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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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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花错食指改为按在奴歌轻轻扇动樱唇,阻止其继续表明心境,这一刻,他竟会畏惧她说的太多。

生怕,她再度施舍给自己一个至诚微笑,自己就沉沦忘记最初使命。

“如果我的身份只是无忧宫主,相信我,我花错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留在无忧,可是……”

“可是,身为月扶国以行踪‘怪异’闻名的二皇子,这一层身份注定是枷锁,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你不惜余力将利用我,对么?”

“呵呵,小丫头,话不可以说的这么直白。”

花错扬了扬眉尖,似乎对奴歌如此言语表达方式略有怪嗔不满。

“对于如此玩弄我的人,难道此时此刻,我还要顾及你的感受,尽量调整语句使其委婉么?”

“呵呵,尖牙利嘴。”转眼,花错便转型为幽怨美人样,娇羞瞪了奴歌一眼。

“说罢,你这次有备而来,究竟为了什么?”

……

窗外有风,清凉而冷淡,一点点沁溺进室内回绕,经久不散犹自薄凉。

这样的夜风中,这样犹如仙姿冰雪雕成的美人,一字一句吐出话,便是如此冰雪不化隐含疏离。

“你想让我杀了他?逃去月扶么?凭什么以为,我会如此做?”

“我并没有如此要求,但你需知道,从最开始相遇,这一步,便早已在预料之中,你需要自由……然而逃离,如今只有我月扶可助你一臂之力!”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难道仅仅依靠那荒谬的预言?”奴歌话锋一转,却是简单直接切入花错目的要害。

————————————————

末世神女3

“这还要从那无聊的预言说起,我皇兄乃是个较为迷信之人,早在他听闻这传言之时,他便已经在暗地里行动,希望以此得到天下。”

“你说你皇兄迷信?呵呵……”奴歌冷笑“依我看,他却是个极会运用心机之人。”

花错较有兴趣扬眉“怎讲?”

“什么末世预言?不过江湖谣言骗术而已,依我看,你皇兄他不过是想借助这散播民间,深入人心的传说,来稳固自己皇子地位而已,毕竟这些平民百姓都倾向于迷信,他借此机会寻找‘神女’不过拉拢人心。”

“没想到,你竟将现在局面分析的如此透彻。”

“不过我好奇。”奴歌眨眼“你皇兄不过是需要一个‘神女’站在他身边而已,为何,他苦苦追寻求索,却不自行安排个女子顶替神女之名,放出消息?这样收拢人心岂不省时省力更快?”

花错哼了哼“你以为神女是那么容易蒙蔽过关么?”

“不然呢?”

“那预言中,曾有特别说辨别神女,需要查看她锁骨神者图腾,这图腾岂是一般人会有?”

“随便找个画师临摹一下就好了。”

“那,需要神女为国家效力,出谋划策时怎么办?”

“呵呵?难道你们还真以为一个女人可以参与朝政,左右江山?”奴歌嘲笑扬眉,但那弯起唇角更多的,则是对这些古人刻板思想表示无奈。

“本宫对这荒谬的传言原本不信。”花错坚定摇摇头,对视奴歌许久,霍然又点点头“不过现在又信了。因为遇见了你。”

“嗯?”

“当初我潜伏在风渊,寻找神女时没有丝毫着手点,那预言只说神女貌有倾城这一广谱特点,但你要知道,在这偌大的世界中,美人各有千秋并不在少数,虽然预言又确凿指出,神女锁骨图腾,但美人游走在大街上,我总不能直接去扒人衣服。”

花错摊手无奈耸耸肩,挪挪身子换为更舒适姿态,轻哼“尤其女人,我怕她们发飙挠坏我如花美貌。”

“此话说的有理。”奴歌忍笑不禁,随之也依靠着床柱坐起。

“所以不敢贸然询问,这样我在茫茫人海整整漫无目的游荡近半年,再后来……”

花错意味深长刻意一停。

“怎么了?”姣是奴歌平日定力不错,不过如今她难免被花错故弄玄虚模样,挑起紧张情绪来。

“后来啊,我意外在风渊中,看到一批缉拿你的通缉,当时我站在城门外,看着带有你绝世画像通缉,以及画像上方芸芸罪行,我第一反应,便是你的来头不能小窥!”

“怎讲?”虽是亲身经历,不过经花错如此说评书般讲出来,奴歌依旧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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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一群看霸王文滴坏蛋……桑心

末世神女4

“呵呵,能被司凌夜如此重视的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你若真是死罪通缉犯,那榜文之上,又怎会隐含‘活捉’寓意?”

“哦,有道理。”奴歌极其配合花错点头,摸了摸自己光洁下颚,做沉思状。

“后来,我便一直注意着通缉令消息,最后在一条小巷子中,意外遇到你。”

“意外?”这次奴歌并未装傻,直接反问扬眉“你确定只是‘意外’而并非早有预谋?”

“好吧我承认。”花错无奈耸肩“当初在小巷子中与你找茬的乞丐乃是我刻意安排,其目的也不过是试探一下你的实力。”

“那么验证结果您可满意?”

此刻的奴歌笑容灿烂犹似稚嫩兰花,不过这笑容越是高洁美艳,事实证明,她便越是恼怒生气。

而花错,自然深谙这一点讪讪摊手苦笑“没办法,这是背负国家兴亡的重任,我必须小心。”

“再后来,你就直接将我绑回无忧宫,以祭祀之名,令我归顺月扶么?”

“可以如此说,你身为祭祀,其实并非为无忧,而是整个月扶国家。”

“当初你说的祭祀大典,只在一间漆黑不见光线的室内,现在想来,那室内排位所供奉的,并不是无忧前辈,而是皇家先祖吧?”

“正是。”花错点头。

“今晚,你竟将这所有隐瞒都告诉我,那么,现在你最后的目的呢?”奴歌开门见山,此刻的她并不认为花错向自己坦白一切,只是心情好的原因。

“我知道你杀不了他,但我们可以合作,只要你帮助月扶,在不久的将来,我保证这世上,会有你光明正大一番立足之地!”

“真的?”

“真的!”

“呵呵。”奴歌掩唇猝然如花一笑“只可惜,这待遇,我并不需要。”

“你会心动的,总有一天。”花错言语干练,狭长凤眼一扫从前慵懒,尽是异常坚定精明暇光。

“那,我期待那天到来。”奴歌睨视花错,语气平静无波,似乎这消息与她,并无太多意外可言,声波平仄死寂,毫无心动。

“相信我,今天来我只是通知你罢了,有个心理准备吧……总之……我,不会伤害你的。”劝降拉拢奴歌不成,花错顿了顿撩袖徐徐起身,红衣狂狷潋滟背对着奴歌,微微侧首,露出半边惊世阴柔容颜来“如果没有猜错,我想不出三日,朝廷定会继续派人来抓捕你。”

不出三日……

奴歌含笑,举目眺望窗外,咬唇终是忍住心底叹息的欲wang。

夜深,浓墨渲染深沉苍穹之下,昏暗无边色调,似乎连云朵都无力游离。

沉重压迫着一切,天际滚滚乌云似是风雨欲来风满楼,令人胸闷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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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月同志滴花花么?按倒~~大大么一个

最热情,最无情

“难怪……”

遥望花错离开方向,奴歌独自一人苦笑躺在床上,纤指来回摩挲在锁骨处,一丝苦笑若有似无飘出唇角。

花错行踪离开如其到来般诡谲难辨,他身后一直尾随不离的弓腰紫眸桃花扇,更是忠心耿耿责无旁贷服侍其左右。

便是两人同一时间散播异香到来,到后来香气无声无息消失,都是步调一直设计半点不错……

花错与桃花扇彻底离开之时,奴歌只是傻傻眸光放空,遥望墙角一偶,像是在出神发呆。

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此刻只有奴歌才知道,在自己得知花错一开始便设计结识自己时,心有多痛。

纵使他如今坦白,可欺骗,却是鲜活的摆在眼前,像讽刺。

遭遇背叛曾经不是没有过……可这回感觉却是与以往不同。

曾经身为杀手,自己心是死的,血液凝固,像是为了战斗而生的兽,笑容都不会,冷血无情……

而如今,自己意外来到这个世界,重生让血液沸腾,让自己拼尽全力守护自己身边所爱,所有至诚与信仰的付出,如此换来却是伤害……

刚刚对这个世界有所希望,学会感受温暖的心,再度坠入深渊冰封起来。

胸膛空洞,会疼……可她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都没有。

再多的心酸与眼泪,在这个纷乱江山天下,那都是苍白引人发笑的笑料罢了。

眼泪算什么?无用的咸涩液体而已。

…………

“花错,花错……”

奴歌苦笑喃喃,在你身上动用的真心,是我错……

他那般一身张扬红衣,潋滟似血如火,任谁都握不住。狂狷而霸气衣袂,看似热情壮烈实则最是无情。

最华丽唯美的伪装,花错嫣然一张阴柔到胜过女子面容之下,没人能看清这美艳皮囊下真正的心,亦或者说,他如曾经的奴歌一样,没有心。

…………

夜深,银月避开阴云,逐渐露出半边俯视天下的冰凉光华。

月辉清冷,窗外细碎银光之下,树梢幽暗中蓦然闪过一丝紫芒。

————光华色调竟是如此熟悉……奴歌漫不经心抬眼,慵懒而疲惫幡然挥袖,窗子受到内力劲风牵引‘啪’合上。

一地银白,满目苍穹夜色悉数被隔绝开外。

不知是她多心,亦或者是眼花其他原因所致,夜深辗转难眠之下,她脑海总是不经意闪过桃花扇那诡谲一双眼。

璀璨如星繁华落尽的瞳眸,一点暗紫闪耀夺魂,宛若天成。

桃花扇离开时似乎看了自己一眼,意味深长的,亦或者只是不经意扫视。

却只是这一眼,足以令原本老神在在的奴歌彻底心神不安。

……

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内力诡异逐渐恢复的事实。

不想让身边人担忧…更是防备着无忧宫中的人,他们的气息使她绷紧神经,不得不时刻提防,太危险。

神迹乍现 银光图腾

辗转在床,清魂散香气逐渐退散开去,然奴歌依旧是蜷缩在床,疲惫如斯却不得成眠。

————那个人,他真的要来了么?

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无助弓起娇躯,像是婴儿在母体子宫一般自我保护状态,奴歌极力缩成小小一团。

有些事,一如狰狞的事实……她怕他……

自己亏欠他的,早已用曾经鲜血淋漓尝尽,可为何,他对自己宛若囚徒般求追不舍?

难道只是因那无聊一则末世传言?

难怪……

一丝冷笑,璀璨如冰爬上奴歌唇角。

难怪夜深之时,那位令天下敬畏的皇者,会玩味戏弄伏在自己颈间呼吸,细细舔弄啃咬……难怪他冰凉指尖一次次在自己颈间描绘,细细如同欣赏摩挲……难怪初次见面他便莫测封自己为奴,居高临下的睇视,胜券帷幄的笑……

一切的一切往昔如梦,如今细细回想串联起因果,不过是宣誓主权罢了。

他一次次的流连,那似乎都是无声的证明,她是预言中的人,能助他统一天下的人!

锁骨处,是图腾么?

‘呼’地一把扯开锦被,奴歌再按捺不住心底好奇,赤脚下地两步冲到梳妆镜前,随手拨开衣领揽镜自照……

窗外,冷清月光如水泼洒,透过窗棂漫漫沁溺进室内,流动在奴歌白玉足下,冰凉。

纤指搭在自己细白如瓷的肌肤上,随手退下衣襟露出精致诱人的锁骨,奴歌眯眼,右手执镜,微微转动铜镜反射月光,照亮自己胸前……

垂眸,凝视————纤细而唯美的脖颈之下,隐隐恍惚间,伤疤竟是有点形似某种不知名花朵。

妖治而诡异,浅浅黯然光华流动,带着摄人心魂的浅表暗红……

这灼目的诡异花纹本是耀眼如斯,却是被恰到好处隐藏在伤疤之下。

淡粉而稚嫩的疤痕,蜿蜒盘旋,极有掩盖之效。

————他一次次刻意让自己受伤,贪恋而执拗啃咬自己锁骨伤口,细致品赏允吸自己的潺潺血液……

这一刻,奴歌略有恍惚明白,一丝嘲笑,参杂着大彻大悟的绝望。

绝望他究竟贪恋自己什么,他想得到自己因为什么,最初的收服相遇,又是计划为了什么!

原来,自己曾经以为命运意外的一切,早就在他设计鼓掌之中。

不过一道伤,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摇头对自己催眠,不愿意接受,亦是不敢接受某些半真半假的峥嵘事实。

……

“呵,我究竟在想什么!?”

‘啪’地一拍自己光洁额头,奴歌摇头苦笑,极力忽略掉自己心底翻江倒海的咸涩,想笑,僵硬着面部表情,却是唇角弯不起来。

夜深,镜中的女子长发披散一身白衫,这使奴歌看着自己影像,不禁联想到鬼怪。

但睇视,再度细品镜中的自己,纵使女子脸色苍白,眼角眉梢,却又带着让人心动的美艳,像是不属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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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么?为什么评论都消失鸟?

花 也会疼

缓缓拽回退落到肩头的衣衫,奴歌举目嘲笑看向镜中自己。

————怎就被花错三言两语,鼓动成了质疑自己身份之人 ?'…3uww'

再如此下去,想是自己会进化成妄想症吧?

“呵呵……”

凉笑,随手‘哐啷’将铜镜丢在地面。赤脚,一步步缓慢渡回床边,旋即狠狠吸一口气安慰自己般,抱着被子强迫入眠。

不去想,不去猜,努力去相信,他们接近自己目地单纯并无其他……自己还有值得守护之人,而这世上,也有纯粹只爱自己之人。

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逃又有何用?

次日

笼罩漂浮在一方天空的乌云,盘旋越加浓郁起来。

压境乌云滚滚气息逼人,远远观去像是一块链接天地偌大黑幕,黑幕之下隐隐光团闪耀流动。

光团偶尔穿透云层,展露冰山一角,竟是令人惊骇金黄透亮!

奴歌轻披一件素白外衫站在翠玉珠帘床边,朱红雕花窗棂微微开启一道细长小巧缝隙,以奴歌所站角度,刚好可以将外界雷雨景色尽览无遗。

云海汹涌翻腾,金黄闪电犹似电蛇劈波斩浪,云幕层层澎湃之下,横空万里大雨锤打到地面,一时间‘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灰色笼罩的天地,雨水从天而降普撒在屋脊,继而汇聚成涓涓透澈小溪滚滚激dang落下屋檐。

耳边回舞雷鸣,奴歌不以为意走到窗边,垂眸看见一朵偌大芭蕉。

芭蕉长年生长在屋檐之下,雨水流过流光暗红屋檐,频滴偌大翠绿芭蕉叶上,原本鲜脆欲滴叶子,霎时因承受不住雨水凶猛来势而茎叶轻颤,远观,犹似战栗。

“连你,也会觉得疼么?”

站在窗边伸出右手,随意接住自屋檐滚落下的雨水,为芭蕉拂去了雨水惯力。

霎时,冰凉团聚在奴歌掌心,旋即错开芭蕉滚落。

一节玉臂,一只素手这样承接成天雨,任其雨水顺着藕臂流淌,染湿水袖长衫。

…………

“你在这样糟蹋无忧宫天蚕冷丝,想是花错会心疼死的。”

“哦?很昂贵么?那就彻底心疼死他……”

“没想到凤凰也会糟蹋人……”

清冷碎玉一般声线,逐渐转为迷谷温润宠溺。

“呵呵,调戏美男我都会,这算什么?”奴歌半侧过身子,举目望向无尽乌云苍穹,话锋一转“绝音……他来了,是么?”

倔强孱弱的身影矗立在窗边,屋外大雨纷飞,瘟氤衬托包裹着单薄的她。

衣摆垂地,轻纱迤逦在瘦弱肩头,背影飘渺一片脆弱的让人心疼。

绝音颦眉睇视她,碎玉声线一愕“你,怎么知道?”

“感受,心口萎靡的疼痛……你听,听得见么?那啸声携带着威胁,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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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花上有苍穹

“我……凤凰,对不起。”

奴歌缓缓将伸在窗外手臂收回,旋即毫不在意甩去手上冰凉水滴“绝音?……你哪里有对不起我?若是对不起,那还是我,亏欠大家太多。”

“凤凰。”

霜白犹如嫡仙身影微微向前一步,几欲伸手将站在窗边感受雨冷的女子拽回,可终究,玉雕指尖在即将接触到那衣袂刹那,停了下来。

自己既然帮不了她,那么她所选择她所做的,便尽量去纵容吧……

“来的人,并非是他本人。”

“呵呵,是啊,他国事繁忙日理万机,我一个小小囚犯,自然不需要他来缉拿。”

奴歌优容一声冷笑,旋即随手摆弄着发鬓,转回身来。

“这次,逃的走吗?”

琉璃一般摒弃世界淡漠瞳眸对视她“如果你想,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助你,可这次,我只怕是你自己自投罗网。”

绝音无奈,白玉雕成俊颜暗含如佛叹息。

奴歌眨眼“自投罗网?怎讲,难道他派来了天王老子不成?”

“是红泪……他虽然比不上你所谓的天王老子,不过我相信,在你心底,他更胜一筹天神。”

“红,泪?”

唇角僵了僵,一则冷笑话尚未形成,便已胎死腹中。

那温柔如水,含笑如风之人……那面具掩面遮住神情,却是将真心都掏出来献给自己之人……

“怎么会是他!?”

奴歌平缓的呼吸,陡然如窗外大雨急促起来,压抑“怎么会是他!?”

“他太了解你的弱点,凤凰,你……”

“司凌夜,果然好手段!”

冷笑,逐渐凝固在唇角,奴歌揉揉因昨夜不甚招惹风寒而头痛的太阳穴,折身,旋即走进内阁。

“我要去看他。”

不过在内阁随手抓出一件能会客的外衫,奴歌脚下踉跄步伐,头脑混沌着,举步便没有章法踏出。

“凤凰你不能去!”一把拽住几乎站立不稳奴歌的手臂,绝音否决摇头“你现在出去,无疑是主动暴露自己行踪!”

“可来的人是红泪,我若不去,司凌夜定然不会放过他!”

“难道你主动出去了,司凌夜便会大发慈悲放过你么!?”

“我?”奴歌一愣,不过片刻,便倔强挣了铮被绝音桎梏的手臂“我不重要,这一生,我欠他太多!就算死,我也绝不会……”

自己坚定的立场尚未表达完全,后脑蓦然一沉,眼前一阵黑暗,便已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天际,那惊雷依旧声声喳响在耳畔,滚滚惊颤着人心。

绝音垂眸看着怀中昏厥的人儿,弯腰将其抱起返回内阁,不禁心疼颦眉————“凤凰,你不要怪我,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走进那人设计圈套……”

窗外雨幕越加猖狂,自屋脊之上涓涓汹涌流淌,汇聚成溪,猝然汹涌倒下。

‘啪’的一声,窗棂边脆弱芭蕉根茎,因承受不住雨水惯力应声而断,颓废惨败,油然而生……

雨幕过后另春秋

无忧宫待客大殿

花错合上凤眼,形态犹似睡眠不饱狐狸般侧身倚在主位上,幽密羽睫下垂无声证明,此刻他正在昏昏欲睡。

半截白皙玉臂微露水袖之外,娇媚垂在扶手边,如云青丝缱绻,恣意铺展在潋滟如血红袍边沿,随其锦绣一直绵延迤逦于地,扎眼妖媚至斯。

半边白皙阴柔脸颊掩在阴影之下,加之其桀骜不驯睡姿,莫名妖媚凸显神秘。

…………

奴歌便一直被这样的人绑在身边?

主客之位红泪眼帘微垂,银色面具完美无缺掩住他所有神思。

“这位公子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看着自家主子逐渐步入梦想模样,花错一旁忠心不二桃花扇,主动捧上一盏香茶敬给红泪。

“我家宫主近来疲乏,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见谅。”桃花扇言语间,似是为了表示自己歉意,旋即将原本便驼背腰身,更加弯了一弯。

“无事,不必拘礼。”红泪毫不在意摆手“我这次来,想是无忧宫上下定然也知道因由,皇上有令……”

“这位公子,您若是真遵循着皇上圣旨而来,我想此刻,您定然不会坐在此处与我等闲聊。”桃花扇语义含笑如风,恭谨不失谦卑,简明扼要却又不显突兀。

“呵呵……”茶盅盖微微磕上茶盅身,发出声声瓷器碰撞脆响。

“无忧宫主属下,真真精锐世间再难寻。”瓷器响声回荡之后,旋即是红泪不急不缓,宛若荷花开过温润声线“此番我来别无他意……只是想,简单见一见她。”

“如若不将人带回去,那么大人便无法交差,红泪大人如此牺牲,莫不是?……”桃花扇一双深邃瞳眸,刻意顿了顿,紫芒几不可闻一闪而逝。

“即便是死罪,我也认了。”红泪笑的从容优雅“没办法,这就是劫数。”

无奈耸耸肩,风轻云淡谈论着自己生与死,温润如他,竟是事不关己一般。

…………

“呵呵,好一句‘劫数’。”

一声轻笑,声线仿佛霎时玉碎,轻轻袅袅随风迎了进来。

笑声余音绕梁渐袅,大殿门楣之外,一霜白出尘身影,徐徐优雅举步而来。

他每走一步,都似不着实质地面,宛若御云飞行,那赛雪衣摆摇曳出一个又一个清丽的弧,睥睨天下宝华耀花人眼。

这……?

面前之人给他感觉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宛若临江仙人般清冷气息,在他印象中,唯有一人。可那人实际形象与他又相距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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