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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巫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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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就听一声长啸传了过来:“鞠来了!”一团黑影挟着呼啸之风,向着白头五老与年枭之间飞落!那鞠来势甚快,轰然一声,将苍梧击得飞了出去!变故突生,白头五老不敢再去伤敌,五人都是齐齐退后一步,大袖飘飘,盖了下来,就如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麻黄将军抢上一步,跟年枭站在一起,冷笑道:“好个白头五老,竟如此不要脸!”
白头五老脸上就如仍戴着面具一般,冷冰冰地没有一丝表情。瑜伽盘旋落地,笑着对年枭道:“你再不走,我可就赢了,那时你可要信守誓约,任凭她们处置!”
年枭脸色变了变,瑜伽身形展动,将鞠球盘在脚间,手一抖,苍梧向年枭射了过来:“还你的剑!”
年枭大叫道:“等等我!”身子拔起,向瑜伽追了过去。麻黄将军齐齐惊呼道:“慢着,先杀了白头五老!”
年枭遥遥答道:“来不及了,先抢到鞠球再说!”麻黄将军对视一眼,身子弹起,向着两人追了过去。他身受白头五老的暗算,功力已然大损,唯有联合年枭,才有一战的可能。五人都不是强凶冲动之人,既然已经将形势看得很明白,那便不必再犹豫,当下便舍了麻黄将军,向年枭追去。虽不知瑜伽是何等人物,但年枭既然将这鞠看的甚重,看来只有助他抢到此鞠,才能让他安心帮助自己了。
年枭一声大喝,身子在树枝上点了一下,笔直向瑜伽射了过去。瑜伽身子古怪地晃了晃,已然盘着鞠闪开了他的追袭,一面大叫道:“人越多了越好玩,都快来抢啊!那矮矮的老头子,你们若是抢到了,我就帮你们打那高高的神将;那高高的神将,你们若是抢到了,我就帮你们打那魔国五老大将!”
他说得缠夹不清,但白头五老跟麻黄将军只是一哂而已。他们都是当今硕果仅存的绝世高手,若是这么容易就动了心,那便与市井宵小何异?瑜伽微笑道:“五老们还看不起我。瞧着了!”他突然定住身子,年枭剑气轰天震地,猛抢了过来。瑜伽做了个鬼脸,道:“给你!”他突然将鞠逑送到了年枭手中。年枭出其不意,手中的剑气方要宣泄,将这鞠逑接住。瑜伽大喝道:“谁抢我的东西,我就抢他的!”
他突然一指刺向年枭掌心的劳宫穴。他这一指刺得极为怪异,恰好是年枭真气方震又吐时所凝聚的那一点。年枭全身剑气轰然爆发,裹着那鞠犹如闪电般向外飞去。瑜伽大笑道:“我也学你的八步赶蝉!”身子凌空跃起,横走八步,追上了那鞠,跟着一声大喝,腾空将那鞠猛踢向白头五老!
那鞠的材质甚为特异,经此暴射,竟然并不破碎,反而光焰大盛。瑜伽此脚极为巧妙,本身全不用力,却将年枭蓬然爆发的剑气尽数转移出去,直指白头五老!飙风激荡,那鞠刹那间如风火云龙,昂然跃动,似欲吞尽天下万物!
白头五老脸上微微变色,当先一人冷哼了声,举掌反切,向鞠迎了过去。掌力刚展,立时虚握成爪,带起狂猛俦劲的真气,破空直击那鞠。他这一招名叫“控鹤引龙”,意思是说就算天边飞动翔舞的白鹤苍龙,也会被他这一招击了下来。本是白头五老最得意的招数,此时施展出来,那是很看得起瑜伽了。
劲气咝咝暴响,幻蜃老人爪劲纵横,已然将那鞠层层包住,劲气回绕,刚要以大力金刚般的威能,将鞠爆碎,哪知那鞠突然一跳,猛然向上急飞而去。这一下变生突然,登时将幻蜃老人爪劲组成的力圈冲开,直射九宵!
白头五老的脸色真的变了。
瑜伽嘻嘻笑了声,道:“怎样?”
白头五老冷冷道:“雕虫小技,也敢卖弄。”
那鞠带风团火轰然冲下,白头五老长袖卷出,向着那鞠迎去。瑜伽微笑道:“我只奇怪人上了一次当,为什么还要上第二次!”
白头五老不由一窒,突听一声急响破空,瑜伽手中射出一枚石子,将那鞠撞得远远飞出,撞在前面的树上,接着又在地上弹了几下,曲曲折折,但却迅捷无论地飞到了瑜伽手中。瑜伽一根手指托着鞠,悠然转动着,道:“技虽然小了点,但刚好有用,是不是?”
白头五老沉默着,突道:“若我们夺得这鞠,你真会帮我们?”
瑜伽微笑道:“我现在就帮你们。”
白头五老不明白他说什么,默然看着他。瑜伽解释道:“既然我与这位年枭是对头,你们与麻黄副将与幻蜃五人也是对头,那为什么不能我们六个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六个?”
白头五老眼中精光暴涨:“只要你牵制住那小子半刻钟,他们就死定了!”
瑜伽急忙摇手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是说,我们六个一队,他们六个一队,只要一队中任何一人抢到了鞠,那便胜利了。胜利的彩头是,我便可以帮你们对付那边的他们。你看怎样?”他转头对着年枭闪了闪眼睛,道:“我们的彩头另算!”
白头五老略一沉吟,道:“好,便是如此!只是他们五个若是不肯参加呢?”
瑜伽笑道:“你们若是参加了,他们又怎会不参加!”
果然麻黄将军淡淡道:“我们五兄弟几时怕了你们这几只鬼?”十人目光接在一起,都满是仇恨的火星炸开。
瑜伽急忙圆场道:“好啦!既然都同意了,那我们就开始了!一、二。。。。。。”
他突地一声大喝:“三!”手上劲力轰发,那鞠破空劲射直上!
白头五老长长的衣袖卷空而起,向那鞠缠去。他们的衣袖怕不有三四丈长,这一下登时抢了先机。麻黄将军冷笑道:“又不是仙女,穿这么长的袖子做什么?难道可以做裹脚布么?”说话之间,那鞠嗖嗖旋落,十条长袖一齐卷了过去。这般容易得手,就算白头五老,也不禁嘴角微泛笑意!
猛地眼前乌影闪动,空中突然飞起了十只怪异的暗器!那暗器形状怪异无比,扁扁的,长长的,前宽后窄,上丰下锐,最前端蓬起一块,中间却是空的,上面系了几条带子,飞起来呜呜作响,摄人心神。暗器还未及身,一股淡淡的腥臭之气隐隐传来,似乎上面附有极为厉害的毒物,连须弥山中如此凌厉的山风都无法吹散。
白头五老暗暗惊心,眼见那暗器在空中划出十条乌茫茫的弧线,夹杂着嘶空尖啸,向白头五老直贯下来!白头五老跟麻黄将军副将交手,互有伤痕,可从未见他们施展出如此奇特的暗器来。当下不敢再分神去去夺那鞠,十只长袖纷飞,向那暗器卷了过去。
入手但觉劲力沉雄,白头五老功力震动,登时连展几种手法,将那暗器封得死死的。
空气霎时间凝结。
一道冷寒的剑气横空而来,将十人的眉睫照得碧森森的。白头五老跟麻黄将军眼神立即错开。年枭冷冷道:“既然说好了比赛方法,还打来打去的,难道都不敢比赛么?”
白头五老厉笑道:“谁不敢了?”身子腾空而起,向鞠追去。瑜伽正趁着他们争闹,偷偷地将逑逮住了想逃跑,但见白头五老一齐扑了过来,立即一声怪叫,一矮身,从树底下钻了出去。白头五老身形翻滚,连接追捉。只是瑜伽身法奇特,往往就在一刹那间,避了开去。
麻黄将军叹了口气,深深看了年枭一眼,道:“走罢,再不走,鞠就被别人抢走了。”
年枭盯住五人,道:“你们不逃走?”
白头五老已追出几十丈,现在实在是逃走的最好时机。麻黄将军对望一眼,笑道:“我们什么时候怕过别人?”说着,腾云驾雾拔空追了上去。年枭摇了摇头,也跟着追出。
十二个人翻翻滚滚,你追我赶,不一会子就奔出近十里远。那树林更密,草丛更乱,十二人抢得更激烈。白头五老与麻黄将军都试探出年枭瑜伽两人武功甚高,一面起了爱才之心,一面也起了敌忾之心。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抢,但好歹要将这鞠抢到手,以证老骥伏枥,不下少年的至理。但年枭与瑜伽又岂是可轻易压服的,白头五老与麻黄将军又彼此牵制,因此抢只管抢得越来越激烈,可是谁也没抢到。
乱草错楚,山风烈舞!
白头五老脚尖在长草的叶尖上点了点,就待向瑜伽扑去。瑜伽刚做了个鬼脸,吐出舌头道:“不给你。”身子向旁边闪去。麻黄将军生怕瑜伽偷袭,他的副将倏然散开,向白头五老合击过去,而年枭乘机一脚斜出,要将那鞠据为己有,突然,云雾中兴起了一股极大的杀意。
杀意浩瀚震荡,竟然如渊如海,绵绵如盈百里,将这片云雾一齐围裹住!
那杀意实在太大,白头五老、麻黄将军、年枭、瑜伽都禁不住身形一窒,只有那鞠不受控制地冲天飞起。
云雾深没中突然显出了十二柄钢刀,横削向十二人的脚踝。这一变当真出其不意,钢刀来势辛辣,招数诡异如毒蛇出洞,更是人所难防。
但这十二人修为实在太高,也不见他们有何动作,已然齐齐冲天跃起。那十二柄钢刀却不追击,倏然就收了回去。云雾漫漫,重归寂然,也不知下面藏了多少个人,多少柄刀!
年枭怒啸一声,倏然从半空折身冲下。他的剑气鼓涌,将云雾之下照得一片通彻,吐气开声,一掌击出。掌势凌厉,风过草偃,立即显出了下面全身都着了兵甲的人影。年枭的剑光猛然炸开,那些人影不敢招架,微微晃了一下,突然就不见了。
年枭一剑击空,脸上微微变色,道:“谁在埋伏?”
谈话之间白头五老也落在地上,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齐齐出掌,向云雾击去。云雾响起一声闷哑的嘶吼,一条人影带着泥土冲天而起。才冲到三四尺高时,白头五老中猛然一只铁爪伸了过来,“呛”的一声响,那人手中的钢刀被震成两截,那铁爪跟着击出,一爪将那人的心脏挖了出来。那人满脸惊恐地望着白头五老冰冷森然的面容,突地发出一声惊惧之极的号叫,轰然倒地,他的眸子几乎完全瞪裂!
幻蜃长老将心脏摔在那人的尸体上,掏出一条洁白的丝巾,慢慢擦拭着自己枯枝一般的双手。云雾莽莽,不见动静。他知道周围埋伏众人的心已经寒。他杀人无数,手段至为残辣酷毒,便是要敌人心寒,再也不敢与他做对,他很满意这效果。
溅血的心脏在那人身上兀自腾腾搏动,将其中残余的热血一滴滴挤轧出来,黑红交替,显得极为醒目而丑恶,就如同那人顶上胡乱挽着的发髻,以及那副怪异入骨的五短身材。
麻黄将军怒道:“你们魔国当真丧心病狂,想灭天庭,简直是白日做梦!”
白头五老冷冷道:“你要看清楚了,人是我们杀的,可不是你们!”
麻黄怔了怔,道:“那伏击的魔国兵将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白头五老冷冰冰地答道:“我们也不知道!”
他们在这里争论,年枭跟瑜伽却依旧追着那鞠向前奔去。尤其是瑜伽,大呼小叫的,奔了个兴高采烈。年枭剑气纵横,追着他不住劈杀,却总是差了一点点,让他逃开了。白头五老冷笑道:“身处埋伏中,却还如此大意,当真是不知死活!”
话刚说完,五人却惊觉云雾一阵乱晃,仿佛水浪般迅速退了过去。退去的方向,赫然正是年枭两人前去之处!白头五老与麻黄将军都是眉头皱起,喃喃道:“难道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眼见年枭与瑜伽走得越来越远,十人都是身形掠起,追了出去。
转过一个小山坳,只见一棵大树下搭了个小小的帐篷,在这云雾之中显得特别醒目。两人刚刚靠近,立时周围一片呼喝,也不知窜出了多少人,也不搭话,向着年枭两人杀了过来。那些人的武功都极高,年枭与瑜伽仓促应战,都弄了个手忙脚乱。瑜伽大叫道:“鞠传你!”说着,一脚将那鞠向年枭踢了过来,同时身子一阵乱晃,在人群中钻来钻去,顷刻之间闪过了五十七柄剑,三十柄刀,二十五把枪,二十九把流星锤,外加三把子母飞镗和兵器谱中难得一见的激光槊。
年枭苍梧在片刻中已经连接一百七十五招,虽然无一招能突破他的剑网,但也绝不轻松,眼见那鞠向自己飞了过来,忍不住大骂道:“方才怎么抢你都不松手,现在却踢给我,当真要害死我的命么!”但他骂虽然骂,却依然长剑裹动,让过来势,将那鞠接在了脚下。就这么顿了一顿,几十柄兵器一起冲了过来。年枭大喝一声,苍梧化作烈阳之华,纷然溅开,将敌人一齐迫退。然而一击之下,年枭隐隐觉得手腕发麻,敌人却连丝毫喘息之机也不给他,呼哨之中,又是几十柄兵器连环击到。
瑜伽却趁着这功夫,钻到了帐篷前面,笑道:“这里好,人少!快,将鞠踢给我!”
年枭一声大喝,身子盘空而起,剑光化作万千飞星,向众人飞落而下。他的全力一击何等凌厉,登时就将那几十柄兵器击退了一步。年枭就趁着这片刻功夫,飞起一脚,将那鞠向瑜伽踢了过去。
瑜伽接过鞠,笑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转身从帐篷上掠出去。围击众人都是脸上变色,突然舍了年枭,一齐向瑜伽杀了过来!瑜伽大叫道:“乖乖不得了,难道你们也想抢我的鞠?”身子在空中滴溜溜转动,见招躲招。但来人实在太多,突地一柄流星锤横击而来,瑜伽叫道:“不要打我的鞠!”但他被几柄青剑缠住了,无法驰救,眼见那鞠球被一锤打破了个洞,向着帐篷飞落而下!
众人都去围攻瑜伽,年枭就觉身上压力一轻,突然弹起,掠过人群,向那鞠射了过去。一近帐篷,登时便是几十人杀了过来。虽离那鞠近在咫尺,却已不能腾手来抓。年枭此时也掌握了一点抢球的技巧,身子大鹤般凌空飞舞,脚尖用力在球身上点了点,那球笔直向帐篷落了下去,“扑”的一声轻响,已然穿帐而下。年枭横剑架开身前的兵刃,那球触地弹起,又向他飞射而至!年枭心中大喜,身子转了转,任由那鞠落在胸前,吸一口真气将它粘住,在空中横走八步,向外落了去。耳听那鞠中蓬蓬做响,似乎刚才一落之时,有什么东西从裂口钻进了里面,然而情势危急,年枭一时也顾不得理它。
猛然帐篷裂开,一条人影冲天而起,大喝道:“留下此物!”一掌向年枭击了过来!
那人身上锦袍耀眼,甚为威猛,但掌力却大到不可思议。年枭苍梧能御千斤之力,却被这一掌打得倒飞而出,身子还没落地,脸上已全是惊容!
那人冷笑道:“还不跪地送过来,难道要让本帅亲自动手?”
年枭上下看了他几眼,暗暗惊骇,道:“本帅?你是什么帅?”
那人怒道:“大胆,快快将那鞠献上来!”
年枭大笑道:“别说你只是个帅,就算当朝太岁驾临,想要我这鞠,那也是想都别想!”
那人似未想到年枭竟然如此直言顶撞,脸上一阵激怒,袍袖挥舞,却突然大笑道:“好男儿!不畏本帅威严,敢于直言者,你是第一人!不如你归入本帅驾下,荣华富贵,任你挑选!”
年枭笑道:“那我为什么要归顺你?荣华富贵,嘿嘿,难道我会看在眼里么?”
那人点了点头,道:“果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本帅倒错看你了!你去吧。”
年枭也不同他多讲,转身向外纵去。从那帐篷中跃起一人,对着那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阵,那人一呆,大笑道:“本帅只顾着爱才,倒忘了那物。你放心,以计而行!”
说着,斜斜一掌向年枭击落。年枭早有防备,身子宛如大鸟般凌空盘舞,躲了开去。那人自重身份,不愿意施展轻功,挥手道:“追!务须将那鞠夺到手!”那些武士们立时舍了对手,一起潮水般向年枭涌去。年枭心知不宜久战,带了鞠飞速像彩虹掠去。
那人遥遥看着年枭向瑶池宫奔行,取出一物,道:“传令,绕道进军。”
一人躬身答应了,接过那人手中的兵符,带了几人绝尘而去。
此时年枭、瑜伽苦不堪言,那人手底下的兵将,得了那人的命令,便是性命不要了也要将鞠抢到手。这些兵将的功夫都极高,杀得年枭喘不过气来。白头五老更如影附形,随时都觑了便宜,施展杀手。所幸麻黄将军见情势危险,也跟在他身边,助他御敌。合六大高手之力,也仅能自保而已。
瑜伽微笑道:“你们想要这个鞠,是不是?”
众兵将一齐点了点头。
瑜伽道:“我们只是比赛谁先将它踢进这个彩虹中,至于后来它归谁去,我们却毫不关心。你们何必再抢?”
众兵将闻言一阵欢呼,都呼隆一声,涌到了山门对面,眼巴巴地等着瑜伽一脚踢过来,他们好抢了去交差。他们方才抢了半天,深知瑜伽跟年枭都不好对付,现在能够袖手而得,当真比什么都高兴。
瑜伽一脚踏住那鞠,笑着对年枭道:“准备好了么?”
年枭点了点头,慢慢走过来,站在瑜伽对面。瑜伽双掌轻拍,两人中间骤然卷起了一阵狂风,年枭跟瑜伽都是劲气暴提,待要迎接那决胜负的一击。
瑜伽拍到第三掌的时候,脚尖突然用力踏下。只听“波”的一声轻响,那鞠倏地冲天而起,一飞便是十丈!
瑜伽微笑道:“看是你先抢到,还是我先?”
年枭一声冷笑,身形冲天拔起,向那鞠追了过去。瑜伽笑着摇了摇头,年枭堪堪追上那鞠,突然一枚小石子破空直上,将那鞠弹得更向上拔去。八步赶蝉的轻功,其神妙之处,就在于可以空中换力,变更身法。就见他深深吸了口气,脚步纵出,仿佛无形中踩着什么阶梯一般,身子水平横折,凌空走了八步。
云雾中天兵天将虽也都身怀绝艺,但这等神妙的轻功,却是第一次见到。登时彩声雷动,响彻了整个云海。瑜伽脸上微笑不绝,手中石子连环弹出,将那鞠越弹越高。年枭轻功身法虽然高妙,但毕竟快不过石子,眼见鞠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拿不到。再走几步,真气一窒,登时向下落去。八步赶蝉虽然是第一等的轻功,但毕竟只是轻功而不是神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身体久停空中。
瑜伽却极为高兴,在人群中窜来穿去。他的身法极为神奇,那么多刀剑飞舞,他总能在间不容发之时,闪了过去。人越多,他便玩得越是兴高采烈。只是这等拼了性命的蹴鞠比赛,牵连的人越来越多,年枭欲罢不能,又哪里高兴得起来?
差不多几千人马就这样为了不同的目的翻翻滚滚地抢着那小小的鞠球,渐渐逼近了瑶池宫。
瑜伽手中石子便不再弹出,那鞠距离年枭三尺多远,直落而下。待到快到地面时,倏地眼前人影一闪,瑜伽拔空而起,瞬间便超过了年枭,射到了那鞠旁边!
年枭身子在地上一触,立即运劲上拔,但终究还是慢了半步,眼看那鞠从眼前一闪而过,被瑜伽踢得向彩虹飞射而去!
败了!这念头闪过时,年枭心中禁不住一痛。那鞠呼啸而过,倏然掠过耳侧,闪到了他脑后,他已完全来不及阻拦。
但不知怎么的,他的脑中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仿佛一道尘封之门在记忆中瞬时开启。他下意识地左脚飞起,向后踢去。这动作似乎完全没经过考虑,直到踢出之后,年枭才猛然惊醒过来。
而这一踢极为怪异,脚心向天,竟然踹向自己的后脑。但就是这荒诞无比的一踢,却正好踢中脑后那枚飞旋的鞠。鞠身登时一阵旋转,骤然停在了空中。年枭身子跟着翻起,另一只脚横空扫出,那鞠发出一声闷响,向着彩虹飞射而去!年枭身形翻转,落到瑜伽面前,冷冷道:“我赢了。”
鞠劲射!
突然,天空显起一道人影,那人影来得好快,转瞬之间就到了彩虹前。那鞠堪堪入门,那人身形晃动,已然闪来,一伸手向鞠球上抓去。但年枭含怒而出的一脚力道何等巨大,那人登时便觉一道劲力犹如斧凿一般直劈了过来。他的左手倏然翻出,一并抓在鞠球上,匡绝当世的掌力轰然发出,与那道劲气撞在一起。彩虹早就备经折磨,哪里还受得了如此冲撞?轰然一声大响,烟消云散。
那人竟是长空大帅,他缓缓展手,那鞠已然碎成万千粉末,纷乱撒下。神色变动,注视掌中,一时无言,渐渐消失在云雾。
瑜伽呆了呆,突地大笑道:“这下好了,没有彩虹,没有鞠,也没有了胜负!”
长空大帅冷冷注视着她,长剑斜斜挑起:“白雪,你原来是卧底。我只恨当初一时手软,没将你斩杀!”
七个小精灵紧紧护住五毒阴姬,白雪身形霍然顿住,两只眼睛充满怨毒盯住长空大帅。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她的手猛然在鬼面箜篌上划下,凄声长呼道:“杀!”
魔国众兵将一齐暴喝,手中长剑举起,向天兵天将冲了过去。就在这时,山下忽然传来一片轰轰的闹声,倒如山洪突然爆发了一般。五毒阴姬脸上变色,手臂霍然挥出,将魔国众兵将止住。猛地南侧山墙被一阵大力推倒,一大群人涌了进来!
这群人也不顾瑶池宫中有些什么人,大声啸呼着,追着一个小小的鞠球发狂一般地大兜圈子。只是这群人的武功实在太高,转瞬之间就将五毒阴姬布下的合围阵势冲散了。尤其让五毒阴姬吃惊的是,这之中竟然有魔国的五位长老在助纣为虐!
五毒阴姬身子微微颤抖,盯着眼前这些散乱的人影。她心中的狂怒几乎就要炸开,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命令手下蜂拥而上,将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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