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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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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日后,因宫铃对其悉心加以调养,奴歌能做到的只勉强能站起来。

“你这丝毫不像是葵水来时征兆。”并且哪有女子葵水如此严重的?

“没事,可能是前些日子吓着了,导致神经,嗯……经期错乱了罢。”

“竟还有人能吓到主子的?”

奴歌被宫铃搀扶坐到椅子上,听闻宫铃如此质疑,不禁侧头认真道“有的,你不知道,当时我放火烧了凤凰塔时心底是多么忐忑,生怕司凌夜一时动怒气急杀了我。”

宫铃:“……”

“真的,你要信我。”

“那你还敢下手?”要知凤凰塔可是整整近百年的建筑,如今竟被奴歌一把火付之一炬,当真可惜。

“我不下手,而今怎么回来?……对了!”忽然想起什么般拍了拍自己光洁的额头,抬手扯住一旁宫铃衣袖“宫铃,我那个弓弩设计好了没有?”

“哦,主子若不说我都给忘了。”宫铃同样恍然大悟样“回来了,是个神奇的玩应儿,昨天晚上刚刚拿回来时偃月看着喜欢,便拿到他房间去玩了。”

“拿去玩了?”奴歌一惊“可别伤了他!”

“无妨,那小子对这器械很是敏感,机灵着呢。”

“是么?”

“可不是?只不过刚刚看见弓弩而已,回去便开始试着画草图,并且与主子那个相差无几呢。”说着又像是得意般笑了笑“倘若偃月这孩子不傻,当真应当是位上乘机械匠师。”

奴歌不禁眯了眯眼睛“机械匠师?”

上房揭瓦

“哦?”奴歌忖了片刻忽然道“可知他拿着草图去哪了?”

“可能玩去了吧?这会儿应当是在前院自己斗蛐蛐呢。”

“斗蛐蛐……”一个痴傻的孩子而已,兴许,兴许是自己太过谨慎了“让他把弓弩拿回来吧,小心着些好。”

“嗯,我明白。”宫铃额首又道“还有两日便是金沙与皇上大婚,主子可要出席?”

“要。”奴歌大眼届时亮了亮,将方才迟疑抛却脑后“自然是要的……不过可能不在受邀之列吧。纡”

“到时我给主子借来一套丫鬟服侍?”

“不,我要穿艳丽的红色,最正的那种……”

“正红?”那岂不是将自己暴露人前,冲撞了新娘的颜色,如此耀眼怎好潜伏进去腩?

看出宫铃疑惑,奴歌抿唇端端生出两分高傲来“我要杀人,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

宫铃不禁僵住“杀,杀人 ?'…3uww'”在帝王的喜宴上?

奴歌斜眼看向宫铃,并不答话。

“你这是……”疯了?

“红泪不能白白离去,黄泉路上总要有个人作伴才好。眼下我不能亲去,自然是要为他拽个垫背的。”

“主子要真是想动手,还是穿保险些的黑衣为佳。”到底劝阻不了她,便唯有想方设法的帮着。

“为何要换?我就是要她看着,让她分明记清楚伤了红泪的下场!”

潋滟的水眸此一刻悠悠半敛,竟是狭长的弧度,优雅危险到逼人。

恍惚间,宫铃觉得自己又似见到了昔日的她,冷血无情,不知人间温暖为何。

不禁有些后怕,伸手心疼去拽她衣袖“主子?”

“你不用担心我。”似是看出宫铃意图,她抬手躲避开去,扭头看向窗外柳枝新芽道“你只要照顾好偃月便好了,其他的事都不要管。”

“我是怕你真的……”

“红泪的仇一定要报。”

“……”

一句话,到底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窗外有风,轻缓吹过柔软刚刚冒头的柳芽,窈窕似是少女舞动的腰肢,轻柔,多变,青涩而富有朝气。

似是大好的光阴年纪。

翠绿入目,不禁忽然联想到一个人。

遂不由自主问道“偃月他今年到底多大?”

“大概,十六七岁?”

“脑子真的不能恢复正常了吗?”

“眼下情况是这样的。”似是想到了无奈可笑的事,宫铃掩唇笑道“他还经常赤脚往外跑,可见真的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顿了顿,又有些感慨道“偶尔看着偃月,我倒是觉得傻子和疯子在这世上才最幸福。”

疯子?

奴歌水眸似是想起什么般忽然亮了亮,暗忖了片刻,蓦然道“我动手刺杀金沙后,司凌夜定会欲杀我而后快……皇宫不宜久留。宫外虽有南宫引千接应着,但暂时在宫里这段时间,怕是委屈了你。”

“我倒是不妨事,主子如何,宫铃便能如何。”

“原本我是打算先将偃月暗自送出宫去,以此来保全这孩子,而今看来……”

“这孩子痴傻,倘若离开了我,到不知能不能安好。”

“那你们便先一起出去。”

“我不走!”她蓦然打断她“主子在哪我便在哪,难道你忘记昔日回宫时我说的话了吗?”

“可宫铃……我并没有赐予你重生,反而是一直牵累着。”

“宫铃决意留下等主子!”

奴歌不得已眯了眯眼睛“那日后必是无尽的深渊。”

“纵然是深渊。”

得到肯定结果,奴歌微微抬起下颚来,略有倨傲冰冷的高度,届时看的宫铃心疼。

红泪大哥,你的死,到底给了她走向极端的成全。

亦或者,是让她彻底放弃了对自由平淡的渴望。

是福?是祸?

“到底要去吗?”宫铃杏核眼不禁暗了暗,牵连着嗓子都低略下来“那主子你小心着些。”

“嗯,把弓弩给我。”

说话间,一只美丽到可怕的素手伸到宫铃面前来。

这样一双手,愉快时可亲自拨荔枝玩笑送到偃月口中,细致的玩耍,干净阳光到刺眼。

悲伤时则会死死攥着锦绣衣角,或者狠狠抠向自己的掌心,将愤怒掩埋在心底。

仇恨时,便是而今……轻柔伸到自己面前来,索要一物,而后从容不迫去染满鲜血,夺魂杀人。

拥有这样一双动人心魄的手,她是这样一个千变万化而倔强的人。

“弓弩在偃月那,我去,给你拿。”言语顿了顿,宫铃垂眸看了看奴歌的指尖,转而有些心思不定走进外阁。

“我也不想这样的。”

直到那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奴歌方才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

竟有些颤抖。

“我也不愿意这样的。”

窗外辩驳温暖的阳光,越过窗棂,笼统的渡进室内,却照不进她的心房。

“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对不对?”

她疑惑询问着自己,而回答她的,也只有落霞殿满室神殇的寂静萧索。

…………

…………

次日,太平盛世两国联姻,普天同庆。

关乎于天下发展战事,巳时,大红的迎亲队伍便自皇城中赶出,带着金沙整整绕过大半个帝都,而后轰轰动动在众百姓注视中兜了回来。

艳丽血红的队伍吹锣打鼓声络绎不绝,有人欢呼赞颂,有人诗词歌德,有人……眉梢染寒,端端站在废墟凤凰塔上俯视帝都城下,冷笑。

…………

“金沙,如此隆重的婚礼,今日便不妨让我再送你心意礼物一份。”

即将坍塌的废墟内,那人一身红衣,如血如泣倨傲站着,丝毫不关切脚下灰烬如何。

前几日一场大火几乎将整个凤凰塔吞并,而今焦黑的房梁摇摇欲坠,地面上亦是有着尚未及时清理干净的余灰,风过时尘埃漫天。

那人一身红衣裹身,却是微尘不沾身,眸光悠远眺望过婚队仪式过后,步履悠然而去。

红绸风中叠荡,分明是血染艳丽,永不干枯的色泽。

…………

帝王联姻之宴,曲水流觞,歌舞升平而连绵一夜不歇。举国欢庆,把酒言唱。

艳红刺眼的红地毯自宫外一直绵延,直至玄武门内金沙殿门前。

期间穿过御花园九曲回廊等地,蜿蜒色泽遍布,自上往下看,红地毯宛若一条醉卧游龙,游龙上达官显宦川流不息,纷纷笑容满面向金沙殿前南蛮之人行礼。金沙殿以金沙封号为名,本是东宫空虚贵妃的预备寝殿,而今被司凌夜亲自赐给金沙,其心思用心一斑。

于是大家心照不宣,表面上只称其为金沙公主,暗地里却都是当做贵妃来奉养。

…………

…………

金沙殿偌大,此刻内外院均是大红灯笼高挂,四处洋溢喜气,极力泼洒温暖。

大殿屋脊上有祥龙衔珠,映在这样火红灯影之下,不禁也染上了两分红润微光,远观状似升腾欲飞。

———却看在某人眼中,愈加碍事厌恶起来。

一身红衣蹁跹如魅影飞渡上房梁,而后左右看了看屋脊上悬挂的灯笼,抬手扣掉一颗珠子间,到底风轻云淡将门前那盏灯笼,用细小的飞镖掐灭了去。

“这样才对嘛。”

金沙殿前灯笼熄灭那一霎那,几乎立即便有好事的小宫女尖叫起来,指着昏暗处诚惶诚恐认真的喊“怎么忽然灭了?快快叫人来!这要是让南蛮之人看见,还不以为是咱们怠慢了金沙公主!”

小宫女呼喊之后,立即蝴蝶效应般响应出一片。

有小太监慌里慌张到处去找梯子,有人去重新找来喜烛,有人紧张无错踮脚四望,看到底有没有南蛮之人发现这里异常。

更有路过好事之人驻足在这打量,对着灯笼指指点点议论声一片。

“嘁……”

坐在房梁上那人则不屑的扁了扁嘴,暗道了一声‘庸才,小题大做。’而后红衣翻飞,趁着混乱立即踏风向金沙殿内飞去。

彼时地面之人乱作一团,并未注意到头顶如何。

于是她很顺利的掠过外院,点足蹬上正殿屋顶。借着夜色的掩盖,一身血红似乎与黑暗张扬融为一体,匍匐半趴,犹如一只栖息的蝶,冷眼俯视世间。

抬手,悄悄掀开一枚瓦片来,探头探脑向下去望。

本是有些慵懒半眯的水眸,却在看清身下殿内之境后,蓦然惊讶瞪大了些。

意外突发!

殿内趁着良辰吉时,似乎正欲拜堂。

难得见司凌夜一身正红,褪去了帝王庄严威仪的龙袍,这一身艳丽穿在身上丝毫不显尘俗,反而越加衬得人影魅如阳春灿烂桃花。

尤其今日狭长的眼角,许是人逢喜事的原因,更加多了两分魅惑迷离,羽睫半敛,只一眼便让人如痴如醉。

于是惊艳,惊得房顶正欲再度掀瓦的奴歌,下意识将动作僵了僵。

不禁咂了咂嘴,暗叹一声‘好皮囊’———只可惜用来包裹的是一颗机关算尽的心纣。

兀自慨叹完毕再度眯眼去瞧时,殿内烛火摇曳满室温馨,他已然负手立于案边,一张刀削斧凿的容颜被烛光剪影宛若神像,庄严,华美,孤高依旧却有了些许颦眉之色。

“司凌夜,竟没有想到你也有今日一天。”

想是因金沙脾性原本不甚符合他心意,却奈何利益摆在那,终有些不甘愿的原因宾。

看着他违心,她则趴在房顶掩着唇角,低低而笑

…………

帝王迎亲,本不需要这些繁复之礼,但今日司凌夜却是跟金沙一一做足,甚至邀请了朝堂宾朋满宴,可见其对金沙是多么重视。

一旁向来与其形影不离的卿别云被宫人搀扶站在一边,今日主动褪去了从不离身的红衣,似是为了配合司凌夜迎亲,故而改为暗藏奢华的宝蓝长裙,端庄云鬓高挽。且是唇角带笑,眉宇含春不见丝毫妒色。

右手拇指与小指上分别带有黄金护甲,指尖扶着小宫女手臂长长低低的垂着,于是越加显得仪德高贵,大有母仪天下之风范。

奴歌在屋顶悄悄掀开瓦片去看,兀自打量着金沙殿内满室的辉煌温馨,唇角逐渐划出冷笑的弧。

歪了歪头,有些冷眼看着殿内众人一举一动,似是等待。

新婚一对璧人,直到殿内两道身影开始依照民间习俗朝拜天地,并且是好心的,等待两人三拜完成。

她这才机械似的动了起来。

抬手,缓缓将背后背着的弓弩掏了出来,而后目测在心底计量下距离,纤手一送,搭上一枚没有羽毛的短箭……一根,又一根……

宽厚的弩身似乎容积颇大,直到短箭塞入第十五根时,这才发出‘咔吧’一声闭合,似乎装满。

“还不错。”

抬手上下掂了掂饱和的弓弩,樱唇逐渐传递出满意的笑意来。

这样的笑,三分厌弃七分薄凉,月色下如魅影,似梦魇。

似魅影的人儿再度垂头去看时,身下金沙殿内新婚二人已然三拜完成,即将成洞房之礼。

奴歌身在屋脊上,暗道了一声“我还算是仁义,起码让你们成完婚了。”而后素手缓缓抬起,弓弩对准即将转身的金沙后心窝,扣下机关……

‘咔吧’——

月华下一道银亮迅速割破室内气氛其乐融融,迅疾如电影长刀。

‘哗啦!——’

弓弩强劲的弹簧上后劲十足,每发出一根剑羽都会造成偌大弹簧蹦起声响,为了加强攻击性,她丝毫未想过为其消音,反而是借着这声响,编织出了独一无二的死神降临低歌。

“真是小瞧了你。”

第一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出去,直直奔向金沙,却因弓弩发出噪声过大,金沙惊觉下意识去侧身。

结果短箭只将将擦过她后心窝,衣裳被划破却不见出血,最后箭锋落在一旁墙角半人高的瓷瓶上。

一声脆响,瓷瓶刹那炸裂。

瓷器崩碎同时满室人影僵硬呆愣一霎,互相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立刻蜂拥尖叫逃窜起来。

殿内顷刻慌乱如战场,有人尖叫,有人试图逃出这间屋子,有人摔倒,有人踩踏。

奴歌则在屋顶抿唇满意看着身下一切,抬手将身侧瓦片掀开更大些,而后再度扬手,弓弩对准金沙。

却是指尖即将按下机关那一瞬,地上有一人蓦然抬起头来。

冰凉狭长的眉眼,似乎早就预料到如此般,并不见多少意外之色,那样深邃的眼神,宛若早已酝酿沉静千年的古潭,幽寂的令人窒息。

对视这样一双眼,她第一反应即是自己计划已经被看穿。

第二反应,便是更为迅速去拉紧弓弩,生怕他动手阻挠般,想也不想便去瞄准金沙。

而在她有所动作时,他亦是眼风瞄了瞄其手中发射力强悍,造型奇特的弓弩,而后扬手……

顷刻间,奴歌四面八方窜出暗影来。

杂而不乱,有条不紊。

似乎早有安排。

对此突如其来的转变,奴歌倒也不见多少慌乱,干脆就着方才掀开瓦片之地,起身毫不犹豫跳进殿内。

屋顶暗影纷纷扑空之时,奴歌一身如血红衣自半空徐徐而落。

头顶琉璃瓦片部分被带掉落下来,她只头也不回抬手用宽厚的弓弩将其拍开。

一时间尘埃四起,烟尘中,她衣袂飞扬如修罗。

…………

蓦然可谓声势浩大的出现,刺目的色泽惊得满室奔跑之人都为之呆了一呆,齐齐举目看她。

她却不理,只微微哼了一声,抬手又向金沙……

‘嘎嘣’一声,第二支短箭迅疾射了出去。

铁质短箭,箭后因没有平衡尾羽,是以飞行距离不甚遥远,但贵在威力尤为强大,尤其剑锋处被奴歌改良成尖细如针,倘若一箭射中直可穿心!

这一箭射出太快,金沙已然来不及反应,但闻耳边类似催命‘咔蹦’一声,似弹簧蹦起的声音,而后蓦地心口一凉。

姣是声音响起时她已经下意识侧身,但那箭锋依旧毫不犹豫贯穿了过来。

她第一次感知到如此的冰冷,似乎寒到骨子里。

心脏每跳动一下都要承受一种牵扯,撕裂心肺。

腰身不由自主的弓了下去,喘息扶着桌角,想要站起都是尤为困难。

抬眼,竟是见那人宛若自地狱中蹁跹而来,周身的煞气,宛若复仇之神!

“你射了红泪一箭,睚眦必报,今日我便要你万箭穿心而死。”

那样森冷的弓弩之后,她一步一步倨傲而来,声音婉转而空灵。

从不知,原来这般美好的声音,竟会给人编织出如此令人胆寒的恐惧。“你想杀我?”

一口血明明哽在喉咙中,扶着桌角金沙却固执的不肯倒下。

“他的痛苦,我要你十倍来偿。”

“奴歌,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哦?”

“你以为我会在这素手无策被你宰割?哼!”

类似嘲笑一声过后,金沙本是娇媚的容颜开始变得模糊,而后诡异的涣散,最终在奴歌瞄准她第三箭时,艳丽的新娘猝然‘噗’的一声溃散成沙!

风过,金黄沙粒满地,却再不见金沙的影子!

举起弓弩的手臂不禁僵了僵,没有目标着力点般颤了一下。

奴歌警惕举目四望,却见入目唯有遍地的金黄。

一粒一粒金黄的沙,本不应该出现在风渊大漠的沙。

‘吭哧——’

一箭向那地面沙粒射去,却只有铁器穿透地板的声音。

“金沙!”

奴歌忽然咬起牙来。

怎的忘了她会幻术一说!

司凌夜今日都有设防自己,更何况是那平日狡诈多变的公主!

都怪自己大意!

冷厉的水眸四处去瞄,却再不见那艳丽新娘的身影。

“金沙!你别以为自己逃得过!”

‘啊!———’

一身尖锐宛若穿心的尖叫声蓦然响起在奴歌身后。

奴歌一悚,不禁警惕回眸去望。

却见是一位粉衣普通的宫女,右侧手臂上横着一支无尾短箭,满头冷汗跑进殿内,似乎欲躲避什么,却是体力不支刚刚迈过殿门槛便昏倒在地。

几乎在那宫女尖叫冲进来之后,殿外立即有侍卫高呼“护驾!有刺客!!”

继而是紧锣密鼓的侍卫聚集声。

奴歌不禁呆住,有些机械垂眸看了看自己尚未来得及开启的弓弩,又看了看那宫女手臂上横着的,与自己神弩相差无几的短箭,心下一凉。

几乎是下意识去瞧一边司凌夜的脸色。

———果不其然,邪魅的人影,神色冰冷似乎能结出霜渣来。

“人不是我的。”不管他信不信,她都要如此说,干净的眸对视他,泠泠如水染。

追杀

“这次我只是要来杀金沙,并未召集叛乱。”

“……”不置可否司凌夜并不答话,只垂眸来回扫视了奴歌手中独一无二的弓弩,冷冷拂袖举目向门外。

却是尊贵的帝王正欲举步,另一侧窗口蓦地射进数支冷箭来,簌簌破空声宛若夺命,箭箭飞向司凌夜要害!

“混账!!”

姣是平日里轻功再好身手再快,却也依旧被改良后以速闻名的神弓刮破了衣角绫。

身为帝王,几时如此狼狈过?

不禁回眸狠狠剜了奴歌一眼,寓意重在警告。

混乱中自持身份,转而唯有抬手召唤侍卫给卿别云护驾———自己则冲出殿外去查看缘由呲。

他到底是不相信自己吧。

奴歌心底叹息一声,又是好奇究竟何人造就盗取了自己神弩,遂也尾随跟上。

却是刚刚举步殿外,但见金沙殿四面八方都在向内窜入人影,身形矫健,獠牙鬼脸面具遮面。手中无不长刀弓弩,纷纷锋利指向司凌夜。

“这是要弑君?”

辩清来者目的,奴歌反而放松下来。

毕竟眼下时机越是混乱,便对自己越是有利。

姣是如今金沙会幻术逃窜了出去,但因其中了自己一箭,到底跑不了多远,更何况这是在皇宫中,只要自己细心,定然能捉到她!

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理会眼前战乱如何,只提着弓弩一心去追踪金沙。

一支支箭雨冷厉破空,她却是在众人间行走自如,宛若局外者,只自顾自的穿行,金戈高举的侍卫似是认得并不理会她,刺杀之人见她手中弓弩与自己无异,更是懒得去动她分毫。

“你去哪!”

却是眼见奴歌穿梭过混乱金沙殿前院时,卿别云眼见瞧她要离去,迅速自殿内冲了出来,一把扣住奴歌手腕,眉目冷厉质问“这分明是弑君叛乱之举,眼见夜危在旦夕,你身为暗影怎可如此安然离去!?”

“他是你的爱人又不是我的,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奴歌略有不耐甩开她“你应当庆幸,此情此景我没有火上浇油去杀他,已是仁义!”

“守护夜是你的职责!”

卿别云扣着奴歌的手腕再度收紧三分,长长的指甲几乎要陷入她的肉里。

疼痛,不禁恼火。

“笑话……!我何时要开始受你支配的!?快放开!”

“你必须留下来!”

“卿别云,你别不知好歹!!”

再晚便要被金沙彻底逃了,她一个伤了红泪之人,怎能甘心让她完好离开?

“快放手!!”

争执不下,卿别云一身宝蓝色华贵锦衣,而今奴歌亦是一身血红刺目,两女均是天姿国色,而今站在一起互相拉扯,不禁吸引了不少人视线,而后自然而然有弓弩对准这里。

“你要害死我了!快放开!”奴歌气急,不禁反手去扣她手腕想要借力挣脱。

一边卿别云亦是眼疾手快,眼见奴歌伸手过来反被动为主动捉自己,登时机警后退三步过去,而后同时自袖中滑出一枚玉瓶来,抬手给奴歌看。

“奴歌!倘若你再顽固不化!小心我真对你不客气!”

说话间,面前已然两三支射偏的剑羽飞了过去。

她却不见慌乱,只扬起下颚对奴歌命令道“你体内蛊毒未解,想要活命,立即给我站到夜身边去!!”

“我才不……嗯!”

玉瓶被卿别云掀开那一霎那,话未说完异香乘风飘来,奴歌届时皱眉弯下腰去。

心口都在跳脱着疼,一下下,宛若针扎。

耳边,则是卿别云似笑非笑的声音“怎么样?这可是我最新为你研制的嗜血蛊,倘若你再不听话,你体内的蛊虫便会吞噬你的心脏,最后让你血尽而亡!”

说话间玉瓶又向奴歌方向递了递,似是想让香气散发更为浓郁些“前些日子我还在思忖着,究竟要如何将这新蛊种植在你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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