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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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祭祀虻族的侵袭
　　　　远处翠绿的青山上一道淙淙的流水飞流而下，距今五千多年前的成都平原一派平静详和。
隐隐约约的，一阵阵细密的鼓声从远处的大山处悠然传来，欢快的鼓声中满带着希望和祈祷。
平原上，三三两两的，穿着兽皮，手持竹制长矛的一群年轻壮汉慢慢聚集在一起。
为首的一个大汉大声的叫道：“走了，庶秋祭要开始了，大伙跟我回去吧。”“蚕丛大哥，今天是庶秋节吗？”一个有些偏瘦的汉子一边用草绳把一只野免绑在腰上一边回头问。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不记得了吗？羊耒”蚕丛似乎有些责怪问话的羊耒。
蚕丛收拾好长矛和猎物，挥手高呼一声“走喽”，众人轰然应诺，跟在壮汉身后向大山处疾行而去。
一路上，不时有听到鼓声汇拢过来的族人，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前进，不时的讨论着今天的收获和即将举行的庶秋祭。
不知不觉中部落村寨已经现入眼帘，一排排木屋依山而建，井然有序，细长的石板路穿插在木屋之间，紧紧的将木屋连接在一起，一座巨大的石制房屋矗立在广场前方，一队手持长矛的战士笔直的站在石屋周围，不时的有人人在石屋中进进出出。
高大的寨门两边密实的木栅栏婉延连接到山脚，紧紧的贴在山体上。寨门后面一个宽阔的广场上，人头攒动，不时的还有族人聚集过来，寨门旁边的石台上两个健壮的女子正在不停的挥动着短棒，一阵阵紧凑的皮鼓声久久的回荡在平原之上。
蚕丛等人踏入寨门，不停的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很快就融入了人群中。
“嗵、嗵、嗵”一阵急聚的鼓声过后，广场上慢慢的静了下来。
从石制房屋中慢慢的走出了几个人，一个有些苍老的女人佝着腰，穿着一整张虎皮做成的衣服，头上戴着一些兽骨珠，一支绿莹莹通体由透闪石制成的人头权杖紧握在手中，慢慢的走上前来，笑容可掬的看着广场上的人群。
“鱼王福泽。”广场上的族人齐声高呼，尽皆伏倒在地。
鱼王笑呵呵的举起人头权杖，开口说道：“鷌族的族人们，今天是我们的庶秋祭，让我们祈求尊贵的金乌神保佑我们，赐予我们更多的牲口和谷物吧！”“金乌神赐福、金乌神赐福。”整个广场响起了阵阵的呼喊声，战士手中的长矛也不断的敲击着地面，发出整齐的声音。
鱼王看着挤到石屋前的蚕丛和羊耒，轻轻的点了点头，对蚕丛说，“庶秋祭可以开始了。”
蚕丛恭身行了个礼，和羊耒各自跳到石屋两旁的石台上，吹响了上面的两对长长的号角，一阵低沉雄浑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部落，令人心驰神往。
号角声尽，人群自动散开，闪出广场中间的一大片空地。
“嗵”一声清脆的鼓声从人群中传来，一队战士护持着一个古朴神奇的神坛缓缓的走到广场中间，然后分散开来呈圆形守护在一旁。
整座神坛共分三层，第一层为圆座及两个怪兽，它们不像任何世间的动物，而是混了多种动物的特征。第二层是圆座及四面而向、双手持杖的立人。他们头戴冠，身上的衣裳有火一样的花纹，腿部的眼睛似乎在俯视着人间的一切。人像的上部是第三层，由四个山形状的“叶片”连接成的山形座。上面方斗形的神殿四面都刻有人首鸟身物，顶部四角饰有立鸟。
一阵轻微的声音过后，族人全部拜伏在神坛四周。
“嗵、嗵、嗵”清脆的鼓点欢快的响起，人群中一个漂亮的女子左手架着一面晶莹玉洁的玉鼓，右手不断的击打在上面，踩着奇怪的步伐跨进了空地中间，不断扭动的身姿甩动着头上五彩的饰物，围着神坛口中不断吟唱出一连串奇怪的音符，鱼王也颤抖着拜伏在地，大声的叫道：“金乌神赐福。”四周轰然响应，“金乌神赐福。”巨大的声音响彻天地，远远的传开去。
女子跳动的步伐轻灵明快，围着神坛越来越快的甩动着头发和饰物，右手击鼓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终于随着激越的一声鼓音，女子全身拜伏在神坛前，用一种近乎糜糜的声音念道：“天神赐福，丰我五谷，天神赐福，护我族人，天神赐福，人丁兴旺，天神赐福，驱病除魔。”众族人一动也不动，全部闭着眼默默的向神坛祈祷着。
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传来，广场上开始骚动起来。
蚕丛最先跳下石台，“什么地方在吹号角？”寨门上的了望哨指着远处有些冒烟的地方，大声的回答：“好象是山南方向。有人回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背着号角浑身是血的战士挣扎着冲进了寨门，“虻族偷袭，虻族偷袭。”广场上蚕上响起了一阵阵怒骂，无数的战士拿起了武器，蚕丛上前扶住奄奄一息的战士，“江流，对方有多少人。”江流有些虚弱，背上的一记重创让他口鼻中都是鲜血，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也没有看清楚，人数不算太多，我们都在、都在祭拜神王。不知道从哪来的虻族人，十几个兄弟转眼就被杀了，我拼死、拼死逃了出来报信。”
蚕丛握了握江流的手，回头冲拿着玉鼓的漂亮女子叫道，“木云巫师，请你照看好这个战士。”
木云正在从身上的小布袋中取出一些草药，闻言点了点头，坚定的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的。”迟疑了一会儿，走到蚕丛身边，轻声说：“你小心一点。”蚕丛楞了一下，木云已经扶着江流走开了。
蚕丛站起身来，分开人群，径直走到石屋前半蹲在鱼王面前，“尊敬的王，请你让我去杀死这些可恶的虻族人吧！”
石屋前的鱼王脸上写满了愤怒，看到蚕丛请战，赞许的看了蚕丛一眼，“好，蚕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蚕丛低头恭声答道，“蚕丛决不会让王失望。”转身登上摆着皮鼓的石台，抓起一根长矛，大声的叫道：“虻族欺我，坏我祭祀，杀我族人，有没有愿意随我去抗敌的勇士。”“有”“有”“我”一阵阵的声浪此起彼伏，羊耒也跳上了石台，“大家都拿上武器，我们走。”
第二章　山谷遇伏
　　　　片刻之后，一队一两百人的队伍在蚕丛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冲向山南。
快要到山南哨站的时候，遭遇了几个虻族的战士，蚕丛大叫着，“抓住他们，留活口。”众人一哄而上，一阵短促的交战声过后，七个虻族战士被杀死，剩下的两个被押跪到蚕丛面前。
蚕丛一脚踩在个头有些大的战士肩上，“说，是谁让你们来偷袭的，你们还有多少人，在哪里？”被俘的战士一声不吭，抬头狠狠的盯着蚕丛，蚕丛一皱眉，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想死吗？想死也得说出来了再死。”“呸，被你们抓住了，要杀便杀，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蚕丛看了看他，走到另外一名背着弓箭的俘虏的面前，“你呢，说不说，不说你就先死吧。”有些发抖的虻族战士向后退坐了一步，被后面的羊耒一脚踩住背部，恶狠狠的说：“快说，不然我一矛捅死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说，我都说。”有些瘦弱的战士惶恐的看着蚕丛和羊耒连声说道，旁边的大汉怒骂着踢向他，“洪黎，你个怕死鬼，你这个孬种，我要杀了你。”蚕丛皱了皱眉头，“把他捆了，堵住他的嘴。”
提着洪黎到一边，蚕丛轻声说：“说吧，说了我就放你走。”洪黎哆嗦着，脏兮兮的脸上透出一些白晳，蚕丛不由得有些发楞，难道虻族没人了吗？派这种瘦弱的人出来作战。
洪黎向后缩着身子，“我们是虻青王的族人，我们来了七十多个人，现在都在刚才偷袭成功的那个地方，我们是出来探路的。”蚕丛有些狐疑的看着洪黎，“真的吗？”洪黎连忙趴在地上，“不要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天神的名义起誓。”
蚕丛看了看瘦弱的洪黎，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洪黎大声的叫了起来，“你说过不杀我的。你说过不杀我的。”蚕丛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四周的战士都在看着自己，举起的长矛慢慢的放了下来，伸手重重的击在洪黎的脖子上，转身带队向山南走去。
半晌，躺在草地上的洪黎才醒过来，甩了甩头，伸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脖子，轻轻的说：“这个家伙下手可真重啊，差点就没命。”声音如翠鸟初鸣，婉转动听，这个虻族战士居然是一女子，她迅速的把头发盘成了笄形，擦去了脸上的泥污，向鷌族部落走去。
蚕丛带着族人快速的奔行到山南的哨所处，遍地血污，死去的战士全部被反捆着挂在周围的树上，哨所中没有一个虻族战士的踪影，不断滴落的鲜血激起了蚕丛心中的怒火，羊耒在旁边冲蚕丛怒吼，“刚才那个人你就不该放过。”蚕丛也有些懊悔，把长矛在地上重重的一顿，指挥着众人将战士的尸体从树上放下来。
“蚕大哥，前面发现了虻族的踪迹。”一个搜索的战士指着远处的山谷大声的叫道，蚕丛等人顺着看去，一支队伍如长蛇般正在穿过山谷间狭窄的小道，“追！”羊耒吼了一声，提起长矛飞快的冲向山谷，其他战士也跟在后面冲向山谷。
蚕丛心中涌起一个不好的感觉，看着疯狂冲向山谷的众人，大叫着：“停下，不要追。”羊耒回头看了一眼蚕丛，有些不屑的又吼了两声，“冲啊，追上去杀光他们。”继续向山谷冲去，蚕丛一楞，只好跟在后面追向山谷。
前面的虻族队伍似乎发现了追击的战士，加快了穿过山谷的步伐，羊耒狂叫了一声，带领队伍加速冲了上去，差不多进入山谷一半多的时候，两面山谷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一块块巨石从天而降，砸得追击的队伍血肉横飞，一阵阵惨嚎在山谷中响起。
不好，有理伏，蚕丛心中大惊，狂吼道：“快退，有埋伏，快退。”冲在前面的羊耒返身闪开几块巨石，几个跳跃冲了出来，跟在身后的几十个战士大部分被石头砸死砸伤。
山谷顶上震天价的一声吼：“冲啊，杀光鷌族的人，抢光他们的粮食和女人。”成百上千的虻族人从山谷一面的斜坡上冲杀下来，前面的队伍也掉头狂奔而来，山坡上领头冲下来的大汉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脸上画满了神秘的花纹。
羊耒跑到了蚕丛的身边，有些惊慌，“怎么办，蚕丛大哥。”“快带人走，我挡着。”蚕丛冲羊耒大声的吼着，一边抵挡着不断刺来的长矛，一边向山谷外退却。
羊耒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蚕丛，带领其他人冲出了谷口，迅速的退向哨所。蚕丛带着手下的七个战士，拼命的堵住了谷口，不断的击杀着冲锋的虻族战士，鲜血已经染红了蚕丛的全身，身边的战士一个一个的倒下去，只有两个还在支撑着，蚕丛回头看了看已经撤得差不多的族人，吼了一声，“快走”话音未落，两名战士已经被几柄飞来的长矛刺穿了身体，飞落在自己身后。
蚕丛狂叫了一声，看着不断逼来的虻族战士，长矛使劲的横着一扫，挑飞了几个战士，转身向哨所逃去，领头的大汉怒吼着冲在后面，一把细小的青铜斧从大汉手中飞出，蚕丛只觉得背上传来一阵剧痛，一股前冲力让他差点摔了一跟头，好不容易冲到哨所前，蚕丛看见了哨所中站着的一排弓箭手，一下子扑倒在地。
“嗖嗖嗖”一排竹箭从哨所中射出，射倒了几个追击的战士，蚕丛迅速爬起身冲进了哨所。大汉不停的怒骂着，带队退到竹箭射程之外，指挥手下战士开始一轮一轮的冲锋。
蚕丛趴在地上重重的喘着气，背上嵌着那把青铜斧，剧烈的痛疼让他冒出了一身冷汗。
羊耒找来一块木板，几个人抬上蚕丛慢慢的向部落走去。一路上，一队一队的战士不断的开向哨所，伤兵也在源源不断的运向部落。
广场上早已变成了治疗场，木云带着几个人不断的在给伤员敷药和念咒语，走到趴在木板上的蚕丛身边，不由得说了一声：“虻族真是舍得啊，居然用青铜斧来送给你。咦，你、你是蚕丛大哥。”蚕丛偏过头苦笑了一下，“木云巫师，要劳烦你了。”说话扯动背部的伤口，不由得痛得啮了啮牙。
木云轻轻的按住蚕丛的背部，轻声的说，“你忍着点啊。”蚕丛刚点了点头，一阵剧痛从背上传来，不由得大叫了一声，昏迷了过去。
第三章　羊耒的心事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敷着草药的背还是火辣辣的痛。蚕丛慢慢的翻下木板，走出屋子，广场上人声鼎沸，不断的传来哭泣声，人们都在怀念死去的战士。
羊耒静悄悄的出现在蚕丛身边，“怎么样，好些了吗？”蚕丛轻轻的点了点头，问道：“战况如何？”羊耒脸色有些难看，低声说：“族里死了九十六个战士，伤了一百多人，虻族那边也死了七十五个战士，抓住了十一个，我们在山谷里损失太大了。现在虻族已经退却了。”
蚕丛轻轻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向广场，转角处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影，一下子撞在蚕丛的怀里，“看着点。”羊耒一把把人拉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拿着一把草药蹬蹬蹬退了几步，瞄了一眼蚕丛似乎是一惊，蚕上低下头去连声说抱歉。蚕丛觉得这个女子似乎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一个族人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蚕丛大哥，羊耒大哥，王让我来通知你们去见她。”蚕丛和羊耒对望了一眼，羊耒有些沮丧，“蚕丛大哥，怎么办啊，早上是我带着族人冲进山谷的，王肯定是要怪罪于我。”
蚕丛也知道今天的事，自己和羊耒都有一定的责任，轻信了一个俘虏的话，造成了这样重大的损失。轻轻的拍了拍羊耒的肩膀，“走吧，我们去看看。”两人慢慢的向石屋走去。
身后木屋旁转出了一个身影，拿着药草的美丽女子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发楞，拍拍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险，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应该认不出来了吧？一定认不出来了。”说完也向石屋走去。
蚕丛两人走到石屋前，鱼王手持着人头权杖坐在石屋门口，族里的几个长老坐在一旁，木云也坐在旁边。
看到蚕丛两人，鱼王慢慢的抬起手，指了指旁边的空凳子，“坐吧，蚕丛，伤没有大碍吧。”蚕丛慢慢的跪在地上回答，“王，我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今天的事是全部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该轻信一个俘虏的话，中了虻族的埋伏。请王责罚我吧。”羊耒也跪了下来，在旁边咧了几下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鱼王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蚕丛，点了点头，瞅了一眼旁边的羊耒，眼中却是充满了迷惑和不解的眼神。
“不怪你们，起来吧。怪只怪虻青想出了如此毒辣的招数，就是我也难保不会上当。”鱼王抬手让两人落坐，转头对旁边的几个长者说：“各位长老，虽然蚕丛因为轻敌让族人蒙受了损失，但是他勇敢作战，为其他人撤退赢得了时间。自己也受了伤，我看这件事情就这样过了吧。”几个长老纷纷点头称是。
蚕丛刚刚落座，连忙又站起来恭声说道，“谢谢王和各位长老的宽宏大量，蚕丛一定为部落竭尽全力，护卫族人的安全。”鱼王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蚕丛两人坐好后，鱼王慢悠悠的说道，“各位长老，现在虻族不断的侵扰我族，我年事已高，应对这样的挑衅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唉，我想是该我退下去的时候了。”众长老和蚕丛两人都是一惊，长老们乱纷纷的讨论起来。
一个满头白发的长老站起来，对鱼王行礼后说道，“王，你要退位，我们没有反对你的意思，但是现在正是部落强敌环伺的时候，难免会分散人心。”另一个长老也站了起来，“王，族人尽皆敬你，另选一人为王难免会不服众，到时候内忧外患，我族危矣。”其他几个长老也纷纷劝誎。
鱼王有些迟疑，喘了一口气，看着蚕丛缓缓的说，“那好吧，这件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羊耒看着鱼王看蚕丛的眼神，心中涌起了一阵妒意，看王的意思，应该是想立蚕丛为新王了。
不知何时，鱼王的身后多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蚕丛发现她的时候，也不由得发出了“噫”的一声，这分明就是刚才撞到自己的女子。
“这是投奔我族的燕族女子燕雨，她的家人在今日被虻族人所杀，她好不容易才逃到我族。”鱼王伸手将燕雨拉到自己面前，指了指蚕丛，“这是我族的蚕丛勇士，在今天与虻族的战斗中受了伤，你暂时就照顾他好吗？”燕雨也是有些诧异，不知道说什么好。
鱼王歪着头问了一句，“怎么，你不愿意吗？”燕雨回过神来，幽幽的说“不，不，我愿意。”说完缓缓的行到蚕丛身前行了个礼，蚕丛连忙站起来还礼，却是一头碰在了燕雨的头上，不由得有些尴尬。燕雨也是脸上飞起一丝红晕，匆匆的站到了蚕丛的后面。木云远远的看着燕雨，脸上有些不高兴。
讨论了一会儿其它的事情，鱼王有些疲累了，起身让众人散去。木云巫师走过来扶起蚕丛，察看了一下背上的伤势，仔细的叮嘱道：“这两天不要太用力，不要沾水。”蚕丛点了点头，“谢谢木云巫师了。”
木云瞟了一眼呆站在旁边的燕雨，轻轻的说了一声，“走吧，我扶你回去。”
羊耒在旁边直直的看了一会儿木云，满心欢喜的说，“木云巫师，我昨天在后山采到了几株不知名的草药，你能给我看看是什么吗？”木云心不在蔫的答应了一声，“改天吧，这两天这么多伤病。”羊耒有些沮丧，看着木云扶着蚕丛的背影，却是妒意越来越重了。
第四章　祭礼执刑
　　　　回到木屋，木云将蚕丛扶到桌边坐下后，静静的看着蚕丛说，“我回去了，你要小心，不要剧烈运动，小心伤口又裂开。”回头看了一眼燕雨，起身走了出去。不远处的羊耒看着从蚕丛屋中出来的木云，迎了上去，正想说话，木云正为燕雨的事闹心，有些厌烦的挥了挥说，“不要说了，改天我再给你看那几味药草吧。”说完便匆匆的走开了，留下羊耒一人在石板道上发楞。
此时的木屋里只剩下了蚕丛和燕雨两人，燕雨似乎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蚕丛看着有些好笑，轻咳了两声，“嗯，这个，燕雨姑娘，王让你照顾我，其实我没什么事，你就睡在我隔壁的那屋吧。我自己能行。”燕雨低声嗯了一下，回过头悄悄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走进隔壁的房间。
蚕丛看着燕雨阿娜多姿的背影，不觉得竟有些呆了，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碰头的一幕，没来由的有些激动，想想平时木云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也知道木云喜欢自己，可就是没有这种感觉，怎么会对这个女子有这种特别的感觉呢？蚕丛心中有些迷糊，不知不觉的斜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蚕丛就被清脆的鼓点声惊醒了，“噔噔噔”的响声传来，燕雨从隔壁屋内跑了出来，倚在大门边回头问蚕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在击鼓啊？”蚕丛也不清楚，撑起身子慢慢的走到门口。
广场上三三两两的族人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两名战士举着两个高冠纵目神人头，后面一队战士押着十几个满身血污的俘虏，慢慢的走到广场中央，四周的族人不断的向俘虏吐口水，漫天飞舞的小石块砸得几个俘虏痛呼出声。
鱼王愤怒的声音传来，“这些侵略我们的虻族人，不断的杀害我们的亲人，族人们，你们说该怎么办？”广场上人群已经越来越密集了，“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愤怒的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在部落上空。
鱼王举起权仗，广场上顿时静了下来。鱼王指着低垂着头的俘虏大声的说：“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打断了我们的庶秋祭，居心恶毒，他们存心想让我们的秋天没有收成。”广场上又愤怒起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不断的有人冲到俘虏身边想要动手，被战士使劲的拦住了。
鱼王向前走了两步，挥动手中的人头权仗，“族人们，金乌神昨日托梦于我，让我们在三天后重新举行庶秋祭，我们要用他们来祭祀我们的神灵，用他们的血来恳求神灵的宽恕。”广场上沸腾起来，战争带来的伤痛永远比不上神灵的眷顾，“现在，我们会选出一个勇士来，执行这些罪人的死刑。”“我、我、我”广场上无数的壮汉蜂涌向石台。
鱼王向蚕丛这边看了看，蚕丛看着鱼王轻轻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背，鱼王默默的点了点头。
人群中的羊耒看到了鱼王的眼神，心中恼怒，使劲的排开几个族人，冲到鱼王面前，大声叫道：“尊敬的王，恳求你让我来执行吧！”，鱼王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聚集在广场上的人群看到鱼王点头，发出一阵欢呼，才慢慢的散去。
蚕丛慢慢的回到屋里，燕雨却依旧倚在大门口，呆呆的望着俘虏被押走的方向。“喂，这个，燕雨姑娘，你可不可以给我换一下药啊。”蚕丛使劲的甩着手，还是够不着伤口，只好开口找燕雨。燕雨还在呆楞着，直到蚕丛吼了一声，才清醒过来，“喔”的答应了一声，缓步走向蚕丛。
门口闪过了一道影子，木云的声音响起来，“还是我来吧。”燕雨楞了一下，退在了一旁有些失神。
蚕丛心中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木云走上前来，轻轻扶着蚕丛坐到床边，“大勇士，躺下，怎么今天的祭祀执行你不做呢。只要你高呼一声，我想鱼王一定会让你做的，族里面只有你才称得上真正的勇士。”
蚕丛笑了笑，慢慢的趴在床上，扭头看着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