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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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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爷吃过六道菜,肚子里已经有八分饱了,脖子一伸,忽地打出个饱嗝来,慢慢悠悠地走到那道水煮鱼面前,眼里已有几分为难之色。
这道菜以鱼为主要食材,他遍尝天下美食,自然知道鱼放凉了之后根本没法子入口,再加上本来就饱,看一眼心中就有些反酸,干噎了两声。心不甘情不愿地用筷子拨开鱼汤表面红彤彤的茱萸和花椒,挑了一块刺少肥美的鱼肉,塞进嘴里。
挑事的那几人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只见那邱爷咀嚼了一会儿,眉头突然一挑,喉咙里发出一声:“唔?”接下来又没话了。自顾自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这下子。别说旁边那几人,就连围观群众也有些坐不住,纷纷大声道:“邱爷,您别而只管自己吃啊。是好是赖您倒是跟我们说说,这么些好东西摆在面前,我们却只有看的份儿。心里已经够过不去的了,您好歹让我们过过瘾哪!”
其中一人越众而出,道:“可不是?这道菜看起来表面上漂浮着厚厚一层红油。看着好似很辛辣,究竟是什么滋味,您给形容形容可好?”
邱爷压根儿不理他们,一筷子接着一筷子不停地往嘴里送,忽然喉咙里梗了一下,扔下筷子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咕咚咕咚灌下大半杯茶水。再抬起头时,脸上满布悲愤之色。
“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啊。活活就是想气死我!”他的手指指点点,一一向那几人脸上戳过去,痛心疾首道,“方才这位姚姑娘本打算最后一个进去做菜,你们为什么拦着,为什么?老子被你们那些没滋没味的东西填满了肚子,眼前放着这么好一道菜,可我却吃不下了,我吃不下了呀!你们知道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就是美食当前,我却无福可享,你们通通给我回去好好反省!”
“啊?”尹鹏摸了摸脑袋,莫名其妙道,“邱爷,当着明人我们不说暗话,没错,当时让姚姑娘第一个进去烹饪,我们的确是有点小私心,这一点,我痛快承认就是,没啥大不了的。可是……可是,该先吃哪一样后吃哪一样,不是由您自个儿决定的吗?”
“你还敢犟嘴,你还敢犟——嘴——”邱爷扑过去,狠命在尹鹏脑袋顶上拍打了两下,愤愤道,“这姚姑娘的技艺你们拍马也赶不上,我要是昧着良心说你们好,老天爷会劈死我的!”
见他情绪如此激动,包子摊胖大叔走过来,先含义颇深地看了姚织锦一眼,扶起筷子,自己也搛了一片鱼尝了尝,立时眉尖一挑,蹬蹬蹬后退三个大步,用十分具有戏剧色彩的腔调道:“罢了罢了,我是服了,心服口服!这道鱼片之中,既有茱萸的辛辣,又饱含花椒的爽麻,由于表面上浮着一层油,看似已经凉透,里面的鱼肉却依旧热气腾腾,鲜、滑、辣、香……百种滋味汇集一碗之中,我生平走南闯北,竟从未见过以此法来烹制鱼肉,可见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仗着痴长几岁便上门生事,终究是栽了!没想到昔日在我那儿蹭吃蹭喝的小骗子,如今厨艺竟有大成,命中注定了,该是他们珍味楼要赚钱的!”
门外一片哗然,其中一人半开玩笑地对姚织锦道:“姚姑娘,自打你珍味楼重新开张,我也算是你们这儿的老顾客了,一个月来了倒有十七八回,却从未吃过这道菜。你这是把好东**起来呀!”
姚织锦回身一脸天真地道:“大叔,天地良心,我哪敢有那种心思?这道菜是我新近才学会的,还没来得及写进菜单里,实不相瞒,今日还是第一次上厨烹饪呢!”
“第一次做的菜就敢拿出来与人比试,真是好胆色啊!”围观者继续尽责发挥效用,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姚织锦冲众人笑了笑,回头见邱爷跌坐在椅子里出神,萎靡得几乎要厥过去了,便道:“好了诸位,我看邱爷现在神智有些不清,咱们今日的比试,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孰胜孰败应是已有计较,你们若有不服,我随时欢迎你们再来,厨艺之事,原本就要互相切磋,才能共同进步嘛!眼下,还请诸位暂时离开吧,我珍味楼的生意受影响是小事,若耽误了你们的事情,那我可就太不好意思了。”
那几人到了这地步再无话可说,只得垂头丧气地先后走了出去。胖大叔经过姚织锦身边,说了声“包子钱我不要了”,而那尹鹏,他立在门口,嗫嚅了半晌,扔下一句“对不住”,也落荒而逃。(
、第一百三十话 夜探
好容易打发走那群前来砸场子的家伙,珍味楼里的秩序可算是恢复了正常。围观众人该回家的回家,想进来吃饭的也都纷纷落座,罗阿保等三个伙计很有眼力见儿地四处张罗着,姚织锦呼出一口长气,刚打算进去忙活,洪老头和丁伟强互相推搡着走了进来,俩人都不住地嘿嘿傻笑,仿佛这一番闹腾没让他们急了眼,反而感情好了许多。
眼见着姚织锦要进厨房,洪老头忙抢上一步将她拦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没本事,店里有人来闹腾,我一点忙都没帮上,这会子你要再进去拿大勺,可真是打我的脸了!你在这歇着,啥都用不着你动手,全交到我身上了!”
说完,他立即一使劲将姚织锦按进椅子里,自己忙忙叨叨地进了厨房。
丁伟强眼尖,瞧见桌上那一盆水煮鱼,立刻便欢实起来,一蹦三丈高地跳到姚织锦跟前,咋咋呼呼道:“姚姑娘,你用我教你做的菜跟他们比试来着?哎哟,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怎么样怎么样,生生把他们给镇住了吧?”
姚织锦含笑道:“那当然,这全靠我当初洞察分明,知道你是个有用的人,力排众议将你留下来,可见,我是多么英明神武的人呐!”
“我还以为你要夸我来着……”丁伟强嘟囔了一句,忽然灵机一动,满脸堆笑道,“老板,小的有一计献上,可否听我一言?”
“报!”姚织锦斜睨他一眼,十分配合地答。
“在我们那儿,只凭着一道水煮鱼或者涮羊肉,就能开一间店。而且生意还好得了不得。只要味道好,分量足,价格公道,就压根儿不愁客人不上门。如今珍味楼气势正盛,城里大大小小的人对你的厨艺那是赞赏有加,无不信服。咱们为啥不能借着这股东风。也在城里开几间分店?”
“唔?”姚织锦顿时来了兴趣,“这倒有点意思,你详细说说。”
“喏,我想着仅依靠一间珍味楼。就算生意再好,赚得的钱毕竟有限。咱们可以在这润州城里再开一间店铺,专卖水煮鱼和涮羊肉。上桌时底下用炭火煮着,再配上各色蔬菜和两道家常小点,食客们围坐一桌。热气腾腾地自己边煮边涮,既有趣,咱们自个儿也省了人手,两全其美呀!水煮鱼四季皆可食用,而涮羊肉则只卖秋冬两季,凭着你的名声,还不客似云来赚个盆满钵满?你仔细想想。机会就在眼前,不能轻易放过啊!”
姚织锦细细一思忖。仿佛当真是这个道理。润州城内的食肆大都和珍味楼一样,各样菜肴混着吃,虽味道各异,终究没什么新意。这水煮鱼一锅红汤,用来煮蔬菜肉类,想必十分爽口,而涮羊肉的汤头鲜甜,更是无往而不利,两种汤底一红一白,正好能满足不同人的需求。这样做虽然短时间会分流珍味楼的生意,但从长期来看,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真是个赚钱的好法子啊!
她心头一喜,正要说话,那丁伟强却自顾自地一溜唠叨了下去:“这第一间只算是小小尝试,若生意做得好,咱们可以在城中多开几间,再创几样新品,等名声够了,再发展到临城去。这样一间便变间,两间变十间……哇塞,不出五年,你姚姑娘的招牌就会遍布全国各地每个角落,到那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
“你给我闭嘴!”汤文瑞在旁听他越说越不成话,连忙赶上来捂住他的嘴,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心有余悸地压低声音,“你这是作死呢!这种造反话也能说得?给人听到上报官府,是要杀头的!先听着还像人话,越到后头越不靠谱,难不成你还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丁伟强挣扎了好半天,才从汤文瑞铁钳一般的大手中脱离出来,有点莫名其妙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发展规划太快了点?咳,在我们那儿,奉行的就是快节奏的生活,为了赚钱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啥事都能做!果然,在你们古代,这是不能被接受的啊!”
姚织锦见他冷静了下来,便嫌弃地瞪他一眼,道:“汤掌柜说你说得没错,你老老实实受教才对。依你所言开上一间这样的馆子没什么不可以,但重要的是,咱们得做好计划,每一步都要踏实走好,怎可好高骛远?”
“是是,姚姑娘你说得是,步子大了,的确是容易扯着那个啥。”丁伟强想了想道,“我今晚就先把proposal,呃……也就是计划书赶出来给你看看,然后咱们再定夺,你看这样行不?”
姚织锦懒洋洋地冲他挥了挥手:“你又在说我听不懂的话了,我也懒得计较,这件事交给你和汤掌柜,有什么事你们一同合计,只要最后给我个主意就行了。这会子你还是帮忙把客人招呼好才是正理,别上蹿下跳的,演猴戏么?”
照例在珍味楼呆到申时,关大强前来接她回家,姚织锦便别了众人,上车返回城南。一路上不外乎问了两句冯姨娘这一日身子如何之类的话,得知一切如常,心里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时,饭菜已经上了桌,冯姨娘被鸢儿扶出来坐在桌边,谷韶言的位置却是空空荡荡的。姚织锦一见便立时有些不悦,扭头对柳叶道:“怎么你们少爷今晚是不打算吃饭了?”
才不过冯姨娘来的第二天他就不见人,这不明摆着是赶客吗?当初说要请冯姨娘来家里小住便于诊病的是他,如今避不见面的又是他,这叫什么?
柳叶见她表情不善,也便不敢怠慢,低了低头,道:“少奶奶先别生气。少爷一早去了酒坊,直到这时候还未归呢!头前儿奴婢已经打发了一个小厮去请,少爷吩咐了,叫少奶奶和姨娘不必等他,自在吃了饭歇着便是。”
这会子还没回?姚织锦顿时便觉得奇怪,自打二人成亲以来。只有她自己闹脾气不肯吃饭或者离家出走的时候。至于谷韶言,哪一天不是准点儿回家的?那酒坊又不像珍味楼,来去应算得上自如,莫非是有什么事绊住了脚?
这念头在她脑袋里打了个转。瞬间就溜出去了,只管夹了一块白切鸡给冯姨娘,道:“娘最近正在诊病。吃饭得准时准点,既然他不回来,咱们也用不着在这儿干等着。您赶紧吃,养好了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二人吃完了晚饭,那谷韶言依旧是不见踪影,姚织锦陪着冯姨娘在桌边喝了茶,便嘱咐鸢儿送她回东厢,自己也预备回房。谁知刚走了几步,那冯姨娘却又背转过身踱了过来。攥住姚织锦的手,道:“锦儿。都这时候了谷家三少爷还没回来,你做妻子的,好歹也该去瞧瞧,若是真个有要事耽搁了,你也好给他带点吃的去垫垫肚子,老这么饿着可不行。”
姚织锦哭笑不得:“娘,这大黑天的我上外头走去,不仅危险,恐怕也有点于理不合吧?再者说,那酒坊里也有厨子,饿不着他,您就不用操心啦,赶紧回房早点睡——还是说您一个人害怕,想要女儿陪着您?”
“扯臊,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冯姨娘嗔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酒坊离这宅子近得很,用不着你多走几步路。你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随便找两个小厮丫头陪着你一块儿去,能出什么纰漏?锦儿,你别怨娘唠叨,你这辈子比我出息,自己撑着一间酒楼成天价忙里忙外,嫁了个夫君又算是在润州城里叫得上名儿的,还有啥不知足?这人哪,都得懂得惜福,若是什么事都依着自己性子,老天爷要怪罪的!”
姚织锦刚想说话,却被她打断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瞅着那谷三少爷对你算是不错,相貌又好,若此时还没成亲,只怕润州城里的大户小家挤破了头都要把自己女儿送来呢!你说这么大晚上的,他一个人在那酒坊里,你就不担心来个小妖精勾走他的魂儿?”
“噗——”姚织锦笑了出来,“娘,你想得也太多了吧?”
冯姨娘虎着脸道:“你甭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宝贝,没别的指望,只要你能过得好,娘就算是明天立时死了,也……”
“好了好了,再胡说我可真不理你!”姚织锦慌忙掩住她的嘴,“不就是让我去酒坊看看吗?倒招来您这么大一通唠叨,我去,去还不行?”
说着,她便吩咐鸢儿扶冯姨娘回房,自己去厨房让下人包了几样平素谷韶言爱吃的小菜,又拣了一点酱菜,全都放进一个食盒里由小昙拎了,再叫上关大强,一同去了半里之外的“流香”。
这幢二层小楼,白天时古朴清雅颇有风韵,然而此时,却到处都是一团漆黑,毫无一星儿亮光。秋风阵阵,早黄的树叶从枝头带了下来,在空中飘舞盘旋,好半天才落到地上,竟无端添了几丝萧瑟之感。院子里的那几口大酒缸被黑夜笼罩,远远看去,就像是个挺着大肚子的无头人,着实有点怕人。
小昙素来是个胆小的,紧紧握着姚织锦的手臂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怯生生道:“少奶奶,奴婢看这儿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会不会三少爷已经回去,正好在路上跟咱们错过了?要不……要不咱回去吧?”
姚织锦掐了她一把,斥道:“来都来了,岂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万一咱们这会子回到家,你少爷依旧不在,那是不是又得跑一趟?这不是白耽误工夫吗?有关大强在这儿,没什么好怕的,啊?”
“不是,奴婢想起昨晚跟您说的那些个话,身上一阵阵发寒。虽说今儿已不是望月,但俗话说的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那……”
姚织锦被她唠叨的身上也有点发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壮起胆子朝前走了两步,伸手试探性地在门上一推,谁料那门竟是虚掩的,吱呀怪响着,开了。(
、第一百三十一话 酒窖里
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关大强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火折子,摸索着抢先走到桌边,点燃了一盏灯,昏黄的光亮起来,将四周照得影影绰绰,各样家具器皿在地上留下奇形怪状的暗影。
借着这点光,姚织锦将自己所处的环境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这幢二层小楼的室内如它外观一样,看上去十分小巧,甚至可以用逼仄来形容。屋子中央摆了一套半旧桌椅,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名贵物,东面墙立着两排酒架,上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子,此外墙角里也还堆了不少,三个人在这里想转个身都觉得困难,稍一不小心就会撞在一起,简直寸步难行。
小昙自打一进屋,便一直牢牢地跟在姚织锦身后,一步也不敢多走,这时候更是生怕将她弄丢了一般,一面抓紧了她的袖子,一面不住地左顾右盼。
可这小小的房子,一眼便能望到底,有什么可看?
“少爷怕是不在此处,不如……”小昙又要打退堂鼓,话还没说完,姚织锦就一个眼刀甩过去,吓得她不敢则声。那关大强终究是男人,也胆大些,回身道:“少奶奶,楼上还有几个房间,都堆放着各样杂物,比楼下更加狭窄,您上去了要是一不留神磕着碰着可不好,不若您和小昙姑娘在楼下稍待片刻,小的上去看看?”
“也不用那么麻烦。”姚织锦想了想道,“咱们分头行事吧,你上楼,我和小昙去院子里瞧瞧,一盏茶之后在这里汇合。若是到时我和小昙没出现。你再到院子里来寻我们不迟。”
关大强答应了,将桌上的灯递给小昙,自己将火折子取出来吹亮,踩着吱嘎作响的木质楼梯,一步步攀上楼去。姚织锦领着鸢儿从侧边一扇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穿过去,来到院子里。
这里同样是黑魆魆的。但好歹有一点清冷的月光照过来。加上手中那盏火油灯,勉强能看清楚周围的境况。不大的院子里飘散着化不开的酒糟味,起风了,树叶和树枝碰撞在一起。发出干枯脆弱的响动,后面那片深郁的松树林中,隐约传来灰林鹄的锐叫声。无端便叫人觉得有些阴森森的。
姚织锦从前对这种环境很害怕,有时候走在姚家的园子里,都能自己把自己给吓住。然而这二年她经历了许多。对这些个虚无的妄想早不当成一回事,几乎是拖着小昙往前走,踩着青石地面在院子里打了个来回,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脚边一只黑猫“啊呜”掠了过去,瞬间钻入草丛中。小昙顿时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呐呐喊,一边嚎一边断断续续道:“黑……黑猫哇,我老家的人说。看见黑猫是最不吉利的,会撞邪的!”
“敢情你今天是专门来吓唬我的是吗?这酒坊里天天都有人来来回回的走动。阳气重得很,哪会有什么怪东西?”姚织锦的忍耐力终于到达临界点,回头吼了她一句,然而正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不远处一扇门里发出一阵十分轻微的响动。
听上去,那就好像是某种易碎的东西跌落到地面发出的动静,稍纵即逝,很快周围便又是一片死寂。姚织锦在心中将所有的可能性想了一遍,又在过去瞧瞧和去找关大强这两个选择之间摇摆了老半天,终于决定铤而走险,朝那扇门走去。
小昙已经吓得腿都软了,姚织锦死拉着她的胳膊不准她逃跑,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必死的决心推开门——
屋里,竟是一片亮堂。
这应该是专门用来储藏酒的窖房,因为没有窗户,门也很严实,从外面看,竟然一点光也透不出来,四周不外乎放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刚封上的泥头散发出新鲜的湿土味,有不少已经被打破了,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微黄的酒液渗进土里,满屋子醺香。
谷韶言坐在桌子上,身旁还放着一个白瓷酒壶,右手的手指头微微向上举着,从指尖绽出一点点红色。他眯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将眸子里的光盖住了,满不在乎地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声音里已然带着酒意。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姚织锦松了一口气,顿时气急败坏道,“我以为你被绑架了!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小昙这时候仿佛突然活过来一样,三两步冲到谷韶言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焦灼地连声道:“少爷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弄的,不严重吧,很疼吗?”说着就要从衣襟里取出手帕替他包扎伤口。
姚织锦看着她的动作,忽然觉得有一丝怪异——小昙对谷韶言,似乎太过上心了。虽说伺候主子周全是下人的本分,但她方才明明爬得连路都走不动,这会子却动若脱兔,那一脸担忧装可是装不出来的呀!如果说是柳叶这样做,还可以理解,但小昙自从进了谷府,一直都是个粗使丫头,跟这位三少爷拢共也打不上几次照面,何至于感情如此深厚起来?
“用不着。”谷韶言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不曾看小昙一眼,只管盯着姚织锦道,“唔,让我猜猜,莫非是你见夫君这么晚未归,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巴巴儿地来寻我?”
“做你的大头梦!”姚织锦啐了他一口,“是我娘见你久不回家,心里放不下,死活催着我来瞧瞧你可是出了什么事。让一个病人替你担惊受怕,你也好意思么?啧,别说废话,你还没说呢,这么晚了你到底在这儿干嘛来着?”
“也没什么,今天有一批新酒出窖,我尝了尝,之后便砸了大半。不过现在有点后悔了。”谷韶言轻描淡写道。
姚织锦也就明白了,这家伙嘴上说得轻巧,心里不知怎样懊丧呢!她没有多问,指了指小昙手里的食盒,道:“你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恐怕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一点来。”她一边说,一边从食盒里取出各色菜肴,“先喝口汤,出门前我让他们重新煮了煮,还热着。”
谷韶言却瞥见食盒里有一小碟酱菜,拿起筷子来先拈了一个甘露子送进口中。眉尖一挑:“咦?”
“味道不大一样是吧?前儿我把家里的酱料方子换过了。让他们重新腌的,有天早上吃早饭,我看你夹了好几筷甘露子,估摸着可能你喜欢吃。今天就多带了些。”一说起吃食,姚织锦立刻便停不了口,“不是我说。家里那厨子炖汤的水准实在是差了点,这滋味,简直就像是剥洗干净的整鸡在滚水里转了一圈。就端上来了。”
“啧,姚织锦,你能不能别三句不离本行?”谷韶言不满道,“这屋子密不透风,又酒气氤氲的,原本颇有意境,被你三言两语就添了一屋子烟火气。好没趣!”
“那我本来就是整天围着灶台打转的人,你还能指望我变成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成?”姚织锦白了他一眼。
谷韶言抿唇一笑。端起汤碗来吹了吹,忽道:“今儿被这批酒弄得心情有点烦闷,本想着回家见到你,兴许还能做点别的让心里好过点,无奈你又不肯,所以我唯有留在这儿了。”
“咄,你能不能不要每天绕着这件事打转?”姚织锦脸上一阵发烫,“别的我帮不了你,但如果你心里有事,又愿意说的话,那个……我倒也可以勉强听一听。”
谷韶言利落地从桌子上翻身跳下:“好啊,小昙出去,让我和你少奶奶单独说会儿话。”
小昙咬了咬嘴唇:“可是少爷您的手……”
“难不成你认为这点小伤会令得我失血而亡不成,出去!”
小昙左右无法,只得委委屈屈地带上门走了出去。谷韶言牵过姚织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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