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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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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水眸,悠悠染着迷茫张了开来。

染指仙子:渡气

入目,即是绝音纤长浓密半敛的羽睫,以及那挺秀的鼻梁,如玉雕成的面颊。

他们距离如此近,他的银丝垂垂在她的鼻前,惹的人臣服,美妙的轻痒。

奴歌张开眼即是看见绝音冰雪容颜,并未震惊,只是迷茫缠绕眸低。

他这是在做什么?

奴歌张口想要询问,却不料,绝音在看见奴歌睁眼之时,冰雪眸低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促狭嫜。

他伸手,在奴歌肺部不轻不重一按,一汪湖水,被奴歌不由自主‘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绝音算计的极为巧妙,就在奴歌吐出肺部湖水时,一瞬,他方才讪讪抬起唇角,别过脸去。

奴歌此时荒谬的想法并非感激,而是诧异锪。

此刻呛水,简单的大脑思维见到此情此景,她只是想问,被轻薄了吗?

自己是属于主动还是被动的呢?

冒犯仙子实属意外,不好意思。

“好些了?”

冷淡毫无波澜起伏的询问,当真令奴歌哽了哽更加断定,方才真的是自己兽性大发,主动扑过去猥琐仙子的。

“那个……”苍白的脸颊逐渐弥漫上晕红,奴歌难得一笑羞赧“谢谢。”

“谢什么?谢我耽误你死亡步伐了?”

绝音回眸冷冷清清睇视奴歌,后者不其然别过头去。

“我其实只是……”好想说是自己忽然肚子饿无力游水,或者意外脚抽筋一类撇脚理由。

可这些虚伪的谎言,在绝音这冰雪透彻注视之下,均是如尘埃被拂去无所遁形。

奴歌顿了顿,没有辩驳。

在场众人都看得清楚,她是自己主动放弃求生的。

“只是忽然懒得动了,所以谢谢你搭一把手没让我淹死。”

“怪我么?”绝音略微扬起眉宇“怪我再次出手,将你拽回这肮脏的尘世吗?”

“怎么会呢?”奴歌故作诧异一笑“世上不是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听着虽然不好听,但道理,确实是如此的。”

托在奴歌后脑的手臂缓缓抬了起来,奴歌借机坐直在船上,盈盈举目望向白衣荡开起身的他“又麻烦你了哈?”

“你还记不记得我在无忧阴泉边时,曾对你说过什么?”

玩笑被绝音冷清打断,奴歌讪讪扁嘴。

“你教训我的话那么多,我还没有机会完全背诵下来。”

犹不理会奴歌装傻耍赖,绝音缓缓转身,举目远眺无忧方向狼藉“我曾说,守护你,已是我根深蒂固的习惯。”

奴歌一惊,略有木那看着白衣如雪的绝音,心口莫名酸胀起来。

他是想说什么?他是想表达什么?

“既然你是我一生守护的习惯,如果你消失在这世上,习惯丢了,那我又为何存留呢?”

“绝音……”奴歌摇头低声呼唤,心底澄净明了,心疼着,似要阻止绝音继续宣誓般提示自己。

“凤凰,你需知道,天涯海角时事变迁,这世上,却总有那么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冰冷的孤魂,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明白么?”

孤魂,他在说自己么?

奴歌颤抖着指尖,想要去握住绝音随风而舞飘逸衣角,却是在手指即将触到他那一瞬,僵硬着,最终缓缓胆怯缩了回来。

她不配碰他……

他高贵圣洁如雪莲,端坐清峰之巅,自己肮脏污隧如尘埃,不能玷污了他。

远远看着,瞻仰已是极限。

“凤凰,你会听话,为我好好活下去,是么?”

原本远眺天际的绝音蓦然垂眸,看着船上略有狼狈跌坐的她,清辉水眸无声荡漾一片怜惜“是么?”

他复又问。

奴歌不知此刻为何眼角一酸,失了言语能力。只是轻缓的点头,动作却浅,但至少她答应了。

得到肯定回答,绝音几不可闻弯下唇角,眸中素来霜色清冷退了三分寒意。

这一霎,天地无声,唯有眼前白衣仙子伫立随风,碧湖蓝天为背景,他如此安然守在她身边,眸色轻柔似永不消散。

此生何求?此世,还有什么能比这冰雪怜爱的眸色,更为动人俘虏心魂?

“我……”答应!

这样的你,怎能不答应?

我奴歌在此向天立誓,只要你绝音在世一日,我奴歌便定要好好守着自己,不再自弃半分。

就算是为了继续然你这雪白衣摆自在翩飞,就算是为了让你如仙继续游荡世间,就算是为了你飘渺毫无牵挂做着西华城主,继续凉冷无悲无喜下去……

我奴歌保证,如有可能,我竭尽所能活着,好么?

———是我自私,从前都是我自私!

如今我已有了红泪相守,有你西华城主不顾一切相护,怎能轻易了结了自己?

世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风不再动,水波也随之静止。

一切都安静到美好,只要眼前之人站在身边,纵使身处九幽地狱又如何?

下意识抬眸想要寻找对面船上那面具温润的身影,只要如此静静看得见温良体贴的他,只要能望见身前白衣如雪的他,他们……

既然已有了世上最为珍贵的爱情与友情,此生何求?

“绝音……”对不起。

唯有三个字,无力苍白,却是我对你真真正正,所有的愧疚歉意。

…………

“绝音?绝音??”

从始至终,亲眼看着司凌夜将奴歌推入水中,看着奴歌在水中一心求死,而后绝音出手相助的司凌若雪,这一刻,放空僵硬的灵魂,终于回归到自己体内。

她颤抖着声线,缓缓伸手想要去拽绝音衣袍,却在其轻缓回眸睇视自己之时,僵硬在半空。

终于明白为何他一直洁身一人游荡于世。

只这一双眸,便摒弃冷尘埃,容不下污隧任何。

不过司凌若雪却是没有奴歌那般过多的顾忌,她是她,简单跋扈的皇族公主。

自己喜欢了,便要竭尽所能的追求。

纵使眼前这人是仙,是天际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轻云!

勉强平复下呼吸让自己尽量自然,若雪含笑看向绝音“走啦,你身上衣袍染了水,进船舱换下衣服吧。”

小手迟疑,却终究拽上他随风舞动赛雪衣摆,入手素白,那冷清的身影却是半分未动。

若雪诧异抬起头来“绝音,走啊?”“不用了,凤凰她……”绝音回眸,转而望向跌坐在船上始终未起身的奴歌“她现在比我,更需要照料。”

视线同样落到满身水痕的奴歌身上。司凌若雪明了,垂眸,一瞬忧思闪过几不可闻一颤。

“绝音你先去换衣服吧,无需担忧的,鸽子由我来照顾……”

司凌若雪又将绝音向船舱方向拽了拽,后者只是转而递给她淡然如风一笑,避开“不劳驾公主。”

挥手间,白衣无风自动,一丝丝寒意自体内溺出,水气转瞬升腾,模糊了众人视线,轻雾迷离缠绕在绝音周围,越加衬托其飘渺如嫡仙。

须勿,轻雾彻底退散敛去,司凌若雪惊异眨眼,但见绝音身上整洁如初,不见丝毫水气。

“你……”纤指不可置信指向绝音,司凌若雪再三惊异倒吸冷气,终究掩着唇角低呼出声。

“修炼了西华密集,有些事自然无需动手,一切从简固然是好,但这样你不会觉得自己,不再像一个人么?”

奴歌缓缓自船上站了起来,抬手拧了拧衣摆水渍,玩笑般歪头向绝音一笑,后者回眸看她,蓦然勾唇,修长指尖沾起自己一缕银发,似是证明般递给奴歌看“我早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

“我早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他如此重复着像是在陈述什么般“杀人实非我所愿,但魔心深种,这些早就由不得我。”

“哈,你在骂自己么?不是人,难道是?”

故作轻松的语气却蓦然被清声打断。

“魔。”绝音看向奴歌,优雅报以一笑“守护西华,无情无心的魔。这是我修炼西华至上心功,必要交换的条件。”

“我……”是为了我,是为了栽种缓解我体内蛊毒植物才只身前往西华。

说一千道一万,绝音你今日沦落无情如此,不过是为了我奴歌,一个欺骗你许久的骗子。

如有一日,我若能将这身体还给真正的东方凤凰,那自己得到了真正的解脱,绝音再度拥有自己想要守护的……

这样,是不是一切都回归正轨,完美如初了?

一个想法一旦产生,它便会随之此人的情绪潜伏在人心底,根深蒂固。

心字成殇

红泪,红泪?

我将今生仅剩的时间力气都去爱你,当做补偿,如此当我离去之后,便从此只亏欠你一人罢———是我负你,也只愿辜负你一人。

奴歌眨眼望向一身雪辉之人,心中无声下了决断。

“好了鸽子,走吧,我带你去换衣服。”

司凌若雪伸手搀扶住奴歌,缓缓向船舱渡去嫦。

奴歌犹自随着司凌若雪走进船内,再为理会船舱之外,世界各处纷扰。

殊不知,只身负手立于另一艘船上的司凌夜,眸色深敛早已无声将一切纳入眼底。

绝音么肉?

你当真是好本事……

她那样倔强如斯的一个人,竟然如此甘愿臣服在你身侧?

朕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有些什么手段。

皇妹对你忠心如此,如今,便是连朕的手下都为你心悦诚服。

一身出尘霜华,你本该跳脱出世,与若雪云游四海,不理会这俗世牵绊。朕曾经给过你机会,可你却不知悔改。

非要朕将你打入泥泞之中,污染了你的霜白衣袍,你才会知晓世礼,明白明哲保身吗?

“呵。”蓦然合着船下水波荡漾冷笑一声,幽幽如潭的眸,不其然闪过威凛。

他亲吻她时,动作倒是很顺畅唯美么。

…………

绿水微澜,随着水波微微摇晃沉浮的船舱内,司凌若雪将奴歌安置在一边,自己则转身去七手八脚乱翻随身包袱,欲找出一件较为厚实锦衣来。

“若雪?”奴歌低低一唤,司凌若雪‘啊’了一声,回过头来“怎么了??”

“你,其实你不必故意如此坚强的,你可以……”恨我。

是我,不不不……是我这身体的主人,在相遇时间上捷足先登,对不起。

我对不起绝音,而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则对不住你。

“你在那七荤八素的嘀咕什么呢?脑子进水了??很冷么?”司凌若雪捣鼓包袱半响未挑选到称心如意衣裳,故而随手一卷,将一叠小毯丢到奴歌怀中。

“你先披着这个,我现在就去宫铃那,看她有没有什么厚实披肩。”

司凌若雪欲出船舱,与奴歌擦肩而过刹那,奴歌伸手,含笑拽住若雪手腕。

她抱着小毯坐着仰视看她,若雪站在船舱中,借着半为昏暗的光线,同样不明所以睇视着她。

“怎么了?”

“若雪,没有必要去找衣服的,随便一件吧……你知道,我现在的身子。”奴歌顿了顿,努力让唇角挂上一丝微笑“我现在的身子,寒毒在体,是感受不到湖水侵袭冰冷的。”

司凌若雪愣住,旋即想了片刻明了,转身果真抓起一件淡紫锦衫递给奴歌。

“那,就这件吧……”语气清淡,略有悲怜。

“死丫头,你的衣服怎么都是紫色?”奴歌随手接过衣衫,视线好笑一一掠过眼前摊开衣衫,一律毫无杂色,质地上乘,由深到浅。

明亮色泽度不一,但大致都离不开这张扬范围。

有人说,当一个人极致贪恋某种色调或者事物时,那么她心底,与此一定有着千丝万缕因由,才致使这般极端。

那么“若雪,你……?”

奴歌手握衣衫,迟疑着清眉,逐渐忧心颦起。

“我母妃,她曾是一名染坊丫鬟。”

司凌若雪回眸一笑,娇俏百媚并生,却是灵媚万千掩盖不住薄凉心酸。

自一个卑微的染坊攀附到当年九五至尊的龙床,这期间艰辛,自是不言而喻。

“不是我母妃自愿的。”司凌若雪指尖来回爱怜摩挲轻纱外衫花纹,而后难得黯然幽幽一叹“我母妃生的娇俏,但她这般美貌出生在卑微人家,自然是祸患……自一介染坊丫鬟被一步步推上龙床,坐上千万人仰慕嫔妃宝座,她生前的泪水,我都看的清楚,记得铭心。”

“嗯,若雪,不过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百年而已,百年之后,又会有谁记得她曾经种种经历呢?史书上大笔一挥,又能有几笔寥寥记载深宫哀怜红颜?”

“若雪?”

奴歌低唤,似是想要她阻止她追忆曾经心酸。

“鸽子知道么?我母妃曾是小丫鬟,她最拿手的便是渲染紫色,由深到浅光亮不一,她这手法曾是染坊一绝。”司凌若雪声线清凉,陡然又暗了暗“可你知道,她为什么独独渲染紫色,最为拿手么?”

“……”随手披上外衫,奴歌诚然摇头。

“因为,她曾经心底挚爱的男子,是一名只有一面之缘的穷酸书生,那书生他说母亲性子天成高雅,最适合紫色,是以……”

“你母妃,便一直无声酷爱着紫色,因为那人一句话?”

“对。”司凌若雪额首“我母妃穿紫色是为了那书生男子,而我穿紫色,则是为了纪念母妃荒谬的爱情。”

司凌若雪随手把玩着自己胸前一缕乌发,垂眸似乎在掩饰无尽心酸“这些紫色衣服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我,不要相信所谓命运的爱情,但尚若一旦相信了,便要一直追逐,直到得到为止……于绝音,我便有着一直穿着紫色衣服般般无二的执拗。”

“我知道。”奴歌哑声,不忍再看受伤的若雪,有些心疼别过头去。

“所以……”司凌若雪毫无犹豫,‘噗通’一声跪在奴歌身边,双手颤抖这紧握住奴歌柔荑,她抬头望她,杏目尽是乞求凄楚“所以鸽子,我求求你,把他让给我,好么?”

“若雪,若雪你?”奴歌被司凌若雪这一大礼惊得险些站起来,却是刚有动作,便被若雪拽回。

“我知道这对你有些强人所难,但绝音,我真的舍不得。”声线蓦然低浅下去,像是陈述“如若今生的不到他,我想我活着,已是了无意义。”

“若雪,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帮你,但是人心……尤其是绝音的心,我……”万般试过皆不受用,他也是没有心的。

“我不过分要求其他,鸽子我知道你为难,我求的,只有,只希望你冷漠对他些,不要给他希望了罢。”

“希望?”奴歌有一瞬的茫然,但旋即,她又有些明了释然。

若雪定然是误会了方才自己与绝音在船上渡气。

奴歌咬了咬唇,暗自鄙夷自己小色。

绝音一吻自己,自己便好死不死立即醒来……这就算是巧合,那看在她人眼中,也定然是误会坐实了罢。

“若雪,其实我与绝音并没有你想的那般,他保护我只是出于……”

“只是出于一种习惯。”

清凉古雅一声,蓦然插间奴歌与若雪对话。

若雪与奴歌皆是一愣,继而同时顺着声线来源眺望。

船舱入口处,但见一身霜华绝音披着华光驻足,银发流泻耀目,片刻步步优雅,已然来到船舱之中。

“保护凤凰,已经是我的一种习惯,不论这习惯是不是出于情爱,但若雪你只须知道,你与我,永远不可能。”

绝音冷淡的声线毫不掩饰疏远,恬淡的眉宇清辉,一如那绝世仙子不染纤尘,冰冷如玉雕,完美的面馆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目空四海,远胜世间一切色相。

“凤凰,这湖上风光甚好。”

绝音淡然一笑,话有弦外之音,奴歌听得明白。

“那……”奴歌回眸看了看司凌若雪,究竟决定不再插手他人感情“我去舱外坐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好。”绝音额首“多披一件外衫,你体寒,莫要再沾染湿气。”

与一人一字一句的关怀,于一人一言一语的心殇。

“我……嗯。”

奴歌垂头,本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唇,却只是讷讷应答。

本是普通朋友之间关怀的话,此刻经他说出来便像是冰雪意有意消融自己温暖春寒,分外的悱恻暧昧。

怕若雪误会,故而本想辩驳,却又忽然想到什么叫‘越描越黑’,奴歌敛目,终究只是垂袖乖乖走了出去。

绝音冰凉的嗓音像是最好的命令兵符,只要他一句话,只要他开口,想来任何人都不会拒绝。

司凌若雪因绝音意外到来而愣了愣,半响,她方才反应过来绝音所说何意。

“绝音,你不要误会我,我只是……”

各怀心思

“我本不愿逼你……但你须知道,身为西华城主,我本无意在乎任何人。”

“什么有没有心!?”若雪死死咬唇,脸色届时苍白的惊人“只是你不肯给罢了!”

“确实如此。”

绝音淡然,修长宛若玉石雕成指尖轻轻抚摸瓷器茶杯,他的沉寂与对面死死无措咬唇的若雪,形成鲜明对比。

“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坦然承认嫦。

死死将指尖收入掌心,只希望其尖锐的疼痛能令自己清醒几分。

为什么,不骗一骗我呢?为什么揭穿,不让我继续自欺欺人下去,痴迷爱着你而受伤呢?

为什么?为什么…肉…

司凌若雪明亮杏目逐渐堆砌起晶莹的泪花,而她对坐的绝音,看似祥和超脱凡像之人,竟是眼睛都未眨,无动于衷。

“痴情者,最是无情,我怎就忘了,怎就忘了?”犹似喃喃自语般,若雪仓皇一笑“绝音,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他抬眸看她,干净乃是冷漠的琉璃瞳无悲无喜。

“只要你开口,我甚至能为你奉上性命。”

“我要你的命,来做什么呢?”绝音垂下眼帘,似乎伤着脑筋“若是害死了一国公主,此乃绝音之过,不可,确实万万不可如此的。”

倘若自己为他而死,竟然只是罪过!

他竟如此说!!

“呵呵,呵呵。”面对如此的绝音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司凌若雪摇头且退,直到她后背抵到船舱,再无去路,娇躯战栗犹似深陷隆冬。

“你今日来,究竟想说什么!?”

“那么,你方才又是在与凤凰说些什么呢?”绝音含笑看她,唇角温润如昔却是疏离,此刻看在若雪眼中,分外刺骨锥心。

“我不过,让她远离你一些……你可是恼了?”

“自然不是。”绝音摇头“我今日来,亦是别无他意……不过,一直是我在主动守护凤凰,她也有很多烦恼,你切莫再找她说这些无趣的话了,明白么?”

“无趣的话?你……!”

“是绝音有愧于你。”绝音缓缓起身,朗眉一笑,对着若雪不由分说一身长辑,致谢。

广袖摇,霜白剪影却尽是凉冷。

司凌若雪失神靠在船舱上,眨眼,无力看着自己追逐至今一直以为了解至深,却从未看清过的人。

“绝音,我喜欢你,给你造成困扰了么?”她缓缓闭上了眼,似乎不愿再见如此痛心疾首,生疏致谢的鲜血淋漓画面。

“不是我,是凤凰……她一心撮合你我二人,可……”

“不要说了。”若雪抬手阻止绝音,痛苦垂首凝眉“我明白,我都明白的,你不要说的太明了,求你顾忌下我的感受,我会心疼。”

绝音果真不再言语。

长风,缠绵荡漾起水波,一如人心不平静的心湖……船只纷纷摇曳而过,湖面凛凛渐远唯留如泪浪痕。

犹不知晓船舱内发生什么,此刻奴歌却是只身垂眸失神望着水中自己摇晃破碎的倒影,傻傻的看着,仿佛失了灵魂。

倒影中,那倾世绝姿女子音容笑貌都是世间再难寻的……

这不是天下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么?

抬手掌略有迷茫看着波光粼粼倒影,素指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乱世是祸水?……这一刻,她忽然讨厌起这耀眼过于夺目的容颜。

这皮相……倘若东方凤凰生的平凡些,被人轻易忽略,如此世上会不会便没有这么多恩怨纠缠了呢?

如果……这东方凤凰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并非什么罪臣之女,并非什么花魁名妓,那曾经意外交织的轨道,会不会大变模样?

自己占用她的身体,继续完成她的一生,平平淡淡。只是偶尔清晨悠然见南山,傍晚过后下田披月而归……然后身边有着一个自己心爱之人,不求多么长远的相濡以沫,但只要几十年的人间逍遥幸福。

那么,如若果真如此,站在自己身边与自己种田之人,会是谁呢?

“红泪?……”

极其低浅一声呢喃,这声线不大,最多也只有奴歌自己能感受到扇动的唇角,而后念叨这这个名字,心底温暖徜徉开来。

唇,不自觉弯了弯。

如果是他相伴自己身边的话……偶尔欺负一下这世间最最温柔之人,所谓幸福,大抵如此。

奴歌甚至能恍惚想到,如若红泪一起,经年之后,几个哇哇乱叫娃娃坠地,让一向温润红泪手忙脚乱的场景。

“呵,一定很有趣。”

手托香腮,奴歌半眯着大眼,恍恍惚惚盯着水波……此刻她仿佛看到的不是自己倒影,而是一片平静将来。

……

与此同时另一艘稍大些,更为华丽船只上。

司凌夜负手而立,周身如夜华美气质骤然变冷。

许是他人不论如何都感觉不到奴歌变化,但他修为已臻化境,只是淡扫一眼,奴歌那一句‘红泪’唇形,已被收纳他的眼帘之下。

以为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么?

一丝冷笑邪气攀上司凌夜唇角,他望着奴歌方向,孤傲下颚略有惩罚之意抬了抬。

“真是个蠢东西。”

“夜……”

红衣如火潋滟摇曳而来,曼妙一声低唤,紧接着,便是一双纤细白皙手臂缠绕上来。

犹自沉浸在奴歌瘟氤笑意的司凌夜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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