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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江之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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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人又看了看那两个石头人,大牛甚至踢了几脚,没发现更古怪的地方,也就作罢。

正要起身开路,一边站着的小刀子却突然说道:“队长,咱们不能再往前了。”

廖国仁猛地站住,回头问道:“刀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石头人不是一般的东西。它确实是土著人放在这里的,但绝对不是供神。我从小就听老爹说过,野人山的很多地方很危险,人只要进去就出不来。土著的先人为了警告后代,于是在这些地方的边缘设置了一些东西,包括石头人,为的就是警告后辈以此为界,离那些地方远些。”小刀子声音压得低低的,“也就是说,这棵树后面的丛林,连土著人都不敢进去。”

说完小刀子看着廖国仁:“队长,土著人不会骗人也不会骗自己,后面这片林子肯定有问题,我看,我们必须绕过这片区域。”

大家有些动容,但看到廖国仁突然涌现出一脸冷酷,都没有吭声。赵半括知道,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种话,早就犯了当兵的最大忌讳,这种虚幻的危言耸听在老部队里是要被毙掉的,但小刀子是廖国仁的心腹,廖国仁应该很了解他,小刀子说这话,肯定不是瞎说,廖国仁必须得听。

一时间气氛非常紧张。廖国仁在一阵沉默之后,忽然道:“我们也许不可能绕过去。”说着,他掏出美国地图,翻开,指着一个地方道:“你看,这是我们发现这棵扭扭树的位置。”

赵半括看到上面有一个符号,之后,廖国仁沿着这个符号画了一个圈,他也立即发现,同样的标记,遍布红线的四周。

“如果这个符号是代表这种扭扭树的话,也就是说,这些标记都是同样的东西,地图上红线所在的地区,很有可能完全在土著人的禁区里。”廖国仁一字一顿道,“要完成任务,必须得闯,没有任何选择。”

小刀子沉默了,没说话。

廖国仁收起地图背过身,道:“刀子,你是喀钦人养大的,我不勉强你,如果你实在不想进去,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们出来。有人在这张地图上画了红线,就说明有人从这里走出来过,有些事情,你信了就有,你不信,也没那么邪。”

小刀子还是摇头:“队长,你们肯定出不来。”

赵半括心里一紧,果然见廖国仁皱起了眉头。

看到廖国仁这样,大牛显然是极为不爽,两脚踢倒石像,抡起背包就往树后走,一直走到树后十几米,又走了回来:“出不来?老子怎么出来了?老子死了没?老子身上多了个洞没?那帮土人连裤头都买不起,他们的话他娘的居然还信?你他妈脑壳是不是有问题?”

确实,这次也就是小刀子在,他们才发现了这棵树有蹊跷,如果小刀子不在,他们肯定早已经走进去了,野人山哪里没有危险,绕过去也不一定没事。

廖国仁不再说话,拍了小刀子一下,背起包,意思是不想再讲了,这事情没商量。

大牛跟着来到小刀子面前,呸了一口,几乎吐到小刀子裤子上,还做了个很挑衅的表情,一边的军医赶紧把他推走。出人意料地,小刀子面无表情没有还击,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

所有人继续行军,小刀子慢慢被抛在身后。赵半括觉得有点不妥当,追上前问廖国仁:“队长,我们真的不管小刀子了?”

廖国仁没有说话,反而大牛勾住他的肩膀,只道:“菜头,是那个孬种不管我们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牛担当了探路尖兵的任务,他没有小刀子的爬树能力,只能冲在最前边,用体力来弥补高度上的缺失。

更汗颜的是,不知道是因为换了人还是大牛看不懂地图不能配合探路,廖国仁居然找上赵半括,让他帮忙测量地图上的行军路线。

赵半括有些受宠若惊,这东西他平时根本就看不着,惊讶于队长对他的信任,一直好奇地图标示的他这下可以好好看看了。

仔细一看不打紧,他直接心里打了一个寒战。

怎么回事,这地图怎么会这样?整张地图上满是数不清的英文标注,一些地方更是画了许多古怪的圈圈道道,这很让懂一点战略地图知识的赵半括迷茫。

廖国仁看他发愣,好笑地又给了他一脚:“叫你来不是给我摆表情的,扶住尺子,按比例帮我算算这点到那点的距离和方向。”

赵半括没有多问,心里疑惑到极点,手上还是帮忙测算着比例。越算他越心惊,地图的详尽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野人山的整片区域都被囊括了进来。河流,山峦,丘地,应有尽有,一些边缘区域的红叉一看就知道是中日两军的布防要络,而那条红线附近,野人山区域里的一些标示却又很让他看不懂。

整张地图上,最显眼的就是粗大的红线、他们的行军路线。从路线的标头来看,他们现在正逆着这条红线往美国人的出发地走。这就变得有点奇怪,画这张地图的美国人,是怎么到达野人山的中心的?难道是空降进去的?

这会儿廖国仁要赵半括做的测算,必须用指北针对着地图上的山峰和方位,以保证他们完全沿着这条红线不会走偏。赵半括发现整条红线其实并不长,估计在一个星期之内,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就可以走出那片区域。但走到那里去干什么?如果那队美军真是空降进去的,那自己这队人去了以后有什么意义?他可不敢相信那儿还有一架飞机等着把他们运出去。

并且更让人不安的是,在他们所在的位置附近,画着一个很大的红圈,这东西在一堆乱麻一样的标示里显得格外血红刺眼。

赵半括下意识地张嘴问道:“这红圈……是什么东西?”

问完他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多嘴,正不知道会怎样时,廖国仁却没有发作,只是低声道:“这可能是绘制地图的人在这个地方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所以才特意标了出来。”说完这句声音更加低了下去,“你到队伍后面去,帮我兜着点儿。小刀子不在,我们的视野会窄很多。”

说完廖国仁用红笔在地图上又添了一道,跟着就收起了地图,也不管赵半括听了之后没着没落。而这时的赵半括已经意识到,照这么走下去,要不了多远就能遇到那个古怪的红圈了,他觉得,虽然廖国仁表面上非常冷静,但是对于这个地方,他绝对是同样有担忧的,只是他显然不想表现出来。

想着,赵半括的心又紧了一分,忍不住抬起了枪头,退到了队伍的最后。

就这么一路走着,看地图觉得不远,但他们走了足足两天却还没看到哪里有异常。丛林行军跟平常比不了,两天的时间看着不短,真算起来,真正走的路却只能抵得上平地行军的一半长度。

这两天的行军极为无聊,一眼看过去,丛林里完全都是一个样。遮眼的高树,围腿的蒿草,软烂的脚底,如此这般没一点变化,再加上丛林里空气闷湿,赵半括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一个怎么钻也钻不出去的大闷罩子里,憋得厉害。到了第三天的上午,他的脑子进入了一种空空的状态,前边的人走到哪儿,他就愣着眼跟到哪儿,思维凝固了,完全败给了身体。

自从小刀子选择了放弃,廖国仁的状态一直都不对。连着两天都没见他的脸色有个松缓,一直都是绷紧着,这让其他人或多或少感觉不对。这么一弄,队内的气氛更是压抑。

大家就这么小心又谨慎地朝前继续走,到了第三天的中午,赵半括耳朵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噪声,这几天大家都没有说话,这声音对多日不闻人声的他来说很新鲜,抬头就看到大家在前方不远处站住了脚。赵半括赶前几步,正听到廖国仁在那里哑着嗓子叫道:“都他妈小心点,别掉下去。”

赵半括站住了脚,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小断崖,下面竟然是一个落差几十米的峭壁。

第十一章 悬崖

没有树木的遮盖,前面的景色一览无余,远处有一排非常高的山峰,落满了积雪,山体上雾气弥漫,时不时赵半括能看见若隐若现的飞鸟纵鸣。

早就听说野人山里有雪山,美轮美奂,赵半括还以为是那群人饿昏了产生幻觉或者干脆是吹牛,没想到真被他碰见了。这世界还真是奇妙,山下那么湿热气闷的地方,竟然可以和雪山共存。如果有机会,赵半括真想上去看看,也许那里和神仙住的地方一样?

不过,这一次肯定没有机会了,山下的原始丛林才是他们该走的道路。说起来,也许上雪山并不比走这些路轻松。

赵半括忽然感到一股窒息,面前就是野人山真正的腹地了。他记得美国地图上的红线几乎没有什么大拐弯,那就说明眼前的这个小断崖是他们必须要进入的区域。

丛林丛林,不知道他娘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廖国仁在一边招呼,看样子是准备找路下去。

互相看了一眼大家就开始连接绳子,因为准备充分,绳子这玩意儿每人都带了,互相绑一下,往树上一系,伸到几十米的悬崖底下去绝对没有问题。

但是,这种地方千万年都没人光顾,崖面上长满了植被,露出来的糙石很少,又赶上雨季,把落崖上的植物都打得湿滑黏腻,一脚踩上去,简直不能着力,要想安安稳稳下到底部,没几个小时是不可能的。廖国仁观察了一阵,找了一块植被稍微少些的区域,系了两股绳子,然后自己首当其冲地先攀了下去。一帮队员理了理装备跟在他的后边也陆续攀了下去。

悬崖的落差不算太高,但从上朝下看却很是吓人。底下的杂草衬着悬崖上的植被,混成了一个颜色,看下去就像没有尽头。赵半括悬在空中,感觉身体在随着绳子晃来晃去,弄得他一阵接一阵地心悸,只能死命抓住绳子,咬紧牙关一点点往下蹭。

好不容易下到一半,赵半括忽然感到头顶的绳子一阵晃动,抬头去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低头却看到已经下到底的廖国仁正朝他叫喊:“右边,看你右边!”

赵半括疑惑地把脸转向右边,发现右侧的悬崖上,鼓出了一大团黑糊糊的东西,因为被一层乱长的植物包得非常严实,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知道体积不小。底下的廖国仁命令道:“快给我荡过去,看看那是什么。”

赵半括看到廖国仁这么着急,心里一动,难不成这就是地图上那个红圈代表的东西?想到这里他有些激动,赶紧朝右荡了过去。

因为要协同上面和下面的人和他同时做动作,连荡了两次赵半括才算挨到离那东西一米多远的距离。近看那东西的体积更是不小,赵半括怕太靠近会有什么危险,就先稳住身形,然后才小心地用抢慢慢挑开了一部分遮在那东西附近的植被。

扯掉那些植被后,赵半括才算看清了它的一部分真容。原来是一只巨大的帆布包。单看挑开的这一部分,能发现上面有斑驳的血迹,破损的地方传出了一股非常浓重的腐臭味,虽然还不能完全看清,但很显然里面有具尸体。

廖国仁在下边一个劲催着,赵半括看着那东西黑糊糊的似乎也是悬空状态,怕弄不好这东西再掉下来,就朝下叫道:“队长,是个死人,估计是日本人摔死在崖上,别看了吧!”

廖国仁却不肯罢休,大叫着让赵半括把剩下的植被都弄开让他看个明白。赵半括没办法,只能招呼他上边的军医和下边的大牛都朝他的位置聚拢一下,然后一起用力扯。

他们这条绳子的承受力是有限的,三个人已经很够分量,现在还要做拉扯的大动作,把军医吓得直叫不扯了吧,等到廖国仁命令别废话才闭嘴。

三个人这时都荡在一条绳子上,虽然力量有限,但这么集体拼着老命去撕扯那些脆弱的植物,倒也不是太难。不算太久的工夫,那东西的表面植被被扯掉了大半,一个已经不成形的人头露了出来。

赵半括一看那人头,立刻意识到自己判断错误。

他看到了一头金黄的头发。

“美国人!”

他们继续开拉,但拉了半天,那东西好像和他们较劲一样,却怎么也扯不动了。把情况朝下一喊,廖国仁显得有些兴奋,叫道:“把树打断,把美国人扔下来。”

大牛早就扯烦了,立即应了一声,端起枪对着树根,点射了几下,整棵树连着树上的帆布包一起摔了下去。

又过了难挨的一段,忍住手脚酸软,赵半括好不容易下到地面,看到帆布包已经被打开了,四周弥漫着一股剧烈的腐臭味。包里面确实是一具尸体,还保留着完整的形状,金色的头发昭示着他的人种。

“确实是美国人。”后边的军医说道,走上前翻看着,“二十多岁,英文我看不懂,但是他的肩章上有‘U。S。’。估计是带着那只地图盒的那支队伍里的人。”

“美国人怎么会被包在帆布包里,挂在悬崖上?”大牛显得很纳闷,看着头顶的悬崖,从下往上看,倒不觉得特别的高。

军医摆手道:“这不是帆布包,这是简易担架,这家伙可能是伤员,他的队员想用这种担架把他从下面拉到上面去。美国人的行进方向和我们相反,他们是想上到悬崖上去,可能半道出了什么意外,担架脱落了,于是这家伙摔死了。其实也算那帮老美走运,要是带着这个伤员,估计以后更够戗。”

“得,走运,那你他娘的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事情,老子们也走运一回,你可别叫。”长毛看样子很有点不爽。

“这他娘的还真古了怪了,还真的有美国人在这山里,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不向军部通告,咱们不是同盟吗?”大牛没管长毛的情绪,直接问道。

“按道理他们不可能直接往山区里派兵,不过,美国人鬼得很,从来只想拿我们当廉价部队牵制日本人,有事情瞒着我们很正常。”王思耄道,“不用再想,老子接触的美国人比你们加起来的还多。”

“搜,看看他身上有什么线索。”廖国仁下了命令。

军医啧了一声,戴上手套,开始在尸体的汁液里摸索。他把尸体上的衣服全都解体散了出来,翻了半天里面除了一些纸片、弹壳外,什么都没有,最后看到了他的名牌,拿给王思耄看也没看出是什么名字。

看样子,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偶然,这人身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像事先被拿走了。一般来说,如果是爬悬崖,有人失足,不可能再爬下去弄掉那人身上的身份信息,应该是事先就决定了。说起来,这种做法真让人心寒,不知道这美国佬当时怎么想。

不过,等军医把那人的身体翻到另一边的时候,却在他的身下发现了一个类似背包的东西,沾了很多尸体的黏液,被压得很扁,但能看到一些硬硬的突起从背包里鼓出来。

廖国仁看到这死人身下还有乾坤,也顾不得恶臭,戴上防毒面具就把背包给扒了出来,然后直接用刺刀挑开,一帮人都围上去看,却看到里面露出来的是套很古怪的皮衣。

大牛捂着嘴巴,一副嫌弃的样子:“这是什么玩意儿?雨衣?”

“不懂别说话。”廖国仁把那衣服提起来看,赵半括看到那套皮衣下边还压着一张镶嵌着两个类似圆眼镜的面具,第一眼看去很像他们的防毒面具,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个面具的后边有条很长的管子,是跟那皮衣连在一起的。

大家看着廖国仁等他解释,廖国仁却不说话,直接把衣服踢到一边,又问军医道:“他受的什么伤?看得出来吗?”

“我可以验验,但是需要点时间。”军医罕见地凝重。

廖国仁点头,赵半括看着忙活的军医,心里开始思量,这地方除了这个死人,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怪事,要说这死人就是那个红圈,乍一想也说得通,标出战友死亡的地方,以后可以回来收尸体。美国人人权至上,对于尸体很看重,不像国内,死了就是死了。

但是,从那个圈的大小来看,似乎又不太对。走了这么长时间,那个红圈明显是表示一大块区域,而他们也应该是已经到了红圈所在的范围,难道是美国人小题大做?

正想着,军医就啊了一声。

所有人马上朝他看去,就发现军医用镊子夹出一个沾着尸液的白得很奇怪的东西来。

“什么玩意儿?”

“蒲公英。”军医闷闷地道,“这是蒲公英的种子。”

第十二章 野猪

“蒲公英?”大家面面相觑,大牛第一个开口道:“哪儿来的,美国人吃进去的?”

“不是,这个粘在伤口的表面,还有衣服上,非常多。应该是路过的时候粘上的。”

“这么说,他们到过一个有很多蒲公英的地方。”廖国仁忽然接口,他这么一说,大家反而觉得奇怪。

“你们之前在这儿见过蒲公英吗?”廖国仁看他们一脸疑惑,就问。

大家纷纷摇头,赵半括顺势回忆了一下,以他的经验,蒲公英这种东西一般都在能吹到风的地方,这里的树遮天蔽日的,灌木又高,不可能有蒲公英。除非,在前面某个地方,会有很广阔平坦的区域。

他立即就想到了那些美国人在树上刻的痕迹,“蒲公英”,这代表着什么?本来是个平淡无奇的东西,但是这么一来,就有了无数种遐想。而且,赵半括忽然就感觉有点诡异,因为,在这样一个地方,他们竟然真的在尸体上发现了蒲公英的种子。

难道是蒲公英有什么危险,还是说,是警告有蒲公英的地方有危险?还是有什么其他意思?

打仗他还能吹吹牛,动脑筋却是不在行,只是出于本能地,赵半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廖国仁看大家好像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于是道:“先别管这些,快验。”

军医直起身子道:“不用验了,很明显,这家伙是摔死的。颈骨折断,不过,似乎他摔死之前就失去了行动力。”

长毛问道:“怎么说?”

军医指着尸体道:“包着它的帆布袋其实是攀岩担架,他们是用这东西把这个人吊到悬崖上的,当时这个人肯定已经没法动了,他们才会这么干,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简易担架脱手摔了下来,这家伙就——”他做了个脖子折断的动作。

“那他在摔死前受的什么伤,你能查出来吗?”

“这个真没办法,伤口所在的地方都烂成渣了。”军医摊手道,“我不知道这些伤口是坠落的时候形成的还是原来就有的。”

廖国仁叹了口气,又看一遍附近,赵半括随即想,这群人应该就是从里面出来的,而且是背着伤兵出来的,红圈正好就在这片区域,应该不是偶然。

一时间大家陷入了沉默,只有大牛突然很兴奋的样子道:“队长你看,美国人不就是从里面走出来的,看样子也就只死了这一个,什么土著警告,小刀子就是胡说。”

廖国仁没等大牛说完就骂:“死了一个也是死,我看不是小刀子胡说而是你胡想!先把人埋了,接下来的路都精神点,后边肯定还会有惊喜!”

再之后,廖国仁让大牛和长毛一起探路,看样子他更加担忧了。而大牛一看多了个人,似乎感觉廖国仁不信任他,马上表现出不爽的神情。但是,廖国仁根本不理会,直接让所有人快速行军,可以说一点都没留机会给大牛。

快速行军类似于疾走,他们走得非常快,一队人走了半个小时,已经走到了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地步,一路上赵半括按照廖国仁的吩咐,一直留在队尾留心着。

可是,走了半天,他们却发现,这里和之前的林子完全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树林还是很高大,地还是难走得要命,气氛还是非常沉闷。

大牛终于忍不住了,就在前面往回嚷嚷:“队长,怎么回事?你是觉得后面的路和前面的特别不一样,还得给我配个副手?我怎么觉得那么没劲啊。”

廖国仁看着丛林,没说话,只做了个手势让他闭嘴。

军医跟上两步,道:“小心点总是好的,多个人多个帮手你还不乐意啊。”

大牛顿时就冷笑:“你个老兔子,你是说我不够小心喽。”

“我没这么说,你可别给我戴帽子。”军医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撇清道,“小心不小心你自己知道。”

随着军医说完最后一个音节,赵半括突然看见,前面大牛的身后,野草忽然剧烈地抖了一下,大牛一下就不见了。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立即条件反射地抬枪,没等拉开枪栓,又看见大牛从六七米外的草丛里翻出来,嘴里不停地大叫:“当心!”同时,他们都听到一声洪亮的叫声。大牛继续大叫:“小心,野猪拱人了,快躲开!”

赵半括一听到“野猪”二字,顿时就是一个激灵,妈的,大牛不是在前边开路吗,他又没爬树,怎么一头野猪跑出来他会看不到?还说自己小心,小心个蛋啊。

这种地方出现个把野猪倒也没什么奇怪的,赵半括并不惊慌,看准了自己身边一棵不大的树爬了上去,不过他还没爬到半空,就看到廖国仁手忙脚乱地分开军医朝一边跑去,他身后哼哧哼哧跟着一头黑色的大野猪。

赵半括一看到那头野猪吓了一跳,那东西大得出乎意料,比一个男人的身高都长,前边的两只獠牙都歪出了嘴岔子将近一巴掌,就像两排割草机,跑过的草丛顺着它的屁股歪了一地。

军医也蹿到一棵树上,低头大叫道:“队长,别跑直线,快找棵树上来。”

廖国仁顺着四周的粗树绕着圈子,嘴里骂道:“我他妈的知道,曹国舅呢?快给我把这畜生干了!”

赵半括看到曹国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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