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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巫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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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塔罗汉问道:“年枭莫非早就已知道我们会找到这儿来的?”

“几位来得却令我实在有些意外。”

年枭又是一笑,道:“只不知十八罗汉除了阿弥陀佛之外,还懂得什么?”

沉思罗汉合十道:“一句阿弥陀佛,已经足够。”

“有两句,相信也懂的。”

“请问。”

“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

“年枭真是一个妙人。”芭蕉罗汉大笑。

“岸上亦已经准备好美酒三坛,只缺年枭的一颗心来下酒。”伏虎亦抚掌大笑,道:

“年枭既然是这么一个好人,当然不忍推却我们这番好意。”

降龙冷声应道:“我们不吃人心,只喝人血。 ”

举钵罗汉又笑着接道:“以血开酒,其妙无穷。”

年枭目光一转,道:“莫非十八罗汉开戒了?”

伏虎哈哈大笑,道:“蟠桃大会与佛斗法一战成名,想不到口才也这么不饶人。”

“过奖。”

“以骑象罗汉所知,你不懂佛法妙理,却助妖成魔。”

“罗汉不说,我也明白。”年枭站起了身子,目光转向曼陀罗,道:“这是两位圣火特使,与此事无关。”

“年枭若能不死,特使也不会死。”伏虎狞笑道:“以年枭的聪明,当然明白罗汉言下之意。”

年枭当然明白。

伏虎接着又问道:“风闻年枭学法,至今末遇敌手,只不知师从何人?”

年枭淡然一笑,道:“既非空门中人,与十八罗汉肯定没有任何关系,请放心。”

伏虎原是想问清年枭的武功来历,好待应付,见年枭不上这个当,也无可奈何,他冷笑道:“无论你师从何人,今夜都难免一死的了。”

“为何?我们为佛而战,还需理由吗!”长眉罗汉说。

语声一落,反腕拔出了背插的一双戒刀,旁边降龙同时撤出一条禅杖。

笑狮拂尘已在手,乘鹿拔出一支软剑,“嗡”地迎风抖得笔直。

欢喜、布袋法器出手,其余的结成一个罗汉阵,拿出神兵。

在十八罗汉身外的浓雾突然都激荡起来。

夜风轻柔,绝不会激荡浓雾,那是杀气!激厉的杀气!

只有内功精深,杀人无数的高手,才能够散发出那么激厉的杀气来。

十八罗汉的衣衫亦同时鼓起。

曼陀罗都看在眼内,他武功虽然有限,但也听说过杀气,这就是所谓的杀气,他一张脸不由苍白起来,语声亦起了颤抖道:“年枭。。。。。。”

年枭的脸上居然还有笑容,他笑看飞天和曼陀罗道:“你们伏下,不要乱动。”

曼陀罗看见年枭那么镇定,总算放下心,慌忙伏倒在船舱中。

年枭吁了一口气,右手终于落在苍梧上。仿佛一颗夜明珠,悠然散发着清辉。

伏虎目光顺着年枭的动作移到了那神兵上,忽一凝,道:“好宝贝,相信不是一般凡物可比。”

年枭淡然一笑,一道耀目的光芒出鞘,周围同时一亮。

光芒是来自剑锋之上,精芒夺目,一看便知道绝非凡品。

欢喜、布袋眼中立时露出贪婪之色,乘鹿目光亦大盛,他们都是用剑的好手,看得出年枭手中的乃是天地神兵。

“以罗汉所知”欢喜盯着那柄苍梧道:“混沌之时,盘古见斗牛之间有紫气,以召来九天玄女一问。”

布袋接下去道:“九天玄女回报,是地之气之精气上冲霄汉,着令即到昆仑找寻,结果于一座狱室之中,掘得一石函,中藏双剑,也就是苍梧,有人说,苍梧亦即是上古神兵。”

降龙“哦”的一声,道:“罗汉倒是知道的,可惜我不善剑,得之亦无用。”

“是么?”乘鹿冷笑。

“不错。”欢喜目光落在乘鹿剑上,道:“师兄用的乃是软剑,苍梧刚直,只怕不宜。”

降龙接道:“况且剑现在仍然在敌人手中,应该先杀敌人,再作打算。”

“正是,正是”布袋一面虚应,一面与欢喜交换了一个眼色。

两人相处多年,心意相通,同声道:“上!”身形齐动,脚下苍穹舟如箭射前,两人手中长剑,却如电刺出。

乘鹿看见,心想年枭若伤在二人剑下,剑亦必为二人所夺,到时更麻烦,不及催船,脚尖一点,身形陡然从苍穹舟上拔起来,凌空扑向年枭!

他后发先至,软剑“嗡”一声,震出漫天剑影,迎头罩下!

一剑千锋,虚虚实实。

年枭一剑迎上,竟然击中剑尖,“叮”的一声,剑影消散,千锋化为一剑!

剑弹起,乘鹿一脚尚未踏在苍穹舟上,人已被弹飞,眼看便要堕进水里,笑狮苍穹舟及时荡至,拂尘一卷,缠住了乘鹿的剑锋!

乘鹿借势翻身,落回船上!

这一瞬之间,欢喜、布袋两人的剑已经刺到了,欢喜人在船首,剑长五尺,当先刺向年枭胸、腹、咽喉。

一剑三式,自下而上,连成一气,第一剑若是刺中,第二、第三剑顺势而下,必将年枭的胸膛削开两爿!

年枭回剑一划,“叮叮叮”三声,欢喜的三剑竟都刺在剑锋上!

这判断何等准确,这胆量何等惊人!

欢喜大惊,年枭剑势接转,一横一挑,将紧接而来的布袋的一剑封在门外,然后身形突如箭射,欺入欢喜、布袋之间。

这一着实在出人意料,欢喜追不及,第八剑刺出,竟就与布袋的第八剑相交在一起,金铁交击声响中,剑势大乱,年枭人已在船上,反手一剑,“夺”地刺进了布袋的咽喉!

剑一刺入立即拔出,血尚未来得及射出。

奸快的一剑!

欢喜一眼瞥见,身形一鹤冲天,急射半空!

诺亚苍穹舟长不过丈许,年枭人已在船中,与欢喜的距离最多不过四尺,欢喜剑长五尺,根本施展不开。

他只有凌空出剑,哪知道年枭亦凌空拔起来,剑随即从下倒刺而上。

欢喜一剑凌空尚未击下,森寒的剑气已迫及咽喉,惊呼未绝,剑尖已刺入,惊呼声立断,欢喜人、剑笔直泻落。

年枭身形疾转了半圈,苍梧挑处,正截住乘鹿横来的一剑。

乘鹿的软剑一凝一弹,毒蛇一样贴着苍梧的剑锋划向年枭右脉!

年枭剑势亦变。

两剑凌空各自七变,两人身形一齐落下,乘鹿落在笑狮催来的苍穹舟中,年枭却直坠向水面,这在他预料之内,左袖先沉,“啪”地先击在水面之上!

一股水花激起,年枭身形借力弹起,人、剑反射向乘鹿!

乘鹿身形方稳,剑光已入目,轻叱一声,软剑急缠向来剑!

“叮”地两剑交击,年枭人、剑犹如排山倒海,非但没有被弹开反而抢入苍穹舟中!

他内力之强竟在乘鹿之上,这非但乘鹿意外,就是笑狮也意外,拂尘各挥,扫向年枭双眼,刹那间,他只听一声哀叫,只见乘鹿眉心一道血箭射出,横摔在船上!

年枭身形同时向前一栽,笑狮拂尘间发之差在他的背后扫过!

那支拂尘贯足了内力,一根根尘须犹如利针,一蓬尘须被削下,尖针一样飞散半空!

若是一般利剑,绝不能够这样,笑狮仓猝之中,亦疏忽了那柄剑的厉害,心头不禁一凛,拂尘变式,分成两股,左缠年枭握剑左腕,右截咽喉!

年枭剑走“天外飞仙”,一蓬剑花弹起,护住了上盘,接着一声轻叱,“神驰物外”踏中宫,剑花一散,当中切入,势如奔雷!

笑狮心知厉害,退步急闪!

苍穹舟长度有限,一退已经到尽头,年枭剑势未尽!

伏虎、降龙一船及时划破水面射至,降龙突然喝了道:“退!”

笑狮应声不暇细想,身形倒跃,降龙禅杖一伸,正好迎向笑狮落下右脚!

笑狮右脚踏在禅杖上,竟然就怔在那里,降龙方感诧异,一股血从笑狮的眉心射出,他身子往下栽去!

降龙急回杖,“噗的”笑狮倒栽在船中,已然气绝。再看年枭,人正站在船首,左弓右箭子午马,剑前指,剑尖上仿佛有血珠一点滴下!

降龙既惊又怒,伏虎脸上亦变色,却突然叹了口气,道:“我们错了。”

“哪里错了?”降龙一怔。

“未弄清楚对方的底细,自负必胜,低估对方的武功,乃是第一错,选择在这种环境动手,则是第二错!”伏虎又叹了口气,道:“一错再错,落得如此下场,我们自己实在要承

担大部分责任。”

降龙不由自主地点头。

年枭那边应道:“十八罗汉联手,所向无敌,若是在平地,相信我难逃一死,所以十八罗汉并没有低估我的武功,惟一错的只是选择在水面上动手。”

伏虎冷笑道:“水面上的确不同平地,人在船中,武功已难以完全施展得开,联手不便,布袋、欢喜、乘鹿一心在夺剑,乱了罗汉阵,影响尤其严重。”

降龙道:“可惜,不错也错了。”

“这实在可惜得很!”伏虎又叹了一口气,催船突如箭射般向前,双刀一动,一团刀花裹着身子,凌空向年枭滚去!

降龙禅杖同时撞向年枭胸膛。

刀未到,禅杖已撞到,劲风呼啸,激得年枭衣袂、头巾猎然飞扬!

年枭剑不接,脚一划,苍穹舟倒射半丈,禅杖撞飞,伏虎人、刀竟仍然能够滚到了船上!

他用的是地趟刀法,在苍穹舟之上施展开来,更见恶毒,年枭不等刀到,人已凌空,半空中让过刀花,脚一落,正踏在船首,“嘎”的那艘苍穹舟一竖,尾端离开了水面!

伏虎冷不提防,身形一翻,双刀立时都插入船首木板内,年枭单脚“金鸡独立”,一剑同时向前刺出!

剑急如流星,姿势之美妙就连降龙也叹为观止!

“夺”的一声,剑从伏虎的后心刺入,前胸穿出,竖起的那一截苍穹舟落回水面之际,伏虎已伏尸船上!

年枭的剑却末停,从伏虎的后心抽出,划起一道血弧,迎住了旁边降龙的禅杖,降龙连击三杖都被年枭以剑封开,大吼一声,杖势猛一变,“横扫千军”,拦腰疾扫了过去!

年枭身形暴展,翻滚在半空!

降龙杖扫至一半,一杖已变成七杖,年枭翻滚在杖影中!

七杖都击空,降龙旧力已尽,新力末生,杖势一凝,年枭一脚即时点在禅杖之上,“千手幻叶”,凌空从罗汉阵上滚过!

剑光一闪,十一位罗汉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吼,年枭身形在降龙身后的船尾落下!

一刹那,降龙整张脸突然从中裂开,一个头变成两爿,一股血狂喷而出,连人带禅杖“隆”然倒下!

年枭没有回头望,背对着躺倒在船上的十八罗汉,轻声吁了一口气,月光下,苍梧剑锋上一道血痕欲滴。

“嗡”的剑锋猛一抖,血痕飞散。

年枭一抖神兵,入鞘之际比出鞘之际,剑锋似乎更加闪亮,他这才回过头来,目光从十八罗汉的尸体上扫过,忽然叹息道:“你们的确选错了地方!”

话声未落,曼陀罗那边已经从船中跳起来,一声欢呼。

年枭身形一展动,掠到曼陀罗身旁,曼陀罗再也忍不住,欢呼道:“年枭,你实在。。。。。。实在了不起!”

他很想说几句赞美的话,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说,他的心情实在太兴奋,太激动。

年枭一笑,道:“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 ”

“岂止不错,简直好极了。”曼陀罗忙又转口道:“这都是年枭的本领。”

年枭摇摇头,道:“是他们选错了地方动手。 ”

他一再强调这一点,只因为他清楚得很,若不是这样子动手,十八罗汉有一半同时进攻,都不是他所能够应付的。

飞天却笑道:“不管怎样,年枭,你都是以一敌十八,将他们击倒,可惜这里没有酒,否则飞天一定敬年枭三杯。”

年枭又摇头道:“即使有的是美酒,我现在也喝不下去。”

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气味,包围着他们的三船之上是十八罗汉法身,元神已飘向极乐世界。纵然美酒当前,也的确是难以畅饮。

曼陀罗顺着年枭的目光望了一眼,不由打了一个寒噤,笑容微敛,嗫嚅道:“年枭,看来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的好。”

年枭无言点头。

曼陀罗转舵,苍穹舟从两船之间穿过,前行了三丈,回头望去,后面已只见浓雾迷离,那三艘载着十八罗汉法身的苍穹舟已消失在浓雾之中。

曼陀罗松了一口气,突然停下,惊呼道:“不好。”

“什么事?”年枭忙问道。

“给那十八罗汉这么一闹,我连方向也失掉了。”

“你原来是怎样分辨的?”年枭笑问。

“方才我将苍穹舟固定在海心,船前后都是向岸,以后为前靠左岸,还是泊在左边,现在船在海心,是横向直向我可就不敢肯定了。”

“你其实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年枭仰首望天,曼陀罗目光亦随着上移。

迷离浓雾中,隐约仍可看见圆月一轮挂在天空上。

年枭接着问道:“你现在懂了吗?”

“月亮?”曼陀罗叫起来,道:“年枭,你是说我们可以凭月亮来分辨方向?”

“月亮现在应该仍然在东天”年枭笑笑道:“海天漫漫,所以无论月亮在东天西天,我们向南北两个方向催船前去,都一定是会靠岸的。”

曼陀罗连声道:“是啊,是啊。”

语声末落,浓雾中那一轮圆月突然消失不见。

年枭道:“不要紧。”

这三个字才出口,急风骤起,浓雾就像是煮沸了的白粥一样翻滚起来。

苍穹舟在急风中亦转动,曼陀罗竭力想把持,但竟然把持不住,只一转,甚至连那苍穹舟本来的方向亦失去。

周围同时暗下来,白雾变成了灰色,仿佛更为浓厚。

丈外的水面已看不到。

年枭暗叫不妙,但仍然保持镇定。

月亮纵然被流云掩去,在流云飘逝之后又会重现的。

“年枭,怎会这样的?”曼陀罗却又叫起来。

年枭安然道:“天有不测之风云,用不着大惊小怪。”

曼陀罗忙问道:“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办?”

“等一等云飘远了,月又会重现,我们急也急不在这片刻。”年枭目光一落,道:

“也许我们还有另一个办法”

“流水?”曼陀罗这一次的反应更快。

年枭一点头,目光一凝,突怔住在那里。那眨眼之间,周围更加暗,三尺之外,便已看不见,年枭直立船中,往下望,竟已看不见流水。

他再看曼陀罗与飞天,他们就像是裹在雾中,整个身子又像是烟云般隐隐约约,仿佛随时都会飞散。

年枭一步趋前道:“亮灯!”随即一探怀中,取出一个火摺子剔着。

一团昏黄的光芒由火摺子散发出来,曼陀罗不敢怠慢,慌忙俯身拿起舱下准备好的一盏风灯,迎向年枭手上的火摺子。

灯一亮,年枭便将火摺子熄去,仰首向天上望去,仍不见一轮月亮出现。

灯光照亮了他们的面孔,曼陀罗的脸色比方才似乎还要苍白。

在灯光之中,雾气又变回乳白,与方才却似乎已有些下同,年枭有此感觉,却说不出不同在哪里。

苍穹舟在移动,这种移动并不怎样明显,应该是顺流而东去,年枭却始终抓不住方向,也稳不住诺亚苍穹舟。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连曼陀罗也有这种感觉,身子不禁佝偻起来。

雾夜孤船,到底要漂流到什么时候?漂流到什么地方?

灯光逐渐暗淡下来,应该有半个时辰了,苍穹舟仍然在浓雾中漂流。

月亮始终没有再出现,年枭也始终抓不住方向,他曾经试着将苍穹舟转向几个不同的方向,结果都是一样,既不能靠岸,也不能停止。他突然有一种已远离陆地的感觉,却不知道是周围不着边际?抑或是空气有异样的力量。

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尖锐。

空气越来越清新,还带着淡淡腥味。

绝不是血腥味,年枭可以肯定。

风渐急,灯火在颤抖,周围的白雾不停变动,已简直不像是雾。

风突然再急,年枭他们的衣衫猎然飞扬,风灯在急风中陡灭!

周围一暗,突又一亮。

浓雾如急风中奔马一样移动,也竟在急风中奔离了苍穹舟。

苍穹舟穿雾而出,一抹月光同时洒下。

苍白的月光,是那么凄冷,只见明月一轮,正在中空。

月亮当然还是那一个月亮,年枭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是不是因为浓雾影响?他不敢肯定,却感觉这一轮明月与平日所见似乎不大相同。

飞天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惊呼,年枭亦有这种冲动,他虽然没有惊呼出来,那种惊讶绝不在飞天之下。

在他们的周围,原该是山林村落,现在什么都没有,一望无际都是水,他们的苍穹舟竟然已经出海。

那片刻之间,奔马一样的白雾,距离他们亦已很遥远,年枭目光一转,道:“有雾处就是陆地,我们转舵回去!”他随即从曼陀罗手中转舵,那边已看不见白雾,水天一色,也不知有多远。

年枭不由苦笑。

“年枭!”曼陀罗看在眼内,从心底冒出了阵阵寒意,道:“我们怎会到了海上?”

“我也不清楚。”年枭摇头。在他的感觉,苍穹舟移动得并不快,即使是顺流而下,也没有可能漂流出海。

“那该怎么办?”飞天显得六神无主。

年枭仍然是那句话:“倒回去!”一摆船舵,苍穹舟回转。

水天茫茫,月光迷蒙,那艘苍穹舟在这种环境之下尤其显得单薄。

不过风平浪静,要回去,应该没有问题,雾去处也应该就是陆地的所在。

年枭看准方向,苍穹舟向雾去处箭一样射过去,也就在这一个时候,飞天又一声惊呼道:“看!”

她手指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年枭应声望去,只见明月的周围黑云涌现,那些黑云也不知从何处涌来,逐渐向那一轮明月迫近。

本来平静的海面,这时候亦起了变化,千万重白浪无声的出没,就像是万千条海蛇,正翻腾在水中。

“不好!”年枭终于失声叫起来。

曼陀罗急问道:“年枭,什么不妥?”他连声音都变了。

“暴风雨只怕就要来临”年枭脸色铁青。

在十八罗汉出现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没有这么难看,因为他虽然不知道十八罗汉的武功到底有多强,但仍有必胜之心,就像是每一次强敌当前一样。

现在他却连半分胜算也没有,因为他要应付的不是人,是天!

话才出口,明月已消失在黑云中,但天光仍在,年枭看到漫天翻滚的乌云,也看得到激荡的海水,甚至连雨点也看得到!

急风吹过,豆大的雨点噗噗地落下,本来无声的海面突然响起来。

暴雨紧接着似乱棒一样击下!

苍穹舟开始颠簸不定,年枭握着舵的双手青筋像蚯蚓一样突起来,他很想将苍穹舟稳下来,却有心无力。

曼陀罗已跪倒在船上,两人的衣衫迅速湿透。

周围刹那间陡然一亮,一道闪电银蛇一样在空中闪逝!

霹雳声响,风雨更大,苍穹舟似枯叶一样开始在波浪中旋转。

“年枭!”曼陀罗惨呼,双手抓住了船舷,一双眼绝望地望着年枭。

年枭亦感到了绝望。

暴风雨本来就可怕,何况他们现在置身于茫茫大海中。

霹雳轰鸣,银蛇飞舞,风似刀,雨如剑,海浪在风雨中越来越大!

整块海面都完全变了形状,巨浪千重,就像是无数的山峰,突然间竖起,又刹那间倒塌!

苍穹舟百数十次被巨浪涌上半天,又随着落下。

年枭他们简直就像在地狱边缘徘徊,在他们的周围,全都是波浪。

他们百数十次眼看便要被波浪吞噬,但苍穹舟始终不覆,飞天开始时不停地惊呼怪叫,现在已声嘶力竭,年枭一手抓住飞天,一手抓住船舵,那船舵已不知何时失去控制!

他只道必死,诺亚是个造船的天才,苍穹舟在暴风雨的大海上不覆没,简直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可是到现在为止,仍然未沉覆。

这简直就是奇迹。

暴风雨终于停下。

苍穹舟仍然在海面上漂浮,年枭他们却已经筋疲力尽,似死尸一样仰卧在船中。

天上没有月,没有星,一片无尽的黑暗,苍穹舟的周围尽是波浪。

波浪声一下紧接一下,有的远,有的近,年枭听着,一双眼睁大,虽然疲倦,但一点睡意也没有。

曼陀罗一样没有,他实在很希望自己能够睡着,那最低限度也好过一些。

他们都没有作声,事实也不想说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年枭第一个从船上爬起来,是真地爬起来。

曼陀罗立时有了反应,挣扎着双手按着船舷爬起了身子。

“这又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嘶哑,问得却莫名其妙。

年枭苦笑道:“在海上。”

“我死了没有?”曼陀罗第二个问题更奇怪。

年枭并不奇怪,因为他也有这种怀疑,他苦笑着摇头道:“还没有,我也是。”

曼陀罗很想笑,可惜就笑不出来,他虽然没有死,但已经就像半个死人一样,年枭没有再说什么,在船中坐下,目光往船前望去。

船前方是无尽的海面,他抬头再望,天上仍无月,却有几点星光,浮现出来。

曼陀罗突然疯了一样地叫道:“灯!年枭,那边有灯光!”

年枭应声心头怦然一跳,他转首望去,只见船左舷对面的海面,果然有三点灯光。

灯光凄迷在浓雾之中。

那股浓雾亦不知何时出现,在灯光照耀之下,竟然是近乎蓝色,那种蓝色很怪异,年枭从未见过,他却并没有在意,看见灯光,一股强烈的喜悦亦从他的心底涌上来。

有灯光,应该就有人家。

那也许是来自陆地,亦可能是来自船上,但无论如何,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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