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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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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邪?真是邪门儿!虽然装疯的事算过去了,胤礽口头上也应承了去要唐莞,可真的是引来了后患,莫说大阿哥的冷脸,就连胤锇也不乐意。那个唐莞还经常不请自来,盘问墨涵进展得如何,胤锇就傻呆呆的在门外等着。墨涵只得提醒她,胤礽是绝对不乐意得知她与胤锇同进同出,这样才阻止了她三天两头的串门。
墨涵一得了空闲就开始研究梦中所闻,舒穆禄——珊瑚,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可以回到现代的介质么?除了毓庆宫,能去的地方她和胤祯都已去了个遍,还是没有线索,难道直接去问胤礽?
“墨涵,太后说你又好多天没去慈宁宫了,不理睬老太婆了!”胤祯学着太后的口气说。
“岁数大的人容易小心眼儿,没事!”
“那可不妙!太后要是真怄气了,东巡不许你去可就不好玩了。”
“什么时候东巡?去哪里啊?”
“去塞外召见蒙古各部贵族,你去了的话说不定能见到四姐。”
胤祯的话音未落,墨涵就冲了出去,该去讨好大Boss了,为了能见恪靖,值得!
还好墨涵的速度有限,还来得及在半道上思考,立马停下脚步,若是去问候太后老人家,也是应该,孝心使然;可现在目的性如此之强的去实在是存了太重的功利心,这是自己向来鄙夷的,如今在皇宫里具有广泛群众基础的奴才心态影响下,傲骨怎么变成软骨了?墨涵捏捏两个耳朵惩戒自己,立马换个方向。受人之托不仅未能忠人之事,还暗地里背道而驰的谋划,墨涵真正该去关怀的是胤锇才对。皇宫是个大染缸,一不留神就要被奴性同化,墨涵提醒自己,我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立人,不是十七世纪的奴隶人!
刚进西五所门口,就见了胤锇身边的小禄子委屈的躲在柱子后抹眼泪。
“小禄子,谁欺负你了?”
“格格,奴才没事。您来得可巧,帮着八爷、九爷劝劝奴才的主子吧。也不知谁惹得爷发好大的火。”
“冤有头,债有主,有我呢!”
墨涵走进胤锇的院落,就听见他的大嗓门在嚷:“他仗着死了娘在老爷子跟前装可怜,我做不来这些!什么好事都占尽了还不知足,现在连个女人也来抢,他吃了肉连汤也不许我们喝一口了!”
“你那嗓门小点儿!”胤禟的声音。
“我就大声了,他听见我也不怕!我不也死了娘么?如今就这样,今后老爷子不在了,什么都由他做主,那咱兄弟几个还有活路么?”
胤禟也不知是要劝还是要怂恿:“他是嫡子,是太子爷,咱们惹不起!”
“哼!有什么了不起!“胤锇气鼓鼓的说,“八哥,你别因为墨涵的缘故就护着老二,他肯不肯撮合你们的事都很难说。你和九哥是知道的,唐莞可是我先瞧见的,就算老大要争,也没使这些阴招,也得等老爷子选了再要人。他可好,居然先就把人给弄到毓庆宫去了。”
“由着这事闹闹也好,杀一下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咱们做弟弟的也不是好欺负的。八哥,你说呢?”胤禟估计已有了腹稿。
房里有了瞬间的宁静,都在等待胤禩的回答,墨涵觉得心都快蹦出来了。虽然知道这样的争斗胤禩必然深陷其中,可真正要切实面对,并没有想像的那般容易。
胤禩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刚要答话,墨涵却按捺不住,径直冲了进去,把三人吓了一跳。
“胤锇,唐莞的事不怪我表哥,是我对不起你!你把帐记在我头上!”说完,墨涵拉起胤禩就走,也不管他们的反应。
胤禩被她的手攥紧了,由着她在前横冲直撞的带路,可墨涵也是糊涂的,脑子里充斥的全是史书上胤禩凄惨的后半生,越想越觉得胸闷,担忧、恐惧都涌进脑子里,但又不能对他明言,却不觉拉着他走了条死路,到了西五所的红墙前。死路!自己带路,是条死路。虽然胤锇对太子的不满由来已久,胤禟的筹谋也绝非一天两天,可胤禩呢,自己的到来是否影响了他人生的轨迹呢?那部悬疑的叙说时空穿越的电影《十二猴子》,布鲁司为了解决世纪劫难回到过去,给布拉德描述灾难的成因,可最后恰恰是他们的交谈促使布拉德缔造了这场劫难。什么是因,什么是果,令人无从知晓,同样的情况,墨涵或许就是胤禩的蝴蝶,难道是自己的到来才将他推入了争斗的漩涡么?这样的答案太可怕了。
“涵儿,别担心。”胤禩轻轻的搂住墨涵,“为着你,我也绝不会和二哥反目的。”
自己的异常让他误解了,墨涵却不知该怎样解释:“胤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脑子很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顾忌我会怎么样。”
“傻瓜,怎么能不顾忌你呢?我知道你是不喜欢宫里的争斗的,咱们就学陶渊明,好不好?”
墨涵揉揉太阳穴,思前想后才说:“可陶渊明哪里就是甘心了的?心远地自偏,再远都还是一个有限的距离,还是有那份心的。况且他也不是真的要隐逸的人,否则咱们就看不到这些诗句了。他的文才还是有的,所以他的诗才能传世。胤禩,这就好比你的才能,终究会有显山露水的一天。你若要做隐士,万岁爷也不会答应。可是一旦显现光芒,你就是把自己置身风口浪尖了。表哥与你们好与不好我暂且不论,为什么胤锇那么不喜欢他?那今后若是你在表哥的位置,保不住别人也会这样对你。何况你若先跳将出来与表哥争斗,也会不容于万岁爷。他立的太子,谁若说这个太子不好,岂不是打他的耳光。鹤蚌相争,你静静的做那个渔翁不好么?”
“涵儿,我知道你是为着我好才说这些,可我真的没有那些非分之想,我只是希望能让皇阿玛更器重我,额娘的日子才会好些。再说那把椅子也非人人都愿意去坐的。二哥都想逃,何况我呢?别再替我忧心了。”胤禩的话语由衷的透出他的澹然。
墨涵在心底暗自反省:“原来自己竟如此的不了解他,虽然是最亲近的人,可还是抱着史书中的成见,总以为很了解他的理想、抱负,以为九五至尊是他心中所求。事实却大相径庭。”
“胤禩,那我们将来离开这里,到一个很远的地方,也不做隐士,却能远离宫里的争斗,好不好?”墨涵心里盘算着。
“好啊!那我得想想该怎么才能养活你,你那么能吃,若不是太后赏的小厨房,你早就把二哥吃穷了!”胤禩笑着逗她。
“我都考虑好了,你适合做人力资源管理,就是考察不同人的能力,再决定他们做什么工作合适。”
“这是吏部的事啊?”
“差不多!你还可以在类似国子监的地方教书,你温文尔雅,肯定招学生的喜欢,不过你不许答理那些女粉丝。”
“涵儿,你的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今后,我就会给你多说这些话,你不光要学着听,还要学着说。不忙的时候,你还是多去教堂向孔喜请教,学好你的法语,将来会有用处的。”她又在规划带他穿越。
他却是一味的由着她:“你说什么都好!”
“胤禩,听胤祯说万岁爷要奉太后东巡,你会随驾么?我真想跟着去,若能见恪靖一面就好了。”
“你先别惦记东巡的事了,今日皇阿玛不知怎么想起你了,问二哥教了你些什么,古灵精怪,还追问七哥你的画学得怎么样了,哪天该考考你了!”他把她两鬓的乱发捋至耳后。
可墨涵的摇头晃脑立刻又让发丝纷飞:“惨了!肯定是记恨上次胤锇他们捉弄秀女的事,万岁爷把帐还是记到我头上了。那么多儿子、女儿不管,管我做什么,真是有闲心!”
“不管住你,要学淘气的人太多了,如今除了胤祥被四哥管着,余下几个小的谁不跟着你胡闹?小十五才多大点儿,却把师傅折磨得头痛,皇阿玛一样觉得这是你调教的结果。”
“这有什么不好,这才像个孩子。胤祥都被拘成个小老头儿了,有什么意思,一门心思护着老四。”说到胤禛,她总觉得是心底一根刺。
“你别对四哥那么多抱怨,是他求着德妃暂时没有宣布温宪的婚事,不是有意刺激恪靖的,舜安颜那里也是他安抚下来的。你的事四哥几次三番都在暗地里帮忙。他面虽冷,心却是热的。你是不了解他,误会太深了!”
“你就了解他?别信这些,你知道么,他在我那里都安排了眼线的,对你们,还不知道有什么部署。孔子说的多看多听、慎言慎行,还是很有道理的。你要留神隔墙有耳。”墨涵很是一本正经,神色也很凝重。
她的样子却惹来胤禩的笑:“真不敢相信,你还会说这个道理,我不劝你,你反倒劝我了。”
是啊,曾几何时,那个人不是要自己写过《慎言》么?什么时候他的观点竟影响了墨涵了?墨涵也忍不住发笑,自己似乎在经历二次成长,身体的又一次发育还能应对自如,却忽略了心理的成长,潜移默化,自己居然不自觉的因为环境的影响接受了他的观点——自己曾很鄙夷的观点。还有什么改变等着自己呢?
久未谋面的胤祥这日突然来了绛雪轩,墨涵也不刻意亲近他,只把玩着手中的书,忍着心底的好奇,偷眼打量他。胤祥也不说话,自己斟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静待着。
终究是墨涵耐不住,先开口:“来了又不说话,哪里还是以前的十三?”
“你也不同以往啊!”胤祥叹口气,“你大病一场,身子骨好些了没?什么时候一起出宫玩吧,你不惦记天桥的小吃了?”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套泥偶,墨涵顿觉眼前一亮。都说红配绿,丑得哭,可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艺人却能大胆的把这两种色彩巧妙的搭配在一起,红墙下、柳树边,红衫的男童与绿裙的女童啃着绿皮红瓤的西瓜,那娇憨的神态煞是可爱。
“咱们今日就出去,如何?再把胤祯叫上,以前都是咱们仨一起玩儿的。”墨涵倒不愿为着那人迁怒胤祥,毕竟从前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胤祥却说:“改日再叫他吧!今天咱们单独遛遛。”
虽觉奇怪,墨涵却不想拂了他的意,让他出门等自己换好男装,就一起出了神武门。
可牵马等在那里的却不是胤祥的长随,而是那个墨涵讨厌至极的沃和纳。
墨涵狐疑的看着胤祥,胤祥脸色一变,还是耐着性子低声解释:“这是二哥的意思,一会儿再告诉你其中的缘故。咱们甩开这奴才自己玩就是了。我知道他怕你怕得要命。”
“姑且先信你!”墨涵心中不满,胤礽不让你来,你还不理睬我了么?
“沃和纳!牵马!”声音提高八度。
沃和纳赶紧跑了过来,趴在地上作脚凳,等墨涵与胤祥策马走了,才骑马跟上。
墨涵看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又好气又可笑,看来以前的吓唬还是有用,至少他不敢在胤礽跟前告密。墨涵突然想起那舒穆禄的事或许可以向他打探。
“沃和纳!”
“奴才在!格格有什么吩咐!”
“我表哥那里可有名贵的珊瑚,或者太子妃有没有呢?”
“回格格,奴才实在是不知道,太子爷不好这些玩意儿!太子妃的事奴才可就不清楚了。”
所有地方都没有可疑的,难道是胤禩弄错了意思?
胤祥插话道:“你怎么想起在意这些。前几日胤祯来额娘这里和德母妃那里寻珊瑚,也是为着你吧?”
“胤祥,舒穆禄,是珊瑚的意思吧?”
“是啊,你呀,真该请个满语师傅!你在家时;和你太太(祖母)都不说满语么?”
“是的是的;太太喜欢我学点汉人的东西。对了,舒穆禄就没有别的意思?或者是别的物件的名字?”墨涵继续问道。
“就这个意思。”
“格格——”沃和纳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墨涵示意他接着说,“格格,或许这舒穆禄可以是人的名字。”
“人?谁?”墨涵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奴才听见太子爷把坤宁宫的萨满太太唤作舒穆禄嬷嬷——”

斗法

墨涵对着佩兰端着的大圆镜前前后后照了个仔细,眨巴眨巴眼睛,又试图做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把佩兰看得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到:“格格,您是要去见八爷么?”
“不是啊?”墨涵还在自我陶醉,怪不得唐莞舍不得,这张脸是要俊俏许多。
“格格平时从来都不在意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式,还最讨厌奴婢给您上妆,可今天实在反常,一大早起来样样都过问,外边的奴才还以为是格格不满意奴婢了。难道是昨天十三爷说了什么话,格格才在意的么?”佩兰对着还在照镜子的墨涵絮絮叨叨。
墨涵总算把目光从镜子上挪开,正色道:“佩兰,有两点你要记住,第一,我才不会靠着打扮自己去讨好男人,八爷也好、十三爷也罢,我都没有这个企图,以色事人,色衰爱弛,这个道理你一定要明白;第二,别人说我什么绝对影响不了我,就算走了南辕北辙的路,我也会一条道走到黑的。”
佩兰对于墨涵的说教已经习惯性的点头应付,拿把团扇塞到她手中:“格格,日头毒的时候用扇子遮遮,赶在晌午前回来吧。”
墨涵嘴里答应着,出了绛雪轩,往坤宁宫而去,心中满是好奇,这个萨满太太,不,舒穆禄嬷嬷能帮自己达成什么心愿呢?
“格格,你的来意,老奴知道,只是如今还没到时候。”墨涵乍一进门,舒穆禄嬷嬷就说了这样奇怪的一句。
墨涵反倒把事先准备的说辞忘了个精光,只悻悻的站着,赔笑着道:“嬷嬷,我有什么来意,不过是来谢谢你上次帮我驱鬼的事。”
那话语幽幽的:“格格没遇见鬼,鬼在格格心里。”老太太的声音在空旷的坤宁宫里显得那样深远,话里的意思更是耐人寻味,这话未免太有哲理了,就像以前相亲时遇到的一个哲学老师说的,“我遇见了你,未必就等同于你遇见了我。我们坐在这里喝茶,可喝茶的是我,也是你。”太高深了!
当初墨涵的应对绝招是说了一句“你就是爱因斯坦说的火炉后”溜之大吉,此刻还得故技重施,“嬷嬷,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格格问不到如何回去的法子,就不关心因何而来的缘故了么?”那轻飘飘的声音直击墨涵心底,沉重有力,“难道要真的唐莞糊涂一辈子么?”
“难道她什么都知道?”墨涵勉强按捺住心中的胆怯,向嬷嬷靠近了些,咬住唇不去提问题。
“格格今日倒是沉得住气。有长进!只是格格还少了些许耐性,等格格随驾东巡回来再来看老奴吧!”
“嬷嬷;这个关子也卖得太遥不可及了吧?我没那么好的耐性。”墨涵知道此刻若泄了底气,就只有受制于眼前的老太太及眼前看不见的背后人,只得豁出胆子威胁她,试探着找出对方的软肋,“你既然知道根底,也就知道我的性子。我是无畏生死的人,什么都不怕,要我听命于人莫若早点把我送回去。而且我做事向来莽撞,在宫里得罪的人也不少,不定哪日就事与愿违的给你招惹麻烦。说与不说在你,安分与否就在我了。”墨涵说完作势要走。
少顷的沉默,嬷嬷才说:“格格再怎样也做不了无心、狠心的人,格格自有伤不得的人。老奴无所惧,格格请便!”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啊!但墨涵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一时又难以说明,知道她是在暗示胤禩,仍旧假装不在意,摔门而去。
“冷静,一定要冷静!”墨涵叮嘱自己,她反复回忆刚才的对话,还是觉得有不寻常的地方,却理不出头绪。她如何得知?她会对胤禩不利?她要卫护的是谁?她,她究竟是谁!
浑浑噩噩的走回绛雪轩,却有慈宁宫的太监等在那里,太后传她去。才走到甬道,却见胤祯
匆匆忙忙的跑来,看她郑重其事的拾掇过的妆容竟大吃一惊:“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以为呢?”墨涵拍掉他伸过来捏她的手。
“你也得了信儿?”
“什么信儿?”墨涵对他的神神叨叨算是有耐心的了。
“晌午后,今年免选的旗下女子要来给阿奶谢恩啊!你是打扮了要和人家比比?有你叔公家的,还有什么公主、郡主的女儿。我正想拉你去瞧瞧呢!”
墨涵停下步子,留神他说的郡主的女儿,问:“我见过胤禟的表妹,也是郡主的女儿。”
“是啊,好像是有她,我只见过一次,长得挺好的。”
“那得再去仔细看看,要不咱们给太后说,让把绮云指给你?”她分外热情,拉着胤祯便往慈宁宫走。
“你糊涂了不是?不到十四岁,想都别想,胤祥都还没份呢!倒是八哥都十八岁了,早该指个福晋了。要不咱们帮他给阿奶说说。”
墨涵走得更急,白了胤祯一眼,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却不明白,又说:“九哥看上个女孩儿,宜母妃去求了阿奶,要给他做侧福晋,这不是走到八哥前面了?”他见墨涵不理睬,又八卦道,“额娘好像有两个中意的,想指给四哥,可四哥居然不领情。他心里根本没有额娘,只记挂着——”
她知道他要说胤禛只记得养母孝懿皇后:“好了,别学着搬弄是非。”她看看那小太监早被甩在身后,没听见胤祯的话,这才放心。
“还不如九哥对额娘好呢!额娘说,那亲生的还不如这带了几年的,而且九哥如今对宜母妃不是一样好?”
这话她是头一遭听闻,怪不得十四和胤禟走得近,却还有这样缘故。想这宫里的规矩,非得把亲亲的母子分离,人伦都要剥夺。胤禩虽不说,墨涵也猜得到他对惠妃、良贵人复杂的感情,何况良贵人的家世实在无法与其他阿哥的额娘相提并论,这个皇宫,可比文化大革命时期还要讲究出身。这慈宁宫建在整个紫禁城的西北角,来看太后也得走老远,是表示皇帝很孝顺,不辞辛劳天天来尽孝?可苦了墨涵这个没品级的人,不能坐步辇,全靠11路。“可你和十三怎么跟着自己的额娘?十五也是吧?”
“我们是皇阿玛破例开恩,才随了自个儿额娘过,再说阿奶不是喜欢我们俩么?十五弟也就在园子时能例外,回宫了还是得去宜母妃那里请安,他额娘不过是个庶妃,连个封号也没有。对了,你可别得罪五哥,他是阿奶带大的!”他见墨涵有些魂不守舍,似乎没用心听他闲话,忍不住刺激道,“当然你表哥可是皇阿玛亲手带大的。”
墨涵气他多嘴搬弄是非,双手掐住他的嘟嘟脸:“乖孩子,你是姐姐我一手带大的,可要听话!”
“哈哈哈——”胤祥忽然蹿出来,在他二人额头各弹一下,就又跑了进去。墨涵与胤祯追着他报仇,三人嬉闹着到了太后跟前。
老太太纵容的看着他三个互相追打,胤祥力气比他俩大,却招架不住四肢手,胤祯和墨涵齐心协力将他按在太后的椅塌上挠痒痒,害他笑得气喘吁吁。稍一缓过气,胤祯问道:“求饶吧!”
胤祥却对墨涵说:“我把那个弹弓给你。”
她讨了几次,他都故意逗她,如今却达成协议。胤祯要跑已来不及,墨涵已被策反,和着胤祥将他扑倒,又如法炮制。
直到他小脸笑得通红,太后才劝住墨涵与胤祥,胤祯立刻躲到太后身边,委屈的说:“阿奶,他们狼狈为奸,欺负我!”
“再两年,给墨涵指了婚,给你胤祥也选个福晋,他们便没功夫欺负你了!”太后爱怜的掏出绢子给他三个擦擦汗,“都入秋了,也就你们才能疯出一身汗来。涵丫头,难得拾掇一回,妆容都花了,去后边儿洗把脸,重新打扮一下。”
墨涵咧嘴笑笑,听话的去了。
胤祥目送她背影而去,胤祯却追问道:“阿奶,怎么说起给墨涵指婚,不是还早吗?”
“墨涵给你们做嫂嫂好不好?不嫁到别家去,你们三个都在阿奶跟前长大,舍不得分开吧!”
胤祥想起太子的屡屡暗示,可有些事强求不来的,他赶紧附和太后的话。
胤祯却动了心思,他看胤祥神情也不对,倒不好意思当着他说出来。待墨涵描眉点唇出来,他二人都显得拘谨许多,只老实的听太后说些草原上的趣闻。
想来太后离开蒙古草原时还是个天真少女,如今已鬓际添霜,说到草原的美景仍然是兴致盎然。“墨涵,阿奶正说起大草原上骑马的乐事呢!可不像在京城穿街过巷的那般拘谨,即便是你骑术不精也无妨,大可以由着马儿驰骋。”胤祯没去过草原,心中自是无限向往,哪怕是在转述太后的话,眼睛也闪烁着光芒。
墨涵也不理他,只坐到太后身边去。
胤祥拉拉胤祯说:“去年皇阿玛去塞外巡幸时,二哥让我和墨涵跟着去,她已见识过草原的美丽了。”
“二哥偏心!”胤祯白了胤祥一眼,凑到太后身边撒娇:“阿奶最疼孙儿了,孙儿就盼着能跟着阿奶一起去看草原呢!东巡的时候把墨涵也带上吧。”
“她最麻烦了,二哥还要我教她骑马,皇阿玛让孙儿同她赛马,赢了也没意思!”胤祥没好气的说。
墨涵连忙抢白:“那什么才有意思?那么简单的典故你都不知道!万岁爷还让你跟着我学汉文呢!你怎么不说这个?”
胤祥冲着她挥挥手背,不屑的样子,墨涵却一个劲的扮鬼脸。
太后被他俩逗得作笑。宫女通传太子妃觐见,胤祥和胤祯都脸色一变,拿眼来看墨涵。自从上次害得石兰挨打以来,二人碰面都是集体场合,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相互避开,今日这样是避无可避了。墨涵耸耸肩,笑着给他们送去安慰的笑容,反正又没招惹石兰,也没勾引胤礽,应该无事吧。
石兰进来见墨涵也在,先是一愣,既而狠狠的瞪她一眼,才同太后见礼,行的居然是大礼,身边的宫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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