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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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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证明真是老五的阴谋……就算被老四利用一回,也要除去这一隐患。
他虽无争储之心,可也不甘任人鱼肉,就算为了保护妻儿,也不能容忍阴谋诡策。
倘若老五心怀恶意,一计不成,必会视自己为心腹大患,不除不能安心,真要是隐忍不发,待老五克承大统,也会因为忌惮卫国公府的权势再生毒计。
福王转身,大步回到正院,一问之下,才知旖辰竟然没有听进他的劝慰,还是坚持出了门,不过是去楚王府,应当是实难安心,找五妹妹商议去了。
福王轻叹一声,心中已有决断,让人喊了已经配人,眼前任着内管事的王妃亲信萱叶过来,张口就问:“这段时日,王妃因为胃口不佳,是不是有个姓肖的婆子送了一回泡菜进来?”
萱叶很是惊讶,内宅里这些微末的事,王爷怎么知道?连忙禀道:“确有此事,原本肖嬷嬷常送泡菜给奴婢佐食,味道很是地道,前些时候王妃胃口不佳,几味酱菜也吃得腻烦了,奴婢想着给王妃换换口味,才托了肖嬷嬷把腌制的泡菜送了一瓶子来,王妃尝着还好,奴婢才打算让她干脆做上一坛子盐水送进来。”
泡菜不宜腌泡过久,否则味道便显酸咸太过,萱叶也是为了让王妃方便取食,才想着干脆让肖嬷嬷做一坛子盐水进来,随腌随食。
“这肖嬷嬷可是内务府安排之人?”福王问道。皇子在外立府,一般都是先由内务府安排仆妇下人,只有少许是宫女内宦,多数都是官奴,不过立府时间长了,各皇子府也都会在外头择买家奴补充。
“肖嬷嬷是早些年买进来的一房下人,她本身隶属浣洗房,男人去年得病没了,一个儿子在车马处领着差事,她一家原是四川江安人士,因为主家获罪,才被转卖到京城。”
“此人与你交近?”福王微微蹙眉。
见主子追着肖嬷嬷的细况询问,萱叶也不由紧张起来,越发知无不言:“奴婢本与她没有来往,不过肖嬷嬷打算让她才满八岁的女儿进内宅补个粗使丫鬟的缺儿,也好贴补家用,这才求了奴婢的婆母,她一家都是做着粗使活计,没什么积蓄,也拿不出什么贵重礼物,也就是有一手做泡菜的手艺……奴婢瞧着她还算勤快厚道,她那丫头也是吃苦耐劳的品性,就答应下来。”
一般这样的小事,内管事是不需专程回明王妃,大可自己做主,萱叶实在拿不准是哪里出了岔子,才让王爷关注,心里七上八下。
福王却也没有再问,只让萱叶留心着这事,当肖嬷嬷做好那坛盐水,势必知会一声儿,先不要告诉王妃。
☆、第五百九十六章 暗中旧情,福王审案
轮声辘辘,辗着一地雪水,庆亲王的车與却过府不停,一直出了平安街,沿着青雀大道拐入内城的德兴坊。
庆王微分着膝盖正襟危坐,一路上看似闭目养神,脑子里却没有一息停止计较。
他笃定福王不会放过老五。
若是换作从前,他从未将福王这位二哥放在眼里,认为只要太子一倒,储位非己莫属,后来得知老三也是个心怀欲望之辈,才勉强把他当作对手,在庆王看来,自己才是父皇最为看重的儿子,一旦对嫡长失望,庶子当中无人能比得过自己在天子心中的地位。
哪知竟是错觉,自从濯缨园一案后,天子一系列作为已经表明老三才是属意那位。
颇觉受挫的庆王再不敢狂妄自大,越发怀疑福王与世无争的表面下同样深藏着一颗勃勃野心。而关于天子的心意,庆王也再没有自信。
关键之时,分毫不能大意。
他已经认定福王必有野心,故然断定二哥不会放过铲除老五的机会,正如他刚才所言,仅有一个仆妇的证辞还不能坐实老五之罪,福王应当不会轻举妄动,一定会听信他建议,两人先齐心协力针对老五。
这是一招请君入瓮。
而自己也必须担着一回风险,才能让事情十拿九稳,毫无破绽。
想到这里,庆王不由握紧了拳头,微睁眼睑,眼底暗涌袭卷。
这时车與已在一家茶楼门前停稳,鲜少人知这处是庆王的产业,不过茶楼装饰雅致华美,也只有达官贵人才会来此消遣,尤其是太子薨逝不过一月,妓坊酒肆暂时不敢光顾,茶楼就成了贵族们议事的首选,纵使有人见着庆王来此,也不会觉得蹊跷。
庆王被掌柜毕恭毕敬地请进一间雅室,并没落坐,而是推开一扇暗门,原来这一处是三间雅室相联,专程为庆王接见那些暗线准备。
再进了一扇暗门,庆王才看见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闻声起立,躬身长揖。
“江先生,快快免礼。”庆王一个箭步上前,笑容十分热忱。
不过当庆王再次从雅室出来的时候,神情却十分沉肃,蹙着眉头上了车與,只丢下一句“进宫”重重甩下车门处的挡帘。
庆王这日去翊坤宫问安,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倒是在慈安宫陪同着太后用完晚膳,才辞宫归府。
陈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却发现主子这晚辗转难眠,似乎十分忧愁。
过了两日,就到了江院使来翊坤宫请平安脉的日子——江清谷是天子御用太医,并不负责后宫妃嫔的平安脉,但数年之前,陈贵妃因为患了眩症,深受其扰,太医们束手无策,最后还是江院使出手才能缓解,于是天子特许江清谷负责贵妃的康健,如此恩眷,还引得妃嫔们尤其丽嫔之类大为眼红,丽嫔甚至撒娇卖痴纠缠了大半载,终于哄得天子开了尊口,也同意将江清谷“调拨”给她,丽嫔这才觉得扬眉吐气。
偏殿之内,隔着锦帘,江清谷将指尖触在搭着绢帕的玉腕,屏息凝神。
太医替妃嫔诊脉,若非特殊情况辟如妃嫔卧病不起,不能直入寝宫,必须是在正殿或者偏殿,一般要隔着锦帘,不闭门窗,得坦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过为了保持安静无扰,宫女内侍也都是候于殿外,唯留两名宫女在帘内侍候,一名宫女在帘外,负责侍候笔墨,以备太医诊脉后详记脉案、药方。
贵妃一贯谨慎,可这回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让贴身侍候的三名宫女听闻她与江清谷的交谈,免得因为打发了闲人出去而引发是非。
不过在场宫女当然都是贵妃的心腹。
玉腕置于案上一动不动,帘内人却是轻轻一叹:“本宫一直未曾问过先生,因何入宫?”
江清谷眉心一动,下意识的抬眸,瞄了一眼置若罔闻的宫女,目光才盯着锦帘上一朵云纹,渐生怅惘。
“先生曾经说过,宫廷艰险,劝本宫三思。”帘内人声若蚊蝇。
一时沉寂,帘内人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急着追问。
帘外人半响才压沉了声音答道:“卑职实在放心不下,虽也晓得并不能有任何助益……”
“清谷,别自称卑职。”帘内人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我那时并无选择的余地,不要再埋怨我。”
白绢上的指尖微微一颤,帘外人重重垂下眼睑。
“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清谷,请你答应。”帘内人又是一叹,嗓音却放得越发低微:“我知道不该让你涉险,可是清谷,废后如何你也是知道的,我之境地并不比她好得了多少,我只有这一个选择,必须如此。”
又是一阵沉寂。
“娘娘,这事凶险,并非仅仅于我而言。”
“我知道。”帘内人的语气里似乎有些犹疑,这句过后沉默了数十息,才继续说道:“请托先生之人决心已定,再有,我信得过你,清谷,我知道你有办法能保他化险为夷达成所愿。”
“清谷,这一类事,我保证仅此一回,今后再不会让你为难。”
江院使无声苦笑,抬起眼帘,并没有机会看见朝思暮想的容颜,甚至一个隐约的轮廓。
但他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请求。
“好。”很简短的一个字,然后离席,江清谷踱于一侧,写下脉案药方,头也不回地离开。
——
萱叶将一碟子泡菜坛里捞出切成薄片拌以香油的水萝卜摆在书案上,很是忐忑地看了福王一眼,略微退后一步,像是感觉到了福王紧盯着她的冷厉目光,指尖重重一颤。
“这是外头进来的东西,你就这么端上王妃的膳桌?”
被这么一逼问,萱叶当即双膝着地,只觉心跳如擂,强自镇定地回禀:“奴婢不敢,当初肖嬷嬷送进来的那一瓶,奴婢是亲自试尝后,才呈给王妃……这一回是因王爷嘱咐在先,奴婢才没有试尝。”
福王轻呼一口气,端起那碟子泡菜,甩下一句:“你跟我来。”
萱叶眼看着福王插入一根银针在碟子里,不由瞪大了眼,完全确信主子是怀疑这泡菜有毒。
但是银针却未变色。
福王又将一碟子泡菜拌入肉食,放在一只已经嗅到肉香〖兴〗奋不已抬起爪子直立的黄狗面前。
片刻之后,黄狗狂吠,倒地而亡。
主仆两个的面色都变得十分苍白。
“未免王妃担忧受怕,不利腹中胎儿,这事暂时隐瞒。”福王咬牙摁捺着怒火,铁拳紧握:“把姓肖的婆子叫来,孤亲自审她。”见萱叶心惊胆颤地转身,福王又再追加一句:“针线房那个姓艾的管事,让长史将她扣押,千万留下活。!”
萱叶连忙应诺,走出老远还没回过神来,又关针线房艾氏何事?
肖氏当听萱叶转告“王爷诏见”时,心里已是七上八下,她就是个粗使婆子,别说与主子会面,就算萱叶这样的内管事也不能常见,所以才先走了别的门路,好容易结识了萱叶的婆婆,七弯八绕地才为女儿谋了个内宅的差使,期望着有那么一线希望能得管事们提携,将来也能争些体面,更兼着萱叶那满面冰霜,肖氏越发不知是福是祸,颤颤兢兢进了书房,眼光不敢乱撇半点,往地上一趴,重重叩首,视线里只有王爷玉白的锦袍下摆和那一双皂靴。
福王这时已经平静下来,虽没让人起身,口气却还缓和:“你做那坛子泡菜盐水时,是亲自动的手?”
“回王爷问话,是奴婢亲自做成的。”肖氏心里直打鼓,难道是那坛子盐水出了问题不成?
“当时可有旁人在场?”
肖氏愣怔了好一阵儿,回想了许久,才说道:“艾管事也在,她往常也爱这一口,听说奴婢的手艺竟然得了王妃的赏识,便硬磨着奴婢教她如何腌制,奴婢便将泡制盐水的法子告诉了她,亲自示范,她当时一直在旁帮手。”
福王眼中锋芒一掠,又再问道:“你与艾氏交熟?”
“奴婢……艾管事是热心人儿,往常就爱与奴婢几个唠嗑……”心里没底的仆妇越发慌乱。
“是她引荐你结识的玉婶?”福王追问。
玉婶便是萱叶的婆婆,她的儿子是福王长随,也算受些信重。
肖氏的额头险些触地,鼻尖上挂着一颗冷汗:“正是……艾管事听奴婢说起二丫头的事儿,一口应诺帮忙……”
“我问你,你怎么想到送玉婶泡菜?”
“奴婢,奴婢……”见话题又绕回到泡菜上,肖氏冷汗淋漓手足无措,颤抖了半天也说不出句囫囵话。
福王揉了揉眉头:“你不需惊惧,照实回禀就是。”
“是……”肖氏咽下一口唾液,定了定神,飞速回忆了一遍,这才笃定:“是艾管事说的,京中人虽惯常爱以酱菜佐食,却鲜少有机会尝到泡菜,奴婢因为来自四川,才会这手艺,不妨送些去让人尝鲜,也是一片心意,艾管事还说,她听闻王妃因为有了身孕,胃口不怎么好,就爱个酸辛的口味,玉姐姐的媳妇萱叶最得王妃信重,若是尝着好,荐给了王妃,奴婢那二丫头的差使也算有了着落。”
一旁站着的萱叶这才反应过来艾氏从中的作用,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来,她是警慎人,当年王妃待嫁之时,大长公主就提醒过她,但凡外头来的饮食,都不能贸贸然就呈给王妃,这些年来,她一直不敢大意,当日也是尝过肖氏的泡菜,才敢呈给王妃,那回也没有出什么岔子,但是这回……她不敢轻疏,必然也会先试尝,无礙后才会呈上,想到那只口吐鲜血中毒倒地的黄狗,萱叶忍不住咬牙切齿——艾氏那毒妇,竟敢毒害王妃,活该千刀万剐!
福王也觉得没有再审肖氏的必要,就算受人收买,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剧毒添在自己呈上的膳食里,岂不是死路一条,果然就如老四当日那一番话——
“二哥府上那耳目虽是个管事,但并没有经手饮食,也不会有机会直接给二嫂下毒,再说她也必须自保,一个仆妇能想出什么法子?便是老五也没有万全之策,这才召集亲信幕僚集思广益,那艾氏心怀叵测,有意与各处仆妇交熟,便将她掌握的这些琐碎的人事详细汇报给幕僚们,看看能否利用,自然也说起二嫂因为有孕胃口不佳的事儿,便有一个幕僚听说肖氏是四川人,并有事相求时,灵机一动,就问这肖氏会不会泡制泡菜……”
于是才定下这一计划,先让肖氏的泡菜受到旖辰的青睐,艾氏再软磨硬泡要“学艺”实际上是趁肖氏不备时,在即将送入王府的泡菜坛里落毒,幕僚们甚至细致推断王妃会先用银针试毒,故而没有使用〖砒〗霜,而用了银针无法验得的鸩毒,他们也不是没想到会有侍女试毒,不过服用后不会即发之毒大多毒性不强,不能保证将人毒杀,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抱以饶幸之心,期望福王妃并无防范,或者起初用过泡菜后并没出现意外,这回会放松戒备。
“二哥细想,倘若真让老五得了逞,您第一怀疑之人也是肖氏,她又自认为无辜,只会喊冤叫屈,哪会冷静地琢磨事发仔细,完全不察竟是被艾氏阴了一把,就算二哥发现蹊跷之处,引导着肖氏回忆始终,当把嫌疑锁定艾氏时,她也早被老五灭了。,成了具再不会说话的尸体,这案子就又是一桩扑朔迷离了。”
庆王当日尤其咬重“又是”二字,大有深意。
太子是死于毒杀,倘若福王妃亦然,不得不让人把两起案件联系起来。
福王拂袖而去,让王府长史司严审艾氏,不到傍晚,艾氏就把五皇子招供出来。
☆、第五百九十七章 此生有你,便已无憾
已是深夜。
旖辰忽地从梦境里惊醒,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眼前只有浓郁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如有实质般地拥挤过来,压在她的胸口,让呼吸艰涩。过了好一阵,视线才逐渐分明开来,她有些艰难的撑起身子,这才舒出了重重的一口呼息,掬着冷汗的手掌放在小腹上,只觉心跳的声音阵阵仓促,慌乱得像是心底漏了个缺口,无着无落地虚空。
隔扇外似乎有灯火晃过“吱呀”一声轻响,人影映入,旖辰清晰地感觉到冷汗从额角贴着发鬓滑落,半张面孔又湿又冷。
她回想不起刚才的梦境,只觉得让人恐慌的凶险似乎还在身后紧追。
步伐声轻微地擦在软毡上,那是一种极其细小的动静,可这时却清晰可闻。
旖辰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瞪眼看着软罗帐上越渐升高的暗影。
帘幔轻卷,有些微的冷意送了进来。
“辰儿。”男子沉着温暖的嗓音似乎一线曛照,恍恍地没入幽黯的深渊,就这么温和却又快速地,一下子就驱散了噩梦造成的恐怖幻境。
福王才在床边坐了下来,就感觉到怀中一沉,妻子尚且微颤的手臂圈牢了他的腰。
有那么十余息的怔忡,福王才轻轻卷起唇角。
他的妻子一贯端庄贤淑,即使在两人独处时也鲜少主动亲密,福王尚且记得那时新婚,有回他从外头归来,瞧见她坐在院中乘凉,肩上散着几片零落的玉兰,夕照穿过柯叶闪烁在她的一丝不苟的鬓角,明明安安静静地坐在,整个人却那般鲜亮明媚,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她抬眸看来,目光与他一触,他清楚地感觉到生活真的已经不同,他有了妻子,有了家,从此再不孤寂冷清。
他记得当时她带笑迎上前来,柔暖的目光沉沉的没入他的眼底,心神便像被突然的一阵南风卷得荡漾起来,背景里的雕栋画梁、花叶扶疏、霞影灿烂全都模糊起来,整个世界悄然无声,只有他的心跳与她的步伐声,还有两人的呼息。
他甚至忘记了廊庑底下正忙忙碌碌穿梭来回的婢女,就这么将她揽入怀里,亲吻上去。
直到这时,福王还记得他的辰儿当时多么慌乱,一张脸涨得通红,失措地僵硬在他的怀里。
当晚,一场欢好后,她似乎鼓足了勇气,有些羞愧似乎又有些懊恼地提醒他:“王爷今后莫要像傍晚那般了,多少下人都看在眼里……”
他的妻子,似乎从来没有主动投怀送抱,福王轻轻地笑着,手掌穿过她披散的黑发,环上肩头。
“辰儿,我衣上冷,仔细染了凉气儿。”终究还是满带着不舍地,放开了妻子,福王借着微黯的光照,仔细打量妻子苍白如纸的面孔,眉心微微蹙起:“怎么了?”
旖辰心里依然慌乱得很,那种虚空没着没落的感觉实在让她忧虑,一时也没有顾得上羞涩,却还是被夫君的话提醒,长长吸了口气,以平息鼓点般的心跳。
“王爷这是才从外院回来?怎么这么晚?”一边关切地询问,一边就要替福王除下身上的寒衣。
福王微微一避,摁住了她的手:“你别动,我自己来。”
早些时候听说艾氏把五皇子交待了出来,一贯温和的福王摁捺不住怒火,跑去刑室亲审,艾氏是内务府分配的官奴,据她所言,那时还在宫中服役时,就已经被景仁宫的主管宦官买通,一直就是德妃的人,她交待了几个负责转答授命的内宦,甚至还有杨家的家奴,自然不缺这些年来与她暗暗联络的五皇子府管事。
仅凭这些,福王尚且不能确定艾氏身后之人当真就是德妃母子,因为也有可能是四皇子在挑拨离间,他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所以才找来属官们商议,怎么核实艾氏的供辞。
福王没有野心,他甚至没有招募幕僚,他的长史官是朝廷任命,据说是楚王所荐。
福王对楚王府并不设防,但他还是叮嘱了长史官莫要将这事告诉楚王府,他是不想牵连太广。
而这一件事,当然要瞒着旖辰。
事了已晚,他知道旖辰自有身孕以来时感困倦,往往亥初就要上床安歇,今日与属官们议事到子时,福王本不想打扰妻子,准备在厢房凑合一晚,终究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回了一趟正房,正询问着值夜的丫鬟王妃可还安妥,忽有一种心灵感应,难以捉摸的感觉,似乎听见了妻子的呼唤,她需要他。
入内一瞧,才见旖辰果然是醒了,满面忧惧的模样。
这些日子以来变故频频,虽他着意隐瞒并不想让她担忧,到底还是让她察觉了。
福王心内不安,没有再提去厢房安歇,由丫鬟们服侍了洗漱,上床搂着妻子,抚摸着她隆起的小腹,突然感觉到掌心触及之处轻微的跳动,福王又惊又喜:“这孩子比顺哥儿要沉静,我这还是第一次感觉他在调皮。”
“希望是个女孩儿,顺哥就有了妹妹。”旖辰微微抬眸,借着夜间留在床榻边上的一盏并不明亮的光照,看进枕边人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王爷,今儿怎么这么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事罢了,你别担心。”福王微有犹豫,还是没有把及时遏阻的那件险恶告诉妻子,事情真相尚不能笃定,这时告诉她,也是白添一人担忧罢了:“刚才你是被噩梦惊醒?辰儿,莫要惊惧,梦境往往是反的,有我在你身边,不会让人伤害你和咱们的孩子,你信不信我?”
旖辰心里一阵温软,那般莫名的慌乱这才消散了,她靠向丈夫的肩头,把鼻尖埋在他温暖的项窝里,掌心紧贴的地方,是他贴身丝衣下坚直的脊梁,她突然就觉得心神安定。
妻子今日一如往昔的温柔又大有不同的亲密让福王如饮甘醇,他微一低头,准确地亲吻上怀中人因为有了身孕而略微干躁的唇角,舌尖轻轻湿润着她,渐渐心跳加剧,呼息紊乱,两个身子纠缠不放,很长很长的热吻。
“灏淇。”
福王听见旖辰呻吟般地唤他的名字,已经滑入她衣衫里的指掌微微一颤,更紧地将人揽在胸怀。
“灏淇,我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在夫君的热情下,旖辰似乎也忘却了羞涩,她的手轻轻掀开他腰上的衣摆,抚着脊梁上去,一直到他的发根:“如果我更聪慧些,也许就能帮助你,可我非但不能,还连累了你……”
她没说完话,嘴唇便抵上了他炙热的温度,那样温柔又深情的亲吻,不带欲望只是安抚,一声叹息就只在心底,像水草般的招展,又渐渐安静。
“辰儿。”又是良久,才听见他在说话:“再不要说这些愧疚的话,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认为自己才是世上最没用的人,我一出生,带给母亲的就是死亡,祖父从不曾正眼看我,父亲也不喜欢我,我从知事时起,就明白自己是被人厌恶的。”
“乳母曾经说过,我的生母是个卑贱的人,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是用的肮脏下流的手段才怀了皇嗣,活该被处死,我虽是皇子,可从来都是被人冷眼嘲笑,没人看得起我,他人的怜悯,对我而言就是善待了。”
“可是辰儿,只有你会那么温柔的看我,会真心实意待我,你从不曾因为嫁给我这么一个百无一用的人懊悔,傻丫头,你是姑祖母的嫡长孙女,你的家族那么显赫,当初你怎么就选择了我?”
福王微微松开怀抱,掌心抚过妻子湿红的眼角:“便是我得封亲王,也是沾了你的光,辰儿,因为我的无能,你被四弟妹与那些贵妇嘲笑的时候,难道就没后悔当初的选择?”
旖辰心里像被利刃剜了个缺口般,疼痛直冲咽喉,她的眼泪滑落下来,这一刻只想紧紧拥抱着她的丈夫:“不准你这么说,灏淇,你是这世上最善良最好的人,我多么庆幸当初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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