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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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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歌!!”

不禁暴怒,双拳紧握———她这分明是在变相的讽刺自己!讽刺自己当初迫使瑶妃堕胎嫁祸于她一事!!

“只可惜啊,皇上这如意算盘怕是不能打响了,我这疯子的身子骨阴寒,保胎不到四月必滑,可能帮不到皇上了。”

“你,住嘴!”额头青筋明明暴跳,却非要忍着不发。

‘哗啦———’

唯在心底有什么一瞬间破碎开来,带着瓷器崩碎的尖锐之声,锋利扎在心间,有些鲜血顺着破裂的伤口,不受控制倒灌而出。

紧握的双拳缓缓颤抖放开,眉峰却逐渐皱在一起。

———是了,别云说过,她这身染蛊毒旧伤的身子,纵然是有幸怀有胎儿,亦是不能顺利产下的。

“不过如此,皇上倒是省事不少,不需要再给赐药了不是么?”

“赐药?”

消瘦依旧难掩光芒的脸庞,下颚尖尖,似乎能用来扎人。

“堕胎药啊,多么古老的手法。对此我不热衷,所以你无需搬上台面。”

…………

都已经清减到如此模样,却依旧不忘竭力挖苦自己,果然是她一贯的作风。

对视那眼风讥讽之人,司凌夜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今日此行,目的究竟为何?

来看她?

不外乎如此不欢而散的结果。

来验证孩子是否属实?

可云端上报的结果,从来不会有错,自己无需多疑。

那么,自中宫一路匆匆来此,那急切催促自己运转轻功,不带任何宫人的情绪,究竟为何呢?

只为听她几句生龙活虎,夹枪带棒的讽刺么?

从未将自己尊严放到如此低微的位置,而今为她屡次破例,可这人却似乎并不在乎。

原来捧着一颗炽热的心,被人蔑视打碎如尘埃,竟是这样苦涩的感觉。

“奴歌,你……”

“皇上大可放心,我自会好自为之。”似是明了他接下来吩咐如何,奴歌掷地有声将其打断“不过请皇上准许,宫铃为我收尸。”

“哼!”

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答应她,亦不反驳。像是维护帝王生来不容践踏的尊严,司凌夜拂袖,转身一脚踢开门板,负手大步离去。

身后,是她巧笑倩兮的扬声“皇上慢走,妾身不送……”

娇滴滴的声线宛若黄莺,此刻听来,如此刺耳。

…………

…………

流云殿

正红色清透的帷幔笼罩在整个大殿,轻纱之后,有女子婉约身形踩着碎步欢喜迎出。

“夜,你回来了?”

妖治身影应声扑来。

司凌夜抬眼瞧见那眉目柔和的倩影,心中第一反应,竟是‘不值’。

自己有温柔知礼的别云,又何必偏偏去那倔强之人处受气?简直糊涂。

眼前人似水温和与奴歌冷嘲热讽形成强烈对比,但凡是个正常男子,似乎都会被其妩媚懂事气韵而折服。

于是理所应当迎了上去,抬手顺势揽上艳丽身影柔软的腰肢“夜寒,怎么跑出来了?”

“还不是在等你?”有些怪嗔,旋即又释怀欣慰一笑“不过好在,夜你回来了。”

“嗯。”不愿多加解释什么,于是心底愧疚只能转化为行动,将眼前人揽得更紧“回殿吧。”

感受到那柔美身影靠在怀里这一刻的温存,心底唯一想法便是‘身为帝王,万里锦绣山河唯一的主宰,自己身边莺莺燕燕知音红颜无数,又何苦去执着那一个?’

不必执着那一个……

…………

…………

抵死缠绵,至深的缱绻,红罗软帐内,深邃惑人的瞳孔下时长浮现的,却是另一张明艳分明的小脸。

心底明知不该,然,却不自觉的将她与后宫各类女子做对比,最后得出的结果竟是殊途同归。

身为习武者,她腰肢出奇柔软,韧性极佳,几乎让人醉仙梦死贪恋人世红尘,如同罪恶。

她体质中毒阴寒,缠绵之后接近她,将其松松抱在怀中,便宛若搂着一块上等美玉,凉冷适中……却让人感觉到天生不能温暖的疏离。

与其她烦躁喋喋不休后宫女子而言,她向来不多话,甚至只要自己不挑衅,她都懒得多看自己一眼,安静到仿佛不存在一般。

她不会如其她嫔妃一样对自己软声细语,若是细说,这一点实乃可恶,可听腻了甜美讨好的娇笑,如今再反看她,反而多出几分高不可攀的清灵。

…………

似乎什么都好,又似乎,什么都不完全符合自己心意。

如此矛盾,却又不能狠心将其抛开。

如同饮毒,明知是错,然却欲罢不能。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夜?”

“嗯?”

漆黑瞳孔猛地一缩,片刻后重新聚焦,这才看清身边人。

“别云?”

忽然有些愧疚———心爱青梅近在枕畔,自己竟然走神去想其她人,简直罪过不可饶恕。

“夜,你又想她了?”

“什么?”生怕伤了身边人玲珑敏感的心,于是只能假装茫然“别云,夜深了……睡吧。”

“夜,我都知道了。”

“……”

“她有孩子了对不对?”

生性妩媚的骨子,便是连最近身的亵衣都是潋滟夺目的红色,此刻白嫩嫩的小手探到司凌夜胸膛,映衬着那亮丽夺目的云织锦绣,出奇的柔美惑人。不过,眼前注意的明明是别云一双修长完美的柔荑,脑海晃过的,却分明是一双不得已佝偻,残废粗糙的手掌。

这是怎么了?

有些懊恼想要别开视线,刚一扭头,便意识到眼前之人不是她,于是立刻清醒,将动作顿住。

可那向来心思敏感的人儿已经注意到,不禁黛眉轻颦“夜?你又将我误以为是她了?……别说谎。”

“我……”

“这一切都只是出于愧疚罢了,是么?”

“……”想要说不完全是,可面对这样一张殷切的小脸,只能缄默。

“所以,断掉这一切吧,便从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开始。”

“别云,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刻终于反应意识到什么,诧异,继而肃穆“你监视我?”

“是上次为你送药羹的时候……你近来常常熬夜身子不大好,别云出于担心,是以经常往来御书房看你,结果不小心……”

娇弱的声线逐渐低略下去,像是深深的自责,听着便没由的让人心疼,更遑论加上这明艳小脸已噙泪痕。

原本想要细问,可如今再看这与自己相伴十几年的俏颜,即便是出于长年累月堆积出的一种信任,便也不能再继续追究。

…………

可他不主动提起,便未必有人顺其放过。

妩媚的身影灵巧如蛇,一下跃上其半边胸膛,侧耳倾听那蓬勃平稳的心跳,半挑起半边殷红唇角来。

“接下来,夜你不许说谎,因为我听得见你的心……”

“别云?”

很少见这样孩子气的她,原本抬起想将其拂开的手臂,像是思忖到什么,最终缓缓落了下来。

————————————

挑唆(2)

“别云?”

很少见这样孩子气的她,原本抬起想将其拂开的手臂,像是思忖到什么,最终缓缓落了下来。玒琊朄午

便由着她,任性一回。

“你喜欢她么?”

“谁?柝”

“别装傻,夜你知道的。”妖娆的眉眼微垂,侧眼斜视下脸颊边的胸膛,怪嗔,便伸出手去戳了戳,像是民间女儿家对夫君不诚的幽怨责备。

心脏与心爱之人近在咫尺,便也不再伪装,于是坦然“或许,有一些……别云,我不大确定。”

“那,那个孩子呢?璇”

“……”沉默。

“夜,你生来注定是天下的王者,最明事理的。”

“别云不希望我有一个孩子么?”

“我……”半趴在身前的人儿半启樱唇,似是想说什么,最终思忖半响只顿了顿道“没有。”

“那为什么?”

“眼下不是时候啊!”许是觉得自己言语过急,又补充解释道“最重要的,她眼下的身份,纵然是真的将孩子生下来,也不能护其周全,与其让孩子跟着她一起受罪,倒不如……”后面的话忍住没有直说,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此一听,似是果真有理,便顺势应声“我知道。”

“有一得必有一失,夜,难道这万里锦绣河山,还比不得一个定数未知的孩子吗?”

万里江山的未来,与一个孩子?

“……”依旧不答,不过长眉如刀微微颦起,像是迟疑。

“夜,你不会让天下人失望的,对不对?”

一声声一句句的软慰近在耳侧,呵气如兰正惑心志,潜移默化的游说,似是能一点点蚕食撼动那心底最深的异样情愫。

江山?稳固江山朝政迫在眉睫,机不可失。

孩子?奴歌体寒,失去这一个或许日后再不能孕育……但帝王后宫佳丽何其之多,又怎能在意她一个?

如此比较,孰轻孰重结果可想而知。

“别云……”修长的手掌微抬,缓缓将卿别云搭在胸前的指尖握在自己掌心,同时将人儿自身上半抱起来,改为侧身揽在怀中。

“你方才,可有听见我的心跳么?”

“有。”

“那它……”

“很平和。”

如此说来,自己是并不关心那尚未出世孩子的生死了?

毕竟那颗冷寂的心,并未因他而产生丝毫温暖反应不是么?

…………

…………

眼形线条如画,卿别云眼尾微微上扬妖治半眯,慵懒的神态委实诚然。

然,这一刻,唯有她自己知道,有那么一瞬间,这谎言是让人多么痛心。

那孩子……所谓的龙子,尚未成型的胎儿,如今还没出世便得到他如此重视,甚至自己试探一问除掉他,都能使夜心间骤然一凛。

倘若留下,定会如其母后患无穷。

———夜,你不能怪我。

这一切都太突然,发生的太仓促,你的爱逝去让我措手不及……而今纵然是欺骗,那也只是在证明我真的爱你,不能失去你。

漆黑如点墨的眉目微转,一瞬,愧疚被压下,有计横生。

…………

“奴歌妹妹如今的身份委实不方便照顾皇子……夜,倘若你真的喜欢这个孩子,不若让妹妹将其生下来,然后过继于我。”

“嗯?”

许是意识到自己言语表达过急,态度转变太快惹人起疑,于是连忙压低嗓音,做出慈悲怜爱模样来“我是说,再过些时日便是封后大典,这孩子生下来便是长子……他若在我名下生长,其身份便是未来的太子,如此,定然无人敢轻视于他。”

代养?

“别云,我身为一介帝王,俯视万里河山,而你是我心爱的女子,怎能承受如此委屈?”

“为了夜,一切都是值得。”卿别云贤淑一笑,继而惆怅模样“夜你也知道,我卿别云有毒在体,便是连孕育都不能,如今此法,既能帮夜解决后顾之忧,又算是圆了别云一梦罢。”

圆了一个做母亲的梦?

一个母爱伟大的光环照在头顶,姣是再生性多疑的人,也忍不住放下芥蒂想要去相信。更何况,他们从来都是亲密无间。

下一刻,他果真将她拥抱更紧,臂弯的牢靠,似是要将她融化到心底至深温暖处。

“别云,倘若这世上的女子都如你这般知礼懂事,该多好?”

“呵,夜又说胡话了。”

伪善一笑,如今,已经再看不出任何愧疚端倪。

…………

———从小生活在山谷中,无忧无虑只与父亲朝夕相处,彼时是真正的纯真。

后来为爱而随着司凌夜入宫,被迫与后宫各色女子斗心机,耍手段,于是学会了伪装,用欺骗众人的面具来保护自己,捍卫这帝王危险寡性的爱情。

如今,这样的左右逢源的面具扣在脸上,已经扎根深入灵魂,再取不出来。

所以说,眼下自己纵然口蜜腹剑,也算不得欺骗罢。

…………

一切都在预计之中,下一步只要等待,等奴歌含辛茹苦,胆战心惊在冷宫将孩子生下,那么剩下的一切,只要自己私下动一动手脚,结果便是水到渠成。

自己要让她眼睁睁看着亲生骨肉被夺,被仇人教养!昔年后,再被自己亲生孩子唾弃,鄙夷!!

身为一个母亲,尤其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母亲,倘若再被自己的孩子背叛厌恶,那才是最好的报复吧?

而自己,则要以风渊皇后的身份俯视天下,站在夜的身边,永永远远高贵幸福下去!

———不能生孩子又何妨?这辈子,我卿别云只要与夜一心相爱,过继个太子便好了!!

奴歌,纵然你九死一生能生下孩子又如何?还不是为我徒做嫁衣?

…………

“夜,那个孩子,其实我也很期待,不如……”

“别云,我想,我需要一味药。”

“嗯?”本是想要继续细细游说的千言万语被司凌夜意外打断,一时间,卿别云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药?”

“奴歌体质阴寒,注定不能顺利产子,如今就算是用尽天下名药,生下来的孩子还未必健全,与其如此劳民伤财,那倒不如……”

“夜,你从来都是如此果决。”卿别云唇角微扬,心底一瞬千回百转,最后凝为赞赏一笑。

司凌夜,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每当你以为眼前走投无路时,他都可以轻而易举为你开辟出柳暗花明又一村;每当你觉得自己最接近他真心时,却偏坠入的不过是一场计谋;而当你觉得某事他形势所迫定会心软时,那也不过是一层假象……

最温柔,便是最无情之时———这是帝王伪装最好的演绎。

便像是如今,人人都以为他会留下这个孩子,哪怕是出于对奴歌的一种愧疚,哪怕是为了让奴歌多一层牵绊,但结果……

“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不是我不想要,只因她的体质……”

…………

…………

流云殿,长纱漫漫,殿内人不过几句轻声慢语,便已决定了另一人的生死何时,爱恨几多。

——————————————————————

——————————————————————

半月时间,落霞殿再未有外人到来。

本应冰雪消融的季节,而今却是冬日拖延不去,暖春迟迟不来。

怀胎四月的肚子,似乎会在眼前细数中逐渐拢起来。

奴歌却是不急,她在等,等一个自然滑胎的时候,然后再借此理由,拖延一些时间休养在落霞。

再然后……时机便到了吧……

宫铃期间也在等,私下与云端商议,悄悄将各种补药熬制在膳食中,哄骗着奴歌吃下,等她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日后叫自己一声‘干娘’。

而半月后,恢弘流云殿的今天,却不比往常平静。

一早卿别云便忙忙碌碌将近半月时间研制的草药,吩咐宫人带往司凌夜处,而刚下早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帝王,接到草药配方与少量样本之后,神色竟是意料之中,预料之外矛盾僵了僵。

补药?

小德子。琊残璩午”

一声低唤,御书房案几边随时待命的小太监便立即战战兢兢接下草药配方,转身找人吩咐下去。

“将药送往落霞殿,朕待会儿会亲自同去。”

“皇上稍等,奴才这就去办。”

………柝…

…………

一个时辰后落霞殿,浩浩荡荡迎来一队耀眼尊贵身影———那是整整半月未曾踏入落霞的帝王。

不过不同以往的是,昔日这位高傲的帝王肯屈尊降贵半夜爬窗,而今却是白昼当空,身后带着十余众的侍人,明目张胆而来璇。

掉漆的朱红大门被推开那一瞬,眼前落霞之景入目,似乎与昔日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区别在于,夜半看着凄凄荒凉的落霞时,许是因视线受阻,被月光婉约朦胧了线条的原因,远没有白日来的凄凉。

一草一木尽凋,入院,便是感觉置身在一片荒芜。

…………

“吱呀———”

许是因听到声响的原因,侧殿内,那粗布白衣之人,扶着腰肢一手把着门框,微微探出头来。

自那半张的唇形来看,她似乎想唤‘宫铃’的‘宫’字,结果是因看到自己,而后生生将音节咽了回去,只余一道尚未来及收回的唇形。

“怎么是你?”

眉宇中的温和如水墨晕染一点点化开,清雅的嗓子一转,蹦出来的言语字字清晰,锐利疏冷。

“来给你送药。”

双掌轻叩,清脆有声间,锦绣五爪金龙身影之后,便立即有太监毕恭毕敬双手呈递托盘到奴歌面前。

此刻落霞云端与宫铃皆不在,偃月那孩子近来亦是行踪诡秘,不知独自跑去哪玩……眼下能与对面气势迫人帝王僵持对峙的,唯有自己。

于是凝眉,故作强势扫视一眼药碗“这是什么?”

明知故问,姣是心底知晓会有如此一天,可当心底的预料真的转化为现实时,其苦涩滋味却是另一回事。

这孩子自己从来不想要,不过出于母性天生的慈爱,便决定让他自行滑胎———如此借机可以劝说自己不必愧疚,这不关自己的事,是这孩子福薄命定不能降生。

而如今看来,这世上有人比自己,更为厌恶这个不可能降生在世上的生命。

他甚至不予许那幼小的生命在世上多活几天。

非要赶尽杀绝,丝毫情谊不留。

奴歌立于门边,用模糊的视线看了看近在身前老太监手中托盘,神情有些似笑非笑“堕胎药?”

“……”

对面之人却不答她,只抬手,示意将药碗呈递的更高些。

“难道是砒霜?想要干脆的一尸两命?”

“我不会害你。”司凌夜蓦然插进话来“你只管喝便是。”

“哦,以皇上的角度来说,纵然是杀了我,亦算不得是要害我。”

清瘦如弱柳的人儿转身,不再理会忽然到访落霞之人,转而入殿。

“站住!”

身后之人冷喝,奴歌原本想要不理会他,但结果眼前这帮碍事的奴才,不予许她忽视。

“混开!”

抬脚便想要去踹那挡在身前的,看似不卑不亢实际心里圆滑的老太监,却是刚刚抬脚,对方似是看透其意图,立即主动上前凑了凑———像是生怕奴歌抬腿过高摔倒的姿态,半跪于地,同时高呼扬声“娘娘息怒,奴才受罚何须娘娘动手?您可切莫气伤了凤体。”

气伤了凤体?

“你!!”

说是劝慰,却在此情此景听来偏像是嘲笑,可若强行说是挖苦,对方又用了尊称,并且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

于是半抬在空中的莲足,落下不是,收回来亦不是。

“呵,哼哼。”瞪了那太监半响,碍于对方年长体衰,只能转为冷笑“司凌夜,这可都是你调教出的好奴才!!”

言语伤人如利器,却偏生话锋不露,让人抓不到把柄!

“娘娘,这药可是皇上一番心意,奴才劝您莫要浪费了,否则洒了圣物,这罪过您与奴才皆承担不起。”

“圣物?!”一碗堕胎药,而今却被冠冕堂皇扣上‘圣物’的头衔,居然还不能浪费了!

什么意思,是让自己一滴不落全都喝下去吗?!

锐利的水眸倏然转为瞪向司凌夜,下一刻又似乎不愿与其对视,刹那错了开去,转为看向墙角处一堆不足为奇的雪水。

“司凌夜,你未免太过自以为是!我奴歌纵然自己再不喜欢这个孩子,可也轮不到你来插手处置!”

“这孩子亦跟我有关,怎能说是轮不到我?!”

“总之他在我体内。”望着雪堆的视线缓缓调转到司凌夜身上,咄咄逼人“今天,我偏要说,这药———我不喝!!”

‘哗啦———’

出于一种习惯性的反抗倔强扬手,趁那不懂武艺的太监被喝发愣之际,将其托盘上药碗挥撒在地。

顷刻瓷碗碎裂,浓稠药汁洒落一地,沉暗压抑的红褐色液体,远远看着其摊在地面,竟像是晦暗的血迹。

这样古怪的色泽,可想而知里面究竟参杂了多少不为人道的草药。

…………

奴歌垂眸俯视地面那阴暗的红褐色液体,冷笑。

“这是做什么?”倒是对面司凌夜紧紧盯着奴歌眉眼,看清其动作后届时愠怒“朕也是为了你好,奴歌,你不要不知好歹!”

“哦?难道这堕胎药是不痛的?所以与我而言,这是一种赏赐?”

“谁告诉你这是堕胎药!”¨wén rén shū wū¨

“你讨厌这个孩子,想要处置这个孩子……难道还要别人来亲口告诉我不成?!!”

“你!……”

“司凌夜,今日拒绝你的‘美意’我也不过只是想告诉你,纵然这孩子注定要死,但他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你,没资格!!”

粗布白衣广袖一挥,高傲的气息,几乎能甩下一层霜沫来。

“奴歌,你莫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呵,我今生便注定是小人了!你奈我何!”

人影转去,司凌夜怒目而视,半响后转为扫视那满目无力看着碎落药碗的太监,怒斥“你不是说但凡是后宫女子,便定都对圣物诚惶诚恐的吗?”颦眉,又是懊恼“朕竟然信了你的鬼话!还巴巴自己跟着前来,想要看看她究竟是如何反应!”

“这,老奴……”那老太监似乎也是第一次遇见奴歌这么一个棘手的主,当下面对司凌夜逼视,不知该作何解释,出于奴性本能惶恐,当下噗通跪到地上,连呼“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木讷的求救,千遍一律到让人听得不耐烦。

狭长眉目再扫视一眼那紧紧闭合的侧殿之门,最终摆手“给我住嘴!!都退下!”

宫人得令,连忙鱼贯弓腰退走,静默半响,左右扫视周围人走的干净,司凌夜这才负手跟着进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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