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骚土-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边用明亮的没有表情的目光,瞅着他们。他们远立着,并不敢近她分寸。
有人说,老汉含住烟锅,一点不急。老汉指她大,姓郑名黑狗。郑黑狗活脱脱一条好狗 ,瘦小机灵。天见黑便守在门楼底下,含住烟锅,吧嗒吧嗒地吸。婆娘女子都圈在屋里纺线 织布,捅死不让出门。这种情况别说是人,就是鬼也别想溜进去成啥事实。老汉有十亩堰窝 肥地,亩产石八麦子,日子过得滋润。说他不急,一点不假。他凭啥风急火燎地把自己的女 儿嫁人呢? 他嫁的是那些比他财大气粗的财东,手头有百亩好地,窨子里有银元。他等待 的是这种人。
终于一日,这种人来了,他就是邓连山。邓连山由媒人刘三保领着,头一低进了门楼, 和郑黑狗一照面,郑黑狗吓了一跳。邓连山瘦骨又黑又高的骷髅模样,弄得郑黑狗很不 自在。一说话,郑黑狗才发觉邓连山说话办事有板有眼,慢条斯理,极为稳诚,心下便又喜 了。这一日的事刘三保觉着好不奇怪,按理说自从接了这郑家嫁女之事后,这郑黑狗从没说 顺当过,长了的短了的,鸡蛋里挑骨头。也许这两家人是前世的缘分,阴曹里的亲家。没谝 半个时辰,也不说讨价还价,三言两语接近定点,婚事已有八成。
又是一夜,月黑风高。三保和邓连山相随进门。油灯底下,邓连山从褡裢里取出二打银 元。郑黑狗一一测过声音,定下将女子嫁过去的日子。刘三保私下对郑黑狗说道∶“连山婆 娘死得早,钱柜柜没女人守,咱女子过去立刻就是内当家的。你说这样的好下家哪里找? ”郑黑狗自是伸头摆尾,对刘三保感激不尽。
结婚那日,一村人倾巢出动。你说像邓连山这样的身份谁人不想巴结?前院后院,忙成 一糊摊,吹打喊叫了一日。天黑时,揭开盖头,芙能才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男人有柱。有柱生 得富态,膀宽腰圆,眉粗目大,模样又善,她一看便心放肚里。耍房的人也规矩,没有人敢 吹灯熄火乱摸乱揣,看时候不早便先后走了。
窑里头剩下新郎新娘男女二人。这是冬天,炕里的热气将花红缎面的新被新褥烘得暖暖 和和。有柱坐在窑那头的八仙桌旁,拿一双馋猫眼子看她。她尽管背对着他,但也觉摸着了 。她照她妈说的,拉开被子,盘腿坐着等候。
有柱端坐着,不动也不说话,两个人静悄悄着。直挨到半夜时分,她等得不耐烦了,将 妈的话撇在一边,自己先脱了睡下。闭上眼,听着有柱踌踌躇躇地上炕,地脱衣, 钻到他自己被窝里。又停了阵,她觉出有柱伸过手来摸她的脸。她大气不敢出,等着看咋。 又等了几个时辰,她实在是等不得了,真睡着了。睡梦里头仍觉着有柱这一夜隔着被子在她 身上这儿摸摸那儿捏捏,究底没有揭开被子去近她的身子。天亮时,她看有柱仍在睡实,心 里还感激不已,以为有柱是心疼她。
接下来一连几日,有柱仍是这样,白日睡觉,晚上这儿摸一摸那儿揣一揣的,从没说胆 子稍大一点,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一日夜里又是如此。她一急,豁出个雪白溜圆的女儿身 子,蹭到有柱的被窝里,随他看咋拾掇。
有柱也许在逗弄女人性起方面是一把好手,接舌就乳,摩胸抚背,揉得她浑身汗湿,下 面那地方直是汤烧火燎得难忍,到要命处扯住有柱只是要来那事情。有柱上来丁丁当当一阵 扑腾乱撞,下面就是不见动静。慌张间,伸手寻摸,一片空荡。心下一奇,推开有柱,点着 油灯揭开被子,有柱紧藏慢躲还是被她看见。哎哟!有柱那物几乎等于没有,小得像指头肚 儿一般。
她愣住半日。想她十六岁那年镇上赶集,刚拐过街弯,一眼看见杀猪的法堂在粪堆那里 撒尿,一件黑红的捣蒜锤子模样的东西掏将出来。她吓得慌忙转身躲过,法堂没看见她。此 后她想了多日,越想越怯,心里还发誓一辈子不结婚嫁人。时至今日,这才晓得男人那物竟 然如此贵重,对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是万万不可缺少的。她憋了半日,最终还是强忍不住, 号啕起来。有柱光着身子,满面惭色地坐在一边,也不说过来安慰。
《骚土》第八章(2)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
却说三年级学生刘社宝自从批斗老师杨文彰的发言之后,全校师生都羡慕不已。又有人 极力纵容,一时期甚是张牙舞爪。他父母又是可着家底打扮他,将一个十三岁的屁孩,收拾 得像个小大人似的,油头粉面,在学校里招摇。此等气势,却有人瞧不惯他。其人就是他的 同班学生刘黑脸。
刘黑脸常年不洗脸,手背黑得像猪脚一般,读书虽然懵懂,淘气却淘得有声有色,可谓
学校里的第一活宝。人常说他:翻墙看电影爬树掏雀蛋黑摸砸玻璃上课点鞭炮,诸般作恶无 所不会、无所不能、无所不敢。自学校停课闹革命以后,刘黑脸更是如鱼得水,如虎归山。 在村里或学校,这里狂轰那里乱炸,玩得好不惬意。平日不来学校不说,但来学校,总得弄 出些古经,让老师学生哭笑不得。
一日早晨,刘黑脸出人意料,第一个早早到校,乖乖地坐在坐位上,拿出书本摇头晃脑 。张进兴老师心想:这娃咋日鬼的,今儿个学好了。待学生都到齐,安排刘社宝领着学生读 语录,老师回屋烤火去了。一转屁股,刘黑脸从桌子底下弄出一个自做的便携式黄泥火炉。 这火炉小巧精致的程度,完全可以供当今的许多设计师参考,也可以在没有取暖设备的贫困 山区学校推广。
刘黑脸这玩艺儿一亮相,班上学生立刻大乱,也不说随着刘社宝念语录,纷纷围上来烤 火。烤火时,刘黑脸给同学们介绍火炉的性能∶“可以烧柴,还可以烧炭。下面的灰洞里, 可以烧馍,还可以烧红薯。为弄这炉子,我昨黑一夜几乎没睡,把人弄扎(劳累)了。”说 着,从书包里掏出几块黑炭,当众添加进去,其得意之相,难以言喻。刘黑脸这种样子,刘 社宝作为一班之长,自然不能允许。遂拿出班长架势,拨开学生,拽了火炉的铁丝襻儿,就 说要扔到教室门外。刘黑脸正在兴头上,看到刘社宝居然张狂到他头上,心里的火先烧着了 。边骂边抢着火炉不松。你来我去,争执不下。突然,喀嚓一声,火炉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刘黑脸二话没说,翻过桌凳,一下将刘社宝掀翻在地,劈头盖脸一顿饱拳,打得刘社宝吱 哇乱叫。
这时候早有女生跑去告老师。张进兴闻讯赶来,进门只见乌烟瘴气之中,刘黑脸骑在刘 社宝身上,不歇手地只顾捶打,急忙拉开。可怜刘社宝,竟被那刘黑脸弄成大黑脸,牙出了 血,眼皮睁不开,周身新衣都弄脏了,当着众人的面,哭得像个挨打猫,好不惶。此等情 形,张进兴老师十分生气,揪住刘黑脸耳朵,到教室外头,命他站好,不许乱动。回头又哄 刘社宝别哭。安顿半日。刘社宝也不说领着学生学习,由女生菊能替了。张进兴带刘社宝到 自己房子,洗了脸,扫了灰,整理一番,又打发回教室。刘社宝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等欺侮 ,坐在自己的坐位上揉眼,越想越气,时不时抽泣几声。刘黑脸冻在教室外面,没人理会。 他靠着墙,脸上四平八稳,好像无事一般。放学铃响,旁的学生都已回家,刘黑脸还在那里 立着。
张文生老师吃饭经过此地,见黑脸这种相况,在饭桌上问进兴老师∶“黑脸那又咋了? 你心这么狠,连饭也不叫娃吃!” 张进兴摇摇头,笑着说∶“甭提了,犯下事了。”其他 老师听说黑脸犯事,立刻围上来,非要弄清楚。张进兴脸挺平着,将课堂上的过程一一说了 。待他说完,有老师说∶“事有事在,也不该把娃饿着,操心娃妈寻你的麻达呢!”又一老 师说∶“黑脸那是咱娃,不是二家旁人的娃,快放了算了。”老师们哈哈大笑。
张进兴乃年近四十的人了,平时又最爱面子,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如此不阴不阳地说他 ,自然弄得他红了脸,撂下饭碗走了。
你道这是何事?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三刻不能道尽说明。单说黑女到了东沟,几经打问 ,寻到张法师家。张法师家住在村头一老崖底下,此处枣树榆树臭椿树,相互交错,长成一 片。若是夏日,肯定是一纳凉的极好去处,但在冬天,就显得萧索零乱,颇有森煞之气。黑 女绕着那树丛中的小路走,心里忐忑不安。此时却见一处住人的院落呈现出来,一老女人, 坐在院前的石礅上梳头。黑女走过去,叫了声婶子。那女人歪起头,睁开一只眼睛看她,问 啥事。黑女忙照父亲编排的话说了。那老女人立起来,冷冰冰地说∶“晓得了,你先回,明 日人就去。”黑女转身,心想这女人咋是这样,也不说让歇一歇,喝一口水,远远几十里路 赶来,就这样打发人走。长这么大,此等女人竟没见过。再说她那塌陷的左眼黄不拉叽的流 汤,的确也让人恶心。边想边走,突然,树丛里哼哼怪叫声传来,黑女一惊,紧回头,是一 黑猪。心方定下,腿却吓软了。
按理,平常自个儿走路也没什么,但此回黑女却有些胆怯了。排村子找那二臭,不见人 影。最后只好壮了胆子,自个儿朝回走去。一路上心虚步紧,太阳没过端晌就已到家。去饲 养室给大说了,大点点头,满意地说∶“明白了,快回去协(帮)你妈做饭去。”黑女心想 :这张法师到底是啥人,使大这么当事?
张法师婆娘说张法师明日里来,想不到天黑时人便来了。他来时黑女一家正在喝汤。当 时黑女不知干啥,刚说要出门,突然看见院中间立着一个两头小中间大的黑影,宛如一个巨 形枣核儿。黑女一惊,问是谁氏。黑影不答话,直朝窑门走了过来。父亲听见,知晓是谁, 忙放下汤碗,跌跌撞撞出门迎接,口口声声喊着张师,让到屋里,板凳上坐好。
《骚土》第八章(3)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
黑女这时才看清楚:这张法师头戴瓜皮小圆帽,身穿连襟老棉袄,腰扎白布长统带,足 蹬黑色条绒靴;一张猴儿脸,一双星光眼,抬手动足,自有一种不同凡人的气势。黑女大忙 招呼家人重新备饭。那张法师扬起手说∶“免了免了,明个我来再说。”黑女大说∶“这么 远的路走来,不吃饭咋能成?” 张法师道∶“我在你村的刘黑烂家已经吃过,不必了不必 了。”
两厢客气过后,黑女大慌忙泡茶递烟锅,然后说起马驹之事。张法师也不插言,等黑女 大说完,这才放下烟锅,说∶“此事我早已料着。天黑前贫道将村里村外仔仔细细地察看了 一遍,只觉得村东朝黑,村西朝明,此乃阳沉阴埋之象。统总说来,但有此象,民心不稳, 朝野动荡,四季不分,水旱为殃,贼人劫道,百姓是殇,人伦败坏,男驰女浪,红花铺地, 邪魔张扬,黄尘蔽日,鸟兽不良,黑白颠倒,天理难彰。”黑女大一听此说,脸色立时黑下 ,直筒筒地问∶“你说该咋?” 张法师道∶“无妨无妨,此种气象说也平常,不定是哪里 不妥,这事明日细看。但贫道今日得多给你说两句,不知你想不想听。”
黑女大头点得像鸡啄米,连连说道∶“想听想听。”张法师拿足架势,吐口青烟,说道 ∶“日后对你村说来,最忌讳的是两种图像出来。”黑女大忙追问∶“哪两种图象?”张法 师道∶“一是十八女儿雪中立,一是八十老汉雨后泣。”黑女大又问“这就咋哩?”张法师 沉吟一时,说∶“但若见到这两种图象,村人定有大祸临头。不过你老来多谋,比如你说的 白马驹一事,预先觉着,这便使你平安无事了。咱且照你说的,明黑给小马驹把笼头戴了, 免生些奇头怪脑的事情。”黑女大连连点头,说∶“对对对,就这相。”张法师又安排了几 件琐事,这才站起来∶“我今夜在黑烂家歇了,你不必张罗了。”黑女大忙随着,直送到黑 烂家的槐树底下。
刘黑烂说来也是和那富堂同属一等的命苦之人,终年见他不是携着粪笼排村子转悠 ,便是耕作于田间餐食于地头,随牛一般,不知人间有欢娱一事。婆娘水花生来机巧善辩, 家里大小主见,总得由她。
说是许多年前的一个下午,水花独自一人躺在炕上似睡非睡,突然觉着窑后头灶火那里 有些微响动,转过脸看,只见一黑底白花的蟒蛇盘于锅盖之上,蛇头探过炕墙,拿一双血红 晶亮的眼睛看她,她万分惊恐,双手紧攥被头,不下十二次地喊着黑烂。说时迟那时快,黑 烂手持一根三尺面杖,哐啷一声冲进窑门,与那蟒蛇斗了起来。一时间只见物转影旋,疯狂 乱舞,弄得她分不清何者为夫何者为蟒。正紧火处,那两团影子化做一起,朝她飞扑过来。 她这才失声嘶唤。一觉惊醒,才知是梦。
说来巧,水花梦见此怪,胆战心惊,也不敢在窑里停留,拿了鞋底针线,走出大门,槐 树底下坐了。这时候,打远便看到人人传颂的张法师,背着褡裢,从村东的小路上蹀躞而来 。那张法师槐树下坐定,没有同她搭话,歇了阵子,转过脸,立刻就说∶“你这屋人(女人 ),一脸阴愁之气,该不是近日屋里出了啥事?”水花吃了一惊,心想:这张法师真乃仙道 中人,不定他看到了什么。于是慌忙答道∶“你说的是,就刚才……” 正欲叙说被张法师 止住∶“此乃风哨之地,须紧防妖邪知觉,还是到屋里说吧。”
水花听从,将张法师延至家中。抽过几锅水烟之后,看水花比画着,将刚才那梦境绘声 绘色讲述一遍。张法师盘腿坐在炕上听着,盯着水花的脸。沉吟了半日,询问水花几日来的 饮食起居,行止去处。水花说∶“没,我一直在窑里,至多到槐树底下、井台上歇个凉快, 哪儿都没去过。”张法师道∶“这就对了,你们屋人不晓,槐树底下、井台之上,都是些居 阴存怪的地方。说不定就是那怪的阴魂被你惹了,缠着你闹事哩。”水花心怯,忙道∶“我 白搭没咋,咋会惹它? ”张法师说∶“人妖神仙鬼,金木水火土,星象不同,然有相生相 克之理,不定你犯了啥象,惹下此事。”水花撇了针线,手足无措地说∶“我该咋?” 张 法师说∶“你且上炕,由我给你细看。”水花上炕。张法师又说∶“手伸过来。”水花伸过 手去。那张法师摸着手腕,仰着脸子,号过脉数,低下头说∶“你已有身孕多日,你知晓不 ?”水花更是怕了,颤颤地说∶“不会不会!”张法师道∶“此事更难料了。”水花又问∶ “我也该咋?”张法师道∶“你且睡下,解裤子,我将你肚皮细看。”
水花犹豫了下,但还是照着做了。张法师在她肚皮上摩挲一时,弄得水花极痒,正说不 忍,张法师停手,又从捎马里取出黄裱纸来,放置其上,口中念念有词。舞扎一番之后,又 脱去水花裤子,水花不好不允,眼窝实合,由他务治。只觉着张法师在她大腿之间又看又嗅 ,极是用功。随后他说∶“当下你得借助神力,将邪气拒于胎体之外。邪气入胎,日后产下 怪物,事就大了。”
张法师说着,便用指头轻抠慢挑。水花惊动,但至此已是神人入手,没有推委之理。直 挠得水花脸歪目斜,身心飘荡,如步云里雾里一般。心想这老道的手段果然奇巧,非黑烂之 拙手笨脚可与比拟。接下来神传精授,一切安稳。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日后生下一子,自 然是十分的乖觉。招人喜爱不说,另有一些不同常人的灵动。
《骚土》第九章(1)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
郭大害出事故回村调养
郑芙能迷梦中受了抚弄
却说季工作组一觉醒来,只觉着炕暖被热,舒适异常,睁眼一看,知是在富堂家中。咳 嗽了几声,那边窑里听着声音,立刻有人推门进来。是富堂女人。但见她手端着细瓷小碗的
茶水,放置于他的枕前。他看在眼里,突然觉得由心底里头生出一种不晓来由的无名之气, 坐起问道∶“现在是啥时候了?”富堂女人这时已将头面收拾得油光水亮,晃晃悠悠地坐在 他枕边的炕沿上,说∶“下半晌了,再过阵子天即黑下,你睡下,热身热面,操心受凉。” 季工作组愤愤地说∶“吕连长这坏熊,把我害下了!人不喝酒,硬劝人喝酒,把工作耽误了 。”
富堂女人赞叹说∶“工作的人到底与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不同,整日里想的就是工作。” 季工作组脖子一歪,正色说道∶“你说的这叫啥话嘛!党给我们一月几十元的工资发给,不 搞工作怎么能行?再说全国形势又这么紧张,党和人民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不将工 作当事,岂不是有愧于党和人民的信任?”说着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富堂女人忙说∶“叶支 书说他们在大队部里开会,让我等你醒来,对你说知。”季工作组点点头,放下碗,起身下 炕穿鞋,也不说和富堂女人照面告辞,只顾瘸拐着出门走了。富堂女人看气势不对,随后送 到门外,也不敢再多嘴。季工作组到大队部院子走了一圈,四下一看,几个窑都是铁将军把 门,又是空无一人的老样子。心想:鄢崮村这帮子干部,说的一套做的一套。早晨起来还批 评他们警惕性不高,没想到,天没黑又是这样!这还了得!
于是,他本来绷紧的脸色,现在就绷得更紧了。立在大队部门外东看西看,这时,只见 一位立眉狰眼的汉子,大大咧咧从他面前走过去,并时不时用他那滴溜溜的眼睛看他。看得 季工作组极不舒坦,只觉着这汉子会将自己什么偷走似的。正说转身,只见吕连长带着根盈 几个民兵从村东急匆匆赶来。季工作组站着,打远看那吕连长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子,内心突 然一阵激动。心想道∶“可不是,这连长倒是个心性耿直的忠臣!” 待吕连长走近,气色 也稍微缓下。吕连长气势沆张地说道∶“季站长,我有紧急情况向你汇报。”季工作组听说 ,慌忙携吕连长几人回到大队部窑里,也不顾炕冰席凉,分头坐好。
吕连长郑重地说∶“根盈刚才反映,”说着指了指根盈,根盈点点头,吕连长接着说, “今黑在饲养室闹神哩,请了东沟的法师。”季工作组十分稀奇,忙问∶“法师是啥人?” 吕连长说∶“搞迷信的那一套,欺骗钱财。”季工作组说∶“那你为何不抓?”吕连长说∶ “我想抓,但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待他今黑做法时,立刻抓住。”季工作组想了想说∶“ 做得对,连长同志,看来你是咱们党的忠臣。以后工作就得这相,不但有勇,还要有谋。你 们做得很好,社会治安和民兵工作,都这样搞就对了。民兵是部队编制,一切都得按部队的 规程来: 雷厉风行,令行禁止;打无不垮,战无不胜。一日二十四小时,心里就想着民兵 工作。如照这样,民兵工作没有搞不好的道理。今天下午你就做得很好,很对! 现在首先 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许对人乱说,即使是自己的婆娘也不能乱说。今黑抓人,明早在大队部 召集社员批斗大会。居然没有想到,这时候了,妖魔鬼怪还这么猖獗。”
吕连长端橛橛地立着,大声说是,然后咧着嘴笑。随同的民兵也都兴高采烈,自觉着浑 身释然。能受到季工作组亲自表扬和指挥,那自然是非同一般的了。然此时的张法师已回到 黑烂家炕上,搂着黑烂的烟锅吸烟。哪晓得吕连长等人已给他布下了天罗地网。
季工作组和吕连长等人如今心中有事,总觉得日头缓慢。但搁在鄢崮村的百姓头上,还 是闲得慌,闷头闷脑地吃饭下地,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总觉是无头无绪,无一新鲜之处, 只好围在照壁底下瞎起哄、乱嚷嚷,没个正经。一晃一个日头,一晃一个日头,晃来晃去, 这一生也晃不了几个日头。
说是这日下午,人们正在闲聊,突然看见村南有一陌生男人,携包驮卷一气走来。照壁 前立住,向那朝奉喊了声∶“朝奉叔,你在这达谝闲。”朝奉先是纳闷,接着便恍然大悟, 道∶“啊,是大害呀,长这么大个子啦,叔都不认你了。”说着,慌忙上去接住行李。村人 一听,都明白是同村出门多年的大害。男男女女纷纷上来帮手,围住问话。那大害说∶“没 回来近十个年头了,咱村人老了一茬子。”丢儿说∶“说的是。没说这光阴似箭,转眼就是 百年。”朝奉问∶“啥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大害面带愧色∶“甭提了,矿柱把头给砸了,治了半年,这才好。”说着卸下帽子给众 人看。众人一看,发丛里头果然有一圆圆的粉红空地,便啧啧一片感慨。有人道∶“下矿太 危险了,太可怕了,如此看来,咱还是抓紧耩子,打牛后半截活得实在。”朝奉几人送大害 回家。
丢儿这时望着大害背影说道∶“他那院子多年没住人,也许蒿草比人都高啦,够他大害 收拾几日的。”根斗说∶“说的在理,也不晓他准备住多长时间,说不定住几日又走了。” 这时候有人背后嘿嘿一笑,众人转过脸去,看二臭二郎腿翘着,靠着照壁墙墙,悠然自得地 晃荡。众人好奇,随问∶“你笑啥?”二臭道∶“我不笑啥。”众人看他话里有话,硬是逼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