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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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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咬了咬牙:“奴婢甘愿受罚,自去二夫人跟前请罪。”
这还是说旖景罚不得她!
旖景干脆利落地起身,只对安然说了一句:“我这就去祖母跟前儿,让她老人家也知道二妹妹受的委屈,妹妹自己也得有个成算,你是咱们世子的亲妹子,是王府里的主子,可不能由得这些个奴婢欺压怠慢,将来若有难处,竟管来寻我。”
安然虽说仍是窘迫,心里却着实感觉温暖,她虽然懦弱,那是因为“自知理亏”,不敢奢求生母做出那般歹毒的事,还能得到祖母与父兄的爱怜,奴婢们都是看人下菜碟,有小谢氏撑腰,她也无可奈何,但当然不是心甘情愿地受奴婢欺压,无非是不敢“告状”罢了。
张嬷嬷却不以为意,心道老王妃历来就不管事,又素恶二娘这个孙女儿,世子妃找的这靠山可不稳当,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了,待旖景一走,只冲安然冷笑一声,转身却“哭天抹泪”地往梨香院去了。
便是桐华,也紧跟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套上的灰,看也没看安然一眼,昂首挺胸就出了屋子,重重甩下锦帘。
荣禧堂里,虞湘才走,虞洲刚刚才陪老王妃说了会儿话,讲西山卫里的艰难,被老王妃搂在怀里好一阵安慰,听鸳鸯禀报一声“世子妃来了”,才挣脱老王妃的怀抱,整了整长袍,从炕沿站了起来,一脸地恭谨。
当着老王妃的面,依然是称“五妹妹”。
旖景当然还了一声“二弟”,冲老王妃福了一福,寒喧几句,便将落英院里的事说了一遍。
老王妃听了,果然不放在心上:“这些个奴婢,也太不经心了些,不过安然就是那性子,闷不吭声的,也难怪下人瞧不起她。”
旖景:……
虞洲没有说话,心里很是不满旖景因安然之故,怪责张嬷嬷。
“祖母,二妹妹是个软和的性子,但咱们可不能任由着这些刁奴没规没矩,若是传扬出去,外头那些个不明就理的,还以为二婶苛待姪女呢。”旖景说道。
小谢氏是掌着中馈的人,底下奴婢可都由她教管,明知犯了规矩还不处罚,岂不是苛待安然?
虞洲这时说道:“原本是家事,怎会传到外头?”
旖景冷笑:“依二弟看来,就因为外人不知情,二妹就活该被刁奴欺压,二妹虽是庶出,却也是宗室女儿,被欺如此,扫的可不仅仅是咱们王府的颜面,还有皇室尊威。”
老王妃这才有了几分慎重,眉心一蹙:“老二媳妇也是,怎么这般不上心,安然好歹也是我孙女儿,就算我不喜她,也不能让这些奴婢蹬鼻子上脸。”
虞洲连忙说道:“家事本多,应是母亲疏忽了。”
旖景也是一笑:“二弟说得不无道理,不过那嬷嬷刚才的话,一会子说我存心苛责,一会又说我不应罚她,自去了二婶面前请罪,想来这回子已经领了罚。”又默了一默,心道只拿安然的立场说事,老王妃依然不怎么上心,心思一转,便满面羞恼:“祖母,您说究竟是我苛责,还是那奴婢巧言令色?二婶是个明白人,定会为我出气,真想知道二婶怎么罚那嬷嬷。”
这些时日以来,旖景依时晨省,在老王妃跟前极尽卖乖讨好,哄得老王妃甚是开怀,便是小谢氏都不敢再说旖景坏话,这会子一见旖景竟被奴婢气得小脸通红,未免也有些不愤,暗恨刁奴跋扈,竟然敢把堂堂世子妃都不放在眼里,这可是她长孙媳妇,上元就不说了,便是太后都视若掌珠,皇后与众位妃嫔都不敢怠慢的,哪容一个奴婢欺压?张口就是一句:“这有什么,让祝嬷嬷请了你二婶来,咱们问上一问就知道了,景丫头别气,有祖母呢,哪容你受委屈。”
虞洲一听这话,心里更是纠结,哀怨地看了一眼旖景,陪着笑脸说道:“祖母,我才回来,不及去母亲跟前儿,别劳动祝嬷嬷,孙儿走一趟就是。”
一刻之后,小谢氏就顶着满额头的汗来了,委实今日好歹因为旖景“早辞”,她尚且庆幸着有充足的时间回去补眠,才迷糊了一会儿,就被张嬷嬷扰了,小谢氏满面不耐地听她说完,甩下一句:“多大点事,不就是被世子妃数落了两句吗,姑母才不会理会二娘的事。”打发了张嬷嬷,才刚躺下,又迷糊过去不多时,竟被虞洲唤醒,听说旖景竟然说服了老王妃,这才慌乱起来,刮了两把头发,一番紧赶慢赶,心下很觉得晦气。
才一进屋子,见老王妃面色不豫,小谢氏连忙陪笑:“都是媳妇疏忽,安然也是,奴婢们懒怠成那样,她自己也不教管,也不支应一声儿,结果今日就冲撞了景丫头。”
旖景也是一脸地笑:“言语上冲撞我也还罢了,也就是怪我苛责,又不算正经主子,无权责罚她们,但只不过,这些刁奴一口一声二婶宽容,倒像是因为二婶纵容,她们才敢待二妹妹这般轻怠,我知道二婶必不会如此,都是这帮奴婢狡诈狂妄。”
被这话一堵,小谢氏那番“好歹张嬷嬷也是王府老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王妃又历来宽厚,这回且宽恕了她,将来让安然好好责管”的话就说不出口了,暗恨张嬷嬷是头猪,怎么能让旖景捏了话柄,脸上笑容便是一肃。
“这还了得,没法没天的奴婢,必须严惩,否则王府可还有规矩方圆。”老王妃已经气得连连拍案:“当着景丫头都敢这么说话,往常还不无法无天,拿着咱们王府的薪俸,竟还敢慢怠我的孙女与孙媳妇,眼睛里可还有主子!既然不想为奴,提脚卖出去也罢!”
小谢氏吃了一惊,连忙劝道:“母亲息怒,都怪媳妇疏忽,只这张氏毕竟也是老人儿了,既然犯责,按规矩罚她就是,还得给个改过的机会,否则也显得太不顾人情了些。”
看来这张嬷嬷与小谢氏情份不浅,到了这个地步,小谢氏还想为她求情,旖景心中一动,盘算着回去寻谢嬷嬷打听打听,嘴巴上也紧跟着劝:“二婶说得在理,张嬷嬷也是一把年纪,又侍候了安然多年,无非是仗着苦劳,渐渐有些骄纵罢了,给她个教训便是,让她再不敢如此,不过今日她是气着了我,这会子胸口还堵呢,祖母疼一疼我,便允了我亲眼看着她受罚。”
老王妃浑不在意:“该怎么罚景丫头说了算,看看这些个刁奴还敢不敢怠慢咱们世子妃。”
小谢氏那叫一个烦闷。
她倒是料对了,老王妃不在意安然如何,可旖景口口声声说张嬷嬷冲撞了她,硬是不消这口气,张嬷嬷这场罚是免不得了——不过是才入门的新妇,居然敢恃宠而骄?也不怕得罪了这阖府的下人!
旖景心下冷笑,就算她宽容大度,小谢氏的人难道还会尊重她?得罪也就得罪了,就是要拿张嬷嬷树威,也好让这些仆妇们心里有个计较,别以为有小谢氏撑腰,就能欺到王府正经主子的头上来。
再者,张嬷嬷最终怨恨的人是谁,还是两说!
又说张嬷嬷,从梨香院里回去,且在屋子外头跳着脚的冷嘲热讽。
刚才冷冷清清不见人影的院落,这会倒站了十余个丫鬟婆子,尽管在受张嬷嬷“教管”,一个个却顾盼神飞,或者抱臂,或者斜倚,都是看好戏的神情。
尤其桐华,竟然自作主张地敞开了安然屋子的窗户,好让避去里间的安然能听清张嬷嬷的话——
“大家伙可得留意着!今日我这几十年的老脸也算丢了个干净,我都如此,你们更不要想好,咱们侍候的主子可尊贵着呢,是世子的亲妹妹,老王妃的亲孙女儿,咱们从前儿可都慢怠了她,以后不管何时,这茶水都不能断,屋子里也得有人,便是一应陈设锦褥,也得保持着日日更新……哪有这么多日日更新的?你这老货还敢说嘴,世子妃可是有言在先,二娘是王府千金,既然份例没短,若是有个缺项,可都成了咱们这些人私昧贪污!”
正言辞愤愤,便听见冷冷一声——
“张嬷嬷,你这是在污赖我?”

☆、第三百四十二章 借机立威,杖责刁奴

院子里的仆妇吃了一惊,回头一瞧,才见旖景已经去而复返,身后四个随行满面冰霜,旁边跟着她们的靠山二夫人,也是一脸电闪雷鸣。
“二婶子可是亲眼瞧见了张嬷嬷巧言令色的境界?”旖景看也不看瞪目结舌的一众奴婢,携同小谢氏往阶上走,没有进屋,只立在正厅前。
屋子里安然正惶然不知所措,听见旖景的声音,眼圈儿立即就泛红,拿帕子摁了一摁,总算是从里间出来,温温弱弱地上前见礼。
旖景看了看大敞的几面轩窗,冷声问道:“这是谁开的?”
桐华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张嬷嬷回过神来,语气降了八调:“奴婢是怕二娘闷着。”
“怕二娘闷着?那么二妹妹,可是你吩咐她们开的窗户?”旖景语气温和。
安然就算再懦弱,这会子也知道好歹,连忙说道:“并没有,是桐华怕我听不见张嬷嬷的话,才敞开的窗户。”
桐华想要分辨,才一抬眼,瞧见旖景满面冰霜,狠狠一个激零。
旖景轻轻一笑:“二婶,以你认为,张嬷嬷在二妹妹闺房前这般吵嚷讽骂,桐华还生怕二妹妹听不着,恣意妄为行挑衅之举,当不当罚?”
小谢氏自然不好维护,冷颜说道:“自是当罚,刁奴委实放肆。”
“那么,这般行为该当何罚?”旖景虚心求教。
“依据府规,该当掌掴。”小谢氏无可奈何。
旖景又是一笑,微抬下颔:“有劳小李婶施罚。”
桐华大惊失色,张嬷嬷也是惊惧加交:“世子妃,是奴婢们错了,还请宽恕了这回。”
“嬷嬷别急,你的罚也跑不了,有二婶在呢,一切都依规矩行事,苛待不了你们母女。”旖景和颜悦色。
小李婶一个箭步上前,将桐华往阶前摁了个双膝着地,也并没有挽袖子拿竹板,空着手就是连番耳光,声音不响亮,但力道有目共睹,却只打一边的脸,还不到五下,桐华唇角就是一条血痕。
旖景又问:“二婶,刚才在屋子里头,这丫鬟不冲二妹妹见礼,实为傲慢之举,后来不待我喊起,竟然就站了个笔直,是否也该掌掴?”
小谢氏闭了闭眼,掌心握紧:“自然当罚。”
这回不待旖景嘱咐,小李婶又是几巴掌下去,桐华的半边脸登即红肿。
张嬷嬷又是心疼,又是不甘,膝盖往地上一跪,虚虚地磕着响头:“世子妃就宽恕则个吧。”
“怎么?张嬷嬷认为二婶有失公断,这丫鬟不当罚?”
张嬷嬷:……
二十个巴掌下去,桐华身子一软,瘫软在地。
旖景才问张嬷嬷:“嬷嬷刚才那话,可是指我污赖你私昧二妹妹屋子里的东西?我若是记得不错,刚才明明只说你是疏忽了,你自己也认了罪,怎么转头就血口污人?好,我且问你,二妹妹屋子里锦帐摆设,二婶可依例下发?若是下发,你可有入帐?眼下这些东西又在何处?”
张嬷嬷浑身冷汗,情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匍匐在地:“奴婢替二娘收着,只一时也找不出来,世子妃宽限两日,容奴婢去库里查找。”
旖景哪里不知是张嬷嬷已经中饱私囊,这会儿却不追究——但犯偷昧,人可就留不住了,打发出去倒便宜了她,她不是小看安然吗,今后偏偏要让她卑躬屈膝,还不敢慢怠半分。
再者,留着此人,说不定还有其他用处。
又问小谢氏:“二婶,张嬷嬷身为落英院的管事嬷嬷,不思侍奉,奴大欺主,往常多有怠慢,今日更是当面顶撞,背后污篾,王府的规矩我是不知,若依平常,这类刁奴便是发卖也不为过,但只不过,祖母也说了,念在她是王府老人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知这罪减一等该当何罚?”
小谢氏心里更觉憋屈——什么祖母说了,分明是我这个二婶说的好不好?眼下又不能为此争辩,可以后也没了在张氏面前示恩的机会,世子妃,算你狠!
狠狠咽了。唾沫:“该当三十杖责。”
张嬷嬷整个人已经软倒了,她可算瞧出来了,世子妃这是要杀鸡儆猴!那两个媳妇,一看就是有身手的,真让她们执刑,三十板子一挨,自己今日老命可算交待在这儿了。
膝行上前,连连哀求:“二夫人,二夫人可得救老奴一命。”
小谢氏恨不得一个窝心脚上去踹倒这头蠢猪,没个眼色的老货,往常关起门来,怎么欺压安然不行,非得当着世子妃的面,还好意思求情!
脸上板得死沉,冷哼一声:“没将你打一顿再发卖,已经是开恩了!”
旖景瞧见刚才还得意洋洋的仆妇,这时都垂眸恭立,个个面如白纸,人人胆颤心惊,趁人不备,飞速使了给眼色给安然,夸张地动了动嘴,无声地说了“求情”二字。
安然会意,咬了咬嘴唇,方才说道:“嫂子,张嬷嬷虽说有错,可到底照顾了我多年,便如她所言,一日三餐还是没有短的……”
旖景抿了抿唇角,看来安然虽说懦弱,往日谨言慎行,嘴却不笨,这话说得,太有喜感了。
安然一鼓作气:“嬷嬷也有些年纪了,可挨不住这三十杖责,嫂子看在我的面上,就宽恕则些吧。”
旖景轻轻一叹:“二妹妹,这帮刁奴尊卑不分,好歹不知,你还为她们……”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原本今日,我是要挨个罚的,谁都逃脱不得,但二妹妹心软,你们可得谨记,今日免受皮肉之苦,都是二妹妹的恩惠。”
仆妇们这才回过神来,跪了一地,叩首称谢主子仁慈。
旖景又说:“只张嬷嬷身为管事,这罚怎么也免不了,既然二妹妹求情,那就减为十杖吧,当众施罚,也是让你们得个教训,以后我会常来落英院探望,只要瞧见半点疏忽,便是你们不知悔改,必定严惩不饶。”
压根就没顾小谢氏阴晴不定的面色——景丫头,这回是你在老王妃面前撒娇,才让你出气,怎么着,以后是要接手管起这落英院的事务来?
又听旖景说道:“二妹妹性子柔和,我这个长嫂可是不容你们借机欺压,倘若有人不服,这时便说话,二婶定会择选本份人进来侍候。”
小谢氏:……
当嫂子的为妹子出气,她这个掌着中馈的长辈怎么也不能阻挠,这暗亏吃得心闷气短。
偏偏旖景这时还问:“二婶,你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
小谢氏只好干笑:“景丫头这是怎么说的,安然是你妹子,她院子里的事你自然当管。”
底下张嬷嬷一应仆妇,这时心里拔凉,竟一时没人恨旖景“苛责”都埋怨起小谢氏软弱来。
两个李婶早就不待吩咐,拔脚去寻了大杖长凳来,将张嬷嬷摁在凳上一番好打,虽说只有十杖,也已经血浸罗裙,使张嬷嬷鬼哭狼嚎,一众观刑者噤若寒蝉,暗忖若没有二娘求情,这三十杖下去,张氏只怕不死也残了。
而关睢苑里,虞沨也得了消息。
才刚与几个天察卫议事完毕,正握了卷书,在廊子里“欣赏”晴空就像头兔子般地蹿上前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世子,您还在这儿悠闲呢,不去落英院看戏?”
虞沨微微蹙眉,看了看日头,估措着不过半个时辰就要午膳了,旖景还没回来,难道是安然那儿出了意外?但见晴空满面欣喜,晓得旖景无礙,淡淡甩出三字:“说正题。”
晴空的长篇大论顿时噎在嗓子里,却坏笑一声:“落英院前围了好多仆妇。”
虞沨冷冷看了他一眼:“燕婶就要回楚州,她欢喜你得很。”
晴空顿时满面惊惶:“世子行行好,小人可舍不得您,千万别让燕婶捉了我去入赘。”
前年燕婶家的女儿跟着她家兄长来瞧过燕婶,晴空犹记得当时扭着他的耳朵转圈的凶悍少女,虽说事隔两年,每当想到还忍不住满脊梁的冷汗。
当下不敢再卖关子:“世子妃今日大发雌威……”
虞沨扫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晴空吐了吐舌头:“小的是满怀〖兴〗奋,一时口不择言。”这才将落英院的事说了一遍,绘声绘色,就像他亲眼目睹一般。
虞沨听完,却是沉吟不语。
她是要立威?应当不会这么简单,必是落英院的仆妇竟比想像当中还要恶劣,才让她忍无可忍。
前几回去安然那处,瞧着那些奴婢倒还恭谨,虽也知道是当着他的面不敢过份,总想着明面上应当也不会如何,又打听了二婶在月例、衣食上没有亏待,就撇开了去,岂知到了这般地步?
自己这个兄长,还是不够关注妹妹。
虞沨心里微有些歉疚,将书一抛,抬脚就回了中庭。
旖景这时仍在“大发雌威”尚未归来,虞沨已经叫了谢嬷嬷,问起落英院的人事。
“张氏是家生子,后来又嫁了单氏的哥哥,在王府仆妇里算是有些脸面的,夫人之所以让她去落英院,也是因着二娘柔弱,在那处轻省。”谢嬷嬷说道:“世子妃这么一立威,落英院今后可再不轻省了。”
虞沨又问:“单氏为人如何?”
谢嬷嬷轻轻一笑:“以奴婢看来,甚是贪婪,在利益上头分毫不让,心胸自然宽广不到哪儿去,往常就甚是计较,不过世子妃身份在那儿摆着,她也不敢如何。”
当然不敢如何,纵使是小谢氏的陪房,左右就是个奴婢罢了,虞沨却想,旖景应当看出了张嬷嬷与小谢氏关系非同一般,他家二婶虽说不是个重义的人,可最是锱铢必较,旖景要动她的人,便是为着较劲,也得维护着些,必然会显现出来,旖景明知如此,还狠狠将人罚了一顿,所为应当不是给小谢氏添堵这么简单。
难道是离间计?
好容易盼得某人踏着饭点儿“大胜而归”又听了一回正版的描述,虞沨越发觉得是自己多有疏忽:“委实没想到竟然到这个地步。”
旖景握着他的手:“你是兄长,便是去落英院,安然也不会请了你去闺房,正厅里也瞧不出来那些简陋,再兼着你是世子,那些个仆妇们再怎么也不敢在你面前放肆。”
“今后安然那处得多劳你照顾一些,还有她的婚事,原本当早议了,父王漠不关心,祖母也不过问,我到底是兄长,也不好问安然的想法。”
虞沨前些年一直在冀州求学,归来后又诸事缠身,安然自己也有心结,兄妹俩感情甚是疏漠,这女儿家的心事自是不会告诉兄长,也只有旖景去“套”。
“我会记在心上。”旖景颔首。
“张嬷嬷你要怎么用?”虞沨忽然又问。
旖景摇头:“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还想寻谢嬷嬷打听打听。”
“我已经问过了。”便将刚才那番话说了一遍:“我猜,你那模糊的想法,难道是要离间?”
旖景怔住,半响才叹:“阁部真是神机妙算,难怪灰渡相信你会卜算呢。”又微一沉吟:“二婶可劲地挑拨咱们这边的人,我们也得还以颜色,那单氏贪婪狭隘,又是二婶亲信,刚好可用,今日之事虽说是我下的手,可张嬷嬷心里难保不会埋怨二婶袖手旁观,她既是单氏的长嫂,单氏想来也会为她抱不平,不过这点火候还不够。”
“祝嬷嬷。”虞沨简短提醒。
旖景眼前一亮!

☆、第三百四十三章 香河来人,青州寄信

单氏是小谢氏亲信,往常一定受命做了不少阴私,一家子荣辱又得依靠小谢氏,仅只今日这番小手段,便是单氏会心生埋怨,也不会真起了背叛之心为旖景所用。
要达到离间的效果,还得一番挑拨,祝嬷嬷虽是老王妃身边人,可一双子女却被小谢氏控制,小谢氏又才让通过祝嬷嬷的手,把疑是害人绝嗣的药转交旖景,无疑又捏了祝嬷嬷一个把柄,利用起来更加放心,小谢氏应当也会“珍惜”这枚棋子。
假若挑起祝、单二人不和,又逼得小谢氏保祝亏单,单氏心里的不满定会膨胀。
到那时,旖景便可侍机“施恩”。
单氏贪财,旖景钱多,收买的筹码不需发愁。
“贪婪之人,多为狡诈,仅仅是挑拨收买尚且不足,你要用她,必须攻心彻底收服,显示出与二婶强弱悬殊,让单氏明白,只有投靠了你才能保住利益。”虞沨又再提醒。
旖景有如醍醐灌顶,起身一揖:“多得阁部点拨,妾身已经有了轮廓,阁部省省心,细节上交给妾身去筹谋。”
虞沨失笑,胳膊一圈就将人搂了过来,不想偏偏春暮掀了帘子入内,才说了一句:“午膳好了……”定睛一瞧,脸就羞得通红,连忙往外头避。
旖景更是焦灼,好一阵挣扎,粉拳往毫无反应的某人肩头轻擂:“青天白日,阁部还请自重。”
虞沨轻笑,满带戏谑:“多谢世子妃点醒,我且等着夜幕四合。”忽而又想到她“身子不适”,眉间顿时忧愁了下来。
于是这一餐午膳,春暮秋霜两个历来“勤勉”本份的丫鬟居然躲懒,将碗碗碟碟摆在炕桌上后,也不安箸布菜了,也不侍立一旁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任凭旖景好一阵瞪眼也视若无睹,旖景只得纡尊降贵,亲自侍候阁部用膳,还时不时地引来阁部颇有些哀怨的注视。
膳后,两人移步正堂。
正堂左右,一间画室一间书房,经过婚前的一番整修,陈设布局都有了极大的改动。
就拿书房来说,南窗下设着的书案,虽说仍是朴实无华、未经雕琢,却加长了一番,案前设着的坐榻,别说两人,便是四人坐着也是绰绰有余,案上笔架笔筒成双成套,两侧各有九枝灯。
因着书房位于中庭,从此不会接见外客,没有设主座茶案,东西两壁都是高大的书架,架边摆着绿意盎然的植木,紫檀木的槅架将书房剖中分为内外两间,槅架间是长方门洞,这时竹帘高卷,露出里间敞敞一方地台。
里间东窗下,设着凭几茵席,窗台上摆着水仙盆栽,矮小玲珑的案几,式样仍是朴实无华。
西壁下三层矮架,码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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