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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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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东窗下,设着凭几茵席,窗台上摆着水仙盆栽,矮小玲珑的案几,式样仍是朴实无华。
西壁下三层矮架,码着齐整整的书册,有雕花香炉,玉釉青瓷赏瓶,设在槅架一侧。
窗外一丛瘦竹,青枝蔓延,纤纤扶疏。
一室静好。
五月的天气并未开始炙热,即始靠坐凭几时沐浴浅阳,肌肤上只有融融的轻暖。
里间北墙,两幅长卷,一幅是当年沐浑楼上两人共同执笔,将前庭的荷塘梅影纳入进来,一幅旖景十分熟悉,便是当年她索求的那幅《溟山春秋图》。
这时,女主人站在画前,神情满是讶异。
还在新婚,一时没有闲睱找出这幅画来,不想竟直接挂在了书房。
“怎么在这儿?”又像询问,又像是喃喃自语。
虞沨往茵席上一躺凭几上一靠,长腿舒展,看了一眼:“恩,春暮找出来的。”
旖景:……
几个丫鬟适应力极快,这才几日,就明白男主人的话也当令行禁止了。
“世子妃挑丫鬟的眼光不错,安排人事也很适宜,尤其宋嬷嬷那孙女,让她去做耳目,亏你想得出来。”虞沨随手拿起一卷书,神情舒泰地看着。
旖景这才坐向隔案,脸上有些染红,他明明知道那一世她是个糊涂的,身边的丫鬟没一个靠得住。
浅咳一声:“阁部假期只余两日了。”
某人目光顿时从书卷上移开,斜斜地看向隔案跽坐的女子:“不舍?”
旖景咬了咬唇。
据说,中书省的官员五品以上都要在禁内轮留值夜,以备圣上随时召见议事,就算位极丞相也“不能幸免”,虞沨虽非中书省任职,但圣上显然是要将倚重渐渐由中书省移至内阁,眼下内阁学士便只有他与苏轹,假若轮值,旖景与她娘家三婶无疑会轮留独守空房。
不过旖景是个贤内助,知道男子应当“重在朝堂”,妇孺不能拖后腿。
却听虞沨淡淡说了句:“眼下我与三叔还不会轮值禁中。”
旖景大窘,一串咳嗽:“谁在想这事……”
虞阁部老神在在:“没说你在想,我只是陈述事实。”
旖景:……
眼看着某人眉梢轻晃,眼角被窗外的暖阳染上一线明亮,使得眸光越发熠熠,旖景只觉唇线发烫,稍稍避开目光:“这几日我总觉得少了什么,想了好久才醒悟,原来是没看邸报。”
“邸报?”
“恩,祖母会给我与六妹妹看。”旖景十分严肃,以示自己不是在转移话题:“王府一定会有吧。”
“我便是个活邸报,朝堂之事无所不知,世子妃何需再看?”
“那……最近朝堂如何?”旖景实在已经一段时日未看邸报了,自从在家备嫁,忙碌起针线活。
“无甚大事。”
旖景:……
“阁部,邸报上可不会这么说。”
虞沨低笑:“世子妃勿恼,我告诉你邸报上没有的。”
世子妃顿时炯炯有神。
“便是这几日我忙碌的事儿,关于青缎杀人。”
“有进展了?”旖景更是关切。
“我始终认为凶手与宋嬷嬷有所关联,案子难有进展,只对宋嬷嬷严察紧盯,发现她这段时日似乎有些关注新邻,便顺着察了一察。”说到这里,虞沨略微一顿:“你猜宋嬷嬷的邻居是什么来头?”
旖景思索一番,祟正坊一带住着的多为王孙贵族,可也有一些诸如府后巷、榕树街这样的地带,府后巷实际上属国公府占地,但划拨给了府内仆妇居住,而榕树街的宅子多数也为贵族产业,当然不是住的本家,也分派给了幕僚以及管事,相比起来,算是内城里鱼龙混杂之处了。
但仅凭这点了解,实在猜不出来宋嬷嬷的邻居是个什么来头,旖景虚心请教。
“四皇子府新纳的幕僚,据说是由香河县令引荐,香河县令与四殿下府下一个属官是远亲。”
“这么说来,邻居来自香河?”旖景沉吟,虞沨一直怀疑香河郑村那起命案才是青绫杀人的首案,又察明多起案发地都是围绕香河周边,凶手极有可能便在香河,而宋嬷嬷,这时也关注起来自于香河的邻居……
“不过宋嬷嬷就是打听了一番,得知新邻只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年轻夫妇,也没有在意。”虞沨又说:“男子姓孙,妇人姓李。”
旖景微微一怔,直觉虞沨存心提到邻居的姓氏是别有深意,皱着眉头想了一阵。
“你应当还有些映象,尤其李氏。”虞沨再度提醒。
记忆里忽然闪过良缘桥头,村民踏歌的场面,天真少女三丫那双发亮的眼睛与不无沮丧的话——孙郎眼里只有李家几个姐姐,又想起李府的管家,曾经“喊停”虞沨,称他家夫人有意要将女儿“下嫁”,打听虞阁部的出身……是了是了,后来李家家主还“贼心不死”特地拜访过。
看来孙郎谋算成功,娶了李家娘子,不过不知是三姐妹中的哪一个,依稀记得当时李府管家夸耀他家老爷连县令大人都不敢怠慢,又说是大娘子看中了阁部大人……旖景的眼睛里刚刚才闪过促狭,虞沨便说:“是李二。”
旖景:……
半响:“想来大娘子还未死心。”
虞沨:……
实际上虞沨因为谨慎,将孙姓夫妇察了一察,得知他们之所以被四皇子赏赐宅子安居,是因出了个主意,让李家大娘顺利“打入”三皇子府,四皇子以为总算在三皇子府安插了耳目,故而对这新纳的幕僚大加赏赐。
虞沨深觉纳罕,以三皇子的谨慎,为何明知是四皇子的耳目还会笑纳李姑娘,于是动用了天察卫究底,才发现李姑娘还带了个侍婢,那侍婢正是香河县令曾“安排”给他的,与旖景有几分相似。
而以李姑娘的出身,入了三皇子府,自然也没有落着个名位,眼下与那名叫做倩盼的侍婢一般,都是皇子府的侍妾。
只不过这些话,虞沨并没有对旖景提说。
转而说起关健。
“孙郎到榕树街不久,又有一个村民来投,说是‘避婚’,求孙郎收留,这人三十多岁,同样姓孙,听说还是孙郎的叔父。”
旖景脑子里再次晃过一个画面,眉目清秀腰身婀娜的农妇朱娘,紧逼着憨厚老实却像头牛犊般的壮年男子跳落清溪。
“那男子可叫孙全?”脱口而问,旖景犹记得万婶子曾经说起阿全的身世,应当便是孙郎的堂叔。
见虞沨颔首,旖景立即说道:“有些蹊跷,我曾听说阿全被孙家扫地出门,只分给他几亩薄田,他宁愿四处打零工,也不愿与孙家牵连,而朱娘逼了他几年,何故眼下才说为了‘避婚’,求侄子收留?”
“我也打听出来这些,觉得蹊跷,怀疑孙全是这回‘投靠’别有目的,已经安排了人察他这几年踪迹,看看与命案是否相符,但仍需时日。”虞沨也说。
宋嬷嬷当日并未看清闯入宅院的“凶手”眉目,倘若孙全真是那凶手,也不怕她一眼认出。
“但凶手倘若真是孙全,他与宋嬷嬷有何瓜葛?”旖景疑惑重重:“并且他才三十多岁,假若郑村那起命案真是首案,那时孙全不过才是孩童。”
虞沨也是摇头:“我也没将这点想通透,孙全与宋嬷嬷并无牵连,并且这个孙全似乎也没有动机杀人,至少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憨厚老实。”
隔了数息,才又说道:“孙郎并未收留孙全,而孙全却投到了榕树街另一家门下,签了短约,做了粗使奴仆。”
旖景越发疑惑了:“我曾听万婶子提过,见孙全日子过得凄惶,还想聘他在庄子里当个长工,他却拒绝了,说受不得规束,何故眼下离乡弃井,自甘为奴?”
“我会让人盯紧他,若真是凶犯,迟早都会行动。”虞沨颔首。
两人正在说话,丫鬟西风却入内禀报,称灰渡转交了封信函进来,呈上,旖景当见虞沨眉梢一挑,下意识地扫了扫函上字迹,却见来自青州。
虞沨似乎有些心急,当即拆开信函阅读,半响,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些无奈,又有些沮丧。
“怎么了?”旖景忙问。
虞沨将信收好,才又返回,没有再靠坐凭几,在茵席上屈膝跽坐着:“信来自青州卫家。”
旖景不得要领。
半响,才又听虞沨说道:“青州卫家是母妃的家族。”
旖景汗颜。
前世她压根没有关注过楚王妃的家族,便是今生,与虞沨成亲后,偶尔也疑惑着怎么完全没听人提起过楚王妃的出身,甚至连虞沨,也没有提过母族亲戚,她几回想问,又怕其中深藏隐情,触及他的伤心事。
这时略一思索,又有讶异:“青州卫家?可是高祖曾经赞许为名符其实诗书簪缨之族?”
虞沨颔首,这才说了一段旧事。
☆、第三百四十四章 簪缨望族,清高太甚
大隆建国仅三十余载,所谓世家,当然是东明传袭下来的望族,东明也就三百年历史,之前经过十国之乱,以致世家大族十之八九破落,毁于政权更迭与战火纷扰,眼下世家,多数仅有百余年历史,根底其实都不太牢固。
卫氏一门是仅存的前明望族,势成于西魏末年,至前明便极受天家看重,并奇迹般地在十国之乱百年历史中屹立不倒,未受战乱频发波及,后东明元帝建国,对卫氏也极尽重用,戏本子里“蔷薇娘子”的翁父卫相,据说还并非出自卫氏嫡系,仅仅只是庶支。
青州卫家,却是嫡系。
哀帝无道,信奸侫屠忠正,以致文臣心寒将士反戈,卫氏族人见东明灭亡已成注定,遂纷纷辞官归隐,种于田园。
后秦怀愚之父忍无可忍,联合朝臣贵族“起义”逼哀帝退位迎“虞氏”入京,第一个联络之人便是已经告老的卫氏族长,希望他能以世家翘楚之声望“振臂一呼”却被卫氏拒绝,称哀帝尽管无道,可卫氏一门多受东明历代帝君信重,无力劝谏已是汗颜,休论“违逆”不忠之行。
大隆建国,高祖礼贤下士,力邀卫氏族人出仕,皆被婉拒。
高祖胸怀广博,非但没有因此怪罪,反而加恩卫氏族长一品柱国,授光禄大夫,并特许其世袭罔替,虽无实职,仅是文勋散阶,但也属无尚荣耀。
卫氏就此以耕读诗书传家,安守清闲,族人无一入仕,也没有开馆授学,不与权贵来往,甚是神秘。
听虞沨细说这段,旖景心里默默,如此,何故卫氏会出了个楚王妃?
“当年先帝曾巡幸青州,父王随驾,便是在那时结识了母妃,两人……一见倾心,后祖父使媒去卫家求娶,却遭婉拒,还是先帝出面,外祖父无奈之下才答应了这门姻缘,但与王府素无来往,便是书信都没有通过,母妃逝世,两个舅舅也曾来了京都吊唁,我那时还小,对他们映象不深,而从那之后,再没有母族音讯,便是去信,收到回信这还是首回。”虞沨说道。
又说去信的原因:“官制改革在即,因金逆一案,勋贵们的气焰多少受到了压制,眼下皆以岳父为靠,有岳父压着,勋贵应不会作乱,秦相老谋深算,也不会违逆圣意,可他也不会当真压制世家,圣上一旦将改制于朝会提出,有的‘忠正之臣’只怕要摁捺不住,必引争论,卫氏一门眼下虽无权势,这簪缨世家的声威犹存,若是劝服外祖父允舅舅出仕,于圣上必有辅助。”
结果,当然不尽如人意。
“连我们的婚仪都不来参加,来信一封,也只是附上祝词,对于出仕一事,更是只字不提。”虞沨微微摇头。
“有的事不能勉强。”对于卫氏的固执,旖景也觉得无可奈何,虞沨好歹是亲外孙,却诸多疏远,甚至比外人还要冷漠。
虞沨看着窗外碧影扶疏,有短时的沉默。
——
两日之后,虞阁部“婚假”期满,卯初起身,原本不想打扰枕畔人的美梦,哪知手臂才从肩上撤开,旖景便醒了,一个鱼跃起来,就要准备侍候梳洗更衣。
“有丫鬟们呢,你不用起来,还能睡个把时辰。”虞沨忙劝。
“今日阁部婚后首次入朝,我怎么也得送上一程。”
这一送,很容易便送去了角门处。
天光微亮,檐前风灯勾勒出朦胧的光晕,门外车马已经备好,灰渡为首的侍卫们目不斜视地盯着对门国公府的青墙,坚决背对自家门内两个主子“依依惜别”。
衣襟整了又整,簪冠扶了又扶,妇人坚持要目送,男子却不舍转身。
两声咳嗽。
夫妻讶然侧面,才见楚王在数步之外,面色微沉,眼睛里却甚是柔和。
旖景忍下了吐舌的不雅之举,恭谨上前见礼。
“媳妇莫不顺道去宫里问个安?”楚王一本正经地建议。
旖景:……
虞沨握拳轻笑:“未尝不可。”
旖景一声不吭,往关睢苑行去,十余步外,才敢捧脸。
回到屋子里,用完早膳,这才让人唤了冬雨来询问:“早两日吩咐你的事儿如何了?”
冬雨首回踏入正房,却不敢四顾打量,乖巧应答:“奴婢已经按世子妃嘱咐,将银子转交给了二娘,二娘也按世子妃示意,遣人送了给张嬷嬷,让她安心养伤,等大好了再进来侍候,并打听了一回张嬷嬷的底细。”紧跟着便将张嬷嬷与单氏的关系说了出来。
原来,旖景“打人”次日,就交待冬雨提醒安然“示好”又让她四处打听张嬷嬷的底细,于是冬雨正大光明去了一趟落英院,拿着旖景给的“资银”大肆笼络仆妇,当然,去小谢氏居住的梨香院更成了顺理成章。
这是冬雨首回正式谒见小谢氏。
小谢氏问了一回关睢苑里的布置人事等琐碎,尤其关切厨房,当知防范森严,轻轻一哼:“天长日久,总会有漏洞,你想办法试试,看能不能蒙混进去。”
冬雨心里为难,且只好答应着。
小谢氏又问罗纹。
冬雨回禀:“到底是世子的丫鬟,世子妃也极为看重,虽说不让她贴身服侍,但将关睢苑里的帐册都交给罗纹掌管。”
小谢氏冷笑:“无非是明里擢升,暗中打压罢了,你一个丫鬟哪知其中名堂,这帐册虽说重要,却也得分情形,关睢苑里就世子妃一个女主人,她自己陪嫁丰厚,又有封地食邑,原不缺那几个银子,自然不会在日常用度上抠财……”话未说完,意识到有暴露自己一贯在王府日用上“偷利”的嫌疑,咳了一声:“如此,账册交给谁管都是一样,却侍机剥夺了罗纹再近世子身边,罗纹是个实心的丫鬟,未必意识到这点,你寻个机会提醒一下她。”
冬雨忙不迭地答应下来,暗忖二夫人果然精明,一眼看穿其中厉害。
当小谢氏得知旖景关注张嬷嬷的事儿,也怀疑她是想收买人心,这时还不怎么在意——张氏虽是家生子,早早就成了谢妃的人,再加上又嫁了单氏的兄长,两家人的荣华富贵都在她手里捏着,哪能被旖景轻易收买,大手一挥,便让冬雨回去实话实说。
又听说关睢苑里各处门禁未换,便“明白”虞沨对旖景仍有戒心,心里暗暗得意。
随手丢了一块碎银给冬雨,打发了她走。
少倾,隔扇后虞洲绕了出来。
“这丫鬟妖妖娆娆,又是个背主的,心思可不单纯,我可不允你真将她留在身边儿。”小谢氏十分严肃。
虞洲不以为意:“就是一颗棋子罢了,随时可弃,真利用她谋成了事,还容她活。?”
小谢氏满怀欣慰:“就知道我儿是个有主意的,不比得你那弟弟。”
待虞洲告退,小谢氏又喊来单氏:“世子妃的手段你可瞧见了,是个果辣的,你嫂子这回也是咎由自取,反教我为难了一场,安然那头得了世子妃示意,以后会对你嫂子示好,无非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罢了,意在笼络人心。”
说完,目光炯炯地盯着单氏。
单氏立即卑躬屈膝:“奴婢一家多得夫人照顾,若是生了二心,可得遭天打雷轰,夫人但请示下,落英院那位,将来如何对待?”
小谢氏满意一笑:“便是对她好些又能如何?我那姑母对二娘的厌恶可是年深日久,再者,将来无非就是随便一嫁,世子妃是为了借着安然的事立威,借着你们打我的脸罢了,你跟你那嫂子说声,今后还得守着本份,别让世子妃抓住把柄成了要胁!”
单氏一一答应了,这才告辞,去看她那可怜的嫂子。
“不是我说,世子妃虽然可恶,夫人却也不是什么善心肠,咱们这些年来帮了她多少,她指东咱们不敢往西,若非她暗示,不必把二娘当正经主子看待,我能做到这个地步?结果呢,眼看着我挨打,连句劝都没有。”张嬷嬷趴在炕上,腰腿上火辣辣地一片疼痛,心里更是怨愤。
单氏叹了口气:“你今天才知夫人的性情呀,我还是她陪嫁呢,阴私事儿没替她少做,当年阿大想有自己的营生,求了多久?也就是看着世子妃进了门儿,她担心着中馈被人夺了去,才又笼络了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介绍了几家茶楼,一月里从阿大那儿进点子干果,能赚个三、四十两银,竟像是给了我天大的恩赐似的,若她真有心,往时常来往的那些门第再打声招呼,少说也不下百两的赚头。”
“你就知足吧。”张嬷嬷倒吸着冷气:“看一看我,什么没捞着,命都险些折了,亏得二娘是个心软的,还为我求句情。”
单氏蹙眉:“听说二娘得了世子妃的示意,会对你示好呢,横竖夫人也说了,以后得尽心侍奉着那位,别让世子妃再捏住把柄,于你也是有利。”
话音才落,安然打发的丫鬟果然来了,还顺道请了个大夫,说是娘子心里过意不去,又担心着嬷嬷的身子,让嬷嬷静心养着,临走之前,留下了三十两银。
单氏虽说已有心理准备,可委实没想到竟是这么一笔“巨款”整个人都愣住了。
便是张嬷嬷也觉得创口的疼痛缓了一半,手里摸着白花花的银子,脸上有了笑容:“二娘我还不知道,一月十两月例,尽都打赏了咱们才不断三餐,哪有半点积蓄,看来,世子妃果然对这个小姑子看重,甩手就是三十两,够一家子一年衣食了。”
“今后只要嫂子留着点心,好处应有不少。”单氏又安慰了几句,这才离开,一路上脑子转得飞快,暗忖世子妃果然是对门国公府的嫡女,又是个郡主,听说嫁妆极为丰厚,又有皇家赐的食邑,手脚就是大方,便是给个巴掌甩颗红枣,这枣子也甜,又在心里计较着小谢氏那番话,竟心生企盼,巴不得世子妃真来笼络自己,到时两头讨好,肥自家腰包。
旖景既然是让冬雨行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小谢氏一旦知道自己会笼络单氏姑嫂,起初虽不会在意,可也算埋下了种子,再经一番添肥加水,不怕她不生疑。
闲来无事,自然常去安然安瑾处走动,待隔了两日,就看见一瘸一拐的张嬷嬷又回到落英院,而安然“雪洞”般的闺房也焕然一新,院子里的奴婢更是恭恭谨谨,再不似当初,若没银子“赏赐”连三餐都不去厨房领。
旖景一开心,甩手又打赏了张嬷嬷一碇银子,足有十两,又有一番话:“我这人一贯赏罚分明,嬷嬷若是改过,今后尽心侍奉二妹妹,少不得你的好处。”
张嬷嬷心花怒放,想自己母女俩虽挨了场打,却得了四十两银,并揣摩世子妃的态度,今后还少不得恩赏,心里最后一点怨气也没了,对安然日胜一日地周道起来,而落英院里的其他仆妇也开始眼红心热,一门心思往安然身边讨好,都指望着主子能在世子妃面前美言几句。
为了完善计划,旖景开始关注祝、单两家的人事,这自然不能再指望冬雨,又因王府内宅大多数都是小谢氏的人,秋月也没了用武之地,好在有谢嬷嬷这个现成。
计划渐渐轮廓俱备。
这一日傍晚,当虞阁部下值回府,瞧见某人坐在炕上,冲自己笑得十分妖娆,脑子里顿时划过一个“不妙”的想法——世子妃看来要使坏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计议已定,直言不讳
膳后,霞色从窗棂上渐渐退去,落在廊外。
还在新婚的小夫妻,携手去后庭散步。
正值琼花盛放,栀子飘香,榴花似火,一处红亭外,各色木槿半笑含娇。
亭内稍歇,虞沨这才问道:“今日世子妃心绪正好?”
此时的她黛眉浅画,燕脂点唇,笑意就不曾退去眼角,尽管只着了一身儿寒烟翠的素纱襦裙,罩了件秋香海棠半臂,坐在这千娇百媚的花色里,也不输半分颜色。
后庭只有花叶蕃庑,霞光相隔已远,更无闲杂近扰。
他忍不住轻舒长臂,将人揽入怀中,深吸她襟内幽香。
感觉到掌心下,她纤腰微微一颤,虞沨眸光忽沉,又见那耳垂有若水滴,便在垂眸之间,顿觉喉间微痒,又是一阵干涩,覆唇便舔吻上去。
舌尖不断挑拨着那滴丰巧,呼息沉缓。
却被她微一侧面,笑笑地避开,语气柔媚:“先说正事。”
先说……虞阁部将这两字暗暗咀嚼,目光垂下,看她换上的浅色纱裙,似乎明白过来:“身子好了?”
半响,才听见轻如蚊吟地一声“恩”。
虞沨眉梢舒展,手臂微微松开,依然轻扶着纤腰,只身子往后略让,纤长的眼角扬着笑意:“世子妃今日计议已定,不过想来还需为夫援手。”
旖景轻轻一叹,她家阁部当真是目光如炬,心细似发。
“家生子虽说大多是追随二婶,想来祖母身边,一定也有咱们的人。”旖景笃定,她家运筹帷幄的夫君应当渗透了一些人手。
虞沨含笑:“你来猜猜。”
旖景沉吟,暗忖虞沨择选的人,必然伶俐讨巧,应当是外头买的奴婢,并且还是通过小谢氏的手,虽不能取得她的全心信任,托付阴私,但也不至让小谢氏戒防,并且这人,应当还算老王妃身边得用的。
也就只有两个。
“不像鸳鸯,应是燕儿。”旖景说道。
“世子妃果然明慧。”虞沨颔首:“尽可一用,什么话通过花草房的婆子王氏转达即可。”
这个花草房,当然并非关睢苑中,而是指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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