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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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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孽城府极深,当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儿,企图以一支簪子就挽回姻缘,假若他是想报复卫国公府,毁了长姐闺誉,那么就不会对自己坦言兰花簪的下落。
这么一想,的确像是有人想要巴结三皇子,才将兰花簪从当铺赎出,转交予他。
这个人,会是宋嬷嬷吗?
毕竟玉芷一家与宋嬷嬷在兰花簪失踪之后来往频繁,并且态度转变极大,从力主禀报国公夫人,到后来竟然劝阻了长姐先莫声张,这事怎么想都很蹊跷。
可宋嬷嬷为何要助三皇子?为何要撮合长姐与三皇子的姻缘?这一点又让旖景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还是要在那间当铺上寻找线索,才能将隐于阴暗的黑影曝光。
旖景拿定了主意,当日便让夏柯通知三顺,让他好吃好喝地“结交”着当铺掌柜,屡屡提醒不要忘记了赎簪之人的模样——因着特意有人拿着绘成的花样询问那枚兰花簪,并重金赎出,掌柜还存着印象,不过据他形容,也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的中年男子,面貌上没有半分显眼的地方,并且素未谋面,更不知名姓住所。
就凭着这点线索,在芸芸众生中找出赎簪之人无疑是异想天开。
但旖景却不甘放弃,她猜测着赎簪之人十之八九与卫国公府有关,否则就是与宋嬷嬷有关,保不定将来还会出现,若有了怀疑的对象,大可让当铺掌柜当面一认。
总之远庆三年八月末的这一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因为三皇子的贵驾光临,国公府许多人产生各自不同的情绪——大长公主虽觉此事尚有蹊跷,但旁观黄氏并无可疑之处,暂时对她放了心;旖辰是如释重负,安心待嫁;旖景疑惑重重之余,开始了新一轮的张罗布置;宋嬷嬷见了旖辰发上的兰花簪大为惊讶,琢磨了数个来回,自然不清楚其中究竟,聪明地选择了缄默;还有一个三娘,午后便陷入了恍惚与焦灼中,下午在扶风堂练习书法时,竟然以指沾墨……引来了安慧与二娘的一场嘲笑,她却没有半句还嘴的心思。
另外就是今日方才得知女儿丢了兰花簪的卫国公,当送走三皇子,回到和瑞园,“咣当”一声重重甩上了卧房的门儿。

第一百零八章 以柔克刚,贤妇风范
因为三皇子冷不丁地驾临,蓝嬷嬷这一个中午也甚是忐忑难安,暗自祈祷着大娘子婚配二皇子的婚事可别有什么变故才好,午膳都是草草用了几口,将肚子囫囵填了个半饱,便在和瑞园的院门口徘徊,盼望着国公夫人早些回来,问个究竟才能安心。
才至未初,秋阳正好,倾泻于门前直往前宅的甬路,将青石方砖渡上一层幽灿,甬路两侧,两排四季长青的香樟,依然葱郁如遮,翠色向西风,轻摇漏碎暖。
蓝嬷嬷排徊一阵,终于看见卫国公夫妇一前一后地往这边来,连忙堆上满脸殷切的笑意,踩着稳重的步伐上前,当看清卫国公紧锁的眉头,唇角的弧度这才一僵,小心翼翼地目光看向黄氏,却见她家夫人唇角舒缓,没有半分紧张,不像是与国公爷争执过的模样,蓝嬷嬷心下便却发疑惑起来。
卫国公见夫人的乳母迎上行礼,应付般地颔了颔首,依然负手阔步,大马金刀地行入正堂,挑开帘子进了次间的卧房。
黄氏紧跟入内,后头的蓝嬷嬷略微犹豫之后,也脚跟脚地走了进去,扶着黄氏落坐在沿窗雕花大炕上的西席,抬着眼睑打量了一番卫国公依然凝重的面色,却并没有知趣退出,只接过白露捧上的茶盏,放在两位主子之间的炕几上,示意白露于帘外候命,自个儿立在一旁,说起黄氏这段时间的操劳。
蓝嬷嬷对于卫国公这位姑爷,一贯是十分满意的,别的不论,就冲着自打黄氏入门,许多年来,国公爷再未纳旁的妾室,也不见收通房,就算对崔姨娘宠爱几分,也从不曾冷落黄氏,更不会放纵崔姨娘挑衅正室的权威,对于她这位乳母,也一直恭敬有加,当作长辈对待着。
长此以往,蓝嬷嬷便胆大起来,对卫国公并不怎么畏惧,也常常仗着自己奶大了黄氏的情份,闲言碎语几句。
今日瞧国公爷神情不善,她便猜度着是对黄氏生了不满,故而强调着这些时日家事有多繁忙,言辞间尽诉黄氏的辛劳,婉转提醒国公爷莫要对黄氏撒火,就算夫妻俩有什么矛盾,也得温言细语地沟通交流。
若是往常,卫国公自然不会对妻子的乳母有何不敬,但今天,他委实有些不耐烦,并没有让蓝嬷嬷坐下。
当卫国公耐着性子饮完了一盏热茶,见蓝嬷嬷尚自不觉只顾闲话滔滔,终于摁捺不住,“霍”地一下起身。
这位国公府的一家之主,少年时候也曾随老国公亲历疆场战事,练就了一身杀伐决断的武将气势,又掌握京卫指挥司多年,往常和颜悦色时不显杀气,可一旦严肃起来,凌厉之气也十分渗人。
蓝嬷嬷就未曾见过国公爷这般“威严”,半句话噎在唇边,惊愕地退后一步。
卫国公却未发怒,只沉声而言:“嬷嬷勿怪,今日我有要事,要与夫人相谈。”
逐客令已下,蓝嬷嬷只得偃旗息鼓,怔怔退了出去,她才落下锦帘,便听“砰”地一声,房门重重合上,带起厉风,震得锦帘上那朵金绣牡丹,仿佛也花容失色一般。
蓝嬷嬷浑身一颤,将同样目瞪口呆地白露拉了出正房,把廊里待命的丫鬟们尽都打发,自己却留在了窗前,竖起耳朵听窗子里的动静。
卫国公显然是动了真怒,语气并没有压低——
“那枚兰花簪,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询问,而是质问的语气。
蓝嬷嬷心下孤疑,兰花簪?什么兰花簪?
便闻窗内,黄氏表达了同样的疑惑。
“夫人还在装蒜?”一声冷哼,就算隔着窗纱,蓝嬷嬷也感觉到卫国公语气里肃然的冷意。
屋子里头,黄氏尽管惊疑,却并没有委屈之色,似乎废尽心思地琢磨了一阵,才依稀想到了什么,试探着询问:“国公爷是指妾身给辰儿的及笄礼?”
外头的蓝嬷嬷恍然大悟,紧跟着却又是满脑浆糊,那枚兰花簪可是夫人为了贺大娘子及笄,废尽心思地寻得了一块上佳的羊脂宝玉,委托京都最出名的首饰铺子“天工坊”首席匠师打造,别的不说,光是加工钱就不下百两纹银,夫人出手如此阔绰,当时国公爷与大长公主可是相当满意,这会子怎么又提起了这碴儿?并且还是这般怒火冲天之势。
蓝嬷嬷不觉将耳朵高高竖起。
便闻卫国公紧接着就是一番质问:“我且问你,芝兰轩的丫鬟可都是你一手择选?还说往日对辰儿多么的疼爱,心眼神都在她的身上,怎么出了内贼你竟然不知?辰儿那枚簪子竟然被丫鬟当去了当铺,还落到了外人手里!若非今日三皇子物归原主,我竟然全不知情,是你有意相瞒,抑或是真疏忽到了如此地步?你可知道,那枚簪子若是落到居心叵测之人手中,兴风作浪,会引发什么祸事!”
蓝嬷嬷一听此话,心便悬在了嗓眼里,脑子里顿时涌起了许多疑问,不及细思,意识间立即就为黄氏抱起了不平——当初,大娘子年满十岁,独院而居,太夫人不管,多亏得夫人里外仔细,择选的丫鬟都是几经考量,将身凭性情一一报给太夫人过目,就算亲生母亲,怕也只能做到如此了,但到底隔着血缘,为了不让大娘子起疑心芥蒂,夫人从不曾私下与芝兰轩的丫鬟询问大娘子的言行,只细细教导着大娘子要如何御下……出了这等纰漏,怎么竟都成了夫人的错?大娘子也是,丢了这么要紧的物什,还瞒得严严实实,可见对夫人到底还是没有全心信任,却反而累得夫人受责。
隔窗的蓝嬷嬷满腹委屈,屋子里的黄氏却没有半句推脱之辞,只恭顺地垂眸立于炕沿,先是满面惊惶,又是连声儿地自责,说是自己太不经心,无论有多少琐事要操劳,都不该疏忽了辰儿院子里的事,没有半点委屈。
当见卫国公神情略微缓和,方才询问了今日三皇子“物归原主”的始末。
当听完详细,自然是后怕不已,连眼圈儿都泛了红,自责更甚,就要去远瑛堂大长公主面前请罪。
卫国公看妻子这番情态,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又想起黄氏这些年来谨小慎微,对待高堂也好、子女也罢,诸多的恭顺温柔,早些年母亲对她多有戒备,她也从不曾怨言半句,贤良温婉,不差元配发妻婉娘分毫。
到底还是不忍。
卫国公方才缓和了语气:“罢了,多亏得三殿下交还了簪子,这事也算是有惊无险……只你今后可得更加谨慎。”
黄氏又是一番应诺,虽无赌咒发誓,神情却十分严肃认真。
“辰儿婚事一定,最迟明年便要出阁,一些庶务内宅的琐事,你可要教导仔细,嫁妆的事儿也得仔细筹备了,除了婉娘当年留给三个子女的,再添置上一些,将单子理出来,再与母亲商议……我这几日公务繁忙,就歇在书房。”
说完话,便听房门开阖之声。
蓝嬷嬷正听得仔细,不防卫国公就出了屋子,吓得一个激灵,不及思量,连忙往廊子那头急走,几步跨入耳房,却因慌里慌张被门槛一绊,险些没有崴倒在地,脚踝处一阵酸痛,让她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探头缩脑一番,直见卫国公出了正院,方才轻舒了口气,正欲去卧室“开导”她家夫人,一瘸一拐地才到正厅门口,又见崔姨娘穿着件素白绢衣,浅青绫裙,纤腰楚楚像个“病西施”般袅袅而来,胸口顿时堵了口恶气——这下贱蹄子,成日里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养着,不见操劳半分,还时常头疼脑热肚子痛,凭着这些个下作手段,让国公爷捧在掌心地疼,往常晨昏定省,让她站一盏茶的功夫就摇摇欲坠,活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这会子听说国公爷回了府,倒是紧跟着就上门给夫人添堵。
蓝嬷嬷胸口被火气撩拨得热血沸腾,倒不觉得脚疼了,跺着铿锵有力地步伐下了石阶,门神一般就堵在了崔姨娘面前。
“姨娘这会子来做甚!不是早上还捧着心口喊疼吗?”
崔姨娘一路上尽都在盘算心事——今日中午,三娘破天荒地来了她的院子,留下陪她用膳,让她欣喜万分,却不想听女儿说起了心事,原来是让她寻卫国公打听一番三皇子的来意……眼瞧着三娘满面娇羞,却熠熠生辉的眼睛,崔姨娘哪里揣摩不透她的心事,心里是又惊又怕,度辞度句地劝导着三娘不要因心中绮念,误了终身……三皇子身份如此尊贵,正妃之位绝不可能娶进一个庶女。
不想三娘不待她把话说完,就冷了颜色,抛下一句“我的事不需姨娘多虑,你不想帮忙直说便是,用不着废心找借口”,拂袖而去。
崔姨娘心下懊悔,到底心疼三娘——若不是托胎在她这个婢女腹中,而是嫡出,凭三娘的容貌,为三皇子妃也不是没有可能。
故而,尽管满心为难,几番思量下,崔姨娘还是决定要为三娘尽力。
她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只琢磨着卫国公一贯还宠爱着她,国公夫人也甚是宽和,便想哀求一番——若三娘没有资格为三皇子正妃,做个侧妃未尝不可。
却不想刚刚进入和瑞园,就被蓝嬷嬷给堵了个正着。
“婢妾晨起有些不好,在夫人面前失了礼数,眼下正是来与夫人赔不是的。”崔姨娘咬牙鼓足了勇气,想绕开蓝嬷嬷继续往里。
蓝嬷嬷一声冷嗤:“打量我真是糊涂了不成,看不穿姨娘那点子花花心思,什么与夫人赔不是,还不是听说了国公爷今日回府得早,上赶着来献媚,不是我说姨娘,往常国公夫人贤良大度,你也得知道点廉耻,夫人不与你一般计较,我却看不过眼。”
“嬷嬷……婢妾并非……”若是往常,崔姨娘受了奚落,也没脸送上门儿讨嫌,可一想到三娘,她却不得不坚持。
蓝嬷嬷一口唾沫已经酝酿于嗓眼,将腰一叉,就要“呸”出……
次间里轩窗却被推开了,黄氏露出一张尚且和颜悦色的面孔,看着阶下对恃的两人,温温婉婉地说了一名:“嬷嬷,你今日累了半天,该趁着午后歇息一阵,让姨娘有话进来说。”
蓝嬷嬷万分不甘,眼瞅着崔姨娘入内,终究是一口唾在了地上,大大咧咧地站在窗前
第一百零九章 远道归人,骨肉团圆
黄氏半分情绪不显,斜靠凭几,瞧着明蓝牡丹锦帘一掀,崔姨娘莲步款款入内,垂眸施礼,抬起眼睑,一双风情万种的纤长美目,在发现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在座时,毫不掩示地流淌出失望之色,心下微微一哂:两个姨娘,张氏手段狠辣,但跋扈太过,虽膝下有个庶子,但深受婆母与夫君厌恶,委实不足为惧,这个崔氏,她冷眼瞧了多年,也是个绣花枕头,虽然分去夫君不少宠爱,但无论城府还是性情都懦弱得很,算起来年岁也快近三十了,面上依然藏不住心思,“愚蠢”二字说她都是轻的。
“姨娘坐吧。”黄氏淡淡一句。
崔姨娘却不敢坐,依然在地上立着,张口就是一句:“国公爷正在午睡?”
这话若是换了个厉害的主母,逃不了一场呵斥,黄氏却懒得与崔姨娘计较:“国公爷去了书房。”
心里本就没有什么盘算,崔姨娘一听卫国公不在,就更不知道应当如何往下说了。
“姨娘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黄氏“好心”地替她把梯子都搭在了眼前。
崔姨娘局促地绞了一会帕子,想着有些话横竖是绕不开黄氏的,便硬着头皮坦承了:“婢妾……虽知这些话僭越,可也是为了三娘着想,她毕竟是婢妾十月怀胎……还望夫人能宽恕。”再度微抬眼睑,正巧遇上黄氏温和的目光,崔姨娘方才鼓足了勇气:“若是大娘子为了三皇子妃,不知夫人能否让三娘陪去……”
她局限于内宅,又是个不问世事的,委实不知外头的事儿,大娘子将嫁皇子为妃这件事,还是听三娘中午叨念的,依崔姨娘的想法,贵族女子们嫁入皇室,不乏有让族中姐妹陪为滕妾的先例,三娘虽是庶出,到底是卫国公府的亲骨肉,若夫人允许让她陪嫁,滕妾之位未免太过委屈,侧妃倒是当得的。
黄氏听了这话,当真哭笑不得——虽说贵族之家与皇室联姻,考虑到固宠的因素,多数会择选个滕妾去做“帮手”,可这个人选,大多是族人旁支出身的女子,哪里会让血亲姐妹陪嫁的“规矩”?三娘一来毕竟是国公爷的亲骨肉,就算是个庶出,也没有与人为妾的道理,二来年纪才将将满了十三,就这么急急忙忙地塞给皇室为滕妾,说出去还不沦为满京都的笑柄。
真亏她想得出来!
黄氏忍了几忍,才忍住嘲讽之辞,把眉头一挑:“姨娘素来是个不管事的,今日之言,难道是因为三娘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逼得姨娘来替她讨姻缘了?”
温温和和地一句话,却让崔姨娘大惊失色,仓惶得又是摇手又是摆头,身子摇摇欲坠:“夫人可别误会,三娘不过是个姑娘家,哪里会……是婢妾,是婢妾因操心三娘的姻缘……”
“这话姨娘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国公爷面前叨念了出来,可免不得一场责罚。”黄氏心里门儿清,却也不深究,依然还是温言细语:“三娘虽是庶出,可也贵为国公府的千金,姨娘想想,哪个名门望族会让女儿为妾?三娘眼下还未及笄,你就心心念念要送她去做妾室,让国公府颜面何存?三娘虽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可我还是她的嫡母,难道将来不会替她打算?这事儿不是你该操心的。”
微抬眼睑,见崔姨娘臊红了脸,又是泫然欲泣的模样,黄氏才忍不住拧了拧眉头,将神情一肃:“还有大娘子的婚事,更轮不到你插言,事涉皇室,圣意一日未定,都不得非议!”
崔姨娘一颗心往空一悬,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是婢妾无知,夫人怎么责罚都不为过,只切莫怪罪三娘。”
黄氏闭了闭眼,强忍着不耐:“好了,往常我疼三娘也不比你这个亲娘少,她没有犯错,我责罚她干什么……你身子弱,好好将养着,不要瞎操闲心,起来吧,又跪得心口发疼或者腰身酸软了,还得兴师动众地请大夫诊脉。”
冷眼瞧着崔姨娘哭天抹泪地磕头称谢,委屈万分地退了出去,黄氏终于忍不住冷笑出来,想到三娘竟然对三皇子生了绮念,唇角微扬,不屑之余,心里却展开了一番盘算。
却说崔姨娘,颤颤兢兢地离了和瑞园,越想越是后怕,整个下午都惴惴难安,抚着胸口斜靠榻上,直到傍晚,也没理出什么头绪,她虽然大事小事都糊涂,但还了解三娘的性情,知道那孩子是个固执己见的,只怕不会轻易放弃,终究让人忐忑,迟疑来犹豫去,还是决定与三娘促膝一谈。
便寻去了嫣婷苑,才将和瑞园与黄氏那番交谈磕磕巴巴地说了一番,三娘就是柳眉倒竖,险些没有忍住火气,一巴掌扇下去:“姨娘可当真是个有见识的,巴巴求着母亲把我送去为妾,姨娘是觉得给人作小有多荣光不成?只想着让我继承你的衣钵?也怪我蠢,一时好奇,央你去打听三殿下的来意,原本也是出于对长姐的关心,竟险些被你累得没脸,多亏得母亲慈和,没有告去父亲跟前儿,姨娘你是有多不待见我,就见不得我好过?”
一番凌厉的锥心言辞,只将崔姨娘数落得泪落如雨,哭断了百转柔肠,也没博得三娘谅解,到底将她轰了出去。
崔姨娘哭了一夜,辗转反侧之余,越发地糊涂了,拿不准三娘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郁郁不解之下,病了一场,竟然缠绵一冬,多得卫国公多番呵护,崔姨娘见他始终不知自己的荒唐举止,更不见三娘受到任何责罚,方才放了心,到开春之后,身子才渐渐好了。
依然说眼下,九月初七,辰正时分,锦阳京尚还笼罩于薄雾朦胧里,并未经雨,直通广陵门的青石大道却有轻薄的湿迹,沿街青墙乌瓦也带着几分润意,城墙上执戟而立的铁甲卫在越渐清冷的微风里依然站姿挺拔,城门处往来不息地贫苦大众尚还不及添加寒衣,于这不见暖阳的清晨,多多少少都有些耸肩抱臂,不时狠狠一跺脚,感叹一声天气到底是寒凉了下来。
盛夏渐远,不断有候鸟南迁,撞碎云层。
却有归人,渐近家园。
当先两匹青骢从城外的敞道上疾踏而来,当入城门,才略微放慢了速度,沿着大甬路笔直向前,进入内城朱雀大街,拐入祟正坊,到卫国公府角门前,两个风尘扑扑地乌衣壮年才翻身下马,其中一个显然认出了迎上前来的门房,笑着上前拍打着他的肩膀:“快些通传进去,三爷回来了,这时想来已经入了城门,多不过半个时辰抵府。”
大长公主才用完早膳,正与几个小娘子闲话,听了下人的通禀,当即喜笑颜开,因今日卫国公一早入朝,苏轲也依时去了户部衙门,苏荇与苏荏两兄弟一个去了国子监,一个去了族学,都不在家,唯有让总管宋辐迎了出去,至于二门处,则早站着杨嬷嬷与宋嬷嬷两个最得脸的下人,迎接三爷一家的归来。
国公府的七朵金花,也都齐齐聚集远瑛堂,就连三郎苏芎也被乳母领着过来,黄氏与利氏自不消说,都是满面笑颜,一边陪着大长公主身边说不尽的趣话,一边翘首以待着苏轹一家四口。
先见玲珑打前疾步行来,笑矜矜地禀报着三爷与三夫人、七娘、四郎已经进了院门,正厅里的笑语欢言便在利氏“总算是回来了”的感叹中寂静下来,大长公主想着三年未见的小儿子一家,多少有些激动,安坐于上首罗汗榻上,注意力全在阶前那条笔直地甬路上头。
黄氏与利氏、苏涟带头站起身子,小娘们自然也纷纷起立,不过多久就见一群仆妇簇拥之下,疾步而来的苏轹一家。
经过数载历练,苏轹更加地沉稳内敛,相比卫国公威武坚毅的武将气质,他多了几分洒脱从容,却比苏轲温文尔雅的儒士风度,添了一种渊淳岳峙,一袭黯蓝曳撒,丝毫不染风尘,远远行来,只见英姿勃发。
早有婢女们在大长公主身前摆了锦垫,供苏轹夫妇行叩首礼。
“儿子不孝,不能承欢膝下,未知母亲近年身子康健与否?”苏轹与许氏叩首之后,皆长跪不起,含泪问安。
大长公主连忙唤了儿子儿媳起身,十分安慰:“你乃朝廷命官,为大隆尽忠,何为不孝,快起来吧,我还得受孙子孙女儿的礼呢。”
黄氏连忙笑着扶起了许氏,又对苏轹说道:“三弟长途跋涉,原本辛苦,快些起身吧。”一边拉了许氏坐在一旁,又见七娘领着方才五岁的四郎有模有样地叩首,才听得大长公主喊起,就紧赶着说道:“还是三弟妹会调教子女,七娘就不说了,难得四郎才五岁,却比芎儿这个当哥哥的还知礼。”
大长公主已经忙不迭地让人扶了七娘、四郎起来,一手搂着一个细细打量,当年分别,七娘不过才七岁,四郎更是才蹒跚学步,三载不见,眼下姐弟俩虽然还是稚气未脱,个子却拔高了不少,大长公主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竟连儿子儿媳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七朵金花这时方才上前,与三叔三婶行了福礼,个个乖巧,人人恭顺,就连二娘都敛了性情,一时间,正厅里其乐融融,洋溢着天伦之乐。


☆、第一百一十章  苏氏七娘,爽郎大度

这世上偏偏有一类人,存在一种与生俱来无人能及打破和谐气氛的本领,并且还是在无意之间——好比,卫国公府的二夫人利氏。
正厅之内,众人一番见礼,依次落坐,大长公主尚且只顾与数载不见的孙子、孙女儿闲话,关心着一路之上可还顺利,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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