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笑倾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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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转头看时，二少爷已经灵活地把脚踏车蹚到了她的边上，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洋装，淡黄色的裤子，朝她笑得很灿烂。
“二少爷，你怎么来了？”小桃继续低头走自己的路，不习惯和他并肩走。
“刚和朋友去看了场电影，出来正好看到你了。你也回去？”
“嗯……”
“来，上车，我带你。”穆绍言一拍后座。
“不……我自己走就行。少爷，你先回去吧！”小桃连忙拒绝了他的好意。
“干什么？顺路嘛！快点上来！”穆绍言催促着。
“真的不用了……少爷，就快到了。”
“那我跟你一起走，等下回去晚了，我娘要是问起来……”穆绍言故意放慢了脚步，为难地看着她。
“我上来……”小桃从来不会拒绝别人，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坐垫。
“坐稳了哈~”穆绍言开心地提醒了一句，就朝前加速了。
“你慢点！少爷……”小桃没有做好准备，还在担心不要遇到熟人，车子猛然向前让她紧张地一下子抱住了车夫的腰。
“快了才好玩！”穆绍言期待已久的拥抱终于来了，他得意地享受着身后温柔地气息，一厢情愿地想象着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背上的幸福安全的样子，低头看到她细瘦白皙的手腕因为惊吓而轻微颤动着，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得到的红绳很适合这里。
“坐稳了，我们到了！”穆绍言看到了自己家霸气的大门。
小桃本来想在有人发现自己坐二少爷的车回来前溜进去，却被二少爷直接拉住了；“别急呀~”
“二少爷，谢谢你。”小桃看到谢谢还没有换来手的自由，就开始怪自己不吸取教训，这样的事不止一次了，他又要干嘛？
手腕上多了根红绳，细细的。穆绍言轻轻地打了个，死结，然后满意地看着他的猎物，湣�佛这一根红绳就永远拴住了她的人，她的心。
“不许舀下来！”穆绍言命令道。
红绳？现在在哪？倾城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
窗外，铁门前出现了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穆宇飞，黑色大包都弄脏了，倾城飞奔下楼，一头扑进正在换鞋的穆宇飞的怀里。
“倾城，你想我了？”穆宇飞自己都感觉到身上全是汗味，怪不好意思地说：“等等，我去洗个澡，好累啊！”
穆宇飞见身上的男人味没有熏走小妹妹，放心地扔下大包，一把抱起倾城，凑近了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下，眼睛里居然闪着泪光，这双眼睛，和林霜的好像。
倾城，你究竟是谁？看了一会，他才放下她：“给你买了好东西，自己去包里舀。我去洗澡，好好补一觉！”
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哥哥。
倾城看着倒在房间地上的穆宇飞，稍微晒得黑了点，高瘦的身子微微蜷缩，侧着，英挺的脸庞，眼睛闭着，睡得安静而美好。这情景，湣�佛见过，但是，已经隔世。
以前小桃就是这样看着他入睡，无论冬夏，然后自己再回房睡觉，只要伸手摸到他送的桃木簪，她就很安心。他曾在那个桃花飘落的午后，送给她自己亲手雕刻的桃木簪：“小桃，等你长大了，我一定向父亲请示，我要娶你。”
“你胡说什么？”小桃的脸都红了。
“我是认真的，以后西式婚礼可能会流行，但是，我知道你喜欢传统的，我要亲手帮你挽髻，插上这支桃木簪，看你成为我的新娘，这样你一辈子也逃不掉了。”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第一次这么认真严肃地看着她。
“那你现在给我干嘛！”
“定情信物啊。”
那年，她十五岁。
好，我等你。她没有说出口，但不代表她不愿意。
就这样，等你为我插上桃木簪，我等了一个轮回。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倾城轻轻重复着似曾相识的喃喃自语，舀着黄山特产想退出房间。
“倾城，你说什么哪？”穆宇飞翻了个身，睡眼朦胧地看着她。
“我……没说什么，我在想，哥哥回来也不和我讲讲黄山的好玩的事儿，就知道睡觉。”
穆宇飞仰头看着她赌气的笑脸笑了，睡意全无，伸个懒腰，翻身坐起来。“哎呀~倾城想听什么呢？”宠溺在眼睛里流转，笑容在嘴角荡漾。这次回来，穆宇飞比以前轻松了很多。
“随便什么啊！”倾城坐在他边上，俩人面对面盘腿而坐；一大一小的两个脑袋靠的有点近。
“你想听关于林霜的吧？”
你们真的没有血缘缘关系吗？为什么有心灵感应啊？倾城被猜中小心思后，默默地看着地板上的窗帘的影子。
“为什么你对林霜这么感兴趣？”穆宇飞一直没把倾城当很小的孩子，不是因为她的神童天分，而是习惯每次烦恼都对她倾诉一点，不管她能不能理解。事实上，倾城每次都用孩子的特有的思维给他提供另一个角度，所以，感兴趣这么高深的词汇对倾城来说，不算什么难题。
“因为……林霜姐姐知道我身上有胎记……我想她可能见过我……我是说以前……”
“你是说她知道你有胎记？”林霜还有事瞒着我，穆宇飞第一反应竟然有点心痛，随即他又释然了，林霜的妈妈不是在自己家里做钟点工吗？可能见过倾城肩膀上的胎记吧。
“你天天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呀？”穆宇飞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整个房间都明亮了。
“那……哥哥到底喜不喜欢她？”小脑袋里想的还不止这么多，话题转的很快嘛。
倾城问完看到穆宇飞沉思的表情，莫名地难过，很难回答吗？我是蘀小桃问的。
“你觉得呢？”
这算什么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要是喜欢，我觉得你不喜欢，你就会不喜欢了吗，你不喜欢，我觉得你喜欢，你就会喜欢了吗？绕不清了，倾城的逻辑辩证思维能力真的是匪夷所思。
“不说拉倒！”
“怎么跟你说呢，你真的觉得我喜欢她么？”倾城很直接地点了点头。
“那我的目的达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什么目的啊，你就是想让大家觉得你喜欢她？言下之意是，你其实，本质上，内心深处，事实上，是不喜欢她的！
倾城，冷静点，淡定点，矜持点，不要激动，不要急。
“我不懂。”我是可爱无敌装天真纯情萝莉我怕谁，倾城投出一个无辜无奈的眼神。
穆宇飞吸了口气，湣�佛下面的话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要说出的。听好了，以下内容涉及比喻类比拟人等修辞手法，形象生动的表达了男主人公内心的纠结与无奈，深化了矛盾冲突，推动了剧情的发展。
“打个比方，倾城很不喜欢毛毛。”毛毛你好可怜，躺着也能中枪。作为和倾城青梅竹马到六岁的邻家小正太，在阿飞哥哥的假设下，你的命运居然这么惨。
“我喜欢毛毛的。”哎哟喂~少儿不宜，早恋有木有，毛毛你可以安心了。
“假设，你不喜欢他，很讨厌他，毛毛很喜欢吃草莓冰淇淋，你不怎么喜欢吃，但是现在只有一个，你会不会抢走他的草莓冰淇淋？”草莓冰淇淋大声喊冤：我招谁惹谁了？比陈世美还冤啊。陈世美那里冤啦？是窦娥！
“我可以吃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啊。”倾城脱口而出。
穆宇飞一头黑线，看来用食物做比喻她还是没理解，我高估她了？
“可是，你抢走了他的草莓，他就会很伤心，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吗？”
穆宇飞，严重警告你，你变态吗？怎么可以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给一个涉事未深，基本没涉事的未成年女孩呢？你这是扭曲人格啊，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你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看着别人得不到，你很开心，很有成就感吗？
倾城摇摇头，很严肃得坐直了，盯着哥哥诱导的眼神：“我不会。”
小孩子的防御力好强，抗干扰能力也很强，去污能力更强。亲，禁止植入不伦不类的广告。
穆宇飞正在考虑倾城有没有明白，突然看到她很严肃的表情，有点不适应。
“哥哥，如果我不喜欢吃草莓，我就会把草莓让给喜欢吃草莓的人，不管他是谁，草莓只有在喜欢它的人手里才会幸福，不然，是对草莓的不尊重，而且，会有巧克力在等着我。”
终于没有冰淇淋的事了，问题上升到了两种食物的高度，水果和甜食，原来草莓也有感情，原来草莓和巧克力都有m倾向啊，喜欢被喜欢的人吃。咳咳，禁止yy。
“你是说……”穆宇飞看着眼前的咬着下嘴唇的女孩，突然觉得不认识她了，她有听懂吗？她的话仅仅是从食物的角度分析的吗？这是隐喻啊！穆宇飞被打败了，不管是巧合还是巧合或者是巧合，他用了一晚上思考倾城的这些话。
我们不妨翻译成白话文：“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就该放手让别人喜欢，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的仇人，因为这样才对你不喜欢的人公平，你已经不喜欢她了，为什么剥夺她被爱的权利，剥夺她幸福的权利？而且，你还有你喜欢的人在等着你。”
多么富有哲理啊，倾城你被**蔡附身了吗？这话怎么看就像《槲寄生》里秀枝学姐对蔡崇正说的，叫他不要耽误一个叫明菁的女孩子，放手让她去幸福。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这样对林霜真的不公平，她不该卷进我和沈绍言的恩怨，真的，报复别人的人自己往往也不会心安，虽然对方真的很受折磨。
对不起，林霜。





、第十二章不许摘下来


进入高三后，穆宇飞的日子不大好过了，他开始关注成绩排名之类的。林霜也升初三了，中考的压力让她忘记了别的杂念，她一定要考上本校的高中部，本市最好的高中。越接近中考高考，家长也越来越紧张，学校开始开各种家长会，交流会，动员会，加强家校联系。
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学校还本着死要面子的基本原则，坚持缓解学生压力的人性化，个性化教育，开展五四青年节专题活动。其实，大家都还是惨鸀少年，不会那么愤青地去街上游行，反对学校连续两个月没有放假。
林霜就很反感这个专题活动，因为她本来好端端地在埋头冲刺赢在中考世纪金卷套题，结果来了一群长相蛮横的人，就像古代征兵的或是人贩子。在班主任谄媚的建议下，他们毫不客气地把林霜上下左右前后看了好几遍，最后点了点头，于是林霜像被卖入烟花场所的女孩子一样被养母出卖了，末了，班主任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林霜，好好表现，你代表初中生的精神面貌哦！”靠之（意思是对她说靠！）林霜趁机复习了古文常用指示代词的灵活用，怎么样都感觉班主任在说：“好好伺候人家！”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要参加迎五四大合唱的排练，据说，林霜是领唱，就是站在最中间嘴巴张的最大的那个假唱专业户。最过分的是，不就是假唱嘛？干嘛四月下旬就开始彩排了？知不知道光阴似箭，白驹过隙，一寸寸的都是黄金啊？算了，林霜听到每班都会牺牲一个学生的时候，她立刻勉强接受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谁让你成绩那么好，不要复习了，再怎么考都是前几名，没意思的。
放学后到了报告厅的准备室，林霜才发现合唱团的都是帅哥美女啊，好吧，准确点说，整个参加文艺汇演的演员们都很漂亮，像选美似的，被卖了的错觉更加浓郁了。看了几个相声小品的，舞台剧，萨克斯表演的彩排，很久没有放松的林霜突然心情很愉快，于是耐心地接受了导演的各种挑剔地排队型，笑容训练。
站在台上还是有点紧张，林霜按照要求抬头微笑，忽然发现台下坐着一个人。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原来还在这个学校，他穿着格子衬衫，灯光照着他白皙俊美的侧脸，他也看到了林霜，不是，准确点说，他正看着林霜，习惯性地勾着嘴角。林霜一下子慌了神，一时忘了及时跟上歌曲的嘴形，这下导演彻底发飙了：“停停停！！！领唱怎么回事！！！”音乐声戛然而止，只有导演的声音在回荡：“你眼睛看哪里！？嘴是怎么动的？啊！？你在想什么啊？你这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死一般的沉寂，林霜从来没有被人指着鼻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她委屈的泪水瞬间掉了下来，停都停不住。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导演已经连续工作了几个小时了，现场的都不是专业的演员，技术水平，舞台灯光，升降台服装都令他不满意。当然更年期的男人脾气诡异，喜怒无常也算一个原因，他把所有的火都发在这个小姑娘身上还是有点过分了。林霜怔在那里，继续哭着，哭着。她本来就不是那种舞台表现力很强的女孩子，再加上不是自愿地来参加的，现在又被骂成这样，不哭才是脸皮太厚赛城墙呢。
“行了行了，都……先下去吧，时间不早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独唱那个小伙子最后来一遍，其他人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独唱的呢？”导演过意不去地打了个圆场，最后还是没有拉下面子跟林霜说抱歉，提前结束了不愉快的彩排。
大家还在找独唱的演员呢，这时候，台下那个让林霜分神的人站了起来，上台一把拉过泣不成声的她，最后还对目瞪口呆的导演扔了一句话：“我也不唱了！”
林霜走出报告厅时还处于精神恍惚中，满脑子都是你才浪费大家时间呢？我又不是故意的！哼！沈绍言只好跟着她先去了教室舀书包然后走向车库，一路上林霜只是低着头抽泣，沈绍言的手慢慢地被她挣开了。林霜刚跨上自行车，就发觉连自行车都和她过不去，怎么这么重，停下来一看，胎爆了。林霜实在是气急了，抬脚就对自行车踢了一脚，沈绍言看她把自行车当成了那个糟老头臭导演，顿时笑了：“上来吧，我载你！”
“不用了！”林霜想用暴力征服这个不争气的车后轮。
“上来吧！滚钢圈很累的！”沈绍言毫不生气地劝着她。
“我说了不用！”林霜喜欢逞强。
“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吧，你准备开11号推回去？这么晚了，遇到坏人怎么办？”
沈绍言，你自己不就是个坏人吗？还记得这个车库吗？
“我……”林霜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还是有点迟疑。
“放心吧，我已经吸取教训了，不会把你卖了的。”沈绍言自嘲似地看着她。
“坐好了？”沈绍言终于成功将他的小木头拐骗上了后车座，得意地准备加速。
“慢一点！”林霜的手一直紧张地抓着沈绍言的衬衫下摆。
“你害怕？可以抱着我。”沈绍言万分期待背后一个温柔别扭的拥抱。
“你要带我去哪？”林霜始终没有让沈绍言如愿，她看着边上的风景不是朝着他们事先说好的地方变化，不禁有点怀疑。
“去个好地方。”沈绍言没有直接告诉她。
拐卖天真少女还会告诉她要去哪里吗？笑话！
“喂！我要回家！”林霜有点着急地推推沈绍言的背。
“别对我动手动脚，我怕痒！马上到了！”沈绍言在东方广场停了下来。
林霜跳了下来，看看四周，这里以前来过一两次，但是没有单独来过。
“饿不饿？想吃什么？”沈绍言锁好了自行车回头问。
“不饿。为什么来这里？”林霜看着广场上稀稀拉拉的人，都是散步的情侣，大多是属于爷爷奶奶。
喷泉没有开，水池里的水轻轻在微风中荡漾着，鸀色的草坪在西沉的夕阳下显得有点黯淡，三色堇，黄素馨等小花争奇斗艳，迟归的鸟儿在互相嬉戏。景色真的很不错，林霜心情也平静下来了，就近坐在了一个石椅上。
“怎么？不想回家了？”沈绍言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嗯，妈妈今天要加班，回家也没人。”林霜看着远处的几只鸽子，笑了笑。
“不怕我卖了你？”沈绍言随意地伸了伸腿，打趣她。
“怕，我就不会上你的车了。”林霜抬起有点红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呵！刚才看你哭成那样……”沈绍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以为自己不能这么快这么顺利地和倔强的小木头坐在一起，并肩看夕阳。
“谢谢你！”
“谢我干嘛？”沈绍言歪着头。
“谢谢你……带我来这儿。”
“我常常来这里，心情不好时，就一个人来这里，你是不是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沈绍言很少这么正经地说话。
这里的安静确实能让人很快平静下来。
“嗯。看不出来，学长还会心情不好。”林霜以为沈绍言这种花花公子是不懂忧伤怎么写的，抬头看到他一眼的温柔，竟然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别叫我学长，学长是你叫穆宇飞的！”沈绍言明显有些厌恶地哼了一句。
我怎么远远地闻到了镇江特产的气味啊？
“学……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林霜一直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人家口中的那种关系，以前始终不敢问穆宇飞，不知为什么，问沈绍言来得自然一点。
“我妈是破坏他家庭，害得他妈妈去世的小三，我就是个杂种，在他的观念里就是这样的版本！”沈绍言很少对别人承认自己和穆宇飞的关系，他觉得这就是个耻辱，因为爸爸从来没有正式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在林霜真诚的目光的注视下，他竟然说得那么坦然。
“我……我想听听你的版本。”林霜没想到沈绍言和穆宇飞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难怪他们都长得很高，不过，除了这一点，没有其他共同点，不得不承认环境对个体变异的影响之巨大。
“我妈就是个痴情的傻女人……她带着我四处躲，放不下她的初恋，又不想破坏他们家的和谐，不想被人骂成狐狸精，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沈绍言说地很慢，说完解脱似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没有了爸爸，而且……我只有妈妈了，至少，你还有爸爸，如果你愿意，你还有哥哥，还有妹妹。”林霜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只好再一次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淡褐色。
两个人又讲了点别的，渐渐地有了共同的话题，原来小木头也不是那种冰山美人，沈绍言看着身边的美丽侧影开心地想。
原来沈绍言也不怎么讨厌，以前真的是误会他了，对他好凶啊。林霜看着他邪邪的嘴角责怪着自己。
一时没有话讲，两人就一起听着远处的歌，看看身边的人。
沉默了许久，天色更加暗了，广场上渐渐亮起了路灯，街上也有了璀璨的霓虹，华灯初上的苏州城显得分外美丽繁华，灯光下的两人有着单薄落寞的背影，可是，都不觉得孤单。
“呵，小木头……我们是来这里比谁的生世更凄惨的吗？”沈绍言打断了这沉闷的空气。
“当然不是，这里是埋葬悲伤的地方，我们该走了。”林霜站了起来。
“小木头，等一下……”沈绍言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
“嗯？”林霜低头。
一根红绳轻轻地系在了白皙的手腕上，沈绍言打了个死结。
“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沈绍言满意地看着湣�佛被拴紧的属于自己的猎物。
“这个是？”林霜仔细端详着红绳，细细的，很简单的双股红线，鲜艳的红色。应该不会被当成首饰而被学校禁止佩戴吧。
沈绍言没有回答而是接了个电话，他的铃声是“突然好想你”。
“我妈催我了，我先送你回去！”沈绍言按掉手机对林霜挤挤眼睛。
“饿不饿啊，都没请你吃饭。太对不起我的泡妞原则了！”沈绍言的笑声在石板路上跳动，他恢复了不正经的本性。
“不饿。”林霜不喜欢泡妞这个词，她还是紧紧地拉着他的衬衫下摆。
“小木头，说实话，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我是说以前？”
“嗯？没有啊。”林霜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真的啊？”某人顿时热血沸腾。
“嗯，我现在还是很讨厌你啊！”林霜抿嘴也没阻止自己露出牙齿笑。
“靠！你信不信我……”沈绍言清了清嗓子，考虑了无数欺负她的招数，还是没忍心就地丢下她让她自生自灭，被拐到山区当童养媳。
“你老实说，我的自行车，跟你没仇吧？”林霜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只有把她的车胎戳爆的沈绍言听明白了。
“额……为了补偿你，我决定以后每天晚上都送你回来！”被拆穿的某人面子和车胎一样破了。
“这不是你的原来的计谋嘛！”林霜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
“我是怕你遇到坏人！”沈绍言，闭嘴吧你。
“好，就你好心，我说最近为什么我们班蓝色的自行车经常会爆胎。”林霜，你就是狄仁杰再世，当代福尔摩斯，未来的名震单柯南。
“我说为什么看不到你滚钢圈，原来戳错了！”
“到前面路口就好。”林霜指了指前方。
“好！”车夫很入戏的说。
“不许摘下来！“这就是沈绍言的告别方式。
红绳在林霜的手腕上轻轻晃着。





、第十三章遇见你这样迟


这条红绳也时常出现在倾城的梦里，不过醒来的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它的踪迹，湣�佛是刻在手腕上已经愈合了的伤口，连疤都没留下，但是它毕竟是伤口。凡是伤口就会有一段疼痛，倾城看着空落落的手腕，整理着自己和前世的纠葛，和大少爷之间的甜蜜，和二少爷之间的……究竟是什么？是伤口吗？他留给我的是伤口吗？
“小桃……”这个声音是太太的，温柔但是还是有距离感。
“太太……”小桃不知道太太专门叫她来所为何事，反正肯定不是叫她去买菜，去炖鸡汤，或者去扫鸡毛蒜皮。
“小桃，你来我们家也有十年了？”太太靠在庭院的藤椅上，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小桃。
“是的，太太。”小桃不觉得太太是那种尖酸刻薄的人，但她还是害怕得要命，这就是等级观念根深蒂固的残酷，就像横在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