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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生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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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发黄的纸张上只写了七个字“烟湄山庄少庄主”,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再看我自己的,四个字——“靖相幺女”。
这上面除了人设简直没别的了,甚至连人设都不如,好歹人物性格也该写写罢?
不待我开口,范止先开了口,“神以上品级的诸神,命理本子一般都是空白,你看到的那些都是轩辕帝君吩咐我给你们个好身世,免得投到了穷人家里,历个劫也不安生。”
闻言我不禁汗颜,为什么夏禹君不告诉我?害得我白跑一趟……哼,还以为他有多舍不得我,结果是想摆我一道。看来我不喜八卦的性子应该改一改,免得连天规天律都不甚晓得,再被夏禹那个爱折腾人的人钻了空子,再往我脸上抹把灰,让我现在巴不得灰溜溜地遁地逃走。
好在正事已办完,现下我忍不住玩心顿起。
我将本子递还他,对他一笑,“那么星君呢,可是留了白?”
“那是自然。”他正眼也不带瞧我一眼,将册子往前一扔,一个“落叶归根”的声音响起之后,转眼便回到外面的大堂。
“星君果真如此?好歹你也是个司命星君,好赖你也得徇徇私,让自己当个山中霸王或者当个什么半路上的程咬金之类的……”我玩心顿起,便和范止这座冰山开起了玩笑。
“若是可以,大神你投作曹操,我来投作华佗,改变一下历史,往你脑袋真正开上个口子,想来必定是趣味无穷的。”范止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天府宫门外。
我闻言狐躯一震,担忧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连连道,“不必了,不必了……”
那人只是笑,不置可否。
我郁闷地想着,倒不如他投作猪崽子,我投作屠夫将他开膛卖了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转生序戊
戊
回去时灯火都灭了数盏。
我懒洋洋地躺在腾云上,欲意去狐狸府看一看我的宝贝儿子——弘尔。
弘尔这孩子相貌才学自然是没话说的,若他喜欢的是女子,这世间我能看上的儿媳妇儿真是少之又少。
弘尔现年三十万岁有余,年纪小时没少干过坏事,和他老子一个倔脾气,一旦做了什么决定,雷打不动,俱是个极要强的人。
好在夏槿脾气不错,学识广博,人长得也颇俊俏,差不了弘尔半分。弘尔跟着他也不会差到哪去,指不定还能承些柔气。
腾云至狐狸府上空,不料弘尔“闺房”烛火已灭,让我好生扫兴。
欲离开时好巧不巧地狐狸耳朵闻见庭院里传来酒壶落地声。我顿时心中暗叫不好,莫非这弘尔将我八百年前酿的牡丹醉给挖出来了?
心里嘀咕着却脚程胜过思路,一下子窜下空,在弘尔的庭院里着了陆。
月上枝头,冷如寒露。似锦秋叶,摇摇欲坠。金菊繁复,迎着花期,如火如荼。这样极伤极华的融合,有种令人难以移步的美感。
弘尔锦袍敞开,镌云软靴弃掷一旁,青丝尽散披于草地之上。
将他从头到脚好生打量了一番,我颇觉饶有兴致,这孩子看来如此落魄,该不是是失意了?
等等,我的……我的我的我的酒!
看到那一个个泥土尚未擦干净的酒壶零落于地,我几乎要抑制不住咆哮!
“夏弘尔!”我微倾身,一把扯起他的衣服将他拉起来,“你这小子,怎的将老娘的牡丹酿尽数倾入腹中了?”我抓住他的肩膀前后左右一并晃,“你知道我酿了多久啊,为的是要在你成婚时喝的啊……”
哎哟,我八百年的佳酿啊!
弘尔终是在我的猛烈攻势下醒转,睁开朦胧醉眼,“这,不是娇娇么?呃……”一语终了,不忘打个响亮的酒嗝顺带将我熏得欲仙欲死……
我忍无可忍,朝夜幕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后一巴掌盖在他的脑勺上,“娇你个头,快把我牡丹酿吐出来!”
“急什么,反正都是要在我成亲时喝掉的,早喝晚喝都没区别呵……”他一言一语极尽颓废,提了提一旁的酒壶,空的,继而道,“不过,那一天不会有了……我和他,不,是她,已经结束了 。”他说完又躺回去,摆成大字,佯装打呼。
我儿子的酒量我还不清楚么?你就装罢!
我琢磨着真该烧柱香,虽然不知道该感谢谁,但是还好弘尔他爹不在,不然这小子别说成亲,就是办丧都是一件有难度的事儿了。
呵,搞半天是为了夏槿。他,她?什么东西?
不行,我要问一问,“诶,弘尔小子,快给老娘起来,给我说说那个他还是那个她什么的怎的了?”
“唉,你好生粗鲁。不要老娘老娘的管自己叫。”他不情不愿地起身,拿一双通红的眼看我。
我一看便来气,又使出一掌盖向他脸,“你这没出息的,人家死了就算了,人家没死你干嘛一副吊丧的模样。”
“我倒宁愿她是死了……”他说着揉了揉作痛的脸,看了我一眼,便倾身躺在我腿上,“母后您倒是许久不曾来看过我了。”
看他长那么大难得对我撒娇一回,我只好握拳,收回教训他的心思,道,“这不,我和你爹明日要下凡历劫,来和你打声招呼,到时要多看着点连瑜。”
他哦了一声,顿了顿,道,“夏槿是女子,昨儿个我才知道了。她对着我说,哭得不行。可我气得很,为了她……”
“为了她你还和你爹绝了父子情。”我接话,不无遗憾,“既是女的也没法子,我是没甚么所谓,倒是你爹该偷着乐了。他总算不至于再教你的叔伯调侃了去。”
“可当初他亦是震怒,岂会轻易原谅我?”
“你也知道你伤了他?”我推开他,起身整了整衣着,“若你能原谅夏槿,你才能有资格去求得你爹的原谅。否则,你尚且对他人不宽容,又如何教你爹对你宽容?况且夏槿那孩子我也曾相处过一阵子,如若不是有苦衷,一个姑娘家万莫情愿隐瞒着身份与心爱之人来往的。”
“母后……”他起身,看着我,怔了怔。
“你啊,和你爹一样,倔。和你天帝一般,自我。”说完我不无惋惜地扫了扫空酒壶几眼,才蹬上腾云径直离开。
回去时天便亮了,我一悚,颤巍巍的走进家门,夏禹君该等急了罢?
“阿涂,”果不其然,夏禹君站在玉筑之上,居高临下看我,“这时辰可不早了。”
“对不住,夏禹君,去了趟燕丘。”我蹭上去,“别生气了,咱快走罢。”说着欲拉他走,不料反被他使力拉了回去。
夏禹君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只给我抬首的空隙。
那人低头咬了我的唇,低声道,“看好为夫这双眼睛,到时下凡瞧见这么黑的凤目指不定便是你亲夫的。”
“肉体又不会带下去,瞧了也徒劳。”我嫣然一笑推开他,“不过,好在我俩一路顺遂,不曾羁绊过呢。”不过弘尔便不是这般了。
“这倒也是,阿涂,为夫老了反而多虑呢。”
“好在多虑,你不虑我便要不乐意了。”
……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可能少了些,但是我很认真的写着,力求简洁~
、番外之阮荻改良版~~
作者有话要说:
长袖歌舞,只博君一笑
靖朝开国皇帝为避免骨肉为皇位自相残杀,便都只生一胎,是故,我的存在是如此突兀。外人总是奇怪,既然头胎是个皇子,又何来二胎?一切只因父皇少时不羁,在民间有一名相爱的女子,那名女子便是我母妃。我自小在宫外长大,母妃体弱,在我六岁时便撒手离去。父皇内疚,便让我认祖归宗。进宫时,我没少受父皇嫔妃们的气,她们也想生养,只是早已结扎,看着无故蹦出来的我,又想到我那平淡无奇的亲娘,对我便存了怨怒。
甫进宫时我唯唯诺诺,连宫女太监都嘲笑我是个私生女,是野种。我不敢同父皇告状,生怕他厌烦了我,逐我出宫。
是故严格算来,我并不是尘哥哥的亲表妹。我与皇兄关系也不亲近,后来他的疼爱只是念及我是他世间所剩无几的亲人罢了。加之我是私生女的事年岁已久,以至后来对外宣称我是皇兄胞妹亦无人怀疑我,我的身份于无形之中渐渐攀升到一个高度。
在那之前,我的确过得生不如死,而我,便是在宫中的宴会上认识尘哥哥的,尘哥哥远在蒹州,只是父皇五十大寿,他才随母亲前来。他只来过那么一次宴会,以至于我觉得能遇上他便是一段缘分。那时我被当朝权臣的小孩围起来取笑,张皇无措,他们人多势众,我形单影只。是他及时出现,凭借年纪让那群孩子三两句间便匆匆遁逃。从那之后,尘哥哥在我心目中是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他如此俊美,让我只需一眼便深深沦陷下去。
也是因为这段不堪的回忆,让我之后与朝中大臣的子女不再相交,只仅仅和陆芹涣关系好一点,性格更是随着地位的升高越发狠戾。陆芹涣会琴,我会舞,她不善言辞,我性情不定,也算合得来,是故常常搭档,久而久之成了好友。
从那之后我和皇兄亲近起来,只为了能时不时见上他一眼。只因为他赞过年幼的我跳舞好看,我便没日没夜地拼命练舞。可惜我赢得京城的名声,却始终没再得到过他的青睐。
前几日尘哥哥来信与我,令我今日往顶春楼有要事要共同商讨。
这可如何是好,昨日新来了一匹新的布料,我水纹的新裙子尚衣局尚未制好呢!
“恭喜公主,又能与少庄主相聚呢!”婢女莲儿替我挽着飞仙髻。
我一见随即厉声道,“谁教你梳飞仙的?”
莲儿闻言忙惊恐跪下,“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贱婢不知公主不喜飞仙髻……”
“你明知本宫今日私自出宫,梳飞仙髻是要让人家尽快发现我,闹得人尽皆知么?!”
“公主,是贱婢愚钝,贱婢脑子不好使不曾料到此处,请您再给贱婢一次赎过的机会罢……”她说着,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我盯着她看着,良久,我才平息下怒火。罢了,还是放了她罢。
想到自上次在山庄我命人将知春赐死后,这莲儿倒也陪了我数来月,何况今日是难得的好日子,免得遭晦气。
半晌,我起身亲自扶起她,“罢了,给本宫梳垂鬟罢。”
“贱婢遵命,谢公主不罚之恩!”她颤巍巍地给我梳着垂鬟,但那小手可真是不济,梳了数次都未曾将我头发梳出个花样儿来!
但见我的一缕青丝钩断在玉梳上,我怒从中来,勃然色变,起身扇开她,莲儿的嘴角立马渗出了血。
“没用的奴才,留你是瞧着你心灵手巧,如今竟然连个垂鬟都没办法梳起,还伤了本宫的头发!来人!”
“公主!公主,饶过贱婢罢,贱婢入宫半年,家中尚有祖母和弟弟亟待接济……”她哭着抱住我的腿,涕泗横流。
真是恶心,奴才就是奴才,竟敢弄脏我的裙子。
门外的守卫很快进来。
我瞧着莲儿的哭相,觉得颇为可笑。
“既然你的手无用,还留着手作甚?”我使劲儿却无法将腿从莲儿手里脱开,旋即对那几个手足无措的守卫怒道,“你们愣着作甚,将这奴才给我拉开!”
“是!”
人拉开了,裙子却留下难看的褶皱。
我的脸一下子狰狞,“给本宫剁了她的手后与猪同食!”
原本哭得惨烈的莲儿如今已是嚎啕,“不要剁我的手,不要,不要躲我的手!为何,为何?阮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大胆!本宫饶你不死不知感恩竟还诅咒本宫,守卫,既然她闭不了嘴就割了她的舌头!事成后本宫定要见手和舌头,否则,哼,提头来见!”
“……是!”
来人如蒙大赦火速携人离开,身边的宫女现下都惊惧地跪在一旁,生怕我殃及无辜。
呵,这么火急火燎,“慢着!”
前方的侍卫立马站住,而莲儿却是哭晕了过去。
我瞥了一边的梵儿一眼,她立即会意,取了茶杯倒了热茶,将那人活生生烫醒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就地给我砍了。”
那两个侍卫一愣,踯躇不前。
“怎么,要我亲自动手?”我眉间一收,风雨欲来。
“不敢!”其中一个仓皇跪下。另一个手起刀落,那个恶毒地盯着我看的人瞬间惨叫起来,害得她身边的人都远离她到三尺开外。
我被吵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嫌恶地摆摆手,“拖下去。”
那双曾经为我绾起流云髻的手静静地躺在那,鲜血淋漓。
我冷笑一声,唤道,“梵儿。”
“公主。”梵儿是在场唯一一个面不改色站着的人,她是皇兄指派给我的护卫,倒是跟了我十来年。
“你着人给本宫挑个手脚麻利的过来,像刚刚那样的蠢货,本宫不想再碰到第二遍!”
“是。”她亲自出去了,剩下的人却仍惊魂未定。
出门时日光正好。尘哥哥就在顶春楼外等我。
今日他一身缎蓝锦袍,上面是花鸟刺绣,依旧俊美如斯。我痴痴看着他,他却始终没有正眼看着我,只吩咐让我不要留荔妃活口。
我想这江山是阮氏的,由我这个长公主来清理门户无可厚非,只是,只是……
只是你对我的要求仅仅是如此么?
“我不日便要入军中,也想好好为夙儿准备,将来她也有人照应。”尘哥哥说着,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一向知道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于是我以为他只是不爱笑。不料他不是不爱笑,只是笑给最喜欢的人看。而下他那淡淡的笑,显然不是为我。
我心口狠狠作痛,眼眶开始发热,“尘哥哥……”
我的尘哥哥,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不,他就应该喜欢我的,我的身份高贵尊荣,比起那个不知相貌不知来历的女人实在好太多了!我心里发狠,暗自发誓我必定要杀了他!
“荻儿,我一向视你如亲妹,若令你误会,是我错。”他说的那么诚恳,诚恳到让我想捂住耳朵不再停下去。
“不,我不听!你骗我,你喜新厌旧!我恨你,我恨你……”看他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泪如雨下,转身离开顶春楼。
那天夜里,我打死了新来的侍女。她一进门便对我讨好地笑,那一瞬间我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我,嘲笑我的人都该死!我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他不喜欢我,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无法接受?!
从那之后我不再和他见过面。鬼娘子有一次浑身重伤掉在我的宫殿门前,看着她那张满是抓痕的脸,我更加确定牡丹那个女人是个妖怪,是她用尽狐媚手段蛊惑了我的尘哥哥!这个女人该死,死不足惜!
牡丹死在蔺府,被鬼娘子的金刚罩困在里面,化成一滩血水,听说死时还不断喊着蔺长欢的名字。我就不明白,牡丹喜欢的是蔺长欢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我的尘哥哥为何还对她如此死心塌地??
然而,她死后,尘哥哥还是不喜欢我,他依旧娶了别人,那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丞相三千金李凡夙!我怒不可遏,又派人杀了鬼娘子,如此无用之人,留着何用?倒不如赶紧去阴间和她那个无能相公相聚!
战事吃紧时,我还偷偷去锦州见过尘哥哥一面。
那天晚上他正好受了重伤,躺在军帐的硬榻上昏迷不醒,还一直唤着“夙儿,夙儿……”
我攥紧了拳头,有一瞬间想杀了他。你心心念念的夙儿不在这里,你避之唯恐不及的我才在这里!!
他脸色惨白,军医如云止亦看着他发愣,叹了口气。终于,我打翻手中的药盘,离开了锦州。
我总算明白,无论他喜欢的是谁,那个人都不会是我,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是徒劳!我空有一身舞艺,无他青睐,又有何用?
那天夜里我独自坐在马鞍上哭了很久,身后的奴才无一人敢吱声。他们都怕了我,因为我喜怒无常,视杀人为儿戏。
安军入孟京时,皇兄仍筹划着逃向哪里。逃甚么逃呢?得知尘哥哥死讯的我万念俱灰。我站在城门上,看着安军一步步逼近皇宫。手里的短刀沉甸甸,我望向锦州的方向,第一次释然笑了,尘哥哥,阴曹地府,荻妹妹依旧与你相随,即便,你从不爱我。
、一、蔺府
作者有话要说:往后就不再废话啦。如果有必要的话。
一、蔺府
离开洛京已然三个多月。
此刻我放松身子卧在了后廊的栏杆上,百无聊赖,背后是一根新上漆的红柱,衬托出春日的新意。侧望着潭里被风吹起的一波波涟漪,我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身形慵懒,被晨光衬得昏昏欲睡,大有回笼之意。
我想,如果能一辈子这般混沌过日子,便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天垂怜了。
可叹我为逃婚从相府中跑出来不久,外头有趋财若鹜的人在寻我,怕这潇洒的日子也不长。
这地方是京中兵部尚书令蔺长欢在汴州的府邸,有数十间屋子,内有婢女家仆若干,妾室二十,管家一名。据我所知他在洛京是没有夫人的,且这二十位妾室多是达官贵人所赠予。
蔺大尚书令多时并不会在汴州,但隔个把月还是会赶上几天的车程回汴州探望他的美人。于我而言任官远不及自由江湖的逍遥。但世人总爱高迁,即使科举中第了仍想与某位朝中权臣缔结姻亲,而权臣自然想笼络人才以权倾朝野。
作为政治联姻的筹码,我并没有身为筹码的自觉。因为我若不走,便会成为良家妇女,从此足不出户,要三从四德,要生儿育女,要相夫教子…想想便会忍不住汗毛立起,为自己扼腕一番。
我的亲爹为了把我这个女儿嫁出去可谓软硬皆施,先是苦口婆心无用继而声疾厉色,但于我而言都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他大概想不到我会在辞旧迎新的大年夜里卷走我的首饰,抛却大家闺秀的规范翻过墙头逃走。我打赌他老人家知道这事必定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
想到这里,我欢快地吹了声口哨。
看着初春暖意膨胀的三月天,燕归盘旋,衔泥筑巢。垂柳拂摆,惠风和煦,我为自己有安身的地儿暗暗庆幸了千千万万次。直到现在我尚在疑惑,为何与狗争食的我会被蔺长欢一把拉起,收做婢女。但好歹我现在愁吃穿,在书阁打个杂,月末有月银拿。忙里偷闲还可到远离人声的后廊享尽惬意,真真是无所求了。
看着阳光逐渐脱离我的裙裾,麻布的温度逐渐降低,我惊觉我已逗留此地过于久了,连忙起身朝书阁走去。
走到书阁,绯儿手中执了掸子正细细轻弹架子上书与书间的缝子驱尘,阳光从天窗射入,灰尘在光线中轻轻翻滚,往地上落去。
书阁是单独的小楼,底部架空以避湿,周围养了好些花草,万紫千红。这距离后廊不过百来步,途中却少不了七拐八弯。
但于我正是近水楼台。只因后廊原是先夫人颇爱的雅地,自她往生,便无人问津。此处有假山,花鸟更有碧水,我倒是乐享其成。
蔺长欢乃庶出,故与先夫人的关系也不亲切,他便更不会踏足后廊了。且蔺府是汴州有名的大户,可赏玩的自然属他妾室那一带了。
综上所述,后廊便理所当然地成为我在蔺府的第三张床,第二张则是书阁无疑了。
说到蔺长欢,这人尤爱留恋花丛,瞧他那二十房小妾便可知。生得一双桃花眼摄人心魄,笑起来酒窝深邃。可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独爱碧色衣裳和青林翠竹,饶是爱耍弄权势的人,内里也可有刚骨。可总归是纨绔子弟,纵使有众多女子盼着他倾心,却是入不了我法眼的。
绯儿用掸子忽地扫了我手臂一把,我疼的呲牙咧嘴。只见她眉尖微蹙,嗔道:“你这丫头,整天见不着人影,改日挑个好的夫人收了你罢!”她眼珠转了几转,靠近我挽着我似和蔼至极地说,“我寻思着,这王夫人是很喜欢你的。”
闻言我却一惊,忙回挽了她,“不不不,我这贱胚子还是适合呆在这清冷地儿。绯姐姐您这会儿必定累了罢?这里本该我打扫的呢,于礼不应假您手的,真是辛苦您了。”我说着又假势一拍后脑勺惊道,“差点忘了,恰巧我那屋有几盒刚收来的胭脂,是凡哥赠的,您拿去用罢!我也不善用那些的。”
绯儿听了,那乌黑的眼珠蓦地一亮,作势嘱咐了一声,“那你好生打扫着。”说着便欢喜地走了。
绯儿不过年长我两岁,长得极是标致,却已是府里的管家。能为大户之管家,足可见其心机之深,行事之狠辣。
这府里的人都晓得,王夫人因搭救了犯胃疾而倒在路边的蔺长欢,故而被纳为他的第二十房小妾,成了府里最为蛮横的。那曰被蔺长欢接来,已被她羞辱了一番……
这曰早早地便歇下了。青灯刚熄下,门外便有人狠命地敲门,喊着:“快快开了门。”即使我极不愿,也只好赶忙又点了灯,“诶!来了”
打开门看却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婢女,那人在门开后急急退向一旁,随即上来的便是风风火火着人打门的王夫人,气定神闲地拨开我,步入我屋。
“这屋子怎的闻着一股狐骚味儿,瞧你住得也并不比其他丫环好多少……”说着便坐下,温薄的缎子滚着金边在地上翻了一下,她便翘着二郎腿坐定了。
“不知夫人这夜露深重的造访奴婢这陋室有何吩咐?”我想了想,决定屈下身段。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你这嘴巴倒是机巧。我这一路走过来,倒是费了不少功夫。虽是开春,我也冻得不行。此番寻来,只愿好意提醒你,别不知好歹,老爷对你行点小恩小惠领你回来,就以为自己可以飞上枝头成凤凰。”说着杏眼圆睁,反手便是一个巴掌给了我,“这一掌,是惩罚你不知天高地厚,假扮乞丐,博得老爷同情心从而混进这蔺府。”
一掌落下,我的脸颊一下子灼烧起来,口里弥漫着一丝丝腥甜,害血的晕眩感漫天倒海扑面而来,被打得云里雾里。她的婢女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口。
我强制抵御那奔腾直上的怒气,声音喑哑,“夫人教训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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