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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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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爷盯着妻女,鼻翼翕张,好不容易强忍住挥巴掌的冲动。
偏偏那管家还凑上前来添乱:“老爷,莫如知会一声县令大人,告那人一个‘蓄意行凶’,他若不服,只将人扣住……”
话还没说完整,脸上就重重挨了一下,紧跟着就是一个窝心脚——
“我打死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显些给我惹来了滔天大祸,还敢搬弄是非……”
李老爷撸袖子撩袍子,冲着管家一场打骂,直到精疲力竭,才跌坐在椅子里,尚且不解气,指着目瞪口呆的妇人:“还好我没听妇人之言,不问青红皂白兴师问罪,你可知那庄子里的贵人是谁?!”又教训女儿:“别再发那些个春秋大梦,什么小郎君小郎君,那是三殿下!早不该惯得你挑三捡四,我这就回孙家去,择定吉日让你和大郎成婚。”
李大娘子先是震惊得目瞪口呆,又转瞬清醒——天啊,她竟然见到了三殿下的真颜!又听说要把她嫁给孙郎,一嗓子哭喊还不及出口,却见她家二妹满面怒气地冲进门厅——阿爹可不能如此,大姐她根本就看不上孙郎,他却是我的心上人,若阿爹要棒打鸳鸯,我就削发!
李老爷看着一双“宝贝女儿”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旖景自然不知道李家的一番“震动”,眼下的她,正在与妖孽斗智斗勇。
要说三皇子,原本在别苑“感怀”,闭门“疗伤”,一恍数月,忽有灰渡求见,转告他再不回京,只怕要错过“好事”,三皇子便知南浙之事定是大有进展,政局风波将至,该得他大展身手,原本是想快马回京,岂知路经香河,却听“耳目”禀报大长公主与几位小娘子正在农庄“消暑”。
心念一动,就折来了这里,果然,见到了旖景。
这时,他正厚颜缠磨着旖景“尽地主之谊”。
当着大长公主的面,旖景不好冲三皇子横眉冷对,只得答应下来,根本不想领着他闲逛,只应酬般绕着庄子转了一圈儿。
“五妹妹,我有话与你一谈。”眼看着旖景就要带着他回宅子里去,三皇子微笑驻足,斜挑着眼角,睨向夏柯与秋月。
显然,是要单独一谈。
旖景正欲拒绝,却又心念一动,或者可从这妖孽口中,打听出世子于他究竟有什么“约定”,还有表姐之死,她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与三皇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可趁这个机会,尝试着找出破绽。
便冲两个丫鬟微微颔首。
跟着三皇子走出几步,站在陇头树荫里。
“五妹妹可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三皇子眸光闪烁,唇角抿着有意的落寞。
旖景只觉得“恶向胆边生”,有点挥爪子上脸的冲动,挑眉带笑:“殿下何意?小女怎会对殿下有误解?”
“黄五娘的事。”三皇子并不晦言。
旖景闭了闭目,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笑意:“殿下对表姐‘一片真诚’先是御前请医,又是佛前求庇,表姐不幸故去,殿下又‘肝肠寸断’‘闭门悼念’,如此情深意重,引多少京都女儿感怀,小女岂敢对此生出误解?”
还真是,咄咄逼人,无非是指责自己虚伪,三皇子微微一笑。
旖景逼视着妖孽,回以一笑:“难道小女所言不实?”
“五妹妹何必冷嘲热讽,我能骗过天下人,却骗不过你,你,是知我底细的。”
还真是大言不惭,连装模作样都放弃了,旖景心中恼怒,冷哼一声:“我只为表姐不值。”
“最不能勉强的,便是人心,我对黄五娘无意,难道就是不可原谅之错?”三皇子不以为意,唇角笑意却是一收:“五妹妹难道不知,黄五娘故去,我也是受害之人。”见旖景不屑一顾,三皇子又是一叹:“这一门姻缘,虽是皇后看好,为的是让我与建宁候联姻,故而得候府与国公府皆成太子倚靠之势,但于我而言,却也是退而求其次的‘良缘’,我之抱负,五妹妹早已洞悉,便当清楚,对于我来说,儿女情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势大局,失去候府这门姻缘,于我百害而无一利,黄五娘若真是被人所害,那人最终针对的,也只是我,从这个层面来说,她因我而死,也是无可厚非。”
旖景不得不承认,三皇子所言也有一定道理,忽问:“殿下怀疑表姐被人所害?”
“我早就说过,云水僧人出现得太过蹊跷,我不信神鬼之说,那么,只能笃定是心怀叵测之人故意为之。”三皇子十分严肃:“五妹妹以为我装模作样,你却不想,假若我表现得无情无义,世间之人会怎么议论我,就连皇后,只怕也以为我是故意坏了她的筹谋,这数月之间,我于别苑闭门不出,只说悼念佳人,故作姿态是一方面,另外也是暗察其中蹊跷……可是据我所察,候府防范森严,外人难以下手,黄五娘因何染病,的确是个难解之谜。”
这一番厉害分析,与坦白直言,委实让旖景的怀疑渐渐动摇。
相比三皇子,陈贵妃与四皇子应更不乐见这门姻缘成为定局,贵妃母子的嫌疑的确更大。
可是,何故前世贵妃母子不曾对长姐动手?想比候府,国公府与三皇子联姻对他们威胁无疑更重。
这一层疑惑,终究难以让旖景信任三皇子“无辜”。
“殿下何故如此在意我的见解?小女就算心有疑惑,也没有实据。”旖景直视三皇子,企图看穿他妖艳的眸光深处,是否有什么破绽。
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
妖孽忽然倾斜了身子,毫不避讳旖景的逼视。
“因为我对五妹妹倾心,生怕佳人误解。”
旖景险些没忍住嗤之以鼻。
“怎么,五妹妹不信?若我要害黄五娘,你便是我唯一的动机。”
旖景的心狠狠一颤。
“我若执意要娶五妹妹为妻,当然要毁了这门姻缘,黄五娘一死,便是一了百了,我才有赢得佳人芳心的机会。”眸光依然闪烁,笑容越发艳丽。
旖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窜上,明明是烈日当空,却如置身冰窖。
“唉,五妹妹可信我非你不娶?就算你不情不愿,姑祖母对我也早有误解,可我也不愿放弃这个执念,甚至置多年图谋于不顾,什么江山覇业、皇位权势,尽都不值一提,只为我对你一见倾心?”
三皇子越更俯身,看稳旖景眼里惊惧,烟眉轻轻一挑:“卿本佳人,倾国倾城,也难怪我不爱江山。”
忽然直身,三皇子大笑起来,好一阵才又看向旖景:“五妹妹可明白了我的心意?”
☆、第一百九十八章 分析朝政,牵涉党争
被愚弄了!
旖景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狠狠地咬牙。
什么一见倾心,什么置江山大业不顾,面前这个妖孽若是“情种”,只怕天下男子就再无“绝情”之人。
她震惊的不是三皇子的“倾心告白”,更不会以为自己有如此魅力,她是震惊于那个可能存在的真相。
若三皇子为了与国公府联姻,才对表姐起了杀意……
“我的性命,是折在了自家姐妹手中。”梦境里表姐如此凄恻,委实让旖景心惊。
但这不可能。
既然祖母已经否定了三皇子,不愿让长姐所嫁非人,一定也不会让自己屈嫁,而三皇子理应明白,洞悉他根底的自己,怎么会赞成这门姻缘?三皇子与国公府联姻的路,早已不通,那么,只能退而求次,他刚才那一番话,无非是要让自己明白,他没有动机。
旖景忽视了一点,她并没有洞悉三皇子的能力,关于面前这个妖孽,骨子里流淌的疯狂,不是理智的分析能给予解释。
关于这个道理,很久以后,旖景才有所体会,但是,已经太迟……
她还忽视了一点,三皇子的自信,他并不认为,得不到面前女子的芳心。
但是眼下,旖景的确暂时放下了疑心。
“殿下何必嘲弄小女,小女尚有自知之明。”旖景回以满面肃色:“只是小女不解,殿下今日专程前来,难道就是要让小女相信殿下并无害人之心?”
“正是……”在旖景拂袖而去之前,三皇子不再卖弄关子:“因我有一事,必得五妹妹相助,若五妹妹不放下疑心,只怕不肯相助。”
“小女愚钝,只怕帮不得殿下。”旖景心下孤疑,拒绝的话却是斩钉截铁,但她尚不曾意识到,不自觉间,她已经接受了三皇子的解释。
“五妹妹可知我何故急赶回京?”三皇子却置若未闻,自顾说道:“因楚王世子有言,朝中或会生变。”
旖景心中一跳,险些没忍住迫切追问,登时醒悟过来不能犯了急切,依然装作漠不关心,可是,却只是拂袖,没有而去,已经说明了她关切的态度。
三皇子心下一晒,就知道事关虞沨,她必定会洗耳恭听。
“世子曾答应我,若郑乃宁一案有了进展,会向圣上谨言,请一皇子出面公断此事,五妹妹想必也知道世子他襄助圣上行改制一事,可金相之势根深蒂固,世子若太早出面,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
“如此说来,殿下是替世子化解了难题?”旖景不无讽刺。
“真是聪明伶俐。”三皇子再次展开笑颜:“又如此咄咄逼人,当真让人无颜以对。”
……
妖孽!
“我也担心世子与五妹妹一个忍不住,会把我的真面目抖露出来,与其被你们拆穿,莫若自己改邪归正。”三皇子十分有趣地观察着旖景的神情,这小丫头,只怕暗中已经咬上了牙,表面上却还是这么“窈窕淑女”,要论装模作样,她也不输几分,继续说道:“这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顿了一顿,三皇子有意等着旖景摁捺不住,往下追问。
却见少女伸手捂着嘴,似乎有些困乏之意,接下来一句:“小女是闺阁女子,不懂朝政大事,更不知殿下如此看重是为哪般,小女委实帮不了殿下……这酷暑还真是难耐……”
小狐狸!
三皇子捏了捏拳,轻轻一叹:“五妹妹,你可还欠我一个人情。”
“呃……小女早声明过,得力所能及……”
“若五妹妹都做不到,我委实不知还有谁能做成这一件事。”三皇子无奈:“你总得听我细细分说吧?”
旖景一脸的免为其难,背过手掌,抬起抚了抚发鬓,看了一眼烈日当空,长叹一声,委实勉强得很——和这妖孽“过招”,一定要摁捺急切,装模作样更要坚持到底。
且听他细细分说……
三皇子僵硬着面色,开始“强人所难”的一番长篇大论:“当日我提议世子与我携手一回,固然是为自己考虑,但对世子来说,也的确是大有好处。圣上改制,他是策定谋划之人,一个不留神,便是与满国勋贵,天下世家为敌……虽世子之策,引金、秦两相矛盾激化,借望族世家之势,打击金相一党,可秦相一旦与金相冲突,孰是孰非,全凭圣上明断……郑乃宁之死与南浙贪吏横行,一旦证实,打击的是勋贵之势,金相必会据理力争,光是秦相的指证,难以服众。”
“圣上一旦彻查,必会降责于人,世子无可厚非会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为金相一党的死敌。”
说到这里,三皇子再是一顿,打量旖景的神情。
小丫头照旧不动声色。
可旖景心里不得不承认,三皇子这番话并非危言耸听。
“世子过早显于明面,委实不利于接下来的计划,圣上对世子的信重有目共睹,世子的态度如何,便是圣心所向,可仅靠着两件事由,还不足以动摇金相的根底,要彻底拔除金氏,还得略布谜局,不至让他防备太甚;世子当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才答应与我携手。”
“但若这事交由皇子彻查,便又是两说……”
这个道理,旖景心里自然也有参悉,金相明面上是太子的助力,而秦相更是四皇子的岳家,若圣上将彻查权交由皇子,态度依然有些暧昧的。
“太子或许不能体会圣意。”三皇子轻轻一笑:“可叹的是皇后与太子妃这两名女子,居于后宫,却比太子更能明悉厉害……故而,南浙一党必败!不过精明有如皇后,自然不会让太子成众矢之的,倘若事情万一有变,让太子承担责难。但她也不会眼看着四弟立功,在这一件事上,深获圣心。”
也只有三皇子与四皇子不惧成为众矢之的,但显然,皇后会更希望三皇子在这关头挺身而出,若顺利解决南浙之祸,也是“太子一党”的功劳,若一旦有个意外,遭责的也是三皇子,太子大可与他划清界限。
旖景忍不住看了一眼三皇子满腹筹谋的模样,心下微微又是一叹,不得不说,三皇子的地位甚是艰难,他想要成事,实在大不容易。
“是否能根除南浙之患,为铲除金氏一党的关健一步,非但要成事,并且要让金相党羽内部生乱,让勋贵们对金相产生不满,导致最终的分崩离析。”三皇子深深吸一口气,看向旖景:“五妹妹非普通闺阁,应当明白其中利害,成败得失,不仅仅关系到区区数人私利。”
“如此,关系社稷的国家大事,岂是我一个闺阁女子能插手的?”这回倒不全是装模作样,旖景当真不知自己能左右什么。
但三皇子似乎胸有成竹:“五妹妹可知,东宫里两个侧妃,杨氏与卓氏甚是不合?”
东宫里的妃嫔恩怨,旖景略有耳闻,却是知之不详。
“杨氏颇得太子宠爱,卓氏虽是‘新人’却不能代替‘旧人’,据说,这时在东宫举步为艰……卓氏五妹妹是认得的,其父为吏部尚书,唯金相之命是从,在这一脉的党羽中,很有些声望,而杨氏之父,如今身任宁海同知。”
也就是说,南浙污吏一案,会涉及杨氏一族。
旖景依稀明白了三皇子打算。
“世子想来也明白其中关联,可有些事情要做得不动声色,潜移默化,不让金相生疑,并不简单。”三皇子继续说道:“太子妃因着她在东宫的地位,尽管明白这点,可依然不想看着卓氏获宠,而无论太后,还是皇后,一旦出面,似乎也会露痕迹。”
“殿下的谋划,是要让小女说服卓妃?”旖景挑眉。
卓氏恨杨氏入骨,一旦杨氏家族遇祸,她就能铲除这根眼中钉,那么南浙污吏案,无疑是个绝妙的时机。
只要卓尚书起意,联合党羽,说服金相为求自保,舍南浙一众官员于不顾……
“五妹妹当真伶俐。”三皇子唇角一卷,此赞相当由衷:“南浙官员多为勋贵出身,家族更是盘根错节,假若金相袖手,必让诸人寒心。”
这才是重要的,南浙要根治,并且还得让金相一党内部生乱,分化勋贵之势,渐渐将金相孤立。
“殿下就这么有把握,卓氏一个女子的荣辱,能成为关健的一步?”旖景思疑之际,一眼瞧见妖孽志得意满的模样,心下始终不甘。
便见三皇子凤眼一斜,魅惑顿生。
旖景强忍——闺秀风范要紧,不能冲他翻白眼。
“五妹妹一定明白,家族既然是通过女儿姻缘,以固结权势,当还有利用之处,就不会舍女儿于不顾……又怎会是,卓氏区区一人的荣辱?”
好吧,此人的确不愧“妖孽”两字,旖景深吸一口气:“小女答应殿下,尽力一试。”
“如此,若五妹妹能助一臂之力,将来但有差遣,只管嘱咐。”三皇子十分捧场,环手一揖,郑重允诺。
旖景紧了紧手掌,极有闺秀风范地回以一笑:“不敢,只是还殿下当日替酒之情。”
便想要一笔勾销,两不相欠?妖孽笑靥如花:“五妹妹,我允诺在先,但盼五妹妹将来不会遇见为难之事。”
小丫头,此事于大局未必非你不可,但于我来说,却一定要拉上你携手共进,你想一笔勾销,我又怎会允许?
一揖之后,三皇子负手望了一眼烈日,再是轻轻一笑:“如此,我便告辞,路途尚远,不能当面与姑祖母辞行,还托五妹妹转告。”
也不多话,转身阔步而去,飞身上马,扬鞭疾驰。
旖景站在荫下,一边目送,一边思量。
良久……
直到身后响起一个突兀的声音——
“五娘对三殿下动心?”
旖景大惊失色,回身一望,却见江薇沉眉肃目,神情冷厉。
……
“阿薇,你误会了。”好吧,这措辞的确有些苍白无力,难道不应该义正言辞地喝斥——你污篾我!
“我会告诉世子。”江薇转身而去。
……
旖景哭笑不得。
☆、第一百九十九章 归来锦阳,婚前教育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江薇自是对旖景横眉冷对,就连收到好茶好酒,也言辞拒绝——你不要妄图以这些小恩小惠收买,我是一定会去告状的。
对于江薇明人不做暗事的磊落胸襟,旖景甚是无奈,分明冤枉得紧,却越发觉得自己心藏龌龊一般,唯有频频颔首:“阿薇果然坦荡,但这些礼,原本是我略尽心意,无关旁事,阿薇既有决意,难道还怕收了便会心软?”
激将法起了作用,再兼着江薇对茶、酒当真偏好,终于疑疑惑惑地收了,只再度强调——我一定会告诉世子。
唉……
而因为李老爷洞悉了“贵人”身份,怡乐平静的“避暑”之行终于变得不胜烦扰,先是香河县令得闻大长公主驾临,携家带口地上门拜会,然后县城里的仕绅大户,也备了厚礼接踵而来。
村民们也闻听了些风言风语,知道那几个和善的小娘子竟是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女儿,多少有些拘束起来,再不敢如以往般,与旖景姐妹闲话逗乐,毕恭毕敬的态度里,始终透着些惧怕疏离。
最后就连七娘都觉得兴致大减,成日间闷在宅子里,只与江薇请教着茶艺,再不肯出门闲逛。
日子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加上中秋将至,大长公主最终决定在七月未尽时,带着孙女儿们返回锦阳京。
锦阳京一如离开之时,日照犹白、市坊长喧,国公府还是照样井然有序,卫国公依然忙于公务,黄氏始终操劳家事,二爷苏轲与利氏据说再不曾发生争执,三爷苏轹与许氏至始至终地琴瑟和谐,关于宋嬷嬷似乎已经被人遗忘,消失在仆妇们的议论言谈之中。
一切的清静怡和表像下,发生了多少世事变迁,旖景认为,只有她心知肚明。
前世这时,长姐已与三皇子成姻,或者“两情正好”,尚不能洞悉青春染病的终局;甄茉已经成了长嫂,无人知道她直率热情的表面下,是怎样一副狠辣心肠;表姐正在待嫁,尽管心怀忧怨,却不致香消玉殒;宋嬷嬷尚且意气飞扬、“称霸”府邸;秋月与秋霜已经离开,春暮的死讯也已传回,冬雨已经得势,深获自己信任;而至于自己——
无疑正在虚度年华,抛洒时光,沉浸在虞洲的花言巧语、海誓山盟,怎知身边早已布满狰狞?
还有虞沨……
当时并不在她的生命里。
不像此时……
突然想到那一日,清晨温柔的日照下,他幽深的注视,一直触落她的眼底,然后俯身,轻柔却长久,亲吻上她的嘴唇。
只是怜惜地描摩吮吸,不曾深入。
回想起来,当时她的脑海里一片空茫。
无法细细体会的心情,总在独处时缠绕上她的思绪,又终会融化为满腔柔软的涟漪,一如当前。
旖景踡靠在凭几里,双颊烫热了掌心。
关于爱慕,她原本以为不会陌生的,毕竟她曾经倾心于人,尽管后来大梦初醒知晓了错付,并且悔不当初,可这一次心境,似乎又与当初大为不同。
没有办法仔细分辨,因为从一开始,对虞沨的情意注定了并不单纯,愧疚与补偿,她怀着这样的负担,仔细认识他,小心翼翼地接近,揣摩着他的所有情绪,害怕再一次造成伤害,以他之喜为乐,以他之忧为虑,同生共死,才能略微安心。
唯一能肯定的是——
她时常想念着他,当用膳时,会想他现在何处,不知会与何人举盏共饮?突然自责起依然不知他喜欢的口味;当执笔时,脑海里总是会出现关睢苑中满庭青竹,或者他也在窗下,握笔凝眉;有时梦境,会有他清秀挺拔的身影,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带笑静立;有时烛照下,满室幽静里,会突然听到他在唤她,旖景……
这是否,也是爱慕呢?
旖景独处静思的时间并不充沛,往往在她双颊放烫,心荡神迷时,就会被人打扰。好比——最近杨嬷嬷时常会打发开春暮等丫鬟,与旖景独处时说起一些匪夷所思的闲话。
“五娘觉得二夫人如何?”
旖景当然不会说长辈坏话,中规中矩地回答:“二婶子原本就是直脾气,不会假以辞色,有点刀子嘴豆腐心。”
“五娘所言不差,只不过呀你有所不知,二夫人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情,才投靠来国公府时,性情极为温婉,待旁人也是客客气气,就是与二爷新婚时,有段时间也是极为和睦的……不过后来,因着旁人的一些挑拨,才渐渐与二爷离了心,刁蛮任性起来,夫妻这么一生份,二夫人越发地急躁,最终才导致二爷心灰意冷,否则,也不会答应纳眉姨娘为妾了。”
旖景:……
“所以这夫妻之间,重在以诚相待,最忌的就是无理取闹,借着那些风言风语,闹得家宅失和,就算男子本来没有辜负之心,也受不了终日哭闹吵嘴,日子久了,感情越发不合,就会被旁人钻了空子。”
旖景:!!!
“若说身为女子,无论才情相貌如何,最终这日子过得是否安乐,还是要看得不得夫君的心,无论贵族之家,抑或是普通平民,女子贤惠是最重要的,不仅要侍奉高堂,孝顺听教,还要与妯娌姑嫂共处,切忌的就是搬弄是非,论是夫君待你如何,都不能忘了根本,无是生非,犯了口舌。”
旖景:???
“可是贤惠却不等于万事忍耐,比如纳妾来说……身为正妻,可容不得那些狐媚惑人的侍妾,即使万不得已要容纳,也得震慑住她不能兴风作浪,不敬正室,这一点国公夫人就做得极好,五娘看着张姨娘够跋扈了吧?无论对下如何,可不敢不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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