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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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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兰进来见墨涵也在,先是一愣,既而狠狠的瞪她一眼,才同太后见礼,行的居然是大礼,身边的宫女也不去扶她起身。太后也甚为诧异。石兰已趴在地上啜泣起来。
太后赶紧令自己的宫女将石兰扶了起来,细问缘由。
石兰看来也是吸取了经验教训,转换策略,不再彪悍的对待墨涵,只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说:“格格,作嫂嫂的就算以前处事不当,得罪了你,在此就给你赔罪了。可你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怎么就管起毓庆宫的闺房事来了!”
惨了!唐莞的祸事!她虽心虚,却故作糊涂:“太子妃,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啊?墨涵怎么听不明白?”
“哼!把个才进宫的人调教得对太子爷知根知底,也只有恩古伦格格才有这个本事吧!不曾想格格竟有爱做媒的喜好,四公主的事管了,大哥的事要管,十弟的事要管,太子爷的事也管起来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啊!这宫里乌红的高墙还是修矮了些,什么风都在乱窜,还偏偏喜欢从绛雪轩往外扩散。墨涵除却摇头,竟无从狡辩,谁叫自己要去招惹这些人,要去受唐莞的威胁呢?她看看胤祥与胤祯的神情,显然都认同石兰的说法。
石兰继续滔滔不绝:“试问这宫里谁最清楚太子爷的习性,谁最熟悉他的喜恶,细微如用什么颜色的茶碗、各季喝什么茶,除了格格还有何人?那个唐莞倒是没有辜负格格的一番心思,为太子爷奉茶时居然记得先呈上茶盖闻茶香,还巧言说是她自己私底下的习惯。哼!”石兰越说越激动,也愈发的刻薄。
这个唐莞真是天才,她在胤礽跟前的着力表现实在是给墨涵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她当然知道胤礽的一切,何需墨涵来教导,她也没什么能教导的。
“二嫂,二哥的这些习惯,胤祥也知道!二哥最喜欢使豆青地五彩酸浆果纹盖碗,夏季爱喝浙江金华双龙洞顶的金华举岩茶,说是淡雅幽远。可是这样?”胤祥的侃侃而言恰如其分的为墨涵解了围。那么拗口的名称亏他记得牢,一席话令石兰哑口无言。
太后也不愿小辈们在眼前起争端,连忙让墨涵他们去花园玩耍,小孩子别理会大人的事,独留下了石兰劝导。

醋意

虽然秋凉,三个人还是躺在慈宁宫花园的草地上瞎聊,仰面望着蓝得透彻的天空,墨涵长长叹口气,似乎要把胸中的抑郁挤到体外,她又用力吐气,人轻松许多。她忽然冒一句:“一辈子这样躺着看干净的蓝天,不吃不喝也不错。”
胤祥看她一眼,却不搭话,只跟着叹气。
“墨涵,不是说女人老了才喜好做媒么?你怎么也热中于此啊?”胤祯不无好奇的问。
墨涵甩手给他一个飞闪,击到脸上,厉声道:“等你岁数到了,我给你介绍个比鸭子还罗嗦的女人,烦死你!”
胤祥却叹口气说:“你也别嫌他唠叨,你该听点劝了。不是早有准备,帮你出头,能这样轻松过关么?二嫂闹起来,阿奶怎样也得还她一个公道。”
“什么意思?”他话里暗示着什么。
“你自己想吧!我能有闲心去留意二哥的习惯么?你脾气不好,命好,有替你操心的人!”胤祥莫名其妙说些奇怪的话,就要起身告辞而去,他满脸的困扰和压抑让墨涵如坠云端。
她赶紧蹦起来拉住他,不待追问话里的玄机,胤祯又叽叽喳喳的说:“你那些好玩的话也教我些,怎么只偏心教十五弟?”
墨涵一脸茫然,连胤祥也觉好奇,停住脚步。
“你们兄弟几个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易懂些,我不想伤那么多脑细胞来猜。我教了十五什么?”
胤祯却问题多多:“你说脑什么?什么东西?”
她不耐烦的说:“说你要说的,我没精神回答你这么多问题,简直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前两天皇阿玛在书房夸我和十五弟的字有长进,赏了个贡品西瓜。小太监说冰镇西瓜吃多了容易闹肚子,十五弟本来不喜欢吃凉东西的,却发狠一样的吃,果然第二天就不停的去出恭。小脸都惨白了,还乐不可支的样子,说是盼了许久了,总算闹肚子了,可以套用你教的一个经典句子了。”胤祯写记叙文一定不错,描述得栩栩如生。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别说了!”墨涵已哧哧笑出来。
“太逗了!太可笑了!”胤祯嘻嘻哈哈的独自乐着。
胤祥不解的问:“她教十五弟说什么了?”
墨涵却红了脸,辩解着:“我只是随口一说,哪里是刻意教他。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你别走!”胤祯拦住路,扭头对胤祥说:“十五弟说,拉肚子拉得大气也不敢出了,问他拉肚子和出气有什么关系,他说不是前面的口,是后面,怕错以为是打屁出气,却不留神拉在裤子里,因此后面有了屁意,也不敢出气。我再三问他,十五弟才说是墨涵传授的句子!”边说,胤祯边笑,等他话音一落,胤祥也可劲儿的笑了起来,羞得墨涵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般,谁叫她以为十五岁数小,就口无遮拦来着!
午膳是墨涵改良创新的菠萝饭,添了几种豆类,她自己挑了肉多的咸鲜味的来吃,为太后选的甜香味的,胤祥、胤祯胃口好,两种各吃了一个,都觉着新鲜。墨涵也是好久没吃,又费力干掉一个甜的,吃饱就要在慈宁宫凑合着午觉。
可晌午后来请安的人一拨又一拨,胤禩也随着胤祺、胤祐来了,墨涵便先到花园里等着他。“听说二嫂又寻你不是了?”宫里的花边新闻就是传播得快,胤禩知晓了自然要关切的追问。
“是我自找的!”墨涵笑得像只苦瓜。
胤禩的用拇指抚平墨涵皱紧的眉头,怜惜的说:“涵儿,这些日子你怎么总是忧心忡忡的,是那个唐莞惹你烦心了么?”
“唐莞!”墨涵咬牙切齿,“胤禩,我惹的事有没有连累你啊?胤锇和大阿哥有没有见怪于你?他们不会知道你帮我捣鬼的事吧?”
“你不开心是担心这些么?我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没事!”胤禩略一顿,又说:“涵儿,你不喜欢陶渊明,那咱们作徐霞客可好?游历山河,快意人生,岂非乐事?”
墨涵故作姿态的挤出微笑,心知他说的是离开宫廷,绝非她盘算的穿越,她担心胤禩是否能接受那么遥远的离开,这样新鲜的概念是否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呢?他舍得这里的一切么?忽又想起胤祥所说的操心的人,难道是胤禛?这个念头一经冒出,就被墨涵甩出脑海,真是荒诞,怎会是他。可除了他,谁又会去指点胤祥呢?她仔细思量,倒不明白胤禛出手相助是何用意。
“你慢慢想,我可走了!”他故意逗她,作势要走。
“你去哪里?”墨涵猛地扯住他衣袖,才见他笑看着自己,显然是她刚才走神的样子被他收入眼底。她丢开他,嘟着嘴往咸若馆走,也不回头看他,“太后瞧我喜欢宝相楼,让我搬过来住。”她有意这样说,这慈宁宫可不比她独门独院的住在绛雪轩,要私下见面可没那么容易。
她被逮住的就不只袖子,胤禩拉住她的胳膊不放:“如今皇阿玛交给我的差事比先前多,好些事我也是学着办差,因此才没功夫陪你。”
“松开!你就不怕人瞧见?”
“瞧见就瞧见!你和十三弟、十四弟不也时常这样?”顺着手臂滑下,更紧紧捏住她的手。
墨涵笑着撇撇嘴:“这样的醋你也吃?在太后眼里,你可也和他们一样,还是小孩子?前几日惠妃来请安,太后还在夸你如今越发出息了,是个大人了,能帮着皇上分忧,独挡一面。可见是太后走眼了!”
“你天天跟着阿奶好吃好喝,还编排坏话?我怕什么,额娘说了,阿奶已把你许给我了。”他大着胆子道。
这样的话,二人也是头一次当面说起,都有些害臊,墨涵背对着他不转身。他这才放开她的手:“我是真得走了!有几个外臣要见,还有些户部的事要向皇阿玛回禀。”
听到脚步声离去,墨涵才忍不住回头,胤禩并不曾走远,只站定了等着她,却见她好奇的望着不远处,顺着看去,正是来谢恩的女子。她一眼就认出绮云,绮云也瞧见他俩,目光中透着笑意,自然是含情脉脉的盯着胤禩。墨涵再看胤禩,似与对方微笑致意。她心里有些不快,他却道:“那穿杏色衫子的两个便是你的堂姐,可还记得?我特意叫人去问过,就怕你说漏嘴。想来在赫舍里府时,她们该是见过你的。”
墨涵这才留意,那二人果然正瞧着她,不冷不热。
“你快走吧!我进去看热闹,你若不想放过饱眼福的机会,也进来吧!”她拿话刺他。
胤禩笑笑,低声道:“晚膳后,我要去额娘那里,你也过来吧!”说完便大步而去,手却甩在身后玩着辫稍上墨涵为他打的穗子。
他的举动让她好似吃了定心丸,得意的溜达进咸若馆,将注意力放在同宗的两位堂姐身上。样貌也是不错的,不过,赫舍里家的可不会指给皇子,至少书里没有。索额图的如意算盘哦!太后有些乏,说了几句话,便要去歇息,留几个女孩儿吃茶、玩耍。
再看绮云,可不比适才胤禩也在时的柔和,眼里满是挑衅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扫视墨涵。墨涵只留意她手上拿着的一双小鹿皮手套,那色泽很是眼熟。绮云也察觉墨涵的视线,只一愣,便笑得灿烂,刻意去夸身旁女孩儿的荷包精巧。那女孩儿自然知道绮云的身份,客气的谢了,就直赞绮云的手套皮质好、做工细。
绮云的声音不大,恰好让坐在对面的墨涵能听清:“这鹿皮市面上买不到的。要皇家的围场才有这样上品毛色的鹿。这还是位皇子第一次狩猎所得呢!”她眼角挂着骄傲的神色,全然不管墨涵的怒火。
“你们怎么不去套磁?不许招惹我们赫舍里家的就行。”墨涵丢句话便躲了出去,晃悠一会儿,满脸得意的回来。
胤祯已找了个女孩儿说话,羞得那女孩儿满脸通红的对他回话。胤祥却远远坐着,冷眼旁观。
“你这以退为进也不错。到时候都知道十三爷是个矜持的男子!”墨涵与他隔得不远,嘴唇不动的从齿缝中挤出话逗他。
胤祥学着她的法子,回道:“你只说谁要遭殃了,我打赌,你去小厨房了!”
“呵呵!算你厉害!”
“九哥的表妹怎么得罪你了?”他心思缜密。
“你得罪我了!小心我暗算你!”
慈宁宫的宫女端来茶点,墨涵选了两碟清香可口的送到赫舍里家女孩儿跟前:“姐姐,这个是恩古伦学着做的,你们试试!”
“妹妹比在家时更漂亮了!”
胤祯晃过来问:“她在家时也这么淘气么?”
墨涵呵斥他几句,又应酬一番,才不紧不慢的回到座位,也不去留意绮云的反应。
“你下了套,都不看看猎物?”胤祥打趣道。
“我请你看了好戏,你怎么谢我?”
“她怎么招惹你了?”
“没劲!她吞下了?一大块冻油,还有醋。”墨涵有些佩服了。
“阿奶赏的吃食,也就皇阿玛敢吐。”
“是不是觉得我太阴损?”
胤祥白她一眼,笑笑:“这次去塞外,我要是猎到鹿,给你做双手套吧!”他略一顿,“只怕你不稀罕!”
“我先记下了。冲着你的好意,我肯定给你四哥一张笑脸。”
胤祥装作没听清:“你说四哥什么?”
“你四哥是个大好人,比潘安漂亮、比宋玉有才、比陶朱公更有钱!”墨涵没好气的说。
他摇摇头,意犹未尽:“这样的说法太寻常!”
墨涵咳嗽一声:“蟋蟀一样帅,比蜜还甜,比肥肉更腻!”
胤祯早凑在胤祥身旁,听墨涵的胡诌,二人咬着牙背对她狂笑不已。她还要说,只听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格格盛赞,过誉了,胤禛愧不敢受!”
“胤祥!你好样的,给我挖坑!你记得便是!”
有人大笑起来,却是胤礽,来的人不少,三阿哥、十二阿哥也跟着,女孩儿们都赶紧跪在地上。墨涵嘟着嘴也要跪下,胤礽拉她起身,问:“十三弟怎么得罪你了?给四弟认个错,可不许这样满嘴胡话了。”
墨涵见他面色和润,胤禛那里却是分不清喜怒的,她磨蹭半天,不开口,胤禛也不回绝,只等着她道歉。
“听话!”
她做个丑恶的样子对着胤禛,挫着满口贝齿,发出“错”的声音。
“罢了罢了,当心咬着舌头!”胤礽赶紧制止,“四弟,你多包容些。这次去塞外,劳四弟看顾她才是。”
“臣弟自当尽力。”他淡然一笑,那笑容实在耐人寻味。
“表哥,你不去么?”
太后从后堂出来,众人齐齐跪到地上,胤祥不动声色的跪在墨涵身旁,蚊子般的声音说:“二哥要监国的。”
晚膳后墨涵早早去了钟粹宫等着向胤禩兴师问罪,她没有那样好的涵养,可以置若罔闻。他们相识之前的如幽兰、秋水之事她可以不介意,可绮云另当别论。
恰好大阿哥也在,墨涵觉得有些尴尬,选秀以来,自己管了他两件闲事,做贼心虚的避开他审视的目光。
大阿哥走了,墨涵又陪着惠妃说会儿话,掌灯时分,胤禩方才急急而来。惠妃只说叫墨涵去东暖阁为她誊抄佛经,又让胤禩去帮着寻书,这样有意的安排倒让墨涵有些无所适从。
“你且打开看看!”胤禩将个匣子递给她。
她有意撒泼,却学不出那味道,只独坐着生闷气。
“有什么话,看了再说好不好?我可听闻你又使那套化悲痛为饭量的功夫,慈宁宫的饭就那样好吃?”他倒是有备而来。
墨涵不服气的开了匣子,正是小鹿皮的手套和水囊,她狐疑的看胤禩一眼,再仔细瞧那两件东西,花纹、色泽确实出自一张皮料。满腹疑问,却不好意思问他,竟是自己的醋意被绮云察觉,无端被戏弄一番,虽然报了仇,却先是她墨涵泄了底,棋差一招。
“手套不能给你,是我从额娘身边的嬷嬷处借出来的。这水囊,你早就使过,不嫌旧,便请收下。”幸好绮云寻了胤禟吵闹,他才得了消息。墨涵再如何小性子,他却乐意惯她,总忧心她的优秀渐渐显露,吸引了旁人的目光,也分了她的心。
墨涵羞愧不已,却不肯认错,撒娇的搂着他道:“不许笑话我!不许笑!”
“不笑,不笑。”他纵容着她的一切无理,搂着怀中小人儿,心中竟是笑意。
随扈的名单公布,无意外的太子留守,大阿哥和三阿哥从旁相辅,旁的阿哥、公主都跟着去,简直是家庭团出游了,老康的妃、嫔也跟去一大堆,墨涵是编队在太后那里的。胤禩也去,却有些打不起精神,墨涵琢磨许久也没明白。侧面向胤禟打听,才知是被康熙责备了,为着个没办好的差事。
太子把墨涵唤了去,早给她准备了几身出门的新衣,又带着她去上驷院选马。史书上说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后,胤礽就曾被羁押于此,受辱于大阿哥。想到此,墨涵不免心酸,看着专心为她选马的胤礽,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手:“表哥,如果你做了什么让万岁爷不高兴的事,至少还有十年的时间让你弥补。”
墨涵不去理会胤礽狐疑的目光,随手指着一匹白色的大马说:“我就要它吧!就叫它海棠!”

遇奇

人越是处于一个广袤的大环境中,就越能体会人生的无常,自我的渺小,热爱生活的人就会更加积极的面对未来。对于墨涵这种贪恋美景的人来说,不看则已,看到就想据为己有,因此便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这里是我的地盘!太美了!”还好省了“我的地盘我做主”。她最痛恨的便是柔软的草坪只许看不许塌,如今,一望无垠的草原由得她随意玩耍,她忍不住来两个前滚翻。
“那你去求太后,也嫁到草原上来吧!就怕你舍不得八弟、九弟他们!”恪靖趴在墨涵身边,调侃着。
短短几个月时间,恪靖已经俨然是个小妇人的样子,初见时墨涵除了诧异更凭添心酸,总是慨叹命运对恪靖的不公。可私下二人独处时,墨涵才察觉到恪靖变化,或许是受到草原人的感染,她反而比以前更爽朗了,嘴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何况少了宫里那些繁琐规矩的束缚,她自然的流露出更吻合她青春的朝气。
“你和你的他相处还好吧?”墨涵好奇的问。
“在宫里,我是不受宠的女儿,皇阿玛也就在我远行前正眼瞧了瞧,可在这草原上,人人都当我是最尊贵的公主,是不是很可笑?”恪靖倒真是没有心理阴影的样子。
墨涵扬扬眉毛:“我是问你那个敦多布对你怎么样?”
“还好!”恪靖嘴上虽然轻描淡写,却难掩眉间的喜悦,忽又觉着不对,“你什么意思?你才多大?”
墨涵倒还没有八卦到极点,也就不再追问,只把她离开之后宫里的趣事说与解闷,却丝毫不提舜安颜。
“墨涵,你或许错怪四哥了。我远嫁后,他时常差人送来关内的物产,吃穿住行,无一不面面俱到,关怀有加。你想,他若真要谋划咱们,那事早就捅到皇阿玛那里了。”
“我是真的看不透他,但求躲得远远的,别让他上心来算计我就是了。也不知怎么回事,皇上和表哥居然让他教我骑术!别提他了!我托糖糖带给你的皮影儿可喜欢?”
“你那十二生肖还真有趣,只是我一个人玩不及以前你排的戏码有意思——”
草原的美景、恪靖的友情让墨涵觉得时间流逝如白驹过隙,又少了太子的约束,时刻都能见着胤禩,不觉出宫已一月了。这样闲散的日子在现代能偷得半日也当真难,可如今却是唾手可得,墨涵实在是感激上天的眷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沃和纳不时盯梢,还大着胆子对墨涵的一些过激言行加以劝柬,气得墨涵用自言自语来吓唬他:“这草原真大,随便找个地儿挖个坑把沃和纳埋了,表哥怕是难找到他啊!”饶是这样,沃和纳还是远远的伺候着。
这一日,老康带着皇子们同满蒙贵族又去集体狩猎去了,墨涵倒没有兴趣给古人说什么爱护动物的道理,她只对猎到的美味感兴趣,不过杀生的罪名她是不会亲自去担当的。胤禩和恪靖都随着去了,午饭后墨涵只在营帐外四处溜达,见有一帮蒙古人选了几匹优等的母马说是要去会什么神马,便好奇的骑了海棠跟去。行了十几里路,才远远看见那野生的公马,蒙古人全下马停住,却丢开母马的绳索任由它们去自由恋爱。墨涵的骑术有限,掉在后面,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时,海棠也已发现那马帅哥,立刻见色忘义,朝着那野马奔驰而去。也不知什么缘故,那公马却不搭理这群母马,居然撒腿就跑,墨涵才嘀咕了一句“同志马”,海棠却率着母马追赶了去,只吓得墨涵全神贯注,把马缰紧紧攥在手里,弓着身子匍匐在海棠背上,哪里还敢打趣这发情的马。飞奔中她才有些感谢胤禛的好,若非这个黑脸严师的苛责教导,此刻便有十个墨涵也摔死了。
海棠平时看着温顺,可为了追求帅哥居然玩命的跑,约莫跑了半个多时辰,竟和那野马把别的母马甩得不见了踪影。那野马先停下了步伐,用的竟是传情的眼神含情脉脉的勾引海棠——
这野马看来是讲罗曼蒂克的“达马”,它选的□地点是在一个巨大的湖泊旁的花草丛林,风景甚是旖旎。特别是有个坡度、长度都适宜玩滑草的矮草坡,墨涵很想重温一下这个刺激有余却相对安全的游戏。
墨涵把自己埋在草丛中,揉着被海棠摔得生痛的屁股,还好当时反应快,且草又厚实,才没伤筋动骨。海棠把她甩下马急着做坏事去了。A片,读书时女生们也是看过的,看了也没觉得脸红心跳,不过那么回事,设备之间的接触,而后的活塞运动,她们却不知是黑心卖盗版碟的人糊弄了她们。这种现场版的真“马”秀实在是太刺激感官,墨涵瞬间就招架不住,转身就躲在了草丛中。所幸这具身体还算幼小,不会出现喷鼻血的惨剧,在呼唤自己纯洁意识的斗争中,墨涵晒着草原温暖的阳光又见周公去了。
怎么胤禩也在这里,居然有一块长长的双人滑草板,真是天遂人愿。墨涵拉着他一起反复跑上山坡,又一次次的闻着草香滑下,胤禩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嗅着她的发香亲吻她,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耳朵,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让人实在心猿意马了!怎么吻得整个脸都湿乎乎的——
墨涵的手下意识的去抹脸上的唾液,睁眼看,哪里是胤禩,却是海棠在跟前,用长舌头舔她。墨涵再揉揉眼,确定无误,居然是春梦一场,真不害臊啊!才看了A片就胡思乱想了,惭愧啊!广大青少年受到的毒害啊!她暗下决心,再不可对胤祥、胤祯偷看春宫图熟视无睹,一定要加强教育。
起身看,已不见那惹事的公马,想必是事毕走“马”。天色昏黄,举目望去,天地苍茫间只有自己,同学形容的草原特征仅仅是平一点、绿一点、杂草多点,墨涵想想就觉得好笑。虽然对环保问题关注不够,墨涵还是明白沙漠化对草原的侵蚀,就如同经济飞速发展中的贫富悬殊的刺激对人心的侵蚀一样可怕。她翻身跃上马,任由海棠选归途,把人类的大问题抛诸脑后,她不是能兼济天下的达人,可以独善其身是她的最高境界了。现下虽孤单却不孤独,对于生活在现代的墨涵最匮乏的感情,爱情、亲情、友情,回到古代竟一并兼收,这个买卖实在合算得很啊!
海棠岁数不大,显然算不上老马,也就莫指望它能识途引路了,墨涵居然也不着急的样子,她深信她的狐朋狗友总会发现她的失踪寻迹而来的,只是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不比海棠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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