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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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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祺日刚满三岁,可和一般的孩子比起来,仿佛瘦小白皙了点,感觉上有些虚弱。任三爷把家庭医生叫来了十几趟,都诊不出什么毛病。

许多下人暗里都觉着任三爷这个叔叔做得实在太紧张了,任夫人和任大少爷也合着一起劝了,任三爷皱了皱眉,抱紧了小侄子——他是怕。

他怕祺祺和他这个叔叔一样,身上大小病不断,晒个太阳吹个风都要头晕,随时都能一命呜呼。

任三爷双手搂住小侄子,那日渐成长的娃娃他渐渐要抱不住了。可一想到这孩子也许会和自己一样,任三爷便忧心不已,故而母亲和兄长说的话他全然没听进耳里,平时任祺日一咳嗽或打个喷嚏,就足以让他慌慌忙忙地把医生请来,仔细地检查一遍。

所有人知道,任三爷简直把这侄子当命一样地来宝贝了。

故而,当任祺日在庭院昏倒的时候,任三爷当时人在外头,一知道这事便急急赶了回来,正事也不办了。他看着床上脸色苍白,额头出汗的小侄子,叫了几声“祺祺”,家庭医生依旧是小心翼翼地说——没事,小少爷只是热得过了。

这一次,任三爷是怎么也不会信了。

人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晕就晕了。他沉默地抚摸着侄子的脸庞,嫂子林子馨含泪地站在一边,任潇洋走近他说:“三弟,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祺祺妈妈看着,出不了事的。”

任三爷抬起眼,他幽深的眸子扫过兄长和嫂子——然后垂下眸子,慢慢地俯身用脸颊摩挲着侄子的额头,心痛地合了合眸子,在那还留着汗的额上亲了亲。

之后,他站了起来,临走前依旧恋恋不舍地看着床上的男孩。可门合上之前,他却是看着那对夫妇,冷冽的目光,让任潇洋确切地捕捉到了。

这个阴沉怪异的弟弟,简直把孩子疼到心坎里去了。任潇洋看了看床上的儿子,他不是不知道任祺日为什么会昏倒,前些时候他趁弟弟出门一趟,带着儿子去医院抽取干细胞——等到任祺日四岁的时候,还必须捐赠骨髓等等,这些都是已经协议好的事情。只不过,就算再小心,这对一个孩子的身体而言,毕竟还是造成了一定的负担。

他坐在床头,摸了摸儿子,突然觉得一阵心酸,他红着眼眶低头叹了一声,林子馨抽泣着走了上来,推了推任潇洋的肩膀。

“潇洋……”她哭着问丈夫:“……怎么办?”

任潇洋深吸一口气。

他也觉得些微茫然。

他总觉得任潇云是越来越不正常了,他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待,如果任潇云知道自己是倚靠什么活到今日,究竟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然而,他害怕的原因在于,他理解任潇云的个性——那实在是个阴狠可怕的人,不知日后会用什么方法来报复自己。

他这般想着,蓦然一笑。

任潇云凭什么报复他,他才是最大的受益人不是么?

任潇洋的预感很快就来临了。

任三爷终究是知道一切了,然而在怒火之中,更多的是痛楚。他恨不得把整个任家都闹散了——谁也不知道,任三爷心里对这个家还是有点感情的。

而和兄长任潇洋对峙的结果,却是以惨败收场。

原因在于,他疼爱入骨的小侄子,根本不会愿意离开父母。

“你说我不配当祺祺的爸爸?那你呢?任潇云,你如果还想活着,你不还是要倚靠祺祺,你凭什么?”

任潇云从来没有如此怨恨过自己病弱的身体,他咀嚼着兄长的这一番话,僵直地站立着。

最后,他抬眼看着紧紧将头埋在父亲怀里的侄子——他刚才把祺祺吓着了,祺祺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够了!别说了!”任夫人上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儿子,她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脸庞——她觉着儿子现在仿佛是要哭出来一样,尽管那双眼只是大大地睁着。

任潇云看也不看自己的生母,他只是看着前方——就像任潇洋所说的,他想活。

他想活。

尤其是身边有了牵挂之后,他更想活了。

要是他死了,他就再也看不见祺祺了——他无法伴着那孩子生活、成长,而他要是死了,他的祺祺说不定根本不会记得他。

任潇云晃了晃,他像是要昏倒一样。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是这么地喜爱他的小侄子,可是他要是死了,他就碰不到了、看不到了。他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死亡是如此地可怕。

但是,这样的话……

任潇云慢慢地抬起双手,覆盖住自己的脸。

最后,他妥协一样地,将剩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交给了任潇洋。他没再看他的兄长一眼,他马上就要离开了,他要去纽西兰养病。

而在他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出来送了。车子启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了看那大门。

任潇洋抱着儿子,带着似是胜利的笑容,旁边是唯唯诺诺的嫂子,他们目送着他。

而不过几年,任潇洋就因为飞机失事死去了,尸骨无存。

任三爷终究是回到了那栋宅子,那间久违的房里。

他如同当年——只不过,他的身子和先前比起来算是大好,他走到窗边,往下望去。

那个孩子也长大了。

任三爷翻看着影集,或是拿着笔,在画纸上划动。这些年,他依旧是深深地疼爱着这个孩子的,尤其在这孩子的父母相继去世之后。他看着那孩子一天一天地成长,只是,那孩子却怎么也不愿意和他亲近了。

任潇洋走了那一会儿,有不少流言,外界似乎都认为任潇洋的死其中大有文章。然而事实就是那样,任潇洋确实是意外地死去了——这一切背后似乎有无形的手,推动着这一切,从上一代,一直延续到他们这一代,然后不断地循环。

任三爷轻轻地将画纸从画架上拿下。

他又要换一本画本了。

温景走向他,在离他五步远的时候,弯下了腰,说:“三爷,该去开会了。”

他慢慢地走下了楼,然后瞧见对头那个少年跟在另一个漂亮少年身后走上了另一边的楼梯。

“王筝、王筝——你等等我啊。”

他的目光紧锁着那叫唤着的少年,少年似乎意识到身后的目光,突然回过头。

他们四目相接。

“三、三叔!”少年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地轻唤一声。

他点了点头。

“啊……”少年左右为难地看了看,他是该赶紧跟上王筝,还是去给他三叔寒暄呢?

温景明白地开口说:“小少爷,三爷赶着去开会。”

“呃,哦。三叔再见。”然后就咚咚咚地走上楼跑了。

任三爷的目光紧锁着少年的背影,他甚至抬了抬手——他想要唤住那孩子,可是那孩子跑得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留住他。

而他自己意识到这个感情的变化,是在某个夜晚。

任三爷去外头办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温景替他开了门,那时候宅子的大灯都合上了,他走上楼,蓦然听到一声惊呼。

任三爷皱了皱眉,转头看去。

那是任祺日。

任祺日手里拿着水壶,原本是要走下楼去拿水,却和他那不爱说话的三叔迎面对上了。他脑子转得慢,得要半夜起来念书才赶得上进度。

任三爷下意识地看了看楼下的古钟——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他觉着他该说些话,让这侄子好好注意身体。他是时时刻刻都在担忧着、深爱着这孩子的。

然而,当他正眼和任祺日对上的时候,一夕之间,却说不出话了。

那时候的任祺日已经十六、七了,身子才刚刚有明显的拔高,裤子看去不太合身,有些过短了,而他身上现在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露出白皙的手臂。

任三爷蓦然侧过头,他一言不发地走上楼去了,留下任祺日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处。

任祺日并不知道那会儿自家三叔心里想的是什么。

而任三爷回到房里,他喝退了温景,喘息着服了药,快快地歇下了。只不过,他鼓噪的心并没有为此而宁静下来,有一股奇怪的欲 望在他体内蠢蠢欲动。待他从那旖旎的梦中睁开眼,他简直要就这般死去一样。

然而,这份异样变态的感情在被发觉之后,似乎并没有为此而斩断,它每时每刻都在扰乱着自己的心神。

最快意识到这点的除了温景之外,还有任夫人。

任夫人已年近迟暮,在她一度以为小儿子再也不会原谅她的时候,她的三儿又回来了。她以为儿子对她是存在着感情的——这确实不错,任潇云就某方面而言,对这母亲还存有朦胧的爱。

她发现到儿子异形的情感,是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之下。任祺日生病发烧,打了针才稍微好转过来,而任潇云只记得守在床边,连饭也不愿意和她这个母亲一起用了。任夫人知晓三儿对任祺日的执着不比常人——她心里也深深觉得怪异,可她哪里敢说儿子一句不是,尽管,她也觉得,这种喜爱简直是太不对劲了。

只是,当她轻轻地推开虚掩的房门,从缝隙之中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她恐惧不已。

她亲眼瞧见,她的三儿用着一个别扭却暧昧的姿势,亲吻着床上的少年。

这已经不是叔侄之间该有的正常互动了。

而在那时候,任三爷亦因身后的声响而回过头去。

之后,任氏母子大吵了一架。任夫人简直是疯了一般地去拍打儿子——这是乱伦,且不仅仅是如此,对方还是……任夫人几欲作呕。

在争吵的同时,任祺日被吵醒了,他恍惚地从床上坐起。

任夫人满脸泪痕地回头去看。

她忽然顿住了。

她以前总觉得,任祺日长得挺像一个人,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而在这一刻,她豁然明白了。

床上少年揉着眼的动作,逐渐和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重叠——对了,他们才是亲祖孙!

那个女人,终于来向她讨这笔债了!

她从来就没怕过——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罪孽要由她的儿子来偿!

任夫人一瞬间疯魔了,她冲上前去,就要掐住少年的脖子。

可是她的企图失败了。

任三爷紧紧地把任祺日护住了,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母亲。而任夫人,亦被儿子那双寒冷中带着愤怒的眼神所震慑了。

当下,她崩溃了,就此病倒。

而任祺日由于烧得迷迷糊糊,醒来之后,浑然忘记这件事情。

一切已经脱离了掌控。

他们这一代,一直延续到下一代,最后全数围绕在任祺日身上。

任三爷怀着这变态的情爱,延续了将近三十载。

一直到任祺日死去,任氏一门只剩下任潇云一个人。

那是任祺日走后的一年,任潇云从床上坐起了。

任祺日死后,他依旧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活了下来,或者说,他大半的时间,都是昏迷不醒的。

在他想活的时候,他时时刻刻都会死去;而在他想死的时候,他却又活下来了。

在他床边的矮案抽屉暗格里,放着一把枪。

这一日,他迷茫地坐在床头,那把枪被他握在手心里。

在枪声响起之前,他又再次落泪了。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他爱的那个人。

之后,他没来得及感受一丝痛苦。

只不过,当他再次睁开眼的那一霎那,他迷惘了。

早已因意外死去的温景走到他跟前,对他说:“三爷,该吃药了。”

他慢慢地从床上坐直了。

而当温景告诉他日期的时候,任三爷挣扎地下床了。

他疯了似地下了楼,越过了许多人——他看见那棵后院的大树,用尽全身的力气快步跑上前。

他张开手臂。

看着他爱的人——

从天而降。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之后继续正文= =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番外了,我希望……




第十六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六回(上)

我定定看着他。

“……是不是?”我颤颤地吸了口气,仰了仰头。

他不说话。

他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脸上还维持着原来的表情,仿佛对那句话毫无感觉一般。

我渐渐感受到一阵入骨的冰冷,王筝送给我的坠子紧贴着我的肌肤。

“……”我伸手将那坠子包裹在掌中,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他什么也没说。

我看着那昏暗的灯光下,苍白若纸的面容,那双瞳眸之中透着一抹木然。我再次深吸一口气,我高高地仰着头,想把眼泪收回去。

只是,当我呼气的时候,它们还是落下了。

我拿起桌上的另一本本子,转身往门口走去。

“祺祺——!”他突然快速地窜了上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臂。

“……!”

我用力地推拒着他。

我、我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我要带着王筝,离开这个地方。

“祺祺!祺祺——!不是、不是……”胡乱的推搡中,我们一起跌至长沙发上,他两手制住我挥动不止的双手,半身的重力压在我身上,想要搂住我。

最后我咬着牙嘶吼了一声:“任潇云——!!”

他蓦然怔住,我的身体快速地做出了反应。在我的双手重获自由的时候,它们迅速地往那脆弱的颈脖袭去,挣扎之间,我将他反压在地上。

我的双手不断施力,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脉动——我看着他的面色由白转红,似是极其痛苦地张着唇。

但是,在最后一刻,我终究是顿住了。

他伸起的手,并非要挣开我掐在他脖子的双手。我的脸颊感受到那抹冰凉,他的指尖颤抖着,拭去我眼里的泪。

他从头至尾都张着唇。

祺祺……

我的手缓缓松开。

两抹清晰的红色指印,在那白皙的脖子上显得更加狰狞。

“咳……”他难过地仰着头,频频咳嗽吸气,额上布满了冷汗。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从他身上坐起了。

他咳嗽不止,却在我起身的时候,又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肘,另一只手撑着沙发边缘,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最后像是脱力地倾上前,环住我的肩,在我耳边边喘息边喃着:“祺祺……”

那仿佛是魔咒一样,让我无法动弹。

他从我的颈窝里探头,唇色已经微微发青。

我怔然地看着他。

“这又算……什么呢?”我茫然了。

我问他:“你这样,又算什么呢?”

“你到底、到底想怎么样?”我无力地摇着头:“任潇云,我真的、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

我抓着他的肩——胸口痛得几乎窒息。

“……你爱我?那是什么样的爱?你的爱,就是沉默地掩饰一切,让我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亦或,你的爱,就是任意地对我施 暴囚 禁,用我的亲人威胁我——甚至在最后,毁灭了我的一切!”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尊敬你!我、我——你知道么,如果那时候你告诉我……我是我爸来换取任氏的筹码,但是却能让你活下去——我或许会觉得痛苦,但是、但是……我……”

我看着他。

“你知道么——?要是那时候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存在,能让你活着,能让我的三叔活着,能让我重要的人活下去——就算是我爸妈,真的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我也觉得是、是值得的……你明白么?”

他怔怔看着我,慢慢地睁大了眼。

“对、对……你怎么可能明白?当那时候你和王筝一起夺了我的公司,你现在是不是要告诉我,那是因为,你怕我太辛苦?……你爱我,所以你是为我好——而为我好的方法,就是让所有人见证,我所珍惜的一切是怎么样毁在我手里的!”

“然后、然后——”我仰着头,环顾着四周。

“我们都活过来了。”

“全部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我还可以重新再来,在所有的错误发生之前。我告诉自己,这一次,我要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要远离过去的一切,我要在那些伤害来临之前,躲得——躲得远远的、远远的……”

“我、我真的怕了,我……我不贱的,我也会痛的,你们说我不识好歹也好,我只是想要过得好好的。我、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蠢、我软弱,我没了你我就不知要死多少次了,但是……”

我流着泪,看着他。

“……任潇云,我不欠你的。”

我摇着头,哑声说着。

“我不欠你的。我不欠你的。任潇云。”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还要从我这里,夺走我就快要得到的救赎……?”

我问他:“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珍惜的、重要的,从我身边夺走呢?”

他扯着喉咙,只能发出几个沙哑的单音。

我疲累地靠在他肩上,泣不成声。

又能怎么样呢?

我握紧了胸前的坠子。

——又能、又能怎么样?

已经回不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王筝真的是他害死的,我什么也不能做。

我哽咽着,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里。

我再也经不起,任何一个人的离开了。

再也经不起了。

***

我沉默地望着对头。 

任三爷坐在床边,神色担忧地看着我。

徐长生唤了一声:“小少爷。”他收拾着东西,“过两天我再给你仔细查查眼睛,如果有什么,可能还要去医院一趟,设备比较齐全。清宏,把这药搁在桌上。”

徐清宏声细如蚊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把药包搁下了,又小声地说:“小少爷,您……里面的药水,早午晚都要滴几滴,还有止痛药,说明都在里头了。”

我看着他淡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徐清宏腼腆地回以一笑,只是在转头看向任三爷的时候,猛地垂下眼帘,受惊似地快步走向他的爷爷。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手便忽然一阵冰凉。我的目光转向他,任三爷抿着唇,一言不发——他就是想,估计也发不出声音,脖子已经抹了药,有些刺鼻。

“唉。”徐长生看了看我们,陡然轻叹了一声。

“爷爷,叹什么气啊?”徐清宏鬼祟地问了一声,徐长生狠狠地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记。

“出去,凑什么热闹。”

“啊,我、我这不是关心三爷和小少爷么……”

徐长生走出门前,又回头对着任三爷说了一声:“三爷,这几天您也该把事情放一放,老张那里我会去说的。”

任三爷点了点头。

徐长生看了我一眼,慢慢地合上门。

我吁了口气,往后靠着,后头垫着枕头,很是柔软。

他坐在床边,两手紧握住我的手,看着我,像是有千言万语一样。

我看了看他的脖子,任三爷皮肤向来白嫩,一点伤就能红肿发紫,更何况是勒痕。我蓦地觉得一阵刺痛,垂着眼别过头去。

他猛地拉起我的手。

我惊跳起来,疑惑地看着他。

只是,任三爷死死抓着我的手肘,然后突然往自个儿的脸上拍去。

这么做是施不出什么力道的,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只是住着我的手,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脸。

“你……你干什么?”我倒抽一口气,使劲地将手给抽回来。

他看着我,往我凑了凑,唇张了张,像是费力地要说些什么。

我对他轻声说:“……我就算打你,也不能挽回什么?”

他怔了怔,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的精神有些不济,叹了口气之后,别过眼,徐徐地挪了身子。

侧过身,闭上眼。

良久,我能感受到床边渐渐倾斜,似乎有什么轻轻地、慢慢地,靠了过来。

背后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他的手越过我的腰,缠上我的手。

也许是都把话说开的缘故,我总有种微茫然却随意的感觉,就像是全然豁出去一样。

接连两日,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醒、醒了睡,有时候睁开眼,就觉得眼睛疼得不行,一阵晕眩。任三爷扶着我坐起了,冰冰凉凉的手动作极轻地拍了拍我的脸。

“我……难受。”我还想睡,太累了。

他抱着我坐在床上,我靠在他的怀里,脑子稍微清醒的时候,又伸手推了推他。

他不知说了什么,手往我额头探了探,然后侧身去按了呼叫铃。

我吃力地微睁着眼,脑袋昏沉沉的,很是难受。

“……闷。”

然而,他的身体偏寒,我不自觉地往带着凉意的地方靠去。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几声脚步声。

他捧着我的脸,我抬眼看了看他。

然后,把眼睛闭上。

衣襟被敞开,胸口感受到一阵冰冷的时候,我才猛地睁开眸子—— 一个面目陌生的医生,拿着听诊器战战兢兢地听了听,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任三爷两手环过我的胳肢支撑着我。

他们不知说了什么,那医生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找些东西,任三爷又将我抱紧了。

我伸了伸手,想将衣服的扣子扣上,迷迷糊糊试了几次,到后来那白的几乎能看到血管的手掌覆上我的手,替我将纽扣扣上。

我有些难受地咽了咽口水,才发现喉咙疼的厉害。

身子让人扶着翻了翻,我改成趴在他身上,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猛地觉得裤子被人拉扯着——我立马惊醒地仰起头。

“我不……不打针……”我嘶哑地推着他,边胡乱地瞪着腿。“我……吊点滴,我不……不打……”

这会儿我才听清那医生说了什么:“先生,肌肉注射对您现在的身体比较稳当,这时候使用静脉注射,也许会带来不良反应。”

我抓着任三爷的手臂,频频摇着头,“不,我不打、不打针,三叔,我不打……”他搂紧我,我简直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脑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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