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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帝王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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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死”字,雅鱼心惊肉跳,她身边已发生了太多死亡,她如今只剩下他,她比任何人都期盼着能与他一起到老到死。
雅鱼紧贴着他,低声念道:“生同衾,死同穴。”
“好,就这么说定了。生同衾,死同穴。”铭幽得到满意的答复,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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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一片模糊,雅鱼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而身旁的玉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避免了这样的尴尬出现。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这样的情况并非第一次出现,玉兰只以为是雅鱼走路时心神游离想着别的事情。
“没事。”雅鱼摇头道,“玉兰,我有些热,你回房去替我拿柄扇子过来。要那把……”想了想,哪把扇子最不好找,“要那把画着月下白梅的。”
“月下白梅?”玉兰重复道。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把扇子?
“嗯。”雅鱼肯定的点头。
玉兰回头想吩咐身后跟着的小丫头去拿,却听雅鱼道:“你去拿吧。我房里的东西,她们都没有你清楚。还有,让她们都下去,我不喜欢有太多人跟着。”
“可是,您才刚刚坐完小月,身边没个人照顾可不行。”玉兰有些不放心。
“我只是在这儿坐会儿,要她们杵在这儿做什么?”雅鱼固执己见。
“那……您可别乱走。”
见雅鱼点了头,方吩咐众人退下,自己也照雅鱼的吩咐回房拿扇子。
待众人都已离开,雅鱼抬手遮住自己的左眼,右眼看向远处的桂花树,没问题,看得很清楚;换遮住右眼,左眼看去,只是一片朦胧,依稀能够分辨出桂花树的形态。
雅鱼心里一沉,缓缓放下手,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也许什么时候,连右眼也会变得模糊,直至彻底陷入黑暗。
玉兰找了很久也没见到雅鱼说得那把扇子,于是拿了雅鱼平日经常用的绣有双蝶在牡丹花丛中追戏的宫扇回到院内,远远望见雅鱼呆坐原地,正望着一株桂花树出神,玉兰疾步上前,将手中的宫扇递到雅鱼眼前,“我找了很久,没找到您说的那把扇子,就擅自做主拿了这把宫扇,您看成吗?”
雅鱼被她唤回心神,接过宫扇道:“许是我记错了。”
“真香啊。”玉兰深吸口气,将空气中的桂花香气深深吸入。
“是啊。所谓八月桂花遍地开嘛。”雅鱼拍了拍身边,“坐下来,陪我一起闻这花香如何?”
“奴婢站着就是。”
雅鱼一把拉她坐下,“客气什么。我几时把你当过奴婢。”
玉兰不再推辞,乖乖坐在她身边,陪她静默赏花。
两人坐在花丛深处,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于是,雅鱼意外地听到从此地经过的奴婢的闲谈。
“今天王爷好像特别高兴,说我的茶泡得好,还给我打赏呢!”
“当然高兴了。听说京城里的那位王后娘娘,前两日给王爷生了个大胖小子,王爷能不高兴吗!”
玉兰听到此处,反射性的跳了起来,大声骂道:“你们俩是来做事的,还是来嚼舌根的!主人家的事,需得着你们多嘴!”
两个丫鬟见了突然跳出来的玉兰,吓得跪倒在地,“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们两个……”
“玉兰,”雅鱼出声打断了她,起身看着两个丫鬟道,“你们下去吧。”
“夫人,夫人饶命,奴婢再不敢背后议论了。”
惊见雅鱼也在此地,两个丫鬟磕头如捣蒜。
“没事的,我没有怪罪你们,下去吧。”
听明白雅鱼的话,丫鬟们忙叩头谢恩,急急退下。
“是铭幽让你们瞒着我的?”雅鱼望着玉兰问道。
“夫人不要误会,王爷也是怕你难过……”
“我知道。”雅鱼淡淡道,“这是喜事,不用隐瞒的。”
嘴上说是喜事,心里却是千般滋味,复杂难辨。
“休息了这么久,我去铸剑房看看。你不用跟来。”雅鱼淡然道。
说完,朝着铸剑房走去。
等到雅鱼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不见,玉兰转身去往前堂向铭幽禀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七章 君临天下(5)

取过身旁的手绢,抹去脸上的汗水,将完工的藏龙剑凑近眼前仔细查看,确定没有问题后终于满意的笑了。
铭幽推开门走了进来,刚跨入门槛便看到她手里的藏龙剑,快步上前接过藏龙剑,惊喜道:“完成了,这么快!”
雅鱼见他满脸兴奋,自己更加高兴。
铸剑房内只有一团炉火熊熊燃烧,完全由玄铁制成的藏龙剑红光大盛,甚是耀眼。
“你最近这么拼命,是有心事?”铭幽并未因兴奋而忘记心底的疑惑。
雅鱼擦汗的手略有停滞,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你有事瞒着我。”铭幽看出端倪,放下藏龙剑,行至桌畔为雅鱼倒了杯水。
雅鱼接过水一饮而尽。铭幽很有耐心的等着她回答。
“我……”雅鱼没有想过隐瞒,毕竟这不是能长久隐瞒的事,他迟早会知道,“铭幽,我可能会失明。”
“怎么会?!”铭幽难以置信的紧盯着她,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开玩笑,可她也太过镇定了吧!
“本来想瞒着你,可是,这毕竟瞒不了多久,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说会失明?”铭幽打断她,说话间忽然明白过来,“巫鹰!是他吗?”
见雅鱼没有回答,铭幽心底更加确定,愤然转身,想要命人去寻巫鹰,无论天涯海角,无论生死,都要把他抓回来。
“铭幽,”雅鱼在身后轻唤,见铭幽停下步子,方开口道,“你认为你还能抓住他吗?何况,这也是我自己愿意的。一双眼睛换一条命,很合算。”
铭幽忽然回身将她拽入怀中,咬牙道:“我不会让你瞎,我一定会找人治好你,一定会!”
虽然知道这样的希望如同水泡,一戳就破,雅鱼仍是因为他的话以及他话语里的坚定而感动。
“比起这个,我更希望能有一个孩子,至少在我彻底失明前还能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铭幽心底一紧,更加用力的箍紧她,“会的,我们还会有孩子,你一定能看着他长大!”
尽管铭幽遍请天下名医,雅鱼的视力仍然无可避免的恶化下去。到了兴平四年初,左眼已经只能感受到光线,什么都看不清了;右眼还能看到东西,只是眼前像是蒙上一层雾,看什么都很朦胧。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这个时候,雅鱼再次怀孕。谁都知道,铭幽与雅鱼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王府内一干人等皆小心服侍,生怕再有什么意外。
兴平四年年底,京城,王府别院。
屋外风雪正紧。陆蜻蛉坐在窗下读着铭幽的家书,读完书信,面无表情的将书信折好重新装入信封,抬眼看了看火炉边被奶娘抱着的儿子和正在逗弄儿子的曹锦瑟,又转头看向窗外,不远处一株红梅在风雪中傲然独立。
陆蜻蛉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等雪停了,去取一枝红梅来,插在那只大花瓶里。”说着,指了指屋内那只显眼的缠枝花瓶。
丫鬟应了声“是。”
“王后娘娘,”奶娘抱着启然道,“小公子怕是要睡了,奴婢带他回房去了。”
陆蜻蛉从奶娘手里抱过儿子,轻呵他腋下,慈爱的低喃,“要睡了吗?”启然明显的犯困,对母亲的逗弄完全不想回应,只一个劲的舔着自己的拳头。
“去吧。”陆蜻蛉将孩子抱还给奶娘。
待奶娘走远,曹锦瑟问道:“王爷信里说什么?”
陆蜻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据实以告,“欧雅鱼也生了个儿子。王爷给他起名,启恒。”
曹锦瑟闻言,脸色立刻变得晦暗,“连她也生了。”
知道她在难过,陆蜻蛉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道,“启然也是你的儿子,你那么疼他,他将来也会孝敬你的。”
“不一样的。”曹锦瑟咬唇道,“对女人来说,只有生过孩子才能叫完满。”
“哪里听来的胡话?”陆蜻蛉有些啼笑皆非,“等王爷回来,等我们一家团聚,你也会有孩子的。”
“都两年了,谁知道太后什么时候才肯让我们一家团聚。”曹锦瑟忿然道。
“等机会吧。”陆蜻蛉叹道,“等时机到了,就可以团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八章 君临天下(6)

时间很快走到兴平八年的春季。
麟趾宫内回荡着铭鄀那让人揪心的咳嗽声。铭鄀裹着斗篷坐在案前,一边咳嗽,一边提笔疾书,周围的宫女太监早已被遣开。
纪绯嫣在内间为铭鄀倒茶,偷偷将研磨成粉末状的续命丹倒入茶水内,待其充分溶解后,方端着茶碗走到铭鄀身畔。
铭鄀已写好密诏,并盖上私印,末了,还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方将密诏折好。
在他折好密诏之前,纪绯嫣似是无意的瞟了眼密诏。待他收好密诏,方将手中茶碗递给铭鄀,叹道:“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
方才有铭鄀安插在凤仪宫的小太监秘密禀报,说是牟湘与太后在凤仪宫内密谋些什么,所有宫人一律不得入内。
听完禀报,铭鄀有了强烈的预感,这密谋必是与他有关!
这些年,宫里一直私下暗传,说是宫里头闹鬼,尤以凤仪宫最为厉害。牟太后嗤之以鼻,并想方设法扼杀谣言,然而,从闹鬼的传闻出来开始,牟太后就一直睡不好。牟太后本就上了年纪,经年累月的一折腾,导致身体越来越差,三天两头的抱恙。朝堂上一些同情铭鄀的臣子,见状都起了不安分的心,奈何,京中军权都在牟家人手里,于是有人偷偷联系上铭鄀,希望铭鄀下一道密旨,调兵入京勤王。
正在考虑要调何人入京,就传来牟湘与太后密谋的消息。上次兵变失败的惨痛经历,使得铭鄀犹如惊弓之鸟,现在考虑不了那么多,先搬救兵要紧!
“朕忽然觉得,太后已容不下朕。”铭鄀喝着茶道,“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可是,您要如何把这个送出去?”
“是啊。”这个问题也让铭鄀头疼,“能与外界联系上的人不是死就是走,朕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纪绯嫣想了想,道:“陛下,何不请皇后娘娘帮忙?”
“惊鸿?”铭鄀诧异道,“她肯吗?这些年朕如此冷落她,何况,那些是她的娘家人……”
“臣妾以为,只要是陛下的事,娘娘都会帮忙。也正因为她是牟家人,由她传递出去才最不易被人发现。”
“朕得好好想想。”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如果这次再失败,就永远不会有下次了。
待皇后领着太子同往常一样来给铭鄀请安,铭鄀瞧着满脸憔悴却依然淡笑如常的皇后,心里涌出些许愧疚。这些年,因为与牟家的恩怨,他刻意冷落皇后,皇后对他却毫无怨怪,依然如昔。早年在东宫相互扶持,相互依偎的日子重又回到他的记忆里,对妻子的了解告诉他,她是值得信赖的。
“启文,过来让父皇好好看看。”铭鄀伸手招呼道。
太子依言行至铭鄀身前站定,对铭鄀的提问对答如流。
“好,好。”铭鄀宠溺的轻拍太子脸颊,抬眼看了看皇后,牵着太子的手走向妻子。
没想到铭鄀会突然走到自己跟前,皇后有些受宠若惊,“陛下。”
抬手轻抚她的脸庞,语带疼惜,“你消瘦了。”
“谢陛下关心,臣妾没事的。”
铭鄀毫无预警的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惊鸿,朕有件性命攸关的事需要你的帮助。”
“承蒙陛下信任,臣妾一定尽心尽力办好此事。”
铭鄀警惕的扫视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迅速将手中的密诏递给皇后,继续在她耳边道:“想办法交给莫离。朕能不能活命,在此一举。”
后一句话,使得皇后呆愣原地。
铭鄀放开她,意味深长的轻按皇后肩头,“回去吧。晚上,朕会去坤翊宫看你。”
紧攥手中密诏,皇后领着太子离去。
是夜,待铭鄀摆驾坤翊宫,纪绯嫣借口头疼需要清静,命宫内所有人都退下,独留下轻容在旁侍奉。
纪绯嫣手执毛笔,闭目回想了下密诏内容,反复回想确定无误后方睁开眼,默出密诏,除了将所召之人由“平南节度使”改为“河间王”,其余内容都未有一字更改。纪绯嫣平日里偷偷临摹铭鄀字迹,和铭鄀的真迹竟有九成相似,此时算是派上了用场。
“小喜怎么还没来,你确定他今日不当值?”搁下毛笔,纪绯嫣一面检查“密诏”,一面问道。
“他今日的确是不当值。”轻容回道。
话音刚落,便听外头道:“小喜给纪昭仪磕头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轻容忙上前开门请喜公公入内。
这个喜公公年岁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执掌印绶监,是铭鄀身边的李公公众多干儿子中的一个,平日专为铭鄀保管私章。
“奴婢给纪昭仪请安。”小喜入内后赶紧给纪绯嫣叩头,“听闻纪昭仪身体抱恙,可好些了?”
“已大好了。”纪绯嫣道,“喜公公,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昭仪这可是折煞奴婢了。”小喜赶紧回道,“能帮上您的忙,那是奴婢几辈子休来的福分,求还求不来呢,怎敢当这‘请’字!昭仪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尽心竭力为您办妥。”
“既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顿了顿,继续道,“我想烦公公请出陛下一方宝印,而且,此事不能让陛下知道。”
“这……”小喜心里咯噔一跳,不能让陛下知道,也就是说,这是欺君,一旦被揭发,那可是大大的死罪,额上不由惊出汗来,“但不知昭仪请陛下宝印何用?昭仪深得陛下宠爱,如果您要陛下的宝印鉴赏,只要禀明陛下,相信陛下……”
“喜公公,”纪绯嫣打断他道,“我要宝印有何用,你不必知晓。你也不必担心,如果出了事,自有我一力承担,绝对不会连累公公你。”见他仍要拒绝,纪绯嫣谆谆善诱道,“喜公公,所谓富贵险中求。如今宫里的情势,陛下的处境,想必你也清楚。你那干爹从前是掌印太监,何等风光,现下又是怎样的光景?乔安良因为跟着太后,接替你干爹做了掌印太监,在这宫里又是何等威风。难道你不想为自己寻一条通往富贵的出路,挤掉乔安良做下一任的掌印太监?”
小喜的心随着纪绯嫣的话变得活络起来。虽然掌印太监在品级上与他现在的品级没有不同——都是正四品,但其拥有的权利和风光程度,远非印绶监可以比拟。何况,自乔安良执掌司礼监以来,李公公与他的干儿子们就总是受到排挤与打压。纪绯嫣说得没错,如今陛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是众所周知的事,与其等着病恹恹的陛下反攻成功,还不如另寻出路。
计较衡量一番,小喜终于做出决断,“只是,不知您要请哪方宝印?”
铭鄀共有三百多颗私印,总不能随手拿一颗吧。
纪绯嫣问道:“可有一方只刻着年号的宝印?”
当时,她全副的注意力都投注到密诏的内容上,铭鄀折起密诏时,她只依稀看到印章上的“兴平”二字,现在回想,并不能确定那方印章还有没有别的字。
小喜在脑海里将铭鄀的私章全都过了一遍,肯定道:“有。不过这方印几乎没见陛下用过。”
这就对了!这方印应该是专门为万一出现无法加盖国玺的情况而制。如今,国玺在太后手里,陛下的密诏要盖印章,就只能盖这一方。
“就是这一方。”纪绯嫣道。
小喜衔命而去,不多时便去而复返,从怀中掏出一枚由莹润洁白的上等羊脂玉所制的小巧印章,恭敬的奉与纪绯嫣。
纪绯嫣拿着印章步入内间,在矫诏上加盖了印章,方才走出内间,将印章交还给小喜,“此事,万不可走漏风声。”
“奴婢明白。”小喜藏好印章,离开了麟趾宫。
纪绯嫣领着轻容回到内间,将伪造的密诏折好递给她道:“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他手里。至少得赶在莫离收到旨意之前。”
“莫离不也是王府出来的吗,他接到旨意自会通知王爷,何需您冒这么大的风险……”轻容有些想不明白。
“人心隔肚皮,”纪绯嫣冷笑道,“莫离是王府出来的没错,可他现在还是当年的莫离吗?还肯做别人手里的棋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九章 君临天下(7)

河间王与平南节度使先后声称接到皇帝求救密诏,各自起兵入京勤王,消息一出,天下皆惊,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太后。
重宫,紫薇殿。
“啪!”一只茶碗重重砸在跪伏于地的牟湘身上,茶水泼了牟湘满身,牟湘却连动也不动。
“不是说,已经将陛下身边清理干净了吗,怎么还闹出这档事!”太后拖着病体,稍有激动便头疼难耐。
“是末将失职,末将一定会查出是谁将密诏传送出宫……”
“现在还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吗!”太后厉声道,“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如何阻止两路大军入京!”
“臣愿率兵前往迎敌!”太后的另一个内侄,北军统帅牟泰沉声道。
“你?”太后冷笑道,“你打过几次仗?平南节度使与河间驻军统帅都参与过平定七国叛乱之战,是一仗一仗打出来的,你?”
她的侄儿们到底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太后何需长他人志气。”牟泰很是不服,“牟湘不也参与过平叛吗,也不见得就比他们差,再说……”
“好啦!”太后不耐的打断他,“你们只要能将手中的南北两军握牢,不要让麾下的将领趁机闹事,更不要闹出哗变,哀家就放心了。”
“这点,太后尽管放心。”牟湘赶紧回道,“军中将领都是我们一手提拔的自己人,绝不会有哗变发生。”见太后点了点头,继续道,“只不过,臣觉得密诏之事透着几分古怪。”顿了顿,未闻太后发话,“平南节度使手握重兵,陛下要调他入京,臣能明白;可这河间王……”
余下的话彼此都心中有数,不必明说。
藩王没有兵权,各藩国驻军都听命于朝廷。如果皇帝要调兵,直接下旨给驻军统帅便可,实在不须多此一举,通过藩王调兵,这样岂不是给了藩王一个窃取兵权的机会。
“这点,哀家岂会不知。”太后淡然道,“这两封密诏,要嘛就都是假的,要嘛其中有一封是假的,河间王手里那封十有□□是假的。”铭鄀不是傻瓜,他怎么会不防备自己的兄弟浑水摸鱼,“就算知道是假的又如何。既是密诏,必不会存档,你无法以存档来定真假,定不了真假你便不能让他退兵。”
抬手扶住疼痛不止的额头,太后平平道:“为今之计,只有将密诏变成‘死诏’。”
如果皇帝都死了,诏书中所说的“勤王”之举也就没有执行的依据,诏书自然就失去了效力。
听了太后的话,牟湘、牟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若是九岁的太子登基,牟家的权势将更加稳固难撼。
“那么,几时动手呢?”牟湘大着胆子问道。
太后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事,你不能插手,以免落人口实。”
“是。太后英明,是臣考虑不周。”
“退下吧。”太后疲惫道。
待两人退出紫薇殿,乔安良方带着宫人入内侍奉,太后对乔安良道:“让他们都出去,哀家有话要问你。”
乔安良依言行事。
“陛下这些天都宿在坤翊宫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太后又道,“今日戌时,你带人去坤翊宫。”
“是。”
*******************************
铮铮琴曲从纪绯嫣不停弹拨的指间流泻而出。人说琴曲随人心,纪绯嫣心里似乎有着无数杀伐,所以,她的琴曲从来都不是情意绵绵的缠绵之曲,更多的是仿若置身战场的激昂之音。
宫门被人大力推开,铭鄀站在宫门外瞧着她,眼神复杂。
纪绯嫣停止抚琴,缓缓起身跪于铭鄀跟前,“臣妾叩见陛下。”
铭鄀也不赐她平身,径直入内,身后的宫门被李公公从外面合上。
“是你吗?”看了她许久,铭鄀才开口道,“伪造圣旨给河间王的,是你吗?”
听说河间王也宣称接到他的密诏,进而率领河间驻军入京勤王,他的震惊不可谓不大,待冷静下来,细细分析,有机会有能力伪造诏书,并且又与河间王有所瓜葛的,唯有纪绯嫣纪昭仪。
“如果臣妾否认,您会信吗?”纪绯嫣冷冷的反问道。
怎么会信!铭鄀望着她,强压住怒火,“难道做朕的女人还不如做一个藩王的细作吗?”
“陛下您错了,臣妾既非谁的细作,亦不愿做谁的女人。”纪绯嫣冷笑道,“臣妾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复仇。”
“什么仇?”
“陛下,臣妾身上可是异香扑鼻?”见铭鄀不明所以的眼神,纪绯嫣自问自答,“很香吧。陛下以为,这是臣妾身赋异秉?不是的,只不过是因为臣妾自幼服食一种毒花,花毒在体内淤积,直到毒入肺腑,香气便日盛一日,直至七窍出血而亡。而我这种人就被称为‘药人’,也可称为‘毒人’。”
“药人?!”铭鄀惊得连退几步,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这些年,朕的身体越来越差,是……是因为你!”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信错了人!难怪每次试毒都没有问题,原来他们根本就用不着在食物里投毒,他身边就暗藏有毒库。
纪绯嫣继续道:“臣妾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难道陛下不想知道我是因何成为药人的?”
“官宦人家?”
“先帝的谢美人,陛下可有记忆?”
铭鄀细细回想,似乎先帝早年是有过一个宠极一时的谢美人。时间太过久远,再说那时他也还只是个孩子,关于谢美人的事,他实在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忽然被先帝赐死,赐死的原因众说纷纭,其中流传最广的版本,是谢美人与人苟且被捉奸在床。
“你姓谢?”铭鄀木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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