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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天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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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时光都会变成永恒,像挂历一样记载着我们的过去。
‘《诗经》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千百年来,它超越时空,不知赢得多少天下有情人的认同,今天,我真希望我和云茜之间也有这样的爱情童话。
‘今天云茜穿这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我在餐厅门口碰上了她,看上去格外的妩媚,那种感觉我搜肠刮肚得找了半天词语,表达不出来。晚上,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宋词三百首》,正好翻出了苏轼的《洞仙词》,那不正是我看到云茜时那种感觉吗?“冰肌玉洁,自清凉而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我真想回去看看玉兰花,记得雨中的玉兰花,洁白的花骨朵,立于枝头,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不由得想起云茜来。
不知今年的玉兰花开了没有?花开花谢,最能引发人对岁月流逝的无奈感叹。人面如花,不知人将终归何处?玉兰花是否年年依旧笑春风。‘
普新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返回了学校,这几天,它仿佛置身于炼狱之中。他在反复猜测云茜会作出怎样的决定,不管结果怎样,普新相信都会坦然接受的,毕竟他爱过了,爱就是无怨无悔不需回报的付出。其实,这一年多来,云茜时常用关切的口吻和日渐柔和的眼神问候他,关心他,普新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此时他的心还是在挣扎,如果云茜给他一个失望的结果,它真的能坦然面对吗。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再往下想了。
生活随时都会把人引向不同的可能里,我们总是不能摆脱那种患得患失的煎熬。
如果云茜真有了别的决定,只能尊重他的选择了,既然能爱她这么多年,为什么一定要他以爱来回报呢。如果爱出于感激出于回报,那爱不就成了礼物了吗?
学校收假后开始正常上课了,普新人虽在课堂里,可心仿佛在九霄云外的无尽的迷雾里。他渴望见到云茜,但又怕见到她。
也许,云茜的手轻轻的一挥,在他的心上将会留下一记难以愈合的伤痕。
该吃晚饭了,可普新一点食欲都没有,陈斌强拉着他去吃饭。
在通往餐厅的路上,有一棵大柳树,云茜就在那棵树下,普新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脑细胞一下子被激活,云茜,云茜,她差点喊了出来。
普新走了上去,停了下来,陈斌向云茜打了招呼,先去餐厅吃饭了。
他们默默地站着,普新不敢正视云茜的眼睛,怕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不祥的预示。云茜望这普新的脸,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几天不见,普新变了一个人似的,眼圈有些发黑,人憔悴了许多。
“你”云茜欲言又止,用充满柔情的目光望着普新的脸,又将话题一转。“家里都好吗?”
“都好,你以前住过的院子我去看了,院里长满了杂草。”
云茜啜泣起来,这句话勾起了她对奶奶和爷爷的思念,两位老人前年相续去世了,临终前都念念不忘云茜,为此事云茜伤心了好长时间,此刻,两位老人慈祥沧桑的脸在云茜的泪光里闪现。
“怪我不好,又惹你伤心了。”普新自悔失言。
“不怪你,我一时想起镇上小院里的几年快乐的日子。”云茜擦着眼泪,解释说。
“我们出去走走,好吗?”云茜问普新。
“行!”普新犹豫的回答。
他们朝操场走去,足球场上的草坪经历了一个春天风雨的洗礼,五月的草坪在月光下发着幽幽的光芒,空气里夹杂着芳香的青草味。月光柔柔的洒在云茜的身上,它黑色的披肩发像瀑布一样柔滑的披散开来,白皙的脸庞更加妩媚动人。
“普新,你只把我当朋友,还是别的?”云茜诚恳地问普新。
“我,我不仅仅把你当朋友。”普新有些不知所措。你知道我几乎没有异性朋友,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哪怕作为普通朋友的异性。”
“那你为什么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因为我怕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不能成为恋人,朋友也无法自如的作了,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小心,只要不被你戒备不被你排斥,还能和你交朋友,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真傻!”云茜怨嗔着。
爱情不仅是心灵的渴望,也是手、唇、身体的渴望。他们的手指触在了一起,然后又紧紧的拥在一起。普新再一次嗅到了云茜头发上的淡淡的松香,一切是那样的真切,又是那样的朦胧。
当普新的双唇触到云新的面颊时,光洁如玉的肌肤让她陶醉,他屏着呼吸,生怕云茜融化在他的气息里,他们微微的轻颤着,这是值得记忆的一刻,两个人无私的将心灵深处的最纯真最美妙的感情交给了对方。
揭去披在爱情上的轻纱之后,彼此之间爱的表达和接受就显得自如了许多。
快乐幸福的时光像生出了翅膀,变成了浓缩的精品。一年又过去了。
那年的初夏,普新他们班上出了一件大事。有一位同学在黄河里淹死了,阴森森的恐怖萦绕在班上每一个同学的心头。
过了一段时间后,大家慢慢得将恐惧淡忘。一天晚上,宿舍的老大告诉普新他们一个有关死去的那位同学的趣事。
“‘五一’之前,水明,向我借一百五十元钱,当时我也没钱了,我问他干什么用的,他只说有点急事需要用点钱,再没说别的。”老大刘永强说到这里,无奈的摇着头笑。“后来,听他们宿舍的说,那天他和他们宿舍的老六去看毛片,录像厅的老板给他们拉了个线,有一个大学女生只要一百五十元就可以上,地方在录像厅的包厢,老板提供,他们和老板商量两个人两百元行不行,那女的同意了。水明就回来借钱,没有借上钱他们也就没有去成。”
大家都笑了起来,但普新觉得有些苦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苦涩,水明家里的情况很不好,班上的人都知道。他死的那天,强拉着宿舍的去黄河里游泳,去了之后别的都不下水,也劝他别下水,他说把这一点水怕啥,几下子脱了衣服,一丝不挂的下了水,就再没有上来,尸体也没找到。
“真有这事?”普新有些疑惑的问。
“真的,刚开始我也不相信。”老大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早知道,我要千方百计地把钱给他筹到。”
“哎!可怜的同情心啊。”柳桥感叹起来。
“能不同情吗?他还从未谈过恋爱呢。”陈斌有意提示什么似的。
“纤尘不染得来,又纤尘不染的去,善始善终,该多好啊!”普新无心的说。
“大诗人,省点吧。”陈斌笑着说。大家又笑了起来。
一天晚上,在月光下,普新将云茜拥在怀里。
“你们班淹死的那个男生是怎么回事?”云新问普新。
“硬要到黄河里去游泳,所以就淹死了。”普新说着,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啥?”云茜不解的问。
“没啥,没啥。”普新连忙说。
“说不说?不说我就不理你了。”云茜撒娇的说。普新在云茜的再三逼问下,只好将老大说的关于水明的事和盘托出。
“你什么意思?我可不做什么傻事。”云茜有些生气了。
“你误会我了。”普新连忙辩解。
“但愿是误会”云茜的语气柔和了下来。
有时候,普新将云茜抱在怀里时,他在爱和欲望中眩晕,一种神秘的诱惑让他躁动。总是在这个时候,云茜在他的耳边说,不能做傻事,这辈子我反正要嫁给你,我们要理智一点。
理智和强烈的冲动是势不两立的,但在普新身上真正起作用的是渗入他心里的小镇传统的观念,那才是他难以逾越的准线。
转眼之间,就要毕业了。那年省上的招聘会就在学校的操场举办,云茜的外语专业可以留在省城,可普新的专业备受冷落。
“云茜,你就留下吧。”那天,普新开导云茜说。
“那你呢?让我在想想”
“我决定回我们县上去。”普新沮丧的说。
“那我们都回吧!留下也没什么好的。”云茜毫不犹豫地说。
他们马上就和县教育局签约了。
毕业了,终于毕业了,终于告别了漫长的学生时代,普新和云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
第四章 初涉人世
白天和黑夜在交战
黄昏时分
我经历了最黑暗刹间
让星光照亮现实的严峻
和人间的冷酷
——普新日记
普新和云茜分别时约好了。云茜先回一趟宝鸡的家,再来玉兰镇找普新,一起到县教育局报到。
普新回到了家里,他心想,终于可以静静心,现在就是等分配嘛。妈妈和爸爸已经病退两年了,退休后,他们住进在玉兰镇买下的一个小院里,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院落。院子的东边和南边分别盖了两排平房,东房坐落在正位,属上房,一般是长辈的住房,父母住在中间的三间屋里,右边的耳房作厨房,左边的也是一间卧室,偶尔哥哥普林回来住,普新住在南房屋里。
普新毕业了,爸爸妈妈很高兴,现在家里可以说万事如意。普林在城里的物价局工作,去年刚结婚,也买了一套九十几平米的楼房。现在只要普新的工作一安定,再给找一门亲事,家里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普大叔一天没什么正经事,早晨起来打一阵太极拳,给园子里的花浇浇水,吃完早饭,再去街上溜达一圈,下几盘棋,生活也算清闲,忙了一辈子了,该歇歇了。普大妈一天忙里忙外的,真还不得清闲,做饭、洗衣,给那只长毛狗狗洗澡,搔痒,白色的长毛总是光洁柔顺。一有闲空,再和邻居家的李大妈聊聊天。
自从普新在家以后,普大妈想法设法地做好饭菜给大家吃。
一天傍晚,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花园里的葫芦在架上叶繁枝茂,在夏夜里,这类植物最能消解白天的暑气,看着它黑魆魆的暗影,心里无比的凉爽。
“总算毕业了。”母亲欣慰地说。“我们都老了,就盼着你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娶个媳妇,我们的心就歇下了。”
“妈,你们不要太操心这些。”普新宽慰地说。“我已经和教育局签约了,工作是早晚的事。”
“当老师好啊,稳定,没大福也没大害。”父亲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当初我和你妈就希望你当个老师。”
“现在就是你的婚事了。”母亲补充说。
“这事我基本有眉目了。”普新迟疑了一下说。“我本来应该早点给你们说。”
“就是。”母亲迫不及待地说。“啥地方的?外省的可不行,你看卫生院的小刘找的那个河南的女人,歹毒得很。”
“胡说的啥。”父亲训斥起母亲来。“我们还不是外省人。”
“好了好了,不说了,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看看。”母亲打岔地说。
“过几天她准备来我们家。”普新说。
“好啊,这不就对了吗。”母亲高兴得说。“是你们同学?”
“嗯,你们可能认识。”普新对着父亲说。“幸福巷儿子在铁路上工作的云大爷的孙女,云茜。”
“你知道吗?”母亲推了一下父亲说。
“你忘了?”父亲说。“就是住在豆腐坊哪儿的老云,八四年老伴得了慢性肺炎,你给打了两个多月的青霉素。”
“噢!记起来了,前年不是相续去世了吗?”母亲猛然记了起来。“老人家病好之后,儿子那时工资低,家里也没钱,不就多出点气力我说算了,她硬给我一篮子鸡蛋。云啥?云茜,小的时候我见过,长得秀气的很。”
“嗯,就是她。”普新肯定地说。“她家现在在宝鸡。”
“他爸还在宝鸡工作?”妈妈问普新。
“嗯,还在宝鸡。”
第二天早晨,普新刚起床,家里的电话响了,可能是云茜,她连忙抓起了电话,果然是云茜。让普新后天下午三点到火车站去接她。普新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母亲彻底地将屋里屋外打扫了一番,左边耳房的床上换了新的被褥让云茜住。
普新将云茜接回来时,母亲的饭已经准备好了。云茜第一次来,尽量表现的殷勤又懂礼貌。普大妈打量着这为未来的儿媳,高挑的个子,白皙俊秀的脸,不住地点头,身板就是单薄了一些,以后会胖起来的。
吃饭时,母亲不断的添菜加饭,殷勤的照顾云茜。
“我一个人收拾。”吃完饭,妈妈对云茜说。“你和普新去街上逛去,不要让饭停在胃里。”云茜仍然要坚持帮忙。
“那就让我妈一人弄吧。”普新对云茜说。“我们碍手碍脚的。”
云新顺从依了普新。他们走出了院落,走出了小镇,来到镇外的河边大堤上。
太阳就要落山了,西边的天空被烧得红遍,绮丽的云霞在天际飘荡,一缕缕向红纱一样散开。普新和云茜手牵手走在大堤上,远处的山野一片茵茵的墨绿,堤下的河水哗哗的流淌,云霓倒映在河水里,像一匹柔滑的锦缎流动的展开。
“等我们老了,我们就在玉兰镇来住。”云茜忽然说。
“好啊,这里太美了。”普新颇有感触地说。“没想到在省城四年,竟发现了家乡的美丽,值得,值得。”
“那四年你就值得这些?”云茜的脸一沉。
“没有没有,简直就是进了大观园,娶了林妹妹。”
“又在油嘴滑舌。”云茜装作嗔怒。
“我只想逗你开心嘛!”普新装出一幅可怜的样子。
“谁不开心了?”云茜猛地将普新推开,朝前跑去,普新也追了上去。
云茜在玉兰镇住了一个星期,普大妈像儿媳一样疼爱她。
“姨姨,伯伯,明天我回宝鸡了。”云茜吃过晚饭说。
“再留几天吧。”妈妈有些惋惜。“是不是普新得罪你了。”
“姨姨,没有,我回去还要给我弟补英语。”云茜连忙说。
“噢!那我就不留你了,这也是大事,你弟上初几了?”
“都高一了。”
普新偷偷的拉了一下云茜,悄声地说。“我们去街上闲逛,好吗?”
“你们去吧,我来收拾。”母亲笑着看了父亲一眼,说道。
出门时,云茜顺手抱上了在屋廊上转悠的小狗。
下午刚下过暴雨,街上布满了水涡,街灯已经亮了,在灯的周围有无数的飞蛾打着旋儿,街道上有小水洼的地方被街灯照的闪着橘黄的光,夜空里繁星满天,一个难得的清凉如水的夏夜。
普新和云茜走在街上,云茜抱着小狗,走了一段路之后,云茜有些累了,普新默切的接过了小狗。两人继续往前走,两旁的店铺零星的开着,街上行人稀少。街灯,星星,好像是为他们安排的,他们尽情的享受着小镇的夜色。
“你走了,什么时候再来?”普新深情地望着云茜。
“开学吧,估计分配也就下来了。”云茜柔声地说。
“这段时间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来个分别仪式吧。”普新为冲淡略带伤感的气氛,半开玩笑的说。
“你又想什么馊主意。”云娇嗔的说。
“吻一下吧。”
“不行!”
普新凑了过去,在云茜的左颊上吻了一下,云茜没有躲闪,含蓄的迎了过去,她垂下了眼帘掩上了在灯下闪烁的双眸。
“你爱我吗?”云茜问普新。
“爱,着了魔的爱。”
很快,学校都开学了,可分配还没下来。教育局违背了他们签约时的承诺,每次去找,都说等几天,正在研究。普新觉得真是无奈。有人告诉普新,教育局拖延的目的是让等分配的人去送礼。普新说我才不去呢。
开学一个星期后,教育局终于有消息了。教育局决定在等待分配的人中,暂聘一部分人在各个学校去教书,每个月只发三百元的生活费。云茜被分到了市三中,普新被安排在三十里铺镇的中学。
“有上当的感觉。”普新气愤地说。“早知道签到外地去,免受这样的待遇。”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分配。”云新有些丧气。
“我想到外面打一段时间的工。”普新说。
“你行吗?外面很苦的,你吃的消?”云茜怜惜的看着普新。
“行的,我想找个报社去打工。”
“去哪儿?”
“西安,我们班有个同学在那边。”
“谁啊?我认识吗?”
“我大学班上的,你不认识。”
“那你去了之后,常给我打电话。”
“嗯!”普新紧紧地将云茜拥在怀里。
普新走了之后,云茜陷入了深深的相思之中,同时还有一份说不出牵挂和担心。每当在校园里或街上,看到像普新的人或和穿着与普新相似的,他总就想到了普新。普新在西安还好吗?云茜的心里在想。
普新给云茜来了电话,在电话里说,他找到了那位同学,并且在一家报社找了一份见习记者的工作,底薪三百元,奖金按业务量算。云茜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普新告诉她不方便,在信里给她说吧。
一天上午,云茜刚上完课,门房的刘师傅递给她一封信,云茜一看是普新的,他迫不及待打开了信封。
茜:
你好吗?在这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你,每天虽然在人潮人海中穿行,但我的心里却全都是你。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爱像一个基因片段一样,已经深深的根植于我的每一个细胞里,随着我的生命的成长而成长,好像已融入我生命的一部分。
今天我将我的详细情况给你说一说,说实话,我对报社的工作很失望的。所谓的见习记者不过是拉广告的“马仔”,写稿子的记者就更可怜了,像墙上的草一样努力的追赶流行风的方向,迎合大众的胃口,既要有市场意识,又不能踩政治的雷区,最重要的是还要看你的人缘,稿子一旦交上去先经过编辑的有色眼镜,再看你的稿件的质量。有时真是滤去了精华,留下的只是一些文字的残渣。
这是一个讲求实惠的社会,每个人每个团体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报社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但我还是不想干了,因为我也算一个文字爱好者,可我不想那样去运用文字,我打算干到月底,发一月的薪水之后,准备去乌鲁木齐找我们的初中同学刘亮,他在那里的一个建筑队打工,昨天我已经联系上了,他就是初中我们班的高个子刘亮,你还记得吗?起初我给他说的时候,他死活不同意,说我吃不了那样的苦,后来,我给他说是为了体验生活,就算他帮我的忙吧,他才勉强答应,并且说阴历的十月新疆的天气就冷了,不能干活了,那时他就和我一起回来。这样我觉得也好,干两三个月体验一下生活,否则这辈子还没机会了。
还有,我妈妈给我说了,让你有闲时间在家里去玩。周末你一定要去呀,我妈挺喜欢你的,常在我面前夸你,现在她们挺孤独的,你替我常去看看,和我妈多说说话,她就很满意了,我去乌鲁木齐的事你暂别给她说。
今天就说这些吧,我这里一切还好,请勿挂念。
我爱你!
普新
2000 9 13
普新到乌鲁木齐之后,刘亮赶到火车站接了他,普新望着站在出站口的刘亮,身体比念书的时候结实了许多,但成熟的面孔后面,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沧桑。到了工地后,刘亮领他去见了建筑队的包工头,也就是建筑队的老板。老板的办公室是三件简陋的平房,摆设也很简单。
“你就是新来的。”老板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他傲慢的说。
“嗯!”普新连忙回答。
“听说你是个大学生,我这里要的是能干活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
“那好吧,你去干活吧,领工会给你安排的。”
领工的和刘亮的关系还可以,一起在新疆干了几年,工钱到年底基本能给上,所以刘亮一直跟上他们干。
这是一家小型的私人建筑队,老板姓倪,是甘肃去的,在新疆闯荡了十几年了,刚去时是粉刷工,也在建筑队给别人打工,后来就自己承包了一些小的工程,经过十几年的打拼,听说现在有七八十万的资产。
建筑队正在为市郊的农户盖一栋三层的小楼房,民工一天要干十几个小时的活,乌鲁木齐的太阳落的也太迟了。最初几天普新有点吃不消,晚上睡在床上,身子像散架了似的,胳膊和腿已不是自己的了,早晨起来,全身酸痛无力,像挨了闷棍。
普新干了十几天,也基本上适应了民工生活,艰苦,吃住条件差,行为话语粗俗,处处受人冷眼。可普新想这比那种文明折磨好受的多,因为没有了那份钻心的痛,肉体的劳累不就是皮肉之苦吗。
这栋楼房就要完工了,开始打三楼的楼顶,属于高空的危险的作业。这个建筑队除了一台搅拌机、一台震压机、往高空运水泥的滑轮之外,好像没有太多的机械化的感觉。更可怕的是没有安全意识,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安全保护措施。普新是初生牛犊,更不知道危险的存在。
悲剧终于发生了。一天傍晚,就要收工了,普新在三楼的高架上接水泥桶时,脚下不小心一滑,从高架上掉了下来,在一旁的刘亮吓得失声大哭起来。
普新躺在地上昏迷过去了。然后被抬到工棚的通铺床上,刘亮扑在普新的身上,呼唤普新的名字。
“普新你醒醒啊!普新,普新。”
“赶紧往医院送,还磨得啥。”
大家醒悟了过来,将普新抬到工地上的一个架子车上,赶紧往附近的一家医院送。伤势太严重了,医院不敢接收,让往市里的第一人民医院送。
在公路上,刘亮向夏利车招手,过去了几辆都没有停,他有些灰心了。拉着架子车朝市第一人民医院奔跑,到医院门口时,街灯都全亮了。
值班医生说先交八千元的押金,八千元,八千元,刘亮朝周围一看,才发现老板和领工没来,他将普新交给工友,自己打了一辆夏利返回工地。
工地上一片冷清,领工低着头蹲在地上,十指插在自己的头发里。
“韦虎成,老板呢?”刘亮拉起领工问道。
韦虎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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