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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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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蚕丛怔怔的看着祭台，江流扑在地上大声的叫：“王，是羊耒逼我的啊，我不想这么做，你饶了我吧。”其他两个也是求饶不止。
蚕丛咬着牙走到江流面前，大声的吼道：“羊耒逼你的。你说说，他怎么逼你的。”一把揪住了江流的头发，“你今天中午演戏演得那么好，是他逼你的吗？嗯？不就是想让我们以为羊耒的目标是我，然后你们再去对虻柒下手吗？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蚕丛拖着江流的头发，拽到祭台前，取下一把祭祀用的青铜剑横在江流的脖子上，“说，羊耒现在在哪里？你们在哪里汇合？”
江流畏惧的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蚕丛怒火中烧，提起青铜剑一剑将江流的脑袋割了下来，鲜血喷洒出来，蚕丛全身被染得血红，仿似一尊魔神一般。
跪着的两人张大了嘴，一阵臭味传来，居然被吓得失禁了。
蚕丛将江流的人头丢在祭台上，回头恶狠狠的看着两人：“说不说，不说就是他的下场，叛族者恒杀之。谁先说出来谁就可免一死。”跪着的两人有些清醒过来，“我说。”“我说、我说。”两人争相叫嚷，“羊耒说是成功后，就带着我们去投奔虻族。”
蚕丛重重的拍了一下祭台，“羊耒，你这个死不悔改的家伙，居然真的叛族。”黎洪在旁边也是大骂羊耒。“你们还有多少人？”
木云捂着口鼻从石屋外走进来，“还有二十多个吧。”跪着的一人答完抬头看着蚕丛，“王，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都是羊耒说要给我们玉器，我们起了贪念才这么做的。”蚕丛气恼，“为了玉器，你们就敢叛族，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这两人打上烙印，逐出部落，不得再入部落大门半步。”几个族人上前将两人拖了下去。
处理完两个俘虏，蚕丛悠悠的叹息起来，看着木云关切的眼神，有些沮丧的说：“这羊耒早就有所预谋，我居然没有察觉，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阴险和毒辣了。真是。。。”
木云慢慢走到蚕丛身边，“自从你继了王位，我看羊耒就已经不太对劲了。只是没有想到他变得这么坏。”黎烟走了进来，看到江流的人头吃了一惊，“王，没有找到羊耒，他的住处也搜过了，有个婢女被杀死在他的屋里。”蚕丛点了点头，木然坐在了床上。“传令下去，全族从明日起，加强戒备，严防虻族偷袭。”
第十一章 勇士的对决
从这天过后，蚕丛带领族人不断的加强战士的训练，倾全族之力将原本的木栅栏全部换成了三米多高的夯土城墙，采纳黎洪的建议修建了箭塔和箭孔，将部落全部包在了城墙之中，黎烟则是负责训练起了一支两千人的弓箭队，多年和虻族交手的经验告诉蚕丛，对付强悍的虻族人，远程打击远比近身博斗有用得多。
当细细的春雨第一次滋润大地万物的时候，终于传来了虻族开始大肆进攻鷌族的消息，几个前哨站都被虻族一天之内就拔掉了，支援的部队也是节节败退，慢慢的退回了部落之中。
狼烟四起，号角长鸣，初升的太阳刚刚为大地抹上第一丝光芒 ，成千上万脸上画着白条纹的虻族战士就密密麻麻的开到了离部落不远的地方，一层一层如秋天的麦浪，前排几十个战士坐在斑澜猛虎上，慢慢的向前推进。黎烟看着不断推进的虻族部队，恨恨的说：“哼，还是老样子，虻族人在后面压阵，其他奴役族在前面当替死鬼。”
蚕丛站在城墙上看着早已严阵以待的部落战士，不禁豪气万丈，大声的疾呼：“鷌族的族人们，虻族抢夺我们的粮食，杀死我们的亲人，我们应该怎么办？”“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无数的怒吼声响彻在夯土墙上下。
蚕丛举起长矛，指着城外的虻族阵营，怒吼道：“现在，虻族已经欺压到了我们的家门口，你们说，怎么办？”“杀死他们。”人群中已经有人在想打开大门向外冲了。“对，我们要杀死他们，用他们的鲜血来祭祀我们死去的亲人。我们要把他们牢牢的钉在部落前面的这片土地上。”“我王英明，我王英明。”整齐的吼叫声响彻四方，虻族阵营中却依然是平静如水。
蚕丛看着远处缓缓移动的虻族阵营，抽出了一只竹箭，拉满了长弓，“嗖”的一声，对准阵前的几个头领模样的人射了过去，箭过人倒，城墙上又响起了一阵震天价的欢呼声，虻阵部队慢慢的停了下来。
一个满脸花纹的大汉慢慢的从阵营中走了出来，高举双手，向部落城门走来，蚕丛身边的黎烟搭箭想射，蚕丛拉住了黎烟的手，摇了摇头，大声的向大汉喊道：“你是何人？”
大汉拉下了上身的兽皮，拍了拍胸口，大声的说：“我就是虻族的第一勇士，戈满，我的王让我带给你们一句话，如果不想灭族，就乖乖的开门，交出所有的粮食和女人，还有玉器。要不然，就把你们全部杀光。”城墙上一阵咒骂声此起彼伏。
蚕丛气得是怒发冲冠，旁边的黎洪早已是忍不住，大声的骂起来，“虻族小儿，有种的就上来试试你大爷的长矛，看看能不能刺穿你的胸膛。”
木云拉住愤怒的蚕丛，“王，一定要冷静，不要上当，他就想刺激你出城和他打。”下面叫骂的大汉指着城上的黎洪，大吼道：“黎族的反贼，看看你们的族长在哪里？”回身向后一挥手，虻族阵中一根高高的木棒立了起来。
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人被绑在木棒上，一双昏黄的眼睛似闭未闭，似乎是看到了城墙上的黎洪和黎烟，突然暴发出一阵尖锐的嘶吼，“黎洪黎烟，我的儿子女儿，你们在吗？不要向虻族低头，杀了他们替我和族人报仇。”
“住口，老东西。”大汉回头暴喝了一声。
黎烟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低声的叫着“父亲，父亲。”大汉看着城墙上，大声的叫道：“黎族的贱民，滚出城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黎洪再也忍不住了，高举着手中的长矛大吼道：“戈满，你有种和我单打独斗吗？”戈满看着怒吼的黎洪，哈哈的大笑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黎族的第一勇士黎洪啊，哈哈哈，有胆就放蚕过来。”回手捡起阵中扔过来的一柄长矛。
蚕丛站到黎洪身后，抽出背后精巧的青铜斧，低声说了一声：“去吧，小心点。”
黎洪回头一脸的感激，接过青铜斧插在背后，抓起地上的藤盾，狂喝了一声，如飞雕般从三米多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快速的冲到距戈满不足五十米的地方，一溜烟尘在黎洪身后扬起。
黎洪冲着戈满大叫：“来吧，戈满，让我来领教你这虻族第一勇士的力量吧。”“哼，手下败将，何以言勇。”戈满不屑的看着戈满，手中的长矛依然低垂在地上。黎洪高高的举起了长矛，向戈满逼进，“呀！”黎洪奋力的将长矛刺向戈满的胸部，“噌”的一声，戈满的藤盾挡住了黎洪的长矛，手中的长矛如毒蛇般 ，迅速的从地上划起一道残影，扫向黎洪，“嘣”黎洪挡住了戈满的一击，侧滑了一步。
“黎洪，纳命来吧。”戈满长吟，手中的长矛突然变了方向，画了一个弧形，闪电般刺向了黎洪的腿部，黎洪一惊，藤盾下沉，挡住了长矛，手中舞了一个枪花，回身挫腰斜刺向戈满的咽喉，戈满收住长矛，向后仰倒在地上，又飞快的爬了起来。
阵地上两人你来我往，死命博击，黎洪慢慢的落了下风，城墙上的黎烟跳上了硕大的皮鼓，用手脚开始击打鼓面，发出震天的响声，风中飘动的长发也随着鼓点舞动。鼓声激越，拼斗中的黎洪似乎突然来了精神，狂吼阵阵，手中长矛似闪电般刺出，戈满身上已经被扫出了几道血槽，有些疲惫。
木棒上绑着的老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不住的哈哈大笑，“黎洪，杀了这厮，他杀了你十七个亲人。杀。。”虻族阵中突然闪起飞出一道长矛，钉在了老人的胸前，一个浑身纹满神秘花纹的威武大汉慢慢的走到阵前，身后跟着一个有些瘦弱的汉子。黎烟大悲，站起身来用双脚踩动着巨鼓，悲恸的泪水纷飞在城头。
黎洪大叫一声，肝胆俱裂，一失神，脚上已经被刺出了一道深沟，黎洪一阵狂嚎，却看见戈满有些轻蔑的笑了笑，长矛冲着自己的面门急刺而来，心中一横，将肩膀迎向长矛。“噗”的一声，长矛刺穿了黎洪的锁骨，虻族阵中顿时传来一阵欢呼。
黎洪用尽全身力气，向下一坐，戈满被带了一个踉跄，向黎洪怀里撞来，“戈满，我要用你的人头祭我的父亲。”黎洪狂吼着，丢掉手中的藤牌，反手抽出了背后的青铜斧，狠狠的砍入了戈满的颈部，喷溅的血液顿时糊满了黎洪的脸，戈满睁着大眼瞪着黎洪，眼中满是迷茫，自己怎么会败在他的手下。
战场上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个抱在一起的战士。
半晌，黎洪才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城墙上暴发出一阵狂热的欢呼，黎洪一斧砍下了戈满的头，示威似的向虻族阵中大吼了一声，顿时招来了几声长矛的袭击，黎洪忍痛格挡着长矛，还是有一支插在了屁股上。
“回来，黎洪。”蚕丛在城墙上大喊。“快，弓箭手掩护他回来。”一排竹箭带着呼啸声直射追在黎洪身后的虻族人。黎洪一瘸一拐的向城墙挪来，身后追击的战士有几个倒在了竹箭之下，剩下的缩回了阵中。
第十二章 城战罪人
城墙上垂下了一条粗大的树藤，几个战士争相跳下城墙，将黎洪绑好后，拖上了城墙，黎烟抱着瘫软在地的黎洪，不停的叫着“哥哥。”
木云在旁边不停的为黎洪敷着草药，黎洪废力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看着关切的蚕丛，露出了一丝惨笑，“王，我没有给你丢脸。只是我的父亲。。。”眼中已经是噙满了泪水。黎烟也低声抽泣起来。
蚕丛点了点头，“为难你了。”伸手接过黎洪手上戈满的人头，站起身来挂在城门上，大声的叫道：“这就是虻族的下场。”
对面阵中似乎有些混乱，阵前的两人大步走到戈满的尸体旁，大汉抬头大叫道：“鷌族的王蚕丛，我是虻族的虻青，你敢与我一战否？”
蚕丛心中热血沸腾，这就是虻青吗？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大声的问道：“虻青，你我两族各据一方，你为何屡屡犯我？”
虻青轻轻的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哈哈哈，蚕丛，你难道不知道强者为王这个最简单的道理吗？如果你现在想通了，全族投降于我，我会考虑让你继续做鷌族的王。”蚕丛怒极反笑，“虻青，你不要痴心妄想了，要想我投降，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虻青把身后的人慢慢的拉出来，“蚕丛，你自诩仁厚，却扣留我儿数月之久，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你们这也算是仁义之道吗？”
蚕丛等人大惊，虻青身边的是虻柒吗？细看人影却是有些象，蚕丛回头问黎烟，“虻柒不是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黎烟脸上满是诧异，“怎么会这样，我亲自看着埋的虻柒。”
木云盯着虻青身边的人，突然叫起来，“他是羊耒。”众人大愕，心中渐渐的明白过来，羊耒早就有所预谋，杀死虻柒后，凭着自己和虻柒九分象的外貌，潜入虻族，做了虻青的儿子。
虻青还在阵前叫喊，蚕丛冲着虻青大叫：“虻青，那是你的儿子吗？”
虻青拍了拍羊耒的肩膀，“怎么了，你们让我儿吃了那么多的苦头，难道就不认识了吗？”
羊耒斜着眼，上前指着城墙大声的喊道：“鷌族的杂种些，你们关押我几个月，用尽各种手段折磨我，我要全部还给你们。”羊耒的表演让众人不由一楞，羊耒真的死心叛族了。虻青赞许的看着羊耒点了点头，接着对蚕丛喊道：“蚕丛，你难道要做缩头乌龟吗？你难道不想做一个勇士吗？下来吧，我们面对面的干一场。”
蚕丛抬起长矛，就要想出城应战，黎烟和木云都拉住了蚕丛，“不要出去，你是王，你不能出任何意外。”旁边的族人也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蚕丛慢慢的冷静下来，看着阵前还在叫骂的虻青，喊道：“虻青，你有本事就上来吧。我等着你。”虻青见蚕丛不出战，恨恨的甩了甩手，拉着羊耒回到了虻族阵中。
太阳似乎也不忍心看这即将血流成河的战场，掩去了自己的身影，大片的乌云掩盖了天空，清冷干燥的风刮过战场，卷起阵阵烟尘，两边都暂时沉静下来。“嗵、嗵、嗵”虻族阵中响起了一阵阵战鼓，“弓箭手，列阵”虻族阵中闪出了上千名弓箭手，上前二十来步，拉满了弓弦，“放”一排排箭雨飞快的向城墙上射来。
“防御”蚕丛大喊着，举起手中的藤牌，蹲下了身子，箭雨呼啸着很快席卷了城墙，“咻咻咻”箭声连绵不绝，城墙上不断的传出阵阵惨叫，接二连三的有战士跌落到城墙下。箭雨慢慢停了下来，无数抱着碗口大木棒的战士站到了前排，整个队伍前半部随着鼓点缓缓的前进，鼓声加快，脚下也逐渐的加快，“冲啊”虻青在阵中狂呼，前排的木棒抬了起来，高高的对着城墙，上万人开始集团冲锋。
黎烟看着飞奔而来的虻族人，回头大喊了一声：“弓箭手准备”一阵弓弦齐响，看着越来越近的虻族部队，黎烟果断的挥了挥手，“嗖嗖嗖”一排排箭雨呼啸着从广场上列队的弓箭队中飞向城外，虻族阵中响起了一声喊：“卧倒”话音未落，箭雨就到了，“噗、噗、啊、”冲锋队型中顿时倒下了一大片，蚕上就被后面补上的人踩在了脚下，几轮箭雨过后，虻族攻城部队终于到达了城下，无数的木棒被抵在城墙上，成了虻族人攀爬的工具。
蚕丛刺翻了两个攀到一半的虻族战士，回头冲广场上的箭队大叫：“上城墙。”激烈的厮杀声和惨叫声响彻在城墙两侧，不断的有虻族战士攻上城墙，又被鷌族战士挑落城下。
惨烈的战斗一直在持续，虻族的后半部也已经投入了战斗，城墙上已经有几处出现了缺口，不断的有虻族人冲上城墙，蚕丛看着越来越吃紧的战场，只能是不断的击杀冲到面前的虻族战士。
远远的看到虻青和羊耒冲上了城墙，蚕丛狂吼着向虻青冲了过去，两人都已经是杀红了眼，一阵乱劈乱砍就接上了火，虻青手中挥动着青铜斧，不停的击打着蚕丛，蚕丛身上无数的伤口滴洒着鲜血，每和虻青狂拼一记，就要向后退一步，眼瞅着无数的虻族战士开始涌上城墙，心中更是无比焦急，手中的长矛急刺两下，向退急退，却被地上的尸体跘倒在地，眼瞅着虻青的斧头向自已的面门急扑而来，血红的双眼露出了得意的眼神，蚕丛心中一阵凄凉，完了，就这样完了。
虻青却突然停顿下来，一支竹箭颤悠悠的插在虻青的手臂上，虻青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嚎，手中的斧子也失落在地上，蚕丛回头看时，却是黎烟站在举着长弓站在远处，蚕丛心中一振，站起身来，向虻青刺去，长矛还没有到虻青面前，虻青的大腿上又中了一箭，愤怒的虻青急忙向后退去，蚕丛也没了力气，坐在城墙边直喘气，虻青不甘心的看着蚕丛和远处张弓搭箭的黎烟，向羊耒退去。
变故突起，一支锋利的长矛快速的穿透虻青的胸口，带出了一溜血水 ，虻青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长矛，回头看到了羊耒邪恶的笑容。“为什么，虻柒，为什么？”羊耒手上一使劲，抽回了长矛，虻青软软的跪在地上，羊耒凑近虻青，低声的说道：“我，不是你的儿子，你早点把王位让给我吧！”虻青失神的看着羊耒，颓然倒地。四周的厮杀依旧在继续，鷌族的战士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羊耒一脚踢开虻青的尸体，看到远处的黎烟和地上的蚕丛，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一面藤牌，慢慢的向蚕丛走了过来，黎烟向羊耒射了一箭，羊耒举起藤牌，“铎”的一声，疾袭的利箭钉在了藤牌上。
蚕丛看着不断逼来的羊耒，咬牙撑起了身子，手中的长矛抖动着指向羊耒，羊耒轻蔑的笑道：“蚕丛，你想到过你会有今天吗？”“羊耒，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蚕丛有些吃力的说。
羊耒楞了一下，蚕上回过神来，“错误，哈哈哈，错误，我会犯错误吗？我犯的错误就是没有早点对你下手。”蚕丛将长矛支在地上，撑住了身体。
“不过，现在也不错，我杀了你之后，我就可以一统平原，成为自古以来最强大的王。”羊耒得意的看着摇摇欲坠的蚕丛，阴阴的说。
蚕丛笑了：“杀父杀兄之人，也配做王吗？”羊耒一颤，“什么，你说什么？”羊耒怒极狂吼：“住口，我哪里来的兄长，我父母已经早就死了。你血口喷人，纳命来。”羊耒向蚕丛扑过来，被黎烟一箭射开。
蚕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狂暴的吼道：“我说你杀了虻族的王啊。”四周交战的战士都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蚕丛和羊耒，羊耒已经疯狂了，“住口，我是虻青的儿子。”蚕丛看着羊耒大声的吼 ：“不错，你是虻青的儿子，你是虻柒的兄弟，当年是我父亲将你捡回来的，现在你杀了你的父亲和兄弟。你是虻族的罪人。”城上城下顿时一片哗然。
羊耒挥舞着双手，大声的喊道：“不要听他的，他血口喷人。”刚才有一些看见羊耒杀虻青的虻族战士已经相信了九成，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人群中鼓噪的声音越来越大。
“嗵”的一声鼓响，木云在不远处看见对峙的两人，爬上了城门上的皮鼓，站在上面大声的喊道：“鷌族的族人们，你们还记得这个罪人吗？”“记得，他是羊耒。”人群纷纷应和，“没错，就是他杀了虻族在我族做客的虻柒。”
虻族战士开始纷乱起来，羊耒指着木云大声的骂道：“贱人，休得胡说八道。”木云接着大声的说：“他刚刚才击杀了你们的王虻青，你们难道都瞎了吗？”
虻族战士听说虻青被杀，有人开始怒吼起来，羊耒大声的叫道：“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怎么会杀自己的父亲。”一个长老模样的强壮大汉站出来，“你到底是谁，我手下都说刚才亲眼看到你杀了王。”
羊耒有些不知所措，声嘶力竭的大叫道：“我就是虻柒，我没有杀王。”“哼，你从鷌族带回人头权杖的那一天，我就有些怀疑，鷌族是平地嗎？能让你进出自由，还偷到了鷌族的族杖。”大汉向羊耒走了两步，“没想到你今日居然杀王，你不是虻柒。虻柒从不跟在王的后面，虻柒是个勇士，从来都是冲在战斗的最前面。”羊耒蓦的跌坐在地上，眼中慌乱的看着四周的人群。
“被虻族奴隶的战士们，我们都是有一块土地上出生，天上的神灵也不愿意看着我们相互残杀，血流成河。”木云还在不断的劝慰着，“他们的王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上，你们难道还愿意为这样的王卖命吗？”黎烟也站了出来，“埒族、炎族、傆族的朋友们，我是黎烟，我现在在鷌族生活得很好，不要再为虻族卖命了，他们大势已去。”人群中响起了一些声音，“是黎族的黎烟，真的是她。”渐渐的，有战士抹去了头上的白条纹，站到了鷌族的阵营中。
第十三章 神树祭
“杀了那个女子。”长老模样的大汉吼叫道，却没有几个人上前动手，只有虻族的两个战士想冲上前去，被乱箭射杀。大汉走到羊耒面前，看着呆呆的不断念着“虻青是我父亲。”的羊耒，一矛刺了下去，蚕丛闭上了眼，不忍看。
四周传来一阵惊呼声，睁眼看时，大汉的长矛刺入了羊耒的右大腿，大汉却被羊耒一矛刺穿了腹部，睁圆了双眼，大汉喃喃的倒在羊耒面前。越来越多的战士站到了鷌族的阵营中，剩下的虻族战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一些开始悄悄的向城外撤去，鷌族战士也不阻拦。
蚕丛看着有如疯魔般的羊耒，慢慢的举起了长矛，羊耒一把将腿上的长矛抽出，溅出一股血柱，咬着牙站起身来，从背后抽出了人头权杖，指着蚕丛，“从小你就压着我，现在你又赢了，哼，哼，哈哈哈，不是你，我会到现在这个样子吗？”
蚕丛怒视着羊耒，“现在你都还在找借口吗？”腿部大出血让羊耒的脸色苍白起来，眼中的神采也黯淡下去，有些喘气的吼道：“借口，借口，不是你父亲将我掳到鷌族，不是你一直压着我，我怎么会杀了我兄弟，怎么会杀了我父亲。”话音未落，还在当场的虻族战士顿时哗然，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蜂涌着向城外跑去。
蚕丛摇了摇头，靠在了城墙边，不再说话，这些都是战争带来的创伤，羊耒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将他带回鷌族，他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羊耒看着虚弱的蚕丛，突然大叫了一声：“蚕丛，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命的向蚕丛扑来，“噗、噗”两支竹箭迅速的插在了羊耒的胸前，将羊耒撞得倒飞出去，再无声息。
蚕丛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持弓的黎烟和木云，苦笑着摇了摇头。放眼望去，整个城寨已是满目疮夷，尸横遍野，微风一吹，阵阵血腥钻入鼻息中，让人窒息，蚕丛心中凄凉，一阵昏软，倒在了城墙上。
醒来的时候，蚕丛发现自己躺在石屋中，木云正在仔细的为自己换着药，“虻族退了吗？”蚕丛拉住木云的手，木云一惊，“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虻族退了。”蚕丛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我们伤亡情况怎么样。”木云有些哀伤：“我们死了四千多名战士，伤了七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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