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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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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害太子的真凶若落在老三头上,对他当然无害,可也没有助益,倒是扑朔迷离,才能被他利用,铲除储位竞争对手。
庆王眼看着一个亲信正口沫横飞,坚信不疑毒害太子的真凶是福王,提议秦相通过言官之口发起弹劾,说不定能借此机会把卫国公府一并铲除时,庆王微不可见的一扬唇角。
但他这个神情还是落在了一旁陈长史眼中,不由得狠狠一个寒颤。
难道说太子之死是王爷的策划,目的就是在嫁祸福王?
陈长史私认为主子很有这样的狠辣,不过眼看着秦家也不知就理,自家人更被瞒在鼓里,越发对王爷的多疑警慎心惊。
陈家一贯求稳,再兼着因为包庇胡世忠的事,他们已经折了个二爷,正担心会受天子忌防,步了孔家的后尘,故而严辞反对那幕僚的提议,认为这时将矛头对准福王与卫国公府太过明显,说不定反而会让庆王受到圣上怀疑。
秦怀愚虽然也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却不愿由自家出面,天子能不知言官御史极大部分是掌握在秦家手中,若真依这幕僚所言,无凭无据就指证皇子与天子信臣毒害储君,秦家无疑就是与卫国公府势不两立,你死我活。
秦怀愚自问这时还没有胜算,当然不肯与卫国公府敌对。
那幕僚见自己的计划并没有得到采纳,十分痛心疾首,暗诽秦、陈两家在如此紧要关头还只求自保,枉费庆王将他们视做左膀右臂,如此瞻前顾后,怎成大事?
“太子一殁,福王居长,又有苏、楚两府支持,若咱们再失了先机,可就必输无疑,还望王爷痛下决心早作决断。”幕僚抱拳,对庆王长揖劝谏。
庆王却没有听进谏言,安慰了那幕僚两句,表彰了他的忠诚,挥挥手示意散会,让陈长史恭送众人,却独留了秦怀愚密谈。
当书房里恢复了清静,隔扇一开,却是一个闺阁女子带笑出来,正是秦子若。
☆、第五百九十四章 彻底摧毁,一笔勾销
“七妹妹怎么看?”庆王示意子若坐在左侧圈椅,很器重的口吻。
“此时的确已到关键时候,不过小女子以为,圣上势必会怀疑诸位皇子暗害储君,相较之下,福王的嫌疑实为最轻。”秦子若虽没有直言不讳,但已经暗示庆王,您的嫌疑或许才是最重:“故而,小女子并不赞成那位幕僚之言,这时若率先挑衅,反而会落了下乘,更引圣上戒防。”
“七妹妹为何以为圣上会信任福王无辜?”庆王颇显好奇。
“福王一贯与世无争,这并非做伪,倘若他真有野心,就不会毫无作为,圣上早有易储之心,偏重三皇子,尽管多数人被瞒在鼓里,苏、楚两府必然知情,濯缨园那起太子遇刺案,圣上可是交由楚王世子主审,意在包庇三皇子……可见圣上对苏、楚两府信之不疑,自然也会相信福王不存野心。”
卫国公府是福王的姻亲,也是楚王府的姻亲,倘若天子戒备福王,在择储一事上势必会忌防苏、楚两府,又怎会将三皇子的清白交付给虞沨,难道就不担心苏、楚两府怀有私欲,暗中把太子遇刺一案的实情泄露出去,让三皇子获罪受疑,失去储君资格。
庆王微微颔首,显然对秦子若的见解表示赞同。
“不过到了这时,王爷也该有所行动,福王即使没有野心,也难保圣上不会因为看重苏、楚两府立他为储。”秦子若又说道。
庆王微笑:“七妹妹和秦相的见解倒如出一辄。”便没有再卖关子:“本王的对手决非福王一人,还有我那五弟,也已经摁捺不住。”
这才说了他安插在五皇子府的那个耳目打听来的几件事,庆王冷沉了语音:“老五弄了封我与北原勾通的密信,想借着他安排的耳目栽赃,检举我才是刺杀太子的真凶,之所以还没动作,是因为他在福王府的人还没能等到时机成熟,暗害福王妃,却不想太子忽然就死了,只怕他更要借题发挥。”
秦怀愚这才知道五皇子已有动作,冷哼一声:“德妃一族杨家虽也是名门望族,可势力并不算显赫,德妃让五皇子娶了自家侄女,无非是想表现出五皇子没有固结权势的野心,对太子示忠,不想她竟然也是早有筹谋,若福王与卫国公府反目,殿下又真被他陷害,他倒的确有望得储。”
秦子若微微一笑:“且不说五皇子行事不慎,这么要紧的事情竟然被殿下察知,注定一败涂地,就说他想暗害福王妃好让福王与苏家反目的阴谋,当真幼稚可笑。”
庆王微挑了眉:“若福王妃死得不明不白,就算卫国公一时不确定是福王下的手,可未必不会心生孤疑,再者没了福王妃这个纽带,卫国公的确不会再对福王死心踏地,怎么七妹妹倒觉得老五的计谋可笑?”
秦子若没有听出庆王这是在说反话,权当自己见识独到,一本正经地提点姐夫:“福王妃可是为福王留了子嗣的,就算福王妃薨逝,小皇孙也是卫国公的嫡亲外孙,难道卫国公会不替外孙打算?苏家可还有三个待嫁的女儿,未必不会再出一个福王妃,卫国公并不能笃定福王妃是被福王毒杀,兼着事若至此,死了的长女当然比不过今后的权势,计较无益。”
福王丧妻,当然不会终身不娶,为了嫡长子打算,极有可能再求娶苏氏女儿为继,也算对苏家表明他并无杀害妻子的动因,轻易就能破解五皇子的阴谋。卫国公明知太子迟早被废,没了三皇子,天子未必不会偏向福王,若福王克承大统,卫国公的嫡亲外孙必然会被立为太子,苏家又怎会为了一桩扑朔迷离的事件与福王生隙,放弃将来的权倾一世,为了个死得不明不白的女儿斤斤计较。
秦子若对五皇子的计划嗤之以鼻。
庆王击掌而笑:“可笑老五徒有野心,见识还不如七妹妹闺阁女子,这些利用后宅阴私的手段,怎能影响帝位归属?德妃一昧教导老五隐忍候机而动,到底是个妇人,见识短浅,凭她还想着将来大权在握干涉政务。”
言辞之间,很是瞧不上妇人之见,不过秦子若并没察觉。
“听殿下这一番话,小女子认为五皇子极有可能就是毒杀太子的真凶,或许是因为濯缨园一案已经审结,五皇子并没把握能给殿下致命一击,干脆毒死太子,才能保证嫁祸成功。”秦子若又说。
庆王不以为意,心说到底是个闺秀,见识还是有限,他那五弟行事不慎连亲信幕僚是别人安排都没有洞察,泄露了关键计划注定一败涂地,又哪有本事让太子死得扑朔迷离,买通东宫侍女行凶后还甘受酷刑咬牙不供。
但庆王并没有点破,而是颔首:“无论是不是老五做的,这罪名也只能让他来承担,本王原有打算当他动手,替福王揪出那投毒的真凶,拆穿老五的阴谋,想不到太子倒是死得适时,若是能让老五一并落实毒杀太子的罪名,这个既成之罪,必能让他难以翻身。”
庆王原是想把挽救福王妃大难不死的功劳交给秦相,秦家与卫国公府原本就是姻亲,秦家当知五皇子的阴谋,提点卫国公与福王也说得过去,不至让福王生疑,洞悉庆王是想利用他与苏家铲除五皇子,所以今日才留秦怀愚与秦子若商量,怎么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让福王与苏家不设防。
秦子若却有不同意见:“五皇子奸计败露不足为惧,不过福王的确是殿下的对手,苏家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人情便弃福王而支持殿下,殿下可有打算怎么胜过福王?”
这的确让庆王为难,苏、楚两府势重,不仅对勋贵、世家都有影响,更掌握着实际兵权,若两府决意支持福王,对他而言的确是个巨大的障碍,庆王还没有想出致胜的妙计。
秦子若略微沉吟,忽而说道:“倘若五皇子那耳目得手,并且不幸殃及福王……”
毒杀福王妃顶什么用,莫不如干脆对福王动手!
不过难点在于事后怎么锁定真凶,庆王与秦家坚决不能承担早察真相却放纵行凶的罪名,必须清白无辜,但又能察明案情,将五皇子置于死地。
秦子若的话彻底点醒了庆王,他再度抚掌大笑,一条毒计已经酿成。
“七妹妹当真不愧女中诸葛之称,很好很好!”
——
钟粹宫后北三所南侧,一处狭窄的小院,堪堪只有五、六间厢房,院子当中一颗古榕枝繁叶茂,盛夏时能遮起满院荫凉,可是到了冬季,叶枯坠落,唯有虬枝仍然苍劲。
这里是废后孔氏幽禁之处。
这时她正倚坐在临窗大炕上,心平气和地绣着一方锦帕,牡丹花已经初见轮廓。
孔氏即使被废,天子并没有太过苛待,坤仁宫里的几个贴身服侍忠心耿耿的宫女依然留在孔氏身边,还有那个被她收买暗递消息的宦官,也很不幸地被幽禁在这方小院继续对废后示忠。
除此之外,另有几个粗使宫女,与一个掌事女官负责与禁苑外头沟通,诸如去御膳房领取膳食等事宜。
女官姓罗,众人都尊称一声罗姑姑。
罗姑姑当初是钟粹宫的掌事女官,后来被孔皇后打压妃嫔牵连,削了职位,一度沦为宫女,不久才被提拔起来,也只是负责这处禁苑,再不如当年风光体面,罗姑姑对孔氏可算恨之入骨,见孔氏落得被废黜的下场自然兴灾乐祸,起初也企图苛待折辱,以血旧怨。
哪知孔氏根本不吃她落井下石这套,罗姑姑挑衅的话才一出口,就示意亲信上前就是一个耳光。
“你给我听好了,我虽然被废,亲生儿子还是大隆皇朝的储君,不容区区贱婢耀武扬威,你可得想仔细了,今时今日对我不敬,将来该怎么承受天子的罪罚!”孔氏的人生信条里从没忍辱偷生四字,哪会甘心受一个女官折辱,冷脸沉声的一句话,就让罗姑姑偃旗息鼓。
她不得不承认孔氏的话,倘若将来太子登基克承大统,就算不会再复孔氏尊位,必然也会善待,若知她对孔氏不敬……罗姑姑只好摁捺不甘,往常尽量躲着孔氏,免得冲突。
孔氏是在等死。
她知道龙位上那位狠心绝情的皇帝绝不会忘记她,在驾崩之前,因为赐予三尺白绫抑或一杯鸩酒,可那又如何?只要太后力保,将来还是她的儿子克承大统,她这个生母未必不得死后哀荣,太子这时懦弱,可一旦登上帝位,总有杀伐决断的一天,最多等到太后薨逝,迟早有一日会追封生母。
只要她的儿子成了皇帝,就没人敢当真小看轻慢她。
她没有一败涂地,只要太子能问鼎九五。
几个兄长侄子虽然无一能保,孔姓还有族人,当有一日,太子羽翼渐丰,孔家还有起复的机遇。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筹谋,是她保住了太子的储位,太子孝顺,一定会记得生母的冤屈,终有一日会替她报仇血恨,灭了宛氏江山,把虞灏西那孽种碎尸万断。
孔氏这时完全忘记了她有意宽纵太子,养成他的懦弱无能,唯唯诺诺,即使得了尊位,也会被权臣掌控大权,别说乾纲独断,甚至会沦为傀儡。
那时她尸骨已寒,不是操纵之人,太子又哪有能力替她报仇雪恨。
依孔氏看来,就算温弱之人,一旦得了帝位也会变得强势,太子信任之人只有她这个生母与孔家,没了她们,又怎会当真唯唯诺诺。
也只有靠着这个尤其幼稚天真的信念支持,孔氏才能在禁苑里以废后的身份苟且偷生。
可是这一天,她看见往常避而不见的罗姑姑扬眉吐气地踏进厢房,没有行礼,只看着她冷笑。
罗姑姑身着素服,手上还捧着一件。
孔氏正要发火怒斥,却见罗姑姑忽然痛哭起来:“娘娘,出了大事了……太子殿下被人毒害,已经,已经……”
已经薨逝,孔氏成了皇宫里最后一个知情人。
外头阴沉沉的天光,就在这一刹时越发沉晦下来。
孔氏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的儿子,大隆皇朝尊贵的嫡长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怎么会……
“毒妇!竟敢恶意诅咒太子!本宫要将你碎尸万断!”
罗姑姑冷笑着阻挡了孔氏扇过来的巴掌,把那素服往废后怀里一塞:“还请娘娘节哀,快快换上素服吧,虽说娘娘被禁居在此,并不能出去哭奠,也该在此禁苑为太子服丧……”话没说完,已见孔氏翻着白眼昏厥过去,罗姑姑再是一声冷笑,拂袖而去。
远庆九年十一月,废后孔氏于禁苑诅咒天子,痛斥太子是被三皇子所害,而天子包庇真凶,为父不慈,不得好死。
罗姑姑立即把这事上禀。
十一月十一,太子刚过头七,孔氏被赐鸩酒。
当大君殿下在那处毫不起眼的民宅听得废后殁亡的消息,唇角轻卷。
“孔氏,到了今日,咱们之间才算真正一笔勾销。”他喃喃自语,眉心微蹙:“到底是太子还未过百日,就将孔氏赐死……父皇的身体只怕……”
有短暂的伤痛从琉璃般的眸子里划过,仓促得大君自己也没有发觉,他很快又是一笑:“也许我等的时机,就要来临。”
☆、第五百九十五章 庆王拜访,阴谋逼近
旖景记得远庆九年的冬季,下雪的时候尤其多,这一年关睢苑的红梅盛放之时也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不及腊月,已经燃燃一片了,她想起当年此时可没有赏梅的心情,不管是天气还是心情都是一般的愁云惨雾,只觉艳丽的苑景无比刺眼。
十一月中旬,太子死于何人之手依然扑朔迷离,天子心目中的储君人选照样暧昧不明,虽然深宅高门里的日子并没有太多波动,但还是让人心日渐一日的变得紧张,为不可预知的祸福难测。
可相比当年,至少家人暂且平安,那些心怀恶意的威胁一一清除,故而世子妃的心绪还是相对平静的,这日骤雪初歇,天色渐初霁明,旖景午憩醒后,就有漫步梅林的雅兴,笼着件玉白斗篷,走了一阵,登上高亭小坐,让人燃起红泥小炉,煨煮着新集的雪水用作沏茶。
太子薨逝,圣上虽下旨“天下吏人,三日释服”,禁一月婚嫁,可做为宗室,这素服怎么也要穿过三月,比普通官员百姓拘束更多。
因而旖景今日妆扮分外冷素,里外一身素白,发上也就是两支珠钗,腰上垂着羊脂玉佩。
她才坐了一阵,就见秋月捨阶上来,禀报道福王妃驾临。
旖景不觉惊疑,姐姐有着身孕,故而祖母患疾一事都特意隐瞒着她,就是怕她奔波,连着下了三日的雪雨,才刚放晴,姐姐就迫不及待地登门,难道是出了什么要紧的变故?
连忙去了院门前迎候,并没让旖辰在门前落轿,而是着人一径抬入了中庭,直到正院外头才放下。
旖辰才坐在炕上,省略寒喧直奔主题:“祖母究竟如何?”
原来是听说了祖母染疾的事,旖景微微松一口气,自是说了一番无礙的宽慰话,让姐姐放心,却又听旖辰说道:“五妹妹,你上回去看望我,可是有些话并没有直言?”
旖景微微一怔,不及做答,就听姐姐叹息一声:“你们也莫瞒我了,这大半年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早该想到上回太后诏见的事不比寻常,都是我愚昧,拖累了王爷,不但对他毫无助益,还累得他事事为我打算操心……这些日子以来,福王府倒是访客如云,王爷大都拒而不见,我竟一直没有察觉蹊跷。”
孔家灭门元后被废,一些嗅觉灵敏者捕捉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有的是出于试探,有的的确是出于真心追随,当然也有怀着其他目的,渐渐拥往福王府,就算递了拜帖没得回应,有的人甚至直接登门求见。
尤其是在太子薨逝之后。
这些事情福王虽一直瞒着旖辰,可旖辰还是听见了仆妇们的议论。
“那几日在东宫不曾见着祖母,母亲还说因着天冷,是父皇体恤祖母上了年纪,特意没让她老人家入宫赴丧,我信以为真,直到前两日有个陪房入府问安,才从她口里知道祖母是因为患疾,我就想回国公府,王爷好一番劝,说下着雪,实在不便,又说祖母之所以瞒着我,就是担心我奔波,今日放晴,见我坚持要回国公府,王爷逼得没了法,才叮嘱我最近莫要与娘家来往,也是为了彼此着想,却不肯细说。”旖辰显然很着急,一把拉了旖景的手:“五妹妹,你跟我说句实话,是否父皇有立王爷为储的打算,所以太后当日才想让严氏女为王爷侧妃?”
尽管旖辰不善谋策,但到底是公候家出来的女儿,基本的政治觉悟还是不缺,前些日子她固步后宅养胎,是没有机会细细了解政事,但那几桩惊天动地的变故还是有所耳闻,不过一时没往自家联想,今日听了福王那番遮遮掩掩的劝言,自己仔细一琢磨,倒也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旖景情知再瞒不住,只好承认,这才把虞沨当日与姐夫那番交谈告诉了姐姐。
旖辰当即泛红了眼角:“都是我连累了王爷,怎能为了我,置正事大局不顾,这些年来,王爷对我一心一意,不管人言纷扰,坚决不纳侧妃已经让我愧疚不已,总觉对不住他,眼下……我又怎能安心。”
旖景劝道:“姐姐,这也是姐夫自己的抉择,这世上有人追逐富贵权势,也有人只图平安喜乐足矣,九五尊位尽管诱惑人心,可也并非人人都会贪图,姐姐也说姐夫对你是一心一意,倘若姐姐反劝姐夫为了权位纳妾,难道就会心安?”旖景轻推了一把旖辰的肩头:“姐姐难道就不怕辜负了姐夫的真情实意。”
见旖辰仍然愁眉苦脸,旖景往她身边又靠了一靠,挽着手臂说道:“姐姐细想,难道你就真的希望姐夫纳进一堆的侧妃妾室,心里不会觉得憋屈?”
旖辰正要肃色说道那番为妇当贤,以子嗣为重,怎能因为妒嫉争风吃醋的教条,抬眸就见妹妹眼中清澈,满是真诚,那挤到了舌尖的话不由一窒,垂眸红脸的思忖了一番,终于颇显艰难的颔首:“我承认心里是不愿的,新嫁那时,王爷发誓不纳侧妃我甚觉惶恐不安,尤其是后来母嫔责备我有失贤德,我更觉惭愧,可是后来……许是惯了王爷的宠纵,每当想到倘若他有朝一日心生懊悔,或者嫌弃我年华不在,又再宠爱旁人,心里就绞得难受,当日太后下令,我心里又是惊惧又是不安,虽不愿违逆,实在也不甘心,王爷拒绝之后,我是觉得欣喜的。”
旖景莞尔:“如此,姐姐才是不负姐夫的心意。”
旖辰神色缓和几分,一手轻抚着已经隆起的小腹,轻轻一叹:“话虽如此,但我若不是出身卫国公府,也不会让王爷这般为难,眼下为了保得一个与世无争的安静,也需要这般处心积虑,五妹妹,政事上我知之不多,你一惯在这上头比我要强,你说,王爷会不会因而遭遇险恶?”
福王就算不争,也难保天子不会意动,储位之事,有时并不在人争与不争,而是在帝君如何衡量厉害,旖景不得不承认,就算福王不争,可因为有卫国公府这门姻亲,也会成为某些人的障碍,险恶当然是存在的,难以规避。
“姐姐这时要保护好自己与腹中胎儿,才能让姐夫没有后顾之忧,至于外头的事,姐夫应当自有决断,姐姐纵然担忧,也不要露于形面,遇事多与姐夫商量,这段时日最好莫要外出,免得给人可乘之机。”旖景握了握旖辰的手:“姐姐与姐夫共同面对险恶,站在他的身旁,就是对姐夫的支持。”
关睢苑里姐妹之间正在促膝谈心,这时的福王府中,也正有一位不速之客造访。
正是庆亲王,所以才没有遭受闭门谢客的待遇,而是被请入内书房,奉以好茶款待。
兄弟之间显然已经长谈一时,各自面前的茶盏已经没有热气蔓蕴,又因事涉秘要,下人皆被摒退,并没人更换热茶。
而两人显然也没有品茶的闲情。
庆王唇角带笑,当见兄长置于膝上半握的指掌终于展开,那笑意越发舒缓。
“四弟能及时相告此事,兄不尽感激。”福王微蹙着眉,他已经沉默许久,这时尚且不敢轻信庆王刚才告之的事,但口头上当然不会质疑。
“二哥何必客套,我既知五弟对二嫂心怀恶意,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二哥应当也明白,太子储位本就岌岌可危,五弟隐忍多年,好容易才盼得这个时机……我也不说那些虚话,父皇既动废储的念头,我当然也有所期盼,更何况这时储位空悬,身为皇子,但凡心怀壮志,都会动意。”庆王倒是坦荡,深深看了一眼福王,神情忽而一肃:“不过五弟不思正道,却动阴谋诡计走歪门邪道,我深觉不屑,咱们是手足至亲,就算竞争也当光明磊落,五弟心狠手辣,若真让他得逞,将来只怕不会放过你我兄弟。”
“四弟所言及是。”福王先是表示赞同,起身一个长揖:“这事为兄必当详察,倘若察明属实……”
“当然不能隐瞒父皇。”庆王起身扶起福王,顺便打断了他的话:“不过如何行事,还希望二哥能来王府与我先行商议,二哥须知,就算抓了那仆妇一个现形儿,逼问得实情,可仅靠区区仆妇之口供,未必能定五弟的罪,我既然插手此事,当然要与二哥同心协力,万万不会袖手旁观,五弟狡诈,二哥切莫冲动妄为,反被他栽污二哥构陷……我还有一请,关于五弟府上幕僚是我安插一事,还请二哥暂时莫要与人提及。”
毕竟在兄弟府中安插耳目不算光彩之事,庆王暂时保秘也算情理之中。
福王自然应诺下来,又谢了庆王几句,亲自将人送出垂花门,目送着车與轧轧驶过甬道,眉心再又蹙紧。
他认识的庆王可并非重情重义之人,这回显然是别有用意,也不知是否嫁祸老五,但论是如何,当然要彻察此事,福王坚决不容旁人对旖辰恶意加害。
如果证明真是老五的阴谋……就算被老四利用一回,也要除去这一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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