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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帝国(月兰之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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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所谓汉城集群在三天前才真正完成组编,集群的司令部系统以钟夏火北方军团的参谋班底为基础,统一筹划攻城事宜。下辖北方军团的禁卫第一师一旅(完成遂安——平康战役后调来),禁卫第二师直属队及第四、五旅,禁卫骠骑旅,南方军团的禁卫第四师第十旅和步兵第一师全部,另直属禁卫第一重炮团等单位。因为不断得到预备役部队的补充和物资补给,各部队保持了战前的齐装满员状态,总计兵力达六万七千人,75毫米以上大炮230门(包括缴自日军的50门),粮草弹药充足,官兵士气高涨,全军上下对汉江江畔那座比国内大多数省城都要寒酸的所谓都城势在必得,几乎没人愿意去想象困境中的日军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钟夏火和他的老部下——现任禁卫第五旅旅长刘百良准将——正趴在一张简陋的八仙桌上研究着汉城战区地图,司令部的参谋们在旁边忙忙碌碌:有的往沙盘上插小旗,有的拟订计划,有的抄写命令。院子里热气腾腾——两个朝鲜族的厨子正为大家做参鸡汤和韩式烤牛肉。

“好香。”钟夏火把放大镜贴在标着“景福宫”的绿色小块上,抽着鼻子说。

“我们新疆的烤羊肉应该比这好吃。”刘百良咽了一下口水,明显言不由衷。

“哇,今天来对地方了,差点让你们吃了独食!”院子里一位年轻俊朗的军官叫嚷着走过来,钟夏火透过敞开的窗子一看,原来是禁卫第一旅旅长卢子祥上校。

“来得真早啊,”钟夏火撇开地图迎了上去,“不会是从哪儿听说了要打牙祭的消息,想先过来吞几块肉的吧。”

卢子祥看一眼火炉上热气四溢的烤肉,笑道:“哇,二师的人怎么那么小气,不就是烧烤吗,在京城的时候,我们丁师长隔十天半月的就请我们原来第二小队的几个人到牛记饭店去大撮一顿,烤全羊,烤乳猪,烧海鲜,炸猪皮,随便吃,那爽的呀——”

钟夏火道:“你们丁师长不娶老婆,省了一大笔钱请客,我受不了啊,老子现在有妻有子了,养家要紧哪——快进来坐,等人一到齐马上开饭,吃饱了再谈公事。”

刘百良也迎了过来:“卢子祥,这次遂安——平康战役你是出尽了风头,看来封赏什么的是少不了的,怎么样,到时候回去了该怎么做,有准备了吧。”

卢子祥挥挥手坐下:“又想敲一顿了吧,没问题,崇文门外的天福酒楼,吃喝全包,姑娘可不管,自己弄去。”

一个十五六岁的实习士官过来倒了茶,钟夏火又捐出了自己的半包烟,三人饮茶神侃,坐等参加军事会议的其他军官。

卢子祥放下茶杯,瞅一眼旁边桌上的作战地图,问钟夏火:“司令啊,总攻时间定了吧,两万小鬼子,用得着那么畏手畏脚吗,大炮一响,杀过去就是了。”

钟夏火点头道:“对啊,我也是这个意思。”

“哦?”

“17号清晨发起总攻,在此之前,炮火准备两小时。”

卢子祥眼里闪出神奇的光芒:“那么主攻方向和主攻部队确定了吗?”

“确定了。”

“主攻部队就是我们禁一旅对不对?”

“不对。”

“哦。”

卢子祥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么我们旅负责做什么。”

钟夏火起身走到地图桌前,朝卢子祥招招手,卢子祥急忙凑了上来。

“你的旅现在部署在汉城东北的下月谷一线,你的西面是北汉山区,东面是中江,整个城北方向都由你负责,你的任务是在总攻前保持住阵线,防止日军突围——”

“那么总攻发起之后呢?”卢子祥紧跟着问。

钟夏火的手指点了点以密集的等高线标出的北汉山区:“我打算用一个轻装团,从这里翻过去。”

“北汉山?”卢子祥摁着太阳穴,觉得那等高线密得离谱,脑海中浮现出上高中时经常玩的攀岩运动。

钟夏火接着说:“我们的主攻方向在西大门,你看,从缯山到汉江一线,部署了禁卫第五旅、骠骑旅和第二骑兵团,第二炮兵团和第一重炮团也部署在这里,另外,龟山到北汉山一线部署了禁卫第四旅,以上部队全都用于对西门的攻击。汉江以南有邓简少将的步兵第一师直属队和一、二旅,中江以东有步兵第三旅和禁卫第十旅,总攻发起后,南门和东门方向也要同时发起进攻以配合主攻。北门方向由你的旅派一个团正面佯攻,另以一个轻装团越过北汉山,攻取北汉山城,再居高临下突袭宫城,直取景福宫,中心开花,摧毁敌军的指挥系统。”

卢子祥对着地图皱起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北汉山那边我带人去看过,很多地方坡度太大,需要一些专业攀登装备,现在不知道去哪儿弄。”

钟夏火不容商量道:“你还有不到四天时间,17号晚到18号凌晨,我需要那个团发起突袭。”

卢子祥从桌上取过一支烟,苦笑道:“这顿饭原来也不是白吃的。”

刘百良拍拍他肩膀:“知错了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给你亲身体验一下。”

当晚,吃得肚皮滚圆的卢子祥回到旅部,立即召来了手下的三个团长和所有的旅部参谋,研讨作战计划。

卢子祥把从集群司令部接到的任务向众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完了,环视众人道:“——情况就是这样,大家有什么意见赶快提,时间很紧,我们等不起。”

一团团长雷雨鸣即刻跳出来喊道:“请把翻越北汉山突袭敌后的任务交给我们一团,一团绝对会比在中和那次做得更好!”

二团三团团长也跟着叫嚷起来,卢子祥举手示意大家安静,指着雷雨鸣道:“这个任务很关键,现在我不管你们一团在中和做了什么,我要的是可行的计划,你先说吧,如果我派你们一团去,你打算怎么做?”

雷雨鸣紧忙把脑筋绷到极状态,边想边说:“首先,我请求把全旅的绳索集中到一团来,还要把旅属工兵营配属给我们团。第二,我会在今晚先选派一个擅长攀登的侦察分队上山摸清可供大部队通行的道路和基本敌情,并做好最佳路线的选定和标记。第三,我将下令炮兵连和机炮连只携带三门拆散的五七山炮和一百五十发炮弹,各营机枪排集中携带三挺拆散的机枪和2000发子弹,单个步兵只携带50发子弹和一天的干粮,辎重连携带可供全团食用三天的干粮随行,以便轻装爬山。第四,大部队出发前,由侦察分队配属警戒部队带领工兵营抢修道路、架设木梯、系结绳索,为大部队快速行进提供尽可能便利的条件。第五,如果遇到敌军在险要山口的顽强抵抗,将派精干部队从其他道路绕至敌后方歼灭之。若时间不允许,或绕道袭击不成功,则退出战斗,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第六,大部队出发的时间定为明天晚上,计划在凌晨前袭取北汉山城,17号午夜之前,下山对汉城发起攻击,借助夜暗实施偷袭,攻入景福宫,捣毁敌指挥控制系统。第七——”

“够了,有前六点就够了,”卢子祥晃着脑袋道,“大家对雷团长的计划有什么意见?”

其他两位团长和众参谋相视几秒,相继摇头。

“那好吧,翻越北汉山的任务就交给一团,佯攻北门的任务交给二团,三团负责维持阵线,防止日军寻机突围。诸位有不同的看法吗?”

没人反对旅长的部署。

大家聚到八仙桌前开始制订具体计划。



北汉山位于汉城正北方向,与北岳山相连,而北岳山又紧贴景福宫,所以,钟夏火才会看着地图灵机一动,想要派出一个团的轻装步兵翻山越岭,直插敌后。

可是无论禁卫军还是国防军,帝国还没有任何一支新式正规军接受过专业的山地战训练,这点,钟夏火并没有加以考虑。

北汉山北麓上有古高丽王国时期建筑的一座山城,系用石块依照山势堆砌而成,垛口、敌台、望楼、仓库、屯兵洞一应俱全,扼守着通往汉城的山路。因城墙高大坚固,又兼山势过于险峻,自建成以后,并未遭到过进攻,所以也就渐渐破败下去,到这个时代,墙头上已是杂草丛生,城中砖木房屋也大多朽烂不堪。

日军占领汉城以后,因上山的道路实在艰险,补给困难,曾经只派出一支八十人的小分队携一挺机枪驻守北汉山城,后因汉城被围,形势紧张,山城中的兵力加派到三百人,配备两挺机枪和一门75毫米山炮,由第二十二联队第四大队大队长清田从江中佐任城防司令官。

清田从江自认为山城地势极其险要,足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并不认为清军会来这里自找苦吃,因此自上山那天起就不停地对身边的参谋佐木刚建大尉抱怨:“真是倒霉,被放逐到这种鬼地方来,不但没仗打,饭也常常吃不饱。这样的城堡,支那人如果不是傻瓜白痴,绝不可能想要进攻这里,这个地方已经五百年未经历战火了,我敢说,敌人能爬上来还不断气就绝对是一个奇迹。”

这天夜里,清田就着半个咸鱼头吞下了一碗米饭后又如此这般地对佐木大尉唠叨了一番,见佐木腻烦地在一边猛地扒饭,自觉没趣,便决定到城头上去走走,然后早早睡觉——昨天晚上哨兵把一头熊当作支那侦察兵,吵了整整大半夜,害得自己一直睡不着,白天里老犯困,实在可恶。

沿着石块松动摇晃的梯道,清田来到城门顶,已经变成一堆破砖碎瓦的城楼前安置了一挺机枪和惟一的那门山炮,三个哨兵靠在垛口边望着无尽的夜暗发呆,不远处一队巡逻兵步伐紊乱、松松垮垮地走过来,清田懒得理,他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都在享受胃中空乏的感觉。他走到城楼的废墟边,靠着一段残墙坐下来,望着失去了月亮的沉黑夜幕,思绪无际地放纵开来。

清田出身于最低级的武士——足轻,自戊辰战争以来,武士的特权被剥夺殆尽,然而清田对此并无怨恨——因为即使在德川幕府时期,低级武士也常常因为领主大名克扣俸禄而生活在饥寒交迫中。为了生活,又为了武士的尊严,清田参加了军队,但是时运不济,错过了戊辰战争,因病未能参加西南战争,又没去过琉球、台湾,一件战功都没抢到,结果当兵二十多年,也仅仅混到了中佐大队长的位子而已。登上朝鲜之初,清田满以为这次可以大展才华,建功立业,特别是跟随大岛师团长开进汉城以后,想想朝鲜和中国军队不堪一击,打到北京去恐怕也不成问题。谁知中和一战,清田亲眼目睹了整个第五旅团加上第三骑兵联队的八千将士竟一天内化为碎骨裂肉,心中震撼不已,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第二次中和之战,拥有两万五千精兵的第六师团全线崩溃,丢弃了全部火炮辎重,只剩不到万名残兵亡命逃回,不久,汉城又被中国军队铁桶般围了个水泄不通,由此,清田开始怀疑起日本帝国的真正实力和这次战争的意义来。

清田经常和一些外务省的朋友谈论中国问题,知道中国地大物博,人口是日本的十倍,资源更是远远超过日本。只因满清王朝体制腐朽,又兼闭关自守,导致发展停滞,技术落后,结果先经两次鸦片战争、历太平天国之乱,内忧外患,几近崩溃,幸有曾国藩、李鸿章等才干之士全力支撑才勉强维持。无奈满清积弊太深,后与法国开战,冯子才在镇南关领军击溃法军,主和派竟趁机向法国求和,中国不败而败,签丧权辱国之约,更刺激了列强侵吞的野心。日本的高层人物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决心不惜以国运相赌,向身边那虽然庞大却已昏睡的帝国挑战,实现“开拓万里波涛”的美梦。然而,从四年前开始,事情发生了变化。慈僖暴亡后,原本掌握实权的后党集团很快土崩瓦解,帝党集团和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掌握了军政实权,李鸿章因为莫名其妙的叛变而被抓捕,张之洞等湘军的地方实力派人物被调到中央。然后是自上而下的全方位改革,内阁取代了六部和军机处,一个高效率的总参谋部出现了,一支富有战斗力的现代化新式军队出现了,西化的法律开始执行,无数的学校从地底冒出来,工商业规模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膨胀,一切有如神助。

“中国去年的财政收入为白银一万万八千万两,而我国四年来的财政收入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万两,中国拿出收入的五分之一来做军费就是三千二百万两,超过我国一年的全部财政收入。海军方面,中国有4艘装甲舰、7艘装甲巡洋舰和25艘巡洋舰,我们只有9艘装甲巡洋舰和12艘巡洋舰。陆军方面,中国有大约三十万新式军队和二十万旧军队,还有不少于三十万的预备军,而我们不过有六万多常备军和二十多万预备军。所以,日本根本没有力量跟现在的中国斗啊。”

战前,清田听一个朋友这么说过,当时他还臭骂那家伙是叛贼奸细,从此不再搭理他,现在想来,朋友说的是对的。

“我们最大的威胁并非来自中国,而是欧美和俄国,俄国急于在远东取得不受限制的出海口,因此,今后一段时间里将会加强对我国的侵吞。欧美各国不满于俄国独霸日本,很有可能介入,皇国将面临自有史以来未曾有过的瓜分危机。与中国的战争只会削弱我国的力量,从而加速这一进程。最好的出路是与中国合作,甚至结盟,共同对抗列强,中国在摆脱列强控制方面需要一个有共同利益和目标的盟友,日本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清田直到现在才完全理解了朋友说的这番话,他叹了口气,心中说:“北户兄,您的见解多么正确啊,可惜,战争已经打到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没用了,也许,我们在京都那不愉快的一夜,就将要成为最后的诀别了。”

“啊——”垛口那边传来嘶哑的叫声,清田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手摸向腰间,脑袋却早已被冰冷的枪口顶住额头。

“别动。”蒙着头罩,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清军突击队员用变了调的日语命令道,顺势下了清田的枪。

清田看了看从垛口中不断涌上的敌人和地上的数具尸体,举着双手对那名清军士兵道:“请别伤害其他人,我会说服手下投降的。”

对方从头罩中盯着他,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清田可以感觉到,那完全是一种奇异的眼神。



禁卫第一旅第一团第一营营长赵民河少校费力地攀着绳钩登上了北汉山城的城头——虽然城门已经大开。

“弟兄们,看你们营长身手还不错吧。”赵民河站在垛口上,向四百名全身黑衣的部下挥手致意。

“营长好样的!”众人齐叫道。

赵民河又道:“弟兄们都是好样的,等着吧,两天以后咱们打进汉城去,我请大家到王宫里去吃顿爽的,好不好!”

“打进汉城去!”一营官兵挥舞着步枪大刀齐声呐喊。

火把的红光摇曳着,映照城墙上的每个人,包括三百名解除了武装的日军官兵

第二十七章 血刃

“那是什么?”

黎明前,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第一重炮团团长严沧龙中校望着不远处一堆正不断膨胀的东西发呆。

“不知道了吧,昨天才刚刚运到的,叫做热气球。”汉城集群司令钟夏火少将得意洋洋地站在他身后。

“钟司令——”严沧龙慌忙回头敬礼。

钟夏火回了礼,背着手道:“总攻发起前,我们可以把用绳子系住的热气球升到空中,上面载有炮兵观察员,通过电报线路为炮兵部队侦察和校射。”

“这东西能飞起来?”严沧龙一时糊涂了。

钟夏火点点头,不说话,心里却狠骂着:“都是文易那个狗屁博士搞的鬼,说什么要技术保密,要集中力量建设基础工业,生产超前装备不符合效率成本原则之类的废话,到现在才想起给前线配备热气球!我们的直升机被没收了,装甲车被封存了,无线电不见了,一个人能挂在脖子上的班用轻机枪换成了要五个人伺候的笨重的十管格林机枪,三十发弹匣的自动步枪换成了5发弹仓的毛瑟筒子,九毫米自动手枪变成了七点六三毫米左轮手枪——我靠他老母。”

北方军团直属第一特别侦察连的一部PG…1(炮观一)气球在瓦斯瓶喷射的热流填充下渐渐成型,呈倒流星状的气囊浮升起来,几名士兵牵拉着系结在气囊上的绳索,另外几人按住藤制的吊篮,以便让一名身着普通陆军军官制服的上尉顺利跳进去。那名上尉胸前挂着双筒望远镜,背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包里塞满了电报机、军用水壶大小的圆柱形伏打电池、长管状的水银高度计、测距仪、地图板、尺子、铅笔之类的装备。他将不得不独自在五百米以上的空中独自呆上五到六小时,完成为至少五十门大炮提供目标指示和炮火校正的任务,所以他的背包里还准备了午餐——水、大饼、大葱和牛肉干。

钟夏火领着严沧龙走近了热气球,侦察连连长上前请示:“一号气球准备就绪,请司令指示。”钟夏火摆一下手:“起飞。”

其实标准用语应该是:“升空”。

侦察连士兵们松开了控制索,气球拖着两条长长的尾巴——系留索和电报线——开始上升,系留索和电报线分别缠绕在一座绞车上,各有一千米长,前者保证气球不至于随风飞得无影无踪,后者则使气球与地面能够有效联络——这也是炮兵校射气球存在的意义。

“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

一名士官读着系留索上的长度标识,因为风的关系,空中的系留索往往与地面呈一定角度,为了能让气球达到预定高度,系留索放出的长度必须留有余地。

“七百五十米!”

“锁定!”连长下了命令,绞车旁的士兵压下把手,“咔”一声,系留索绷紧了,电报线则继续晃荡着升上了一段距离,才渐渐停住。

“还真能飞,飞那么高。”严沧龙眯缝着眼睛,其实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钟夏火扭一下酸痛的脖子,拍拍严沧龙:“西大门方向的炮兵总指挥是禁卫第二炮兵团团长胡惊怖中校,这气球的电报线直通他那里,你也要接受他的领导,明白了。”

严沧龙频频点头:“是,在下一定有令必行。”

钟夏火满意地晃着脑袋:“那就好,四年前在高碑店,我们打过交道,当时你就是炮营的营官。四年过去了,升到团长了,要说你在陆大短期班的成绩嘛,也不是那么差——”

“小人陆大短期91届毕业时,排在炮兵科第四名。”

“已经不错了,还有一帮人如今连这口饭都吃不上了。”

“小人明白,都靠钟司令提拔——”

“好好干吧,有你一番天地的。”钟夏火背过身,带着几个警卫员走向栓马的树桩。

太阳从几座山头间跳出来,阳光冲破稀薄的云层,照向大地。

钟夏火那身藏青呢料将官服上镶嵌的金色龙纹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一匹健壮的赤红战马载着钟夏火奔跑在洒满温柔阳光的田间小道上,灰黄的尘土涌向路边,扑上了正在拔穗的青绿稻禾。

“世界总有一天是我们的!”

钟夏火突然仰头望向被阳光的利刃割碎的残破云层,用最浑厚的声色吼出了这句令旁人惊异的雄壮话语。

他这么想了,这么说了,也为此努力奋斗过了。

可惜,他活不到那一天。

英雄创造历史,历史创造英雄,从来没有不朽的英雄,只有不朽的历史。

命运对任何人的眷顾,都不是无限的。



汉城西大门外,清军工兵借着突起的岩石和土坡为掩护,已经把前进战壕挖到了离城墙根不到一千米的地方。

日军的炮弹不时落到交通壕间的地面上,溅起无数烂泥碎石,然后如雨般纷纷落下。

“哎呦,**倭狗他祖宗。”

攻城先锋部队——禁卫第五旅第十五团第一营——的四百多名官兵老老实实地躲在渗水的壕沟中,营长莫华虎少校脑袋上挨了个小石子,正捂着头骂娘。

原机枪排排长、现任警卫排排长许魂少尉握着杆汉阳88毛瑟步枪靠坐在壕壁上,一个半月前他在掩护莫营长时被日兵刺中肩头,进了野战医院疗养,还好没伤着骨头经脉,又兼医生护士们精心照料,仅过了三十天就伤愈出院。一归队,正赶上北方军团大反攻,莫华虎的警卫排长李乡少尉在进攻沙里院的战斗中冲得太猛,被敌人的机枪子弹穿了脑壳,莫华虎记着许魂在江东前线的表现,把他召到了自己身边做警卫排长。此时,许魂捏着刺刀的刀尖,眼睛盯着锋利的刀刃正出神,他在想,是不是会再倒霉一次,让身上多添一道刀疤。

莫华虎看在眼里,低着头爬到许魂身边,拍一下他的大腿:“别看了,小娘们用的玩意,杀鸡宰鸭还可以,砍人嘛就差多了,要俺说啊,还是俺的那把大刀顶事,一刀下去一个脑袋,跟破瓜切菜没啥两样。”

许魂苦笑一下:“营长啊,您说得轻巧,我要使您那把刀,还不定把自己的胳膊大腿砍掉一块的呢,我还是把这毛瑟筒子练实在了再说吧。”

莫华虎鼻子一抽,扯过许魂的毛瑟枪,在手里掂了掂,摇头道:“这玩意,最合适远远的瞄着打,一到近处就不行了,要对上了大刀长矛,真就比烧火棍还难使。要是有一种比机关枪轻巧,又能不拉枪栓就连发的玩意就好了,到那时候,俺的那把大刀就能回家歇息去了。”

许魂笑道:“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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