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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玉-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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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欣知道世家规矩,微微颌首,任由丫鬟带着转过屏风,横穿游廊,又绕过院中礁石假山,才走到“飞来阁”前。只见金花穹顶,流光溢彩。雪壁银屏,飘渺纯洁。环顾四周楼阁,也是一般建制。才觉这里独具匠心,别有风情。
两个迎客丫鬟见珍珠撩帘迎出,才躬身退下。珍珠又向巧欣行礼,请她进厅喝茶。巧欣微微颌首,又笑着打趣她:“这院子建的。。。。。。”目露赞赏,却不说明,只问她:“不只是谁的手笔!”
珍珠笑着回话:“这是大小姐设计的,老爷和夫人都喜欢极了!”说话间为她撩开珠帘,请入前厅喝茶。她的陪房大丫鬟珊瑚,则留在屋外和珍珠说话。
岳珣早送走昭暮,正坐在前厅等她。见巧欣进来,忙迎上去问:“妹妹什么事,让人知会我一声就是,怎劳你亲自过来!”说着拉她去西厅贵妃榻上坐,又说:“听说妹妹爱喝酸奶,我这里也有!”说着亲自去厅下耳室斟奶。
翡翠从前厅窜入西面耳室,与岳珣会在一起,悄悄禀她:“二夫人先去了穿堂‘庶务厅’,当面向大小姐要权,被挡了回来。”说着接过马勺漏斗,从奶桶斟奶。
岳珣微微颌首:“知道了。”回想起若翙这三四年来的手段,只暗笑巧欣自不量力。片刻后端出酸奶、奶酪和奶皮子等吃食招待巧欣。巧欣一一尝过,连声称赞:“原来‘翙姐儿’那的吃食都是从这里学的,这会我才算吃到了正宗!”
岳珣不问来意,有话说话:“我那口子别的不会,就喜欢放鹰跑马,喝酒打猎。正事不沾边,就会琢磨这些。后院就开了草场,奔马、奶牛、羊群都有。妹妹若喜欢,只管来我这里玩!”
“我倒是闻到了!”巧欣笑着打趣,见气氛融洽,话锋又转:“翙姐儿操持家务,将合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么多年,可真难为她了!”
“谁说不是?”岳珣见话入正题,不禁心中暗笑。想到人有逆反心理,逢人夸时,总要故作谦虚。被人贬时,却总扬长避短。她故作不知,只顺着她说:“知道的人,没一个不夸她聪明能干的!”仍不给话让巧欣踏脚。
巧欣微觉错愕,才知小看了岳珣,又拿话勾她:“姐姐是坐堂的夫人,自然见多识广。若接管庶务,想只会做得更好!”向岳珣若出言推脱,必然推出自己,再借坡下驴。
岳珣是逃亡忍者,别人不知,璇玉、宁泉和昭暮岂能不知,她自己岂能不知?她三、四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怕被人认出,自然不会出面理事,招蜂引蝶。这时又哪受巧欣的激将,仍夸若翙:“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当然比不上大小姐!她料理庶务,不光我放心,三个大老爷们也没有不放心的!”既不说若翙半个坏字,也不让巧欣来说。
巧欣暗自着恼,岳珣跟他打太极,待到中午时分,又留她吃饭。巧欣称宁泉早约她中午一起吃饭,起身回了自己居所。她住的院子虽最奢华,也最中规中矩。阁楼错落,甬道纵横。亭台别致,游廊蜿蜒。红柱擎顶,碧瓦飞檐。端是庄严大气,寓意吉祥。
她穿过前院,进垂花门走抄手游廊穿过小花园,直入正房。丫鬟们见到她都屈膝行礼:“夫人回来了!”他见宁泉正靠在东稍间踏上看书,就气不打一出来。
宁泉见她粉脸含煞,不由心生关切,柔声询问:“怎么了?”
巧欣行过福礼,又由珊瑚服侍往镜室卸妆更衣,半晌才穿了中衣中裙回来。珊瑚跟入厅中,见二人似有话要说,忙使眼色。巧欣待众丫鬟退下,才看着宁泉,巴巴的说:“我要当家,夫君去跟翙姐儿说!”
宁泉听得好笑,放下书问她:“翙姐儿做的不好吗?”
“好,可她还是小姐!”巧欣拉宁泉衣袖嘟囔:“妾身既已嫁过来,怎还能让待字闺中的小姐抛头露面。。。。。。”语带娇羞,似嗔似怨。
话没说完,宁泉已拉了她的手说:“放心,我们修炼者不讲这些!”而见这位小妻子争风吃醋,更觉有趣,又劝她:“你们不是好姐妹吗?一来就抢她的饭碗!”
“正是好姐妹,我才不能被她这么欺负。”巧欣坐到一旁,软语温柔,据理力争:“我要是出门走动,被其她夫人小姐知道,我嫁进府中,还被一个没出阁的小姐当家。别说出没脸面出门,简直没脸再回娘家!”
宁泉微笑摇头,只好岔开话题:“我瞧你更根骨不错,可气息浮躁,最近修炼怎样?”说话间传入一道灵力,助她调理气息。
巧欣有些意外,眨了眨眼睛,点头说:“还好吧!”却没放在心上,正要继续诉说,宁泉已点头微笑:“好就好!传膳吧!”
巧欣一句话被堵了回去,只好吩咐珊瑚:“花厅摆膳!”晚上行完房事,又分别由丫鬟服侍沐浴更衣。回房时床单被褥已被更换一新,巧欣屏退丫鬟,又给宁泉吹枕头风:“服侍夫君,操持家务,都是妾身本分。夫君与妾身共枕同眠,自然知道妾身品性。那不知道的,岂不非议妾身无品无德,只配以色事人,当不起宗室家务。夫君何堪,又让妾身何堪?妾身今有意为君分忧,夫君何不担待妾身苦心?”言辞真挚,既咄咄逼人。软语温柔,又如泣如诉。
宁泉想到时才温软,心中满是溺爱,于是拉过巧欣纤手,帮她调理气息。而身为修炼者,自有一副傲骨,更不屑理会妇人争斗。而被推推嚷嚷半晌,终于松口:“你若喜欢,自己去找翙姐儿说,我不阻你便是!”语声朦胧,已有睡意。
巧欣意在求他出头,他却推得一干二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有心发怒,只是身心疲累,周身气息通畅,一股倦意随着涌上,再无力气说话。喃喃两句,已沉沉睡去。
宁泉却忽然睁开双眼,侧过身凝视枕边女子。他心怀恩义,思忖良久,只觉自己的结发妻子不能是个小肚鸡肠的泼妇,终于轻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缓缓睡去。
次日巧欣醒来,却见枕边已空,微觉失落,张口就问:“什么时辰!”
珊瑚已梳妆完毕,撩开流苏锦帐,笑着回她:“才寅正呢?这里既不要您晨昏定省,也没人给您立规矩,夫人想什么时候起都行!”
巧欣恍然大悟,这才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又问:“老爷呢?”
“老爷上馆去了,寅初走的!”珊瑚据实转述:“老爷说‘迦蓝院’的练气室比家里的还好,他要闭关几日。”又问:“这会儿天还没亮,夫人是现在起来,还是等天亮再起。”
巧欣打了个哈欠,倦意又生,正要倒头睡下,却见帘帐外灯光摇曳,倩影晃动,只觉奇怪:“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大小姐传下话来,合府丫鬟子时采气,三房一体行事!”珊瑚眼波带笑:“老爷见了说好,还赏了我们一部练气功法。”
巧欣气不打一出来:“好你个若翙,都管到我房里来了!”又暗怪宁泉吃里扒外,顿时再无睡意,坐起来冷眼微笑:“你们都起来了,我还有脸睡着吗?”
珊瑚没来由吃了一通排揎,心中虽摸不着头脑,却不敢顶嘴,又唤来两个丫鬟服侍她她梳头洗漱,亲去传膳。巧欣吃过早饭,又由丫鬟服侍更衣穿戴。她亲自点了灵蛇飞髻,百菊罗裙,又问珊瑚:“大小姐在哪!”
珊瑚生在侯府,从小跟随巧欣,自会打理府中人情。这时脱口而出:“大小姐卯初去了庶务厅!”
巧欣微微颌首,待装扮一新,已是卯正时分。时值初冬,天色朦胧,她却吩咐:“走,去大小姐的树屋!”
若翙的树屋群建在湖边伟乔林中,巧欣走到林外,只见庁室参差,或驾或挂。飞阁隐映,如瓜如果。这时天色未明,晨雾依旧。更显得林木幽深,灯火阑珊。
迎客的丫鬟见雾中走来一簇灯火,赶紧迎上前去,见是珊瑚等丫鬟提来琉璃彩灯,灯光璀璨,如众星捧月,拱卫着一位神妃仙子,不是巧欣是谁?忙上前见礼:“二夫人早!”
巧欣却见两个丫鬟容色上好,眼下穿着一色雪罗小袄,袄上珠扣环佩,松纹点翠。衬得人如初雪,气若寒梅。转念想到闺中传言,若翙虽穿着从简,却如大家留白,总能凭添妙境。她还最会打扮丫鬟,其春装如香梦细雨,芊芊而萌动;夏装如雨后荷莲,熠熠而妖娆。秋装如雾外红枫,艳艳而潇洒。虽非能点石成金,变废为宝。但一珠一坠,由她使来,总有画龙点睛之妙。
她见丫鬟穿的冬装,端是功参造化,寓情于景,纯美自然。心中又妒又恼,只恨若翙事事都压着自己,不禁眉梢微蹙,目光渐冷,昂首询问:“你们小姐回了吗?”
一个丫鬟腰间蹩着如意法器,正抽出传讯。另一个丫鬟欠身回禀:“老爷才和小姐到三爷那骑马去了!”
“骑马?”巧欣微觉错愕:“天还没亮,骑什么马!”
那丫鬟欠身回话,失声轻笑:“老爷说盲人骑瞎马,才最刺激!”
另一个丫鬟蹩好如意,欠身相请:“二夫人,老爷和小姐就回,请您上厅喝茶!”
巧欣微微颌首,由丫鬟领着走上一方莲台。莲台缓缓升起,直将她托上前厅。她游目四顾,见已身在一间方亭中。亭宽丈许,雕梁画栋。一面临湖,另三面各有甬道相通。檐下又有纱帘轻束,随风飘舞。时值下旬,残月未落,星火稀松。湖面水波朦胧,气态万千,顿时吸引住她。
这时朝阳平旦,她不及进屋,只上前凭栏远眺,眼前白雾为幕,枝叶点缀。平湖作镜,映人心扉。又见雾外天边,白光乍现,风起云涌,如奔马,如飞龙,如群鬼出山,如猛虎扑食,更是恢宏壮阔,引人神往。只想世人只知修楼造殿,再好的殿宇楼台,又怎衬得出如此景致?纵有心思,又怎得如此手笔?纵有如此手笔,又怎还有如此心思!心念拂动,目光微转,遥望自己住的水榭亭阁,只觉浮夸气闷。而昭暮住的金顶大帐,又与景不和。两相比较,都相形见拙。
若翙出门玩乐,留了百灵在家。百灵听到禀报,从内室迎出,见巧欣凭栏眺望,众丫鬟束手在旁,于是快步上前,盈盈行礼相请:“二夫人早!”见她在看日出,不好打扰,只吩咐丫鬟:“端张锦杌给二夫人坐,上‘大红袍’。”
红茶暖胃,最宜冬用。两个丫鬟应声下去,直接端来锦杌和茶几。珊瑚等丫鬟本带着斗篷和坐垫,见厅中风大,又在杌上垫了貂皮褥子。珊瑚接过一条云纹火丝斗篷,悄声劝她:“夫人,这里风大。巽消阳而生阴,吹多了不好!”不等回复,就给巧欣披上。斗篷着身,云纹流转,丝线飘香,荡出层层热浪,黁人肺腑。
璇玉和若翙飞身赶回,远远瞧见巧欣,都不住好笑。见她不急,于是落下身形,从游廊信步回去。二人上到前厅,和巧欣招呼一声,又各自去净室梳洗沐浴,待更衣出来,天已大亮,于是先后走到客厅说话。
三人分宾主落座,百灵重新端上红茶。巧欣待她退下,直入正题:“我来不为其它,只觉如今家业大了,来往又多,‘翙姐儿’一人精力不济。况且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也是妾身本分。‘翙姐儿’若要帮忙,只管开口。我回娘家走动,家人若知我也出力操持,定能给我几分体面。”
女儿能在夫家站稳脚跟,在娘家人眼中是一份体面。出嫁媳妇能得娘家支持,在夫家眼中,也是一份体面。若翙心中暗笑:“你连‘侯府门上几颗钉’都没摸清楚,就想来当我的家?你既爱在人前显摆,我就给你搭台,可别嫌台高摔死你!”心念拂动,却显得喜出望外,笑着追问:“姐姐真愿给我分忧?”
巧欣自持是正牌夫人,当家名正言顺。又想是在璇玉面前,若翙不敢推托,心中不免得意,信誓旦旦:“翙姐儿只管开口,我定尽心尽力!”仍视她为晚辈,不肯相让半分。
“那好!”若翙抿嘴轻笑:“姐姐出生侯府,自然见多识广。今后凡有诰命夫人过府,就请姐姐接待吧!”
人前露脸,待人接物,虽非全部庶务,却是桩体面差事。巧欣喜闻乐见,嫣然效应。若翙心中暗笑,当面唤来百灵:“传话客房,今后凡有诰命夫人过府,直接请姐姐示下!”斩钉截铁,乐见其成。
百灵退下传话,巧欣笑着补充:“我耳濡目染,于府中庶务司空见惯。翙姐儿若遇事心烦,只管开口!”旨在步步为营,逐项接手。
璇玉却说:“我倒真有一事要麻烦夫人!”
巧欣直言不讳:“侯爷请说!”
若翙没准丫鬟改口,璇玉听到“侯爷”,就想起山中猕猴。他心随意动,忍俊不禁:“夫人陪嫁里是不是有一座火场?”
巧欣心中一拧:“好你个若翙,手可伸得够远,都打起我陪嫁的注意了!”只得讪讪微笑:“侯爷的意思是。。。。。。”
璇玉直言不讳:“我的意思是你出火场我出钱,咱们走‘镇海候’的路子,合股开一座炼器场。”
“我也正愁怎么搭理这座火场,还想着出租呢!”巧欣也不乏见识,“千军易得,良将难求”。一语出口,已想到事情关键,只问:“别的都好说,只是领班的炼器大师。。。。。。”
璇玉点头微笑,翘起拇指指了指自己。巧欣会过意来,当机立断:“我这就回‘镇海候府’商量爹爹。”
璇玉见她爽快,当下端起茶盅,嘱咐若翙送巧欣出门。巧欣先传讯娘家,若翙又安排香车礼品,护卫侍从,亲自送她出府,直到车队浩浩腾空。
第五十五章 觅封侯(下)
巧欣凭虚御风,由珊瑚陪在车中,却想到“威远侯”特立独行,修为通神,还和自己做生意。若说将出去,岂非又是一份体面?只乐得眉开眼笑,喜滋滋回了“镇海候府”。
“镇海候府”建在都里,合府亲戚见巧欣回来,都向“七姑奶奶”问好。巧欣又见屋脊重重,房舍相依,却觉府邸狭小,凭添压抑。
周老侯爷才在书房见她,巧欣对桌坐下,想到有事相求,于是先说:“‘翙姐儿’请我当家,我当场推了。只答应她撑撑门面,帮着接待‘诰命夫人’!”旨在给自己长脸。
周老侯爷深知女儿秉性,“但凡自己有三分好,就敢贴上七两金”。一语之间,已听出事情始末。只气得抬手抚案,“啪——”,一声脆响,吓了巧欣一个激灵,嘀嘀的叫了声:“爹。。。。。。”
周老侯爷长嘘一口气,摇头长叹:“你让我怎么说你!明明是你和郡主争着当家,人家给你挖个坑,你就真往下跳?人家在掌你的嘴,你还以为她让你撑门面!”
巧欣睁大眼睛,摇头不信:“怎么会?”
“你是几品,诰命夫人又是几品!”周老侯爷语重心长,缓缓劝她:“让你出面接待那些世家夫人,不是把你推出去给人家踩吗?”
“迦蓝院”的修炼者自恃清高,供奉虽厚,却不屑入品,宁泉也没品级。妇从夫品,巧欣也没品级。而她道行微末,根本不配接待与宁泉同辈相交的道友。而世俗交往自有礼制,世家夫人又惯逢高踩低。让她接待诰命夫人,的确讨不到体面。
巧欣想通原委,只气得双眼喷火,牙关打颤:“若翙,你这个野丫头!我没招你,你倒先来惹我!”
“住口!”周老侯爷沉声喝止:“这种话你也敢说?今后想也不能想!”
“本来就是!”巧欣愤愤不平:“侯爷无妻无妾,不近女色,他哪来的女儿!”
“要是亡妻生的呢?”周繇侯爷轻哼一声,郑重告诫:“这份感情,足谓真挚。你要是敢去碰她,就是点火自焚,你知道吗?”
“要真是亡妻所生,怎么家里连祭堂都没设!”巧欣兀自强辩:“我可听说了,这四年来,那丫头既没叫侯爷一声爹爹,也没喊一声父亲!”她深吸一口气,直抒心底疑窦:“我看,分明是侯爷养的小!”最后忍不住嘟囔:“抱来抱去,哪像是父女。”
周老侯爷气得全身发抖,挥掌拍案。“啪——”,一声脆响,只沉声低喝:“你只要牢牢记住一点,郡主是侯爷最信任的人,信任到足以托付身家性命。这份信任,就连宁姑爷和昭教头也远远不及!”
巧欣微觉诧异,脱口而出:“为什么?”
“侯爷练功引动的天象,你也看见了!闭这等生死大关,敢让一般人站在帐外护法?”周老侯爷苦口婆心:“我好不容易把你嫁进‘威远侯府’,这种机缘,你要学会珍惜,孩子!”
周老侯爷见识老辣,巧欣素来信服。她想起璇玉刚被封侯,所有阀阅世家都在观望时,只有她父亲力排众议,要将她嫁给璇玉。虽没嫁给“威远侯”本人,使她微觉遗憾。但宁泉修为高深,气度不凡,又对她温柔体贴,她也心满意足。且只公婆不在,不必晨昏定省一样,也不知羡煞多少世家姐妹。
她这时听父亲直言不讳,不免娇嗔:“去!我可打听过了,夫君是内海‘云露山’的内室弟子。这次下山是出门游历的,山上还不知有多少初恋小师妹在等他呢!”
“再多,也不过多几副碗筷!”周老侯爷轻哼一声:“你是姑爷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要是连几个妾室都降服不了,也别操那份心,老老实实的守着‘威远侯府’过一辈子算了!你是堂堂正室,他总不至让你饿死吧!”
巧欣羞怒交集,低头嗔怪:“爹!女儿可是您亲生女儿,您怎么不为女儿打算!”
“怪爹,都怪爹!” 周老侯爷摇头长叹:“怪爹不该从小宠着你,怪爹不该力排众议,把你嫁给姑爷,以至天大的福分放在你面前,你都不会去享!”
“爹!”巧欣瞪眼娇嗔:“可我堂堂正正的夫人,她‘翙姐儿’不过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姐,她凭什么当我的家!这要是传扬出去,让我怎么做人!”
“糊涂!”周老侯爷目光如刀,凝视着巧欣,缓缓劝慰:“若搁在修炼者眼中,以你的资质道行,给姑爷做妾都不配!多少女修士为能和姑爷说上话,愿意自荐枕席。你倒好,枕边睡着这么一个高人,你却为这些芝麻绿豆的事磨磨唧唧,给他添堵!”言如刀锋,字字珠玑。
巧欣兀自不服:“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得下也好,咽不下也罢,当家的事不准再提,想也不能想!”周老侯爷长叹一声:“退一万步说,日后姑爷移情别恋,对你不如现在。只要你不去触他的眉头,他为了体面,总会助你修行,延续寿元。让你寿享千年,不在话下。你至少还能享一千年的荣华富贵,天人之乐,也该知足了!”
巧欣也觉“知足常乐”,低下头“嘀嘀”的问:“那我该怎么办!”
“若无子嗣,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纵得万千荣宠,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要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好,还有人比你更好。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没个结尾。”周老侯爷斩钉截铁:“修炼者炼精化气,不容易孕育子嗣。趁现在新婚燕尔,你得把姑爷留在房里,知道吗?”
巧欣羞红了脸,低下头唯唯应诺。她生性好强,知道事不可免,于是见杆就爬,怯怯的问:“府上。。。。。。有没有。。。。。。生儿子的药!”
“哼!想也别想!”周老侯爷沉声告诫:“你用过什么药,姑爷一眼就能看出来。尽人事,莫强求。要知道千里长堤,溃于蚁穴,若惹得姑爷认为你在算计他,日后他可再不会给你机会。”顿了顿,这才问:“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巧欣说了和开炼器场的事,周老侯爷凝神倾听,字字入心。又靠上醉翁椅眯起眼睛,反复嘀咕:“炼器。。。。。。炼器。。。。。。”忽然睁开双眼,猛地坐直身子,目中精光闪烁,轻呼出来:“归墟炼宝?”又想宁泉既没提起,自己不能先说,不禁轻叹一声。
巧欣一直看着父亲神情,见他一惊一乍,又略显失望,于是睁大眼睛问他:“不妥吗?我也觉得不妥,炼器场不比门面店铺,耗资巨大,人手又多。万一接不到生意,可就亏大了!咱们又不缺钱,可不能冒这个险!”
外海火山众多,于是就近取火,以“地火”炼器。修炼者以法阵封印火山口,提取精纯火力。非但能够持久,而且也能依靠阵法,随心变化火力。炼制大宗器物时,非但强于“先天真火”,且比“丹火”实用。正因地利之便,瀛海的“炼器术”才比中原先进。
“不但不会赔,而且能赚得你盆满钵满。”周老侯爷摇头苦笑:“你的那座火场火力不纯,爹爹把‘炎礁岛’的火场换给你。你用那座火场去和侯爷合伙。你们商量好了,爹就去走‘司空’的路子。”
巧欣喜出望外:“爹!那可是咱们家最好的火场!”
“侯爷的生意要紧,多赚一文钱,你不也多一分红利吗?”周老侯爷语重心长,谆谆告诫:“孩子,你的路还长着,可得留住姑爷的心!”
巧欣不明所以,还当是说“当家”和“子嗣”的事,仍然点头应诺。周老侯爷摆手轻叹:“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该做的事,还得你做!去吧,你娘还有话说!”再不多说,仰身靠上椅背。
巧欣拜别父亲,又由珊瑚陪着去了正房。周夫人听女儿回来,早备好吃食,坐在正位等候,只听帘外有丫鬟禀报:“‘七姑奶奶’回来了!”接着锦帘撩起,走进一个锦衣女郎。她穿红挂玉,彩绣辉煌,不是巧欣是谁?只几日不见,神采却似变了。昔日婷婷女儿,已出落得风流潇洒。
巧欣见母亲身着鹤氅,精神爽朗。又见厅中陈设如心所系,格局依旧,方觉羞怯。她如踏春风,走上前拜服行礼。早有丫鬟眼疾手快,先在足踏前垫好锦褥。周夫人见女儿绰约多姿,风骨渐俏,才觉光阴荏苒,时过境迁,闺女已成别家妇。她百感交集,泪盈于睫,又如鲠在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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