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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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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越贤兄?”
    我低声叫道,暗觉不妙。
    这一道一侠,出场就是前后夹击之势,来者不善啊!
    “除了二兄,尚有其他朋友么?”
    王越慢慢走近,淡淡道:“飞帅,若是需要动手,我二人还不足以擒下飞帅么?”
    我看着这昔日的旧友,慢慢潜运“黏音迷意”之法,冷冷一笑:“贤兄若有此意,不妨一试。”
    王越的双睛忽然凝起道道寒光,和我的攻击抗衡,他惊讶地叫了一声,定定望着我的两眼,好一儿才能骤然低头,急促地移走目光,道:“嗯,飞帅久历波澜,功力大有精进。我和公孙兄若肯付出惨重代价,要击毙飞帅还是勉强可以,生擒却是永远不能的了。”
    公孙谨深沉的声音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回报池先生吧。”
    王越点头:“三更将有大事,不可稍有折损。飞帅,请你自便,我二人今晚并未见到你。”
    这话的意思略有些古怪,不过却表明了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我暗暗心惊:“原来是池早命他们在此等候于我,若能以较低代价擒活我,恐怕他们真出手了。池早,你要做什么,连我你也要杀么?”
    “两位贤兄,你们的腾蛟行动,这就要展开了么?”
    公孙谨没有回答,王越摇摇头:“飞帅,如今的许昌,并非你久留之地,你还是尽快离开吧。樱夫人处,我等常来照应。没有你,她可能更平安。”
    我心中怒发,道,我的私事,何时轮到你来横里插手了?但亦知他是一番好意,此时我以一敌二,绝无胜算,只好暂时低头。
    “恭喜贤兄,即将一举成为天下最著的侠士名将。而公孙一门,也许就是天下第一门了吧?”
    王越怒道:“飞帅,你这是何意?”
    公孙谨道:“剑师勿恼,飞帅亦勿恼,大势之趋,非我等可料。天下第一门,嗨,尚有淳于师兄在,岂有那么易取?”王越虽然身为一代剑侠,已经被我成功激怒,但公孙谨却依旧是那么不急不慢地声音,平缓中暗藏道道侵袭的杀机。
    我忽地叹了口气,公孙谨不愧名门之首,又是精神战大师,最后这招试探没能成功,不赶紧闪的话恐怕真被留在这里了。
    “多谢公孙道兄指点。”
    我有点歉意地望了王越一眼,也不知他是否能看到。
    然后我退后半步,身子一侧,转身而去。
    当着这二人的面,我可不敢再去时空机器旁去找黄瓜,这俩都是人精,若是感觉到时空机器对他们有害,恐怕控制不住,不等我进去,就直接出手攻击我了。
    我仔细回忆一下,确认我出时空机器的时候公孙谨并没有在附近,后来他们轻易进入我的耳力范围内,正是我心情过于激动的时候。
    “飞帅,淳于铸和敝师弟之事,你请放心吧,我尽力安排。唉!”
    耳边传来公孙谨的低低密音,我轻轻点了点头。
    公孙谨毕竟是修道之人,比一意迷恋权势的淳于宾更明白事。公孙箭和淳于铸有他照顾,我就放心多了。
    我没敢回话,怕王越生疑,谁知道他现在到底陷多深进去了?
    心里一丝阴影,竟似越来越大:“池早,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现在做的事,我越来越不敢相信了?”
    急步潜出司隶府,没敢停留,立刻向左一拐,从一条大道穿过,进入一个坊区。
    进了坊区之后,我略微松了下气,开始分辨四下的路径,考虑向哪里走。
    一个结结巴巴的别扭声音传入耳朵:“啊……啊……飞……飞……飞……帅……”
    这人还特意压低了声音,一个“飞”字叫得能让人都替他担心,生怕他为了吐这么个字眼,把五脏六腑都给一起吐出来。
    但我心中狂喜,立刻扑了过去,在阴暗的角落里按住了那个人:“刘大,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要来,专门在这里等我是么?”
    那人呐呐嘿嘿,嘴里呜里哇啦,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十一、南北惊变(下)
    十月十二,夜。
    江陵,董允府,辉煌。
    虽然已是十月中旬,天气日凉,董允还是专门从江陵大库里悄悄弄了一筐冰块回来,以大布覆严,置于书房之内。
    因为他知道,若没有这个,庞统根本就不肯过来吃饭。
    董允到这个,心里就有点窝火,我董允为吏刚直,从来没有贪赃枉法过一回,现在为了请动这庞大少爷,竟然不得不以权谋私。
    唉,我真是有眼无珠,自作自受啊!
    董氏本是南郡大族,但在前几年个宗族就已经全部西迁,搬到刘璋的地头成都去了。只有他因为有公职在身,而他的父亲董和也深谙狡兔三窟之,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董允独自留在江陵。
    但董和怎么也不到,董允竟然为了庞统而背叛刘表。
    其实也很简单,董允虽然少年老成,但却一直对庞统的判断力有十分的信任,所以当庞统劝诱之下,他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同意了。
    现在,他有点后悔,当时没有仔细考虑一下。
    早知道孙权是这种人,又何必要弃荆州而从江东呢?
    正烦闷间,凉风大起,一人急急火火闯门而入。
    “休昭,休昭可在?”
    董允一愣。
    “是士元啊,你可碰上我的僮儿?”
    “什么僮儿?”
    “我派人去请你的僮儿啊!”
    庞统摇摇头:“没有。”斜眼一瞥,忽然掀起那大竹筐瞅了瞅,乐了。
    他迈步走上前来,挥起长袖,狠狠在董允头上扇了一记:“你搞什么?”
    董允哼哼道:“为功曹大人准备消暑冰汁啊!”
    庞统看一看他,一旋身,在他身旁坐下,道:“你怎么还记得我以前的习惯?”
    董允道:“那怎么敢忘?你凤雏是何许人也,没有这西域冰水,怎么能请得动大驾?”
    庞统道:“休昭你言重了,回到江陵这一个多月里,我日夜军务繁忙,实是无暇,并非托辞。”
    “有什么军务,要你这闲人忙成这样?”
    庞统微笑:“休昭啊,你这叫怨望哦!”审视他一眼,慢慢贴近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董允大惊:“你说什么,阿飞已与曹操秘密达成和解协议?什么时候的事?”
    庞统道:“我刚刚接到密报,马上就来找你。现在曹操军已退到距樊城四十里的古驿镇。阿飞军也放弃了阳陵陂大营,回守偃城,并把俘虏的于禁和赵俨都还给了曹操。”
    董允愣愣看着他:“唉呀,曹操一旦北返,阿飞转回头来,肯定就要前来总攻江陵。这可怎么办?”
    庞统一摊双手,道:“你是本县县丞,居然问我怎么办?我只是江夏郡的功曹,怎么也管不到南郡来的。”
    董允白他一眼:“我,我一个小小县吏,当得什么?南郡的功曹可是潘承明。”
    庞统嘿然道:“是,是,那可是个很能干的人啊!再说除了他之外,那不是有吕范将军么?周泰司马么?实在不行,咱们太守大人不是还有朱然小公子么?那么些个能干的人,咱们瞎掺的什么泥劲啊?”
    董允脸色一沉,默默点点头。
    沉闷了一儿,董允忍不住问道:“你和周将军这两天有什么效果?”
    庞统道:“我才懒得跑呢,公瑾自己去了。照我看,肯定又是吕范那厮接待,然后一顿白话,还是什么也没有。”
    董允道:“唉,情况越来越不妙。等阿飞和曹操的协议一公布,朱治更不再多给周瑜一兵一舟了。”
    庞统道:“你倒是很清楚朱太守的心啊,哈哈哈。”
    董允慢慢往蜜水杯里丢冰块,给庞统沏上一杯冰水,然后递给他,黯然道:“都打了这么好几个月交道了,有什么看不出来。原本以为他是孙策以前的亲信谋主,行事说话当有些分量担当,不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窝囊肮脏人。”
    庞统道:“我亦很奇怪,这样的人,承明何故与其那般亲近?”
    承明是潘睿的字。潘睿和董允一是南郡功曹,一是江陵县丞,都是荆州名吏,江陵重臣。当日周瑜能顺利袭破江陵内城,便得力于这二人为庞统说服,充当了关键的内应。
    董允道:“据说朱治与承明之父昔日有极深之谊,朱治虽然对我等不予睬,但对承明却是器重有加。”
    庞统哦了一声,心:“难怪潘睿这么拼命为孙权出力。”又问道:“他对现在的时局有何高见?”
    董允道:“他能有什么高见?朱治虽然看重他,但军事上的事,却是他儿子朱然说了算,吕范又在一旁帮腔奉承,连周泰都不大敢说话,承明就算有什么高见,也没人听他的啊!”奇怪地看庞统一眼,“这种事情,你怎么不去问承明自己?”
    庞统苦笑,心:“我敢去问他?”
    董允看他神色,有点明白了,道:“那人虽然铁面无私,但对朋友还是很不错的,前几天他还在朱治面前竭力举荐我和你呢。”
    庞统横他一眼,冷笑道:“庞某还不需要别人去推荐吧?”
    董允道:“那是。唉,不过,现在情景,你还不如我呢。本来……唉!”
    庞统放下蜜杯,低声道:“休昭,你还相信我么?”
    董允一怔之下,便断然道:“你我同窗多年,彼此相知。这大江之侧,汉水之滨,我除了父母,就只认你和承明二人。”
    庞统大袖一甩,扬起一股清风,淡淡道一句:“若我与承明大有歧义,甚至势不两立呢?”
    董允被这股风吹得脸上一阵发白:“士元,你……你又做什么?”
    庞统定定看他,一字一句道:“我要再反!”
    董允心头如遭重锤一击,脸上颜色,更加的雪白了。
    他慢慢垂下头,轻叹道:“当日周郎若肯听你我之劝自立,这江陵早就姓周了,哪里轮到他姓朱的来说话?现在朱治权柄已固,爪牙又多,恐怕再要反天,有点困难啊!”
    庞统心:“是时候了。”淡淡一笑:“有兄助我,大事无忧。”随即将自己现在的身份坦然相告。
    董允神情数变,先是惊惶不已,接着皱眉静思,最后他思虑再三,还是咬一咬牙:“治郡县,拢军管民,承明有一日之长;可论到审时度势,识人眼光,我还是信你。”
    庞统沉沉点头,袖中右手轻轻松开缝在袖口上的匕首柄,手心已全是汗水。
    他知道,自己已经令董允失望过一次了,对这次的劝诱,并无十分把握。但他心里十分清楚,没有了董允和潘睿的帮忙,他是绝对无法对江陵有任何法的。潘睿现在已经不太可靠,他只有来找董允。
    他若不允,就只好对不起他了!
    庞统袖中的手贴靠在衣袖上,慢慢吸去汗液,道:“阿飞此人虽然不够果断,而且缺乏政治才能,也许为我兄所不喜。但他为人聪明厚道,善于识才,有此一项,足可成事。”
    董允道:“嗯,我听说了,连张机也做了他的长沙太守,这位飞帅,用人不拘一格,倒真个有不凡的气度。”
    庞统心:“你有这种认识就对了。”道:“休昭你消息闭塞,还不知道吧?你我仰慕已久的河北大名士田丰田元皓先生,现在亦在阿飞军中,任职第一副军师。”
    董允大吃一惊:“连田丰先生也屈就他的副军师了么?”
    “正是,我临回江陵之前,曾暗入阿飞军中,见过他老人家一面。”
    “如此说来,此人当真有些意思。那……周公瑾那边……”
    “公瑾性格清高倔强,眼下虽处困境,亦很难以言辞打动,只有在战场上捉住了他,再论其他。”庞统将阿飞、徐庶定下的以江陵逼江夏,再趁势夺取江夏,反攻江陵的计划略叙一遍,最后道:“有周瑜在,江陵便无法强攻。所以必须先把周瑜和他的族兵逼走,没有了公瑾之智,等若一举削弱江陵一半以上的守卫力量。”
    “如何逼迫他?”
    庞统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已安排妥当。”
    “那你来找我何事?”
    “第一,江陵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潘睿忠于江东,无可打动。我又身为周郎谋士,为朱治等辈所疑忌。所以到时候,只能由我兄相机行事,为长沙军出力。”
    “嗯,这我知道。”
    “第二,公瑾现在严重缺少粮食,我希望你能办法,弄十日的粮草给他。”
    董允讶道:“什么,你要给周瑜弄十日粮草?为什么?”
    庞统道:“因为现在朱治同意公瑾进攻江夏的计划,却只答应给他十日军粮。”
    董允啊一声:“就算风从人愿,一切顺利,从江陵到江夏也最少需要八、九天功夫,只给十天的粮食,到地方就断炊了,让他如何打仗?”
    庞统恨道:“朱治就是要害死公瑾啊!”
    董允道:“这对我们不是正好么?”
    庞统道:“但是,我们不能让周瑜觉得一点希望都没有啊,那他岂肯离开江陵?”
    董允愣了半天,道:“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为了害人,先给人弄粮食吃。真是妙计。”了一,疑惑道:“那最多给他再弄三日之粮不就够了么?”
    庞统偏过头,沉默不语。
    董允不解地去看他,瞧见他脸上奇怪的神色,忽然明白了,叹道:“你还救他一命是么?多了这七日,他便还有逃脱的希望。”
    庞统深深吸了口气,承认道:“我与公瑾,知音之交!说实在话,要真害死他,很简单。但,那非我所愿也!只要他一起念肯逃,最后必然落到我手。”
    董允犹豫一下,问道:“要不要去试探一下潘睿的态度?他现在主管江陵城南的防务,若得他支持,江陵大事可定,也就不必逼迫周瑜这么冒死出战了。”
    庞统摇头:“此次返回江陵,我和承明见过数面,感觉他现在颇有变化。听说阿飞军在江陵的细作被捉,就是他私下向朱治的情报。我和公瑾都极为不快。”
    董允道:“这件事他是有些过分。不过……”
    正说到这里,忽然室外咚咚几下,有人敲门。
    董允立刻住口,走了过去,打开房门。
    庞统远远看去,只见一个佣仆打扮的少年急急在董允耳旁说了几句什么。董允点点头,赏了他几枚铜钱,让他下去了。
    回过头,董允叹息道:“不用跟承明说了。”
    庞统道:“怎么了?”
    董允道:“他适才率领人等前往大牢,似乎是准备处决王威等人。”
    庞统大惊失色:“什么?”
    董允微微颔首,忧虑道:“他是否对你的计划有所察觉?”
    庞统转动几下眼珠,道:“不对,我的身份除你之外,未告诉任何人。他可能也是得到了北方的最新战况,先行动手准备应变的。哼,咱们走着瞧!休昭,你我按计行事,我现在就回转水军营。”左手一垂,袖中滑落一物,却是徐庶交给他的那面小小铜牌:“这个给你,你如此如此,咱们江陵见。”
    深夜。
    长江。
    大船逆流而行。
    陈江越蹲在前舱左侧,聚精神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夜很静,很静,除了哗哗的水声和偶尔的水鸟叫声,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自上次江陵战,将长沙水军打得一败涂地之后,江陵周围的水域,便再无任何敌船的痕迹。
    但陈江越仍是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点问题。
    因为这次她护送的不是别人,那是她最崇敬的主公的爱妻。
    江东小乔!
    没有任何可疑。
    陈江越作出这个判断之后,心情终于略微放松下来。
    她的心绪,也开始随着船的摇晃而飘荡波动着。
    她从小就是个直性的女人,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周瑜,但她还是希望能更着他,为此哪怕与兄长反目,哪怕接受军营中所有官兵的怪异目光,她也在所不惜。
    周瑜这次因故欲接爱妻到江陵暂住,考虑再三,最后请陈江越去走一趟。
    她开始很犹豫,她很害怕,乔夫人憎恶自己,逼自己离她的丈夫远远的。
    但是她没有到,那如天上仙子般的夫人是那么随和,那么亲切,待她比亲姐妹还要亲。
    她感动得几乎不能自已,在心底里下次决心,要终身随伺周瑜夫妇身旁,直到死去。
    不过夫人离开柴桑,并不顺利,几经反复,最后还是夫人的姐姐,大乔夫人请吴国太出面,才算允了小乔的江陵之行。
    陈江越注意到,小乔夫人表面很镇静,很从容,其实内心深处,却异常紧张。
    虽然她不太明白具体原因,但她还是很小心地贴近夫人,在离开柴桑的水关之前,她都没有敢离开夫人寸步。
    忽然,陈江越耳朵一动,听到一阵异声。
    她急忙止住遐,眼光一定,发现右前方一艘斗舰急速驶了过来。
    那舰船驶得极快,不久就靠到近前,船上有人厉声喝道:“什么人?停船。”
    陈江越听这声音熟悉,看看旗帜,挺身一跃,上了前船船头,大声道:“江东周夫人在此。”
    对面船上一阵骚动,那人叫道:“啊……是小姐么?”
    舱中,一个清和柔软的声音道:“是周善么?”
    那人惊喜道:“果然是小姐。快,快去通报庞统大人。”
    小乔听得真切,微一皱眉:“怎么报给士元先生,公瑾不在么?”
    陈江越道:“夫人,主公近日一直在城中布置,水寨都是庞统大人巡视指挥。”
    小乔点一点头。
    周善道:“小姐请恕小人失礼!水域崎岖,小人引路,请小姐随我来。”斗舰慢慢左转掉头,当先而行。
    陈江越下令自己的船跟随而进。
    不一刻两船先后入港靠岸,周善引着十余周氏家族里的心腹将领前来拜见。
    小乔摆手:“不用多礼了,公瑾何在?”
    周善道:“将军尚在城中筹办粮草,军中现是庞功曹派调。”
    小乔讶道:“军中粮草,为何要公瑾亲自去筹备?”
    周善很郁闷地抬起头,正要说话,大起,营寨那边庞统已走了过来,道:“夫人。”又看看陈江越,“陈女侠,辛苦你了。”
    陈江越一拱手,看他一眼,并不说话。
    小乔道:“士元,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问你呢。”
    庞统苦笑一声:“夫人,请先入馆室内说话吧。”
    小乔看看,江边确实不宜多说,便道:“有劳士元带路。”
    周善等人急忙高高举起火把。
    熊熊火焰,照亮了江陵岸边的河滩。
    庞统转过身,当先而去。
    “夫人,比我预计的还快了两天,你怎么到这么快?”连夜赶回的周瑜一见到小乔,忍不住就欢喜起来,微笑在他脸上闪现。
    “幸好母亲出面,不然还真难以出来呢!”
    周瑜脸色一暗,凝神细看妻子脸色。
    小乔笑了笑,说道:“公瑾啊……”
    “出了什么事?”周瑜心中一愣,暗暗思忖。自己的夫人素来单纯,不遮掩情绪,现在这句一叫,却似有了故意做假的意图。
    “累了吧,夫人?”
    小乔看一眼庞统,道:“是啊,我休息一下。”
    庞统意,道:“我出去查看水寨布置。”转身而去。
    直到大门再度闭上,小乔才缓缓道:“玉郎,我说出此事,你千万不要过于激动。”
    周瑜微笑:“俏俏,你的玉郎,可是容易激动的人?”
    他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心中歉咎万分,走上前去,双手握住了小乔的小手。
    小乔被他有力温暖的大手握住,从手上一直暖到心头,她慢慢靠上丈夫的胸膛,感受着他急速跳动的心脏,道:“玉郎,玉郎!”
    周瑜放开她手,准备搂抱她身体。小乔却忽地伸出手来,死命攀住他右臂,叫道:“玉郎,玉郎,别放开我,别离开我!”
    周瑜只好以左手轻轻爱抚她后背,柔声道:“俏俏,别怕,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分毫!”
    “可是你要死了呢?你要被他害死了呢?”小乔从周瑜怀里抬起头,满面泪汪汪的。
    周瑜心中一凛,口中却微笑道:“傻孩子,你夫君虽然姿愚性蠢,却还不知道当今之世,什么样的英雄豪杰能害死我?”小乔与她姐姐大乔虽是一母而生,容貌酷似,但性格却截然相反。大乔温柔贤淑,小鸟依人;小乔性格却比较独立刚烈,自有主见。像今天这样的情景,结婚以来,极其少见。
    小乔的眼中,泪如雨注,流得更欢了:“是啊,是啊,我知道,俏俏知道,我的玉郎,智谋高绝,用兵如神,英雄豪杰斗不过你,害不死你,他们也不真你死,因为,你也是英雄,你更是大豪杰。可是那能害你的人,却不是英雄,也不是豪杰,他是小人,小人!”她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周瑜以左臂紧紧搂住爱妻,情绪起伏,又怜又爱,连声道:“俏俏,俏俏!”
    小乔痛哭一阵,心情稍抑,她低下头,埋在夫君的怀里,后颈一动一动,不住抽泣。
    周瑜悄声安慰,轻轻抚摸爱妻,心头沉甸甸的,生生作痛。
    他爱娇妻胜过自己的性命,但爱妻的个性,却有点似他,从不习惯扑在他怀里寻求安全。
    小乔今日的反常举止,使他隐隐预感到,某些情况恐怕非常不妙。
    他不住地着:“无论俏俏遭受什么委曲,我都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直到一刻钟之后,小乔才再度抬起头,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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