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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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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明。

而这时刻,她却走向终结,走向覆灭。

“我这一生后悔的,便是没有履行承诺杀了卿别云,而最后悔的,则是没有照顾好宫铃,没有珍惜身边人。”

“我最后悔的,便是遇见奴歌你。”

“若有来生,我宁愿洁身一人,或者投胎做一只孤单自在的猫,兀自的高傲或优雅,不再受世俗牵绊。”

“那我便去做一个养猫人,如何?”

“好啊,就让这漫天火光做见证,来生,若有来生,我愿一切圆满……”

…………

…………

曾经的曾经,当我遇到爱情时,我拼尽全力去追,希冀得到,不惜为那人一句话而遍体鳞伤。

而今,当情爱终于将我承认,终于妥协我的固执时,我却忽然发现,原来这一场耗损生命的追逐中,我早已被时光打磨的了无菱角,亦是没有了当初的激情,只余无限随波逐流迎合的疲倦。

爱何妨?恨又何妨?

就让眼前的美丽火焰带走曾经一切的执念,业火,烧尽我周身的罪恶,还我一生弄丢已久的洒脱。

张开双臂,眉目如画宛若安然,人影樱唇挑笑,缓缓向身后燃着烈火的灌木倒去……

大火滔天中,耳边,似是听见谁无悲无喜低吟浅唱:

“凤飞翱翔兮,西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空旷的嗓音仿佛带着恒古的孤寂与荒凉,悠悠的歌声附琴遥远仿佛自天际踏云而来,一***,一荡荡,缭绕在人心底,经久不散。

“绝音?”

侧耳听着亦真亦幻,自东天涤荡而来的歌声,奴歌唇角笑意更甚“绝音……”

…………

“奴歌!!”

火光包围天地,恍惚的脑海,奴歌仿佛听见有谁在暴怒呼喊自己。

此时此刻,自己真想回敬他一句什么,讽刺?还是应答?

一切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

脑海的思维因大量浓烟窜入体内而越加混沌起来,分不清黑白,辨不清真假。

人影栽倒,即将落入身后她期待已久温软的火光时,却蓦然调转了方向……

一双有力的臂膀,狠狠将消瘦单薄身影圈住,手掌紧扣其手臂,似是生怕自己一个放松,便会使眼前人刹那消失。

“奴歌?”

…………

“奴歌,你醒醒!”

怀中人已经被浓烟呛昏过去,不知生死。

“你怎么不救她!!”

蓦然扭头,看向距离奴歌不远处的南宫引千,却见那人摇着折扇,一脸似笑非笑。她身上有一玉瓶,里面是续命之药,至于她喝不喝,喝下了又能活多久,便是你的事了。”

“南宫引千!”

“你那么爱她,倘若不能给她想要的自由,那便不如让她干净消失在这火光中。”

摇着折扇的身影缓缓向后退去,不顾火舌舔舐,一霎转身进入火海,消失。

“你……”狭长眉眼分明染上暴怒,却为怀中人不知生死而担忧,敛了情绪,缓缓将手臂收紧,同时将人儿横抱起来。

举目望向周围已经将自己完全包围的大火,忽然想要叹息。

“死到一处?……呵。”

垂眸看向自己冲进来时,被点燃烧毁的锦绣衣摆,忽然一笑,也不明了那一刻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自己,挑战死亡贸然冲进来。

而今人儿在怀,自己反而顾虑更多。

如何才能再度一鼓作气冲出去?如何才能不让火星伤到她?将人带回风渊之后,又如何面对她仇恨,或者了无悲喜的双眸?

…………

…………

“奴歌,你放下怨恨,不计仇苦,与我一起回风渊,好么?”

“不要再背叛,不要再倔强的伤害自己,或者间接的伤害我,好么?”

“奴歌,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

“看,你若是永远都如此随和,该多好。”

拍了拍昏厥人儿小脸,感受着此刻她在怀中乖巧,但觉心安。

一瞬,思绪万千。

转而将人儿搁置到地上,脱下自己仅余的一件完好外衣,大略将奴歌包裹下,而后闭眼,吸气……陡然运力冲向火光较为薄弱的东南方。

是日出的方向,是,新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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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跪

风渊,皇宫。夹答列午

卧龙殿已经被完全翻修,包括外院捎带阁楼水榭,包括殿内朱漆雕梁。

一切无不精致,精致到让人会误以为,这一切都是置身梦中。

任娇俏却清瘦的人儿昏睡枕在自己腿上,此生今世,从未有一刻如此真实接近她,而今袒露了心境,却不想是在两国一战生死间……而接近她,却是在其昏厥了无知觉时。

………棼…

“奴歌,你这永远都学不会妥协的人,何时才肯醒来呢?”

修长的指尖缓缓滑过银丝长发,垂眸去看那容颜如玉雕,明明近在身侧,却让自己阵阵担忧她会随时消失的女子,叹息。

“我输了。龟”

拨开其额前碎发遮挡,但见其眉心若隐若现紫光缭绕。

视线一转,再去瞧其细白脖颈……妖生花在其锁骨绽放到最艳时忽然隐没,近两日,反而有一朵出现在眉心来。

而眉心处这一点,眼下形态尚是花苞,听闻待到这最后一朵,亦是第九朵妖生绽放时,她将……

“不!”

自己付出这么多,谁都不能在自己身边夺走她!纵然是死神也不能!

匆忙又小心将其额前碎发拨弄回来,似是在自欺欺人,只要看不见,那朵致命美丽的花,便会不存在一般。

…………

“嗯……!”

似是做着什么不好的梦,枕在大腿上的人儿忽然拧起黛眉,闷哼一声。

见她快要醒来,司凌夜届时宛若做错事的孩子惊了一惊,模样像是生怕她看见自己,拒绝自己接近,僵硬着尚在她发丝上的指尖,动弹不得。

“嗯?”

潋滟水眸终于在归来风渊,沉睡第三日的今天悠悠张开,娇俏小脸微微抬起,看了看自己锦绣黑衣,反应了半响,复又乖巧躺了回去。

螓首枕回司凌夜大腿时,一只素手亦是伸出,紧紧攥住其衣袖,固执的似是在挽留。

“别走……”

“奴歌?”

司凌夜惊异同时欢喜,垂眸去看主动挽留自己的人儿,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夹答列午

“你是,醒了么?”

“别走……”

攥着衣摆的小手越收越紧,司凌夜唇角不禁挑起“你……”却是话要将说一半,下一刻,在听清奴歌所呼唤的人名时,整个人宛若坠入冰窟。

“南宫。”

…………

她这算是在挽留谁?

明明拽着自己衣袖,枕在自己的身上,口口声声心心念念,却是另外一人 ?'…3uww'

“奴歌!”

一声暴怒许是因为妒忌不悦而怒喊出来,斥责声音一扬,身边人蓦然警惕完全张开眼来,同时迅速坐直起身。

一双如画水眸滴流流转,茫然只是片刻一闪而过,不过喘息间,面前人已经再不复方才昏睡时娇憨,取而代之乃是一派疏离睿智。

“司凌夜!”

清亮的声线亦是清脆到让人揪心。

怎的,怎的就没有方才呼唤南宫时那般柔软……其中抗拒气息不容忽视。

…………

“奴歌,你好些了吧?”

曾经她强硬,他便试图用更为霸道的方式手段去压制她,结果却只换来两败俱伤。

而今,总算是在生死一线游走后明白了一些道理。

面对生来性情冷漠的女子,唯有退让,包容……并且要用一颗最为细腻的心———因为她们实际比寻常人,更脆弱。

“饿了么?你已经昏睡了三天,想吃什么?我为你叫膳食。”

一边司凌夜在奴歌逼视下缓缓站起身来,抚了抚锦绣衣衫上被奴歌枕出的褶皱,抬手欲传宫女。

“等等!”

却是奴歌出言打断他。

‘等等’两个字生硬与命令无疑,身为帝王,若是曾经的他听见她用如此语气与自己讲话,必然会龙颜不悦。

而今依旧会不习惯,想要皱起眉来,但一霎看见她白发三千,不禁又忍了下来。

“有事?”

便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改变与她交流沟通的方式。

你强横……朕是男子,大肚能容,不与你计较。

垂眸似是自我安慰忖了忖,司凌夜深吸一口气,再抬眸看向奴歌时,已无方才薄怒,只一脸让奴歌陌生的温和道“不舒服吗?给你传御医?”

如此神态,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征询一只随时会炸毛逃跑猫咪的意见。

“南宫引千呢。”

对面奴歌倒是一脸面无表情,大为不领情,一心一意只担忧着远自天涯海角另一人。

忍怒“或许是死了。”

“月觉与月漓呢?”

“月扶国灭,自然是将死。”

“放走他们。”

“放虎归山?让他们重整月扶对抗我?你……”

奴歌淡淡斜视一眼司凌夜,不再言语。

“你休想晚上偷去地牢放人!”甚为明了此刻奴歌所想,司凌夜直接挑明话锋道“你若是敢私自行动,我现在便下令将人斩杀!”

扬眉“是么?”

“你不信!?”

“随便你。”

抬手搅了搅额前碎发,奴歌一脸满不在乎“我倦了,你还有事么?”

自知她醒来之后,便定然不会让自己再留在她身边,司凌夜明智选择保留帝王如今仅余尊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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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歌……”

司凌夜离去不多时,卧龙殿门被人再度推开来。

来者凤袍加身,经过时光洗练,而今一派端庄娴雅,少了三分曾经妖娆妩媚,多出七分韵华沉稳来。

“卿别云?”

刚刚拢起衣襟,作势欲重新倒回床上的奴歌扬眉,改变姿势,又规规矩矩坐直身体来。

“你来这做什么?”

“看你。”卿别云挥手,将身边尽数宫女屏退,自己则一步步走到奴歌身前来。

“看我?只可惜我没死,反而活得很好。”

“我知道,这一次,可能是我真的输了。”

“呵呵。”奴歌掩唇,明明是坐在软榻上,比站立的卿别云矮上半截,然其气势却是分明犀利压人。

嫣然一笑间,艳色横生,羡煞百花尽凋。

“从此以后,你怕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人儿了。”

“说这话恭维我?然后又来陷害我是么?”奴歌扬眉“只可惜,现在这无聊的手段,对我已经不再好用,你若是有那心思时间,倒不如去想想如何将司凌夜锁在身边。”“不……”精致到无以复加的妆容却遮不住肤色本体的憔悴,卿别云又向前踏出半步,在距离奴歌两步之遥时,蓦然下颚扬起,在奴歌以为她欲近身刺杀自己时,跪了下去……

…………

…………

“求求你……我知道是我自私,是我做作伪善害的你如此,可我如今真的后悔,真的知道错了,奴歌,我卿别云求你,求你放过夜,也放过我吧。”

堪称母仪天下的女子,竟在她面前说出这样卑微的字眼,奴歌深吸一口气,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这是做什么!”

“你便等同于我的噩梦……求求你,奴歌,求你将夜还给我。”

本是伪装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出现一道裂缝,继而缝隙越来越大,再隐藏不住心底的创伤与空洞。

“我与夜朝夕相伴十余年,我不能失去他,奴歌,我卿别云在此三跪九叩求你,放过他。”说着,竟是果真俯身,以额触地,泪流两行。

“卿别云……”

许是被卿别云此举惊倒,奴歌有那么一瞬呆滞,继而逐渐恢复了自己面无表情模样,垂眸道“你以为我是什么圣人,昔日你对我所作所为,凭什么仅此一跪,便让我恩仇尽泯?”

“那你要我如何?”一张梨花带雨,妆容花掉的小脸抬了起来。

这一刻,奴歌方才看清,原来这眉目看似精致比妖的女子,在卸去尽数铅华后,竟是如此静立,宛若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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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发

曾经被她过于艳丽刺目的衣饰引去视线,又因太过仇恨这位女子,是以忽略了她妆容之后本身的容貌。夹答列午

而今见到,竟觉其静美到惊艳。

如今与她一相比,反而自己如祸国妖姬,该凌迟千刀万剐。

抬袖,看向自己蹁跹血红的纱衣,再转而看向这举世无双垂垂白发,忽然想笑,大笑,笑到眼泪横流。

只可惜,刚刚牵起的唇角,下一刻便已僵住棼。

想是除却冷笑与敷衍之外,自己已然忘记微笑究竟是怎样一个过程,于是唇角只牵起一半,便重新吝啬收拢回去。

“你说要我放过你……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纤细食指把玩点在自己樱唇,奴歌眉目一转,嫣然如妖姬俯身,对卿别云道“你知道月扶被捕获之人,都被关在哪了么?”

“我可以代替你去放走他们。”能坐到今日皇后的位置,卿别云,果然比一般人都会揣摩人心轨。

“我如何信你?”

“我会得来他们信物给你,并且日后,你会听到有关月扶的消息。”

“如此做,司凌夜定然会怨恨与你。”

“女人在情爱面前,不是一直都理智的。”

“卿别云,你真是太聪明。”奴歌一叹,仰头望天“聪明到,让人不敢轻信。”

本是滑落到掌心的蚕丝镯被奴歌重新带回手腕“你走吧。”

“走?!”卿别云眉目一转,看向奴歌收手的暗器“你怎能出尔反尔?……”

“我不杀你,因为你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对可怜人的惩罚,便是让她好好的活着,一点点剥夺她身边的一切。”

“奴歌!!”

跪在地上的凤袍人影蓦然站起身来,此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此举长跪乃是自取其辱,于是拂袖,眉梢冰冷毫不掩饰“你如此做,会后悔的!”

“你这个多变的女子呵,为司凌夜怕是都要发狂……前一刻柔弱的宛若小绵羊,如今,又恨不得扮演起毒妇来。”奴歌微哂“有本事,你杀了我?”

“你!你想激怒我?让我动手杀你,使夜恨我一辈子?!”

“诚然,你聪明的真是不大讨人喜欢。7”

“奴歌!”视线凝固在那漫不经心之人身上,卿别云指尖气极颤抖起来“倘若你爱夜也就罢了,可你!可你如今分明是为了报复!”

“说的没错。”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今日前来,我本是打算跪求你,让你放下心中仇恨,而今看来,是我错!”

“嗯,所以?”

“你会为自己今日失去最后的机会而后悔的!”

“我很期待那一天到来。”

这一刻,也看不清奴歌眸底笑意究竟是染上什么,那么深,宛若深渊万丈。

却又如此浅,仿佛容不得半点尘埃。

“奴歌,你眼下看似戏弄着这个天下,又何尝不是在变相惩罚着自己?一辈子都与这仇恨相互依偎,得不到温暖,得不到他人真心关怀……如此细想,我们之间到底谁更可怜?”

“自然是你。”

“哼……走着瞧!!”

金黄凤袍拂袖,卿别云眉目一冷,唇挑皇后特有端庄弧度,便是连冷笑,都带着一抹雍容。

“我们两人之中,之于天下,之于帝王,只能活一人。”

明黄锦绣上绣针脚细密的凤凰,卿别云转身奋力推开殿门,只余一道高傲背影,娉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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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渊夜半时分,月圆,少星。

华灯已上,卧龙殿门被司凌夜亲手推开时,奴歌正低头细致把玩着自己腕上蚕丝镯。

如此专心致志的神态,仿佛是抛弃了这个世界一心一意玩耍的孩童。

“有什么有趣的么?”

一步步小心翼翼走近那完全封闭到自己世界的人,司凌夜仿佛在试探接近一只刺猬。

“你来了。”了无平仄的语气,像是在招呼,头颅却不曾抬起。

“你,有没有感觉不适?”

“我很好。”

“听宫人说你一日没有用膳,我命人……”

“有事?”缓缓将蚕丝镯套回手腕,这一刻奴歌终于慢悠悠抬起眼来“我不饿,并且身子感觉也很爽利,不需要看御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见她没有过分直接驱赶自己,司凌夜稍稍安下心来,试探坐到她身边“只是来看看。”

奴歌斜眼看他,不语。

“我命人给你熬了补药,喝一点?”

“今天卿别云来过。”

“别云?”

奴歌视线曼然扫过司凌夜亲手呈递过身前的汤药,低嗅药碗中沉长的香气,拧眉。

“这是什么。”

“只是,一些补药。”

自然不会告诉她,这是用南宫引千所给之物熬制……虽然自己极是不愿让她沾碰其他男人给的东西,但眼下急着救命的时刻,不得不低头。

“你身子虚,待会儿还会有一碗参汤送来,我……”

“你想要杀了我?”

看着奴歌眸光警惕寒凛,司凌夜届时疑惑,继而不悦凝眉“参汤对你身子没有任何危害。”

“你说过你爱我。”奴歌敛眸,连幽长的羽睫都染有霜寒空洞的味道“可却逼我走向绝境。”

空灵的声音亦如其人,不比寻常女子柔美婉转,却有这世上任何人都学不来的孤高韵华。

若说曾经依附仇恨而活的她是一株带刺的蔷薇,引人沦陷却又将其扎的遍体鳞伤,而今看透世事凡尘的她,则像是一朵不蔓不枝的高洁莲花。

其径纤尘不染,傲然独立;清泠香馥,无挂无碍……

这样的她,疏离到遥远,让人触碰不到。

…………

素白剔透的指尖将白发挽过耳后,露出半边惊艳又冰冷的小脸来,奴歌视线幽幽垂到司凌夜手中药碗上,神色莫辨。

…………

“快喝吧,待会儿药可要凉了。”

无不温软的声线,却让奴歌自头顶一直凉到脚底。

“你到底不会放开卿别云,对不对”

“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到最后,让你在我与卿别云间抉择一人,你还会继续自己曾经的决定,对不对?”

“这是说什么话?”奴歌抬手接过汤药,将碗凑到唇边,浓密的睫毛掩下眸中一缕神思,含糊道“今天她来过,说不会离开你。”

“……”

“她如此爱你,就当是回报,你也一定是诚心爱她吧。”

碗中汤药棕色如浓稠,一路漫过口腔滑入咽喉,吞下……

有苦涩,绵长入口,浓郁到无法化开。

…………

从未想过,她竟是如此配合将一碗续命的汤药乖巧喝下,一边司凌夜不禁微微诧异,有些迟疑看她。

“你可知这药里有什么?为何不问一问我?”

“有必要?问了,倘若我不喜欢,便可以不喝?”

“不可以。”

“呵,所以说,面对固执己见的帝王,我无需再反抗什么,即便你眼下递给我的是一碗毒药,我甘之若饴。”

“说什么傻话……”叹息“我怎么能……”

“呵。”一丝冷笑呵气如霜,奴歌抿了抿唇,垂眸看向手中连药渣都不剩的瓷碗,不再说话。

…………

…………

“奴歌,自从你归来风渊之后,改变了很多。”

“将死之人,总不会再去斤斤计较些什么无聊。”

“不要总说自己将死!你要给我好好的!”司凌夜届时眉目一立。

———曾经,他最听不得,是她说叛离自己,奔往月扶,而今最听不得,便是她说与世隔绝。

后者比前者更决绝。

逃去了月扶,自己起码可以整军出兵,将她捉回来;可若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那自己……

不!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

“司凌夜?”黛眉眉梢微抬,奴歌唇角划出一道似笑非笑,司凌夜看不懂的弧“为我挽一次发,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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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炫‘☆;

☆‘书‘☆;

☆‘网‘☆;

☆‘小‘☆;

☆‘说‘☆;

☆‘下‘☆;

☆‘载‘☆;

☆‘网‘☆;

罪责

“什么”不禁愣住,不见喜悦,反而为她这异样亲近自己的要求而警惕“要做什么?”

“我想要,照镜子……可额前的碎发,很碍事。7”

一边司凌夜将信将疑,接过奴歌手中被喝一滴不剩的药碗,亲自折身到梳妆台前,狐疑将铜镜取来,递到奴歌手中。

“你为卿别云理过青丝么?”

“或许……不大记得了。棼”

“这样啊。”殷红樱唇抿出一道潋滟芳菲笑意“那很好。”

“什么很好?”

“自然是……”使其妒忌,报复的很好。奴歌展颜,稍稍将话锋顿住轨。

“开始吧。“

“你要如何挽发?”

从始至终,她头上一直带着的都是那支梧桐木簪,那支自落霞宫梧桐树上折下树枝,打磨成的木簪。

“只要将额前发丝理上去便好。”

一笑,刹那明艳了一方空间,便连卧龙殿内装饰书案的馥郁兰花都自行愧隧,凋败了去。

…………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一边司凌夜迟疑半晌,而后依奴歌之言,笨手笨脚将其发丝编起,欲将饱满如玉额头露出。

却也正是在这额前碎发被挽起一瞬,看清眼前之景时,整个人瞬间呆住。

“你!?……”

她手握铜镜而自照,却妍丽笑了起来。

“怎么,不美么?”

长眉如黛,一双美目眼角上挑,悠悠无端带有妖异的味道,眉心一抹妍紫,正如花苞一点,在时间的拖延下,逐渐绽放,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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