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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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幽然叹息，无奈的放下了酒杯。
他并非生性大意，只是从前和凌霄一起，才敢随心所为。而以凌霄的敏锐，足以为众人发现一切危机。他现在只身一人，不由得不为自己担心。眼下虽不知是否被人发现，但岂会乱饮乱食？
金门推开，走进一男两女。男子目光炯炯，笑容可掬，脸下一蓬微微卷曲的大胡子，更使他显得稳重而睿智。璇玉见他头戴红宝石头巾，身穿红缎锦袍，顿时一眼认出，她就是“宝丽·玉邑”拍卖场的掌柜，安利。
安利身后又走进两名穿鲜衣的侍女，一人端着一块茶壶大的羊脂白玉，另一人手中端着一只托盘，盘中正躺着一本硬壳书，和十两黄金。
璇玉见三人进来，当即站起身来，微笑说：“有劳安利掌柜亲自过来，实在过意不去！”
安利伸手请他坐下，自己径直坐到檀木桌对面，微笑说：“礼遇贵宾，正是我们的本分！”说话时，两名侍女分别将羊脂白玉和黄金放到了安利身前。安利抬手轻推，将玉石送到璇玉面前，微笑说：“公子看看，可有不妥！”
璇玉知道这是客气话，意思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还是拿起玉石，仔细以神念检查。确认无误后，才说：“并无不妥，是一千七百两吧！”
安利点了点头，微笑说：“没错，‘一千七百两’是您购买玉石的价格，按照行规，您还需要向本行支付‘五分’佣金，八十五两。共计黄金黄金一千七百八十五两，减去这十两保证金，您还需要支付黄金‘一千七百七十五两’。”他慢条斯理，最后报出了这个价格。
拍卖行不过是买卖双方的中介商，拍卖出一件物品，必然向双方各收取“成交价”的“五分”，作为佣金。而有些犯忌讳的东西，必然不能在明面上交易。地下拍卖行的佣金，甚至高达“两成”。
璇玉倾心凝听，同时想起这些典故。算清无误后，微笑说：“可是。。。。。。可是我并没带那么多黄金！”
安利眨了眨眼睛，反而笑了起来：“那公子的意思是。。。。。。”二人说话时，一名侍女走到璇玉身后，以最优美的动作，为双方各倒上了小半杯红宝石般的葡萄酒，预祝交易成功。
璇玉闻得酒香醉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微笑说：“不知贵行是否接受‘鸽子蛋’。”
安利似早有所料，悠然说：“好说，好说！鸽子蛋共分四品十二级，我们得先看看货，再评价格。”说着以中指在桌上轻叩了两下，他身后侍女应声附耳上前。安利嘟囔了几句异族语，少女又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行内惯例，“金刚石”以质量为基础，越重越贵。以纯净无暇为好，以花疵蔽光为次。以无色透明为好，以浑浊暗黄为次。分品似木桶盛水，就低不就高。定级如猿猴爬杆，就高不就低。
璇玉虽然知道这些行内典故，却不清楚具体如何评级。而宝石交易，更忌讳不懂装懂，自以为是。心想财不露白，且先拿一颗最普通的“鸽子蛋”稍作试探。
过了一会儿，房门开启，盈盈走进一个白衣女郎，赫然是索菲亚。璇玉吃了一惊，以为她们是来抓自己的。又见她身后跟着那名鲜衣少女，少女端回一只托盘，盘中盛着一架天平，这才知道她是来鉴宝的。




　第六章　称量

女人天生对珠宝敏锐，越是漂亮的女人，对珠宝越执着。何况是珠宝中的至宝，“金刚石”。哪一个女人知道有“金刚石”将到手，不想先睹为快？哪一个女人不想买到最实惠的“金刚石”？而又有哪一个男人和索菲亚这样的女人坐在同一张桌前时，还能和她据理力争，保持讨价还价的理智？
璇玉联想到这一点，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见安利起身介绍：“这位是索菲娅小姐，她是本行最出色的‘金刚石’品鉴师！”说话时眼中带笑，似已看见一次成功的交易。
璇玉随着安利起身，淡淡地看着索菲亚的双眼，微笑说：“索菲亚小姐能来，真让在下受宠若惊！”当时展示台上布着阵法，这时二人正面相对，他这是感应得清楚，索菲亚竟然是一名“元婴”修士。
索菲亚虽见眼前男子刚刚“结丹”，却没有丝毫小觑他的意思。能穿越“瀚海”而来的，谁又是一般人？如此想来，不禁将璇玉当作跟着家族长辈出门历练的公子，更将他视作未来的合作伙伴。她轻轻点头还礼，微笑说：“不必客气，请坐！”说着绕过圆桌，坐到了璇玉和安利的上手。
两名鲜衣少女相互递了个眼色，一人迅速捡开了果盘和酒具，另一人将天平和一只精美的木盒摆到了圆桌中心。天平两臂微微下垂，全由玉石制成，雕刻得极精美。璇玉见两只托盘晃了半晌，才恢复平衡，显然打造得极精细。
索菲亚拿过木匣，轻轻打开匣盖。温柔的灯光下，只见金光一闪，匣子中赫然放着一把镊子，和一套砝码。其中一个一钱的，两个两钱的，一个五钱的，一个一两的，两个二两的，和一个五两的。天平的标杆上也有一柄滑尺，尺上的游码更能称出一分重的物品。
索菲亚调试好天平后，手掌翻起，掌心灵波荡漾，又显出一只玉匣。她轻轻揭开匣盖，蓦然光华四射。璇玉眨了眨眼睛，见匣中赫然放着六列，十二排，共七十二颗鸽子蛋大的”金刚石“。
索菲亚向他微微一笑，嫣然说：“这里有从‘下品·下级’，到‘极品’的所有货色，公子不妨瞧瞧！”说着将玉匣轻轻推到璇玉面前，接着说：“‘金刚石’的确能分成‘四品·十二级’，但要细分起来，也能分成七十二种。公子看右下角的那颗，和左上角的那颗，是不是不同？”
璇玉凝神细看，见匣中金刚石已被切割得一般大。从上到下，瑕疵逐渐增加。从左到右，则愈加浑浊。左上角那颗果然是完美无瑕，透明无色。而左下角那颗却是瑕疵斑驳，色泽浑黄。于是点头赞同：“有心比较，果然相差极大！”
索菲亚点了点头，接着说：“没错！这里的‘金刚石’均重一钱，右下角那颗，就值一两黄金。而左上角那颗，却值八两黄金。”
璇玉点了点头，知道她这是让自己亮货的意思。心念电转，已算出一千八百两黄金所值的“金刚石”。他又不想露财，于是打定主意，用几颗“中品”货和她交换。右手翻起，掌心灵光一闪，厅中蓦然金光爆射，显出了一颗一寸长，半寸宽的“金刚石”。
璀璨的光芒中，索菲亚眼波闪烁，安利微微张开了口，两名鲜衣少女更惊得目瞪口呆。璇玉心底微怔，这种还没鸡蛋大的“金刚石”，他已有几千颗，他们怎么如此惊讶？
敢闯荡沙漠的，大多也有“结丹期”修为。极少数“元婴前期”修士，更被称为“沙漠之王”。饶是“沙漠之王”们修为不弱，但不能补充灵气，不过在沙漠深处滞留年许，就得返回补充元气。
雨轻尘是“元婴后期”修士，已是所向披靡。璇玉修炼真气不辍，根本用不上灵力。二人纵横沙漠三十年，也不知撂倒了多少“沙漠之王”。他哪知道，普通“结丹期”修士固然能捡到鸽子蛋大的“金刚石”。但要似璇玉这般，翻手就是一两多重的“金刚石”，实是见所未见。
璇玉本不想露财，却还是露了财，递出“金刚石”后，忍不住心中叫苦。“沙漠之王”们固然有不少这种“金刚石”，却多用在炼器，更不会轻易显露。而你这妮子如此细皮嫩肉，岂曾进过“绝灵海”？那些养尊处优的“红线”商人，也不敢轻易离开商路。
索菲亚接过“金刚石”，好似爱不释手，反复翻看了半晌，又翻手取出一块“凸透镜”，仔细端瞧半晌后，却幽幽叹了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仍掩不住激动。
璇玉回想起雨轻尘拿到第一块鹅蛋大的“金刚石”时，也似着了魔，竟兴奋了好几日，睡觉时也爱不释手，于是才被太攀蛇咬了。这时又见索菲亚也是一般神色，这才相信“金刚石”能让任何女人疯狂。正胡思乱想，只听索菲亚喃喃嘟囔：“可惜。。。。。。可惜。。。。。。只是一颗中品金刚石。”
璇玉就是按照中品“金刚石”的标准拿的，就是还没分清是“中品·下级”，还是“中品·中级”。正琢磨着，又听索菲亚说：“净度是够了，要是色泽再清亮一等，就是‘中品·中级’！”说话时眼波闪烁，仍难掩饰激动。
璇玉心中好笑，只想这时的灯光如此昏暗，色泽当然暗些。若在大太阳底下，或许就是“中品·中级”。心念电转，恍然大悟，难怪她要在晚上开拍卖会，看来以“金刚石”支付的“红线”商人着实不少，于是问：“不知其他买主给的‘金刚石’，有这么大吗？”
宝物之所以珍惜，正是因为稀少。宝物之所以贵重，正是因为被大多数人追捧。宝物若无人欣赏，好比孤芳自赏，锦衣夜行，得宝的人也不会视之为宝，宝物也不能被称为宝物。
随菲亚这样想着，只当璇玉是要与人比较，意在炫耀。于是向他嫣然一笑，抿嘴说：“他们给的虽多，不过两、三钱重。而我看这颗‘金刚石’，绝对不止一两。”说着将“金刚石”放上托盘，天平迅速倾向一边。
索菲亚直接用镊子夹起一颗一两重的金砝码，轻轻放上另一面的托盘，天平却动也没动。她又放入一个两钱重的砝码，天平只是晃了晃，仍然搬不动“金刚石”
索菲亚眼皮一跳，忍不住笑意，又加上一颗一钱重的砝码，托盘忽然一沉，起伏几下，偏向了砝码一边。她轻叹一声，又取下那颗一钱的砝码，换上了两颗两分重的砝码，天平开始平衡。她又用镊子在“滑尺”上将那颗游码微微拨动了一下，天平微微一晃，已然平衡。
索菲亚眨了眨眼睛，欣然说：“一两二钱二分！”点了点头，确认自己读得没错，又看向璇玉。
璇玉点头赞同，只见她欣然说：“‘中品·下级金刚石’值两倍基价，净重一两二钱二分，作价三百六十两！”说着眨了眨眼睛，以示“这些还不够”。
璇玉知道，若再取出这么大的“金刚石”，势必引来许多麻烦，于是苦笑着说：“我也偶然得到的这块‘金刚石’，再没这么大的了。”神色甚是惋惜，说着随手一拂，灵光闪烁，屋中金光爆射，桌上又多了五颗较小的“金刚石”。微微一笑，接着说：“加上这些，应该够了吧！”
苏菲亚四人虽仍有些吃惊，但见这次出的“金刚石”小得多，终究不如刚才惊愕。女人永远不会嫌“金刚石”多，索菲亚欣然接过，仔细比对起来。




　第七章　隐情

索菲亚轻车熟路，评出每一颗“金刚石”的品级后，接着给出了璇玉一个看似公正的价格，然后亲自翻开那本木壳册子，里面正是两份“认证书”，和一只金色的芦苇笔。
行内惯例，正经拍卖行每卖出一样物品，必然和买主签订一份“认证书”，以证明货物的来历。本来江湖险恶，一般卖场开出的“认证书”自然不能防范杀人越货。但在大沙漠中，“宝丽”拍卖行开出的“认证书”却有着某种神效。买卖双方只要拿到“认证书”，就再不会找“宝丽”拍卖行的麻烦。
璇玉知道吃了个亏，无奈店大欺客。见“认证书”上已印好自己的名字，仔细看过汉字印本后，二话不说，微笑着抬起手来，轻轻一弹。一道灵力透指射出，中途一分为二，印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索菲亚嫣然一笑，向安利递了个眼色，又将认证书推到他面前。安利端端正正地拿起芦苇笔，以两种文字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枚方形玉印，微微注入灵力。
印章散发出淡淡的灵光，然被压在“认证书”上。安利接起印章，看着那被一簇火焰花纹烘托起的“宝丽”二字，联想到这两个字的分量和价值，心中略有得意，微微一笑，将其中一份递给了璇玉。
璇玉凝神查看，见那火焰花纹排列得星罗棋布，虽被映在一张纸上，却似能将人的目光带入夜空，“夜空”中火焰飞舞，使最中心“宝丽”两个字显得更加辉煌。
他暗自佩服，知道着印符中隐藏着一丝空间法则。能炼制出这等印章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于是点头赞同，微笑说：“没错，看这枚印章，绝不简单。”说着手掌一翻，掌心灵光一闪，便同时收起了“认证书”和羊脂白玉。
安利直接将认证书递给了身后侍女，微笑说：“我们拍卖行上百号人，就指望它吃饭，当然不能马虎。”说话时，另一名侍女已为双方端上了葡萄酒，又给索菲亚倒上了一杯。
球型的水晶杯中，红宝石般的葡萄酒显得更加艳丽。酒杯相碰，“叮—叮—叮—”，三声脆响，交易便已达成。璇玉微笑着缓缓举起酒杯，见索菲亚和安利均是一口喝干，也紧随着喝干了杯中葡萄酒。
索菲亚向璇玉嫣然微笑：“公子，我们还有要事，恕不远送！”说着向身旁侍女递了个眼色。
璇玉知道他们急着去下一间客厅交易，又见自己是客人，不好先走。于是微笑说：“那么告辞，再见！”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侍女已为他打开房门。璇玉径直走出，两名侍女随后跟上带路。
索菲亚见璇玉走后，笑容渐渐收敛，轻声说：“安利掌柜，这个人怎么样？”语声仍然温柔似水。
安利眨了眨眼睛，微笑说：“应该是哪家公子！他只买了一块羊脂白玉，价格不过两千两，或许只是他们家族有意让他出来开开眼界！”
索菲亚的一双美眸忽然明亮起来，嘴角上翻起一抹笑意，缓缓地说：“是么？那你为什么不再仔细看看，他留下的两道灵力？”
安利顺着她的话，睁大了眼睛，凝神感应封印在“认证书”上的那股灵力。忽然眨了眨眼睛，手捋胡须，轻声揣测：“这股灵力极为凝聚，应该是‘结丹期·七段’，或者‘元婴期’的程度，难道他隐藏了修为？”
索菲亚点头赞同，又说：“他若隐瞒了修为，而我还不能察觉一丝端倪，他的修为委实深不可测。我虽不能判断他是否隐藏了修为，但他若是出门历练的家族子弟，为什么只用‘金刚石’支付？我可没见过，哪家公子连两千两黄金都没有！我更没见过，哪个世家有如此魄力！”
安利凝神倾听，想起其中的不妥，恍然大悟，顿时眼皮一跳，沉声说：“你是说他是为你来的？”长嘘一口气，又摇头说：“可看他的表现，非但对小姐没有殷勤，反而像是在。。。。。。”咬了咬牙，沉声说：“像是无言的嘲讽！”
索菲亚脸色微沉，侧头吩咐：“去！查清他的底细！”
最后一名侍女欠身点头，轻声说：“是！”当下转身而去。
索菲亚淡然额首，轻声说：“愿他不要有‘鬼’，但从他的表现来看，又怎能让人放心？他若不是什么世家公子，那就让人头疼了，只盼他不要碍着我们的大事！”
安利想起那件大事，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这么好的机会，要拱手让人，实在可惜呀！”
索菲亚目中寒芒微闪，鼻中轻哼，沉声说：“神管神的事，人管人的事。就算是神，也不能干涉人。要想制服一头雄狮，最好再养一头雄狮！”
安利虽也懂得权衡驾御，却仍忍不住建议：“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次机会，彻底制服这群狮子。”
索菲亚却似十分不屑，冷笑说：“财主坐拥山林，用得着亲自务农吗？大将运筹帷幄，用得着亲自冲锋吗？文臣纵论典制，用得着昼夜伏案吗？君王统御四方，用得着每事躬亲吗？”
安利叹息一声，连连点头称是，又忍不住说：“可看他们今天到场的情况，似乎听到了些风声！”
索菲亚轻哼一声，接着说：“那又怎么样！莫说他们不知道详情，就是知道了，还能明抢吗？”见安利点头称是，又说：“就是明抢，也不能让他们来抢我们。此事还得暗度陈仓，事后再吹出风去。别人的麻烦越多，清闲的人才会看到世界的精彩！世人越是疲于奔命，‘神’就越能觉得造物的价值。”语声仍是温柔婉转，不卑不亢，犹似傲视仙佛，睥睨神鬼。
安利虽以索菲亚为马首，连连点头赞同。心中却仍在嘀咕，自己如此卖力工作，就是为了赚钱购买丹药，修炼到更高层次。面对如此“机缘”，岂能轻易放弃？
他转念想到索菲亚的身份，不禁心中苦笑。二人虽共事一堂，但所处的态势却如天壤之别。她要考虑的事情，自然更多。




　第八章　魔王之泪

北风呼啸，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要飘到瀚海之南。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下，最后一场玉石拍卖会正如火如荼。这时大多数“红线”商人已按计划采购完玉石，资本丰厚的“红线”商人正在做最后角逐。
环形拍卖场中，索菲亚仍是风致嫣然，将现场气愤调动到了白热化。她的风采，往往能让“红线”商人们尽倾囊之力。而她在报价之余，偶尔会向璇玉这边偷瞟几眼。
四目相接，璇玉见到索菲亚眼波盈盈，接着只觉一股排山巨力压来，嘴里就有些发苦。他本以为只需要买三、四块“一品·上等”羊脂白玉，然后削切成六十四块，就能以神念温养。
他若只买三、四块羊脂白玉，即使全用“金刚石”，数量也不至太多。可他拿回那块羊脂白玉后，正准备切割，却被雨轻尘拦住。璇玉当时问她：“怎么，不行吗？”
雨轻尘沉声告诫：“销切有损玉性，你还缺那几颗‘金刚石’吗？”
璇玉眨了眨眼睛，辩解说：“可是财不露白。。。。。。”
话没说完，雨轻尘白了他一眼，不屑说：“就你那一点家当，也能算财？你若拿出鹅蛋大的上品‘金刚石’，那个女人或许会动心。不然。。。。。。你当‘元婴’修士是什么，要饭的吗？”
璇玉心中苦笑，你是“离恨天”主人，什么没见过？他见过“沙漠之王”的家当，虽不敢肯定那是“元婴修士”的全部身家，却也知道了普通“元婴”修士的家底如何。
璇玉转念想到，进沙漠打拼的“元婴”修士，多半没有身家背景。而索菲亚这样的“元婴”修士，却是背景深厚。虽同为“元婴”修士，却不可同日而语。
璇玉曾见雨轻尘为一颗鹅蛋大的“金刚石”而乐极生悲，不禁推想，一颗鸡蛋大的上品“金刚石”，足以让索菲亚疯狂。而以他和索菲亚交易多次的经验，已大致推断出，手中一颗鸡蛋大的上品“金刚石”，大约值黄金一千六百两，这正是让索菲亚心动的价位。
璇玉受过雨轻尘一番训诫，只得硬着头皮，每晚拍回一块“一品”羊脂白玉，每次均以“金刚石”与索菲亚交易。他掌握尺度后，便只以鸽子蛋大的“金刚石”交易，品级也不过上品。
两人一来二去，倒混成了熟脸。璇玉和索菲亚接洽时，偶然打探出她是被“波斯”帝国皇室放逐的公主。索菲亚却十分无奈，使尽了手段，也没从璇玉口中套出一点有用的讯息。
索菲亚后来主持拍卖时，必然在众目睽睽下向璇玉瞟上一眼，引得一群热血青年对他怒目相视，以示报复。不过一来二去，璇玉借着这股神念压力，锻炼自己的心神。他开始时还是心惊胆颤，次数多了，只觉清风扶山岗，明月照大江，反而得了不少助益。
昨天夜里，璇玉已买足六十四块“一品”羊脂白玉。正因听说大雪将来，今夜是最后一场拍卖会，也乐得赶来一瞧。他还注意到，“圣火教”、“慕粼教”和“天渊寒洞”的弟子每场必至，均是全程观看，却从未举牌叫价，好像在等什么。
璇玉正凝神细想，忽觉额头一凉，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竟是一片雪花。这时寒风更急，吹得索菲亚白衫鼓荡，更引着场中势如雷动。雪花飘下，激得场面沸腾。场中人都想看完整场拍卖会，更不惜囊中羞涩，纷纷举牌叫价。
欢笑声中，索菲亚纤手微抬，向前点出。一道灵霞透脂荡出，卷起了一座假山般的玉料。璇玉见那玉料表面斑驳，已先认出是一块“三品·下等”玉石。正猜测起拍价格，只见索菲亚嫣然一笑。朗声说：“各位客官，如你们所见，这块一千二百斤重的‘三品·下级’山玉，是本季玉石拍卖会的压轴品。起拍价为黄金一百两，每次加价不得超过一百两黄金！”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人所共知，一千二百斤重的“三品·下级”山玉，几乎值十万两黄金，她以“一百两”为起拍价，正是要让场中人尽量参与。
喧哗声中，已有人接连高喊：“两百两！”“三百两！”“四百两！”“五百两！”。。。。。。价格如离弦快箭，片刻间便有人喊：“一千两！”“一千一百两！”。。。。。。
北风袭来，雪花纷纷落下，却盖不住场中人的热情。这时月光已被乌云遮住，镜场随即亮起灵粉灯，灯光依然被聚焦到了索菲亚身上，更使她显得光亮圣洁。
大半晌后，价格终于被抬过了十万两。众人从前还是凑热闹，而见到了这个价格，囊中羞涩的“红线”商人便不敢再抬价。价格也不再是被“一百两”一加，早有人将加价幅度提到了五千两。
索菲亚见众人踊跃，更难掩盈盈笑意。当价格被抬到“十五万两”时，场中忽然响起一个冷冷的男声：“二十万两！”
众人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举牌喊价的竟是“天渊寒洞”的弟子。出如此高价买一块“三品”玉石，显然有些不明智。以“天渊寒洞”的地位，更不会在这种玉料拍卖会上竞拍。
众人心中正升疑云，又听有人喊：“三十万两！”语音清冷，举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