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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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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双清华漆眸来回扫视,最后视线垂落到自己足畔一只横冲直撞的尸虫上,了然。

她在这样的环境下苦苦挣扎,亦是因自己无能。

“凤凰……”

空冷的声音低唤一声,修长宛若美玉雕成的指尖抬起,不屑用力便捏碎了铁门上的枷锁,而后颦眉渡步进来。

“无力护你周全,是绝音之过。”

遍身霜冷之意,自打那宛若仙子落九霄的白影走进室内那一刻,原本还打算缠着奴歌不放的尸虫,顷刻畏惧什么般迅速撤离开去。

想是极畏他身上的寒气,窸窸窣窣自动自发让出一条路来。

只余一些肢体完好,却死因不明的尸虫僵硬零零碎碎躺在奴歌周围,平添气氛诡异。

绝音看了看周身赤。裸只余一双鞋子的奴歌,又看了看地面的尸虫,微诧。

“是因为你……”

“有我,也有亡魂毒液的原因。”

一旁奴歌见绝音到来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似乎早就料到如此一般。

“这些尸虫咬我,可我身上有毒。”

所以她身上被咬之后只剩下一些不大不小的伤口,可尸虫却因接触了她的血液顷刻死亡。

“……”一双剔透琉璃瞳淡淡看她,不知如何出言安慰。

“我知道我命不长久,但在我死前,我有一愿。”奴歌终于转过头来,零乱乌发遮住了她一双霍霍逼人的眼,慑人。

抬手将蛇尸向上抬了抬“它死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是为我,这个无用的主人。”

“亡魂?”

绝音看向奴歌怀中一条不成模样蛇躯,惋惜“它倒是护主。”

“是啊。”又将亡魂蛇尸体小心翼翼抚摸,哑着嗓子曼声道“所以,倘若我连一个护主畜生的仇都报不了,还活着做什么?”

“你要如何?”

“你来这,又是为何呢?”

绝音上前,抬手将外衫脱下改为紧紧裹在奴歌身上,似要护住她最后一点生存的自尊与希望。

“我来,带你走。”

“不要说这样幼稚的话了。”她低低冷笑“当日我便是对红泪如此说,结果呢,可结果……他死了。”

霜华的眸子盛满悲怆,一种默哀大于心死的沉寂弥漫整间地牢,沉闷半响,他到底只能低唤她告诉“那不是你的错。”

几近于牵强的安慰,与她而言,到底没有丝毫作用。

“不是我错,那又是谁?”

“凤凰,别任性。”

“我不是凤凰。”奴歌起身转而走向角落中,俯身从已经破碎成布的衣衫上转而撕下一块,将亡魂蛇躯体包裹住,而后抱在怀中。

“我不是东方凤凰。”在绝音错愕中,她不急不缓的重复“其实一直以来,自作多情的你们都认错了人。”

将一切打点好,奴歌缓缓抬起头来,对视那双纤尘不染的眸,一字一句道“如此说来你可能不信,但其实真正的东方凤凰早就死了,就在她荣登青楼花魁那一日……我不过是千年之后一缕孤魂,白白占用了她的身体,并且欺骗你如此久。”

…………

“我其实是骗子,你恨我吗?”

“在真正属于我的记忆中,你我正式初见,其实应当是在司凌夜的王府,而我彼时出卖自己去救你,那只是出于这身体的本能反应。”

“看见你受伤,这身体的心会不受控制的痛,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帮你。”

“你恨我吗?”

“其实你可以杀我。”

…………

满室的压抑,夜深死寂的地牢中唯有她的声音徐徐兀自回荡,带着一种使人断肠的空旷,残忍。

绝音眸华闪动,定定看她。

玲珑小嘴再启,冰冷无情继续道“所以,今日你所做一切,我都不会领情。”

“你到底要说什么?”

灵巧小舌一滑,奴歌抬手自口中取出一枚薄如蝉翼刀片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来杀我,然后我们自此两不相欠,我的事不要你再管。你的事我亦不会再关心任何,总之生死无干。”

“这是什么意思!”霜雪之眸终于划出一抹薄怒来,像是什么在碎裂开,难得声色内敛教训她“胡闹!”

“不要用这种教育小孩子的语气训斥我,我没胡闹。”奴歌扬了扬眉尖“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倘若你真的喜欢东方凤凰,那便更应该了解,一个人前后反差怎会如此之大?”

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没发觉?

不过一夜的时间而已,那曾经跟在自己身后叫嚷的孩子,猛然对自己视如陌生人,行事冷狠无情,已然多年刀尖上舔血模样。

只一双眼便可完完全全辨出,同一个身体,已经换了另一个灵魂。

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只是想如此一直护着她。

而今这种行程习惯的固执,已经再分不清自己是为了这个身体,还是这个灵魂。

可如今为何偏生揭穿呢?让我继续以这样借口保护你,不好么?

“凤……”

“我是0017。”奴歌蓦然冷嗤打断他“再或者请你直接叫我奴歌,虽然我不大喜欢这个名字。”

面对绝音意外却暗含了然模样,诧异的反倒是奴歌,此情此景她真想冲上去问一问他“你怎么会不惊讶?”

可到底不能再如此亲密接近他,并且不能再展现出自己心底任何真实想法。

但凡与自己过分有牵扯的人都是死于非命。

而今生命中仅剩的几个人,到底不能再伤害。

哪怕今日伤碎他的心……亦是为他好。

“你走吧。”

终是不耐烦摆手“你进来看我,我已是很感动,而今日向你坦白这一切,你相信也好,不信我也罢,总之我不想再假装下去,与你们这些明明陌生却非要故作亲密的人互相关怀,真是心烦。”

绝音并不回答她,亦是了无动作,只用一双洞悉世间清尘的眼去审视,定定的,似乎能望穿其骨缝中的想法。

奴歌被绝音盯得有些不自在,生怕自己内心想法暴露,只得转身面向墙壁,努力故作冷硬“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倒时让人以为你劫狱可不好,你……”

“我答应了若雪,与她成亲。”

‘哐———’

奴歌身形一跄险些摔倒,刹那,仿佛清晰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却不知是谁的,那样悲痛沉闷。

一字一句的转告,似是无奈,逼迫仙子落凡尘。

空冷的声线慢慢传递到耳中,明明不甚用力,却宛若闷雷砸响在耳畔,耳鼓生疼。

面壁朝墙的身影摇晃了下,用半响时间来调息终于恢复了些许自然,却依旧不肯吭声……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娶亲之日大约定在半月后,正是若雪生辰。”

———————

禁忌上药

“成婚么?那我倒是要先恭喜你们,倘若到那时我还活着的话,我会记得送礼。”

绝音抬眼看她“若雪算是这一代皇族中比较有身份的一个,故而身上有先皇留下的金凰印,在地牢外有暗卫把守,我是凭借此印才进来。”

背对绝音的奴歌深深呼吸,闭眸咬唇“你要说什么。”

“金凰印无所不能,奈何权限滔天只能使用一次,原本是公主保命的东西,却被我交换条件,用来见你。”

“她呢?纡”

“……”

“她不肯来看我?”

“是我错。”绝音低叹玑。

“那丫头到底恨了我。今日你这一举,怕是又要仇上加仇。”

“她那边如何暂不要理,只是眼下,这是你最后离开的机会,司凌夜那边并未发觉,并且有金凰印压着,纵然你眼下离开,底下侍卫亦是不敢立即上报。”

“呵,这金凰印倒是个好东西。”

奴歌微微侧过脸来,眼角斜视绝音“你用自己去交换金凰印,只是……你真的愿意娶若雪么?”

“愿不愿意又如何?”

“倘若明明不爱,却非要顶着神圣的头衔,为了某些利益去被动山盟海誓,那便是欺骗,尤其可悲。”

“绝音本就是个可有可无之人,身边多了一个能与自己白头的人,许是好的。”

“许是好的。”她学着他漫不经心的语气重复,无端多出三分微讽无奈来“所以你并不可悲,而是可恶。”

“嗯?”

“冰雪雕成的人终究没有感情与心,明明是高坐云端不染纤尘,你却偏偏给了她一个得不到的美梦。”奴歌眼底默默流露出一种心疼来“所以可悲的,从来只有若雪而已。”

“你不怪她吗?她明明对你……”

“错的不是她,人之初性本善,错的只是这个世界而已。”

…………

…………

车轮一路吱呀,马车马不停蹄连夜赶路,奴歌自打登上车厢那一刻起便一直是闭着眼睛,宛若入定般对外界无知无觉。

赶车的车夫乃是绝音事先安排好西华可靠的仆人,故而一路绝音只放心与奴歌在车内等着,并不关切车外如何。

檀木马车上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标识,甚至花纹都是少的可怜……出行一切都是能俭则俭,质朴到几乎走进人群中便被淹没。

灰褐色的车帘遮住小小窗口以外的世界,马车自皇城西门奔出,而后抄近山路,直取月扶方向。

自夜里出了地牢以来奴歌一直不说话,只裹着绝音勉强为其添置的两件衣服,倒在车座上假寐。

绝音知她是疲倦,故而不愿吵她,可眼下……

莹白的指尖端着小巧白玉药瓶,垂眸思虑再三,到底一叹,而后将白玉药膏倒在自己掌心,并不叫醒奴歌,只抬臂助她翻身过来,而后迅速为其退下衣衫。

身上为数不多衣服被掀开那一瞬,本是看似疲倦睡熟的奴歌蓦然张开眼来,视线咄咄逼视绝音。

“做什么?”

视线一扫其掌上药瓶已是了然,但毕竟那三十几板子均是打在臀上,这样隐私令人尴尬的地带。

而今绝音一个男子为自己上药,难免……

“我自己来。”明知不能拒绝绝音好意,便只能起身自力更生“我可以自己上药,你闭上眼睛就好了。”

“别逞强。”

轻柔的声线带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道,声线不甚大,但胜在蛊惑动听。

有那么一瞬奴歌僵住,面对这样温和的绝音不知如何反应。

也就是她出神这么一霎那间隙,绝音已然将药膏倒在他自己手上。

淡淡的药香缭绕周围,钻入鼻端,细细的痒,连心间都忍不住战栗起来。

“绝音,你别……”

话说一半,刚支起一半的身子又被强行按回去,同时被封上大穴,动弹不得。

奴歌半趴在座椅上,僵硬着半趴的姿势,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明明已经揭穿了身份,明明暗示他远离自己护命才是正道,可他……

不是说仙子最无情?可你对这东方凤凰,怎的如此有心?

身后臀上伤口已经发炎,部分溃烂,故而此刻冰凉药膏涂抹在上,使其肌肤放松,并且前所未有敏感起来。

冰凉的触感,贪婪似乎想要得到更多。

车外风景逐渐倒退,车内环境却像是绷紧的弦,压迫使人不敢大声喘息。

手臂垫着下巴,奴歌无奈趴在座椅上,咬牙默默忍受一只冰凉独属于男子手掌在身后游走,带着药膏慢慢抚向大腿内侧……

到底是敏感的地带,姣是奴歌平日脸皮再厚,此刻终是羞愧红脸。

于是本就僵硬的身体不由更加僵硬。

唯有屏息,努力去忽略身上的任何感官触觉。

“凤凰,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一旁奴歌虽是被封了肢体穴位,但尚能言语,故而转眸“你要回去迎娶若雪。”

陈述的语气,似已了然。¨wén; rén ;shū; wū¨

绝音敛眸看她,并不答话。

“那丫头爱慕你已久,纵然……”顿了顿,似是触及伤心事,越过道“她就算不认我这个师父了……但你既已认定的事,便要好好待她。”

“事到如今,我想你应当知道我真实名字。”

绝音话锋一转,奴歌陡然愣住“什么?”

“我是说,你可知我真实身份?”

…………

…………

马车轮轴一圈又一圈周而复始的旋转,似乎永远不会停息。

而此刻,气氛凝重的车厢内,除却这样枯燥轮回的声音外,又有一道淡淡声线无波响起。

冰凉的,带着洗涤人心的空泠。

“东方凤凰,东方绝音。”

奴歌蓦然瞪大了眼眸。

“三十年前,风渊中有塞外归朝将军独揽大权,东方家族与那将军合谋欲篡位,却被风渊先皇识破计谋,一举连根拔起两大家族,自此那将军家九族诸斩,东方家因是帮凶,故而成年男子皆被斩首,十二岁以下少年少女被流放,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在这场家族变故中你母亲侥幸活了下去,却因容貌出众而被送往青楼,故而……”

“我不是后天步入青楼的?”“本是诞生之时便被送走,后来年幼容貌渐成,一次回来探望你病重母亲,而意外被人相中,留了下来。”

“她同意留下?”顿了顿,觉得这话说的矛盾,补充道“我是说,东方凤凰。”

“不然又要如何呢?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在外……青楼纵然是名声难听了些,但总能保证她吃饱穿暖。”

“如此说,也对。”

明明是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此刻听着她的故事,自己反倒被牵动心弦,感同身受起来。

“东方家族出事之时,我父亲本是在山上清修,远远离别红尘之外,是以我同你一样,有命存活至今,而早在你步入青楼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受了父亲之命,暗中将你保护。”

“所以你随我入了青楼?”

“是。”

“那你今日之举……”

“竭力维护东方家族最后血脉。”

“呵,我原以为你是喜欢东……”

‘哐!———’

奴歌话未说完,但觉耳边一声巨响,继而连着马车一颤。

“怎么回事!?”

巨响之后马儿受到惊吓,前蹄高高扬起,几番咆哮嘶鸣。

尚未等绝音出去查看原因,耳边蓦地又是一声不同寻常炸响,此次马儿彻底受惊,一声长嘶之后带着马车疯狂奔跑起来。

奴歌奔往月扶逃命本是为节省时间而走近路,故而山路居多,此番马儿不再受人操控,慌不择路冲向崎岖。

车轮连番碾上石子分明颠簸,几乎要将人心肺都震出来。绝音但觉事情不妙,起身迅速为奴歌解穴,自己则撩开车帘倾身去看……

眼前绿树成荫场景匆匆倒退,山路越走越狭隘,低垂树枝几度刮碰到车上,抽打出‘噼啪’声响,密林幽幽有些慎人。

修长眉峰拧起,绝音侧身险险避开几根过低的树枝,视线一扫,却见马车外车夫已然不在。

失去

车辕上空无一人,想是经过方才颠簸早已被甩了出去,那西华仆人身子虽是半百,但好在会些护体功夫,应是性命无忧。

思忖间绝音凝眉决定自己去赶车挽回局势,却伸手去够缰绳间,耳边箭声忽至!

匆忙倾身去躲,剑羽擦过绝音霜色银发,‘哆’一声钉在车身上。

“绝音?”

车内奴歌亦是察觉到事情不对,心头不祥预感层层升起,连忙起身去看纡。

迎面扑来却只有冷箭接连破空,这样奇快,本不应该属于古代落后弓弩的射程与速度……

是神弩!

“司凌夜!!玑”

一声意外参杂着惊慌的高呼出口间,冷箭已经自四面八方向马车射来,几乎顷刻,远远观去质朴的马车便已变成刺球模样。

剑锋端的是极为尖利,几乎支支都穿透车身,将锋利透了进来。

奴歌缩起身子在摇晃颠簸不停马车中,极力让自己保持平稳半跪在最中央,以防马车一个不稳,将自己推向车壁箭锋处。

“绝音,绝音?”

勉强将自己身形稳定后,又连忙探头去看车外情形。

一只素手搭在车边借力,继而倾出半臂身子,颦眉去瞧绝音。

眼前之景尤为混乱,已然彻底受惊的马儿再不受操控,不论绝音如何去勒缰绳都是不理,只一味扬蹄前奔……

“凤凰,快回去!!”

绝音修长本是莹白的掌心已然被勒出血来,染在缰绳上成褐色,甚是刺目的色泽。

更有血污沾污了他向来纤尘不染的衣袍,红白相间,像是点点红梅点缀雪原,入目惊心。

“绝音!快放手!!”

奴歌伸手去拽绝音,却被后者躲避开去,只冷声吩咐“准备跳……!”

‘车’字尚未说出,却见眼前本是密林丛生的景致豁然开朗。

瞧清眼前之景,绝音与奴歌却是心惊。

前头空旷视线所及一无所有,甚至枯枝都不曾见,这种情况唯有……

“是断崖!!”

不禁倒吸冷气,奴歌倏然瞪大了眼睛。

眼前仓皇过程只发生在刹那,一切都来不及细想。

一瞬间,本是慌乱嘶鸣的马儿亦是意识到了危险,仓促收了前蹄似乎想要停下来,怎奈何车厢紧跟在后,一霎惯力的冲击……

飞沙走石间车马纷纷坠了下去……

紧随在马车之后负责捉拿奴歌的暗影,见到眼前之景不禁愣了愣,而后下意识看向身后绷紧俊颜,周身寒霜之人。

“皇上?”

断崖上深山老林灌木丛生,高大的树木枝叶几乎遮天蔽日,少有阳光能穿透层层遮挡照到地面上。

想来正是因为这样视线昏暗的原因,那马儿慌不择路坠了下去。

泛着潮湿的密林中,便是连空气都沉闷到使人压抑,尤其,尤其在看到眼前这样的事故之后。

骑下汗血宝马马蹄踢踏,缓缓自林中渡了出来,最后停到距离断崖半米处,来回不安盘旋。

宝马之上,司凌夜一身奢华锦衣上染霜华,俊逸刀削斧凿的容颜宛若神威,紧抿唇角的弧度,压的在场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皇上,要派人去找吗?”

一旁有暗影小心翼翼的询问,眼风察言观色谨慎盯着司凌夜一举一动,完全待命模样。

“这里是哪?”

“??”

静默半响,司凌夜微微侧脸看向那暗影“我是说,这叫什么地方?”

“回皇上。”暗影回神立即道“这是断魂崖,崖深千丈,据说连苍鹰都无可奈何的地方,并且再向前翻过两个山头,便是月扶地界了。”

“月扶吗?”司凌夜举目看向远处隐隐约约,似埋藏在云雾中的山尖,微微颦起眉来。

月扶……

她还是不死心,想要逃去月扶。

可那里有什么好,到底有什么好?

“你说,这是断魂崖?”司凌夜类似求证的视线落向崖边“那从这掉下去……”

“属下这就派人去找!”

话已不必挑明,暗影登时抱拳召集一小分队,迅速绕过断崖最料峭处,而后迂回渡到山崖下。

断魂崖,断魂崖。

能得这么个绝情的名字,想来是存活无妄了吧。

可,就这么死了吗?

死了?

不知为何,待到思维有这么个‘到底失去她’的认知时,心口顿时沉郁起来,这种感觉不是有多疼,而像是被人没由的突兀给了一拳,发闷,像是想要窒息濒临绝望的感受。

刚开始还以为是这密林空气的原因,而今看来……

境由心生。

是一种无法抓住的空虚,慢吞吞依附到四肢百骸里,而后随着一种叫时间的东西逐渐推移,越来越严重。

直到最后他才知,这种感觉叫心死。

空旷的胸膛能容纳下整个天下,却再找不见她。

…………

…………

是夜

漫天星子摇曳之下崖风迎面扑来,卷起他有些凌乱的乌发,舞动,宛若割破人心信仰的长刀。

一举一动不再雷厉风行目光如电的身影,这还是那个一举平复曜日,心机似海谋算天下的帝王?

篝火边,三三两两的暗影围绕着火光佯装烤肉模样,实则眼风却无时不刻都在偷瞄着自下午便一直站在崖边,一动未动的人。

有些心惊。

继而诧异。

“皇上?”

一旁有暗影将猎来烤好的兔子呈递给司凌夜,后者却只侧视瞄了瞄,摆手。

暗影识趣将烤肉收回,只忠心道“皇上,夜深了……”

“下去找人的侍卫还没有回来吗?”

“回皇上,这断魂崖绵延几十里。”

“去加派人手。”

…………

…………

十五清辉,银月满盘高悬。

断魂崖下,距离地面千米处一棵截壁而生松木上,白衣男子眉目有些难掩疲倦,莹白手掌上伤口错综纵横,血迹不停滴落到松木枝上,最终被夜风凝固成黑褐色。

“凤凰,你没事吧。”

男子身侧,松木根部粗壮接近悬崖处,衣衫破烂女子听闻召唤缓缓抬起头来。

“绝音?”

“嗯。”

“他们会离开吗?”

“再等一等,或许会。”

“可这样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的。尤其你身上有伤……”

在马车跌落断崖那一瞬,都是他眼疾手快将自己自车厢中拖了出来,而后将剑锋插到崖缝中下滑几十米,最后辗转腾挪来到这棵小松木上。生在峭壁上的松木本就细瘦孱弱,而今又因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越加羸弱不堪起来,有时奴歌甚至会怀疑,会不会自己一大声说话运气,误把这棵松木震断。

“再这样下去,就算是躲过了上面的司凌夜,我们亦是再没有气力攀爬上去。”

“别怕,有我护着你。”

可不是有你护着我,可我担心的便是如此。

奴歌在心底暗暗叹息。

白日里自崖上坠下来那刻起,他便一直用身子尽量包裹住自己,以至于如今其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从来都是纤尘不染的白袍异常破烂,衣衫之下的伤口更不用提……

只从鼻端若有似无缭绕的血腥便可知道,此刻他该是多么残败不堪。

“绝音,是我害了你,害了你们一个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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