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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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在关键地时刻施展法术。一旦灵力耗尽，水源无着。即使修为通天，也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这年秋季，葱岭上的冰雪将要重新凝结时，第一队“红线”商人已赶到玉邑。一队队“红线”商人相继赶来，然后纷纷找老主顾询问今年的玉石产量，再找同行喝酒聊谈。名为沟通结交，实则打听对方携带的资金。
“红线”商人们在玉邑疲于应酬，估算最大利润时，璇玉和雨轻尘已养精蓄锐，歇了近两个月。这段时间中，璇玉以“金刚神功”熔炼了一颗“金刚石”，然后直接将一股极生硬的“金”之力纳入体内，开始慢慢炼化。
“金刚石”是“金”属性至宝，更是所有炼器师趋之若鹜的绝佳材料。璇玉吸纳第一颗“金刚石”时，只觉在吃石头。他经历过那番痛苦后，自忖世上敢以“金刚石”炼体的人，绝对屈指可数。
他在客房中打坐用功，以“丹火”凝炼了整整一夜，也只炼化了一丝“金”之力。而且动用“丹火”，极损元气。非一日休息，不能恢复。
他粗磨估算，即使练功不辍，彻底炼化一颗“金刚石”，至少得半年时间。而元气持续损耗半年，极是消磨身体，非连续休息半年，不能炼化下一颗“金刚石”。
他如此盘算，又想起“储物镯”中还存放着三、四百颗“金刚石”，不禁一阵苦笑。正胡思乱想，忽听有人敲门，“咚—咚—咚—”，三声轻响，节奏温和，正是雨轻尘。
璇玉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间精致的客房，房里不但有波斯地毯，玻璃灯具，檀木桌椅，还有一张挂着流苏锦帐的四柱床。他看见那张能并排睡五个人的大床，心里又是满意，又是惋惜。而最让他满意的，是正泡着自己的一池雪山溶水。
他本想裹上浴巾，去给雨轻尘开门。而此情此景，又怎舍得离开？瞥眼看见浴池旁摆着一篮淡黄色的“雪莲”花瓣，当下随手一挥，劲风似天女散花，花瓣已盖住浴池。接着向屋门弹出一指，一道灵气射出，房门应声而开。
雨轻尘穿着一身轻纱，盈盈走进房中，见灯光温馨，又闻到一阵清香，本极高兴。寻香望去，却见银丝帘内，璇玉正泡在一池花水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嗔叱：“你这浑小子，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璇玉哈哈一笑，反唇相讥：“哎呦，姐姐！当年是谁不小心被‘太攀蛇’咬了，又是谁背着你，日夜为你疗毒！”
雨轻尘自忖神念强大，一次守夜时不专心，拿出一块“金刚石”把玩。竟没发现一条“太攀蛇”游来，还在她足踝上咬了一口。当时只觉一阵惊痛，随即人世不知。
她一想起自己险些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毒蛇咬死的“元婴后期”修士，就忍不住委屈。轻哼一声，端过一张凳子，直接坐在银帘外，瞪着璇玉说：“哼，显摆什么，我救你还少吗？你就这么一天泡到晚，淹不死你！”
璇玉见逗得她够了，自嘲道：“这种鬼地方，我一辈子也不想来了，今后还要住在海边！”
雨轻尘轻淬一声：“少贫嘴！今晚‘宝丽’拍卖场将起拍第一批玉石，供货的是‘天宝’玉行，你准备一下！”
“宝丽”拍卖行非但是“玉邑”最大的拍卖行，更是西域资本最雄厚的拍卖行。坊间相传，“宝丽”的大东家是“波斯”皇室，“宝丽”的分号甚至远及“两河”流域。
“宝丽·玉邑”拍卖场的首席拍卖师，“阿胡拉·索菲亚”小姐，的确是个当之无愧的“魔女”。无论玉石品质如何，只要经她出手，价格总要比市价高出三、五成。




　第三章　索菲亚

雪峰映月，熠熠生辉。溶溶冷光洒下“葱岭”，好似将“玉邑”置入了醇酒。夜色醉人，人们已欣然聚集到“宝丽·玉邑”拍卖场。窃窃私语，反而烘托出一股兴奋愉快的氛围。
环形露天拍卖场中，装置着各式各样的镜子，又被称为“镜场”。所有明镜又将月光投向场中心的环形展台，冷光弥蒙，照得展台更加晶莹。
一名白衫女郎俏立在展台中央，她身姿妙曼，肤白如玉。乌发垂腰，碧眼生辉。文彩精华，顾盼神飞。月下风中，一身薄如蝉翼的白纱，非但不能遮掩风流，反而掀起了几分诱惑。白衫上那簇金丝织成的“橄榄枝”，又使衣衫下的几抹斑驳，显得更加神秘。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任何人只要看到这样的展台，就不会低估展卖的物品。任何人只要看到这样的女郎，更不会吝惜身上的黄金。
璇玉也穿着华服，又以幻术遮掩了面容。雨轻尘穿着一身金罗银纹织的“纱丽”，又带着一条金纱面巾。他们混在“红线”商人中间，只会被人认为是一对刚入行的“商侣”。
璇玉环视四周，发现大多数戴着宝石头巾的大胡子商人已有“元婴”修为，他们身边的护卫，更是修为不弱的高手。拍卖场中还坐着三拨人，最多的一拨人穿着一样的白袍，心口绣着颜色不同的“火焰”。微风吹来，衣袍轻动，“火焰”也仿佛舞动起来。
璇玉刚凝视一名心口绣着“紫焰”的白袍人，只觉那团“紫焰”要随着自己的目光灼烧过来，燃烧自己的灵魂。雨轻尘微微一笑，在他肩头轻轻一拍，悄声嗔叱：“别乱看，那是圣火教‘结丹期·七段’的弟子。”
璇玉心叹一声，好霸道的修为！微微点头，又看向另一拨人。那也是一群白袍人，衣袍上却跃动着斑斑点点的金色。粼粼洒洒，好像夕阳下的波涛。他凝神细数，只觉心灵沉醉。恍然大悟，他们是“罗曼雪山”上“慕粼教”的弟子。
璇玉想起日落时分，曾见“慕粼教”弟子在水边练功。那时波光跃动，灿烂辉煌，倒和“慕粼教”弟子身上的“金光”相似。他联想起这些，心中更加好奇，于是拉了拉雨轻尘衣袖，轻轻向旁一指，悄声问：“他们的功法又有什么不同？”
雨轻尘说：“那也是一种‘金’属性功法，与你的‘金刚体’又不同。他们的功法趋于八卦中的‘兑卦’，旨在‘海纳百川，有容无尽’。而你的‘金刚体’却趋于‘乾卦’，最后以实化虚。”寥寥几语，已说明其中精义。
璇玉想到‘金刚体’越练越坚实，如何能够化虚？心中奇怪，但想是自己领悟有限。心念一动，又问：“‘兑’为‘泽’，充盈天地之间，拥时自溢，来去由它。竭时自给，不择细流。你是说。。。。。。他们能吸人功力？”一语说出，修为已有精进。
雨轻尘微微点头，悄声说：“‘慕粼教’的功法十分诡秘，与人交手时，不知不觉饮人功力。今后你碰到他们，可要小心。”
璇玉心中暗叹，怪不得他们被中原大派称为“邪魔外道”，人人得诛之。任何势力与他们并存，实于养虎无异。心念转动，又看向最后一群白袍人，见他们身旁的明镜上已沁起一层弥蒙的水汽，便知那里气温较冷。又见他们无论男女，均是面色冰冷，脸上更似罩着一层寒霜。他们的双眸，却比雪夜的星光更亮。
璇玉凝神感应，更觉那群人身上流淌着一股凝练若实的寒力。稍微感触，只觉那股寒力要冻结他的神念。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忙收回心神，苦笑着说：“他们的冰寒灵力，好像不太一般。”长舒一口气，兀自心有余悸。
雨轻尘知他吃了个小亏，微笑说：“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旁人修炼灵力，练功时以本身‘元气’化解体内阴阳相激，所以不能持久。他们却以修炼‘元气’为主，汲引阴阳之气为用。这本是极上乘的功法，只是他们修为太浅，根本受不了阴阳相激，而阳气极不稳定，所以只能单独聚集阴气。”寥寥几语，已说透“雪山·天渊寒洞”的功法精义。
璇玉用心凝听，心想直接吸纳天地间的阴阳二气，正是“炼气化神”境界的特点。他们以下境界修炼上境界的功法，痛苦定然极大。长此以往，自然性格冷漠。他们的功法又十分霸道，难怪不溶于中原大派。而沙漠中生存环境险恶，容不得妇人之仁，也难怪他们能在沙漠中受推崇。他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忍不住幽幽心叹。
雨轻尘忽然说：“我还告诉你，场中还有三名‘元婴后期’修士。我怕被察觉，不敢细探他们的修为。但看他们分开坐着，或许不太对路。”璇玉微微点头，又加了十二分小心。
晚风拂过，带走了沙漠中的最后一丝燥热。这时夜凉如水，明月醉人，正是所有沙漠中人休息娱乐的时间。拍卖场已座无虚席，众人见时候差不多了，纷纷安静下来，只见那白衣女郎嫣然说：“欢迎各位光临‘宝丽’拍卖场，我是索菲亚，将为大家主持本场拍卖会！今夜展卖的所有‘玉石’，由‘天宝’玉行提供！”说着随手一挥，展卖台上灵光一闪，显出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玉石。
真正的玉石，均能凝水成滴，入手冰凉滑润。衔在口中，更能止渴生津。“玉邑”出产的玉石为软玉，其中有白玉，有青玉，还有碧玉。软玉以纯洁无瑕，色泽光润，晶莹剔透为上品。即使色泽不纯，也得分布匀称。
“盘玉”的老行家已将玉石分作十“品”，每“品”又分“上、中、下”三等。在场的“红线”商人哪个不是“盘玉”的行家？玉石一出，均一眼认出展台上的“玉石”至少是“二品”货色。
璇玉眨了眨眼睛，见众玉石虽都生得匀称，但大的如花园里的假山，小的也有酒坛大小，竟和玉器店里卖的迥然不同，止不住心中奇怪。却忘了“玉不琢，不成器”，这些只是玉料。
雨轻尘看出他心思，抬手一指，悄声说：“看见没有，那是‘子料’，咱们就要那一块、”璇玉虽不明白“子料”是指在河床里开采出来的玉料，但循着手势望去，却认出那是一块茶壶大小的‘羊脂白玉’。又见索菲亚双手翻起，手中波澜荡过，已多出一只玉杯，和一柄小玉锤。
索菲亚手握玉杯，纤手向前一送。清水泼出，环绕她飞掠一圈，均匀洒在了玉石上。明媚的月光下，众人只见清水落上玉石，好似花上朝露，凝聚不落。她又握住玉锤，挨个轻敲玉石。玉石相击，铃铃脆响，正是向众人验证玉石真假。
其实众人在登记竞标，支付“保证金”前，已看过这些玉石。“宝丽”拍卖行更无义务保证玉石品质。不过这是今年第一场玉石拍卖，来者并非都有“举牌”资格，不少实力雄厚的“红线”商人还在观望。“天宝”玉行有意当众展示玉石品质，索菲亚自然乐得做顺水人情。
索菲亚见众人微微点头，表示满意，又说：“竞买之前，索菲亚还是要向各位说明：本场拍卖为增价拍卖，所有竞买者必须亲自举牌叫价。”她语声清亮，几句话悠悠说完，展卖台刚好旋转一圈。说着皓腕微抬，纤手向前一指。一道青霞脱指涌出，径直将一块水桶大的玉料卷上头顶，嫣然说：“这块玉料重足一百二十斤，按照行内标准，为‘二品·下等’货。底价为黄金一万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百两，开始竞价！”
话音刚落，就有人举牌应价：“黄金，一万一千两！”“黄金，一万二千两”“黄金，一万三千两”。。。。。。玉石行里，即使是“十品”玉材，也和黄金一样贵重。能入场拍卖的，至少也是“三品”玉材。这块“二品·下等”玉材被喊到一万五千两后，再发盘就只剩“五百两”。




　第四章　羊脂白玉

璇玉在龙城见识过大拍卖会，记得修炼者们场场争得面红耳赤，往往将一瓶丹药的“成交价”抬过“起拍价”十倍。这时却见众人神态悠然，气定神闲，多似早有预谋，加价适可而止。
他看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原来玉石交易会会一直开到大雪封山，“红线”商人们更得考虑资金用度。再好的玉材，若贵得商人们赚不到平时利润，他们也不会多出一文钱。他如此想来，又估摸着买六十四小块“一品·上等”玉石，也用不着十万两黄金。
据他所知，一颗米粒大的“金刚石”，已和黄金一样贵重。但一颗鸽子蛋大的“金刚石”，至少比黄金珍贵十倍。一颗鸡蛋大的“金刚石”，至少比黄金贵百倍。一颗鹅蛋大的“金刚石”，至少比黄金珍贵千倍。而拳头大的“金刚石”，则被人们誉为“泰坦之心”。最近一次出世的“泰然之心”，已被抬到两千倍金价。
璇玉和雨轻尘在沙漠里打拼了三十年，也没收集到一颗拳头大的“金刚石”，倒是得到了八颗鹅蛋大的“金刚石”。至于鸡蛋大的“金刚石”，他们已有三百多颗。而那种鸽子蛋大的“金刚石”，璇玉有成千上万颗。再小些的金刚石，他都懒得再数。雨轻尘承诺给吴锋的，就是二十五颗鸡蛋大的“极品·金刚石”。
璇玉见拍卖在即，又想玉邑大多数坊市已是‘圣火教’的外门产业，实在不宜向他们露财。而“金刚石”原比黄金容易携带，料想其他“红线”商人举牌喊的虽是黄金，或许私下付款时，却以“金刚石”搭配黄金支付。于是想用“鸽子蛋”，直接和“宝丽”拍卖场交易。
木槌落定，“咚—”，一声脆响，索菲亚嫣然说：“成交，这块‘二品·下等’玉石正式由‘三百二十五号’买主，以黄金一万八千两购得！”说完抬指向上点出。一道青霞透指射出，霞光卷住玉石一闪，玉石就消失在了空中。
她又点向另一块水缸大的玉石，青霞一卷一带，又将那块玉石送上头顶，嫣然说：“这块玉石重足五百二十斤，仍是‘二品·下等’货色。起拍价为黄金四万七千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黄金两千两！”
雨声刚落，立即有人举牌叫价：“黄金，五万两！”“黄金、六万两”“黄金，六万五千两！”。。。。。。十余人轮番举牌，转眼已将价格抬至“黄金，八万两！”
索菲亚见再没人举牌，忽然眼波带笑，嫣然说：“八万两哦！哪位买主还有更高的价格？”一句软语出口，妩媚横生。
老商人们心知肚明，对于一块五百余斤中的“二品·下等”玉料，六、七万两算是正常价，八万两就有些高了。只咽了一口唾沫，忍住了举牌的冲动。
一些刚入行年轻商人陡然看见索菲亚的风姿神韵，均忍不住心中悸动。一个身穿华服，戴着红宝石头巾的青年忽然举牌高喊：“黄金，八万二千两！”
索菲亚循声望去，嫣然一笑，却似星星之火，撩燃了年轻人嫉妒的败草。她只送出了几个眼波，叫价就已达到“黄金，十万两！”。老商人们看见这熟悉的一幕，不禁额首叹息。索菲亚也觉“十万两”是极限，于是笑盈盈地说：“十万两第一次，十万两第二次，十万两第三次！”
木槌落定，“咚——”，一声脆响，索菲亚笑盈盈地说：“成交！恭喜‘一百三十五号’买主，以黄金十万两，成功购得重达五百二十斤的‘二品·下等’玉石！”
场中人游目四顾，去寻那位“一百三十五号”冤大头，忽然发现那位穿华服的碧眼青年像是吃了黄莲，神似痛心疾首，都忍不住幸灾乐祸。
沙漠的夜晚并不比白天好过，沙漠里的居民往往会随着月光生起火堆。穿着纱衣的女人会在火堆前烤肉，男人们则提着烈酒，尽情的唱歌跳舞。这样的生活，岂非无数人梦寐以求？
冷月森寒，寒气升起。拍卖仍然不温不火，拍卖行更没有向众人提供烈酒的意思。而索菲亚的出色表现，却让年轻人们争得面红耳赤，倒似已喝过烈酒。那些老奸巨猾的主顾，也是眉开眼笑，熏熏然似有醉意。
璇玉也十分欣赏索菲亚，只是慑于雨轻尘坐在身旁，不敢妄动声色。他眼见索菲亚抬手一点，一道青霞透指荡出，一卷一带，托起了那块羊脂白玉，顿时精神一震，准备举牌叫价。
索菲亚游目四顾，嫣然说：“这是一块五巾重的羊脂白玉，算得上‘一品·上等’货。底价为黄金五百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两！”仍是风致端丽。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高喊：“黄金，六百两！”“黄金，七百两”“黄金，七百五十两！”“黄金，八百两！”。。。。。。
璇玉见众人踊跃叫价，心中有些叫苦，还是低估了羊脂白玉的价值。却不知在年轻商人眼中，用一千两黄金博得美人对自己一笑，还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价格被抬至“一千五百五十两”后，众人眼中虽还闪着跃动地目光，却还是忍住了举牌的冲动。璇玉这才举起木牌，微笑说：“黄金，一千六百两！”
一语出口，顿时引得所有人循声望来。或是恼怒，或是嫉妒，或是嘲笑，均是目光如电。璇玉顿觉心神受制，气息闭塞，耳听一个年轻的声音喊出“一千六百五十两”，一口气硬是提不起来。
雨轻尘乐得看他囧境，眼波带笑，却不帮他。这时众人又循声看向那名喊出“新高价”的“冤大头”，璇玉才缓过一口气来。索菲亚这种上等小玉料的价格空间极大，五十两黄金相比不多，但一语出口，就是一成价格。她觉得“一千六百五十两”是极致，于是循声报以一个微笑，嫣然说：“一千六百五十两，还有人要加价吗？”
璇玉更不迟疑，举起木牌，微笑说：“黄金，一千七百两！”一语出口，见众人又投来目光，暗道一声不好，忙闭上双眼，紧守心神，接着只觉一股巨力压来。他这次有了准备，气行全身，倒好受得多。
索菲亚心中微怔，仍是神色自若，循声报以一个微笑，嫣然笑问：“当前盘价是一千七百两，还有人要加价吗？”递出一记媚眼，等了一小会儿，见众人仍只神色跃跃。这个价格显然已高得离谱，她也觉不可能再有人加价，这才接着说：“一千七百两、一次，一千七百两、两次，一千七百两！”
“咚—”
木槌落定，索菲接着说：“成交！恭喜‘三百零八号’买主，以黄金一千七百两，成功购得‘一品·上等’羊脂白玉！”璇玉听完语声，正准备享受索菲亚的微笑。睁开眼来，却见她已转过身去，忍不住暗叹一声“可惜”。




　第五章　宝丽拍卖行

木槌落定，“咚—”，一声轻响，最后那块三百余斤的玉石也已拍出。索菲亚眼波流转，盈盈微笑：“成交！恭喜‘一百零五号’买主，以六万三千两黄金，成功购得‘一品·中等’玉石。”接着向四周躬身行礼，朗声说：“本场拍卖会到此结束，请得标的买主到后场付款提货，欢迎再次光临！”
话音刚落，展卖台忽然下沉。众人欣然目送索菲亚离场，待展台完全沉下，才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抬头四顾。这时月行中空，已是子夜时分。一阵凉风拂来，吹得众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场中人这才觉得寒意涌上。站起身来的熟人打了个招呼，这才纷纷离场。
月光如水，银辉洒在金色的雕花穹顶上，反射出一抹乳白色的光晕。枣红色的方石屋体，方石砌的金顶塔楼，镶银边的拱形花窗，和镀金漆的厚重方门，正是波斯的建筑风格。
璇玉看着眼前这座“宝丽”拍卖行，不禁欣然赞叹：“真是别有风情！”说着跟上中标的“红线”商人，踏上洁白的石阶。他走进大门，只见厅中亮如白昼，辉煌的灯光照在厅心的水池中，映出粼粼点点的波光，使水池边的各式石雕显得更加灵动。
璇玉踏着光滑的黑石地板，刚刚走到水池前，一名穿鲜衣的碧眼少女已迎上来，欠身说：“公子，您是‘三百零八号’买主吗，请跟我来！”
“宝丽”拍卖行的装潢虽极奢华，但看在真正的修炼者眼中，也不过是红尘俗物。璇玉见那姑娘年纪尚轻，已十分练达，绝非等闲世家大族能培养出来。微一转眼，见侍女们款客待主，均是妥妥帖帖。当即会意，她们如今虽只“筑基”修为，但经过这番“化凡”感悟，“结丹”指日可待。
他转念想到，中原大派充其安排弟子下山游历。他们虽在红尘，却冷眼旁观，终究不如身临其境，全心投入。而“宝丽”拍卖行的东家如此培养弟子，委实慧眼灼著，这才不敢小觑“宝丽”拍卖行的实力，微笑说：“正是！”少女微微一笑，更不犹豫，转身带路。
方形水池旁围着三层客厅，每层三十六间，均装饰得精致典雅。璇玉跟着少女进进其中一间，反手关上厚重的镀金木门，嘈杂声戛然而止。梨枝高垂，枝头挂着香梨般的吊灯。奶酪色的光华，使挂在四面木墙上的油画，显得更加真实。
温馨的灯光下，紫檀木桌上已摆着果盘。里面放着无花果、白葡萄和甜瓜。果盘旁还摆着一把琉璃壶，和两只水晶烧成的高脚杯。此情此景，岂非和情人幽会的绝美所在？
无论一名“元婴后期”修士出现在哪里，必然引起当地人警觉，所以雨轻尘没有跟来。璇玉又见琉璃湖中还盛着绛紫色的葡萄酒，更忍不住心猿意马。
一旁的侍女轻声说：“公子，请将您的叫价牌给我，我去请掌柜和您汇金！”语意恭城，不卑不亢。
璇玉微微点头，手掌翻起，掌心灵光一闪，显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木牌上涂着莹粉，正显出“0308”四个碧莹莹的“天竺”字。璇玉支付“保证金”后，眼见“宝丽”拍卖行的掌柜直接在木牌中打入一道印记后，才拿到这块木牌。
少女接过木牌，微微欠身，转身而去。璇玉待她关上门后，更不客气，径直坐到桌前的檀木椅上，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正要喝时，不禁幽然叹息，无奈的放下了酒杯。
他并非生性大意，只是从前和凌霄一起，才敢随心所为。而以凌霄的敏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