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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楼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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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一会儿,楼挽风就再次丢下了笔。因为他对自己很失望。
有时候很奇怪,明明两人遭遇了这麽些匪夷所思的事,身心都有些不堪重负,需要借一些话语摆脱这种低迷的情绪,却又无话可说;明明有很多话会想要在见到对方之後就要说,难得现在有了机会,却又一字难成;明明知道一定要写有些鼓励的、安慰的话让对方明白总有一天我们会相遇,却又觉得不如不说。
他“哎”了一声後,趴在桌子上,在自己圈起的手臂中抬眼瞄著对面的风析。
也许是察觉了他偷看的视线,风析淡淡一笑,但没有睁眼,“怎麽了?”
楼挽风瞥瞥嘴,对他知道自己看著他好象也不觉得奇怪,“没什麽……我只是不知道怎麽写,该写些什麽。”
“你们彼此都孤身一人,想必有很多话要说……”自刚才“消魂”被闻入一息之後,这些年累积下来的内伤居然被全部牵引了出来,内息在体内隐隐有冲撞之意,风析很不舒服,轻咳了一下才继续说,“设身处地去想,便会知道……”
“设身处地去想……”楼挽风暗暗重复了遍,再看向风析时却发现他脸色很不好。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他忽然想起了刚才他唇角的血,下意识的有些担心。
伸手拎了桌上的茶壶,他拿过杯子倒了碗已经凉透的茶水,递到风析跟前,“你要不要喝点水啊?”
“我没事……”风析点点头,就著他的好意,只是轻啜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他转头看向楼挽风,觉得有些事必须让他知道。
“楼挽风……”刚说了三个字,结果就被楼挽风打断,“那个,你不用总是全名的叫我,你叫我挽风好了。”
风析见他已放下了防备,想来之前那番话是起了效用,於是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
“那就挽风吧……” 也不知道为什麽,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名字,偏偏由风析这麽低低地呢喃起来,楼挽风就觉得自己的名字特别好听。
我是不是疯了?楼挽风的头就这般搁在桌上,象只小猫那样,两只眼睛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地盯著风析看。
难道好看的人随便念个名字都能念成这样?楼挽风瞬间就觉得自己有些猥琐。
风析轻笑了一声,却又连连咳了好几下,待稳过气息後,便将一些他认为必要的事交代给楼挽风听。
“江湖上有两大世家,分别是唐门和曲家。”
楼挽风“嗯”了一声,微微闭起了眼,像听故事那样听著。
风析见了,便继续说道:“二十四年前,唐门掌门唐纤遇见了曲家家主之妹曲秋澜。”这时楼挽风觉得头搁在桌上下巴快脱臼了,於是换了个姿势侧脸贴在桌面上,懒洋洋地插了一句,“不会是彼此喜欢然後遭两家拆散了吧?”
风析一楞,苦笑道,“确实如此。”
楼挽风“哼哼”两声,心想这棒打鸳鸯的事还真是到哪都碰得上啊……他吸了吸鼻子,“你继续……”
风析屡次被他打断,突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索性把话题带给了楼挽风,“你认为之後会如何?”
“我认为?”楼挽风沈吟了一阵,开始剧情猜测。
“我猜那两人八成私奔,然後两家人追杀……那两人死活我就不知道了,这得看老天爷怎麽安排……”说到这,他无可无不可地呵了口气,似乎对这无聊的二十四年前有点提不起兴趣,“那两人有孩子没啊?有孩子的话估计就是报仇雪恨之类的……”
“有……”风析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声,神色很凄凉,“那孩子就是我的师弟……他死了。”
楼挽风忽然睁开了眼,皱眉道,“等等……你说他是你师弟?那就是说,我朋友和你的师弟长得很像,他现在死了……那我朋友……”
事情陡然间就来到了关键的地方,楼挽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那你师弟的双亲呢?死了吗?是遭到追杀死的吗?”楼挽风思路快得超乎了风析的想象,他顺著事情的起因就这样一路猜了下去,“为什麽皇室要追杀他?是因为二十四年後他需要报仇吗?如果是,那他应该找曲家和唐门,关皇室什麽事?难道当年追杀他父母,皇室也掺了一脚?”虽然他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哼,不过权利什麽的相互勾结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风析有些欣赏地听完,收起了笑,接口道:“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当年师弟离开之时,本身并未与皇室有任何牵扯,想必是离开後经历了些事与皇室有著牵扯。不过……”
楼挽风却勾了勾嘴角说道:“不过你认为,也许与皇室有牵扯的并不是你师弟,而是那个曲晚枫?”
楼挽风想到了那天在情江树林,莫敛迟对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不错……”风析渐渐对楼挽风的聪明有些赞叹,“你很聪明……”
楼挽风挑挑眉,一抹狡猾顿时染上了眉梢,“不是我聪明,只要是个人都会这麽想的。”他说著坐起了身,把所有的事串了起来然後打算将它们全部理顺。
“先不提你师弟的双亲如何,遭到追杀仍能活下来生下孩子,那肯定受到了一定的庇护,而你又喊他们的孩子为师弟,那麽显然他们受到了你们的保护。从小到大估计你师弟也没有离开过,那麽出楼的唯一解释就是报仇,或者寻亲,然後他一定遇见了曲晚枫……我猜你想知道的是,他究竟与曲晚枫是什麽关系,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曲晚枫为什麽会在皇宫,而身在皇宫的他又怎麽会和身在江湖的你的师弟相遇。是不是?”
“师弟与曲晚枫是何关系我已经很清楚,至於曲晚枫为何身在皇宫……那就只能问曲家了……”风析敛著眼角,流光的眸色中透著一股很深的决绝。
“曲家?”楼挽风一开始有些疑惑,却在发现了姓氏的相同後,恍然道:“原来如此,曲晚枫姓曲,那就是曲家的人了……这可真有意思,这两人不是表兄弟了麽?他们两人什麽关系?”
“什麽关系……”风析将视线凝聚到了楼挽风的身上。
楼挽风被他看得一阵狐疑,而在下一刻却被风析一句话惊得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
“他们徇情了。”
“徇情?!”楼挽风张大了嘴巴有些不能反应,“等等等等……”他抓了抓头发,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对,而且那个不对的地方让他感觉会直接牵扯到自己还有施文然。
文然长得很像他师弟,我长得像曲晚枫……徇情……那他们……靠!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有两个人顶著他和大然的脸,轰轰烈烈地徇情了?!
他扭曲著一张清俊的脸,嘴角微微有点抽搐,“这可真是个不错的笑话啊……”
风析却觉得毫无可笑之处,他觉得此事每个环节都不可忽略。
他心中有个计划,可是却难以实施,因为这个计划楼挽风是一个很关键的地方。可是他内心又有点挣扎,那是明明显显的利用,他有点不想开口。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他犹豫不绝的当口,楼挽风却忽然问了句。
“那你需要我做什麽?”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楼挽风已经差不多知道个大概了,而且他还知道,风析有可能会让他做什麽。
他心里自嘲般地一笑,楼挽风啊楼挽风,你对别人对自己有什麽企图还真是该死的清楚啊……
如果可以,他现在有点想把自己这张脸毁了的冲动,这样就什麽麻烦事都没有……但是很遗憾,这显然不现实,而且他也没有把握。
自己一旦毁了脸,那文文然那边又该怎麽办?何况风析显然是要把一切都调查明白的,这事虽然看似复杂,其实著手点却很清晰,就是自己这张脸。
因为现在除了他们,似乎没人知道曲晚枫已经死了,甚至连一直追杀他们的莫敛迟都不知道,那就更别说皇帝还有曲家了。既然如此,那麽他的脸就有了利用之地。如果把风析换成他,那麽楼挽风敢肯定,他也会有同样的要求,而且只要值得,就一定开口。
所以他很自信,甚至有点期待地看向了风析,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放弃了生和死,没有考虑之後会怎麽样,也不在乎今後有多危难。
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管如何,总不能把大然牵扯进来。
如果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是为了让自己偿还这十六年来欠下的愧疚,那麽为了施文然,他觉得一切都能够接受。
於是他笑笑地看著风析。
风析……就当是我报答你救了文然又救了我的恩情吧。
风析对自己听到的话显然很意外,“为什麽这麽问?”
楼挽风却对他眨眨眼,满面笑容。
“你说了这麽多,最後的目的,不就是希望我帮你吗?还是说……难道我竟猜错了?”
风析顿时一阵无语。
他没有猜错,自己确实需要他的帮忙,只是那种罪恶感缠绕在了他的心里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可是楼挽风就这麽说了出来,而且竟毫不在意。
“你不介意吗?”风析的声音有点暗。
“不介意啊……人与人,不就是相互利用麽?习惯就好……”其实楼挽风想得比较开,觉得这样也不错,“你救了我又一定要照顾我陪著我,那礼尚往来,我帮你也说得过去。我也不想白受你的好处,公平点,我活得也相对坦然心安。”这是句实在话,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不要随意去捡的好。
“好……”既然楼挽风都不在意了,风析也放宽了心,将自己的计划全部相告。
“我一直很想知道二十四年前,唐纤为何大开杀戒……”然而这麽多年来,唐纤却始终不肯透露一丝一毫,加上纹染当时还在“倾风楼”,於是很多疑问就这麽被按压了下来。只是现在不同了,他要往日的一切都水落石出。
而最关键两人,一个闭口不谈,那麽唯一的出口就只有曲成仙了。
印象中,风析对曲成仙谈不上好感,当年一战也不过十四招败下了他。二十四年前,这人定是说了什麽刺激到了唐纤才促使他痛下杀手。
“其实有一点我一直很怀疑……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他究竟是如何当上这武林盟主的。”风析与他交手时,此人武功平平,只怕连纹染能轻易赢下,为何能连战数大高手?
“你说的是谁?”楼挽风有点糊涂。
风析於是回神稍作解释,“我口中的他,自是曲家的家主,也就是现在的武林盟主,曲成仙。”
“曲成仙?哈哈……”楼挽风独生笑得拍了下桌子,乐不可支,“哈哈,还成仙,这麽个名字取出来也不怕人笑话,他以为他是神仙吗?真他吗笑死哥哥我了……”他说完还趴桌上喘著气,眼泪都流出来了。
被他这麽一闹,风析之前略显得严肃的脸也润出了笑,摇头道:“这是他人的名字,如此拿来取笑,挽风,适可而止。”
楼挽风边笑边摆摆手,示意自己完全明白後,风析才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一定有什麽事藏在曲家背後。”也许也并非是曲家,而是只单单藏在了曲成仙的背後。
“既然他的儿子曲晚枫是皇上的男宠,那麽他和皇室不是有著联系了麽?”哎,背後可是皇室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就连楼挽风这麽个现代人,都差不多知道皇室的厉害。
“那我怎麽帮你呢?”
“并非帮我……”风析笑了笑,“我只是想趁著武林大会之前,带你亲自拜访曲家。我想见一见,当今武林盟主见到你之後的反应。”因为此时此刻,他所知所掌还很有限,太多的想法不过也只是猜测罢了。
他需要的,便是楼挽风的配合。
“哦……”楼挽风拖长了音调,那声音既了悟又狡猾,“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想亲自去曲家然後查当年的真相?”
“不错……”风析松开了一直凝聚在丹田的内息,忽然嘴里一呛,一口血漫延了出来。
楼挽风被他吓了一跳,立刻起身翻过桌子,与他面对著面上上下下打两了会儿,“你确定你没事?就你这样吐血,你还要去查真相?你的那些个杀手呢?你怎麽不叫他们去查?”
楼挽风并不懂医,也不知道什麽内力真气,但不管怎麽说,呕血总不是件太好的事。
那说明了身体的状况已经非常差了。
“不碍事的……”风析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随意擦去了血,“他们确然是我的属下,风析一句话,他们便会为我生为我死……可是也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将他们的性命不放在心上,相反,风析视他们如至亲手足。此事牵扯皇室牵扯江湖,今後会遇见什麽样的是非纠葛艰难险阻风析尚且难以预料,又怎能因这一己之私而陷他们於危难?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对待施文然吗?”
“当然不会……正因为不会,所以我才答应你愿意帮你……”风析一段话,却让楼挽风重新审视起了眼前这个人。
他突然觉得,那段话说进了自己的心。
於是他有些高兴。因为很高兴他不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此人不仅像玉一样美、连性情人格都如一块最好的玉,通体莹白,绝世无双。
可是他又有点不相信……因为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
而完美的人,向来都让他觉得难以接近……
可是此刻此地,他楼挽风竟还能与这样一个人交心长谈,并对他印象全改。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要去曲家一探究竟是麽?”楼挽风转回了思绪,不过还是盯著风析嘴角的血迹,总觉得那血很怵目惊心,而且看久了心里还能生出一丝不忍。
楼挽风觉得自己快著魔了,於是看著看著,意随心走,竟伸出了手替他去擦。
风析楞了楞,顿时将全部的视线锁在了楼挽风身上。
楼挽风显然也对自己的行为有些费解,不过……咳咳,不就擦个血麽?也没必要大惊小怪吧?於是他给自己壮了壮胆,告诉自己,这个人别看著好象挺厉害,其实……其实他人挺好的……
雪白无色的中衣袖口,被楼挽风轻轻捏著,一点点去擦那丝殷红的颜色,也许是刚咳出的关系,那血竟还是湿的没有干涸成渍。只微微擦了两下,那血就沾在了袖口边,那温湿粘腻的感觉沾在自己手腕上,楼挽风莫名地就觉得不太舒服。
手指的温度很暖,风析任由楼挽风去擦,水光的眸底慢慢泛出一阵温柔。
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会近身来擦他唇边的血……
他其实并没有觉得楼挽风是这样的人,与他相识至今,交谈不过尔尔,但是却真的让风析留下很深的印象。
很真情、也很率性的一个孩子,所有情绪都会在一瞬间带给他的吃惊,很聪明也很会耍心眼……而且所有的关注都放在施文然的身上,有情有义、并从无顾及。
“挽风……”
风析忽地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的手一样的温暖,手心覆盖在手背,眼神弥漫出眼界,混著窗外淅沥的雨声,屋子里湿闷的空气……太过轻柔的触感仿佛被打湿然後一点点沈淀了下来,积压到了心里,印在最底。
“我没事的…… 只是一些陈年旧伤,被毒引发了出来。”
风析没有放开他的手,因为他有点喜欢被人关怀的那一瞬。
与二十四杀以及楼中的人对他的关心不同,风析有些沈迷,但他却解释不清。而且,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
“旧伤?你伤在哪里?”楼挽风垂下了手,两人相牵的手就此松开。
风析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腕,袖口的血沾在他手腕,红白相衬。
“伤在内息,内力流失过重,长此以往,武功不久便尽失。”
“没有武功?”楼挽风不可思议道。
那不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了麽?怎麽这个人说起来还这麽轻飘飘的?
“所以时间不太多了……但愿能撑过一个半月後的武林大会吧……”而且,一定要争取在这段时间查出一些他想要知道的,否则……否则,一切重担若是落在倾文的身上,他不敢想象,更不忍托付。
“等立秋来了,为寒露除去那锁後,挽风……随我去见一个人……”去见一个,这世上最可悲、也最可叹的人……
“见谁?”楼挽风随口问道
。风析只是摇了摇头,“你会知道的。”他说完拍了下楼挽风的肩,口气有点调笑,“夜深了……将要写的写完後,就早点就寝吧。”
楼挽风耸了耸肩,觉得也确实没必要过问这麽多,於是便把心思重新转回了施文然身上。
文然……他盯著白净的纸,心中念念有神。
文然,我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说要陪我一辈子……
文然,你信吗?我不敢相信……
而我不敢相信的却是,我居然相信了。
他说要一生一世,他说要我的人生重新开始……你说可能吗?我们的人生还会重新开始吗?
他抓起笔,两道秀气的眉轻轻笼在了眉心,将俊逸的脸庞糅合出一丝稚气。
没有了之前的急噪,也没有了刚才的空白,他闭上眼静静思索了一分锺,再睁开眼时,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张脸,而那张脸此刻与他近在咫尺,又清又雅的香味正弥漫著他的鼻息,像一副泼墨的画,平铺在了这小小的方寸一室。
……
我认为一生一世只是一个借口,对风析而言,照顾你陪在你的身边,只是希望你的人生自此刻起,能够重新开始,你懂吗?
……
不、我不懂……回想著刚才他对自己一字一句说的,楼挽风不懂。
但是他愿意相信。
楼挽风一遍遍想著,手中的笔不由自主地写下了一行字,而那行字,他却小心地再没用中文,只是很简单、却也只有他和施文然才可能看懂的语言。
Be with you always。


☆、第八章 故人昔颜

第八章 故人昔颜
【 百年心事归平淡,未曾相守已白头。】
两日过後。
这几日的绵绵飘雨让楼挽风心情莫名地很好了起来。想来事情的发展虽有些出人意料,但还不至於难以接受。怪事连连,好事……竟然也连连。不仅施文然一切安好,自己也暂时没什麽危险,而且风析对自己倒也多家照顾,用的穿的就算楼挽风这样的人,看著也知道皆是不差的。
人生至此,已该满足。
不过自从来了这里,楼挽风发现自己还没好好瞧一眼这传说中的少林寺,於是这一天他起了个大早,穿了件单衣就推门出房,决心当成旅游那样,随处看看。要是哪一天又突然穿回去了,也好歹留个印象。
一出了房门就能闻到那入春青草的味道。楼挽风伸了个懒腰,大大地打了个呵欠。他看了看天际才刚微微泛出一点白的色泽,心里琢磨著此刻最晚不过六点。
他虽然是个阔少爷,却因为和施文然同样练武的关系,早起对他并不困难。何况这两天修养下来,身上那股子阴寒已经渐渐消散无踪。
昨天风析还同他说,伤已经基本痊愈了。
他边想边走,也没什麽方向,看著一扇扇拱形的门便朝一扇扇穿了过去,十多扇门穿下来,楼挽风已经有点找不到北了。
脚下的石砖很是干净,估计一定是寺里的小和尚天天勤劳擦拭的关系。楼挽风的脑袋四处晃荡,一切景致落在他眼底,让他觉得和电视里看到的没啥区别。
到处都是用黄砖堆砌起来的墙,他凑近瞧了瞧,墙壁缝隙随处都是茫密的青苔,隐隐可见一些砖墙上的裂缝,相必已经年代久远。
他往後又退了步,抬头望著顶上那些越过墙头的树枝,一片绿意衬得这古老的寺院越发清净。
这让他突然想起了中学时候让他背得深恶痛绝的一首诗: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惟闻锺磬音。”
他念完一便,心生感慨,“以前光是死背,看来只有真看见了才知道啊……不过这里怎麽一间间房子都一模一样呢?”
楼挽风口中念念有词,一路九曲十八弯地绕了下来,就看见满目的一间间客房,“殿堂在哪呢?那些少林弟子练武又在哪啊……”
“你是谁?”
就在楼挽风揪著自己的头发无奈得想撞墙时,一记又轻又空灵的声音便从西南方向幽幽传来。
楼挽风悚然一惊,心想,大清早的不会是遇鬼了吧?他对这事一直还是挺相信而且很害怕的。
“那、那你又是谁?”他壮了壮胆子,提声反问。
对方似乎是听见了他声音中的颤抖,於是略带戏谑地回道:“你以为我是鬼麽?”这次声音有些实了,楼挽风闻声辩向,确定就在身後左侧。他猛地回身,就见一人灰白长衣,站在一间屋子的门口处望著自己。
楼挽风走近几步,待看清那人面目後,忽然长吸了口气……这、这人、怎麽长得和大然有些像哪?
他又走近几步,却是越看越像……不、也不是特别像,他突然有否定了之前的想法。施文然长得虽然很英俊,但是决不会有这个人、这个人浑身上下透出的那种阴柔……对、就是阴柔。
那人好象对楼挽风呆望著自己很好奇,细致的眉於是微微往上一挑,楼挽风立刻便感到一种风情,一种无意装点却分外妖娆的风情……他将视线渐渐下移,便是一对含著无尽春情的桃花眼,内双的眼皮刻得既深又长,右眼角一颗浅淡的痔让人几乎要以为那是他流下的泪,顿时幽怨立起,仿佛只要那风情万种的眉目稍稍弯下,就能让人心生出千百般的不忍心。
楼挽风自顾自地看得眼发直,那人见他那呆样便走出了两步,殷红的唇边有与之不配的恬淡笑意,吐气如兰。
“你是谁?怎麽会来这里?”
其实楼挽风并不是被他的音容所震慑,而是他的脑海中直接把这人当成了施文然。他想象著大然用那种眼、那种神、那种气态那种语声然後一步步走近自己又对著自己那样说话,忽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他这辈子就见到施文然总是一本正经教训人的样子,不是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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