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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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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指尖逐渐自身后跳跃上脊背,最后巧劲一点,奴歌届时周身一软,僵硬的身体得以恢复自然,却不得站起。

唯有一双美目得以流转,满满警惕看他。

却见司凌夜古怪敛了愠怒,反而柔和到让奴歌毛骨悚然。

广袖抬,一支梧桐木簪自袖中滑出,抬臂将奴歌揽在怀中,同时将其简单挽发玉簪取下,转而将梧桐为其别上。“我带你回风渊……”顿了顿,似是下了多大决定“不杀你。”

“对此,我需要感恩戴德?”

“回到风渊以后,别云依旧是天下的皇后,而你,则是荣宠六宫的贵妃……好不好?”

“司凌夜,这天下齐人之福,不是谁人都能享受的。”

“别云从小待我真心,我不能抛弃她。”

“……”静默,此刻亦不知奴歌是在想什么,片刻后,只艳色无边,倏然一笑望进他眼底———“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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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天下无双……

“你可以坐拥你的天下,你的美人,这些与我都没有丝毫关系。”

“奴歌,你太心狠。”

“你逼的。”

“你与南宫引千私奔如此之久我都可以不计较,别云她,你为何看不过!?”

“我与南宫如何是我的事,你与卿别云如何是你的事,两者没有关系,无需相提并论。你说我看不过她?亦是无从说起。”

这一刻方才知,原来有些人无需任何手段,简单几语,便可使你遍体鳞伤。

“奴歌……”长久似要随风而沉淀凝固的沉默,干哑的嗓音低落的仿佛不像是自己。

“你,可知我有多恨你?”

每一字都要卯足如今仅剩所有的力道,染上心头多年不曾流出的鲜血。

环抱怀中人动作不禁收紧,似乎要揉进血肉间的力道,勒的她骨缝生疼。

“世人只知道我如何惩罚你,利用你,杀害你身边人……却怎能理解我的苦处?为你担惊受怕,整日防备着他人将你心俘去,又要用尽心思不动声色讨你欢喜,可你这人如此怪,每次每次,我都会弄巧成拙。”

袒心

“……”

幽长浓密的羽睫敛下,她不动,宛若冰雕似要睡去。夹答列午

垂眸瞧见她的安然甚至冷漠,他叹息,唯有倾诉自言自语的说。

“其实一早时,我便隐约得到消息,那名叫花错之人有问题……我用红泪要挟你杀他。不还是为断他们日后设计?可怎料到呢,他们竟然技高一筹……假死,到底将计就计让你怨恨了我。”

“怕你性子冷硬,不肯低头服输,担忧防备你被其她嫔妃陷害……我从来不敢胡乱将其她女子纳入宫中,甚至逼不得已天下选秀时,我顶着朝臣百官的压力,让你亲自去,让你去选妃……不过为了挑几个与你性子相合的称心女子。棼”

“教你武功,防止被他人陷害,可你却不能理解,反而用来对抗我……你知道我有多心疼?”

“因为你体寒我从来不喜欢雪天,可你如何能知道,当我看见这漫天大雪时,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你?”

“你耳垂上紫琉璃耳钉天生奇暖,我为你寻遍天下而得来,不过琉璃滴血认主……是以唯有我才能将其取下。规”

“落霞宫是名声不好,可只有冷宫才最是安全……那里有一棵梧桐树……你定然不知吧,那棵树是后来移植到落霞的,我为讨你欢心,千里迢迢运来。”

“还有最初在风渊时……说了你可能不信,红泪与绝音,我从未想要杀他二人,真心对你好的人,我都留他们一命。便如那南宫铃一般……可时事逼迫,将一切都酝酿成误会。绝音坠崖后,我派出千人去寻,结果却是音信全无。”

…………

“住口!”

似是最终提到伤心处,奴歌蓦然张开眼睛来,瞳底寒光凛冽!

“司凌夜,人都已经死了!你还假惺惺说这些给谁听!我受的苦与委屈也就罢了,可你却不分青红皂白来斩杀我身边人!如今又在这为自己开解,不觉可耻?!”

“理解原谅与否,是你的事。而至于说与不说,是我的事。”

“你!!……”

“你不敢听?”

“这般可笑的花言巧语,以为谁人会信!”

“我知你不信……所以我才恨你,恨你不领情,恨你如此怨我……但恨你的同时,我又不得不鄙薄自己。7我从来都是以天下大事为重,为今为你屡次破例,竟还觉得理所当然。”

本就不点而赤的樱唇此刻紧抿,越显剔透玲珑,几欲滴出血来。“你与我说这么多,究竟为了什么!”

“让你知道,我司凌夜从来都是斤斤计较之人……如今我已经为你付出如此多,不能再得不到。”

“呵,好笑,谁说这世上只要付出便必要得到回报?……我不会跟你走!除非你杀了我!”

“带着一具尸体回去,那我多亏?”

“……!”

“也正是硝烟燃起,见你衣袂飞扬在敌国城墙坠落时,我才明白,我从不想让你死……那样,未免太对不起百般心思的自己。而当白日里,我用剑挑断小蛮筋脉,看见你面无表情离去时,我才明白,原来这世上最伤人的,不是你的仇,不是你的恨。而是,不再在乎。”

“你喜欢我?”

沉默:“……”像是与生俱来的骄傲,不肯低头。

“你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让我感动?”奴歌运力挣了铮司凌夜不曾放开的怀抱“好,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

“我喜欢你。”

一句话,弱的几乎如蚊蝇。

“……抱歉,没听见。”

人影顿了一顿,反而挣扎愈加剧烈起来,此刻奴歌感觉环抱自己的不是一个可靠的人,反而如一枚定时炸弹。再不离开,其身必亡!

“我!……”僵硬,便是连环住她的手臂都不自觉收紧,像是在承认自己失败般用力“喜欢你!!”

三个字……让他面对真心何其苦难,便是连指尖都在颤抖。

奴歌扬眉,亲耳听见他心声竟是不见喜悦,沉默片刻反而唇角挑起哂笑“那好,要我原谅你也容易。”

“嗯?”

“你去杀了卿别云!提她头来见我,我便答应跟你回去!”

“你……!?”

“看,你还是放不下这个心结,所以任何时候,说任何话,都是空的。”

“不是这样。”完美表情上终于出现一道裂缝“我……”

“司凌夜,今时今日,我只能说你说这些都是多余……你说喜欢我,难道你能放下天下,与我远走天涯?不不不……且不说遥远的天下,便就是这近前的卿别云!……有她没我,有我无她!”

先前一刻躺在司凌夜怀中已然悄悄蓄力不少,这一刻奴歌抿唇,终于内力爆发,一瞬挣脱开他怀抱来。

艳丽人影起身时,他觉得不仅怀抱,便是连心间都随之空了一空。

“奴歌?”

抬眸,看向那立在窗边衣袂清冷之人,只觉遥远。

银发如霜,不论如何都是他一步步将她逼迫至此,如今,又拿什么换取原谅?

…………

这一刻,云开,月明。

红衣如云,漫不经心掠过他眼前———明明急切的想要挽留,却是力不从心。

门扉大开一瞬,殿外有长风一霎卷入,带起她周身长发飞扬,银发如雪……同时狼烟厮杀声一并自远方传递而来。

闭眼细嗅,空气中仿佛还有一股硝烟味,不过这味道极淡,想是自城西至远乘风而来。

不过拂袖立在门边片刻,便凭借厮杀声大略断定眼前形式不容乐观。

“破城了?”

喃喃一句似是自语,又像是说给身后司凌夜听,抬手将腕上蚕丝镯滑下紧握掌心,闭眼深吸一口气,欲去西南。

“纵然你去了战场又如何?天下大势已定,你以为你一介柔弱女子,真能逆转乾坤?”

“纵然不能逆转,便是帮月扶多杀几个敌人也是好的。”

何时开始,风渊在她眼中,竟成了敌对的位置?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

“月扶亡国,我又为何独活?”淡淡睨视一眼司凌夜,人影终而步步走向凤栾之外,明知生死已定,却是头也不回。

“奴歌……”艳衣背后,有人如此无奈长叹,随风化去,终是无人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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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直取西南方向奔去破城之地,艳丽人影宛若赴死红蝶蹁跹掠过皇宫雕梁屋檐,最终在路过御花园时不得不停止下来。

御花园上乌云稀薄,春花初绽争艳间,有一人负手伫立其中。

桃花折扇与春园相映生辉,摘下面具换上锦衣玉带,玉树临风,好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

“南宫?”

奴歌脚步一滞,疑惑看向拦住自己去路之人“你怎么还在这?”

“月扶国灭。”

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事不干己,反而带着一种游戏失败的洒脱。

“你认输了?”

“不得不认,我今生运筹帷幄大计无数,但唯有这一次赌博江山,输的彻底。”

“何以如此说?只要我们用计帮月扶堵住西城门,拖延些时候,待到诸侯来救,大势便可扭转……”

“奴歌,你还不明白么?此次月扶战败并非关于两国强兵对战,而是你……”

疑惑“我?”

“早在司凌夜亲来战场时,月扶便已经注定败了。”

月光下,南宫引千手中折扇开启复又合拢,合拢复又展开,如此往复,不厌其烦。

一霎那,奴歌眯眼去瞧,仿佛看见的是他扇面上桃花绽放又衰落的过程,年复一年,周而复始。

“你这是……打算放弃了么?”

“奴歌,你不适合这个世界,自一开始便不应该来征战这锦绣河山。”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奴歌不禁冷颜“最初,可是南宫引千你将我一步步拖拽下这万丈深渊的!”

“的确,当时是我一时糊涂。”折扇终于完全闭合,桃花春色落尽,仿若万物俱凋。

两不相欠

扇柄倒提慢慢敲了敲额头,南宫引千一声叹息“当初是我自以为是,以为能成就你……可却到底漏算了一点,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又如何对这里感兴趣?既然对这里不感兴趣,又怎会真心去管这江山鹿死谁手,大势如何?”

“我是想要月扶……”

“你是想要月扶独霸天下,那是因为我灌输给你的仇恨,不过这只是一种执念手段,你越恨,便说明你越是在乎。夹答列午”

“……”

“奴歌,还不明白么?你如今恨司凌夜,恨风渊有多深,便说明你昔日爱的多彻底。而今你看……”折扇一指漫天火光跳动宫阙方向,他反而笑意嫣然“月扶国灭,这便说明,你再没有了支持的后盾,没有了继续去恨的权利,所以……放弃吧。棼”

“放弃?”

“其实这一切弄巧成拙的,都是我南宫引千。”叹息“若是没有我一次次唆使,那敢爱敢恨的风渊女子宫瑶姬,她不会几次三番挑衅你。若不是我刻意安排,那南蛮小国,不会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金沙公主进贡给司凌夜,不会造成一系列误会,迫使他迷茫动摇,在江山与你之间一度抉择,困扰。”

“那金沙最后……硅”

“是司凌夜命人处死,爱到极致却自己都不肯承认时,唯有用最极端的手段,去伤害旁人来保护你,而后强行塞给自己一个不得已去相信的理由———硬说你是神女,将你留在身边。其实他司凌夜才是这世上最可悲的,想爱却不敢爱,爱了却又不敢表明,当真胆小如鼠。”

…………

这一刻,远方战火窜起浓烟滚滚冲上天际九霄,身边空气愈加浑浊起来,奴歌不禁黛眉轻颦,以袖掩住鼻息“南宫引千,你说这些,是做什么?”

“奴歌,你来到这世界以来,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生不逢时?”

“……”

“倘若是你遇见司凌夜在年少时,而不是卿别云,那么一切都将不一样……又或者,他不是帝王,你不是被封为奴仆……或许果真会扁舟一叶,一生一世漫步江湖。夹答列午”

“这世上没有成立的假设。”

“的确如此。”南宫引千额首,披着月光,几步走到奴歌身前来。

抬手,折扇被塞到奴歌手中,而借机交付折扇时,他微凉的指尖得以包裹住她的柔荑“曾经为了收拢你,我不惜用尽手段,甚至对你口口声声说着情爱,希望把你变成世上寻常女子,为爱痴狂……但我似乎忘了,你从始至终来,心间只有一人。”

“没有。”

“别不承认。”握住奴歌的手掌逐渐用力起来,似是不舍放开“而至于说了太多次喜欢你的我,许是因我催眠手法太过高超,竟然被自己的谎言所欺骗,果真无可救药爱上,不能自拔。”

“南宫,够了。”奴歌试图将手指抽回来,却反被他越握越紧。

耳边,是他难得一字一句,发自内心柔软的低语,却是越听,心间越疼。

“奴歌,你是毒药……遇到便如饮鸩止渴,除非身亡,否则了无半分退路。”

“你同我说如此多,很浪费时间的知不知道?”奴歌视线越过南宫引千肩膀,望向其身后燃起大火的阁楼,听着耳边愈加逼近的厮杀呼喊,淡声“破城了。”

“是么?”南宫引千不以为意勾唇,握住奴歌柔荑的手臂猛的发力,借着惯力将奴歌揽到怀中“你看这天下都败了,我南宫引千便再没有存在的必要。”

“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不能背负你的理想,站在天下之巅。”

“是我错……”

“后悔选错人吗?”

“有,那么一点点。”

“呵。你好不会安慰人……”奴歌举目将视线放远,眺望那天际火光浓烟“日后,打算去哪?”

“若是不被司凌夜追杀的话……去江湖,带着宫铃游遍千山万水。”

颤抖的手指终于伸出,一点点环住南宫引千腰际“我也想去。”眼帘悠悠闭合,小脸贴在这多夜与自己相伴,却从不曾亲近的胸膛,闷哼。

“奴歌,你时日无多……当初我为你强行接骨续命,便已是极限。”说话间,本是轻轻拍打奴歌后背的手掌微微抬起,倏然,在远方逐渐扩散逼近的火光蔓延时,广袖中露出半截冷器刀锋来。

“你要杀我?”

明知身后冷器森凉,却像是贪恋身前这一点温暖,不肯起身来。

“既然注定不能复国,既然活不长久,死在你手上就当还你人情,免得我自责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过我现在真的怕痛,你要快点。”

“呵,傻姑娘。”叹息浅笑间,匕首完全展露出来。

森冷的冰刀被南宫引千紧握掌心,奴歌安然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唰!———”

却是耳边刀锋倏然破空一响,奴歌但觉不对,猛的张开眼来!!

…………

…………

“你做什么?!!”

抬眼惊骇看着将冰刀划向自己眼睛的南宫引千,奴歌诧异一时说不出话来。

“傻姑娘,我南宫怎么舍得伤害你?”

“你!……”

奴歌垂眸看向透明阵阵散发寒气的冰刀,又瞧向眼角不停滴血的南宫引千,不能理解。

下意识举起衣袖,想要为其将眼血擦去,却被南宫引千猛的握住手指,停止下来。

“不能擦,这血是我还你的。”

“你说,什么?”

“我千面君一生中主修的便是幻术催眠……这一双眼睛里是为精粹,凝聚了我多年心血。”说话间,他不知自哪掏出一枚小巧器皿,将眼角血滴接住,承装起来“当年我医治了你一双眼睛,却害得你周身惨败……而今我还你一双眼睛,自此,两不相欠。”

“南宫。”这一刻,不知该说什么,想要斥骂他愚蠢,亦是不知如何开口。

“自此,失了这滴眼血,我将再看不见……如此,请求你原谅。”

“你又何必。”

承装了南宫引千眼血的小巧白玉器皿瓶被塞到奴歌手中,他又嘱咐“你将这血合着妖生花服下,或可延命一段时间。”

摇头“我不需要。”南宫引千却不理会她,只出于医者习惯自顾自道“至于它能压制你寒毒帮你续命多久,这还要看你造化,或许几年之长,又或许几月而已。”

“我都说了,我不要!!”奴歌薄怒,甚是厌恶这生死离别的告白,当下扬手推开玉瓶,果断扔到地上。

倒是对面南宫引千一脸心疼“倘若不要,就当留个纪念也好……你须知,那暖玉瓶贵着呢。”

奴歌气急“你!”都这等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玩笑!

“傻姑娘……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从今以后,后会无期。”

微薄的唇角在月辉下淡淡抿成一道线,南宫引千折身,将玉瓶捡回来重新塞到奴歌手中“留着吧。”

本是一双妖异举世无双的紫眸,此一刻终于长久敛上,与这世界隔绝。

一滴血泪缓缓滑过脸庞……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流泪,血红血红的,似是凝聚今生的成就与失败,悲怆与苍凉。

“奴歌,倘若人生是一场赌博,我想我一开始便已下错了注。司凌夜不该遇见你,我不该遇见你,包括月觉,包括月漓……这世上但凡是有帝王命格的人都多多少少与你有所纠缠,可纠缠之后,却都是遍体鳞伤。”

“你怨我?”

“这便是命中注定,我南宫引千从来不相信的命运,而今,算是败给了苍天。”薄凉邪气的唇角微微挑起,南宫引千抬手,将早已准备好的墨黑绸缎覆上眼帘。

“月扶亡国后,你跟着他离开吧,倘若真爱,他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不可能。”

“奴歌,别固执……你为何不换位想想,就当卿别云是你今生中的劫数呢?渡过了,便可笑傲天下。渡不过,便只能艳骨一捧洒向荒郊。”

“南宫。”奴歌含笑,抬手一指远空“你看,火势更大了,好漂亮。”

业火

御花园周围宫女侍人慌乱叫喊成一团,奔走的奔走,逃命的逃命,然而奴歌所站这一方天地间,却是异常安静,仿佛与世隔绝。7

只因,这一片灌木周围已然起火,而她伫立其中,不闪不避。

奴歌举目,眸光冉冉看向已经包抄到御花园边沿的大火,蓦然勾唇“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干干净净,洒洒脱脱。”

“我当初为了能独自驾驭你,而悄悄违背与月觉的约定,对你用幻术毒药,后来被月觉一次现身试探而识破,那一次之后,我们合作关系险些破裂……奴歌,我为了你设计如此之多,如今你却只告诉我一句,干净洒脱?”

“不然又如何呢?棼”

“月觉那有一粒妖生花籽,妖生花只生在沧海,百年成才尤为难得,你去设法讨来,亦可暂时压制毒性。”

“妖生花?”

“当初我为了研制幻术毒药,不惜万里采摘,九死一生得来花中精髓现在存于你体……想知道你为何无缘无故肩头与蝴蝶骨处绽放出花纹么?龟”

“是你?”

“是我……妖生绽放在你体内,会将你身体修复无比完美,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它会吸取你的精气。当妖生绽放到最艳,最美那一刻,便是你生命凋零之时。”

“哦。”自知眼下南宫引千再看不见,奴歌随手扯开肩头纱衣,垂眸去看———大片嫣然所谓神女图腾,花藤蜿蜒已经朵朵尽绽,美到极致淋漓,火光倒影下,似是隐隐要复活过来。

“当妖生自脖颈攀爬到你眉心时,你便有机会见到你日夜期盼的红泪了。”

“会死?”

“此毒,无解。”

“其实自一开始,你便没有打算让我继续活下去对不对?你同司凌夜是一样的人,这世上,但凡是对你有一点点要挟的,都必然要被铲除对不对?”

“是。”额首,继而叹息“我们是同一类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我们犯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被你吸引,然后明知是错,却不肯回头。”

‘呼!————’

春风长起,火势瞬间蔓延,眨眼逼到奴歌与南宫引千近身来,一点点的包围,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火光中燃烧尽一切的炽热力量,包括那能将一切罪恶掩盖的重重浓烟。夹答列午

“这世界,我不该来……”

长叹,婉转轻灵的声线像是悟透了什么,只余苍凉。

娇俏艳冠天下的人儿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被浓烟遮去的明月,勾唇。

“就让我们结束在这场大火中。”

垂眸间,明知身后南宫引千看不见,她却依然回首,对他明丽一笑“就让我们在这一刻记住或者忘怀,仇与恨,爱与情。”

“凤凰……你虽叫凤凰,可你终究是个人,倘若进了火海,不会真的涅槃……你若死了,怕是司凌夜要将我抽筋拆骨,大卸八块。”

“那我们一起?”

身后大火滔天,她一身红衣如染血,潋滟乘风飞扬,巧笑倩兮向他伸出一只莹白如玉小手来,便像是最初的最初,他邀请她来到月扶一般,真挚,却遥远。

“真想与我殉情么?只可惜……没有人配与你死到一处。”南宫引千一笑,面对奴歌的邀请,反而退去半步。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周围建筑花园已经尽数被火海包围,南宫引千向后踏去一步,无非是从一边的火浪,投入另一边,了无差别。

夜深,时光已然悄悄溜走大半,无知无觉间,原来东方天际已经有点点微光亮起。

是天明。

而这时刻,她却走向终结,走向覆灭。

“我这一生后悔的,便是没有履行承诺杀了卿别云,而最后悔的,则是没有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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