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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华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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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烟听了一惊,如歆如今再不是称他为皇上,竟是直呼其名。如歆道:“他何须做的这么斩草除根,说爹贪腐,挪用军需。我沈家虽不能说是富甲天下,可至少也是用度足矣。前几封家书,爹说他身体不好,也早就萌生了告老之意。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就这么处置父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要什么过程,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大可往爹身上加。”
如歆泪眼朦胧,看着香炉上袅袅白烟轻轻散去,再寻不见一点踪迹。
芸烟缓缓道:“王妃,事情已成定局,您再难受,老爷和夫人也回不来了。倒是沈将军,说是生死未卜,可到底还是未卜,终究还是有个盼头。”
如歆的声音像是被冰水浸过的一样,仿若里头有些碎冰,时不时突兀出来,更寒更伤,“哥哥被俘,更兼他是大周大将。他本就坚定,决计不会降了狄夷,如此,”如歆看向芸烟,“你觉得哥哥会平安归来吗?”
屋子里静极了,仿若如歆的伤心难过都被无限地膨胀开来,一层一层胶着在空气之中。芸烟张张口,却总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声叹息。
芸烟正絮絮劝着,元晟开门进了来,看见床上的如歆哀哀哭泣,苍白的脸色在大红绸被的映衬下格外扎眼,满面泪痕看起来甚是脆弱。
元晟摆手让芸烟先下去,轻轻坐在如歆的一侧,柔声道:“还难受吗?”如歆抬眼看了元晟,苍白的嘴唇缓缓张开:“王爷早就知道我家的事情,为何不及时告诉我?”
元晟伸手给如歆掖了下被角,“丞相和子轩出事,我的确知道。可是我告诉你,你除了难受伤心之外,可以去救他们吗?可以改变旨意吗?最后,伤的不过是你自己。”
如歆死死咬住了下唇,克制着自己要嚎啕而出的哭声,颤抖着声音缓缓道:“所以,就可以瞒着我,我父亲母亲惨死,哥哥生死未卜,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安安稳稳在这府里做这个劳什子齐王妃,富贵安逸。可我在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我是惹恼了谁,上天竟如此惩罚我。”
如歆紧紧抓住元晟的手指,因着用力过大,手指上都被如歆的指甲掐出了指印。可元晟像是未曾感到疼痛一般,由着如歆发泄着如洪水般的怒意与伤心,“他何苦这样,不要我的是他,我已经听了他的话当了这个王妃,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父亲哥哥都是为他的登基费尽了心力,狡兔死走狗烹,他何苦做得这么绝。”
元晟慢慢安抚着如歆:“他毕竟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所谓的贪腐,不过是一个借口,更兼平日里那一帮眼红你们家的人,墙倒众人推。事情已然这样,你再难受,除了上伤了你自己的身子之外还能有什么只能让那些暗害你们家的高兴。”
窗外的冷风呼呼地吹着,院子里的枯枝无力地摆动,一片萧瑟凄冷,寒意更是深入骨髓。牵着身上无数的毛孔,像是无数冰凉的小蛇的撕啮,冷痛到了极致。
如歆抬起头,慢慢擦干脸上的泪水,“恳请王爷,可以去派人寻找我哥哥,无论生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元晟看着如歆止住了哭泣的面庞,定定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你放心,子轩是本王的好友,无论如何,都要找得到他。”
元晟说罢,对外头喊道,“来人。”
侯在外头的芸烟听见了,忙推门进了来。元晟对芸烟吩咐道,“将大爷抱来。”
如歆忙伸手拦住他,“不必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元晟冲如歆微微一笑,对芸烟道,“去吧。”扭头对如歆说:“旁的都罢了,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这个孩子,是因为他是皇兄的儿子。可你也得明白,他是你的骨肉,是你十月怀胎难产剩下的儿子。”
如歆紧紧抓住了身下的绸被,“我宁肯没有生下这个孩子,我宁愿就此撒手而去,陪伴我爹娘也是好的。”
元晟听了这话,不由得冷了声音,“丞相的在天之灵若是听了你这话,且不知要怎么寒心。你是沈家的女儿,全家被杀,如歆,你不说为他们报仇,祭奠他们惨死亡灵,反而要在这里起轻生的念头吗?”
如歆默默,抽泣声在这静谧的屋子内几乎轻不可闻。元晟看着也难受,知道自己的话说中了,她毕竟丧失了双亲。这时芸烟推门而入,将元宏抱给了元晟,福了福身退了下去。杉木门框关住时轻轻的碰撞声,似乎惊扰了元宏熟睡中的美梦,他略微动了一下,接着沉沉睡去。
如歆依旧背过头不看他,元晟缓缓道,“你知道,皇后入宫的这大半年,宫里已经逝去了三位嫔妃,皆是因为皇后的处置而死。李瑾萱毕竟是西夏公主,性子骄纵狂妄,可就算是倾宫怒,皇兄依旧不会动她分毫。不仅如此,这大半年来,虽然皇兄封了几位妃嫔,可宫中,依旧没有嫔妃有孕的消息传来。”
背心渐渐泌出了密密的冷汗,一点一点地湿了如歆的衣衫,触手冰冷黏腻。如歆颤声道:“你的意思是。。。。。”
“谁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皇兄的,而且大皇子在宫中也颇受皇后的挤压,现在已经病重。如若他不能熬过去,元宏就是皇兄唯一的儿子。”
如歆屏了呼吸,元晟的话似针芒一般一点一点扎进了如歆心间。微微的刺痛带着无比的快意,仿若自己一夜之间亲人逝去的无穷恨意似洪水般有了倾泻的裂口,瞬间奔腾而下。“如若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儿子,那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报复。”
元晟看如歆转过了头,知道她转了心意,柔声道:“这世间本就有许多不得已,可如若你只是一味沉浸在悲痛之中,受苦的不过是你自己。这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你也是他的生身母亲,他的确是最后一张王牌,可助你复仇,但他也是你的儿子。”元晟轻轻握住她的手,像是握住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初时只觉得冰凉,可我的久了,那份温润才会慢慢从十指相握处细细溢了上来。
元晟轻声道,“一切都看你,如果你想让他是我的孩子,他会永远是我的孩子。无论你做出什么抉择,我都会支持你。”
泪眼朦胧间,元晟嘴角的笑意如春时百花怒放般一路蜿蜒到如歆的心底,看出细细碎碎的红色花瓣。而暖意,就如这红色一样一点一点温暖了如歆寒如冬月的心境。
如歆把头轻轻靠在元晟的肩上,轻声道:“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亲们评论说,剧情太虐,太惨烈了。我也是不想做后妈滴,但是毕竟事情也是没有大圆满结局的。还是希望亲们可以喜欢文文,毕竟会苦尽甘来的吧,嘿嘿,我也想做亲妈~~~哇咔咔,还有很感谢蔓蔓青萝和kiroya对文文的支持!

☆、百日

深冬的天气依旧寒冷,四月初一是元宏的百天,格外用心操持。整个王府处处笼罩着洋洋的暖意与漫地的大红。是为了庆贺府里王爷的第一个儿子,却更像是冲淡大年初一时王妃家里变故的灰暗。
如歆在镜中看着芸烟将赤金点翠朝凤含珠步摇,赤金镶蓝宝石扁方,额上细细垂下串珠流苏。眉细细描成了远山黛的样式,额中一枚春意海棠式花钿,肤若凝脂,双目盈盈,只是这双眸子再不复原来的清澈,向深处看,如寒潭一样的深幽。
芸烟在一旁轻轻正了正如歆发髻上的簪子,“您今天穿的这一身云锦倒是好看,深紫颜色也正。虽然有人说这紫色衬人老气,可您穿上并不显得呢。”
如歆抚着袖口绣的密密匝匝的折枝梅花,轻轻道:“三个月的素服,也是我给爹娘戴了孝,可毕竟,日子也要好好地过下去。”
芸烟看着如歆镜中强笑着的脸庞,心下一阵酸涩安慰道:“日子毕竟是要朝前过的,丞相和夫人若是知道您过得好,也都是不错的了。”
如歆轻轻点了头,低声叹了口气,转了话头道:“吴氏家里王爷都处置得怎么样了?”
芸烟顺着如歆云帔上垂下的流苏,“吴氏父亲向来贪腐,王爷宽宏,更兼吴氏是侍妾,因此虽有不少人告,王爷总是压了下来。可想必王爷是着实恼了她父亲的,因着吴氏惊了您的胎,连带着整个吴家都处置了。”
如歆轻声道:“虽如此,只怕外头许多人要说就为了我葬了整个吴家。”
芸烟愣了愣,忙陪笑道:“哪能这么说呢,王爷是实心地护您罢了。只有那起子想来爱挑唆人的才会这么想呢。王爷这样一做,坊间不知有多少人赞王爷是真心对王妃好了,吴氏家族向来称霸,这样一除,且是大快人心了呢。”
如歆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像是凝在了嘴角,含在唇边绽不开亦消不散。外头微微几声鸟鸣传来,不大真切,仿若元晟的话留给自己的感觉,“万事有我。”像是一个许久萦绕在自己心中的谜团,他给的答案都未曾深入其里。他为何愿意娶被遗弃的自己,又怎么会同意认元宏为亲生,为何会待自己如此真心。
如歆拿起一支玉簪,丝丝凉意传入指尖,飘渺不实。如每次元晟给自己的解释,只是因为自己是子轩的妹妹,所以他会对自己好,这样的解释,未免太过简单了。
芸烟见如歆出了神,轻声唤道:“王妃,该去了,前头估计都差不离了。”
轻轻把玉簪放在桌上,与木桌碰撞时的清冷声使如歆陡然震了一震。不能不仔细,不能不小心,如今的自己所能依靠的,也唯有自己而已。
刚刚绕过前院的垂花门就听见了厅内的喧闹声,来往的小厮婢女捧着礼盒显得分外热闹。里头陶翔大笑的声音传来,“王爷今日可是大喜,怎么能不喝,非要把王爷灌醉了不成。”
又有一男子声音传来,“可不是,也让我们都沾沾喜气儿罢。”
陶翔笑道:“金胖子你少在这儿胡扯,谁不知道你那美小妾已经怀了孩子了,你都有四个儿子了,还在这里沾什么喜气儿!”
话一说出来,里头的将士都大笑起来,各个都是极为大声。如歆也被这笑意感染了,看向芸烟道:“你看这陶将军可真是会说笑。”
芸烟撇嘴道:“什么会说笑,都是一些粗鄙之话罢了,不过是一个粗人而已。”
如歆凑近芸烟轻声道:“你少在这里说这些,显得你冠冕堂皇的。那日陶翔的下人来送礼,你出去半天也不见回来,打量我不知道呢。”
芸烟脸上登时就红了,“王妃惯会嘲笑人罢了,哪里就半天没有回来。”手里攥着绢子再不肯说一句话,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如歆笑道:“咱们全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还在这里扭捏什么呢。”说罢转头看小五子,“小五子,我问你,这芸烟和陶将军的事情是不是咱们全院子的人都知道了?”
小五子看着芸烟粉面含羞的小女儿情态,又看了一眼如歆笑意盈盈的面容。四月的风吹来,除了带着花香缭绕,春意盎然,更有一股冬日里未完的寒意。浅浅地渗入到小五子的身上,心里,嘴角像是僵硬了,那笑意也像不是自己发出的,小五子缓缓道:“可不是,都知道了。”
如歆轻轻拉了一把芸烟,“不如我就进去回禀了王爷,让你以我义妹的身份出嫁,保证你做个风风光光的将军夫人。”
芸烟耳根都已经通红,“王妃,您再说我就着实没脸再伺候您了。”
如歆忙笑道:“不说了还不成,快进去吧,里头可是有人要见你呢。”
说罢就拉着芸烟进了正厅,诸位将士见礼后,就瞧见陶翔只瞅着芸烟。如歆眼底的笑意更浓,敛了裙裾步至元晟面前,“妾身参见王爷。”
元晟起身扶了如歆,微笑道:“不必多礼了。”
如歆抬头看元晟,因着是喜事,他穿着一件赭色缂丝罩褂,玉冠束发,显得格外俊朗。如歆落座后端起桌上的茶盏,对元晟笑道:“元宏若是懂事,看见这么多人为他庆贺,想必他也是高兴的。”
元晟看如歆气色还好,也没有了初初生产时因家里变故的阴郁之色,心里也是一宽,“他是个男孩,不用在乎有没有人给他庆贺。”
下头陶翔端了酒杯,对元晟道:“王爷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说不在乎呢。旁的不说,王妃怀胎十月,生产时又受了那么大的苦楚,大爷可以平安诞生,多少人贺也不为过了。”
元晟不禁一笑:“你这个陶翔,倒来挑本王的不是了。罢了,是本王说错了话,倒惹得将军挑错了。”
陶翔并不放下手中的酒杯,“王爷既是承认自己错了,好歹也该罚才是。不然日后军营里若有了有错的兵士,只口里说一下也不罚他,怎么能服人呢。王爷今日是喜事,也不好让王爷受罚,不如就算是末将敬王爷,王爷喝完那一海碗就是了。”
元晟看着自己面前放着的那一只斗彩青瓷戏婴海碗,那碗口有手掌那么大。笑道:“本王若是喝完了这一碗,今日怕只有让人抬着回去了,陶翔,你也是忒狠了吧。”
金东强在下头笑道:“王爷错了本就是该罚,王妃说是不是。”
如歆一愣,这个人竟然将这个难题抛给了自己,自己怎么能说不是。可若是承认了他说的对,那一大海碗的酒可也不是说闹着玩的,一下子灌进去元晟非得醉了不可。
正是踌躇间,元晟朗声道:“难能今天是有喜事,本王一直觉得陶翔不过是个武夫罢了,难能有这么细心的时候,罢了,本王认罚。”说罢端起面前的海碗一饮而尽,众人纷纷叫好。元晟放下海碗,对底下将士笑道:“今日不醉不归,尽兴喝就是了。”
陶翔带头欢呼,如歆轻声对元晟道:“这个陶翔倒真是有趣的紧。”
元晟道:“他今日为你挑了本王的错,当真是有趣了。”刚刚喝完酒,元晟开口就是一股醇厚的酒香,混杂着元晟身上的一股清香的气息,格外的好闻。
如歆轻轻笑道:“你自己的手下当众挑了你的错处,反倒现在怨到了我的身上,真是唯女子与你难养也。”
这句揶揄的话一说,元晟也不由得笑了,“你是女子,自然是你与我难养了。”
如歆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偏偏他也是个能说的,本来是想说他是小人,现在竟将自己也绕了进去。如歆斜了他一眼,自己捡了一块笋干慢慢吃着,不再回他的话。
元晟见是自己胜了,酒劲也上来了一点,就让人宣歌舞。丝竹之间觥筹交错,更兼各个将士的豪饮胡侃,越发是乐趣聊多。
待到宴席将完,如歆也觉得有些乏了,便带着芸烟离了大厅。主仆二人沿着园子里的池边慢慢走着,芸烟笑道:“今日看您气色都好呢。”
如歆把玩着手里的草叶,“平日里我只当那些将领是武夫,只会领兵打仗喝酒闹事,今日一聚,才知道各个都是爱说笑,各个都是有趣的很。”
芸烟道:“您平日里没有同他们说起话,自然不知道了。”
如歆瞅着芸烟笑:“自然了,今日席上,陶翔不一直看着你呢么。”
两人正在说笑,下人突然来请如歆,“王爷让您去趟书房。”
如歆一怔,平日里元晟并不让她去书房,怎么今日就突然请自己去了。那丫头看着面生,可嘴巴也是个伶俐的,当下笑道:“王爷是刚刚送走了几位商量事情的将军们,估摸着是有要紧事要对王妃您说呢,所以就让您直接去书房了。”
如歆略点了点头,跟着那小丫头就去了前院。因为元晟书房向来是他处理事务的所在,因此就让芸烟在外头候着,自己推门进了去。
屋子里空无一人,堂中鎏金香炉里还袅袅燃着沉香。沉香素来是做安神宁心之用,可见元晟素日里是有烦心事务,因此多点此香。
东边墙上悬着一幅字,上书宁静致远,如歆仔细看了一下,落款正是元晟。虽是他自己所书,可字迹也是孔武有力,没有苦练过是不能有这样的字。下头的檀木书架上满满都是书籍,如歆抬眼看去,多是兵法,但治国论理之书数目也不少。
如歆轻轻取出一本,书页边缘也翻了角,可见是元晟平日里看的。不由得生了疑惑,元晟不过是个亲王,为何要看这治国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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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心

如歆顿生狐疑,扭头看了一眼元晟的书案,黄梨木书桌上半展着一幅地图,如歆屏了呼吸轻轻打开,大周的地图赫然入目。
这幅地图制得极为精细,山河城池无一不是标识地极其到位。连带着周边的狄夷西夏等国的地形,仍是标注清楚。如歆猛地一震,手指紧紧抓住了卷轴,这个东西,着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亲王的书房内。
如歆正在出神,外头芸烟的声音传来,“王爷您回来了,王妃正在屋里头等着呢。”如歆一慌,忙将手里的地图收起,按着原样摆在桌面上。随即转过身来,对着门口,掩饰着自己紧张的情绪。
元晟推门进来,对如歆道:“站着干什么,快坐下罢。”
如歆忙微笑着应了,坐在窗下的圈椅上,伸手抓住了把手,慢慢平复自己的心绪。元晟一眼看见桌上摊着的地图,笑道:“刚和陶翔他们谈完了事情,狄夷那边也是不太平,齐国在边境,也不得不小心。”
手里抓的椅子把手时间久了,微微硌得手疼。如歆笑道,“是啊,若是生了战事,自然是需要提前打算。”
元晟一边说着,一边将地图收了起来。对如歆道:“让你过来一趟是有急事,刚刚听探子报说,在狄夷发现子轩了。”
如歆霍地站了起来,头上的珠饰一阵摆动,急声问道:“他真的看见了,是哥哥吗,哥哥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病?”
元晟扶如歆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别担心,探子既然看见了子轩,就说明子轩现在仍是安好。他说是在那一众牢犯之间瞧见的,子轩向来有骨气,定是不会降服狄夷。既然有了下落,本王一定会想办法去救他的,你放宽心。”
元晟将桌上的茶盏递给如歆,茶水的温热透过陶瓷一点一点捂热了如歆冰冷的掌心,暖意丝丝缕缕透了进来,如歆笑着,那笑意也像是染上了茶水的暖意,“哥哥还活着,哥哥还活着。”水汽渐渐氤氲了眼眶,如歆颤声道:“我以为哥哥此番不会全身而退,哥哥竟然还在。”
元晟笑道:“傻丫头,心里就不盼着子轩安然归来吗?好歹他是大周的将领,狄夷必定会想办法劝他归降,更何况,多钹虽然野心极大,可他也是个惜才的人,知道子轩对于狄夷的价值,所以,他决计不会让子轩就这么死去。”
一字一字像是雨后的初初而生的日光,一扫压抑的阴霾,更是温热了如歆长久以来寒冷惊惧的内心。如歆拿起帕子擦了眼角的泪水,笑道:“王爷见笑了,哪有做妹妹的不希望哥哥平安的,只是希望哥哥可以一切安好,日后什么荣华不过是云烟而已。”
室内的浸满了沉香的气味,一室之中处处安详,是历经过大浪后的安然才会积淀下的安心。此时此刻,如歆静静靠在元晟的怀中,轻轻闭上了双目。不管日后如何,此刻能够紧紧依靠他,万事有他的庇佑,就算自己曾经经历过多大的伤痛,只要有他,自己可以安心。日后,不管他想得到什么,自己一定会全力助他。
四月中旬的天气,一切都是刚刚好。刚刚好的日头,刚刚好的□□,一汪碧水轻轻巧巧随着微风悄悄移动着,吹得人心里都像是起了涟漪。
池中的赏芙亭内,孙氏笑着逗弄着怀里抱的元宏,对如歆道:“大爷看着可是精神呢,也不哭不闹,时不时也是爱笑,真真是和王爷一样呢。”
如歆呷了口茶,云雾茶的清香在唇齿间萦绕着,“小孩子都可爱,妹妹你也要加把劲儿才是,多给元宏添几个弟弟妹妹。”
孙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风轻轻地吹动她鬓角的碎发,映着白皙的肌肤格外惹人怜爱,“按理说我是进府最早,可王爷带我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后来我也想开了,自己能在这王府里,不给自己家里惹出什么祸事。爹爹平日里也能仰仗着我的身份,做事也方便一些,至于孩子,都是平常罢了。”
如歆递给孙氏一块如意糕,“可是高氏进来时间也不短,怎么也不见她膝下有所出?”
孙氏道:“高氏私下里也是寻医问药,各式各样的方子吃了也不少,只是她向来体质寒凉,更兼她心重,平日里思量的东西也多。还有她娘家也不争气,处处给她惹事罢了,她哪里有王妃您这么好的福气,也是不易有孕。”
孙氏慢慢吃完手里的糕点,“倒是吴氏曾经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后来因为饮食不当,流掉了。”
如歆问道:“吴氏家里向来富裕,平日里看她也是颇注意饮食的,怎么会饮食不当?”
孙氏撇了撇嘴,低声道:“宅子里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不过她落的胎是个已经成形的男婴,王爷也是难过了好些日子,又厚厚地赏了她一些东西安抚,也是王爷难受。不过吴氏心也不好,现下都是已经去了的人,再多说也是无益。”
孙氏笑着晃了晃元宏,“大爷可是好,怎么看都格外讨人喜欢。”孙氏穿着的祥云纹镶边绸衫在日光下格外的漂亮,圆环髻上的步摇闪着流光。如歆笑言:“前段日子还觉得妹妹说的话多,可现在就是爱跟妹妹聊天,可见当初还是我心窄罢了。”
“哪能呢?”孙氏道,“素日里我是闷极了,跟王妃您在一块就觉得心情好罢了。说的话也多,没得讨王妃的烦,如今王妃可以听我说话我就觉得很是开心了。”
如歆轻轻挽了孙氏的手,“日后我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都请妹妹可以谅解。”
二人相视而笑,襁褓里的元宏像是饿了,一直张着口。两个人见着这副模样,更是觉得孩子可爱。
晚间元晟刚刚进了如歆的留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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