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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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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好……”

总之自己什么都不剩了,那还要顾忌什么?

不知是想通了什么,亦或者是最终放弃了什么,但见奴歌贝齿用力咬住下唇,直至其渗出血来。

满口腔的血腥,同时这样嫣红的色调通过五官似乎流转到眼底,明明是双雪魄干净的眸,此刻竟似被仇恨搅乱理智,布上了血丝红光。

一霎那的璀璨,眸若生华,环环相扣仿佛容纳了近千年的宿命因缘,情爱怨仇。

这样一双眼,此刻因愤怒干扰或许并不是多么美丽,反而足够惊艳,恰如蛊蝶,像是破土重生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惊心嗜血,拥有足够妖娆惑人的味道。

司凌夜对视奴歌,对视这样一双空前绝世的眸,终于颦眉。

也就是犹豫这么一个间隙,本是大力向前抵抗的剑锋,蓦地自其指缝中抽离出去,司凌夜尚未来得及反应,但听半空中传来一声犀利破空之声。

天生警觉使其下意识侧脸过去……

青铜剑在半空中挽成一道剑花,继而剑锋险险自司凌夜脖颈处擦过。

“夜!小心!”

庆幸他躲的及时,是以伤口并未伤及要害,但难免被割破了肌肤,丝丝缕缕渗出血来。

台上卿别云见到此情此景,一声高呼示警之后登时惶恐冲了下来。

红影迅速扑到司凌夜身边,殷切点起小脚去查看其颈上伤口。

“夜,夜你没事吧?流血了……”

低低犹带哭腔的低唤,指尖颤抖摸向渗血处,有些哽咽“疼不疼?”又未待司凌夜如何回答,陡然眸光狠利转向奴歌“你个贱奴!竟然要弑君!!!”

奴歌在一旁提剑冷笑,却不答话。

青铜剑锋上还犹自滴血,落到地面,嫣红的色泽让她勾唇。

不甚满意的弧度,却也似是得到了慰藉的模样。

“贱奴!贱奴!!来人,将她押往地牢杖责五十!!“

一旁卿别云平日温婉的声音都走了调,许是在为司凌夜担忧的原因,故而指尖颤抖,连带着身子都在战栗不停。

此刻司凌夜反应反倒是异常的冷静,只向前踏出半步,伸手揽过卿别云腰身,安慰般拍了拍“别云,我没事。”

众朝臣尚未在方才那一瞬变故中反应过来,此刻将将有些回神,也只顾着视线在司凌夜与奴歌身上来回扫视。

这样僵持的气氛,却使一旁本欲大喊护驾的侍卫都不知如何开口。“司凌夜,这是你罪有应得。”

半响曼声而语,青铜剑缓缓抬起指向司凌夜眉心,剑锋后,是奴歌一张冷艳如霜的俏颜。

剑锋停止在半空中,不见丝毫颤抖,可见其弑君之心有多决绝。

“奴歌,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有时冲动致命,行事太不自量力。”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教育她?

奴歌冷眸,微微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没有十足的把握便要杀人,这样反而只会伤了自己而已。”

修长的指尖满不在乎抿去颈上血迹,一双深若千丈古潭的眸不露半分喜怒哀乐,于是愈加深不可测起来。

“我现在只要杀她,你让不让!!”

剑锋挑向金沙,后者看清其所指,立即向司凌夜身后缩了缩。

“不能。”干净两个字,带着毋庸置疑的决断之意。

“……”

“金沙既是神女,那必然要为南蛮风渊与天下效力,这不仅仅是个人仇怨问题,奴歌你应当明白。”

很难得,她用剑划伤了他,他却依然能用如此平和的声线回答她,并且只字不提惩罚一事……司凌夜近来性情倒是有所转变。

不过不知是好是坏。

奴歌警惕向后挪去半步,还尚未待说什么,其身后侍卫立即在卿别云暗示下,迅速冲上前来将奴歌扣住。

青铜剑蓦然失力‘哐啷’一声掉在地面,犹自颤了几颤。

许是先前被奴歌挣脱乃因疏忽,这次侍卫已有防备,将其各个角度封死。

一旁卿别云扬起下巴尖厉声吩咐“锁进地牢,即刻行刑!”

司凌夜袖手立在卿别云一边,听闻要杖责奴歌五十以作惩戒时,薄凉的唇角微微掀起,似欲说些什么,却到底最后在撞上奴歌那样微哂的眸光时咽了回去。

只做摆手,而后转身对百官道“将金沙封为贤妃,择日举行封妃大典。”

陷害

“神女身份一事真的很重要么?今日见她伤你,我委实是动了气。夜,我知我不该代你惩罚她,你倘若要怪,便来怪罪我吧。”

是夜,流云殿内昏黄烛火摇曳,放眼即是瘟氤的暖情。

而这样近乎缱绻的暖情中,卿别云特有疏朗温和声音一***传开,缠绕向雕花窗边伫立那人。

玄色锦衣,袖手而立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只略略举目望天,似是在眺望漫天忽明忽暗的星子,然其魅惑气质依旧宛若实质荡漾开来。

只望其背影,便令人心悦诚服甾。

“夜,你若不快,我现在便下令将她放出来。”

司凌夜身后卿别云望着其背影,捏着衣袖小心翼翼试探着,言语轻缓,生怕触动什么再惹他不悦般。

“既已是过去的事,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更改。廷”

淡漠的声音,却让卿别云的心直直往下沉。

自己只是轻轻一番试探,结果没有否决,可见他彼时果真没有要罚她。

黯然“别云知错了。”

“别云,你近来为何总是在费尽心思来揣摩我的想法?曾经你活得洒脱,并未在乎过这些。”

那是因你曾经身边只有我,眼中只有我,心中亦是只有我,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那个本不该存在的人。

有些苦笑,可女儿情怀到底不能直言什么。

“为了江山而不择手段着,这样心机算计,而今连你也怕我吗?”

未曾料到他如此说,卿别云一愣“什么?”

“你知道,纵然你做错了事,我亦不会怪罪。”

“不。”踟蹰半响,到底折中道“我不是怕你,而是心疼……不想看你如此犹豫不决的样子。”

“我犹豫?”

月光越过雕花窗棂,优雅漫布在他身上,那人缓缓回过身来,轻皱浓密剑眉,似是不解。

很难见得如此不设防备的他,薄凉中犹带犀利,但这份犀利却被精巧柔软的包裹住,似是生怕伤着自己。

这样被宠爱的感觉。

卿别云随之心头一宽,抬手拂灭了烛火。

一霎,满室暧昧的昏暗。

这样尤其亲密的气氛中,月辉幽凉。

终于举目缓缓走向前去,与他共同站在月光下,柔声劝说“你不记得吗?前几日我便同你说过,金沙与奴歌二人当中,如果有一人是假,那必要……”

说要放了奴歌是假,此刻情意袒露才是真。

“杀了吗。”明明是在征询问题,却偏生是这样断定死水微澜的语气。

“我知道,你到底是舍不得了。”

“什么是舍得,什么又是舍不得?”

“你今日是因知她再活不长久,所以没有动怒,去惩罚?”

是这样?

司凌夜颦眉,心中如同塞入一团棉絮,致使其呼吸发哽。

并不急着答话,反而是身侧卿别云将小巧纤细的指尖穿插到自己指缝中,而后深深扣紧。他此刻的心思,自己都是难以理解。

耳边,是卿别于难得患得患失的担忧“夜,你知道吗?只有与你最接近时,便像如此十指连心间,我才会觉得你真正属于我。”

“平日呢?”

“你将目光给了她太多,这并非是好事,她迟早成为你一统天下的绊脚石……留不得的。”

…………

…………

时光周而复始的流转,像是无止无休。

眼前是一种极具特色的黑,昏暗的,带着令人窒息难耐的潮闷。

或许在地牢的日子并非多么难过,只是……长久见不到阳光,听不见别人说话,有些寂寞无聊。

地牢里间发霉的墙角,单薄的身影抱膝坐在地面,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态举目望天,不知是坚持了多久。

只是目光极力放空,而后偶尔动一动耳尖。

身后稻草中时不时会有老鼠们窜来窜去,并且会发出类似咬东西的声音,刚开始奴歌还会有兴趣去看一看,到后来只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也不知是哪间牢狱死了人,它们啃的,或许是骨头?

也只是猜想罢了。

不过偶然间见那骨节模样,到分明像是指头的。

有尸体竟然都不埋葬。

待遇越来越差了,这还真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

‘吱吱———’

一旁许是因尚未吃饱,打算再去找些食物的老鼠沿着墙缝自奴歌眼前掠过,灰溜溜的身子弓着腰,一双豆大眼睛警惕盯着四周,似乎生怕那一边奴歌忽然暴起将其围劫一般。

或许长时间不吃饭,饿极了,人们真会做些疯狂事。

不过好在自己尚未如此饥渴。

奴歌有些庆幸自己被打入地牢四天来未有动作,故而体力消耗极小,不需要去抓些老鼠一类来填肚子。

“我不抓你们,呵呵,我不吃生肉哦。”

有些类似自言自语的意味对着墙角老鼠如是说,然后主动再向后挪了挪,似是为了给老鼠让路。

可她身后即是墙角,退无可退。

而另一边,本是欲打算穿过铁栏去的老鼠,蹲在另一侧墙角似是仔细看了奴歌两眼,原本打算借过的动作,却诡异的改为弓腰窜到奴歌眼前来。

奴歌不动,只有些疑惑低头看它,似在研究它是如何想。

那只老鼠亦是不动,只努力瞪着黑溜溜小小的眼睛,一派打量模样盯着奴歌。

僵持了半响不见奴歌有所动作,那老鼠嗅了嗅鼻子,最终似乎得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受了鼓舞,蓦地尖叫一声,猛然向奴歌面前窜来!!

‘吱!!———’

灰溜溜的身影尚未触及到奴歌衣角,便先发出一声力竭的尖叫。

尖叫之后,是亡魂蛇自奴歌身边,衔着一只老鼠尸体游荡而出。

有些厌弃的将老鼠尸体甩到角落一边,亡魂歪头看向奴歌,宝石般光彩眼神流转,似乎无声在说‘主人太不爱惜自己了’。

可又因语言不通,不能奉劝她,是以只能在一边默默守着,以防其他老鼠再来偷袭。

蛇尾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摆着,奴歌则目光有些呆滞看向角落中老鼠的尸体,似乎尚未回过神来。

刚刚倘若不是因为有亡魂蛇在……

那老鼠竟然来攻击自己?抬指有些木讷摸了摸险些被老鼠咬到肌肤的大腿,惊魂未定。

它竟然,想吃自己?

想吃自己吗?……

是了,前些时日卿别云说要将自己杖责五十,不过后来因自己半途被疼昏过去,只将将打了三十大板,未曾敷药便被丢到这么个地方来。

这几日伤口疼的有些麻木,许是感染了尚不自知,故而发出了类似死人的腐味……

那老鼠见自己方才未有反抗,是以将自己当做死人了吧。

思及至此不禁有些庆幸,扭头看向另一边的亡魂,由衷道“小家伙,谢谢你。”

却见得到夸奖的亡魂难得没有摆出得意模样,反而瞪圆了红宝石般眼睛,警惕看了看奴歌。

但觉好笑,这小家伙竟以为自己要戏耍它。

地牢枯燥日子难得消遣,不禁伸出手去戳它肚皮“喂,主子我这是在谢你。”

‘嘶!———’

亡魂却是扭头,将警惕目光调转到与此间地牢隔壁的方向。

奴歌心有疑惑,暗暗料想半响,方才知亡魂此刻是在关注另一件事。

看到骄傲的小家伙难得露出如此庄重模样,蛇身高高抬起,鲜红信子焦躁吞吐不定……奴歌惊疑,不禁也跟着屏息去听……

是因奴歌凝聚了注意力,体内残存内力自动自发运转起来,一霎那,听觉以比常人敏感十几倍的范围扩展开来。

不远处,似有什么声音窸窸窣窣而来,极其轻微的,奴歌辨别半响,觉得这像是为数不少动物的爬动。

动物爬动?

意识到这一点,水染清眸届时紧张一凛,继而下意识迅速跳跃起身,笔直有些僵硬站在地面。

目光则有些发直,死死盯着声音来源方向。

却是先等来有人脚步声掠近,届时沿着地牢铁栏边‘哐啷’一声滚进来一枚药瓶……

药瓶瓶塞被拔起,是开着,故而里面药液悉数流了出来,带有腐臭的味道,霎时弥漫整间地牢。

周围窸窣声更大了起来,像是得到了方向,迅速向奴歌这边包抄。

脚步声渐远,奴歌垂眸看了那药瓶一眼,届时有些变音尖叫“亡魂!!”

尸虫

‘啪———’

药瓶被亡魂用尾巴抽离了这间地牢,但因瓶口是开着,故而腐臭的药液沾染到亡魂饱满的鳞片上,大力甩动依旧不肯离去。

那药液仿佛带有粘性,无论亡魂怎样翻滚都是徒劳。

腐气四溢间窸窣声彻底逼近。

顷刻后终于看清眼前事物,奴歌却登时眼前一黑甾。

咬牙方才勉强支撑不至于让自己昏倒,但待了片刻之后,她反而后悔觉得,昏倒或者死亡会更好些。

是尸虫!!

密密麻麻的尸虫如涨潮般蔓延过来,钻过地牢铁栏,嗅着腐气迅速围向亡魂…唾…

放眼一望,入目即是3厘米左右的尸虫,扁平的身子上呈黑色,周身带着腐臭味,尤其群体爬动时其制造出的声响很是让人毛骨悚然。

一波尸虫迅速如黑色帘幕般漫来,许是因亡魂蛇尾部的药气原因,届时整体狠狠攻击向它!

“亡魂!不!!”

奴歌惊慌尖叫想要扑过去,却因自己也是危在旦夕,几度动作均是被眼前黑色尸虫逼了回来。

自己足下亦是有些散落的尸虫遍布,有的试图攻击奴歌,却被其闭眼忍着恶心胡乱踩死……

许是因同伴死亡发出了警告讯息,顷刻间,奴歌这边尸虫少了不少,只在距离奴歌两步左右处望而却步,来回盘旋。

可纵然如此,依旧偶尔会有不怕死的冒险冲来,几度试图爬上奴歌衣摆。

“滚!滚开,滚开!!”

一声声嘶吼,也不管对这虫子有无作用,只是拼命甩动着裙摆周身。

可那虫子依旧顽固,死都不肯下来。

到底有爬到腰上的,隐约间,奴歌只觉自己被什么咬了一口。

不甚疼,但胜在恐惧。

清瘦的身影有那么一瞬僵了僵,小脸越加苍白,继而咬牙疯了一般开始撕扯自己本就惨败的衣服。

脱下外衫,拼命的甩开;再脱内衣,再甩开……

不怕不怕,昔日自己人都杀过,难道还怕这两只虫子不成?

她在心底狠狠给自己打气,可耳边尸虫爬动的声音都是那么密集,无法忽略,惊悚似乎要深刻到骨缝里。

她有密集恐惧症……

曾经年幼被训练成杀手时,亦是被丢进到这种场合中训练过,不过彼时周围只是细密的甲壳虫。

那一次训练结果,她是成绩最差的那一个。

结果被狠狠的训斥,掉在屋顶抽打。

那时她才十岁,自此,密集物在其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自己之所以未曾坐上顶级杀手的位置,亦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因为真正的兵器,他宛若无心,不会畏惧任何。

正如连夜……

可惜自己不是他,自己到底有弱点。

衣衫褪尽,唯有双手环胸瑟瑟站在角落,全身上下只剩一双鞋子,她不肯脱下。

似乎如此便可与那尸虫隔绝,如此自己便会安全一般。

有时候,她宁愿是上战场去杀敌,都不愿来面对这样可怖的东西。

…………

对面王魂蛇所在的地方,尸虫堆积很快便隆起一座小包……

奴歌瞪大眼睛,时不时担惊去看。

刚开始亡魂蛇还会发出‘嘶嘶’反抗的声音,努力搅动蛇尾,试图爬出去……但奈何尸虫太多,几次尝试均是失败,又因尸虫猛烈前仆后继的攻击,到底或多或少受伤,到最后反抗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奴歌咬唇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亡魂蛇方向,甚至忘了呼吸。

“亡魂?”

对面尸虫堆积,却不见蛇身有任何反抗动作。

“亡魂,亡魂?”

她哑着嗓子去唤,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什么。

可对面却没有似往日那般,立即出现熟悉的影子。

“你怎么了?”

尸虫翻涌,却不再攻击奴歌,齐齐转向亡魂蛇方向,急切的似乎想要分享什么美食一般。

“你起来,你主子我在这呢!你这条赖皮蛇,你给我起来!!!”

自刚开始的小声试探,逐渐转为一声歇斯底里嘶吼,那样尖锐,似乎想要用尽终生的力气都在所不惜。

“亡魂!你给我滚过来!滚过来!!”

可不论她这边如何嘶喊,对面亡魂始终再无动静。

“过来呀,听话……主人保证不再欺负你。”

“来呀,你这条赖皮蛇,平日最贪吃的,你过来,我保证天天给你煮鸡蛋好么?”

“傻子,原来你这条蛇也是傻子……”

自己竟然刚刚只顾着自己。

那样腐烂气息浓重的药液沾身,那样凶猛成年尸虫前呼后拥的攻击,它能活着才怪。

明明只是畜生不是么?你怎么可以知道护主,你怎么可以在尸虫赶来之前便感应到,并且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便将药瓶抛出?

你忠心?

我不领情!

你怎么可以死了,怎么可以死了!!

怎么可以连一只畜生都离自己而去,怎么可以?

…………

对面尸虫依旧翻涌,围绕着亡魂不肯离去,似是想要将其蚕食一般。

心口不知为何狠狠的抽动,奴歌眼底一霎有晶莹堆积,却迅速被其强逼回去。

只有恨念在愤怒的浇灌下茁壮成长,那样汹涌,几乎铺天盖地。

“死了?不会的……滚开,都给我滚开!!”

一瞬间不知哪来的力气与勇气,猛吸一口浊气,而后弯腰迅速捡起一旁丢弃的衣衫,抬手拧了两下,扬手宛若鞭子狠狠抽向尸虫方向!

‘啪———’

衣衫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线,衣衫所落之地,尸虫似是感知到危险迅速撤开。

“滚!够给我滚!!”

扬手又是一下,被驯养的尸虫已有灵智,畏缩后退。

这样的尸虫一般只会食死人肉,根本不会主动来攻击人,更何况地牢纵使再脏乱,也不可能忽然涌现出如此大批量尸虫来。

加之方才被丢进这一间地牢的药瓶……前前后后串联起来,分明是有人欲置之自己于死地!

———并且是不想让自己安生死去,反倒用这么个折磨人的法子。

不知挣扎了多久,最后终于接近到亡魂,驱离开其身上啃咬的尸虫……见到一尾遍体鳞伤的蛇身。

周身惨败,血迹斑斑。

昔日华美的光泽鳞片,而今残缺破败不全。

甚至有地方蛇鳞被逆向掀开,其伤口深可见骨。

“亡魂?”

有些颤抖的跪在一尾蛇躯身边,抬手将那血腥的身子捧在臂弯,战栗更甚。

“亡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弃我而去?”

压抑的地牢气息,似乎欲让人疯狂。

单薄的身子颤抖跪着,本是雪白肌肤此刻大大小小伤痕遍布,疮痍。

昔日乌木般顺滑的长发,因近几日受尽折磨未曾打理,混淆汗液湿湿黏黏贴在脸上,狼狈。

衣衫褪尽,臂弯中是她痛心疾首的罪证,眼下无不脆弱模样哽咽跪着,却无人怜惜,凄苦。

“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

“卿别云,卿别云!!”

嘶哑的声线像是断了线的珠,再不能串联在一起,终成残败。

由最开始喃喃自语的低泣,改为仰天蓦然一声嘶吼,直至将其空灵的嗓子都喊破依旧不肯罢休。

在这皇宫中会控蛊的只有她,仇恨自己的亦是她!

可你要杀我,直接给我一刀一剑便好了,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我从不与你争抢什么,可你为何次次与我死死相逼!卿别云!”

“啊———”

仰头那样绝望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发泄,如不如此必要疯狂般。

尖锐的声音缠绕着仇恨特有的色彩,声音层层蔓延到地牢之外,声声回荡流转不息,像是宣誓般那样沉重悲怆。

“怎么回事?”

地牢门口处,有狱卒疑惑面面相觑。

“总有新入狱的人作怪,理会她做什么,走,喝酒去。”

另一人拉扯过起疑那名狱卒,转而走向地牢尽头休息间方向。

却在两名狱卒转身之后,地牢门口蓦地有一抹纯白身影闪过。

那样快的速度,几乎让人误以为是一阵清风。

千年孤魂,坦白身份

原本皇家地牢本是负责关押特级犯人所用,纵然是被看押,但待遇总不至于差到哪去,事先到来之前绝音还有些放心,不过待到真正进入这里之后,却又难免心凉。

入目即是铁锈斑斑的牢栏,上带暗红血渍牢牢驻守一方,似乎要将人灵魂都深深囚锁的姿态,晦暗的色泽,只需一望便使人心生绝望。

鼻端若有似无缭绕的腐味,不知是潮湿还是其他原因所致,耳边时而有人疯癫或者尖叫声传来……一切的一切无不潜移默化证实着,这里是人间炼狱。

将奴歌关押到如此环境,想来是有人刻意安排无疑了。

雪白广袖上带霜雪清冷之意,抬袖似是厌恶般挥了挥鼻前浊气,反而不起作用,只能颦眉起来,加速了深入地牢的步伐甾。

最里间,几乎是要被人遗忘的角落,终于传来若有似无熟悉的呢喃声。

平日空灵的声线而今已见沙哑,不知是无妄嘶喊了多久。

她那样倔强的人,明知无用却还要…铜…

“唉。”

无奈怜惜叹了一声,转而走进那间牢房,隔着锈迹的铁栏探寻里面情景……姣是平日性情死水无波的绝音,此刻也难免吃惊不知如何反应。

只一双清华漆眸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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