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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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儿，记下了。”

　　　　“小同，记得，明年二月，还有大半年，到时候师兄也会去。”萧白说道。

　　　　“是的，师兄。”

　　　　“走吧，走吧。今后就看你自己了。”老头恋恋不舍地说道。

　　　　“师父保重，师兄保重。”说了两句保重，小同就飞地向山下跑去，消失在二人的眼前。

　　　　“师父，修道和是不是童子身没有关系吧？况且我们修炼的长生气也不是不能近女色的啊？”萧白诧异地问道。

　　　　“……你觉得为师当了百多年的‘童子’，让你师弟一下山就有‘破身’的机会合适吗？再怎么说也要憋他几年啊。”老头狠狠道。

　　　　“……师父，您……这个……您……”萧白对于老头的回答实在无言以对。

　　　　“不过，从此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才能相见啊……”老头突然感慨万千。

　　　　“师父，师弟最多去玩个几年，不就回来了吗？不用这样吧。”萧白笑道。

　　　　老头也笑了：“几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

　　　　面对老头深奥地回答，萧白忽然想到了什么，诧异道：“师父，难道说您和长眉真人一样也可以预见未来了？”

　　　　“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老头神秘地说道。

　　　　“师父，该不会你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才胡乱地推说是天意吧。”

　　　　“……”

　　　　“师父，别的我不知道。您说可能很久才能看到师弟，这是不可能的”萧白忽然说道。

　　　　“怎么会？”老头诧异地问道。

　　　　“您看，小同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么快又看到了。”萧白向前一指。

　　　　果然，正有个背背长剑（鞘）和包袱的身影向这边飞快地跑来，不正是小同吗？

　　　　“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快就能在此看到小同的老头似乎没有多少高兴。

　　　　“那个，师父，那个……哪边是北啊。”小同委屈地问道。

　　　　“啊？什么。”老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不是夜晚，没有北斗星，而且是正午，也看不出日头往哪边偏，怎么辨别方向啊，我想先回沪渎镇，可是东边是哪里啊。”小同焦急地问道。

　　　　这五年多来，老头虽然在道法道术方面给了小同相当多的指导，但是对于其他方面就基本没有了。

　　　　“你不会问啊，鼻子下面那个是什么——嘴啊。”老头怒道。

　　　　“我这不是回来问了嘛。”小同说道。

　　　　老头抬起一脚，将小同揣下山，口中说道：“谁让你问我来着，让你一路上问其他人。”

　　　　于是，连滚带爬的小同再次下山。

　　　　看着小同狼狈的身影，老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向萧白问道：“小白，我们小翠山就是孤山一座。想那蜀山峨嵋群山相连，当初蜀山流的弟子们是怎么下山的？”

　　　　“这个……这个……”

　　　　“对了，小白。当年你是怎么下山的？”

　　　　“……”
镖行天下　第一章　最大危机（一）
　　　　官道。

　　　　作为连接中原各大区域和城镇的主要设施，官道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最早的官道大概就要算秦始皇帝统一全国后所开通的官道了吧。不过，那时候的官道最主要的作用还是在于能够方便行军，镇压可能产生的叛乱。

　　　　而现在，官道的主要作用则是变成了方便交通与运输货物上，官道上经常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有坐着马车的走长途达官贵人、骑着神驹跑短程的将军、也有整天微笑着背着包袱的行脚客商、轻轻挥动着纸扇飘逸潇洒的公子……

　　　　不过，并非所有时候的官道都有如此多的人。六月的时候，烈日炎炎，贵人将军们自然已经在山庄避暑，潇洒公子们也多数会在清凉之地吟诗做对，至于那些不得不为了生活奔波的商人们也会挑较为清爽的夜晚和清晨赶路。

　　　　如此一来，官道上的人也就少了。

　　　　而现在正是六月。

　　　　骄阳当空，炙烤着大地。不要说草鞋，即便是穿着布鞋，脚踏在大地上也能感觉到从鞋底冒上来的热量，感受着大地的“热情”。

　　　　火热的阳光再加上地面热量的反射使得靠近地面的空气更加燥热，远处的人影竟然有点弯弯曲曲，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叶小同独自一个人走在官道上，一脸颓废，精神萎靡。

　　　　倒不是这点热量就能为难到小同，对于一个修道者来说这种程度的热根本算不了什么。真正困扰着小同的主要问题其实是他不认识路。

　　　　细想起来，十岁之前小同都没有离开过家乡超过十里。十岁那年第一次出远门就是被萧白带到了遥远的小翠山，加上这五年多近六年来小同学的东西是多却没有“识路术”这样的课程，当年跟着萧白的小同根本没有去特意记路，即便少许有那么一点记忆也早在这六年中被老头用各式各样的残忍手法给折磨掉了。

　　　　小同也有尝试过召唤牝牡，不过这样的结果只是让小同认识到所有的异兽在人间都是超级大路盲。至于那个不知名的灵体，小同更是完全不指望它会有什么帮助了。

　　　　现在小同唯一能辨识的就是东南西北几个大方向，还有在他的印象中家乡大约是在东边而已。

　　　　不过嘛，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小同天生的机灵还是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做跟屁虫。

　　　　现在这只跟屁虫的宿主正是前方不远处的一队镖队，之所以为选择这个镖队是因为小同在镖队押送的镖车的封条上看到是送往杭州的。根据小同的记忆，似乎家乡离杭州不远，于是小同果断地甩开了前任宿主，跟上了这队镖车。

　　　　但是依然有事情令小同感到十分无奈，那就是速度实在太慢了。

　　　　按照小同原先的想法，自己应该飞驰电掣，一路上只留下一条淡淡的影子，在路人惊讶的目光的“护送”中跑回家乡。那会是多么地潇洒，多么的威风。

　　　　可惜现在，这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小同不认识回家的路……

　　　　如此一来，在小同眼中，前面的那队镖队的速度就越来越显得慢了，以至于在小同看来几乎和蜗牛差不多了。

　　　　一想到这里，小同也只有暗暗叹气，叹地越多，精神也就是自然越差。

　　　　另一方面，在镖队中也已经有人对背后的那只跟屁虫感到厌烦了。

　　　　“郝叔，后面的那个小子跟了我们一个上午了，不会是踩盘子的探子吧，要不，我们去教训他一下如何？”一个坐在马上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对她身边的一位同样骑来马上的大叔说道。

　　　　镖队之中有镖头与镖师之分，镖头之中也有高低之别。镖队之中，能够骑在马上的往往都是镖头，而且都是很有分量的镖头。在这个镖队中，骑马的也就四、五人而已。

　　　　“哈哈。三小姐只怕是闷了想找乐子吧。哪里有这样的探子？用这样的人当探子那么那些盗匪也真是不开眼。应该是怕路上不安全，跟在我们身后能有点保障吧。”郝大叔大笑着说。

　　　　被称呼为三小姐的女孩噘着嘴撒娇道：“那也不能让他这样白捡便宜啊。我去教训他一下然后赶走他吧，郝叔——”

　　　　看着三小姐拉着自己的衣袖左右乱晃发嗲的样子，郝大叔心中大呼吃不消。不过，如果任由她的性子乱来，造成的后果可能会更加吃不消吧。

　　　　三小姐在镖局的时候就以蛮横刁蛮闻名，又学了一身武艺，一直不将同龄的男孩子放在眼里，说到总局当地的恶少，大概就应该算身边这个刁蛮丫头最厉害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三小姐的武功确实不低，即便是已经纵横镖行十多年的自己对付这个小丫头还是得打起十二分得精神。

　　　　此次出镖是三小姐第一正式的走镖，原先在镖局中就已经没有人压制得了这个丫头了，出来之后更是无法无天。

　　　　“三小姐，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二小姐的意见？”郝大叔眯起眼睛笑问道。

　　　　与初次走镖的三小姐不同，二小姐已经走了几年的镖了，虽然现在还只是算一个镖头不过镖局中每个人都将她当成了下任总镖头的继承人，这次走镖名义上是郝大叔为首，实际上真正的负责人还是走在前面的那个十九岁的二小姐。

　　　　“二姐啊。”一提到二小姐，三小姐的声音也轻了下来，“郝大叔，这种事情二姐管不着吧，再怎么说这次也是您是镖首啊，郝叔，好不好，好不好嘛。”

　　　　“哼。”前面的二小姐突然“哼”了一声。

　　　　顿时，三小姐就不做声了，手也从郝大叔的衣袖上收了回来。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嘴巴比之前噘得更厉害了。

　　　　看到这个情形的郝大叔心中感慨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三丫头这个刁蛮的个性也只有二丫头才压的住，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次镖走完，我也差不多要退休了。

　　　　渐渐地，日头已经偏过了正中，已经过了正午了，正午之后的一个时辰内是全天最热的日子。镖队一行人也慢慢脱离了官道，走上了小路，七弯八拐之后，一座小城镇出现了。

　　　　叶小同也跟着镖队来到了这个城镇。
镖行天下　第一章　最大危机（二）
　　　　进了城镇之后，小同四处张望，打量这个城镇。

　　　　四周都是矮小的草木房，难得才看到一两栋红砖瓦房，很显然这个城镇的条件远没有家乡沪渎镇来的繁荣。不过引起小同注意的是，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道路的两边陈列着各种货物，货摊之前三三两两地几个人交头接耳讨价还价。

　　　　跟着镖队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一个双层的高大酒楼，酒幡上写着四个大字“龙凤客栈”。

　　　　镖队的一行人在整理了镖车，留下两个人看守之后，走进了客栈。

　　　　离开小翠山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内小同什么都没有吃，现在看到客栈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跟着镖队走了进去。

　　　　走进客栈的那刹那，小同感觉到了在镖队中的那个小女孩对他射来了不削的目光。

　　　　小同丝毫不肯吃亏，立刻扬起头，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看到小同气宇轩昂地走进客栈，立刻就有一个小二跑过来招呼。

　　　　“有什么好酒好菜，先上来。”小同右手潇洒地一摆，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

　　　　“哼。”小同听到另外一张桌子那边传来了不服气的冷哼声。

　　　　小同遁巡着声音望去，正是先前的那个小女孩。长的一张鹅蛋脸，两条纤细的眉毛，小巧的鼻子，一张樱桃小口，咋看上去十分乖巧可人。只是，如果女孩子横眉冷对，一脸的骄傲不逊那外表在如何乖巧可人只怕给人的感觉也未必可爱了。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酒楼的大厅内的二十多张桌子差不多都坐上了人。酒过三寻，菜过五味，桌子上的人话自然就多了起来。

　　　　“听说了吗？黑燕子最近就在这一带出没，已经坏了十多家的姑娘了。”

　　　　“可不是嘛，听说是这几年新出现的采花大盗，轻功可了不得。官府抓了几年连根毛也没有捞到。”

　　　　“别说那么玄乎，不就是一个淫贼。”

　　　　“可不能这么说，有淫贼悬赏两千五百两的吗？前年轰动两湘的劫盐税的案子匪首悬赏不过是三千两。”

　　　　“两千五百两这么多？至于吗？不就是一个采花小贼吗？”

　　　　“听说是坏了几家大户的闺女，还捎带了一个五品的女儿。官府都急红眼了，可就是抓不到。”

　　　　“要是我能抓到，就不用这么辛苦讨生活了。”

　　　　“就你？再过十年也没门啊。不过话说回来，黑燕子这家伙艳福不浅啊，大户家的可都细嫩着呢，还有一个五品啊。他奶奶的，还不用给钱，比上妓院过瘾多了。”

　　　　“可不是吗，听说……”

　　　　渐渐地，几个人谈论的事情就变得越来越男人，声音也越来越低，只是说道兴奋处还会间隙地发出几声“嘿嘿”地怪异笑声。

　　　　三小姐听的几个人在那边谈论地兴高采烈，早就留上心了。虽说后半段几个人越说越轻听不真切，不过先前可是听的清楚。于是凑近郝大叔说道：“郝叔，你看那小子背后背着宝剑，可能就是那个淫贼黑燕子，不如我们先把他打倒，然后去官府领赏吧。”

　　　　三小姐的话差点让郝大叔喝在口中的差喷出来，好在功力深厚，危急关头总算将酒憋了回去，不然失态事小，如果让三小姐以为是在小看她那以后只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咳咳。三小姐，那个人多半并不是武艺高手呢。”郝大叔清了清呛到的喉咙说道。

　　　　“是吗？可是他背后那把宝剑很漂亮啊，武功总不差吧。”三小姐歪着头说道。

　　　　三小姐在想什么郝大叔如何会不知道？这小妮子只怕是出镖以来一直没有匪徒已经是手痒难耐了，难得看到一个带武器的就想出手解闷。

　　　　想到这里，郝大叔说道：“你看他长的眉清目秀，身材也不魁梧，只怕并不是练家子。再说，江湖上行走的好汉过的都是刀头添血的日子，怎么会把宝剑背在身后？挎在腰间不是出刀更快吗？”

　　　　“哦。原来如此，那他应该是故意打败成侠客的样子好吓唬毛贼？郝叔懂的真多。”三小姐恍然大悟道。

　　　　“呵呵，这种事情走几年镖见得人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郝大叔口中谦虚脸上却不无得意的表情。

　　　　“客观，您的红烧醋鱼。”边上小二端了一大盘红烧鱼“咚”地一声放在了小同的桌子上。

　　　　此时的小同正在聆听旁边一桌的谈论淫贼的事情。虽然说道私密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以小同的道行这并不是问题，听得小同面红耳赤，整个脸就好像是一个红樱桃。所幸，小同桌子上放在一壶酒，在别人看来只是以为不胜酒力的正常反应。

　　　　“啊，放着吧。”正在专心在“偷听”的小同被突然出现的小二弄的一愣。

　　　　转身而过的小二大摇其头：现在的少年，酒量都不行啊，才几杯下肚就已经迷迷糊糊面脸通红赛关公了。

　　　　“小二，结账！”远处一声高喝将小二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

　　　　这一声平淡无奇的“结账”，不但令小二重新回到了工作中，也令小同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下山之前，小同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道符，宝剑，丹药……再加上师兄萧白给他的那袋东西，小同已经自以为万无一失。然而，他还是忘记了一件东西，一件最重要的东西——银子！

　　　　如果是六年以前，无论走到哪里，小同都不会忘记银子。不过，在小翠山上与世隔绝生活了近六年后，小同几乎忘记了银子的作用，下山之前根本没有将这件山上根本用不道的东西考虑进去。

　　　　更可悲的是，等到想起银子的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坐进了酒楼。还要无奈的是，这个时候他已经点了菜，喝了酒。居然对小二说的是“有什么好酒好菜都上来”，而实际上，现在的小同是身无分文……
镖行天下　第一章　最大危机（三）
　　　　看着眼前一桌的酒菜，小同就好像看到了一桌的麻烦。小时候，小同曾经吃过一次霸王餐，那次，掌柜把他裤子全部把光，然后将光着屁股的小同丢出了酒楼。那时候小无所谓，要是现在被扒光裤子丢上大街那真的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下山之前还应承过萧白师兄绝对不为玉真门丢面子，没想到刚一下山不但面子要丢，只怕连裤子也保不住。（这时候小同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家酒楼，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能扒他裤子的人存在）

　　　　面临下山以来最大危机的小同一想到这里就冷汗直冒。

　　　　“这位客官，您没事吧。”一旁的小二看到小同有点不太对劲，好心地上前问道。

　　　　看着一脸关切的小二，小同突然计上心来。于是气纳丹田，略略一运气，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流，脸上一会儿通红，一会惨白，干裂的双唇微微颤动，口水似乎控制不住地从嘴角“逃逸”出来。

　　　　“客官，您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要叫大夫来？”这个时候，傻瓜也能看出来小同情形不对了。

　　　　小同一不做二不休，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指者小二的鼻子，一脸悲愤地说：“酒……酒菜中……有……有……”

　　　　还没说完，小同“酷通”一下摔倒在地上，还带到了桌子，盘子碟子摔了一地，发出淅沥哗啦的声音。

　　　　一下子，整个酒楼都安静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同这张桌子上，摔倒在地上的小同还挣扎地扭了几下，才彻底停下来不动了。

　　　　“客官，客官，别吓人……别吓人啊。”小二抖抖索索走上前想扶起小同，一摸之下竟然已经身体发冷，吓得小二一个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抖地说道，“冷的，冷……死……死人了！”

　　　　一瞬间“死人”二字就好机关一样，前一刻还安静地能听得到绣花针落地声音的酒楼一下子就吵翻天了，客人们好像是被蛇咬道一样跳了起来，远离那些桌子上的酒菜，宛如那些酒菜似活物一般会将他们吞噬。有几个聪明的客人，已经用手指深入喉咙猛扣了起来，醒悟过来的其他客人也赶忙学样，一是之间整个酒楼都充满了呕吐声和胃酸味。

　　　　“呛”地一声，三小姐拔出腰间宝剑，振臂一呼：“兄弟们，这家是黑店，大家把匪徒都围起，不能走了一个啊。”

　　　　三小姐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为了惩奸除恶而正义凛然倒不如说因为总算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兴奋所致。

　　　　原本已经被吓得坐在地上发抖的小二，一看到明晃晃的刀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维持原先的坐姿不变，用双手撑地，双足向前猛蹬，三下两下就向后退了出去，直到撞在柜台的台角上才停了下来。

　　　　刀子一拔出来，酒楼就更乱了，原先退到一边的客人们又向后退出一圈，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墙壁上。

　　　　好在掌柜的总算是见多识广，一看情形不对，立刻出来打圆场：“大侠，大侠。我们是正经生意人啊，可不是黑店，不能瞎说啊。”

　　　　这两句“大侠”叫的顿挫有力，清爽嘹亮，看来这掌柜平时没有少练习，不过三小姐似乎被叫大侠的经历就不多了，两句“大侠”就将这小妮子叫的眉飞色舞，大为享受的样子。

　　　　“恩，不过人总是死了嘛。”三小姐心情一好，语气也好了许多。

　　　　掌柜的见多识广怎么会看不出来“大侠”口气已经有所松动？赶忙打蛇上棍，一脸堆笑道：“说不定是客人身体不好，您看这天气鬼热的，难保不中署啊，再加上刚才那位客官赶路赶急了，自然身体就会不适，如此一来一时晕阙也是很正常的嘛。”

　　　　“你是说，‘晕阙’？”三小姐反手将剑回鞘，一脸暧昧地问道。

　　　　看到“大侠”宝刀入鞘，掌柜的就已经知道此事已经平息了大半，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是啊，您也不是亲眼看到吗，‘晕阙’，‘晕——阙——’啊。”

　　　　“啊。这样的话……”三小姐伸出右手，捏起三个手指来回搓了几下。

　　　　这个动作让掌柜的猛吃了一惊。眼前的这群人不是镖师吗？先前误会酒菜中有毒拔出刀剑动手还情有可原，现在怎么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反而要起钱来了？这不是和地痞流氓一样了吗？这不是和镖行一贯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规不一样了吗？

　　　　纳闷的掌柜的还探头往屋外张望了下，以确定眼前的这伙人真的是有镖车的镖师。

　　　　“咳，咳。”三小姐扭头望着别处，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两声以引起掌柜的的注意，右手的三个手指依然在那里做着“运动”。

　　　　掌柜的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说长相很可爱，不过这个神态，这个动作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时兴起做恶少的生手。这个时候，掌柜的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其实在家乡的时是一个远近闻名的不良少女。

　　　　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方法，开店多年的掌柜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先前还灿烂着的笑脸立刻苦了下来，说道：“大……大姐，我们小店小本生意，经营困难啊，遇上这事儿，还要打点官府的那群狗，我们可是倒了大霉了。不过，您放心，就是将今天一年的生意都赔进去，我也不能亏待了众兄弟们，您说个数儿，小的尽量给您筹，下次您还再来不是吗？”

　　　　不立刻拒绝，也不断然许诺，在强调困苦的情况下，让对方先交个底儿，这个掌柜深谙奸商三味。

　　　　“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

　　　　“三妹！别闹了！”三小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坐着没动的二小姐再也做不住了，喝止了三小姐站了起来。
镖行天下　第一章　最大危机（四）
　　　　原先，二小姐想让三妹多经历经历点事儿，也能长点见识和经验，将来也能独当一面。没想到，这个三妹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将在家中的那些丑恶作风带到了镖队里来。如果掌柜真的和你对上了，惊动了官府，那没有个十天二十天的也走不了，镖局的生意还做不做了？真是少不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