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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方少年游-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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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水袖急扬,砰的一声击塌了石壁一角:“敢来招惹我,又杀了我的人……我现在恨不得一口一口咬下她的肉!”
老金沉默而立,等待主人将怒火发完,尔后说道:“少主息怒……以后生擒冷双成,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主人高兴……”
梳雪冷冷一哼:“我宁愿拼着生家性命,也要手刃这个贱人。”
老金默然,梳雪看了他一眼,冷漠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冤气?只能是我玩弄别人,哪能有人背后阴我?你莫忘了,有仇必报是我的本性!”
最后一口怒气吐出,她又冷冷一顿:“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火速撤离……记得派人去打探一下公子的消息。”
阴晴不定,薄日烘云影。六月苍天如染病西施,美人不堪忧愁,长颦减翠,恹恹生出几分浓阴。
冷双成置身花木,四周花香熏面,人声鼎沸,而她呆坐枝丛间,双眼呆滞无神,茫然地盯视空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好像有人讨要了梅花针法,她就呆滞着一字一句报出;秋叶这么做是否有深意?她始终想不起来什么……
“啪”的一声,掌风格外清晰响亮。
冷双成回过神,皱皱眉,看着面前的红衫女子:“程香,你打我干什么?”
“回神了?”程香伏下身,晶莹玉润的眸子紧盯住冷双成的眼,“如果你也疯了,岂不是中了荒玉梳雪的下怀?”
一句话提醒了冷双成,她猛然起身,环视四周,这才发觉黑压压地站着许多人,大家面色忧戚,看着东苑世子府阁。
“你走开点,我要想清楚一些问题。”冷双成冷冷地挥手推开程香,走到一株墨绿挺直的庭竹前,开始喃喃自语:“秋叶这次绝对不是假装,可他安排退路如此井然有条,明明知道赴约有危险,为何这么轻易地中招?难道真是天意使然?”
“他整顿好了所有的卫队,就等着两日后的大战,却未料想中途发生变故?”
“他带了花碧透赴约,这又是为了什么?对了,还有软红……”
念到这里,冷双成突然惊醒,仿似从冷水中冒出,仃泠泠地打了个冷战:“无论如何,秋叶吩咐的事情总是有他的目的,只是我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程香走上前:“冷双成,你满身血污,看得骇人……喂,你去哪里?”
众人中就数吴算较为冷静,他听得程香呼唤,转身拦住了呆滞而行的冷双成:“少夫人,你去哪里?”
冷双成对上一双深灰黯淡的眼睛:“吴总管……我刚好有些事要问你。”
吴算第一次称呼冷双成为夫人,但是冷双成并未会意过来,紧声追问:“花碧透来自百花谷罢?是否是奇人异士?秋叶是否对你交代过什么,比如说软红的处置?”
吴算微微一叹:“碧透姑娘和公子一样,都有一项本领,那就是过目不忘。”
冷双成身子一震,低喊:“我明白了,原来他知道自己有可能遭受危难,多带一人去记住棋局!”
吴算颔首,叹息:“只可惜碧透也中了迷毒,如今也昏迷不醒。”
冷双成想了想,先按下这桩麻烦,又问:“那软红呢?”
“公子只吩咐,赴约归来后,即刻手刃软红。”
既然得到了再次肯定,冷双成不再犹豫,当前朝行辕后院走去。
阴翳的光透过小小气窗洒进室内,冷淡得有些薄情。清风拂过,一绝索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在万分静谧的暗室内,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锁生倒刺,闪闪发光。
软红瘫软在草席上,忐忑不安地盯着锁链。日晕渐渐散开,铁门扎扎而启,应声走进血气冲天的冷双成。
衣衫搅成禇红,混杂着她和秋叶依剑的鲜血,仿似瘦湖笃生涟漪,一圈圈一道道勒在身上。
光映寒华,满室的杀气怎么也抑制不住,如同眼前血污的身影,模糊了软红的眼睛。她惊恐地骈足抵手后退,呼叫:“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冷双成冷冷一笑,过度的怒意令她苍白肌肤染上一抹瑰丽,“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你家主人重伤了公子!如今他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你说我能怎么了?”
语声虽然混乱,但软红已经心明,她的眸中透出惊慌,背抵墙壁哆嗦:“求求你,放了我……”
冷双成遽然伸出手腕,掐紧了她的脖颈,冷冷道:“一旦事关我重视之人,我谁都不会放过。” 食指和拇指绾成一个扣,紧紧收起,过了片刻,软红头颅一歪,如同真真正正的落花,飘洒在草席上,再也不能飞扬。
行辕东苑内,秋叶依剑面色苍白,静寂躺在柔和床帏间。漆黑如墨的发丝分拂两旁,越发衬得面庞的惨白、冰冷。俊美的脸上无一丝血泽,仿似覆盖着层层雪被的山峦,随着雪花纷扬,逐渐抹去最后的点点生机。
一阵清清湿气扑来,冷双成被人推进了门。
银光和吴算闻声而望。
冷双成面目呆滞,两眼直勾勾地看向床上,身上血污洗尽,露出周身冷漠淡雅的气质来。她的发丝轻束脑后,白皙脸庞如同玉质般透亮,沐浴过后,身上套着一件月白衣衫,袖口束紧丝带,随风飘荡着一抹蓝色。
紧袖宽衣,这是她要求穿戴的服饰,吴算心下不禁顿起一线敬意,因为他已明了冷双成如此打扮,正是为了方便利索出手,眼见公子已倒,她自发承担起了备战责任。
静寂中,银光首先戚然开口:“少夫人,方才你指点太医施针,保住了公子一条性命,为何他此时仍是躺着不动?仿似……仿似……”
冷双成突然冷冷地瞥视一眼,银光立即将“死”字吞没,垂手不语。
“秋叶这伤我医治不了。”冷双成双眸呆滞,缓缓坐在床侧,“我方才滴血试验,证实了药人主料是天烛子,此毒珍奇阴寒,我束手无策。”
吴算接口道:“那如何是好?”
“先用护体露将他静养着,待我战后归来,我亲自送他去寻药王前辈。”冷双成提及天烛子,猛然又想起了碧透,连声道:“我真是糊涂,险些忘记正事……银光,你去取一副棋来。”
银光取得棋来,冷双成走近,沉吟着放下数枚棋子,说道:“吴总管,秋叶危急时,曾以唇语传意,说棋局中暗含周易之术,这些玄方我就不懂了,我只能尝试着还原这局棋势。”
连下几子后,她又察觉不妥,挑挑拣拣重新放过。
吴算伫立一旁,耐心地看了许久,看出了些门道,先是叹息一声:“这些纵横捭阖的手段,亏得公子幼时研习,差不多也继承了东阁先生半个阴阳家的衣钵。”
冷双成心中一动,不禁脱口而出:“总管可否讲讲秋叶小时候的事情?”
吴算点头:“缓缓再说吧,先请少夫人摆出棋局。”
冷双成再次低首,寒袖轻动,白子黑子参差落盘,黑色如山峰凝聚,白色似月华光洁,只是白子亦如光辉,横列着阻隔了层层山峦风光。
“这几枚棋子怕是落在此处吧?”吴算斟酌着开了口,“从少夫人所列局势,荒玉强占了攻势,白子尽管歪斜不成一线,但亦能看出是乾卦走向。”
冷双成回道:“这些阴阳学说我一窍不通,但凭总管吩咐。”
吴算转头唤银光,推算出秋叶依剑上棋山对弈时间,回身笃定说道:“仅仅一刻钟能落定百子,由此可见荒玉此人的狂妄,想必当时心中得意已布局周全,不曾提防泄露了她的秘密。”
冷双成追问:“总管可肯定?”
“乾卦又称健卦,六乂为阳,象征天道刚健,表明兴盛强盛。”吴算伸出手细细解释,“乂辞对应着潜龙、现龙、惕龙、跃龙、飞龙、亢龙六步,荒玉借此无意透露出她的心思:正是潜伏深渊,等待着蛟龙升天。如此狂妄之人,以天为喻,实属吴算第一次见到。”
冷双成默然片刻,突然寂然一笑:“不枉我煞费苦心。”
吴算和银光双双惊疑地看着她。她挑起一枚棋子,置于手中仔细摩挲,体味掌心的那抹温润细颤:“此次打入荒玉内部,除了要套出药人方子,我还有个最大的目的,那就是引发荒玉梳雪的怒意。只要她越是恨我,我才越有把握引她进圈套。”
抬起头,冷双成眸色坚定,决然说道:“她数次犯我,我一定严惩不饶。为了将她和密宗一网打尽,我已经忍得够久了。”


41。身世

府阁内外景色迥异,室外碧树满院、翠竹环绕,荷苑水流映带左右,叮咚如鸣环佩;室内淡香熏人、帘帏低垂,只余穆穆清风窸窣穿过,明灭可见帘外的一两分夏景。
秋叶依剑静寂无声,依然平卧如石,往昔的冷漠容颜带了凝重的苍紫色,宛如美玉浸渍了淡紫光华,更透那份晶凉见骨的质地。
帘卷西风,床上人一动未动,墨黑的双眉仿似镶嵌在如画脸庞上,不生一丝抖颤。冷双成细细瞧着他的面目,看了许久,只觉这是第一次打量得如此仔细,就像在赏鉴一幅笔墨深远的画卷。
“秋叶的心思一向藏得深,此次赴约他难道一点也不担心?”
冷双成一直默默思索这个问题,询问银光及吴算,他们两人也说不出什么端倪。风轻过,鬓边的星星白发散成几缕,顺风飘拂,枯槁的白色掠过眼前时,将沉浸在悲痛中的冷双成唤醒:身体受寒毒反噬,离昏厥的日子越来越近,再不敛神办正事,只怕时间来不及。
床帏经帘幕绕隔,留下些参差落差的阴影,冷双成一袭月白衣襟静坐其间,脸侧的白发极为醒目。吴算瞅着冷双成一如沉默塑立的雕刻,颓败的发色令他无端地想起一句话: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方才面对他的追问,冷双成揭示了她隐含的心思。
——有了两年前与秋叶对阵的经历,冷双成判断出荒玉梳雪性情乖张,在她反复多次的撩拨下,想必荒玉按捺不住火气,最终会被她引进圈套。
——再追问具体地点、具体计划时,冷双成拒不开口。
指下传来冰凉胜雪的触感,如月出光华的清冷,指腹间是丝滑一般的流畅。冷双成根本无意识地移动着手指,细细摩挲秋叶依剑下颌、脸庞,仿似平素他触摸着她一样。
她要牢牢记住他的模样,此去无方前途凶险,倘若发生变故,送他去医治的便是另有其人了。
谁都无法预测明日的命运,这个教训早在幽州时,老天爷就活生生地告诉过她。
吴算看着冷双成的侧脸,撩起袍角,突地向她跪下。
双膝嗵的一下砸在寂静冷硬的大理石厅面,骨骼错顿有声,打破了府阁内的宁静。冷双成微侧面容,端坐不动,皱眉说道:“吴总管,你这是怎么了?”
“吴算亏欠夫人极久,早应向夫人赔礼。”
冷双成面色更白,连忙起身虚礼扶向吴算:“看总管这神情,令我想起一件事情……可是秋叶逼迫你如此待我?”
吴算的脸形如枯木,一双犀利的鹰眼却明亮如烛火:“公子没有强迫我,是我代所有无方岛民跪谢夫人。”
“起来吧,总管。”冷双成俯下身,手掌实实地搭在吴算臂上,“你何必替秋叶隐瞒,他说的话何时未兑现?极早他就对灵慧公主放下狠话,要你第一个向我磕头认错……是这样的吧?”
吴算起身,抬手作揖:“此次危难当头,夫人挺身而出肩挑重担,吴算心下的确敬佩……”
“那些虚浮之辞就不必多提了。”冷双成微微一笑,道,“总管如此多礼,想必有话要说?”
吴算的眼光惊散,宛如灯花迎风一爆,亮起了不少光芒:“果真瞒不住夫人。我想对夫人禀明辟邪山庄的一条遗训。”
冷双成想起青衣营中的那道石碑,心下有些惊疑,面色沉稳道:“总管请。”
吴算交叉着手掌,沉吟后开了口:“这条遗训是由上一代庄主制定的,大庄主也就是公子的父亲,秋饮渊。”
“大庄主继承了辟邪山庄后,开拓出岛国规模,还亲自书写了‘无方’二字,正是希求小岛破除混沌天霭、新生发展不拘一格之意。大庄主云游时结识了公子的母亲——长乐叶影公主,两人归岛后遂结为连理。”
“老国丈(叶影的父亲)一直反对两人婚姻,其中还使了些手段拆开夫妻二人,中间具体细节我也不甚明了……长乐公主后因难产离世,当日大庄主召集了我和东阁先生,将公子托付给我们,我还记得大庄主失踪那日,面容灰白、神情憔悴,他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吴算,小影生前和我聚少离多,此刻就让我多陪陪她罢……我只希望这孩子长大后别学我,如果爱上一个人,千万不要优柔寡断,否则失去时追悔莫及……我答应了岳父大人,将孩子交给他抚育,你和东阁一定要多辅助督促……日后公子迎娶少夫人时,必须征得你与东阁二人的同意。’”
吴算语声沉顿地说完,发觉冷双成神情如常,并未显露任何波动,有些明白东阁认定她为夫人的缘由。冷双成沉默一下,问道:“大庄主去了哪里?”
“即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至此无一丝讯息。”
冷双成缓缓走至床侧坐下,看着秋叶依剑的容颜:“前代遗训,替山庄立少夫人……原来是这个道理。这就是秋叶先前为何自断退路,胁迫你承认我的原因。”
她的语声低缓悠长,想起秋叶依剑算计吴算的往事,脸上涩然一笑。
吴算细瞧着冷双成面目,斟酌一下又开口说道:“少夫人,两日后即生海潮……”
“我明白,我待会就动身,提前去海港等待云层断口,重回无方备战。”冷双成平静说完,紧接着吩咐,“首战之前,烦请总管督责两事。一是传令山庄中人,组织岛民先聚集于无方出口,以便乘坐我们回去的船只撤离;二是必须在卫士中下令,凡是家中有妻儿老小的,一律不得滞留无方。”
冷双成不急不缓说完,长身而立面向吴算,暗淡的光洒落月白衫子上时,也极有威压之感。她紧紧盯视吴算犀利双目,丝毫不避:“吴总管,能做到么?”
吴算踌躇:“如此,能抵御进攻的人手更少。”
“吴总管!”冷双成微扬了声音,字句重重击向心间,“如果不能庇佑海岛子民,即使胜了这场征战又有何意义?东瀛死士来势凶猛,我们习武之人理应多担待多出力,何必牵连力贫心忧的他人?我以少夫人的身份命令你,即刻着手置办此事!”
冷双成威严的话音刚落,平素不闻她喜乐的吴算连忙低首行礼:“是。”
荒玉梳雪抓到软红时,距离秋叶依剑受伤已经过了四个时辰。
软红衣衫凌乱,发丝披覆在苍白的脸面上,如花容颜褪去光彩,尤其是见着白衣梳雪微笑如仙后,心下骇得更是不轻:“少主饶命……少主饶命……不是小的不来禀告你,而是我想待至夜间,别人不易察觉时再偷偷潜回……”
梳雪微笑着伸出手掌,抚摸软红的颜面:“好孩子,吓得这么狠……与其在这个脏乱的后街上乞讨,不如随我回去吧……”
软红泪如雨下,抽泣说道:“多谢少主不杀之恩。”
梳雪持续微笑:“快对我说说,行辕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软红默然回想一刻,看见少主心情仿似不错,口齿也清晰伶俐了起来:“冷双成满身血污地走进牢房,看起来有很大的火气,我趁着她掐紧我喉咙时,用门中秘术‘龟息功’闭气装死,这才逃过一劫。侍卫提着我的尸身抛到水沟里,在路上我闭着眼睛听到很多声音,有来往路人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不少人在喊‘快,快,看看太医还需要什么’,我不敢睁开眼睛,直到沟边没动静时才逃了出来……”
梳雪微微沉吟,道:“冷双成看起来怎么样?”
“很生气,好像受了重伤,浑身是血。”软红虽是不知事情关键,但在小主人面前还是不敢撒谎,“我听她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一个劲地狂喊。”
梳雪听后轻轻一笑,极为得意:“好孩子,你这消息太重要了。”一边说着,纤掌一扣,紧掐住软红喉管:“这次你就好好地去吧,在我手上你不可能再活一次。”
老金看了一眼软红倒下的尸身,问道:“少主,为何你现在笃定秋叶公子重伤卧床的消息?”
梳雪拽过宫纱,袅袅如仙前行:“白璃不是说过,冷双成心软,不会无故杀人?她能徒掌捏死软红,可见心里火气不小。即使她能演戏,行辕里这么多手下如何假装?更何况软红的弟弟在我们手里,软红都置之不顾,可见她的确被吓得不轻……众多事迹都可表明,秋叶公子一定是受了重伤,恐怕此时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呢!”
老金追上两步,道:“现在是否传讯息给耶律将军?令他提前备战?”
“可以。”梳雪笃定说道,“他等着这边的动静已经数日,现在消息来源确定,我也放了心。不要忘记将软红尸身化掉。”
老金看了看身后,踌躇着说道:“少主,我一直有个疑问……”
“说吧。”
“为何……为何耶律将军一定要秋叶公子先倒下,是想他不能主持大局吗?”
梳雪突地一笑,说道:“如果两边战场都失了主帅,这仗岂不是更好打?”
老金喟叹:“没想到耶律将军忌惮公子到了这种程度……”
“也不尽然。”梳雪仍是轻笑,笑靥如花,“他最忌惮的是公子手中握着的最后一张王牌。”
“是什么?”老金大奇。
“保留马连城督训之法,暗地里培养的力量,一直传闻未见的军之壁垒——第二支雪影营。”


42。童年(上)

远在东海之滨的辟邪山庄,偏安海外,于五代战火之中保全了岛国的宁静,直至公元940年,原长乐公主诞下一男婴后,无方岛的古朴遥远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叶影逝去,其父叶成安接手抚育外孙秋叶依剑,对他长达十几载的幕后栽培。据下人传报,小公子出生那刻,海生红日,光芒万丈,实属骄横霸气的征兆,叶成安一听此话,心中大喜,重赏吉言之人,赏赐高达百两黄金之多。从此,小公子无论出现在哪里,众人均是心里艳羡夹杂忐忑,极力侍奉这位前途不可估量的小主人。
其实叶成安一直带有强烈的私心。
早在圣上未及黄袍加身时,主上曾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局势动乱,朝廷中亟需治国平天下的人才。我想从现在起培养一批贵胄子弟,长大后能为我所用,为朝政出力。
秋叶依剑和赵应承同年,他们双双入选名单。
但是叶成安也没想到,秋叶依剑不仅按着他预期中那样成长,为人处世还冲破了条条框框,年幼时就展现出异非常人的一面。
不对,是多种方面。
942年春,冬青常绿,万木复苏,秋叶依剑两岁,安颉投奔无方成为小公子的专用御厨,开始了他水生火热的生活。
山庄膳食厅内,青中泛白的厅面、晶莹耀眼的食具互相辉映,一切显得静寂无声。小小白衣公子面目宛如砚玉,白皙透亮,墨黑墨黑的双眸让人看一下就移不开眼睛,周身衣摆镶着金丝刺绣,即使静坐不动,华贵如斯,直给安颉一种瓷玉娃娃的感觉。
小公子从来不笑,一直安静独坐于锦红踏花椅,一言不发地食用完午膳,再用清茶漱口完毕,语声清亮地说了一句:“这个好吃。”
安颉擦擦汗,胖胖的脸上堆满笑容:“回禀公子及总管,这道菜名唤‘八巧如意’,其实是用豆腐、冬菇、笋竹、鸡脯等八种不同素材辅佐而成,入口软滑,清而不腻……”
小公子没等他说完,就截口道:“软。”
安颉语塞。一直垂手恭立厅侧的吴算走上前,目视安颉:“公子是说口感柔软甚得他意……以后你就照着这方子做吧。”
安颉躬身:“不敢欺瞒总管,这道菜中有一味动物软肋不易配齐……”
小公子直直地看向安颉,眼珠乌黑带光,安颉转首看着吴算,从总管眼里更加确定了那份寒冷,正值踌躇时,总管又冷冷发话了:“没有,就传赵勇去采补,一定要让公子吃得满意!”
安颉躬身领命,又亲自送公子出厅,让他继续一天的课业。
庄里人都知道,小公子天赋异禀,对剑术的精悟无人能匹,每日要下海底练习数时辰的剑术,随着他年纪的增加,练剑时间越来越长,而东阁先生督促的课业又不能荒废,所以公子休憩的时间越来越短,但是安颉从来没见到公子有不愉之色。
一直如此过了五年,小公子吃着那道八巧如意也有五年,从来不换口味。
三月初一小公子生辰,远在开封的叶长安送来一只鹰隼给公子。
鹰隼蓝嘴尖利,突起如钩,趾抓强劲,犹带雷霆,小公子盯着它极久,突然道:“眼睛太寒,我不喜欢。”命人扒光它的羽翼。
老鹰在笼子里扑棱疼痛一宿,第二日只余胸腹前后羽毛,两翅却是光秃,极为怪异。
小公子下令解开它的铰链,鹰隼呼的一声扑飞过来,狠啄他的双目。只见笔直如小白杨的身子动也未动,他一拳击出,鹰隼怪叫一声落在地上。
“捡起来,再丢给我。”他冷淡说道。
鹰隼初初几次抵不住小公子拳头,倒在地面奄奄一息。他看了一眼觉得差不多了,又道:“唤人好好照料它,别让它死了。”
冬去春来,鹰隼羽翼丰满,习惯了小公子的拳脚,而鹰隼饱尝了不可计数的创伤后,终于展翅高飞,不敢再低空盘旋,因为稍稍落下一寸,一道猛烈的掌风就飞劈过来,将它的羽毛震得簇簇乱洒。
扁毛畜牲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想不被击中,只能飞向更高的天空。
一日,这只鹰隼不见了,小公子站在庭中,将众人唤来一一问话,仍是没得出结果。他想了想,写了一封书信给叶成安,寥寥几语后,奇迹般地要回了老鹰。
吴算询问:“公子如何知道是叶大人带走这只畜牲?”
“他怕我玩物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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