没有母亲,皇帝哥哥并非一母所生原就不怎么靠得住,若是再嫁给这样一个靠不住的男人……
锦岚没再往下想。
章武十四年的冬天,雪下得很大,诸侯休兵,大魏的将士们好容易有了休憩的空隙,圣上一纸诏令,便将镇守边疆的靖安侯召回了长安,说是述职,其实不过是为了让锦岚相一相夫君。
单烨回京那日,雪下得很大,锦岚一早便等在了城楼上。
茫茫雪海中,单烨骑着枣红色的战马,穿着黑色的狐裘,身后的护卫同他落得很远,苍茫雪原中,他孤零零的身影中透着萧瑟。
锦岚并没有觉出他同守宫门的侍卫们有何不同。
于是,她派侍女在城门处拦下了单烨。
锦岚心怀忐忑地等在屋中,怕单烨不肯来见她,又不知让单烨退婚的话该如何说出口,小心翼翼地摸出屋子想要去看一眼他来了没有,哪知她才溜出屋子没几步,寒光凛凛的刀锋便朝着她劈面而来——
一个是不谙世事的公主,一个是骁勇善战的将军。
单烨匆忙而来从剑锋下将锦岚夺入怀中的那一刻,锦岚爱上了这个满脸胡茬尽是风霜的男人。
刺客很快被一拥而上的侍卫们击毙,惊魂未定的锦岚被单烨裹进了狐裘中,待危险过去他想到公主,才发现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大不敬的事情,松开锦岚便跪在了地上,“冒犯公主殿下,末将该死!”
稳住了身子的锦岚正盘算着如何同单烨说话,身边的宫女忽然一声惊呼,指向了她的手——“血!殿下流血了——!”
锦岚低头,看到自己满手的血红,只来得及看了单烨一眼,话还不及说,便晕了过去。
可那血并不是锦岚的。
她醒来时已经回了宫,宫人说靖安侯在边疆受了伤,为救公主撕裂了伤口,如今旧伤复发正在府中养伤。
锦岚请旨去探望,才头一回发觉,武将的家中原是这般冷清——老靖安侯战死沙场,夫人哀伤过度紧跟着便去了,偌大的靖安侯府居然只有单烨一个常年不归的主子。
这同锦岚从前去过的那些文官的锦绣门堂迥然不同。
管家引着锦岚到了单烨的房中,房门推开,单烨正笨拙地避开伤口想要给自己套上外衣。
大雪纷飞的深冬里,屋中并未燃地龙,可单烨光|裸着上身坐在床边,绷带下若隐若现的皮肤上有纵横交错的疤痕……
“末将参见公主殿下!”单烨僵硬地跪下行礼,老管家慌忙去替他套外衣,却被回过神来的锦岚伸手挡住,挥退了他们,自顾走到了目瞪口呆的单烨身旁,“皇帝哥哥将你赐给我做驸马了。”她仰着头,微笑着望定了单烨,看着单烨古井无波的眼眸中凝出一点一点的震惊,得意地接过他手中的外衣,想要替他披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单烨看出了她的尴尬,体贴地牵住了她的手将衣服穿好,居然没了初时的羞涩不安。
单烨在长安养了三个月的伤,直到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长好,锦岚才放他离开。
可单烨走了没有半个月,边疆便传来战报——北晋突袭,北疆八城全部失守!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都米有人~~~~(>_<)~~~~

☆、沐国师

05
夜太短,并不足以承载一个人一生的故事。
阿沐一梦恍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回了寒明殿天井下自己的被褥中,阿白摆着尾巴坐在她身旁,正冲着靠在一旁的锦岚呲牙。
“你这只灵宠护主的本事不错。”
话音才落,阿白便低呜着朝她扑了过去,可怨灵是由死者无法散去的七魄凝结,同蕴结三魂的鬼一样没有实体。
于是,阿白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地抛物线,而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可一向胆小话多的阿白,只是迅速爬了起来,奔回阿沐怀中又将锦岚恶狠狠地瞪住,仍旧呲着牙呜呜呜呜的发出低鸣。
一夜不见,这浣熊……变成狗了么?
阿沐目瞪口呆地看着阿白头顶那撮炸起的黄毛,“阿白,你你、你怎么了?”话音才落,阿白忽朝她的脸扑来,抓着阿沐的肩膀上蹿下跳呲呲呜呜,可是,阿沐一点也不明白它是想要表达什么。
“扑哧……”身旁一声嗤笑,阿沐这才注意到了锦岚,“这畜生话实在多,所以本宫想了个法子叫他安静些时候。”
阿沐一愣,想到的却是另一重,“你居然会法术?”
锦岚翻了极大地一个白眼给她,别过了脸去,“你昨天答应替我找单烨。”
阿沐恍然,记起了昨夜那个未完的故事,慌忙问道:“你只讲到北疆失守,可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锦岚的脸上显出一种游离的迷茫,像是又回到了昨夜哀哀问人有没有见过单烨时的样子,直顿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道:“我也不知道,白天的时候,我想不大起来从前的事儿。只记得齐兵攻破长安城时,单烨将我藏在柏梁台中,让我在这儿等着他。”
“他会不会跟你一样已经死了?”话才出口,阿沐便后悔了。
因为锦岚的脸像浸染了墨水一般迅速黑沉下去,雾腾腾的怨气弥漫在她周身,整个寒明殿都变得压抑起来——
“单烨他不会死的!”
阿沐的被褥被这厉风吹得乱飞,她手忙脚乱地顶着威压抓住那些东西,好在这风不过一晃,可是等阿沐捡起掉了老远的锦被再回身时,锦岚却不见了。
她昨天明明,是去抓怨灵填肚子的,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阿沐沮丧地看着气鼓鼓却不能说话的阿白,真真是郁闷到了极点,纠结悲伤中,阿沐攥起了腰间的玉铃铛,虽然已经不抱希望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摇晃,总想着师兄快到的时候,或许能听到,那样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在这儿等他了。
只是摇了许久,师兄没摇来,却摇来了方公公。
皇帝回宫,召见阿沐。
宣室殿中,沁人心脾的安神香自博山炉中袅袅而起,天子端坐主位,殿中一派静谧,除了……眼珠子提溜乱转的阿沐。
进殿的时候方翔特意叮嘱过,不许阿沐乱走,于是阿沐只好拿眼睛乱瞟。
姜询握着卷竹简,装模作样地看了阿沐快有一刻钟,见她是真的没有给自己行礼的意思,这才放下了竹简,轻轻咳嗽了两声,“阿沐姑娘。”
“我在!”阿沐一下子定住了脑袋,有些僵硬的将目光转到了姜询身上,甜甜一笑,“陛下你看完啦?”
姜询一时有些不知应对,居然尴尬地僵在了那,然后,阿沐居然一蹦三跳地朝着他的御案跑了过来——
“陛下,你说会帮我找师兄,我师兄在哪儿呢?”
那笑容晃花了姜询的眼,他恍然回神慌忙别过脸去,伸手推开了阿沐,“放肆!”他原是生气的,可这话说出来,不知为何一点威慑也没有。
阿沐不高兴地往后退了退,“你们都是骗子,我要回破魔山去!”
“等等!”姜询忽然有些理解,昨日长乐王匆匆离开长安的心思了,他一路将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姑娘骗到了宫里,这烂摊子全要他来收拾了,“你传朕长生之法,朕便替你将你师兄找出来,如何?”
阿沐本想说她不会什么长生之法,话将出口忽然想起进宫前姜宣最多交待的那句话——“若是跟皇帝陛下了说你不会长生之法,依陛下的性格,最恨瞒骗,自然要将你当做妖魔处死了。”
阿沐浑身一个机灵,怯怯地望向姜询,哪知姜询别过了脸,没注意阿沐的神情,他只听到阿沐说了一个“好。”
“那好,朕便封你做国师,赐居寒明殿!”
阿沐被封为国师,天子册封旨意过后,立刻便命阿沐带兵去迎在外礼佛的太后回宫。
旨意是方翔来颁的,阿翔捏着那卷旨意转身想逃,她腰间的死魂瓶都快变成白色的了,要是再耽搁几天没准小命就真没了。
可这天子旨意谁敢违抗,阿沐再不情愿,还是被方翔扔上了马车。
不过作为回报,方翔提供了关于单烨的一条信息——
礼官大夫单烨,前魏招安之臣,先太尉刘博彦的女婿,年近不惑。
受了撞击终于能说话了的阿白一得解放,“嗷——”的一声便想要往外奔,还好阿沐眼明手快抓住了它,端端正正摆回了车中,“阿沐,你刚才肯定听到了,单烨,是当朝的礼官大夫。”
阿白待要挣扎,阿沐继续道:“我找到了单烨,就能问明白当年发生了什么,万物有始,抓到了根本我就可以说服锦岚进到我的死魂瓶里来,她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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